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
作者:今天你磕糖了吗      更新:2022-04-20 20:20      字数:13228
【为妃者,淑慎性成,勤勉柔顺,贵而不恃,谦而益光。

  张///嘉///元:我只是个无意穿越的纯直男!】

主宇言嘉,副cp暴风周宇,九宇初晴,大岛格格,浩宇知时节
感情线篇幅类似于 称王
非典型be结局
一切虚构请勿当真
————————————————————————————

"小主?小主别睡了,今天要去请安呢。小主?”

头痛欲裂。

张嘉元艰难地睁开眼,“果然不能熬夜,”他小声嘀咕着。昨晚看电视剧看到凌晨五点才睡,整个人昏昏沉沉,可社畜又不能请假,缺勤了扣了年末奖金,自己的媳妇本儿又要多攒两年了。

“小主!快让奴婢给您收拾吧,迟到了奴婢要挨板子的。”

耳畔聒噪的声音又响起,张嘉元敷衍地点头应和,“起了起了…不对啊?”他突然顿住,“今天是周末啊?”

“什么周末…再迟可真来不及了。”张嘉元终于定神看向眼前焦急的女生。圆领袍衫,窄衣短袖,乌黑的秀发盘成双螺,可再怎么看也不是日常的打扮。

张嘉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房间也换了样式,一改暖黄色调的装修风格,木床铜镜薄纱窗,古色古香。

“主子,您怎么啦?”女生倾身凑近,张嘉元一下子红了脸。

虽然从成年就开始攒老婆本,可张嘉元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会儿一个长相清秀的妹子骤然靠近,张嘉元只觉得手脚僵硬不知所措。

女生覆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烫啊?您不会又想装病偷懒吧?我的祖宗,这儿可是皇宫,您还以为是在府里呐?”

张嘉元这才回过神,“我这不会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常年练乐器磨的老茧已经不知所踪。“?!”

他慌忙掀开被子跑下床,恐惧紧紧攥着他的神经。张嘉元站定在铜镜前。

还是熟悉的脸。张嘉元总算松了口气。

“小主,快把鞋穿上,可别真着凉了!”女生跪在他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替张嘉元穿上鞋。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我一个大男人哪能…”张嘉元大咧咧地挥挥手,低头却触及女生复杂的神情。

“…不会吧?”一个更惊悚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我总不能…”张嘉元拉开裤子一手掏了进去。

“吓死我了,”他摇摇头,“还以为直接变性了呢?”

“啊!!!!”女生惊恐地看着张嘉元隐没在裤子前端的手。


“你说你一天天搁这儿大惊小怪什么呢?”张嘉元带着小丫鬟急匆匆地小跑着。余烟委屈地皱起眉,“还不是您,一大早又是赖床又是做那种不检点的事…”

“诶!”张嘉元刚准备反驳,却又觉得确实吓着人家小姑娘了,“好了好了,我的错,不该吓你,诶哟我去还有多久到啊!”

“前面就是了,”余烟低下头退到张嘉元后侧,“我和您说的可都记住了?今天是您这一批侍君进宫第一天,按规矩是要给几位娘娘请安的,您只要安静点头就是了,可别惹了祸。”

“行啦,你一路都在唠叨,”张嘉元又笑嘻嘻地扭头看余烟,“诶,你说这几位娘娘是男是女啊?”

余烟没吱声,张嘉元刚想再问问,一个着玫红长衣的男子就亲切地跑来,“嘉元你出门也不带上我,我差点就迟到了。”张嘉元听着那男子捏着嗓子故显亲昵的模样就觉得别扭,然而他只是暗暗侧过身子敷衍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张嘉元随着引路的小太监进去了,身后男子冷哼一声,又扯出笑脸急忙跟上。


屋子里满满当当站了一堆人,张嘉元正准备偷偷躲在最后,然而前面的人却主动为他让道,于是他被引到了最前面。

“什么玩意儿?我从小学起就不站第一排了。”余烟瞥了一眼上位,见还没人才低语道,“您是这一批里位分最高的,要不我和您说了半天请安的规矩干嘛?”余烟又强调了一遍,随后低头退到一旁。

