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魈空】错位婚姻-14
作者:西文炔      更新:2022-04-14 19:15      字数:6499
钟离人还没到至冬,迎接他的计划一盘又一盘,已经预备完全。

空给钟离传信讲述了达达利亚的极光旅行计划,询问钟离的打算,得到的回答是答应下照常去即可,出门在外,人烟稀少,更适合他们在发情期这样混乱的日子里调换身份,而达达利亚不有任何知晓的途径。

末了,他还吩咐魈预备一些掺杂迷情剂的甜酒,带过去在空发情时给达达利亚饮下,用于迷惑神智。

他们在为空的发情期做准备,达达利亚就在为极光之旅做准备。

钟离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总算找到了一个用于消遣的事,难得干劲满满地指挥着家仆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又拽着执事上街去挑选合适的备用资源,不亦乐乎。

即使是在不卜庐留宿八九日,白术也没能从钟离的身上诊出任何异常的脉象,甚至由于长时间离开alpha的信息素滋润,钟离的精神状况又低迷了起来,恐怕真是多虑了,只能归结于他身为omega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于受孕,勉强躲过一劫。

钟离把医疗的账单记在了璃月政府的头上,拜谢了白术后离开不卜庐。

启程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他并没有急着回至冬,吩咐车夫前往璃月的杂货铺,买了不少糖球带往至冬。

早就从通信中知道钟离今日会回来的魈早早地在大使馆门口等候,迎他下马车,又提过被他全程托在怀中的纸包。

“路途遥远,大人辛苦了,已经给您提前烧了壁炉,茶也沏好了。”魈条条列列禀报,他跟着钟离上楼梯,掂量着手里不轻的分量:“大人买了什么?这么重或许可以让车夫仆人打理,未必要亲自带着累赘。”

“一些糖果罢了。”钟离轻描淡写道。

“大人……很喜欢吃糖吗?”魈有些被这个回答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好在钟离及时更换了话题,没让他继续尴尬下去:“我不在的时候,公子有来过吗?”

这件事魈和空在跟钟离的通信上心照不宣地都选择了忽略,什么琐碎的事都提,唯独不提达达利亚找他的事。

连极光之旅都没说是达达利亚执意要等钟离回来再去,故意排挤他似的。

魈抿了抿嘴,他下意识想隐瞒说没有,又觉得对上将说谎是不忠的表现,下不了这个决心。

钟离看他犹犹豫豫的模样,大抵也能猜出他的心思,便不再追问:“好了,我知道了,这些时日辛苦你处理大使馆的公文,空的发情期快要到了吧?预备的迷情剂……这次万不能再感情用事。”

魈重重地“嗯”了一声,还没把手里的糖袋放回钟离的办公桌上,掩好的门便被“啪”地推开了。

“嗨!钟离先生!”

达达利亚拔高的呼声乍然响起在门口,笑眯眯地捧着一袋新鲜出炉的烤肉,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十分亲近地径自往里走,看见面色冰冷的魈也在办公室里,才稍稍收敛了一点,维持住他执行官的伟岸形象。

“啊,是魈先生,你也来迎接钟离先生吗?”他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的友好。

“哼,那是自然。”魈冷冷地答。

钟离正忙着刮去手中茶盏的浮沫,连头都没空抬,把剑拔弩张的副将支开:“魈,你先去把剩下的公文整理好送来给我吧。”

有钟离的吩咐,魈只能含着一肚子不满往外走,达达利亚把手中捧着的还冒着热气的烤肉纸包一股脑放在钟离的桌上,扑面而来的肉香和孜然的清新弥漫在整个封闭的办公室里。

“我从空那里知道了钟离先生今天要回来的消息,特地做了一份烤肉带过来给先生尝尝!”达达利亚手舞足蹈地比划,像迫切得到夸奖而炫耀的孩童,“这可是我的手艺,为了旅行而现学的,一般人尝不到。”

钟离小酌了几口热茶,将长途路程的寒气驱逐不少,这才抬起眼皮和他对视:“……车马劳顿,我暂时还不想吃这样的荤腥,多谢好意。”

“好、好吧,”达达利亚有些失落地低了语调,很快又兴奋起来,“说起来,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至冬的极光?”

钟离诚实地答:“在至冬的书籍中,有所了解。”

达达利亚眨着眼睛期待发问:“那,先生想不想去看看?”

他期许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筹谋许久的惊喜,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早就由空告知他了,恐怕不知道要失落成什么样子,钟离颇为心软地忍着笑意,不想伤害这颗在某些方面过于赤诚的心。

他说:“即使有所耳闻,我也未曾亲眼见过,如果能有幸和阁下一起去看这样的奇观,那真是求之不得。”

达达利亚得意地连椅子都坐不住,站起来倾靠在办公桌上,对钟离侃侃而谈:“我就说嘛!钟离先生如此好奇至冬的文化历史,一定会喜欢至冬国特有的景观——不瞒你说,去看极光的旅行我已经提上日程了,下人准备妥当即可出发,先生意下如何?”

