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对服从

　Noeul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酒喝太多了就是容易头疼。
　　
　　狗男人，尼玛的离开老子了还让老子这么不安生，只打一巴掌真的太亏了。Noeul揉着自己快要爆炸般的脑袋，暴躁地咒骂着。原本想着再翻个身再睡一会儿，却发现自己随便动一动，脑子里就像被人搅动的浆糊一样，天旋地转。
　　
　　草尼玛！Noeul在床上不耐得翻着白眼
　　
　　果然，人睡眠不太好的时候素质也不太高。
　　
　　Noeul在床上哼哼唧唧般呼唤着Chaikamon，指望叫他给自己翻点醒酒药，倒点蜂蜜水。呼唤了半天，也没见家里出个鸟动静，沉默了半响，Noeul只觉得果然这世界上没两个男人是靠谱的，机器人也一样。
　　
　　他嘴里嘟嘟囔囔着，准备在睡一会儿的时候，昨晚的那个蜻蜓点水但是像回忆录一样，被人怼在他眼前，Noeul瞬间没瞌睡了，猛的从床上吓得坐起，脸却因为动作过大的缘故变得煞白。颇有一丝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意味。
　　
　　Noeul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他坐起来了，脑花也被他晃匀了，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另外一只手不停顺着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吐出来。
　　
　　啊西，没人说喝酒了会做这种离谱的梦啊。Noeul慢腾腾的打开被子，翻身下了床，每一步Noeul都觉得他走在海面的浮板上。
　　
　　Noeul就这样龟速挪到了客厅，环视一圈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但是保温壶里却有满满的白开水，Noeul伸手摸了摸壶壁，哟，还是温的。
　　
　　Noeul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准备给自己暖暖胃先。Noeul走向厨房准备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吃，却在厨房看到一份用文火炖的咕噜咕噜作响的骨头汤。
　　
　　食物的香气在被打开锅盖的瞬间弥漫开来，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了Noeul原本不太旺盛的食欲。
　　
　　汤被人炖的十分清亮，盛出来的汤更是找不到一点浮渣和油花，早被人处理的干干净净。很难想象炖汤的人究竟在灶台前花了多少心思。
　　
　　Noeul摸了摸自己许久不曾好好进食的肚子，早就开始打鼓抗议。
　　
　　他稍微吹了吹便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去。汤的味道很淡，却在入喉以后不断勾起回甘，鲜味在嘴里炸开，引得Noeul连喝好几碗，骨头上的肉更是早已炖的软烂可口，入口即化的程度。
　　
　　Noeul完全不顾自己被烫的龇牙咧嘴，这时候他才恍惚记得他最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了。
　　
　　等到Noeul吃饱喝足后的打了一个饱嗝。紧接着滚到阳台边，坐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惬意的睡起了回笼觉。
　　
　　等到Chaikamon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只听到门把手处传来轻微的响动，Noeul便被吵醒了。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眨了眨眼睛，待看清来人后，吧唧了嘴便又眯起双眼，准备再睡会儿。却突然感到怀里传来了略微清凉的触感和香味，Noeul睁开眼，是一束火红的玫瑰。
　　
　　Noeul看着花，忍不住红了双眼，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问道，“怎么想着买起了花？”
　　
　　Chaikamon看着抱着花的那个人笑的满脸温柔，他不禁放轻声音回答道，“今天天气很好，我看花也不贵，就想着见面了送你。”
　　
　　只是Chaikamon没说出口的是，虽然花没你好看。
　　
　　Noeul一脸诧异的看着Chaikamon，忽然扑的一下笑出声来，“好小子，拿着我的钱哄我开心呢。”Chaikamon一时怔了怔，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Noeul又开了口，“不过我很开心，更是喜欢，谢谢你。”
　　
　　“Noeul主人，我去做饭。”Chaikamon仿佛是害羞一般，提着新买的菜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厨房。
　　
　　Noeul脸带笑意地看着Chaikamon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个机器人陪伴也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房间里多了一抹颜色，所以显得整个房间更加生动了起来，连带着Noeul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后天就去上班吧，Noeul暗自想着。
　　
　　Noeul坐在电视机前，百无聊赖的看着新闻，但是心却飞到了厨房。“饭还没好吗？我饿了呐。”Noeul冲厨房里喊着。
　　
　　“Noeul主人，马上就能吃饭了，准备洗手吃饭吧。”Chaikamon头也不抬，只是看着锅里的菜，防止糊锅。
