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缘来(番外5)
作者:小羊杯里泡薄荷      更新:2023-12-13 14:06      字数:5474
彭放真想撕了自己从前那张欠嘴,或者撕了原炀现在这张烂嘴,平白无故地跟原竞提什么私人飞机啊?
他早几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风流韵事,也不知道小崽子到底清楚了多少。
彭放心虚得瞥过去,原竞脸上淡淡的,也不说别的,翻过来调过去就一句话。

“我也要用那架飞机。”

彭放陪着笑脸心虚道,“你要飞机干什么?使一次劳师动众的,特别麻烦。”
“我们出去玩儿吧。”
“坐飞机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原竞眼眸幽深,深不见底,舔了下唇压低声音,“不一样,你明白的,二哥。”

靠。
言尽于此,彭放再听不懂话也该明白了。

他看着原竞笃定的神情,知道自己没法拒绝。索性往沙发上一靠,自暴自弃开口,“你想去哪儿?”
原竞小狗似的靠过来,黑眸锁紧男人绯色的唇,“想去海边。”
那是他和彭放第一次近乎于约会的地方,他喜欢那里的阳光、街道、海浪,以及溢在空气里的浪漫。
“又去海边啊?”彭放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噗嗤一笑,“好啊,不过现在出国不太方便,咱就在国内玩一玩好了,去三亚怎么样?”
原竞点点头,唇角弯起,“听二哥的。”

还听我的呢?只有我说中你的心思时才听吧。
彭放暗暗腹诽。

去三亚的行程定得匆忙,彭放在交待完私人飞机事宜后,还抽空去了一趟珠宝店取他订做的戒指。
精美的小盒拿在手里,轻飘飘又沉甸甸。没想到从来不知承诺为何物的彭大公子,也有一天想亲手送出戒指。他早已捧出了一颗真心,现在还要附赠两个小环,箍住对方,也箍住自己。
戒指是彭放自己挑的,两款情侣男戒。他以前觉得在戒指上刻名字缩写很俗,但轮到自己头上,还是心甘情愿地落了俗。
花哨一点的那枚刻了YJ,简洁一些的那枚刻了PF,永远把对方的姓名纂刻在无名指上,再一路连到心脏。

彭放被自己的这个联想肉麻到了,揉了揉胳膊打了个寒战。可一想到原竞收到戒指时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又忍不住笑起来。

飞机起飞前他接到原炀的电话。
“喂,彭放。”
“原大公子?有屁快放,我这马上要飞了。”
原炀呵呵一笑,“你以为我想搭理你?我是怕你看到礼物时不知道感谢谁,特意!提醒一下。”
“你?你给我送礼?”彭放不太敢相信,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原炀这是演哪一出啊?
那头溜出个“嗯”的鼻音,“我送给你和小竞的,新、婚、礼、物。”原炀念出个名字,“到了之后报我名字,我包了一架游艇,能出海。”
彭放眼睛都亮了,“原炀你终于干了件人事儿!真还了个大的给我,嘿嘿,没浪费我当年那横幅和玫瑰。”
原炀咽了下口水,带笑不笑,“嗯,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你们可别浪费了。”
说罢直接把电话挂断,不给彭放任何猜测八卦的机会。

彭放撂下手机后还在心潮澎湃,丝毫没注意到原竞晦暗不明的眼神。
飞机平稳起飞后,原竞从后头揽住彭放肩膀,声音像攀附而上的蛇。
“二哥,咱们还有些账没算呢。”
“什……什么啊?”
彭放干巴巴笑了两声。

原竞扫视着豪华的机舱内部,指尖轻轻滑过座椅,“我哥跟我讲了一些……你们过去的事儿,你经常在这里开party是吗?”
“害……也……也没经常。”
“那还是有是吧?”
“额,对。”
“都是些什么party?”
彭放窘迫地低下头,香槟、美女、比基尼,还他妈能是什么趴?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也知道我前任多。”
原竞不急不迫,从衣兜里掏出几样东西,一一展示在彭放面前。
一个眼罩,几根红色的丝带。
“我没生气,更不会为之前的事生气。但是二哥,她们和你做过的,我也要做。”
“诶诶,艹你大爷,小崽子,你下去,这可是在天上……”

