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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孽子   作者:胡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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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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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孽子

 那个夜晚,雷声轰鸣,大雨滂沱,电光一闪,厅堂亮得仿佛白昼。血顺着厅堂的木板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尽草丛中,被雨水冲刷干净。颜良的父亲死了,文丑提着刀,站在他父亲的尸首旁,颜良知道,自己应该杀了他的。
 文丑任由他的兄长提起长刀刺向自己,他闭上眼,想着,喉咙被割断以后说不出话了,他有点后悔还没和兄长道一声别。
 等待死亡的一瞬,时间变得漫长,他后悔没和兄长道别,又想到,兄长眼见自己杀了父亲,也许剩下的只有厌恶了,怎么会想听自己道别呢?文丑没有对不起谁,他不怕去阴曹地府,只是有点舍不得兄长。那一秒钟里,他就想好了,来世还想要和兄长在一起,哪怕他罪孽深重,当不了人,当一只狸奴,一只小狗,或者随便什么牲畜什么植物,只要能再见一见兄长就好了。
 他没有等来死亡,兄长在划开他脖颈的时候,丢下刀,扑上去,用手捂住他的伤口,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兄长为什么不杀他?文丑想不通,他愣愣地睁开眼,盯着兄长紧撇的眉头,他的血染红了半身白衣,和父亲的血融在一起,他的血越流越多,颜良的脸庞逐渐模糊,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看到的是颜良慌张惊恐的神色,耳边是颜良拼尽全力的怒吼,颜良说,要他活下来。
 文丑活下来了,只是脖子上留了一道疤,狰狞的,丑陋的疤痕。
 实际上文丑身上留不下什么疤。颜府落魄的时候,他们年纪还都不大,文丑只听见那些人在背后议论着,颜公子待人宽厚,只是长相实在是凶悍可怖,尤其是和自己比起来。文丑从来不觉得兄长面目可怖,他仰慕着兄长,那时候他还不懂这种情愫,只是听着人们议论,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于是用小刀划伤脸颊,想着,如果不是自己这张脸,别人就不会议论兄长。
 颜良发现文丑一脸血痕的时候,发了大火,他向来不在意别人背地里的言论,那一次发火却把肇事者全部揪出来杀了,那座落败的府邸里血流成河,谁也不敢再随意议论颜良。
 颜良找来金创药一点一点敷在文丑的疤痕上,用哄孩子的语气问他痛不痛。他上药的时候和文丑靠得很近,两人的呼吸都缠绵在一起,文丑没来由地脸红耳热,小腹也起了火,他慌慌张张地攥紧衣角,为了不让兄长看出他的异样,整个人躲进兄长宽大的怀抱里。
 颜良是没有想到文丑为了自己能划烂脸颊的。他还记得文丑刚到府上的时候,那时候颜府金玉满堂,他是高高在上的颜公子,父亲权重,母亲是贵族,而文丑和他家格格不入,不仅是美丽的容貌,还有他一身破破烂烂的打扮。
 文丑是父亲和侍女的私生子,在别人嘴里,形容他永远是下贱,还有美丽。文丑生得好看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这招来了颜良母亲的厌恶,主母的厌恶使得整个府邸上下谁都可以欺负文丑,小时候他的日子过得连家里的狗都不如。
