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14 23:20:09
随着手机的振动，一条带着熟悉头像的消息出现在屏幕顶端。
“周六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花少北正操控着游戏人物的指尖一顿，随后切屏到了微信界面。他飞快地打字回复说好，然后三句两句定下地方之后，对话框便再次安静下来。向上翻翻，上次的对话顶着五天前的日期，也是约饭，是自己约的对方，同样没什么多余的寒暄。
花少北指尖轻划，返回游戏界面，手机屏幕上不出意外地弹出了“失败”的字眼。他没有再点继续，而是退出了游戏，点进了另一个软 件开始预订饭店附近的酒店。
是的，酒店。
两人误打误撞的第一次是在半年前。陪失恋朋友借酒消愁的某幻在酒吧被喝个稀烂的花少北撞个正着。他满眼金星地爬起来，想要愤怒地问候醉鬼，却在吐出第一个音节时被醉鬼的双唇封住了嘴。
气味倒是很好闻，淡淡的酒气并不令人反感，混合着对方身上特别的薄荷气味直冲某幻头顶。某幻感觉自己好像醉了——一点酒都喝不了的他的确醉了。总而言之，被酒精与本能战胜了的理智下了岗。片刻犹豫之后，他没有推开花少北，而是任由对方在他的唇上亲吻，轻咬。舌尖的微勾成了默许的回应，得到纵容的花少北更是变本加厉，在探进某幻衣服下摆的手被抓住时露出无辜的表情。
“去酒店。”某幻气息混乱地说。
两个醉鬼是如何走到酒店的，某幻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踏入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五感像是被放大了一般敏感。没有开灯，某幻就在黑暗中被花少北抵在墙上接吻。漆黑的房间里，唇齿间的水声和起伏的喘息声交缠在两人之间。某幻听到了花少北强烈的心跳——或许是他自己的，他无法分辨。舌尖上残余的酒精让他醉的厉害，只是在腰带被扯开的时候顺势环上对方的脖子，向床上倒去。
散乱的衣服随着动作的幅度滑落到地板，垂下的被角与床板一起晃动，原本光洁的床单被攥出了一道道褶皱。某幻伏在床头，用力地抠着上面的纹路，指尖泛白。身后连续的撞击一下一下砸在他敏感的神经上，撞得他浑身发颤，难以自持。身体的感官在这时被无限地放大，花少北沉重的呼吸清晰地传入他的耳膜，滚烫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游走在他的身体。花少北用酒精将他点燃，他们一同疯狂地燃烧。
某幻放得很开，叫得很浪。他一点不吝于向身后人表达他的欢愉。没有任何怜惜的，花少北身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几乎是全进全出。像是得到肯定一般 ，听到声音之后更加卖力。某幻的叫床声与交合处的水声融在一起，他们没有任何对话，也无需对话，呼吸与喘息便是他们的所有语言。情欲的浪花将他们拍入放纵的海洋，他们在这里到达顶峰。
记不清过了多久，某幻环着花少北的脖子，半软在他的怀里，已然没了力气，听凭对方在他体内无休止地叫嚣。某幻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齿尖在他锁骨上留下了几个深浅不一的齿印。支零破碎的暧昧生意仍从齿间断断续续的流出，转入花少北的耳中。这样的体位极深，花少北喉头发紧，将某幻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最终，充满情欲的滚烫体液嚣张地涌向某幻小腹，花少北的腹前也是一片湿滑，一直如拼图般紧密契合的两人这才分开。他们都精疲力尽，这场荒诞的情事终于到了尽头。
他们睡着了。
某幻做了个梦，梦里他和一个陌生人做了个痛快，做到自己浑身发软，对方耗尽体力。
再睁眼已是次日下午。全身酸痛的某幻从房间里醒了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倒是没有像电视里的失身少女那样惊慌失措——毕竟他没有断片，昨晚的记忆告诉他，自己可以说是自愿的，况且他确实爽到了。某幻低头审视自己：一丝不挂，两腿间黏滑温热的触感还没被清理，衣服还散乱地丢在地上，内裤不知所踪。但还好，身上没什么太过明显的痕迹，不至于让他几天见不了人。某幻坐起身，尝试着移动酸软的四肢，却在感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液沿着穴壁缓缓流出时脊背紧绷。
“……操。”某幻终于骂出声。