钟离笑答:“如此甚好。”

想到空的发情期就在这两天,他又补充道:“不过如果能快些的话最好,我想尽早一赏至冬盛景。”

达达利亚被钟离的催促激发了更高昂的兴致,乐颠颠地答:“那是当然!最多明天,我们就可以启程。”

钟离满意地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继续饮茶,达达利亚就掐着他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时候问:“我有一事相求,关于香囊……先生的香囊里放了什么花?我想让空帮我做一个一样的,因为从没闻过这样好闻的气味。”

钟离不动声色地呛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无端觉得腺体在隐隐发热,答:“是璃月特产,霓裳花,想做的话,要等下一个花期才行了。”

达达利亚彻底泄了气,他失魂落魄地说:“好吧……”

“那么,我就先不打扰先生休息了,好好养足精神,明天出发前我叫马车来接你!”

“等等,”钟离叫住了他离去的脚步,指尖推了推桌角被魈放下的纸包,“这里面是之前答应了要送给你家弟妹的糖,拿去罢。”

“嗯嗯?”达达利亚属实没想到他这样随口一提的家事竟然被日理万机的璃月大使给放在了心上,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从惊讶变成了惊喜:“先生居然还记得!”

但是他的情绪又很快萎靡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可是这些糖要全部给弟弟妹妹送过去,之后我吃药很苦的话,是不是就没有糖吃了?”

钟离想说,没有人会发烧吃药快一个月了还没好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我这里还有些许自用的糖果,如果你想吃的话,来找我就好。”

达达利亚乐滋滋地答:“好!”

这太糟糕了,达达利亚已经走了许久,钟离还在不停重复端茶喝茶的动作,企图用一大壶本该细细品尝的茶来碾压自己过于波动的情绪。

方才达达利亚因得不到香囊的制作时,他险些忍不住把自己的送给他,然而这种想法也太出格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如此逾矩的时刻。

是脱离单一纯粹的战场太久,导致接触人事情味的时候有些招架不住吗?

钟离自我宽慰着,等候第二天的旅行。

他们出发的时候,天空不作美,正在下一场大雪。

在至冬国,下雪并不是什么值得被拿出来说的气候,与其说今日有雪,不如说至冬的天气几乎一年四季雪就没停过,冬日是鹅毛大雪,春秋日是时有时无的阵雪,唯独到了夏日才开始停雪,久违地看见一点绿色,顶多一两个月的时光,方才被太阳融化的雪又开始慢慢积淀。

现在已经接近初春,风雪变得稀疏,剐人脸庞的寒风不再是刀似的锋利,行走片刻就能在肩头积雪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

可惜他们前往的地方是至冬最为寒冷的边境,那里连驻守的战士都要为之畏惧,零散地分部在靠近至冬城区的边缘。

标有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徽章的马车从至冬最繁华的城中心出发,一前一后拖载着行李向着北方走进更为肆虐的白雪中。

达达利亚并没有让仆人跟随,他提前联络好了边境的驻守站,那里的战士多是他的手下,执行官的威名远扬,无一不愿意为他们提供一个用于休憩的场所。

他和空理所应当地坐在一个车厢里,精装的马车里甚至燃着一盆炭火,厚重的门帘毛毯隔绝了外界的呼啸大雪,阻挡了大部分的寒气,即使身在茫茫大雪地里,他们也能感觉到温暖。

空百般聊赖地翻阅从家里带出来的两本书,这是执事新补充回来的《至冬历代武器图鉴大全》,甚至提到了他曾亲自在战场上看见至冬士兵所使用的枪械,收缴俘虏后他粗糙地把玩过,并没有时间细看,就得上交。

他转念一想,如果说这种枪械至冬的军队正在使用,达达利亚会不会随身携带?

所以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跟同样无聊到打瞌睡的达达利亚搭话:“达达利亚,这把枪,你有吗?”

达达利亚在昏沉晃动中被叫醒,歪过身子去看空递过来的书页,手指着的复合狩猎枪正是他此次出行为了防止被狼群或野生动物袭击而准备的枪械。

“有啊,而且我还带了两把。”达达利亚答。

空的眼睛在跳动的炭火下亮晶晶的:“能给我看看吗?我很好奇!”