 这样一座阴森的府邸管教出来的颜公子却是个敦厚温良的人。说来有些好笑,颜良是武将,最拿得出手的特长却是厨艺。那时候他们还小,文丑小时候瘦弱的如一节柳枝,话都说不通顺,就趴在窗棂边看着颜良面前摆着的一盘精美糕点咕咚咕咚咽口水,眼珠子跟着颜良的筷子一起滴溜滴溜转圈,他饿极了,都没注意到糕点的主人已经走到他身边,只瞧着青瓷碟子里粉红的桃花糕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抬头,颜良面无表情地举着小碟子站在他身前,文丑被欺负惯了,慌慌张张地蹲下来抱住脑袋,却见那个魁梧面恶的兄长也跟着蹲下来,红着脸把桃花酥塞进他怀里。
 桃花酥是早春时节特有的糕点,能做桃花酥的季节一定是满院子桃花开尽,颜良就看着他这个怯生生的,柳枝一样瘦弱的弟弟举着一碟点心,抬起脸来冲着自己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人家世家公子出门,荷包鼓鼓囊囊装的都是银子,颜良出门,却装一兜子干果蜜饯,文丑跟在他身边,一会儿掏一下,一会儿掏一下,过不了一个时辰,荷包就瘪了,颜良一回头,正好看见文丑嘴里塞满了杏干,脸颊一鼓一鼓像一只小松鼠。
 文丑小时候饿怕了,最大的爱好是吃东西,颜良就学了一手好厨艺。照理来说,再亲密无间的兄弟也不用为彼此做到这一步,颜良却忍不住地想对文丑好,文丑从小仰慕兄长,颜良的感情自始至终也是问心有愧。
 颜府落魄以后,门客散尽,曾经金碧辉煌的颜府变得萧条,战火从四面八方烧来,整座城的人都在逃难,颜良握着仅剩的家底,和文丑一起参了军。
 兵家也是官家,处处需要打点,步步为营。
 曾经锦衣玉食的颜公子如今拜服在广陵王门下,其实混得也不算好。颜良直来直去惯了,连文丑都有所耳闻的官家规矩颜良却愣是学不会,后来知道,不是学不会,是不想学。既然他不想学,那就我来学吧,文丑捏着兄长塞在怀里,快马加鞭给他带回来的桃花酥想,他是兄长的影子,兄长不愿做的事,就交给他来做,要说那些年颜府上下血腥秘闻逐年滋长,也不缺颜良一份功劳。
 后来他们滚上床,文丑着迷地看着兄长给他扩张,一边伸出手指在小穴里慢慢抽插着,一边吞吐着他的性器。“兄长……”文丑的脸颊浮起情欲的红晕,“兄长……别吃这里……”他们虽然早年间游逛过花柳地,到底没有经历过人事,颜良怕伤了他,前戏做得漫长细致,又是用手指扩张,又是掰开他的腿舔舐,文丑吹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忍受不了,最后自己骑上兄长的鸡巴。

 那天他们在军帐里做爱,颜良掐着文丑的脖子干他,脖颈上的皮肉细嫩,只有他手下那一处极为狰狞,那是颜良自己刻上去的。那道疤就是文丑的春药,每当颜良粗糙的手茧磨过那处,或者颜良的嘴唇重重辗过,他穴里的淫水就泛滥,顺着性器交合处流到大腿上,一抬腿又将那淫水蹭上兄长的腰侧。满脑子只剩下舒服,嘴里胡乱喊着些不堪入耳的情话,逗得颜良耳根变成火烧一样的通红,一口咬在文丑的脖子上。文丑小时候过的都是下三路的生活,什么世面都见过,早知道男人上了床喜欢什么花样,变着法勾引自己的兄长,他喜欢看兄长因为自己而露出着魔一样的神态。兄长还会吃醋,一边发狠地干他,一边问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他照常回答了,又看到兄长的眼神变得柔软,用亲吻安抚自己,仿佛接一接吻,童年那些阴暗的记忆都会一扫而光。
 他的兄长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呢,文丑想,这使他更加情动,于是他一翻身,将兄长骑在身下。他们显少用这个体位,这个体位进入的太深,颜良射得又慢,他们这样做一回,第二天文丑会腰酸很久。这时候情动的厉害,谁也顾不得第二天会怎么样,文丑的肚子上顶起兄长那根大鸡巴的形状,他仰着头呜咽一样地呻吟起来,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泪光,颜良像揉面团一样揉他的屁股,几乎把睾丸都要挤进那处狭窄的穴道,恨不得把文丑钉在自己的几把上。文丑随着他的操弄一起扭腰,学着蛇的动作慢慢俯下身来,将自己的乳粒塞进兄长的嘴里。兄长的舌头灵活,吃过他身体每一处地方,尤其会玩他的奶子,那舌头绕着乳尖一舔一卷,文丑就呜呜咽咽地喷了兄长一腿的水。“兄长……兄长……”他抱着颜良的脑袋轻声呢喃,仿佛除了这两个字,再说不出别的了。他们胡天胡地太多回了,什么越界的事情都做了,文丑却只会守着兄长两个字叫,有时候颜良也会想着他叫一叫自己别的,那些爱人情人之间的蜜语,可他脸皮薄,光是想一想就脸红,什么还没说就开始结巴,弄得文丑一头雾水,不知道兄长要干什么。叫一叫兄长也很好了,他是文丑唯一的亲人,是文丑的依靠。