罪魁祸首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显然也有着昨晚完整的记忆，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无害的样子让某幻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昨天夜里那个在他身上肆意侵略的人联系起来。花少北也是才醒不久，他将买好的饭放下，看着床上全裸的人挠挠头。
虽然有些疑惑，花少北知道若是没有对方的配合，事情绝不会变成这样，但愧疚还是占了大半，毕竟是他不明不白地把人家睡了。他再三向某幻表示歉意，并主动留下了对方微信说找时间请他吃饭，好好道歉。某幻并不想让他觉得亏欠自己，于是摇摇头说没事，低沉沙哑一出口，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昨晚叫的确实太欢了，某幻不免有些尴尬，但他起码努力维持住了表面上的淡定，若无其事地撑起身子要去卫生间清理自己。脚刚刚踏上地板，小腿便是一软，多亏身边的花少北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某幻这才勉强站稳。
某幻实在忍不住了，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在这个人面前了。他表面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了，看向花少北的目光都带了点怨气。花少北也感到好笑，但出于愧疚，他堪堪忍住了自己的笑意，并附上贴心的问候，问他用不用自己帮他洗澡。
雾气缠绕的浴室里，浴灯橙黄柔和的光线与层层水汽一起笼在某幻光裸的皮肤上，发梢凝聚的水珠滴落，顺着脊骨的曲线滑入大腿之间，消失不见。花少北正俯着身子，用修长的手指探入他的后穴，将里面积存了一个晚上的浊液一点点搅出来。某幻跪趴在浴缸里，有些绝望地将脸埋进臂弯，开始后悔自己答应了他。
体内的异物感十分清晰，被指尖扫过的每个部位都在刺激他的神经，可在这个场景下，某幻实在是没脸发出什么诡异的声音，只能死死咬紧牙关。湿润的指尖不断地进出他的身体，当他努力屏蔽这种羞耻感时，他硬了。
花少北被某幻赶出了浴室。
看着紧闭的门，花少北无奈又好笑——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回到床边坐下，掏出手机打开了计时器。
半个多小时后，浴室的门开了。花少北按停了计时器，微微挑眉，带着一脸正直的微笑递给他衣服和一条新内裤。某幻面无表情地接过。
一切都处理好了，两人的话少了下来，毕竟是陌生人，哪怕是睡了一觉的陌生人。花少北和某幻沉默地吃饭，沉默地出门，然后沉默地道别。
一周之后，微信里那个从未打开过的对话框发来了消息。某幻如约而至。走进饭店，他一眼就看到了提前到达的花少北。花少北起身很绅士地将餐单递给他，某幻也没客气，接过来随手勾了几个爱吃的菜。
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一番客气的寒暄后，花少北清了清嗓子问他那天回去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某幻夹菜的动作一愣，最后还是没忍住翻了白眼说没有。花少北笑了，用愧疚的语气再三道歉，说如果需要到话一定会补偿他。
挺真诚的，花少北叨叨了挺多，但后面的话某幻几乎全没听进去。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将菜送进嘴里，眼神却一直在花少北身上。那天晕晕乎乎的，也没怎么关注对方的相貌模样。某幻认真地审视着花少北：单眼皮帅哥，高个长腿，最重要的是器大活好，让他这一周都有点难忘。
某幻自顾自地盯着出神，恍惚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耳边回响着对方急促而有力的呼吸。花少北还在不住地忏悔，某幻梦游般开口打断了他：
“你别道歉了，这样吧，你还我一次。”
“……什么？”
“再做一次吧。”
直到花少北用熟悉的体位进入了他的身体，某幻才猛地意识回笼，发觉到自己刚刚在饭店说了些什么。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夹得花少北倒吸一口凉气。花少北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放松。反应过来的某幻也干脆收了羞耻心，放松身体的同时抬起双腿环上了对方的腰，然后搂上花少北的
