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
作者:虚声将至      更新:2024-06-21 08:04      字数:5549
阿香,手上沾血嘅人进唔了佛堂。
七阿公总这么喝退我。他爱拜佛,然而活这么老总也怕意外,次次进山礼佛都要带上我,是嘛,我是盘龙会的双花红棍,就算同一群人开片也输唔了。
然而我手上有太多人命。七阿公叫我守在佛堂外面,若他是尊佛重道的阎王,我就是当差的恶鬼。阎王与恶鬼向来分不开,他生则我生,他死则我死,倘若势危,我豁出命也要保下阎王爷。
杨戬认我做他外甥时就该想到,这是挖七阿公墙角,还挖了个大的。七阿公最要面子,手底下红棍被撬掉,气也该气归西了——何况他细条条嘅瘦骨仙一个,失了我随身保护,有谁想要送他死,太简单。
杨戬,噢不,该叫舅父。舅父好手段,若他算计谁,谁就一定死:这一溜死人里,七阿公打头阵,跟在后头的还有“大鱼”。
智谋。
拿权势、人命与金银走钢丝,有钱舅父拳脚功夫不差,我却觉得他更适合做面“白纸扇”。
……不,做“白纸扇”委屈他了,还是做老板的好。
在杨戬查明白我身份前,我与他是滚上床的关系。
他唔近女色,我荤素唔忌;一个一时兴起,一个要往上爬,这算各取所需,倒也一拍即合。舅父平日里剑戟森森,心思弯弯绕,唔晓得坑掉多少水鱼。然而上了床却很好懂,乜嘢表情,乜嘢动作,乜话话,甚至骂出乜嘢词句……其中意思,我全都明白。
然而认回我后他便绝口唔提上床这回事。对,我没忘掉,这些大人物都信佛的嘛,佛祖想必十分不爱看舅父外甥乱搞一气,避而唔谈,也是正常。
倒也没错,只是我唔甘心。
杨戬唔知我,我唔甘心嘅事,就算抢,也要抢回来。


外甥心思不用猜,混了这么多年人情场,杨戬已熟视人心,小崽子那点想法,杨老板还看不透彻?
只是他就没想到外甥做事也正大光明。绑人下药爬床一气呵成,沉香脑袋瓜好使得很,没自找麻烦挑酒店,反而另辟蹊径,锁杨戬于家中大床——运筹帷幄如杨老板也没料着。
杨戬醒来,一睁眼就见沉香趴伏在身前。
刘沉香,方满十九岁,按下他当了三年多的双花红棍不表——还全然是个青少年。而此刻杨戬垂首去看,只瞧见青少年毛茸茸一个发旋,埋着头是在吞他的性器。杨老板个子高,那物什自然块头也不小,沉香吞得费力,只好含着前头用口腔吮。两只手没得闲,握着茎身打。他倒也费心,怕磕碰疼了舅舅,将尖牙利齿小心收起来。
杨戬平日里不是没有自己打过,只是自己做活手法糙得很,何以能跟含舐吮吸的刺激相提并论?何况他中了迷药,意识尽失,沉香何时来、何时开始的,杨戬一概不知……总而言之,简单来说,这一时间爽得有些头皮发麻,大脑缓不回来。
杨老板方悠悠转醒,就被情潮裹挟着攀上顶去,他抖如筛糠,浑身紧绷似弓,本想伸手推开沉香,却没想到一动就是一阵铁链碰撞,手腕被铁链磕得生疼——沉香拷住他了。
“沉香…你放…开……”
高潮实在刹不住。沉香十七岁就跟杨戬滚上床了,一点技巧可谓炉火纯青,少年将性器含在口中连吮带舐,五指圈握着上下刺激,他常年斗殴指腹带茧,触感粗糙不平,手法又花,从茎身一路揉到底,连囊袋也顺手照顾上,就算裹着润滑油也过分刺激。
快感一阵一阵地催动神经,体液已将下体浸得湿润一片,隐约攀上高峰的危机感让杨戬不得不动作,眼见出口无用,杨老板抬腿蹬上对方的肩,一用力将外甥踢了个趔趄。
蹬是蹬退了,沉香向后一倒,跌坐在床上,软弹簧床震上三震。然而高潮不等人,饶是他踢得及时也避无可避,杨戬浑身紧绷,大脑近乎断线,性器抽动着射精,浊液淅淅沥沥,照旧溅了外甥满脸。
