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魈空】错位婚姻-3
作者:西文炔      更新:2022-03-27 20:41      字数:5643
国际联姻pa。
执行官达达利亚A×上将钟离O;副将魈A×外交官空O。
关键词:abo,怀孕,(被迫)虚假换妻,本质是个上对花轿嫁错郎的狗血轻喜剧,本文不含除【公钟/魈空】以外的任何cp向,一切只为剧情需要,请勿真情实感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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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离一起坐上前往至冬的婚车时,空恨不得梦回4日前,把提出要请上将大人出面相助的魈捂上嘴。

他们的上将绝代智谋,无论是在领兵点将上,还是对于璃月国事政治的指点,都可以信手拈来、侃侃而谈,他胸怀大志,所了解的领域仿佛并不止步于军队,而是整个璃月,更大程度上像政府七星的级别人物。

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璃月的人民连带着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和军队的士兵,都有着同一个信念:哪怕天塌下来,上将也可以替他们撑住。

因此他重伤退战的消息也处于封锁状态,并不为世人所知晓,掰手指数一数,知道的人不超过5个,连孤云阁镇守的士兵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把守。

这下好了,他们不仅打搅了钟离的闭关休养,还把人直接从孤云阁捞了出来。

空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当时钟离跟他们一起从内阁走出来时甘雨的表情,一向文静娴雅的秘书小姐气得连拳头都攥紧了。

“不是说不会打扰上将大人吗!……大人!还请回去好好养伤!”

甘雨怒气冲冲地指责他们,又被钟离宽慰的眼神压回去。

“无妨,”钟离把金线毛绒大氅披在肩头,踩上了台阶下的薄雪,“此事事关重大,我去去就回。”

空不知道他们所相信依靠的上将有什么样的手腕可以摆平这件事,但眼下他们只能无条件相信。

悄无声息地回到璃月之后,空继续配合临时办事部的工作流程,从至冬使节那里学到来自至冬的文化习俗,努力备婚成为一个至冬执行官的夫人。魈不在他的身边,钟离此番回璃月不方便出面,他就代替钟离出行去处理他所需要准备的东西。

出嫁的当天,璃月的雪停了,路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空凌晨就被临时办事部叫醒,开始梳洗打扮,穿戴上一层又一层繁琐的婚服,把他耀眼的金发融着红线编织成新的长辫,又给他咬上一点鲜红透亮的唇脂。

空困得头昏脑涨,像个傀儡似的被左右摆弄,听见外头乍然响起的惊呼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上、上将大人!!!”办事部的员工惊喜到直结巴,语无伦次地说:“您!您怎么会有空过来,属下失礼,未能提前准备!”

“此乃璃月与至冬的和平大事,我前来相送,不必声张。”钟离如此解释,谢绝了蜂拥而至的工作人员,独自钻进空的房间,把嘈杂声都关在了外面。

钟离来得突然,婚队并没有准备多余的马车,又不敢怠慢让他坐寒酸的板车,他倒是主动解围,说到冬至前与空同坐一辆即可。

这本是有些坏规矩的提议,可当这个坏规矩的人是钟离,就变成了令讲究的璃月人求之不得的殊荣,这可是璃月武神的庇佑!哪家omega出嫁能得此封赏?恐怕是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出发去至冬的道路是停战后新修的流通线,都是新铺的石路,严丝合密的大块石砖修出一条通往至冬的直达线,拉近两国距离,而两国和平的象征则要乘坐代表璃月文化输出的花轿马车抵达寒冬的国家。

这一路上早就围上了出来看热闹的璃月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或喜或忧,目送着空远去。

空和钟离并排端坐在车厢里,轿檐下坠的玉石随着寒风叮叮当当地响,与轿内精绣的金箔石榴相撞时发出的窸窣脆响呼应。

由于情绪紧张,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香醇的甜酒气味不久便填满了车厢,空嗅不到钟离的信息素,把这归结于自己和上将的定力天差地别,颇为不好意思地掀开一点轿窗透气。

在窗外护送同行的魈刚好在垂眸看他,两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对视,空无形之中产生了自己正在为魈出嫁的错觉,耳根一热赶紧又把轿窗合上了。

钟离正在闭目养神,并没有去在意他的自我别扭。

空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他坐立难安,没话找话地解闷:“那个……上将大人……”

“直接称呼我为钟离先生即可,”钟离仍阖着眼睑,分明像睡着了,话语倒是清楚的,“到了至冬之后,万事从简低调,不要过多强调我的身份。”

“啊、好!”空一边崇拜地想上将真是为人亲和,一边满口答应,“因为您或许是alpha……我的信息素没有熏到您吧?”