他就要在天上,在彭放混乱过的每个地方,都烙上叫原竞的独家私章。亲手埋葬那些他来不及参与的过去,或者彻底融进彭放的回忆里。

彭放咽着口水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这是在天……诶?”
他眼前一黑,被突如其来的眼罩完全遮挡住视线,周遭的光线黯淡,人本能的未知恐惧漫上心尖。
彭放下意识捏紧原竞小臂,连他本人都没发觉,他已经近乎本能地把原竞划分为安全的存在,可以信任,可以依赖,可以寻求庇佑。
耳边响起原竞轻快愉悦的笑声,青年缓缓靠近,一件件脱了他的衣服、鞋子,内裤也毫不留情地扒下来。
彭放嗫嚅两声,似乎不太乐意,但到底没说什么。

绳子在他身上收紧,绕过腋下在胸乳上打了个结,又很快穿过腰腹向下,在还软绵绵的性器上松松缠了几圈。
彭放身体一颤,觉得不太劲儿,这不像绸布细腻柔软的触感,反而……
“你这东西哪来的?”
“网上买的,”原竞故意在他耳边呼气,“情趣用品。”
“啊……疼……”
彭放捂着下半身直叫唤,声音又软又惨,“松开点,太疼了。”
耳朵尖上贴上枚湿乎乎的亲吻,“我特意做得很软了,放心,不会坏的。”

原竞在他左耳上又亲又吮,那点疼痛的哀嚎很快化作难耐的喘息。他勾着还没用完的绳子继续往后走,在会阴上分开两股缠上娇嫩的大腿肉,白皙的皮肉紧绷到溢出来, 让那两瓣屁股更显圆润诱人。
绑好最后一个绳结后,原竞抬起身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柔韧的肌肤在绳索走过之处微微下陷,边缘的地方透露出淡淡的粉,由粉到白再到两点坠下的樱红。胸肌被勒作一对挺翘的圆,和两瓣肉感十足的臀交相辉映。彭放蒙着眼罩的脸难堪又无措,想伸手搂原竞的腰,但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崽子把他的两只手也捆上了,此时一同背在身后。

一双温热的手托起他的屁股,出于恐惧和不安,彭放不情不愿地伸开双腿,夹紧了原竞的腰。
他被轻轻放到柔软的地毯上,试探着开口询问,“原竞,原竞?”
没人回答他,只听见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视觉被剥夺也模糊了彭放对时间的概念,他不耐烦地挣动身后的绳索,“你他妈把我的手松开,我不喜欢这样……啊……”
蛰伏的性器被温热的口腔裹住,彭放立刻发出舒爽的呻吟。原竞含得很深,还不要命似的往里吞,灭顶的快感直冲小腹,烧得他从头到脚都泛起灼热。
小孩口的技术是他一手调教的,这是不是也算投桃报李了?

柔软的喉头轻颤,恍若最湿热紧致的温床。彭放胸膛起伏,脖颈到锁骨都起了一层薄汗。他大张着腿,那截窄腰控制不住地弓起,腿根的颤抖连着抖动的臀,像案板上不断挣扎的濒死之鱼,翻过几个水花才终于攀上高峰。唇瓣间泄出有气无力的暧昧喘息,被快感疯狂折磨的心跳终于落回了实处。
但是原竞的亲吻还远远没有结束,绵密湿润的吻顺着人鱼线走到平坦小腹,在浑圆的肚脐上打了两个圈,惹起一阵战栗后继续往上游走。
他囫囵在胸乳上揉了一把,小巧的乳尖颤巍巍立起来。原竞才伸出舌尖舔过去,一边用唇舌描摹一边去看彭放的表情。
男人低低呜咽,耳垂红得快要滴出血,他下边又硬起来了,正直挺挺戳着原竞的大腿。刚刚泄过一次后原竞又把绳子收紧了,他光是磨蹭完全射不出来。
“小竞,小竞……啊……哥求你了,把绳子……把绳子解开好不好?”
原竞对此充耳不闻,起身抬起彭放双腿,借着他泌出的前液抹向后端,后头虽然湿润了些,但还远远达不到承受他那根凶器的程度。