“…小癫佬……”
杨戬低骂一句,大口喘息以平复失控的心跳,他有心动动手臂来缓解酸痛,腕子却被手铐卡死。沉香也喘得急,他是口得自家舅舅失态了,自己却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憋得通红,斑白浊液顺着面颊淌,黏腻晶莹,看着淫靡非常。
他没给杨戬缓息的时间,随手擦拭一二,起身蹭着膝又凑过去。
“舅父…”沉香一双眼睛里情潮汹涌,屋内昏暗,反教他瞳中反光亮得骇人——杨戬甚至有些不敢看,“唔好匿住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杨戬悔已晚矣。早两年一时兴起寻欢之举反倒酿成恶果,怪谁?谁也不怪,怪自己。
情欲烧得他头脑昏沉,连呼吸都费劲。他仰面朝上,躺姿很憋屈,两条长腿被沉香压开,动都困难,更遑论合拢。这小癫佬一刻也等不了,杨戬还在不应期,正是一点刺激也受不得的时候,那厢一根手指已经裹着腻腻的润滑油挤进后穴了。
“等等……”
杨戬有气无力扬声叫停,然而收效甚微,沉香只微不可查地顿一顿,便继续向里探去。许久没有做,后穴略微干涩,指节前进得困难便只好退而求其次,转手去寻腺体。他记性倒好,还记得杨戬得趣处生得浅,揉了一圈果然寻到,一用力,结结实实压在那凸起上。
杨戬被揉得意识不清,突然来这一下,刺激实在过头,结结实实教他打了个抖,着实是回神了,绵延不绝的快意淹上来却叫人受不了。小崽子找到腺体就仅着这一处刺激,指腹摁着凸起,手腕抖得又急又快。
快感来得太急,杨戬避无可避,他激烈地挣动起来,挺起腰欲躲,整个人绷成一把弓,然而观感与实际却不甚相符,倒像他主动挺着胸将胸乳往前送。沉香懂事得很,有这机会不能不珍惜,垂首含住舔吮啃咬,津液浸得那茱萸潮腻晶亮。上下被兼顾着,杨老板爽得厉害,身体终于也回忆起曾经荒唐韵事,食髓知味地向对方打开了。性器又颤巍巍立起来,肠液湿腻不停往外淌,将沉香的掌根也打湿。
外甥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上力道一刻不停,杨戬大觉不妙挣扎欲逃,奈何床就这么大,手上还有个铐,除却任人鱼肉外别无他法,他闪躲未果,只好受着这份欢愉。后穴已然软湿潮热,内壁痉挛抽搐着收缩,将沉香的手指绞得严实,沉香就没停过,手指开合间水声响亮,实在惹人羞臊。
杨戬压不住声,从喉嗓里逸出些低吟喘息,连番刺激太要人命,快感逼得他向沉香求饶,意识不清间也不记得到底用了何种词汇,只晓得大约什么话都说了——然而没用,不仅不起效,这作乱的手反倒变本加厉。
眼前一阵白光乱晃,浑身过电般刺激,呼吸愈发急促,他有那么一瞬的五感尽失,再回神时腹部已然凉飕飕一片,待缓过神低头去看——这一片滑腻显然是自己高潮的铁证。
不用沉香提醒他也知道,他杨戬,堂堂梅山娱乐的大老板,被外甥用手玩射了。

“等等……”
杨戬趴伏在柔软床铺间,浑身皆是潮汗,长发也乱了,被汗浸成一绺一绺。铐子不翼而飞,想来是沉香卸的,只是腕间被硌出的一圈红痕颇为显眼。
沉香敢卸这铐子,是知道对方此时哪怕有心要走也无力。
他跪于杨戬身后,两手扣着对方的腰,性器硬得发痛,这会儿极具威慑力地抵在舅舅后穴口磨蹭。忍耐也是辛苦,阴茎顶端一股股往外吐着清液。
“都做到这一步了…”沉香语调可怜,“舅父……”
杨戬不怕沉香强来,大不了一掌打晕…他就怕这小癫佬来软的。可怜兮兮,小心翼翼,有再多狠话也说不出来了,更遑论揍人。
这要怎么拒绝?!
