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荒诞，刚刚还在像剁瓜一样砍人的他突然掉到了一个装潢精美又温馨的公寓里，并且脑袋里多了一段没见过的影像，在刘沉香试图捋清楚他是怎么从任务现场掉到这边来的时候，他背后传来一个略带着惊讶的声音，“你不是出门买菜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脸上还有血，只好偏过脸把目光投过去。眼神一对上，他心里就暗暗一惊。
这是杨戬。那个他没亲眼见过的杨戬，他名义上的舅舅。
他还是凭着多年前的记忆分辨出来的。那时申公豹还没有死，告诉他组织里的名单都有谁。“喏，看看，这就是你亲舅舅，杨戬。”他就这样和照片里的人打了个照面，照片上的杨戬鲜活不少，侧着头和谁说话，眼里含着三分笑意。“可惜走的太早，不然你们也可以见一见。”沉香把眼睛撇开，擦掉脸上被溅到的血。
“没这个必要。”他眼神垂下来，地上的叛徒一惊，下一个瞬间就又断掉一只手，痛苦的嚎叫声里沉香不收敛面上的煞气，“我和他没交情。”
但是，从刚刚脑子里的印象来看，这里的杨戬明显和这里的他，交情不是一般的深。连床都滚过了，他想。
杨戬很奇怪，自己家小孩怎么半天不吭声，站那门口跟个流浪狗似的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他一口一样，明明刚刚出门的时候哄好了的。他只好自己走过去，这才看见沉香另半边脸上的血，他心里一紧，语气不免严厉起来，“谁和你打架了？”他边从鞋柜上把药箱拿下来，边把他外甥拎到沙发上坐下来，拿纱布浸了碘伏一点点地擦。擦完了他才发现只有血没有伤口，他捏着沉香的脸，左右都看了，就是没有伤口。”这谁的血啊？“他盯着沉香，他外甥还是一个发愣的傻样，眼神怔怔的，他寻思不会和人打架打傻了吧，看沉香这没伤的样子又觉得不像，语气又开始担忧起来，“不会是你把人家打残了吧？”
沉香被杨戬捏着脸看了半天，对上双眼时他才回过神来答话”......舅舅。“这个词在他的舌尖滚了又滚，他以往没掂量过这个人的重量，在心里又反复念了两遍杨戬这个名字，才顺着说下去，“我没和人打架。”杨戬的眉心皱起来，目光顺着落到他擦破的手上，沉香莫名懂了他的意思，是在说他扯谎也该像一点。
他不好解释，只能放软了语气，按着多出来的记忆里的做法来说，杨戬是不能抵抗他这个样子的。“......我真的没和人打架。”没办法，他总不能和杨戬说我刚刚只不过是差一点点就把人砍成三截儿了吧。何况砍人确实算不上打架啊！他闷闷地想着。
但是架不住杨戬怀疑的目光，他只好把头埋进他舅舅的脖子里，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应该没问题了吧，沉香记得多出来的记忆里就是要这么做的。
杨戬没办法，他外甥显得怪怪的，但是小孩说不定有自己的心事，虽然沉香一直不让他操心，没整出来过青春期伤痛离家出走之类的幺蛾子，但是说不定男大学生也有迟来的叛逆期。他不出声地叹了口气，只好拎着沉香的后脖颈把这撒娇的大型犬提溜起来，“那你买的菜哪去了？”他看了看沉香，思考半天又重新开始皱眉，“......你不会是被人抢了吧？“
沉香是真解释不清，他没办法，撒娇都不管用，他舅舅的思维已经变成自己家小孩长这么大还被抢了，死活要和他探讨“谁和你打架了”以及“谁把你的菜抢了”这两个命题，他只好含糊地顺着说钱被偷了回来拿，自己家小孩受委屈这是头一回，杨戬说什么也得问个清楚，沉香却是心虚，他生怕再问下去就要露馅了！情况火急，他只好拽着杨戬亲了下去，他舅舅的唇是真的很软，这是他脑子里当时唯一的念头。
滚到床上这件事出乎沉香的意料，他没来得及说话，二十一年里他没干过这档子事，草草吻上去之后就没了动作，直到杨戬疑惑地嗯了一声，带着点试探，他才小心地继续下去，杨戬好像刚刚喝过咖啡，有点苦，唇舌交缠里他虔诚得简直像在朝拜他的神，心口软涨又酸涩，分开时他眼神闪躲，杨戬，你知道吻着你的我是冒牌货吗。
实际上申公豹不知道的是，那张杨戬的照片被他随手一扔，落在血污里，沉香等人都走了之后，沉默地捡起来，擦干净之后珍而重之地放进袖口里，至此已有五年，他唯一的血脉至亲，以一种突如其来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他死去的梦在这里复活，这里的沉香拥有他梦寐以求的一切，他刚过来时一眼就扫到合照大剌剌地摆在桌上，他要抓住这一切，哪怕是短暂的偷窃也胜过直接剥离。他想要坦诚，却问心有愧，摩挲着杨戬的手腕时他心里千回百转，直到瞥到杨戬别扭地夹了一下腿，下一秒他眼神锋利，幽暗里透露出野心，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舅舅，“他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野心演变成色欲上解不开的渴，“你是湿了吗？”
杨戬的背反弓起来，像一根锋利的弦，在割伤他的手的同时破碎。一个虚张声势的防御动作，沉香冷静地想，只要他开口，杨戬还是会自己打开蚌壳，沉香不说话了，跌进床上的杨戬像落进云朵里的神，漂亮的不可玷污，杨戬的脸红起来，眼神闪躲里透露出答案。沉香自觉捋清楚了这条逻辑，跪在床上接近他的神。
他的语气简直算得上哄骗，像引诱夏娃摘下智慧之果的那条蛇，“把腿打开。”他逼近杨戬，在这种时候他拥有超出寻常的耐心，“别夹了，给我看看，舅舅。”他看见杨戬的动摇，天平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倾斜过来，而他慢条斯理地烧上最后一把火，用最诚挚的语气、最坦诚的眼神，“求求你了，嗯？”
