二

好痛……被绑住的手腕好痛，被打过的地方好痛，每一次压抑的呼吸都像刀子一样刺在心里好痛……刻意想要淡忘尘封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致命的恐惧把他整个吞噬。眼前一片模糊，喉咙好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只能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甚至应激性地控制不住地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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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疯狂的野兽撕扯着他的身体，那个曾经照亮过他的人，终于还是再一次把他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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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早就该习惯的，连普通都算不上的残缺灵魂，又怎么敢奢求忠贞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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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压在床上的身体逐渐停止了挣扎，phai的神智终于回归，急忙扶着sky瘫软的背搂在怀里，悲痛到极致犹如死灰的表情撞进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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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如纸的脸上眼神空洞麻木，涣散的瞳孔无法聚焦地凝视着空气，嘴唇被咬出深深的齿印，此刻正冒着豆大的血珠，渗出的冷汗把头发都打湿粘成几缕贴在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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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都不能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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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噎的气声像一道雷把phai瞬间击中，悔恨万分地把绑在sky手上的领带解开，看着勒出的几道红色痕迹心如刀绞，只能埋在他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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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在sky对他说出分开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自控了，藏在心里的阴暗面一发不可收地蔓延出来，指使着他把sky划入自己领地，无论以什么方式。这让他几乎完全忘记了他最怕sky露出这种表情，现在自己也差点变成他的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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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sky，我没想伤害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sky，别和我说结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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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到令人心疼的声音唤回了sky的一丝神智，那样高傲的人，也会这样祈求他别离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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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你对我说没有感情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不管sky信不信，在我的心里，sky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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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ai紧紧抱着他，用力到想要把他整个人都揉碎融进自己的血液骨骼，成为永远永远的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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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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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根神经还没来得及断裂，破碎的灵魂就在一瞬间得到重生。

“我不止喜欢sky，我爱你，我爱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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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自己分明不信教，但却被sky控制着，一句话就能决定极乐天堂还是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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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y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庆幸，庆幸phai能透过自己层层包裹的外壳，看穿他的内心，然后继续把他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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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倾注的破口，sky放声大哭起来，似乎要把积攒的委屈和难过如数发泄出来，抑制不住的哽咽让他全身都在颤抖，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劫后余生。双手竭力攥着phai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就会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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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手掌搭在他的背后轻轻拍着安慰，不时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睛里的柔情快要满溢。直到抽泣的声音逐渐停止，怀中抖动的身体也冷静了下来，phai才慢慢抬起sky的下巴覆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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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sky，还愿意施舍我，继续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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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的话似乎给sky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他挣开phai的胳膊直起身子，以一种平等的姿势和他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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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ai，我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