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

这是peat在这个城市度过的第三个七夕，从那次毫无征兆的不告而别开始。

街道两旁到处摆满着红得刺眼的玫瑰花，无数的情侣相拥着穿梭在人流中，和以往的每一年都别无二致。

越是热闹的时刻才越发凸显得形单影只，peat实在推脱不过，答应了班里单身男性的聚会邀请。傍晚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发凉，他紧了紧薄薄的外套，快步往约定好的酒吧走去。

昏暗的天色和相继亮起的路灯交相辉映着，把身后的影子拖得细长。总会莫名不可自控陷入回忆的思绪随着脚步顿住，他望着角落里一闪而过的模糊身影，在迟钝的大脑作出回应之前，平稳运作的心脏猛地停跳一拍。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巧合。peat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本就落寞的心绪愈发空下一块。

按照提前发过的信息找到预定好的位置，扯着笑不冷不热地寒暄几句，随意选了一杯果酒坐进了沙发角落。

他和这些同学的关系并不怎么好，本就冷淡的性格混在其中更加显得格格不入，他知趣地不再言语，只拿着酒杯一点一点地抿。

酒吧里嘈杂凌乱，聒噪的音乐声和嬉笑打闹的人声在耳廓放大几倍钻进耳朵，闪烁的灯光也让他十分不适地皱起眉头。

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似有若无落在身上的有如实质的目光。

余光随着摆动的视线四处飘着，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宽阔的身影正面对着他喝酒，头顶的灯光将一半身体隐在暗处。

peat没来由觉得熟悉，却怎么也看不清那张脸。直到打着圈旋转的光线直直地洒在他身上，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浓郁深刻的五官猛地闯进他的眼睛。

变得成熟几分的模样逐渐在脑海中重叠，peat呆呆地望着，看着那双偏厚的嘴唇开合之间做出的口型：

“我回来了。”

如墨一般漆黑的瞳孔盯着他，眼底酝酿着的暗流快要汹涌着把他吞噬。熟悉的感觉再次弥漫上来，peat好像过电一般浑身抖了一下，慌不择路地收回对视许久的目光。

他扬起脖子把手里的果酒一饮而尽，匆匆忙忙和身旁的同伴道了别，踉踉跄跄地从拥挤着的座位里逃了出去，直到躲进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才如释重负地大口呼吸起来。

耳边的喧嚣离他远去，只留下一阵一阵的余声。仿佛心脏都被攥紧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好像要被酸涩的情绪掩埋死去，又有别的东西刺破隔膜重生。

在无数个梦里期待过的重逢就这样突然降临在某个混乱不堪的时刻，他甚至来不及整理缠成一团的情绪，身后的隔间门被轻轻打开又紧接着关闭，一个已经变得陌生的怀抱附了上来，紧贴着他的后背拢住。

“是我。”

还是不曾变过的一模一样的嗓音。三年时间足够被动忘记那个怀抱的温度，可声音却深深烙印在脑海，每晚都在心底重复喊着他的名字。

peat想要挣脱，却被两只横在身前的手臂紧紧桎梏着，灼热的呼吸因为靠得极近的姿势而喷洒在颈侧，嘴唇试探着在耳后啄吻，大概是失而复得的珍惜，可他只觉得轻浮。

“放开我，出去。”

peat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努力压抑着险些颤抖的语气。分明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要质问，最后也全咽了下去。

“别动……让我抱一下，求你了。”

fort埋在他的脖颈里拱着脑袋蹭，这是三年前每次向他撒娇时的就有的习惯，peat抬头从镜子里看着他，仿佛时间再次倒回到那个节点，一切都没发生。

红透的眼眶兜不住满溢的液体，酸酸胀胀的。peat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发出的声响在死寂的狭小空间里有些突兀。

直到被人拉着手腕拽进顶楼的酒店房间，身后的门重重地关闭，后背隔着一只手掌压在墙上接吻，重逢的实感才缓慢地蔓延出来，peat回了神，手臂抵着面前的胸膛无声汹涌地落泪。

刻意遗忘过的回忆被一个急切的吻尽数挑起，再多的爱也在无望的等待中变成了怨，沉甸甸地堆在心口，压得他再也喘不过气。

fort一只手垫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扶在后脑向前压着，含着湿软的唇不知厌倦地吮。带着甜酒味道的津液逐渐泛上苦涩，后知后觉地退了出来，转而小心翼翼地吻上脸颊，把斑驳的泪痕擦干。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