这话刚脱口而出,空就恨不得再把嘴缝上,钟离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下,信息资料除了高层七星也无人掌握,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性征,他居然一上来就问这种隐私的问题,到底是不是笨到没边了!

钟离轻笑了一声,道:“我是omega,你不会影响我,无事。”

“啊?!!!”

空爆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尖叫,又怕外面的人听到了以为发生什么事,赶紧把嘴捂上,如果不是车厢空间狭小再加上婚服紧窄,他真的会跳起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人类社会,即使度过了野蛮时代、经历了千百年的文明沉淀,人类依旧以第二性征分成了三六九等,拥有性征歧视和典型的alpha系社会。

一个alpha可以拥有很多个omega,而omega则因为他们自身的生理构造只能拥有一个alpha;柔软敏感的omega适合居家相夫教子,强健勇猛的alpha则要扛起社会运作的大旗。

军队之中omega的通过率不足0.0001%,仅存合格者还都是文员军医,如果让那些自以为天下第一的alpha知道举世闻名的武神居然是一个omega,那他们的脸恐怕都无处搁置了吧!

自诩众生平等的空也会下意识觉得钟离先生就是alpha,这何尝不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思想禁锢。

“对对对不起啊先生!”空恨不得从车厢里找个缝钻出去。

“你不必感到冒犯,我对omega的性征很满意,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对你们施以援手。”钟离道。

话题推到这个程度,空再也掩不住他的好奇,出口询问:“对了……钟离先生有什么计划吗?”

这问题问的就像他不放心钟离一样,可他实在是真的好奇。

在空期待和好奇的灼灼目光下,钟离睁开了眼,开口说他的计划:“我会替你承载那位alpha的标记。”

得亏捂在嘴上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他按得飞快,才阻止了如同连环轰炸一般的信息量。

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究竟是听力出错还是精神失常,才能听到沉稳持重的上将大人说出这种话?

空以为是自己的理解太过龌龊,硬着头皮确认:“……是、是怎么替我?”

钟离鎏金的瞳孔像是璃月积淀财富的黄金,令人感觉无端可靠,他转过头和空对视,两束漂亮的金色交融。

“你们的婚姻不可逆转,如果进行标记就会暴露,只需跨过这一坎便好,新婚之夜我会代替你去卧房接受他的标记,标记成功后他不会再起疑,我会回璃月,你们照常生活即可。”钟离的口吻平淡如水,空却听得心惊肉跳。

“这……这不就是——!”空掩着嘴惊呼,后半句话及时地咽了回去。

这不就是狸猫换太子、不就是顶着两国的安定偷天换日?!

不愧是心理承受能力稳如泰山的上将,这种一旦败露便是滔天丑闻的计划也能说得毫无波澜,除了他还会有谁敢想这种事!

空担忧地说:“可如果执行官标记了您,您的发情期就无法被缓解了,这怎么可以?”

“他可以试图标记我,但是我无法被标记,”钟离含着一点精明的笑意道,“因战中重伤,我的腺体也有所受损,丧失了生理功能,后期恢复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只是进行生殖腔标记,并不会影响我的发情期。”

只会影响他后半生的归宿,不过像钟离这样的omega,空实在是无法想象会有alpha能驯服他,让他从一届武神也沦为贤妻良母。

钟离根本不需要生殖腔,被标记了也无可厚非,这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那如果他之后还想进生殖腔,我无法打开呢?”空追问。

“尽量避免。”钟离答。

“万一真的真的要进呢?”