达达利亚本想推辞,又觉得这长途漫漫,不如干脆让空找到个乐趣专注下来,不跟他尬聊也挺好的,所以应道:“好吧,但是安全起见,我会把弹夹卸下来保管。”

空自然乐意,但是达达利亚并没有要求停车去行李里翻找,而是直接从软垫的座椅上站起身,掀开铁皮的坐垫本体,露出里面一个匣子般的容器,里头被绒布包裹保护着数不清的枪支弹药。

“……我靠,这是能放在这里的吗?!”空失声吐露出一个国粹感叹词,和达达利亚干瞪眼。

“以备不时之需,除非整个马车都被炸毁,否则是绝对安全的,不会走火。”达达利亚仿佛对自己的设计很满意,在空惊恐的目光下翻找出书上画着的那把复合狩猎枪,熟练地拆下弹夹丢回匣子里。

“给。”

一想到屁股底下坐着一车不定时炸药,空感觉自己的尾椎骨都凉了。

但他对于达达利亚的自信无话可说,接过枪嘟哝:“你……最好是这样。”

安顿好专心致志搞研究的空,达达利亚觉得这整场旅途没到驻守站之前,空都不会再搭理他了,更加无聊地揭开一点自己这边的窗,从飘散的茫茫雪花中看见了并行的马车影子,随着前行晃动,自窗户口透露出暖色的光源。

以他所知道的信息来说,钟离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他吩咐给钟离的那辆马车里多加了一个炭盆,防止在旅途中受凉。

现在看来,效果应当非常不错。

事实正是如此,因腺体受损而格外脆弱的omega能够在暖气烘天的车厢里心安理得地看书,年轻气盛的魈就吃不了这个苦了,他如坐针毡,脱了外套还不够,恨不得把衬衫也一并解开。

可这是和钟离先生的车厢,怎能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来?

魈一路训诫自己八百回,和上将大人在一起的场合就是最严肃的场合,他必须严格遵循对大人的敬重,要拥有精神抖擞的精神面貌、要穿戴整齐得体,腰杆要笔直、神色要严肃,他是上将大人最优秀的属下。

钟离很快就发现魈憋得发红的脸庞,目光从书本挪到他的脸上,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魈被点了名,他已经热得头脑混沌,含糊地答:“不、没事!就是有点热,大人不必挂心。”

钟离合上了手里的书,俯身去熄灭脚边的炭火:“……不要逞强,很热的话开窗通风也可以。”

魈终于能喘上一口温凉的空气,他哑着嗓子拒绝:“那怎么行!要是把大人吹生病了……”

钟离打断了魈的担忧,很是无奈地说:“魈,我和以往并无太大区别,现下只能说是在休假,并不是身患顽疾了,没有那么脆弱。”

魈在沉默和纠结许久后,终于在自我斗争中妥协了:“……那属下就开一点窗,给大人添麻烦了。”

然而他低估了被有所标记的omega对于自家alpha的敏感程度,尤其是在发情期将近这样格外敏感的时刻,哪怕是在愈发狂猎的风夹雪中,这点因为酷热难耐而从窗户缝隙散逸出去的信息素也能穿透层层阻碍,抵达omega的身边。

空突然停滞了动作,“唔”了一声。

达达利亚把掀开窗户的手放了下来,扭过头去看他:“怎么了?开窗冻到你了?”

“嗯、嗯!”空的面色以奇怪的趋势有些泛红,他含糊地应答。

因侧着身子,达达利亚并没有看见空的脸,他相信了这个回答,把窗户关得更加严实,确信没有一丝漏洞后道歉:“不好意思,我再把炭火烧旺一点。”

车队在愈发崎岖的雪地里走了近一天一夜,怀表上的指针才指向4点,外面的天色就已经昏暗地伸手不见五指,寒风怒号刮过车窗时,发出如鬼哭狼嚎的尖锐声响,让人听而生畏,幸亏他们都是从战场上磨砺下来的战士,不会对此番本意奇幻的旅程产生恐惧。

晚上6点多,正是用晚餐的时候,边境的战士也是如此,扎根掩藏在厚厚雪地里的驻守站在一片苍茫中升起袅袅炊烟,房屋中透露出的火光若隐若现,成为指引方向的明灯。

“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歇脚吧,晚上缺少光源,在这样的雪地里行走可是会迷路的,明天再继续上路也不迟,以至冬人的血脉担保!”