张嘉元只觉得这繁琐的衣物裹得他烦躁异常,刚准备和一旁的人唠几句,却听见宫门外跪拜声一道一道地传来。

刚见一位进屋,还没看清模样,乌泱泱已跪下一片。接着殿外又是一阵嘈杂。

张嘉元也跟着跪下,只觉得有些搞笑。上位的几位落座完毕,"都起来吧。"

这声音听着倒不像寻常小女儿家一样,果不其然,张嘉元抬起头,上座的四位"娘娘",明显都是男子。

"扑哧"一声,张嘉元捂住嘴。他刚穿越过来就要经历这种场景,颠覆世界观不说,一堆男的搁这儿演后宫戏码,想起自己昨晚刚看的电视剧,张嘉元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身旁同批新人被他这一声惊到,这会儿全都悄悄打量着张嘉元不敢吱声。

"听说这一批新人里有一位已经封了侍君,果然与众不同呐,"高卿尘笑着看向身旁的林墨,"张将军和林将军在前朝征战沙场为国尽力,现在张公子适龄入宫,林墨你可有人一起解闷了。"

这话听上去亲切真心,可是林家掌军权数十年,近两年张家却屡立战功步步高升,已然有和林家钳制之势。

林墨不屑地瞥了张嘉元一眼,又扭头看向笑得无辜的高卿尘,"我父兄和张将军为国效力,我和张侍君以后当然要好好熟悉一番。只是前两天父亲来信,说泰兰德征兵千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泰兰德练兵自然有练兵的道理,皇上也早已知晓,其中动作不是林家该揣测的,我前两日得了一本古籍,改日大家一同去我宫里赏鉴如何?"尹浩宇扯开话题。

"不知道又是什么古怪东西,"见林墨和高卿尘都不作声,刘彰回应道,"你最喜欢研究这些匠人古籍,上一次得的那本我都没听说过,这次肯定也是好的。"

"无聊时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已,"尹浩宇点点头,"上次做出来的你们可都说不错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刚刚还严肃的气氛骤然缓和下来。

这几位在这儿叽叽咕咕,张嘉元已经在心里骂上了。"还在这儿扯!先让我坐下不行?"

似是终于听到了他的心声,高卿尘轻声安抚站着的各位新人,"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也不强留你们了,彼此见过就退下吧,日后好好相处,我们也不用多费心。"

"是。"


众人四散离去,张嘉元逮着余烟发牢骚,"真是累死我了,以后不会天天要来上早班吧?""啊?"余烟没听明白,却也读懂他语气中的不耐,"放心吧小主,明儿就可以多睡会儿,高贵侍和皇上请过恩,说日日请安实在麻烦,每五日去一次就行了。"

"高贵侍?"张嘉元在一旁的凉亭里坐下。

余烟在一旁替他扇风,俯身凑到耳边小声回答,"就是那位说话亲切的,姓高,名卿尘,是泰兰德的二世子,为人亲切,阖宫里都很喜欢他。"

想到早上所见的一幕,张嘉元暗自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余烟,你以后可别和他宫里的过分亲昵。余烟不解地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那其他几位呢?"张嘉元八卦道。

"说话大大咧咧的那位是林贵侍,入宫最早,林家又世代学武,因此行事不拘小节,可老喜欢找宫女太监撒气,我们这些都避着他走。"余烟语气中暗含不忿,"张家如今屡立战功意气风发,奴婢都听说了,日后怕事要找您生事呢。"

张嘉元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那可未必。"

"至于爱收集古籍的那位,是尹贵侍尹浩宇,和高贵侍一同入宫的,泰兰德的三世子。平日也不爱出门,总是在宫里钻研匠人技艺,听说可做了不少有趣玩意儿呢。"

听她这么一说,张嘉元心中也起了心思,自己是穿越的,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呢,"都做了些什么?"

余烟思索片刻,"这奴婢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但凡有稀奇珠宝美玉必然不加雕琢送去尹贵侍宫里,可到底做了些什么奴婢也不曾见过。"

张嘉元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失落,穿越来的也不会天天做珠宝啊,看样子是自己想多了。

"那还有一位呢?"