　　
　　今天做的是茄汁大虾和西兰花，加上中午还剩的半锅骨头汤，应该足够Noeul的一人食了。Chaikamon不敢做一些口味太重的食物，毕竟Noeul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怕吃了对胃不好。
　　
　　等到大火将锅里的汤汁收干，Chaikamon将锅里的虾子捞出，过上透亮的茄汁，不得不说卖相看上去真的很不错。
　　
　　“Noeul主人，吃饭了。”Chaikamon轻声呼唤着Noeul。
　　
　　Noeul看着桌上色彩鲜艳的晚餐，只觉得今晚他一定要大吃特吃一顿，刚准备拿起筷子大口塞饭时，却被Chaikamon一手按住，递了汤碗过来，示意他先喝一点汤。Noeul怔了怔，倒也接了过来。Chaikamon拿起夹了一个大虾放进自己碗里，细心剥起皮来。Noeul正觉得奇怪，Chaikamon就将拨好的虾仁放进了Noeul的碗里，再次又开始重复剥虾。
　　
　　Noeul看着细心的Chaikamon甚至将虾线都挑的十分干净，便打趣道，“Chaikamon，你真的只是家务型机器人吗？你如果是个真人的话，一定很受女孩子喜欢。”
　　
　　Chaikamon闻言，只是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Noeul，闻到，“那Noeul主人喜欢吗？”
　　
　　Noeul看着眼前的机器人，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叫做温柔的情绪，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个机器人哪晓得喜不喜欢的。
　　
　　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氛诡异的在一人一机器人之间蔓延开来，只是不同的是，这场暧昧十分的安静。
　　
　　Chaikamon没有追问，只是继续低下头来给自己的主人剥着虾，Noeul这时倒是十分默契的一口一个的吃着对方的劳动成果。
　　
　　背后的新闻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我市发生一起流民入市抢劫杀人案件，户主男，30岁，是我市西街一家花店店主……”
　　
　　Noeul听到新闻时心头一紧，转头望去，只看到一张黑白照片，被黑色条纹模糊了双眼，可是毕竟是Noeul朝夕相处过几年的人，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目前案件还在初步勘查阶段中，希望广大市民……”
　　
　　Noeul拿筷子的手忍不住的发抖，豆大的眼泪瞬间就落下，他看着Chaikamon，像是在求证着问道，“刚刚那个是恶搞新闻对不对？”
　　
　　Chaikamon播虾的手顿了顿，看了一眼电视后便一字一句的回答道，“Noeul主人，这是5台，本市新闻频道。”
　　
　　Noeul愣了愣神，待缓过神来就忍不住的冲向卫生间，开始干呕起来，眼泪爬满了整张脸，前段时间还耳鬓厮磨过的人，现在就成了一张黑白照片，任谁也不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
　　
　　Noeul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忍不住的想要伸手指去抠喉咙，却被Chaikamon抱住，安抚性的拍着Noeul还在颤抖的身体，“没事的，Noeul主人，别害怕。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Noeul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不停的碎碎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过真的要诅咒到你死的。
　　
　　Chaikamon将下巴轻轻抵在Noeul的头顶上，一下一下的抚着Noeul的发丝，“没事的，Noeul主人，是杀人者的错，不是你的。没事的。背叛者本也不该得到原谅。”
　　
　　……
　　
　　Chaikamon在回家前已经冲过一个澡了，在Asa的住房里。他当初是高阶版私人定制Ai。防水性能是一等一的好。
　　
　　背叛者的血液是肮脏的，他绝不能带着背叛者的东西回到主人的身边。
　　
　　Chaikamon将Noeul送回卧室后，就通过上次的系统升级时与Asa手机系统悄悄绑定时植入的间谍系统，早就知道了Asa的住址。
　　
　　一大早，Chaikamon先是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搜索了脑海里的营养食谱便跟着做起汤来。
　　
　　忙完这一切，Chaikamon看Noeul还未清醒，便跟着记忆里的路线来到了Asa的住宅。
　　
　　门是智能锁，着实为Chaikamon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他毫不客气的就黑入系统替自己开了门。
　　
　　Asa死的时候眸子里是带着惊恐和不解的情绪的，他以为Chaikamon的上门是Noeul的授意，是和解的信号，却没想到的是，下一秒接收到的却是死亡的门票。
　　
　　直到咽了气，Asa的那双眸子始终带着疑问，看向Chaikamon。
　　
　　“在机器人行为准则中，背叛者是需要被销毁的存在。Asa，以后就不要再犯错了。”Chaikamon蹲下来，用手将Asa的眼睛合上。
　　
　　等到Chaikamon布置完现场，已经到了下午了。
　　
　　Chaikamon看着远处洒下来的久违的阳光，头一次学着人类一样，弯起嘴角，呵呵笑出声来。
　　
　　天气那么好，忠诚与热烈都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