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
作者:1926      更新:2024-05-29 23:08      字数:5085
“明智……啧,你稍微清醒一点!”

将时间退回到二十分钟之前,雨宫莲完全想不到自己今天要处理OMEGA突如其来的发情——更别提这位OMEGA,还是他只认识了一个月左右的明智吾郎。

甚至就在十分钟前,明智吾郎在雨宫莲的眼中还是位坐怀不乱的ALPHA;毕竟即使他突然将对方顺滑的棕发揉乱,明智也只是短促地惊呼了一声,那清爽浅淡的茶香毫无被扰乱的迹象;于是他又擅自将黑框眼镜推上了明智的鼻梁,明智这次颇为抗拒地后退了两步,信息素的浓度居然稀薄了些许——在对方无感的前提下承认自己心跳加速有些丢人,于是雨宫别过头,大踏步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

明智实在是太擅长掩饰真实情绪了,雨宫闷闷不乐地想。即使他明显越过了对方界定的安全社交距离,明智也能连信息素都维持得滴水不漏。正当雨宫揣测该如何不着痕迹地戳破明智的谎言时,对面却传来一声闷响——是明智的餐叉掉在了桌面上。当然,比起餐叉,更令人在意的是明智趋于涣散的眼神、比平时粗重而紊乱的呼吸,以及……他的脸是不是有点发红?


此时,距离明智吾郎完全失去理智还有三分钟。

或许该夸赞一下雨宫莲的效率,毕竟此人在察觉到他的异样后当机立断地开了一间钟点房,但明智显然没有与他继续虚与委蛇的心思。他没想到仅仅是有些过密的接触,他的身体便迅速地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或许在ALPHA信息素香水的味道被自己的信息素冲淡的那一刻,他就该头也不回地冲进厕所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

很遗憾,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明智感觉自己的脸颊烫的要命,几乎要逼得他喘不上气,他被雨宫挽着胳膊牵引进了房间。此时雨宫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令他发情的罪魁祸首——ALPHA信息素;即使雨宫平日将洋甘菊的味道内敛得若有若无,但十六岁ALPHA的信息素就像雨宫本人锐利的目光一样,无论如何掩饰都不过是徒劳。

“明智是到了易感期吗?”

比易感期糟糕了百倍不止,明智在心中暗想。

雨宫似乎还在把他当成同类ALPHA看待,将他扶上床便后退了几步——他的银色手提箱也被放到了一边。该死的,他专用的高效抑制剂就在里面!明智感觉情欲似乎已经开始在他的小腹堆积起热量,但他现在头昏脑涨,不得不费力地组织起词句指挥雨宫。

“拜托……手提箱的、夹层,里面有——抑制剂!”

意识到解决方案的雨宫手忙脚乱地翻动着他的箱子,有求于人,明智只得尽力忍耐自己的烦躁;可惜,在那根救命稻草般的针剂落入明智眼帘的时候,雨宫的声音却宛如晴天霹雳。

“抱歉明智,我不会打针……”

阁楼垃圾果真废物,明智愤恨地想。人的求生意志永远都隐藏着无限的潜能,明智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性器正缓慢地濡湿着内裤,可他仍然挣扎着站起身一把夺过针筒——而就在他刚刚将针管内的空气排净,即将对准自己的静脉时,浓郁的花香瞬间倾轧过了他的感官,几乎令他呼吸一滞。

“明智,”他看不见雨宫的表情,只能听见雨宫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股茶点的甜香,才是你的信息素吗?”

明智似乎听见了自己脑袋里那根理性的弦直接崩断的声音。

“你是……OMEGA?”


雨宫莲发誓,自己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说到底,他一开始无非只是想试探一下明智的底线,或许带了些暧昧的挑逗意味;再然后,明智身上散发出的甜味有些不同寻常,但这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方才一同吃了甜点,而且需要上镜的侦探王子也未必就不会掩藏自己真实的信息素,以免落人口实——好吧,现在OMEGA的气息如此明显地弥漫在房间里,雨宫必须要承认: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虽说糖浆一般甜腻的气味实在难以忽视,但这股信息素的浓度也远远够不上“发情”的标准——至少雨宫总能闻见些热情洋溢的OMEGA,他们日常周身的信息素浓度与明智此刻并无分别;而明智此刻左手握着针筒,右手扶着床头柜缓缓站了起来——看起来一切如常。

如果这根泛着寒光的针头没有冲着他脖子上的动脉扎下来的话就更好了,雨宫在死死地钳住明智的手腕后想。明智比他略微高些,此刻的目光更是带了不少凶狠的意味,如此赤裸的敌视与压迫感令雨宫倍感陌生。

“明智……啧,你稍微清醒一点!”

雨宫将明智的手腕向后掰开,随后迅速将掉在地板上的针管踢进了床下;而明智似乎并不愿意在角力中落入下风,两人几乎是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明智的攻击毫无章法,胜在毫不顾忌疼痛的勇猛,他成功用双手扼住了雨宫的脖子,狠厉地将他摁在了墙上。

“明……”感受到对方的手正不断收紧压迫自己的喉管,雨宫徒劳地试图扯开明智的胳膊,他紧咬着后槽牙,眼前却仍然因为缺氧不住地发晕,“……放……手!”

