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新月异的城市，早八九点钟，一天最堵车的时段之一，高昂的鸣笛声划破并不井然有序的车流，红蓝闪烁着飞驰而过，呼啸着驶向边缘的老城区。
  黄卫平到达现场的时候，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已经将现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所幸除了两个胆大一点的年轻人搀扶着已经瘫软在尸体旁的中年男人以外，没人敢靠近那个层层包裹的黑色垃圾袋三米以下的距离。
  “都散开！警察！别看了，往后散开！”
  “那边那个！拍什么呢！手机拿来！”
  几名外勤人员套上手套鞋套就飞奔过去，围观群众立即让出一条道，几个意图偷拍的精神小伙被当场抓包，黄色警戒线将众人拦在狭窄的河床外。
  黄卫平四周环视一圈，这是一条横穿新城区和老城区的小河，正是刚涨水的时候，空气中混杂着腥臭味，不知道是什么在腐烂，逼人作呕。
  技术人员忙着仔细搜寻仅有的线索，黄卫平大步流星地跨过已有的标记朝着尸体走去。与其说尸体，不说是一滩碎肉，面目全非，连头颅都不算完整，甚至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腐烂。
  要不是几个些人喜欢上这儿来钓鱼，打开这包了几层的黑色塑料袋结果看见里面几根骨节分明的人手指，这滩肉就是在这儿烂成稀泥也不足为奇。
  他蹲在塑料袋边翻看了一会，又转头跨过技侦在地上做的标记，走到警戒线外去。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黄卫平，你是第一发现人？”黄卫平对着做笔录的刑警一招手，对方秒懂地将手里的本子递上去。他自上而下扫了两眼：“你是在…钓鱼的时候，尸体撞了你的小船，然后你本人捞起来的，对吧？”
  “是···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平时···就在···这附近钓鱼，哪知道会···会遇到这种事——天哪，呕······”中年男人面如死灰，腿还在打颤，哆哆嗦嗦说完一串话，大概是又想起了尸体的情形，止不住干呕起来。
  “唉······”黄卫平象征性安慰地拍了拍男人的肩，眉尖微蹙将本子还给笔录员，“录完这几个人差不多就收队吧，这里既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不是第一抛尸地点。基本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只能祈祷尸体带回去尸检以后能确定尸源。”
  “是，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