脖子，仰头去够他的嘴。
花少北呼吸更重了些，看着主动迎上来的某幻，他笑了笑，不怀好意地用力向上顶了顶，听到对方发出一声轻哼后，才满意地吻下去。
事已至此，反正这次是自己提出的，某幻卸下了所有的心理负担，没有任何掩饰地伏在花少北耳边喘息呻吟。或是因为某幻的无意勾引，又或是因为所谓补偿，花少北掐着某幻的腰肢，卖力地向上送着，一下一下地向着更深的地方探索。明明无法再嫁祸于酒精，两人却在清醒中更加放肆。
顺理成章的，花少北抱着某幻去洗澡，不出所料在清理的时候又做了一次。某幻躺着床上，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荒唐，放肆，这是他对这天的全部评价。
某幻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有再联系对方，微信的聊天界面始终停留在花少北上次的邀约，没有下文。某幻偶尔会回味一下做爱的感觉，有时甚至有些渴望，可他始终没有给对方发过一条消息。直到他的手机亮起：
“明天出来吃饭吗？”
“……”
那天起，他们以“吃饭”为引，心照不宣地成了彼此的固定炮友。
回忆被手机铃声打断，房东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花少北接起电话，应了一声，听房东问他后天是否在家，他的准室友想来看房。
室友这事花少北早就听房东说了，说对方和他同龄，性格不错，爱干净，也欣然接受和自己的猫咪一起生活，他就没什么意见，有人分摊房租总是好的。花少北看了看日期，后天是周五，他有事要出去。于是他告诉房东直接拿钥匙带人过来就好。
挂了电话，花少北设想了一下同居的种种场景：分担房租固然好，但两个人终究不如自己一个人方便。关系处得好了还行，万一处不好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人际交往这种事，他最头疼了。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花少北索性将这事丢到一边去扯过被子倒头就睡。
一转眼就到了周六，两人如往常一样默默低头吃饭，惦记着这无关紧要的午饭后的“消食活动”。吃着吃着，花少北走了神。他想起了昨天房东发来的消息，新室友大概这两天就会住进来。他想起那句“性格好”，于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某幻，心想：最好是像某幻一样性格好。也确实，这么久的身体交流，两人一直都很契合，起码在性爱这方面，某幻与他从来都没有矛盾。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没。”
非常熟悉的流程，从饭店出来两人走路溜达到先前定下的酒店，流畅地接吻，脱衣，然后一起滚到床上。
前戏结束，某幻喘息着坐上花少北的胯，身体微微颤抖。他的手机突然在这时响起，某幻撑起身子就要起来，却被花少北扣住了肩膀往下按。
“你……嗯……我手机，让我起来。”
“没关系，就这么接。”花少北说着，伸长了胳膊去够某幻的衣服，从里面掏出递给他。
某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他接过手机，调整了自己的气息，然后按下接听键。
身下烫人的温度不安分地动作着，一下一下精确灼烧在他的敏感点上。某幻不得不咬紧牙关，将一句完整的话咬断成几段才勉强能抑制住喉间呼之欲出的声音。
看着某幻努力忍耐的样子，花少北那点恶劣心冒了头。他伸手抓住某幻胸前的软肉，用力地揉捏，又用指尖不时地挑逗上面的凸起，一会儿轻掐，一会儿揉搓。某幻的声音开始发抖，他加快速度三句两句将事情说完，然后迅速挂断电话。
“打完了？”花少北语气带笑。某幻没有说话，而是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两口，当作回答。花少北吃痛地“嘶”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随着胯部的动作越来越大，摆脱了束缚的某幻不再遮掩，屋里的氛围再次暧昧起来。刚刚那通电话，花少北只能听见某幻的应答，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但从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某幻似乎要搬家了。这通电话没有避开他，花少北也没有过问。那串号码似乎有些眼熟，他有些疑惑，但没有问出口。花少北知道自己不该问。