达达利亚搀扶着空从马车上下来,与紧随其后的两位同行伙伴招呼。

这里的雪地深处已经有两三米深,堆积掩盖到驻守站的屋顶,稍浅一点的地方还要走一步抬一步脚才能挪动,厚实的雪被踩得咯吱作响,驻守站前方的小块区域被清扫出平坦的路,帮他们寻找上楼的楼梯。

这样冰天雪地的国度钟离并非第一次来,只不过从未造访得这样深,好似要走到暴风雪的终点去,寻找雪花降落的尽头。

达达利亚和前来迎接的战士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便陆续出来几个至冬士兵,帮他们把马车上的行李搬到屋子里去,又把劳顿一天的马驹牵到了驻守站下方的仓库里。

他们简单地吃了一顿至冬军队的冷冻鲜肉炖菜,魈和空早早地回了分配的临时房间休息,达达利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钟离的身影,最后才在门口瞥见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纤长背影。

兴许是为了衬托他们会在更深的雪地里能看见的极光,这里的天色黑得比城中更加深邃,如滴水成墨的浆糊,黑压压地盖在头顶,窒息抑郁得令人喘不过气。

这样呵气成霜的温度比至冬城区要冷上两倍,没有人会乐意在这种时候吹夜风,达达利亚关好门,站在钟离的旁边,和他一起放空视线。

雪下得比白天还要疯狂,就像是在无节制地倾倒一盆细沙,一顿晚饭的功夫,他们来时踩出来的雪坑就已经被掩盖得连痕迹都不剩了。

钟离知道达达利亚站了过来,但他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侧头看他。

被寒风卷过来撞在脸上的雪夹着小块的冰碴子,达达利亚吃痛地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忍不住抱怨:“好大的风。”

钟离没有出声,达达利亚停顿了片刻,伸出手指去搅围栏上的积雪。

他又感叹:“好大的雪。”

钟离还是没有理他,达达利亚直接问他:“好冷,先生,你不冷吗?”

像是终于被他的废话给打动了,钟离开口时呵出一团白雾,蒸腾在屋檐暖灯下,照得他过长的睫毛湿漉漉地结着冰,昭示他已经在这里伫立许久。

“大雪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钟离用一种悠远的、虚无缥缈的语气说话,足以看出他现在思绪的游离,然后他更为清楚地组织出一句话,代表回神:“你要是冷的话就先回去吧,我再等等也要休息了。”

他实际上被冻得够呛,双手缩在被扣得严实的毛绒披风里就没有抽出来过。

“啊……这样的大雪也让我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情。”

达达利亚没有动身回屋,反而因为钟离怀念般的话语产生了回忆,他把手中融化的雪拍干净,以一种相当遗憾的口吻娓娓道来:“说起来惭愧,我这样自诩战无不胜的战士也会有濒死的时候,哈哈,我差点就在至冬和璃月的那一战里死掉了,如果没有遇见那个人的话。”

这个故事令一动不动的钟离有所瑟缩,他侧过身瞥了达达利亚一眼,问:“什么人?”

“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嗯!应该可以这样称呼吧!”

达达利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股热气顺着胸膛往上窜,他从橘黄色的昏暗光源下看见钟离鎏金的眼瞳,仿佛比灯光还要闪耀,预示着他对自己的这个经历确实有些兴趣,这应该是个绝妙的机会,他是时候可以问了——虽然他本来打算在看完极光之后再顺着这个人情推出来的。

“钟离先生在璃月的政府工作,那你有没有认识一个璃月军人?他身手非凡,对至冬的职位有所了解,应该是个很厉害的高等将官,至于装束……他在战场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又或许是披风……我记不太清了。”

达达利亚一边绞尽脑汁地搜刮细节,一边期待地看着钟离,试图从他的神态里捕捉到一点希望。

钟离听他说完之后,面无表情地又把身子侧了回去,看向肆虐的风雪。

“我和他相遇时就是在这样的大雪里,如果不是他叫醒了我又放我一马,我恐怕已经死了两回了,哈哈。”达达利亚傻笑着挠了挠头,结束了他的演讲。

钟离问:“你想向我打听他?”

达达利亚连连点头,简直要呼喊起来:“是!我找了他很久,一无所获,迫不得已才来求你的,先生,你就帮帮我吧!”

“或许会有这号人物,”钟离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他吁了一口气,像是在喟叹,然后在达达利亚紧追的目光下发问:“你找他做什么?”

钟离递出这个问句的同时,埋在毛绒披风下的手掌有些不自觉地移动,他握住了系在袖袋里的贴身香囊,里头棱角分明的铁质硬物隔着一层刺绣布料抵在指尖,刺骨凉意很快就把温热的手指渲染成了一样的冰冷。

达达利亚险些脱口而出他日夜思念的真心,意识到他面对的人是一个璃月政府的官员之后,他才及时刹住了车,用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回答他:“我想找他报恩,或者说答谢也可以,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钟离捏得太用力的指尖离开了被捂得发暖的香囊,他缓慢地眨了一次眼,似是在扫去多余的、衍生的、无意识的、不应该属于他的思绪——或是叫期待。

“原来如此,我会留意的,明日还有旅程,早些休息吧。”

钟离没等达达利亚回应,进屋后啪嗒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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