 颜良被文丑抱着脑袋,脸贴着文丑柔软的胸膛,顶得文丑上下颠簸起来,呻吟也变得断断续续,大腿缠紧了颜良的腰,几把蹭在颜良的腹肌上,这东西他没用过,还白白净净的泛着血色,龟头的软肉经不住磨蹭,没几下就射在颜良的小腹和胸膛上。他射精的时候小穴痉挛似得夹紧了,肠肉紧紧挤压着柱身,颜良被夹得闷哼一声,将文丑的脑袋压下来和他接吻。他们接吻倒是很有武将的风范,颜良的舌头跟强奸一样,堵在文丑嘴里,逼迫文丑张大嘴,努力地跟上他侵犯的节奏,在这样激烈的吻下,呼吸都变得困难,文丑只能任由津液流了一下巴,又被兄长一点一点舔干净。他这个兄长,平日里摆出温厚老实的做派,上了床却惯会耍些把戏,把他折磨得欲生欲死。
 他们上床一向无所顾忌,颜良喜欢听文丑叫床,文丑就叫给他听,大概半个军队都知道他们这对兄弟媾合,那也无所谓,就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东西凑上来巴结,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射进来……兄长……”结束的时候,文丑摸着他们俩交合的地方,说道。颜良飞快地干了十几下,一股浓精射进文丑的穴里,鸡巴上的筋突突地跳,将那小穴一下一下撑得更开,文丑忍不住腰一软,像后倒去,颜良一把将他捞住,安抚似的亲吻他的脸颊。
 文丑那一夜喝了好多酒,酒葫芦扔了一地,颜良知道明日文丑要出兵,今日喝这么多酒也不知碍不碍事,他没有劝文丑,反而一起喝了起来。他的酒量没有文丑好,喝到一半,已经晕头撞向地躺倒在塌上。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细想,文丑同他讲起话来。
 “如果有来世,兄长想去做什么呢?”文丑将那口酒一饮而尽,扔了酒葫芦,趴倒在他怀中。
 颜府已倒,他们除了彼此,什么都不剩了。颜良没有那么多远大的抱负,而文丑的抱负全在自家兄长身上。“如果主公一统大业,天下太平,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吧。”颜良说,“好。”文丑答应了,顺势在他怀里拱了拱,丝绸一样的长发铺在颜良的胸膛上,颜良闻到一阵桃花的香味。他们刚刚汗淋淋地干完了一场,帐篷里充斥着情欲的味道,军帐扎在黄沙漫漫的荒草上,不知哪里袭来这样一出桃花香味,叫颜良没来由地想起文丑趴在窗户上盯着自己的那个午后。
 “兄长,睡吧。”文丑的声音从他颈间传来,听上去闷闷的,颜良想去看他,文丑的手盖住他的眼睛,他就如同被下了药一样,沉沉地睡着了。
 颜良醒来的时候,文丑已经离开很久了,他慌慌张张地骑上马追出去,路途中经过一片桃花林,突然想到,也许昨晚文丑回军营的时候路过这里,所以头发上沾上了桃花的味道。他没来由地心慌,似乎预感到什么,满脑子想的是小时候他见文丑从人群中救下,擦干净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承诺以后我会保护好你。颜良抓着缰绳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乱世之中宗教繁荣,百姓苦难,只能靠信仰神明寄托希望。颜良一向是没有什么信仰的,那天他骑在马上,上求苍天下拜先祖,他要去见文丑,他要保护好文丑。
 文丑知道自己是去送死的,乱世里舍生本就是平常事,他知道颜良爱他,仇恨也无法让颜良手刃自己,那这样的仇恨就由自己来了结。颜良只要看着就好。
 被斩于马下的时候,文丑听见颜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似乎是极悲怆的哀鸣,他突然升起一丝后悔,后悔自己任由颜良跟来,让颜良看着他死。
 可惜他已经无力挽回了,从一开始,他们就回不了头了。就让他的罪孽留到阎罗殿里去赎吧。
 他们是乱世里的孤臣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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