"那一位是刘贵侍,书香世家,父亲刘大人桃李满天下,读书人皆以之为师,"余烟叹了口气,"刘彰公子从小刻苦又天资聪颖,连中三元进宫面圣,可...回来后就自请入宫为妃,实在是可惜。"

张嘉元摇摇头,"知道是什么缘故吗?"余烟回道,"听说,是对皇上一见钟情。"

在殿里时张嘉元就见他气质非凡,怎么是个恋爱脑。

他觉得可惜,又想起自己的境遇,更觉得沮丧。余烟见状扯开话题,"主子,您问了那么多,怎么不问问当今圣上呢?"

"?"张嘉元摆烂地挥挥手,"你说吧。"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五年,天下安定百姓安顺,如今不过才十八。更重要的是长相俊朗,是个美男子。"见余烟害羞地低下头,张嘉元更觉得烦躁。

"关我屁事?"

余烟慌忙四处观望,确定无人听墙角才放松下来,"主子,你现在是侍君,早晚要侍寝的呀!"

张嘉元两眼一黑,"完犊子了,我可是直男!"


夜色渐深,张嘉元在自己宫里来回打转。

"您别急呀,"余烟给他递杯茶,"今天还没翻牌子呢。更何况,新人入宫,您又是张家最宠爱的公子,今晚皇上必定宿在这儿。"

"......"张嘉元急的想骂娘,可又不好对女孩子发火,挠挠头看向余烟。"我病了。""啊?"余烟愣住。"我说我病了,"张嘉元推着她往宫外走,"你快去禀告...该禀告谁禀告谁,我不能侍寝!"

余烟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宫门被推开,宫女太监一应站好。

"皇上驾到!"

"要死,"张嘉元觉得身下一紧。

周柯宇洗漱完准备上床,却见自己的被子和另一条被子隔了一道深深的鸿沟。"?"他打量着如临大敌的张嘉元。

"你就是张家的小公子?"张嘉元没搭话。

周柯宇也未在意,挥挥手示意宫女放下床帷。张嘉元牙咬的咯咯响。

"这狗东西敢再靠近一步,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中国功夫。"张嘉元攥紧拳头。然而周柯宇只是将自己的被子整理好,躺下闭上眼,"睡吧。"

"?"

张嘉元只以为周柯宇是在耍手段,熬了半夜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天快亮才疲惫地闭上眼。

醒来时余烟已经候在一旁,手上拿着漱口水和毛巾。

"主子..."见张嘉元与平日无常,余烟小心翼翼地开口。"昨晚?"张嘉元乐呵呵地看着他,"没事儿!诶哟可吓死我了。"

听他这么说,余烟竟低头哭了起来。张嘉元从没惹过女孩子生气,更没见女孩子在面前哭过,这会儿手足无措。"你怎么啦?我...怎么哭起来啦?"

余烟抹抹泪,红着眼说道,"自从先皇后去世后,皇上专宠四妃,从不在他人宫里宿下...奴婢还以为小主你能..."

"哎,"张嘉元拍了拍她的肩,"这算啥?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余烟恨铁不成钢地皱起眉,"没有皇上的恩宠,在这后宫里可难过呢。""你不是说其他人也都没有吗?"张嘉元安抚她道,"那剩下的人不都一样,好啦,我饿了,粥煮好了吗?"余烟只得点点头,不再言语。


至此之后周柯宇果然没再来找过他,其余新人更是看也不看,依旧是四妃轮流侍寝。但张嘉元知道自己没和皇帝发生什么,其他人可不知道。

一大早就有人上门拜访,张嘉元定睛一看,是那天请安时遇到的玫衣男子。"哎,我前两日身子不爽,早该来拜见侍君。"他热切地握住张嘉元的手。

张嘉元无措地看向余烟。

"这位是王侍郎。"余烟赶忙答道,"就住在您隔壁的宫里。"侍郎比侍君低了三级,张嘉元见他这样心内了然,却不想和他纠缠。

"好啊好啊,不错不错。"张嘉元应付着。"都是我的错,身份低微也早该来拜见侍君,以后更要好好相处。"王侍郎露出愧疚之色。

"没事没事,侍郎还有事吗?我准备出门了。"张嘉元听懂了他话里有话,可对虚与伪蛇的事不感兴趣。王侍郎只得尴尬地松开手,"是我唐突了。"

张嘉元朝他挥挥手,"那就告辞了,余烟,我们走。"

御花园风景如画,才是初春已经开满奇珍异草。

"主子,您不喜欢王侍郎也没必要给他脸色瞧啊。"余烟劝诫道,"后宫里不是没有争风吃醋的惨案,何必多结个仇人呢。"张嘉元掐下一株粉蓝花朵,"我天天闷在这儿赏花扑蝶还不够惨?还要我战战兢兢和他们周旋吗?"