钟离深深叹了一口气,郑重地给他吃一颗定心丸:“我会来替你。”

空还是无法放心:“但是!先生,我们的信息素也不一样啊,上了床的话,那个执行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吧……”

“这个不必担心,”钟离有意无意地调转了视线飘向他那边的窗外,“魈替我从军中寻来了用于审讯的迷情剂,强效军用药品足以扰乱他的神志,他是无法辨认你我的。”

“而且我的腺体已经受损,并没有气味。”末了,他又补充道。

空说不出话了,他坐在车厢里沉思了好久,从各个角度来说,钟离就是这场移花接木中的最佳人选。

再者说了,万一东窗事发,换做其他的替身omega必将死罪难逃,当这个替身者是钟离的时候,一切又不一样了。

璃月会为了上将而竭力掩饰事实,至冬会因忌惮武神而减少声张,甚至连那个执行官本人也不能兴师动众地闹翻天,这一切都会在心照不宣的“面子”下逐渐消逝,成为从未发生过的插曲。

但是他怎么想都无法把钟离从这档事里塞进去,怎么可以让他们敬重的上将大人为了所谓的联姻就付出身体,白叫那个执行官占尽了便宜!

空忿忿地坐在车厢里绞自己的衣边,对还未见面的至冬丈夫充满了怨念。

百般聊赖站在宅邸阳台往楼下打量的达达利亚不由地打了个喷嚏,他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看女皇陛下应允批下来的人手帮他打理装饰房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每一处都缠绕上代表庆祝的礼花,漂亮的绸缎彩带挂在楼梯扶手上,从大门口直通三楼新房都铺上了红艳艳的地毯。

能在至冬生存的花并不多,多是温室培育,因此能用上鲜花的非富即贵。

在执行官私人宅邸的的外围栏门口,正摆放着巨大的鲜花拱门,新鲜红玫瑰上坠着的露水很快便在寒流中冻结,为嫣红的花瓣点缀上霜白的边。

他本人也难得正经地穿戴了白色西装,每一颗纽扣都被执事扣得严密,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讨厌被束缚住,讨厌政治婚姻,讨厌陌生的新娘。

此时此刻,他心中装着的那个长袍男人不仅是决斗精神的代名词,更是自由的向往,他无比期待地幻想,能够在战场上放过敌军潇洒离去的男人,大抵也会是不拘于AO结合的自由者,如果能和他在一起,连婚姻都要成为自由的另一种写法。

他唯一能够期待的,大概就是希望这个叫空的omega真的能如他所揣测的那样,能自行享受富余的生活,别对他碍手碍脚。

伴随着由远至近的欢呼声,显眼的红在皑皑白雪中靠近,他的办公室门也被敲响,执事在外面提醒:“公子大人,新娘已经快到了,您快下去迎接吧!”

达达利亚百般不乐意地板着脸下了楼,在朱金雕刻的婚车抵达拱门前时,他才勉强挤出来一点笑意,恢复往日的神情,他知道女皇也会到来当见证两国联姻的证婚人,作为陛下的利刃,他无法抗拒女皇的命令。

流苏珠翠的花轿门帘被掀开,达达利亚绅士地弯下了腰,伸手去牵他的新娘。

但是率先出来的并不是精妆华服的新娘,而是一个裹着金棕色毛绒披风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地越过了达达利亚,这才伸手把身后的空牵出来。

至冬人并不清楚这方面的礼仪,所以他们并不觉得吃惊,只当是omega的陪嫁好友。

空的手被从钟离的手转移到达达利亚的手里,达达利亚的视线没有垂落在他的新娘身上,而是跟着长发男人一起转过去,他们手指相触时,一点寒意侵袭而来。

他的手好冷,达达利亚着迷地想,和那个男人把他下颚骨打错位的拳头一样冷。

一旁的执事咳嗽了一声,达达利亚眨了一下眼,钟离就不见了踪影,隐去了璃月送婚人群里。

达达利亚在花童洒出的飘零花瓣中牵着空走过红毯,跪拜在至冬女皇的脚下宣誓了婚词,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有意无意地想从人群里找到那个稍纵即逝的男人,结果是一无所获。

至冬的高层宾客在宅邸的一层大厅参加婚礼晚宴,达达利亚送他的新娘回婚房,令他感到满意的是,空的兴致似乎也不高,恹恹地没说过一句话,是件好事。

两人终于有了独处的时光,达达利亚主动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嗨,空,问你件事,那个跟你一起来的男人是谁?”