“我回来了，peat，不会再消失了…”

“宝宝，我很想你，你……你想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不见一丝违和疏离。每一个字都像推上脊背的手，一点点带着他再次陷入沼泽。

分明是想推开来着，手指蜷缩几下，遮住了自己通红的眼睛。

“你回来做什么？”

peat别过脸去躲开他的视线，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频率。

fort没有回答，只是捏着他尖尖的下巴凑近索吻：

“先别说话，让我亲亲好不好？我好想你，每一天每一刻都想，如果再不亲亲我......就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对他的顺从似乎也随之苏醒，水红的嘴唇慢吞吞张开一个小口，微仰着头等他咬住。

即便是在三年后，他也会再次在fort面前落败，溃不成军。

无所谓的...可能过了今晚他就会走吧。peat在心里说服自己的予求予给，却有另一股更难以忍受的苦涩涌了出来。

同样炽热的嘴唇包裹上来，下唇中间的唇珠像一颗软嫩的果实含进嘴里吮咬，灵巧的舌顶开牙关探进去舔吸，蛮横的动作好像要把口中的津液全部吞吃干净。

托着脸颊的手移到身前，外套衣服裤子都被一件件解开脱下，随意地丢在玄关。身旁柜子上的杂物被推到一边留出一片宽敞的空间，fort攥住他的腰侧使力，把人一把举到上面去坐着。

好像已经完全不一样了，peat垂眸看着站在他两腿之间解衬衫纽扣的fort，开始不由自主地出神。肩膀更宽了，力气也更大了，熟悉的面孔完全褪去青涩，带着一股令他害怕的狠厉。

“在想什么？”

fort亲了亲他的嘴角，转而向下一路啄吻着，在平直的锁骨和软白的乳肉上留下几个吻痕。

“我......”

我在想你为什么变得更凶了，想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消失又出现，想你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坦然，想你......

但peat什么也说不出，因为他看到fort抬起他的两条腿搭在手肘，红润的唇舌从胸乳啃咬到腰腹，最终吻上因为紧张而疲软着躺倒在腿根的浅色性器。

“唔！你做什么...不行！”

敏感至极的龟头被伸出的舌尖卷着舔了一口，peat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快感，晃着大腿挣扎。

fort轻而易举地桎梏住两条细直的腿，稍稍兜起手掌在肉感莹润的大腿外侧拍了一巴掌。声音听着清脆，却是根本没舍得用点力气。

他不敢动了，肌肉勃发的手臂穿过膝弯抓住两瓣臀肉，整个上半身都埋了下去，以一种极度臣服的姿态伏在他的腿心。

粗糙的舌面从性器根部慢慢舔到顶端，浅色圆润的那处看着可爱，被吸一口就颤抖着吐出一股清液。

垂在下方两个小巧的囊袋被手指握着把玩，舌尖包着龟头舔了一圈，轻轻地戳进那个不停吐水的隐秘小口。

一阵尖锐的快感从被湿热口腔吞吃着的部位传遍四肢百骸，peat忍不住争先恐后溢出的破碎呻吟，仰着头抵在墙上细细密密地抖。

舌头顺着柱身不太明显的血管来回舔弄，吞吐间发出粘稠淫乱的水声。好像憋着劲要把他吃掉似的，细小的马眼被舌尖挑开一点一点地吸尖锐的虎牙也露出来，轻轻浅浅地戳在龟头上。

身体在一遍遍的抗争中被迫沉沦，射精的欲望从深处一点点累积，小腹酸软发胀，好像全身都浸泡在又黏又热的水里。

放过被口水沾得湿亮的性器，fort勾着舌尖向下游走，跳动着划过细腻白皙的会阴，大腿内侧白软的嫩肉药了几口，突兀的齿痕像打上的深刻烙印。

饱满软嫩的臀肉被强硬打开，腿根毫不知羞地朝他敞开着，似乎做好了接纳一切的准备。舌头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地舔上细窄的后穴，细密的嫩肉被舌面涂上的口水浸湿泡软，瑟缩着张开了嘴。