与此同时他的手已经落到大腿上了，杨戬早就慢慢地松了力道，而他在此时抓住机会，一下就钻到杨戬腿心里，那个瞬间他简直感觉血液倒流，全身颤栗地兴奋起来，一口小小的、有点肿了的穴，畸形的器官在杨戬身上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圣洁，他几乎有些狂热地嫉妒起这个世界的沉香，成为了最早的亵渎者。
“怎么不说话——呃、啊！”杨戬短暂地阖了下眼睛，发出疑问的下一个瞬间没忍住惊叫，沉香在——在舔！他马上就想合拢腿，却又因为沉香的脑袋没了办法，他咬了下舌尖，试图平稳气息的同时拿出威严镇一镇他这脑子抽了风的外甥，“混账，给我、滚——滚出来！”沉香没说话，只耐心地舔，时不时轻轻地咬一咬蒂尖，等杨戬的腿绷紧又放松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带着不明显的笑钻上来，脸上沾着可疑的水迹，“可是，舅舅怎么爽的喷了呀？”他咬字清晰，杨戬眼睛失了神，攥的床单显出明显的皱痕。不等杨戬缓过来，他就直接操了进去，处在不应期，穴肉裹得太紧，操到底的时候杨戬直接脱力了，沉香满足地喟叹一声。房门打开，他几乎是带了点恶意地抱起挨操挨的眼睛都对不上焦的杨戬，“舅舅，看看是谁回来了？”
杨戬和呆立在门外的沉香对上眼，脑袋简直像直接挨了一记闷棍，强烈的危机意识漫上他心头，他几乎是马上就想跑，又被身上的沉香扣紧。
沉香在超市打转的时候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起来，在蔬菜区转了快三个圈，就是出不去，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到胡萝卜了。而整个超市里在他逛第二圈的时候就安静的有点过分了，看看时间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舅舅怎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他生出隐隐的担忧，结果下一个瞬间一段记忆撞进来，他看到自己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血滴到手上。
沉香晃晃脑袋，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超市变得正常起来，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笑他，“哥哥把东西都撞倒了诶。”他回神，看到零食倒了一大片，没办法，只能一点点捡起来放好，又胡乱挑了点东西就草草结账回家了，在车上时他右眼皮直跳，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他几乎是闯进家门，购物袋被随便地丢在门口，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他几乎有一种重锤落下定音的感觉，床上的沉香和他遥遥对视，笑里透出阴气森森，“舅舅，看看谁回来了？”
杨戬在一团乱麻的局面里晕头转向，没等他搞明白为什么有两个沉香以及门外这个以一种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他应该怎么安抚，他身后这个又开始捣鬼，“沉香回来了，舅舅难道不高兴吗？”贴在他耳边的声音透出狡黠，“咬的这么紧，看来舅舅还是比较喜欢我。”不等他说话，身后的沉香又开始慢慢地磨起来，专挑着宫腔顶，腔体讨好地一张一翕，到底是没有个痛快结局，他一下软了腰，门口的那个沉默半晌，还是走过来，“舅舅真的比较喜欢他吗？”话里委屈的紧，手还是一样到处摸，在胸这里加重力道，勒出红痕，杨戬自觉答了也不讨好，只能模糊字眼，”没有......都喜欢——唔——”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哆嗦，“胸都肿了。”身前这个不满意地皱起眉来，捏了捏乳尖，没犹豫就咬了上去，盖了齿印，犬齿两点深深，杨戬分不清是痛多一点还是爽多一点，生理性的泪水被轻轻吻去，沉香捧起他的脸，“舅舅哭什么？”
杨戬简直快被逼疯了，两个沉香像是商量过，身后的这个握住他的腰就开始猛顶，身前的沉香跪下去，不一会他就反应过来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他从混沌的快感里清醒了一瞬间想拦住这荒诞举措，到底没赶上，“你、你别含了——脏......啊！”他的手落到沉香头上，本意是想阻拦，阴差阳错间反而叫沉香吞的更深，吞吐里喉间软肉缠的更紧，后面的沉香不说话了，只是目标明确直奔主题，几个呼吸起落里他浑身泛起薄汗，琥珀色的眼睛快被过载快感熬化掉，痉挛着高潮。身后的那个跟着射在里面，手在他小腹处轻轻打一个圈，像羽毛一样拂过心尖带起不明显的痒，又用一种好学生的口吻真心诚意地发问，“舅舅会怀孕吗？”前面的沉香躲闪不及，抬起脸来看着他，白浊从他面上坠下，对视间垂下眼来掩饰不怀好意，扮演起乖小狗的角色得心应手，语气里着重强调事实，“舅舅，你都射、到、我脸上了。”
床第之间杨戬向来只能做困兽犹斗，以往自己看着养大的沉香他还算得上有两句话语权，今天两个都像是发了疯，没一个牵的住。后面的沉香拔出来，水声里不明显发出啵的一声，杨戬心里想着这都什么事啊，想下床又被扣住，“舅舅要去哪？”自己看着长大的沉香和另一个换了位置，转头间冰冷的润滑液就浇了个透，手指上的茧磨的他止不住地抖，向后又倒进沉香的怀里，起伏里像一捧握不住的白沙，沉香拨了两下他额间汗湿的碎发，轻轻地印下一个吻，“我还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