张嘉元将花丢在一边,又看见一只彩蝶从眼前飞过。"哎!"他唤过余烟,"余烟,快来抓!大扑棱蛾子!"

主仆二人追着蝴蝶往园林深处走去,一眨眼那东西已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却见到一处陌生的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张嘉元问余烟。

"是先皇后的住处,先皇后薨逝后就空下来了。"余烟神色凄凄。"怎么?我倒是挺你提过几回,这位先皇后是..."

"是皖城城主的小公子,姓刘名宇,奴婢从未见过如他一般的人。皖城地小,却出来了刘皇后这样神仙一样的贵人,长相勾人摄魄,性情却是温和纯良,时常施恩于宫中众人,奴婢们无不拜服。"余烟似是回忆起极美好的事,眼梢也带了一丝温柔。

"那他...""帝后琴瑟和鸣天下安康,原本是美事,可刘家仗着皇后受宠,肆意妄为圈城作乱,更是贪心不足妄图谋逆,被陛下治了死罪。皇后求情未果,原本身子就弱,心结难消,更是偷偷服毒以死证刘氏清白,太医没能救回来..."

张嘉元思索片刻,"按你说的,先皇后这么好的人,养育之人必定也不俗。再者皇后以死明志,刘家果真谋逆了吗?说不定...""主子!"余烟打断了他的话,"刘家已经因为谋逆诛九族了,您这些话可不要再说了。"

张嘉元不以为然,"治理天下须得平衡得当,后宫一人专宠自然有人着急,我只是可惜,若先皇后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刘家如何我不知道,他却是个心气傲的。何苦..."张嘉元止住话,拽过余烟躲到一旁。

"怎么?"余烟捂住嘴。

"我看有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进去了..."张嘉元探头打量着,已不见那人踪影。"许是从前受过先皇后恩惠,皇后刚去那会儿也经常有宫女太监来这里偷偷祭拜,只是有个被皇上发现了,直接赐死,日后也在无人敢来了。"

张嘉元带着余烟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那小太监出来。"小主,"余烟提醒他,"我们该回去了,天快暗了。"

张嘉元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朱红大门紧闭,冷冰冰地矗立在那里,却有一股肃杀之气。


之后几天依旧是老一套,吃了睡睡了吃,张嘉元捏着自己的腮帮子不免发愁,"再这么吃下去要吃成猪了。"

"哪儿会呢?"余烟安慰道,"你多出去走走也就好了,正好昨晚王侍郎遣人邀您今日一同品茶,要不现在就去?"

王侍郎...张嘉元叹口气,"好吧。"

今天王侍郎倒是没穿他素日喜欢的那些大红大紫的鲜艳服饰,水蓝色外衣配上纯白内衬,眼角还点了颗痣,整个人气质倒平和了下来。

说是品茶,实则不过喝喝茶聊聊八卦,王侍郎一开口又是熟悉地腔调,配上衣服有种深深的割裂感。余烟也蛮不在焉,张嘉元更是觉得乏味,喝了几口就托词离开了。

刚在自己宫里坐定,张嘉元就听见余烟骂了一声。"怎么?"张嘉元好笑地看着她,"不是你劝我去的?我还没骂你怎么就骂起来了。"余烟不屑地撇嘴,"他这是东施效颦,以为打扮成先皇后的样子就能惹的皇上对他另眼相待吗?"