太久没被侵占过的穴道紧致异常，钻进来的舌尖顶着滚烫的内壁吸，又被挤上来的穴肉绞紧。从里到外都在发烫，骨头都被泡成了水。

他的思绪都随着延绵的快感飘忽着，好像化成了一只被席卷着吹上半空的风筝，下身肆虐的舌头就是将他死死牵扯住的那根线。

偶尔并不平整的舌面重重擦过，那根线就紧紧地扯动一瞬，软绵的身子承受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挣脱，被无边无际的情潮推向顶峰，然后浑身无力坠落地面。

fort从他腿心里抬起眼睛看他，脸和脖子都被情欲熏得发红，嘴巴好像来不及闭合，下巴挂着混合的汗水和津液，一副被玩弄得快要熟透的模样。

可他的眉头依旧紧皱着，眉眼蒙着一层绒绒的雾，怎么也看不清晰。

他站直身子，抓着手边细瘦的腰往前拉了拉，赤裸的臀缝顶在他腰胯前，红软的穴口湿透了，一张一合地等待着被填满。

硬挺了许久已经变成深紫色的性器随着裤腰被扯下而猛地弹了出来，直直地拍打在松软的臀肉上，龟头上遍布的体液蹭出一块水渍。

fort掐着他的屁股，一边抚摸着瘦到凸起的尾椎骨，一边挺着腰顶上那个小嘴，一寸一寸地插了进去。

时隔太久再次被粗大到狰狞的肉棒破开身体，peat吃得艰难，硕大的龟头把细嫩的穴肉撑得痛麻，好像被钉在那根柱体上一样，浑身死死紧绷着动弹不得。

呻吟和喘息都交织融合，光裸的皮肤上泌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潮湿闷热，像一层胶水把相连的部位粘合在一起。

fort深入浅出地抽送着，低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硬涨的性器被吞进紧窄的穴口，深紫色逐渐被殷红绵软所覆盖直至消失，整根没入。

龟头张扬着操进甬道尽头，存在感极强地顶在软滑的嫩肉上。peat在他手里绷紧起来又瘫软下去，像一只被随意蹂躏的面团，被硬捣进去的肉棒操成各种形状。

peat被他耸动的腰顶得坐不稳身子，压在柜台上的屁股早就浸满了凌乱的体液，每挺着腰撞一下都会摇晃着滑动。手臂酸软着使不上力气，连撑在两边都做不到，混乱之中主动揽上了fort的肩膀，身体彻底悬空起来，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fort兜着他的屁股颠了颠，埋在后穴里的性器便退出到穴口，又随着身体下坠的重力狠狠操了进去。peat被顶得呼吸不畅，粗硬的的龟头好像要深入到肚子里去，直把内脏都搅得乱作一团。

失重的恐惧让他紧紧抱住fort的脖颈，像一只慵懒迟钝的树袋熊，把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腿下那两只粗壮的手臂。

下身操弄的频率又快又狠，坚硬的胯骨把臀尖撞得涨红，浑身汗水多得手快要抓不住，下落的瞬间被fort抱了起来，箍在怀里承受凶猛的抽插。

“不...太深......太快了...啊！”

peat一边哭喘着求饶，嗓子又细又软，勾得人心慌。fort没听，掐着那截腰不停不歇地往里操干，越发勇猛起来的力度操得他下身都在发麻，穴口盛不下淋漓的淫水，被肉棒带着抽出体外滴落在地上。

他把手掌移到身前放在汗水覆盖着的软滑小腹上，龟头隔着一层软肉顶出一个可怖的凸起，拇指使力按上去揉了揉，惹得peat浑身一抖，身体被操穿的感知让他惊惧不已，慌不择路地把手摸到湿黏的交合处，握住露在穴口外的半截性器试图拔出去。

猛地被几根手指不知轻重地攥了一把，fort头皮发麻闷哼一声，就着他伸下来的手继续深重地顶弄。细嫩的指尖沾了肉棒上裹满的淫液，甚至在抽送间贴着高速挺进的柱身插进自己的穴里。

被操得松软的穴口贪吃，绞着那根性器和两根手指吞咬。peat受惊一般连忙抽回手，抓着他厚实的肩膀抽着气呻吟。

彻底软下去的穴道进出都没了阻碍，fort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怀里绵软的身体被抛起又稳稳地接下，下身狰狞滚烫的凶器向上迎合着，把他整个人凿穿。