布料的褶皱似乎要嵌进雨宫脆弱的脖颈一般,在明智骨节分明的手下夹着细碎的疼痛——原来手套不只是为了收集证据,雨宫不合时宜地想,黑色的手套也方便明智犯下杀人的罪行。他的耳边已经响起了嗡鸣,那是死亡逐渐迫近的声音——

ALPHA信息素如同触底反弹一般猛地扑了上来,明智怔了一下,掐着雨宫的手放松了些许——雨宫并没有错失良机,连忙一把推开明智将其压制在地上;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不住地咳嗽着——空气重新涌入肺部的感觉令他舒爽得有些发昏。

雨宫猜测,明智大约是在混沌与迷茫之中判断自己的存在更有威胁,所以秉承着宁可伤害他人绝不内耗自己的原则冲了上来。他的膝盖正抵着明智的左臂,另一边又紧扣着明智的右手,防止身下仍然不断挣扎的侦探做出更暴力的行为——虽然症状有些不对劲,但雨宫终于确信,明智吾郎发情了。

“……滚开。”

虽然眼前的人刚才准备掐死自己,但他总不能把发情的OMEGA丢下不管。雨宫盯着明智因剧烈喘气而不断起伏的胸膛,单手解开了上面那条已经略显凌乱的黑白条纹领带,他继续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压制明智的挣扎,又趁机将领带从明智的颈间抽出,连忙将明智的手腕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起。

人身安全算是有了保障,雨宫不禁松了一口气,揽住肩膀和膝窝费力将明智横抱到了床上——此时雨宫才注意到,绯红已经彻底染上了明智的脸颊,而先前的撕扯让侦探王子平整服帖的西装皱了起来,松松垮垮地堆在胸口,隐约露出一点并不算结实的身体线条。

“明智?”雨宫试探地呼唤了一声,而明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微微眯着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汽,他似乎并不理解自己被束缚起来的处境,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咳……我才、没事,”见明智试图挣开手腕间的束缚,雨宫连忙凑近了些,信息素带来的生理压迫让明智难受地撇开了头,“别他妈,怜悯……我!”

交涉失败,雨宫揉了一把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很可耻,但他承认自己也感觉到了胯下前所未有兴奋——绝不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癖好,只是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而已,况且深入地了解明智不为人知的一面也算是意外之喜。

眼下能帮助明智摆脱情欲泥沼的办法大概只有一个了。雨宫努力控制着信息素,祈祷明智能从中感受到自己的善意,至少不要过于抗拒自己接下来的行径——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解开了明智腰间的皮带扣。

虽然没有和别人做爱的体验,但雨宫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ALPHA,在易感期疏导自己的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能引发自己快感的动作应该对明智同样适用,想到这里,雨宫便加紧褪下了明智的裤子——在扒下明智已经被体液浸湿的内裤后,雨宫却愕然地停下了手。

明智已经湿泞不堪的性器与内裤之间牵出了一道迅速贴附在大腿上的银丝;失去衣物的遮蔽,明智私密的皮肤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他不安地合拢挤压着腿根;面对此等色情的场面,雨宫却开始懊悔自己的鲁莽——即使空气似乎已经被明智剧烈的反应感染得升温,雨宫耳根的热意也在不断的挤占着他的大脑,但摆在雨宫面前的是不争的事实:明智没有勃起。


为何明智发情的反应如此激烈,而生理上的反馈却又贫瘠得有些诡异——事后雨宫将其归咎于那根明智能够熟稔使用的抑制针剂,不过显然,此刻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充裕。

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同一件事上是十分愚蠢的选择,但雨宫自暴自弃地认为,只要让两人都舒舒服服地射精,事情一定会变得简单起来的。

“对不起……明智,”雨宫打量着明智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明智正嫌恶地紧皱着眉,狠戾的神情仍然残留在脸上,“我不会太过分的,等你清醒过来再骂我吧。”

看着明智的脸做实在是太羞耻了,雨宫不禁有些心虚。于是他从背后环抱住了明智,手则顺着腰探上了明智身前——虽然紧贴着对方滚烫的身体也实在僭越,但这个体位至少可以让雨宫将抚慰自己的经验运用到明智身上。

按照色情电影中的步骤,或许应该先让明智的阴茎进入状态吧。雨宫的脸埋在明智的肩膀上,却好像一头扎进了蜜罐里,OMEGA的信息素和洗衣液浅淡的味道进一步诱惑着他的身体;雨宫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已经充着血挺立了起来,隔着层布料抵在明智的臀瓣上——不,不能乘人之危。雨宫向上轻轻揉捏明智柔软的乳粒,而昏昏沉沉的明智哼咛了几声,不安地向前弓起身体——雨宫收紧了这个怀抱,持续玩弄着明智已经因兴奋而肿胀的敏感点。