作为一个合格的炮友，花少北清楚地知道什么是边界感，绝不打听对方的隐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不住去想这通电话后面会是谁，是住在一起的好朋友吗？还是家人？或者，是女朋友也说不定。为什么要搬家？搬到哪里去？他们每周的见面还能维持吗？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停留在身体层面，停留在欲望之上。
走进这个房间，他对某幻了如指掌。他知道他全身的敏感点的准确位置，知道他喜欢面对面的姿势，知道他被做疼时会下意识地咬住他的肩膀。但是，一但走出这个房间，走进现实生活，他的职业，他的爱好，他的性格，出来某幻这个不知真假的名字，花少北对他一无所知。
想到这些，花少北没来由的郁闷，将心里的烦躁都融入了身下的动作，一次比一次重。突如其来的力度让某幻惊叫出声，他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表达着不满。花少北没有理会，赌气似的把头埋进某幻的胸前，在挺立的凸起上磨牙。
“嘶……卧槽疼啊…你他妈是狗么花少北！”
某幻敏感地颤抖，伸出手就要推开花少北的头，却因身上身下的双重刺激而脱了力，让“推”这个动作变成了爱抚。逼不得已，某幻只能妥协，在喘息的间隔中一边吸气一边咬牙切齿地喊着你他妈轻一点，不出意外的效果甚微。
这天的花少北格外有精力，把某幻翻来覆去的弄。某幻从一开始骂骂咧咧，到最后低声求饶，结束后很快就睡着了。将某幻安置好，花少北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地开了口：
“我们能持续多久呢？”
某幻睡着了，没有人回应他。
“小北啊，那小伙子一会儿就到，你听着人敲门啊。”
花少北打字说好。已经周四了，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两天。他将耳机摘下，以免错过门铃。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花少北打开门。准备了十几分钟的腹稿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他就这样愣在原地。
眼前的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搬行李而微微发红的脸庞和每夜布满潮红的脸完美重合，夜晚充满情欲的眼睛中此时带着和自己相同的错愕。他们几天前才见过。
“……所以你就是那个养猫的室友？”
花少北回过神来，点点头，还是那副表情，眼神中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欣喜。他一边帮某幻将行李抬进屋，一边学着他的语气：“所以你就是我新室友？”某幻也点头。随着两人的话越来越多，气氛逐渐轻松下来，俩人没一会儿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某幻的行李不算多，但两个人一边唠嗑一边收拾，还是花了一整个下午。花少北看了看表，直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直嚷腰疼。某幻和他差不多混熟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随口笑她腰不好，在抬头看到花少北脸上挂着的意味不明的笑容时意识到了什么，闭上了嘴。
花少北看着他这样，笑出声来，却也没有再调侃下去，而是揽住某幻的肩头就往门外走：“走，去庆祝你乔迁之喜，我请客。”
他们倒是经常一起去吃饭，但这是第一次为了单纯填饱肚子而去吃饭。多了一层室友的关系，两人的话也逐渐多了起来。那些生活琐事不再是不可触碰的所谓隐私，而是成了彼此分享的话题。
花少北夹起一筷子牛肉，随意地问：“诶某幻，你当时不是说周二就搬来，怎么今天才来？”某幻夹菜的动作一顿，已经夹住的那片毛肚又落回了火锅里。他没有回答，只是表情复杂地看着花少北。衣领随着某幻的动作移动，花少北看到了某幻锁骨上的红印，于是讪讪地笑了笑，换了话题。