一边是心疼外甥,另一边是怵这烧火棍一般的凶器……杨老板进退两难,只好眼一闭心一横,耳面通红声如蚊蚋,丢下一句“轻点”,埋头趴在被窝里做鹌鹑。
沉香得了令,自然是从善如流,这小崽子还有心捉弄自己舅舅,闻言语气乖顺答一句“我听舅父的”,便扶着性器长驱直入。
历经一番高潮,后穴算是被简单开拓过,然而想接纳沉香的尺寸终究还是困难,性器顶入时杨戬只觉眼前阵阵发黑,穴肉被寸寸破开撑满,感官上太失控。深呼吸间不觉收腹紧绷,穴肉挛缩着欲将这巨物推出去。
沉香也没好受到哪里去——性器被湿软内壁包裹挤压欲进不能,只好不前不后地停在原地。他并掌拍拍对方臀肉,惊得杨戬一激灵。
“舅父,放松。”
要是自己能做到他们还至于不尴不尬卡在这?
趴伏姿势颇费体力,时间一久便是腰腹酸软,这比插进来还要折磨。杨戬克制着颤抖,探手向身后去握沉香的腕,他被外甥捅得发晕,措辞不清,连语调都是飘的。
“进…”
沉香凑耳去听。
“直接…进来,别磨蹭了。”
“噢…”沉香意味深长地叹一声,照旧是那句话,“……我听舅父的。”
语罢刘少爷扶着性器摆腰前挺,顶着剧烈痉挛的肉壁深深肏进去。杨戬准他往里进,却没想到进得如此粗暴直接,这一肏硬生生进去大半,后穴彻底被破开,不留一丝缝隙,灼热性器将甬道内晶莹肠液也挤出来,顺着杨戬腿根往下滑,光泽情色又淫靡。
腰是彻底软了,杨戬闷哼一声,无力地伏下去,若不是沉香扣着他一截窄腰,想来此时应是要往下滑的。后头被塞得满满当当,连带着呼吸也费力,胸膛的每一次起伏似乎都牵连全身。杨戬被这柄凶器捅得昏了头,浑身是情欲烧出的红,他合着眼打颤,十指无意识蜷缩,虎牙将下唇磨破流血也没察觉,直至沉香塞了根手指来撬开自己齿关。
“舅父,难受可以咬我。”
不知这句话又哪儿刺激到杨戬,内壁收缩得厉害,软肉将这一根凶器裹得绵密。沉香头皮发麻,险些缴在里头。他俯身掰过杨戬的脸,小狗似的在人唇上乱舔一气,这算个不太正式的吻,沉香在其中尝到了腥咸的铁锈味。
他曾与面前这人颠鸾倒凤许多次——在他们舅甥相认前。这种种手法全是杨戬教他,因而此时孽力回馈,也该杨戬受着。
他抓住杨戬软弹的臀肉,摆起腰身肏弄起来,性器滚烫,后入的姿势倒方便他进出。来回几下,杨戬这一口软穴显然已适应自己的尺寸,沉香没再心软,这回是次次发狠,不要命似的往里凿。他等太久了,日思夜想,现实抓不住,梦里太虚妄,没尽头的等待才折磨人,如今美梦一朝成真,就再也不放开。
“沉香…等…等等……哈啊…”杨戬攥着床单,忍受如疾风骤雨般的抽送。沉香在这事上简直天赋异禀,他性器份量本就沉甸甸,硬起来更是塞得穴内不留缝隙,一进一出间扎扎实实轧过敏感,直捣到最深处,次次顶撞逼得杨戬呻吟不止。似是觉得不够,沉香扳着杨戬的肩将他拉起来。杨老板收不住声,显然是已被肏的神智恍惚,此时倒乖顺得很,借着力倚在沉香身上。
姿势由俯趴变为坐直,重力令杨戬控制不住往下滑,这姿势刁钻,沉香的阴茎恰好能抵着敏感肏进去,却又因体位尴尬,不能尽善尽美地磨蹭到,于是每一下都成了折磨。这小崽子适应的倒快,十数下后便开始大开大阖地肏弄,可怜杨戬爽也不是不爽也不是,只得不尴不尬被托在情欲的海浪里起起伏伏。
杨戬叫床声音不大,没半点夸张,大多是细碎的哼喘,被撞的狠了便夹带一两声隐秘的啜泣。他的手被沉香把着,次次欲走撑起身走开,都会被猛力一扯坐回原处挨上狠狠一操,几次三番如此,快感攀升累积渐至顶点,直逼得杨戬崩溃地抽泣摇头,求沉香慢点轻点,然而无一字起效用。
沉香被情欲冲昏了头。
杨戬的衬衫还挂在身上,半脱不脱浑身湿汗,这衬衫早已名存实亡,露出其下柔软的肌肉曲线来。沉香能清晰地瞧见衬衫后摆下的风光——他能瞧见那处软穴是如何吞吐自己的性器,是如何被捣得熟红软烂肿胀不堪,又如何不停流出肠液;他能瞧见这一把腰肢是怎样在急风骤雨的肏弄下打颤摇晃,那两片腰窝是怎样盛起湿淋淋汗水来……