“这不是,能……唔,有反应吗……?”雨宫本想避开明智持续挥发着浓郁甜味的颈后腺体,却意乱情迷地咬了几下耳垂,明智紧绷着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平时压抑得很辛苦吧……”

再这样下去,率先缴械投降的恐怕会是自己。雨宫有些急躁而粗暴地蹂躏着明智的胸口,另一边扯下了自己的裤子。未经同意就与OMEGA交媾并不是他的风格,雨宫只是决定利用一下自己硬挺起来的阴茎——他将湿滑的性器挤进了明智的腿间,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肉不禁让雨宫产生了插入穴内的错觉;明智自然也对这样的挑逗起了反应,无意识地将不断分泌着爱液的穴口贴着雨宫的性器磨蹭。

酥麻的痒意如电流一般瞬间传遍了全身,雨宫前额淌下的汗水没入了明智的衣领里。雨宫忍不住地在快感的刺激下喘着气,他甚至要怀疑明智是在故意为之。出于恶劣的报复心理,他伸出右手探向明智的阴茎,大拇指与食指圈起了一个环,以略带薄茧的指腹揉捏着明智的头冠处。明智受了这样剧烈的刺激,不禁微微张着嘴,从喉间泄露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雨宫熟稔地上下套弄着明智的阴茎,左手却不禁鬼使神差地向上抚去——发丝熟悉的顺滑触感在此刻变得凌乱而潮湿,带着些痒意蹭过雨宫青筋尽显的小臂。明智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呢?雨宫有些后悔先前没有看着他的脸做了。这个深藏着秘密的人,此刻迷离地屈从于最原始的欲望——雨宫的指尖探进明智微张的嘴角,而后者仍然舒适而颤抖地喘着气,牙齿因被上下撑开而缓慢地磨蹭,柔软的舌头搅动着舔舐侵入口中的异物;雨宫感觉到明智口中的涎液正顺着他的手指流下,身下淫靡的水声也愈发猛烈,在一瞬间意识的恍惚中,雨宫发觉身下因为兴奋而不断地抽动着——粘稠的白浊腻在他修长的手指与明智的性器之间;与之相对的,明智的大腿与小腹处也残留着的,他的精液。


人类对甜食的追捧或许是一种天性,雨宫在舔舐掉指尖不小心沾上的打发奶油时想到。或早或晚,他终究是陷在了由高热量编织的陷阱当中,从他第一次紧密地品尝到糖浆的甘甜开始,命中注定他要吮吸咬破宿敌OMEGA的腺体。

“莲,你在做什么好吃的?”黑猫对气味十分敏感,它沿着凳子灵活地跳上了桌面。

“甜品,”雨宫打开调味盒,又往其中填了几勺砂糖,“明天要回东京了,算是给怪盗团的大家的伴手礼?”

“吾辈对你的厨艺一直很放心啦,”摩尔加纳很兴奋,凑过去沿着盆的边缘舔了一口,却立即冲下了桌台,伸出舌头拼命地舔起水盆,“喵哇——难、难以置信!甜得有些过分了吧!你刚才还往里额外加糖!”

”太甜了?”雨宫疑惑地歪了下头。

“不要小看吾辈的猫舌!不,不对,吾辈不是猫……”摩尔加纳纠结了片刻,突然严肃地抬起了头,“……空气中有些苦涩的气味哦,莲。你尝不出甜味的毛病又犯了吧?”

“……我知道了。”

雨宫放下手中的盆和打发器,善解人意的黑猫并未跟上他的脚步,将难得宝贵的私人空间留给了雨宫;雨宫在卧房的书桌前坐下,从的抽屉里取出了注射器。用棉签消毒,取下保护套,向上推注排净空气——针头没入静脉,肌肉重复着数十次的痉挛。压抑住本能的冲动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解决了吗?唔……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吾辈就不多说什么啦,”等待雨宫再次推开卧室门,摩尔加纳关切地在他的脚边绕了两圈,“但是,现在应该还来得及挽救一下奶油哦?”

雨宫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再次抿了一口盆中混入了过量糖分的糊状物——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够,雨宫有些惆怅地在水槽将手洗净。不过按照先前的反复实验,这个口感在别人的味觉里多半已经是完全无法接受的甜度了。

即使身体上残存的反应被药物所阻隔,心中苦闷的思念却永远也无法断绝。

雨宫想,明智吾郎真是个恶劣至极的人,而这样的空虚内里却是由一层甘甜可口的糖浆建构而成的;他心甘情愿地对糖分上瘾,正如他难以忘怀明智吾郎在短短一年间对他所展露的一切。

时至今日,雨宫仍会恍惚地想起那段疯狂沉沦于爱欲的时光,他所熟悉的明智的话语、明智的身体,都终将成为雨宫莲漫漫人生中模糊不清的影子,所以明智剜下了他感官的一部分——残缺的标记化作了一声叹息,永恒而缱绻地留在了唇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