空的精神正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整个婚礼过程他都是盯着不远处在宾客人群中的魈才勉强镇定地完成,没有掉什么链子,被达达利亚乍然一问,心里有鬼的他下意识以为达达利亚是在质问他是否和其他男人有染,连忙解释。

“他!他是上……呃、上司!我的上司,今天送我过来联姻,是璃月政府的安排,我们没什么关系,不熟!”

达达利亚刚刚还因猜测他或许并不喜欢这个婚姻而有些高兴的心情顿时直线下滑,暗暗揣测他居然如此迫切就要和其他人划清关系,恐怕会和那些附属品omega一样,粘着自己的alpha。

他没滋没味地应:“我就是问一问,没别的意思。”

空紧张地“嗯”了一声。

他们尴尬地对峙半天,没人再接话,达达利亚又道:“我下去应付宾客,你要来吗?”

空认为在这种时候如果不夫唱妇随,大概会丢了璃月的礼仪脸面,不顾为了保持端庄而僵硬的身体,主动道:“好啊,一起吧!”

达达利亚心情更加糟糕了,他没等空,径自向婚房外走去。

应付宾客这种事对于空来说属实得心应手,在当外交官的时候他最擅长的就是舌战群儒,稍加熟悉便跟在达达利亚的身后相当得体地招待每一位至冬高官,获得不少的赞许。

“公子好福气呀,”有酒劲上头的至冬官员用至冬语夸道,“能娶到这么贤惠得体的璃月omega!”

“是啊是啊,听说璃月盛产美人,今天一看,果然没错!”

Alpha用他们独有的玩笑褒奖空,空听不懂,但还是陪着笑意,跟达达利亚走过宅邸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宴会接近尾声,嘈杂的人群三三两两散去,陪酒的达达利亚也醉得神志不清,负责掌管宅邸的执事前来告知空:“请夫人送大人一起上楼歇息吧,这里我会处理。”

恭敬的执事让空浑身都不自在,他勉强从酸胀的脸上又挤出一点笑,回应他:“好,麻烦你了。”

他在宴会的后半场没有再看见一直陪着他在周边踱步的魈,按照钟离在车厢里给他交代的流程,此刻魈应该已经潜去他们的新房放下了一杯添加了迷情剂的甜酒,作为计划的开场。

他搀扶着达达利亚走在宽敞无人的宅邸走廊里,一步步迈向他们的婚房,他的心跳得很快,噗通噗通响,他简直怀疑身边的至冬人会不会听到。

跨进房里的时候,空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玻璃酒杯,他头皮发麻,壮着胆子把达达利亚扶上床,尝试喊醒他:“达达……利亚?”

橘发的青年侧卧在床榻上,没有回应他,看上去睡着了一般,脸颊还是红的,他眼一闭心一横,端起那杯甜酒,撬开他的嘴往里灌。

被呛到的醉酒至冬人睁开了眼睛,湛蓝的瞳孔努力聚焦,试图看清面前是谁在如此无礼地向他敬酒,但甜酒的气味实在浓烈,熏得他无法辨析,他有些艰难地调动正在融化的思维,想到他的新娘好像就是甜酒味的信息素。

他不太喜欢这样甜腻的酒味,让他有些醉上加醉。

也许是多种酒液混合的因素,他感到自己头晕目眩,连信息素都无法控制,腻人的甜酒气味久久萦绕不散,和他交融混合。

空被一只有力且滚烫的手握住了攥着酒杯的手腕,他惊慌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酒杯噼啪摔在地上,都没能引起达达利亚的警觉。

他用力地掰开了手腕上的手掌,逃亡似的奔向了婚房门口,头都没敢回。

跨出房门的瞬间,他和穿着单薄的钟离迎面相对,神色淡然,魈也在他的身后等候。

看来,这场偷天换日的计划已经成功进入了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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