沉香能瞧见许多,唯独看不着杨戬的脸。
这让他不高兴。
“轻点…轻点,太快…太多次了……求你…”杨戬崩溃地摇着头求饶,没等来外甥的大发慈悲,反倒被重新摁倒回床,尚未来得及喘息,肩便遭大力一扣,接着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仰面翻了来。沉香的性器还插在里头,这一下是抵着内壁转了一圈,终于逼得杨戬再次高潮。
杨戬腰被外甥扣得紧,软臀紧密地贴在对方胯上,这般亲密无间地连接在一起。他合着眼,眼皮颤动着,皮肤被汗浸得潮津津,小腹被硬生生顶出一个圆润的凸起,后穴却还在不知餍足地痉挛着收缩侵吞。性器早就挺立起来了,苦于无人抚慰,憋得通红,此时高潮便就一抖一抖往外吐白液。
他叫不出来,只是连着喘息从喉中溢出些泣声。一只手扶着沉香的小臂,另一只无力地揪住床单,大概是有心要用力找些依托,却又使不上劲,只好徒劳地抓挠几下。
沉香没那个耐心等杨戬从不应期里恢复过来,高潮是杨戬的不是他的。他没有言语,只是握住杨戬的腰,提了速度狠狠撞击起来,阴茎一下又一下狠狠往里凿,他感受到性器被湿软黏腻的腔道紧紧包裹,快感冲得沉香头皮发麻。
杨戬崩溃的哭喘、短促惊急的尖叫,还有肌肤相撞的“啪啪”声,连带黏腻水声一起刺激着他的耳膜。垂眼入目,是杨戬被反复揉捏折磨的白皙胸脯,锻炼得当的胸乳被大力揉捏啃咬,留下道道红痕,此刻在肏弄下一波波地抖,好一场天崩地裂的意乱情迷。
这已经不像是一次性爱,反倒像一场性上的单方面凌虐,沉香凌迟杨戬的肉体,杨戬则手握一柄隐秘的匕首,凌迟着沉香的心。
他盯着杨戬的脖颈。一双狼似的眼盯住自己舅舅的每次呼吸、每次喉结的颤动,那是杨戬浑身最脆弱的关隘。倘若自己狠狠地咬下去,这具淹在情欲中将近溺毙的躯体就将了无生机,从此沉香再无迷茫,因为能让他迷茫的人会死在这。
他俯身,张开嘴叼住那块喉结,下身肏得愈发凶猛,动作间灼热的气流随呼吸吐出来,几乎要烫伤杨戬。
杨戬一无所觉,却被这热气烫得毛骨悚然。脑海里像是有弦崩断了,他猛烈地发起抖,试图合拢双腿用膝盖把沉香顶开,却没能成功,硬生生被压制着肏到再次高潮,这一回是干性高潮,什么也没有射出来,性器可怜地吐着清液。
腿根处抽了筋,剧烈的疼痛伴着快感一道折磨人,沉香偏偏又抵在深处射精,人为地延迟着酷刑。杨戬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剩哭喘往外溢,生理泪水控制不住地流。
然而就是这种时候,他抬手颤抖着揽住沉香,明明已经全无气力,却还记得捏一捏外甥的后颈。沉香记得这动作意味着什么,曾经他站在杨戬身侧,面对七阿公黑洞洞的枪口时,杨戬也曾这样捏一捏自己的后颈。
他清楚这动作意味着“不要怕”。
沉香最终没有咬下去,心头漫上一种酸涩,那是委屈,是憋闷,是求而不得的反噬。他哭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却最终乖乖地伏下去,依恋一样地吻住杨戬的喉结。
沉香就这样念叨着杨戬的名姓,枕在舅舅的胸膛上沉沉睡去。杨戬累得够呛,没精力爬起来,只抬手拢一拢乱发,求一个表象的体面。肉体的餍足与倦意不妨碍神魂归笼,他偏过头,目光落在窗外纵横交错的电线。
城寨夜色沉沉,连一点路灯的微光也没有,他与外甥就这样紧紧相贴,狼狈地滚在一张床上,却也算借了黑夜遮掩这纠缠不清的污脏。
杨戬没摸到烟,只得咬了咬唇忽略突然而起的烟瘾,昏黑恍惚间,萌生出一种身饲恶鬼的幻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