合租的生活就此开始，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从一开始两人彼此礼貌有加，到后来随意地嘲讽玩笑，他们相处的越来越好，一如千千万万的普通兄弟。某幻会在花少北点外卖时凑上来指点江山，花少北也会在某幻出门时懒洋洋地招呼他帮自己捎点东西。他们似乎无话不说，却又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那些亲昵的夜晚，仿佛那只是一场持续了太久的荒诞美梦，一切似乎都将重回正轨。
晚上十点半，花少北带着电脑敲开了某幻的房门。
“某幻啊，我下了部电影，要一起看么？”
花少北将投影仪接上电脑，关了灯。
两个小时的电影循环播放了两边，花少北和某幻却不知道任何剧情。
花少北混乱的呼吸掩过了男主深情的表白，女生甜美的笑声成了某幻呻吟的伴奏。电影里的少年将心爱的人揽入怀中时，花少北正深埋在某幻体内。继续了半个月的冲动缠绕着二人，他们随着电影的片尾曲一起融入这个夜晚。
在无尽的抽插中，某幻抵达了高潮。他恍惚中听到了电影中少年的一句“我爱你”。
“是言情片啊，”某幻迷迷糊糊的想，“那我们呢？”
像那半年来一样，他们的性生活又回到了从前。同居生活让他们更默契，更自然，彼此在身体上的互利关系是前所未有的和谐。但同时，新的问题紧接着到来：当花少北发现，某幻的那粒泪痣像颗闪耀的星辰般吸引着他去亲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渐渐地，花少北开始在做爱时说些调情的话，也许是情不自禁，也许是有意试探。这些话落在某幻耳中却是意味不明。暧昧的话语从花少北口中说出，是为了迎合气氛，还是因为喜欢自己，某幻分辨不了。但一定要说的话，他认为自己更希望是后者。
两人心意相同，却偏要拿着炮友的剧本，在这场戏中安分守己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天色已暗，充满烟火气的彩灯映亮了整条街道。花少北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拎着带给某幻的烧烤，目睹了一场表白。
捧着花束的少年与花少北擦肩而过，步履匆匆，脸上满是掩不住的笑意。约摸着是大学生，花少北笑着感慨年轻真好，却在不经意的一眼中停下了脚步——少年停在了另一个男生面前。被表白的男生长的很清秀，腼腆的笑着接过花束，是束蓝色的满天星。围着的人很多，不知怎么想的，花少北忽然走过去，说了句恭喜。两个男生笑着谢过他，然后十指相扣，离开了花少北的视野。
花少北突然很想某幻。
听到开门的声音，瘫着的某幻从沙发上站起来，迎接花少北和他的夜宵。他接过装着烧烤的袋子，愉悦地打开，两人一起吃起来。
花少北边吃边跟某幻讲路上遇见的那场表白，某幻说能有这份勇气挺好的，花少北说我也觉得。接着两人莫名其妙地沉默下来，没再说话。收拾完垃圾袋，某幻问他做吗，花少北说做。
某幻凑近花少北去吻他，花少北搂住某幻的腰，他们就着这个姿势进了房间。
一切都是那么的流畅，上床，脱衣，前戏，一气呵成。花少北看着身下的某幻，微微发红的眼角将那颗黑痣衬的更加诱人，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蛊惑着他。于是他将五指嵌进某幻的指缝。十指相扣，对于他们的关系来说还是太过暧昧，但某幻没有拒绝，反而回扣他的手。
花少北没说什么，但身下更猛烈的动作反映出了他并不平静。某幻在他身下承受着，享受着，呼吸渐失控。
“……哈……花少北……”某幻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花少北的名字，奖励是对方深深的亲吻——这是第一次，某幻在做爱的时候喊出花少北的名字。
因为紧扣的十指，也因为那句带着喘息的名字。这是花少北做的最凶的一次，却也是他吻得最温柔的一次。某幻不住地喊着他的名字，回应着他的亲吻。
窗外天色破晓，这一夜很快过去。从浴室出来的两人疲倦又满足地躺在了床上，却都没有睡着。花少北侧过脸，望着某幻半阖的眼睛，他想起那两个男生紧贴的背影。于是他扭回脸，自然地开口：
“某幻，要不咱俩谈吧。”
“那也行。”
花少北一跃而起，原先的疲惫似乎都在瞬间消失，跳起来就要去扯某幻。某幻浑身酸疼，他愤怒地大喊：
“卧槽我累死了，你他妈的，真的，你别再搞我了。”
说着某幻就要躲开，还是被花少北一把搂过去。花少北却只是在他眼角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男朋友。”
他终于吻上了他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