淫荡的内壁变成了专属于性器形状的容器，只是机械的吞吃便能卷起足够将他推上高潮的汹涌快感。挂在身前晃动的肉棒涨成深粉色，早已不知泄了几回，垂软下去的龟头上残留着几丝白浊液体，其余的都沿着会阴流进后穴，在毫不停顿的抽插 操干中打成白色的泡沫。

peat把脸藏在他的颈窝，喘息的频率越来越快，似乎即将到达崩溃边缘。他捏着fort的手臂，抽噎着控诉：

“你...你以前都不......不会这么凶...”

fort亲了亲他有些红肿地眼睛，用一种令人沉迷的轻柔嗓音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以前...你还小，舍不得。”

说完又伸手握住那根重新硬挺起来的粉色性器撸动几下，笑得意有所指：

“现在似乎也还没长大。”

peat涨红了脸，咬紧了嘴唇不再说话。覆着茧的手指圈着细嫩的肉棒从头到尾地揉，延绵不断地快感堆叠着到达顶峰，一股稀薄的精液从翕张的马眼流出来，把fort的掌心涂得透湿。

高潮期的后穴开始本能地痉挛绞紧，fort按着他的后腰紧紧贴在自己胯上不留一丝缝隙，冲刺的肉棒操进穴道尽头，在不规则的啃咬中跳动着射精。

混乱不堪的战斗终于偃旗息鼓，peat软成一滩黏腻的糖水，被他温柔地捧在手里。终于舍得把人从玄关带回卧室，fort把他放回床上，看着他软着胳膊掀起被子卷了进去，又跟着躺上去，把人连同被子一块抱进怀里。

苦苦思念了一千个日夜的人终于乖乖的躺在自己怀里，好像还有些不敢置信似的，只能贪婪地用眼神一遍一遍描绘着他的模样，深深地印在记忆里。

“peat，你知道吗？在七夕的时候一起接露水的人，上天会保佑他们永远在一起。”fort轻声地说，手指贴着他的脸颊抿了一下，勾出一滴有些发涩的汗珠，接着摊开手心擦了上去。

“……我长大了。”不会再信这种幼稚的谎话，却会甘愿等待或许是毫无结果的三年。极长的时间里都停留在这座城市，像一只困在牢笼里的兽，作茧自缚的蚕。

刚刚哭过的声音闷闷的，显得可怜又委屈。

fort心软得一塌糊涂，一遍遍吻着他的耳垂说对不起。

“如果我们今天没有遇见，你还会回来找我吗？”


fort知道，他的消失是平白生出的一道血淋淋的疤，和难以翻越的沟壑。

他时刻都在想念高中时的peat，想念平淡校园生活中的恋爱，想念借着普通同学外表遮掩下分吃的蜜果。

他想起偶尔迎面碰上时，总是心照不宣地悄悄抬起手腕，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勾住彼此的小指，手背贴着手背轻轻摩擦，转瞬便又放下，天衣无缝。

他想起在无人使用的储物间接吻，昏暗的空间被悸动的甜蜜蓄满，片刻也能延续到永远。

peat比他矮了几公分，最喜欢微微低着头，用刘海撩起来扎住的小揪揪蹭他的下巴。fort轻轻攥进手里，像抓住小猫尖尖的耳朵，又像握住软软蓬松的尾巴。

忽然就被一只手限制住了动作，peat仰着头，抬着眼睛看他。细密的睫毛扑扑簌簌地眨，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明亮，一眼望去，里面填满了一个人的影子。

后来，故事的发展总和许多世俗情节一样，年少情动多叵测，几经坎坷。不被承认的恋爱理所应当地遭到反对和打击，不得不在把对方划入未来时，被迫与前途做个抉择。

再后来，一个人躲在异国他乡，努力学着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其余的时间，都在借着仅存的回忆延续生命。直到三年过去，拼着狠劲儿拿到了股份，才足够有底气与家族使命抗衡，让陈压在心里的感情重见天日。

“没有如果，我想见你这件事，一刻也不愿再等下去。”

其实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所谓的相遇重逢，都是两个人竭力争取后的结果。

地球总在不止不休地旋转，即便是背道而驰的候鸟，也终会回到同一片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