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都阴沉沉的，但是也死活是掉不下雨，又冷又闷，以至于街上的行人也比平常少的多。
    从心理诊室出来以后，沉香少有的觉得有些放松，二人压着马路，好像世间只有彼此一样。
    沉香的身体算不上好，入了冬手和脚总是冷冰冰的，活脱脱的冒着冷气的冰块，杨戬就把沉香的手握住拉进自己的兜里。
    “接下来……你想干嘛？”长久的寂静后，是杨戬先开了口，现在他和沉香的事情大多都算告一段落，或许现在聊聊之后的规划很不错。
    少年低吟了一声，有些无措的茫然，他没太想过，以前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养成的习惯也是只想现在不想未来，走一步看一步。
    他和杨戬的未来吗？具体的细化他还没仔细琢磨过，但是还是很认真的说道：“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杨戬点了点他的鼻尖，有些戏谑的说：“一辈子可是很长的，你能保证一直爱我嘛？”
    “我会永远像现在一样爱你的！”声音有点急切，急切的去告诉杨戬他的爱会持续一辈子。
    杨戬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抿嘴笑了笑：“一辈子太久远了，我们谈谈当下，比如给你补办个生日又或者来一场约会”他顿了一下，凑近沉香的耳边“或者我们双管齐下，然后晚上再干点有趣儿的。”
    眼见着沉香的耳朵几息就红了起来，声音都带着些飘飘然：“那，那我要双管齐下的这个选择。”
    贪心的小孩，杨戬心想，但是他乐意宠着，完全不管明明是自己先钓鱼执法的。
    中午的时候去逛了商场给沉香挑了点新衣服，杨戬本来想付钱，却被沉香死死压住。
    “我自己来就好，我有钱可以的。”
    杨戬没觉得不高兴，也不觉得沉香跟他生分，只是有点欣慰，那是源自一个人的自尊，如果沉香会直接收他的钱反倒不像他了，不过沉香要是收了也是好的。
    杨戬并没有过多的执着，只是记下号码，给老姚打了个电话，叫人买了几套定制的衣服。
    两人大包小包的拎着，杨戬穿的是一件过膝的浅棕色风衣，里面是羊绒的高领毛衣，显得很成熟贵气。
    沉香就是少年打扮，本身的衣服就是穿了很久的，有些发旧，要说二人站在一起有哪里般配除去两张帅脸之外就是手上的素戒了，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们的关系。
    中午没有很仔细的挑饭馆，去的是一家做米线的，那家店在商场里不像别的装潢的很好，反倒是看起来有点年头了，老板是个很纯朴的妇人，旁边跟着一个女孩儿，应该是她的女儿。
    看见沉香进来，有些欣喜，妇人端上了菜单和水：“呀，小沉，好久没来了，这是你朋友？”
    杨戬没说话，这种妇人对于同性多少是会有点偏见的，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也不好老是对外说。
    沉香没回答，点了自己的一份，然后按照杨戬的喜好点了一份，又把菜单推了过去：“戬哥，你看看你有没有要加的。”
    看了看菜单，杨戬摇了摇头：“没有要加的了，你可真了解我。”说着就抬手把菜单给了妇人。
    那妇人有些出神，杨戬顺着她的目光就看见沉香手上的戒指，妇人慢慢的回神拿过菜单说了一声好的。
    临走之前还偷偷瞥了一下杨戬的手，看见同样的一枚戒指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杨戬冲着妇人笑了笑，抓住了沉香的手：“看起来你是熟客？”
    这一下来的突然，沉香被抓的有点羞涩，扭了扭身子：“啊，是，以前总来，这家米线很好吃。”
    “你喜欢的，一定很好。”杨戬笑眯眯的说着，却看见沉香突然正经的望着他。
    “我喜欢的，确实很好。”眼神直勾勾的就那样看着杨戬，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直白的不能再直白。
    杨戬突然感觉有点熟悉，看着沉香那认真坚定的眼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索性也就不想了。
    米线端了过来，是那个小姑娘，她把米线放好，杨戬顺口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姑娘有些受宠若惊说了一声没关系。
    在退回收银台之前塞了一张纸条给沉香，沉香展开了纸条看见上面的字骤然就愣神了。
    “沉哥哥，祝福你，我和妈妈都是。”
    沉香下意识的望向了小姑娘和妇人的方向，那两人正做着事，可能感觉到了沉香的目光，转过头齐齐的浅笑了一下。
    店里还有别的客人，母女俩匆忙的很，沉香抿着嘴，杨戬拿过纸条看了后，对他说：“你遇到了很好的人。”
    “她们确实一直一直都很好。”
    在他以前没钱的时候实在过于窘迫，来这里吃饭总是只能点最便宜的，六块钱小小的一碗，那时的沉香可能因为营养不足比同龄的孩子要小的多，瘦骨嶙峋的好不可怜。
    他当时要看病，纵然葫芦仙多次说要加工资，可是他都拒绝了，他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值得得到更多的钱，哪怕他很需要。
    这也是葫芦仙一直不是很明白的一点，明明成长的环境很黑暗，但仍然坚守着某种程度的底线和观念。
    当时的妇人每次都会给沉香卧一个蛋，沉香也总会在走之前额外留下一块钱在桌子上，彼此之间心照不宣。
    但是明显的沉香的份量总是要多一些，可能是对弱小的怜悯也可能是母性的保护吧。
    然而现在，沉香想“或许还是不够强大，但是他也已经能力所能及的保护他所珍视的人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吃完之后几乎没有在这个商场多逗留了，很快就回到了杨戬的家里，沉香把东西拎上楼放在了门口的架子上，杨戬看着沉香做完事情，然后凑过去亲了沉香一口：“天，亲爱的你也太可爱了。”
    这一声亲爱的，简直把沉香轰击的体无完肤，砰的一下就红了，杨戬笑的越发开怀，把沉香壁咚在门上，一条大腿蹭进了沉香的双腿直接。
    然后从风衣的兜里掏出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买的套，塑料的膜拂过沉香的脸颊：“亲爱的？我们趁热打铁做点爱干的。”
    杨戬主动的有点过分，不复之前的温润，简直是判若两人，其实是伪装，毕竟杨戬其实作为两个男人做的话是第一次。
    他想尽可能的给沉香留下一个美好且激情的第一次。
    两人拥吻在一起，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疼痛传达全身，像是海浪里的船只，吱呀吱呀的发出颤抖的声音。
    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爱能止痛，你要说爽吗？真没有，真的疼，整个人像是要劈裂了，彼此都是第一次，青涩而小心。
    杨戬临了抱着沉香，累的气喘嘘嘘的问：“舒服吗？”
    “……”沉香沉默了好一会，才顿顿的开口：“你……是不是特别疼？”
    他内心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一般，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些探寻：“是不是我做的不太好？你不舒服了。”
    沉香低下头蹭着杨戬，像一只小狗：“你做的很好，可是我知道你不舒服，下次我会做的更好的。”
    “没关系的，反正我陪着你练呗，总有一天你技艺肯定超群～”杨戬挑着眉调笑。
    一如既往的，沉香害羞的往人怀里钻，杨戬也乐的跟他打闹，突然又停住大叫。
    “诶诶诶！！腰疼，腰疼，你个小狗崽子……”
    “对不起啊，下次肯定注意！”
    声音又压低了：“还有……流出来了，都怪你要摘。”
    剩下的只有沉香的道歉声，和杨戬的笑骂，这一段时光是他们二人最幸福的时候，值得一生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