原竞只能一边用两个指腹按压后穴,一边缓慢地帮彭放撸动前端。男人被连续但又不够激烈的快感逼得难受,手腕在地毯上磨到发红。
“小竞……竞,把绳子松一松……唔……”

真可惜,原竞在心里叹道。
眼罩虽好,但看不见彭放的眼泪了。二哥比他自己想象得更爱在床上哭。

原竞一手攥紧男人的腰,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在湿润的臀缝上磨了磨,接着一寸寸地埋进彭放身体中。
“唔……啊……”
穴口的褶皱被撑到透明,原竞却还有小半截没进去。他从会阴揉到腿根想让彭放放松,男人反而越崩越紧,越咬越疼。
“放松,二哥……额……太紧了……”
原竞直喘粗气。

“我不,除非……哈……你他妈把绳子松开……”
原竞勾了一下唇,还有力气和他谈条件?

他突然使力把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在男人惊呼时一个深顶,性器严丝合缝地凿进了最深处。彭放全身都在抖,除了最开始的那声“啊”,什么话都说不出。
既是疼的,又是爽的。
原竞将他一条腿抬到肩膀上,开始大开大合地艹弄。他熟练地找到那块最敏感的软肉,龟头像装了gps定位,又捻又磨又撞又顶,疯狂刺激最男人最爽的小凸起。
彭放很快就受不了了,手不能动就动腰,劲瘦的窄腰在原竞眼前晃个不停,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原竞……原竞……停下……啊啊……嗯……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啊……”

原竞俯下身,在他面前边喘边问,“还谈条件吗?”
“不谈了……哈啊……不谈……”
“那你爽吗?”
“爽……爽……”
青年轻轻笑起来,在彭放耳边呼气,潮热的气息像条蛇,让人半边脑子都酥麻无比。
“二哥想射吗?”
“哈……想……想……让我射……”
“那说两句我爱听的,我就把绳子解开,怎么样啊?”

彭放现在的脑子完全是一堆浆糊,原竞说什么是什么。他想起来小孩曾经执着地让自己叫哥,于是立刻讨好又谄媚。
“哥,竞哥。”
“我想听叠字的。”
艹……
彭放咬了咬唇,被九浅一深的快感折磨得难受,干脆横下心来。
“哥哥。”
鼻尖上落下个轻柔的吻,“真乖,我的放放。”

……彭放老脸一红,不是害羞,是他妈害臊。
“现在可以解绳子了吧?”
原竞伸手到他背后,不知拽了哪个结,那束缚一下就松了。同时彭放眼前一亮,亮光刺得他刹那睁不开眼睛。
眼罩被原竞捏在手里,眼部的布料略有湿意。
他亲上彭放挂着泪水的眼睛,“二哥,你哭了。”
“上面下面都湿了。”

“艹,老子没有。”
“还有,下面的绳子怎么不解……啊啊……”
“呼……等你最爽的时候再解。”

彭放被艹到高潮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有大片大片的白光,倒是和窗外的云层连成了一幅景。
那云彩看上去很软,绵密洁白,仿佛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彭放失神地望着窗外,又被原竞不甘心地掰正过来。
青年亲昵地拿脸蹭他,又烫又软。

可能比云彩还软吧。
彭放不敢肯定,但十分确信,原竞是比任何东西都更接近自己的存在。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彭放是被原竞半搂半拖扶下飞机的,他双腿直打颤,小腹仍在痉挛。
原竞提出要抱着他走,被男人瞪了一眼,沉着嗓子否决。
“老子不用!”
结果到酒店的几步路,足足走了十分钟。

两人蒙头睡到第二天中午,彭放才觉得全身的酸痛感稍好了些。他兴致勃勃地叫上原竞,迫不及待去看原炀给他俩的礼物。
游艇就停在码头,又大又显眼。彭放在甲板上逛了一圈,没看到玫瑰也没看到别的。
难道原炀没准备别的?
那他电话里的语气怎么那么欠揍。

原竞倚在栏杆上出神,清凉温润的海风扑面,天与海平面几乎连成一线。偶有几只海鸟停靠下来,估计把一动不动的原竞当成稻草人了。
彭放拿着两个椰子过来了,海鸟扑棱着翅膀飞走。
他把椰子递给原竞,“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原竞啜了口椰汁,冲彭放笑,“二哥开心吗?”
“开心!怎么不开心!”
海风吹得整个人都舒服,他迎着咸湿柔软的风伸了个懒腰,笑容都舒展起来,“如果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会的。”
原竞缱绻的目光几乎凝为实质,一错不错地粘在彭放脸上。
“我会努力实现你所有愿望。”

几年前青岛海边,他希望“每天都这么玩儿”。几年后三亚海上,换二哥觉得“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如果想把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拉长到人生的每时每刻,如果和你厮守是这辈子都不会腻的习惯,是不是代表他们已经拥有了相守一生的勇气、责任与担当。

原竞心里的答案响若雷鸣,在阵阵海风中愈加清晰。不知道是谁先伸手、谁先拥抱,谁先靠上对方的唇,缠绵的水声融进风里,沁入海水中,四散在未知角落。
失宠的椰子在甲板上滚了两圈停下来,但还会时不时动一动。碰撞的声响惹得椰子战战兢兢,落日半隐,晚霞都羞红了脸遮上眼睛。

原竞趴在彭放身上,脊背上覆着一层薄汗,被晚霞蒸上淡淡的红晕。他轻轻揉了揉彭放侧脸,又热又潮,酡红得像一杯待饮的酒。
他喝的是椰汁,却好像醉在了霞光笼罩的海面上,醉在了彭放只倒映他一人的眼眸中。
原竞喉结滚了滚,伸手去捞自己的沙滩裤,却不是为了穿,而是找?手指在裤兜里翻翻捡捡,挑出个精致的小盒来。
俊郎的青年抿了抿唇,深觉此时此刻比他大学答辩、研究生毕业、第一次谈生意等等时刻都要紧张。

他将小盒递到彭放眼前,手指一动,一对戒指出现。
“彭放,你……你爱我吗?”
彭放怔怔瞅了他片刻,没说爱也没说不爱。伸出左手到处划拉,半天也没划拉到东西。没办法,只能哑着嗓子开口。
“你……咳咳……帮我把我裤子拿来。”
原竞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照做。

然后——彭放从他兜里也掏出个小盒,一样精致,一样藏着两枚戒指。
两个人对视一眼,憋不住的笑漫上眼尾、漫上眉梢、再漫上嘴角。他们搂抱在一块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住。

彭放笑累了,歪歪斜斜地倚在原竞身上,“诶,我问你啊,哪有你这样求婚的,人家都问愿不愿意嫁给我。”
“哦。”原竞立刻举一反三,“二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艹。”彭放朝他比了个中指。
对方却不甚在意,温柔地把他整个手掌包住。
“我不想问那个,婚姻嫁娶只是形式,我只想问你爱不爱我,更何况你从来都没说过。”
彭放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靠,老子爱不爱你你还不知道,要是不爱你,能让你艹吗?”
“那不一样,”原竞脸一红,“我要你亲口说。”

夕阳渐落,晚霞也尽兴而归。于是脸红是脸红,心动是心动,没有人再能用落日混淆一见钟情。
彭放飞快地瞟他一眼,嘴里含糊不清。那三个字卡了好几次壳,但终究变得坚定。
“什么?我没听清。”原竞还想再来一次。
“好话不说第二遍。”彭放“哼”了一声,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
心道他和原竞真不是常人,哪有人求婚是在幕天席地干了一炮后,连裤子都不穿就掏戒指的?
可细想估计成功率挺高,毕竟裤子都没穿,想跑都跑不了。

彩蛋
海平线吞没太阳,夜风变得寒冷。原竞和彭放离开甲板回到船舱内,刚走进房间,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床上、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包装好的套,各种味道,各种款式,各种版型。
彭放想起原炀不怀好意的笑。

你不是爱数套吗?这回可以数个够了。
别、浪、费。

彭放扶着脑袋,险些直接昏过去。
原竞想笑又不敢,憋出一脸便秘的表情。他随意捡起一个看了眼包装,“是我的尺寸。”

“艹他大爷的原炀!你这么瞧不起老子吗?”

End
By 小羊杯里泡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