张嘉元正准备安慰她,一阵阵脚步声却急忙赶来。"王侍郎中毒卧床,林贵侍召了众人要查呢!"张嘉元和余烟对视一眼,只觉不妙。

果然,刚到王侍郎宫里,就见众人跪在正厅。周柯宇面色不愉地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四妃端坐在侧神色严肃。

王侍郎中的是马钱子,当年刘宇便是服马钱子自尽,之后宫中再不许出现这种肮脏东西,这次的事显然犯了忌讳。

张嘉元跪下请安,瓷杯冲着他砸下,打碎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溅起的碎片擦过肌肤,张嘉元的侧脸瞬间划了道口子,鲜血涌下。

"王侍郎不喜饮茶,说是你相邀才求了珍稀茶叶,"高卿尘轻声问他,"茶杯上沾了脏东西,张侍君,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我平白无故毒他干什么?"张嘉元只觉得这群人愚昧不堪,"更何况我想杀他何必费这些功夫..."

"他几次三番来扰你,听说你早对他不满,"林墨打断他,"只是你想料理了他,多的是方法,却故意用这东西,只怕是对陛下有异心吧?"

先皇后已逝两年,但终究是埋在周柯宇心里的一道刺,他不喜欢处理后宫这些肮脏事情,死了一个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可这次的手段实在是让他大发雷霆。刘宇是如何在他怀里生命流失的,是如何面色苍白满眼含泪的,周柯宇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怀。

"我看事情已经分明了,张侍君滥杀无辜为罪一,挑衅帝威为罪二,恬不思过为罪三,按理可赐死了。"林墨讥讽地看向张嘉元,已是势在必得。

其余人也未反对,周柯宇点点头,"那..."

突然一位小太监慌里慌张地闯进来,也不请安,凑到周柯宇耳侧低语几句。周柯宇露出焦急神情,"这儿的事待会儿再说,"说完就留下众人离开了。

内殿里王侍郎还在哭着,林墨刚想下令,却被刘彰拦住,"先各自回宫吧,此事我会查明,王侍郎这里就交给几位太医了。"

事情发生突然,张嘉元脸侧的血迹已经干涸,昏昏沉沉走回宫里,脑子一片混乱。他以为林墨不过性情骄纵了一点,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因为本家之事想置他于死地,或许王侍郎服毒背后也有他推波助澜的原因。

余烟刚回来时还哭哭啼啼,被张嘉元劝了几句后终于止住。"小主,您死了我可怎么和府里交待。"张嘉元点点她的额头,"那你实在担心太过,我死了你还活的了吗?"

余烟恍然大悟,"哦...对哦..."见她这样子张嘉元却释怀,自己本不是这里的人,说不定死了还是解脱了,只可惜连累了这小丫头。

张嘉元这边整夜未睡,天刚亮却见高贵侍身边的小太监前来,"事情已被查明,王侍郎昨夜已经自尽谢罪,小主可安心了。"

尽管疑惑这桩桩件件,可这也实在不是他该考虑的。

经此一事,张嘉元更是纯纯摆烂,以惊吓过度为由免了请安,每天睡到正午才起,也不再和他人交往,倒也过得自在。


余烟跪在张嘉元身前又开始唠叨了,"您再这样日上三竿才起,可要懒成猪了。"张嘉元挥挥手,"上次你就是这样说,结果我出门中了王侍郎的圈套。"余烟想起这事总是愧疚,这会儿触及悲思又红了眼。

"行吧行吧,"张嘉元赶忙安慰她,"白天太热,我今晚一个人出去走走,你替我炖好鸡汤等我回来喝。"余烟又想说派人跟着,却被张嘉元回绝了。"我一个人就在附近走走,能出什么事?你天天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的容易老呢!"

暑热散尽,晚风吹拂过张嘉元的脸侧。他被茶杯碎片划下的那道口子已经结疤褪下,只是那天的事张嘉元却是历历在目。"唉,这日子也太无聊了,难道真要我一刀抹了脖子才能穿回去吗?"

兀自沉思着,脚下已经没了方向感。等张嘉元回过神,已经走到了先皇后宫墙边。

"怎么都走到这儿了..."张嘉元正准备回头却见朱门处有两道朦胧人影,是两个带刀侍卫。此处久无人居,因此过分安静,于是张嘉元捕捉到流露出的几丝呜咽之声。

"里面有人?"张嘉元劝自己别再好奇心过剩,可还是忍不住打量起来。这儿宫墙高耸,没个了得轻功是进不去的,顺着宫墙转悠到另一边,却发现一片矮墙,被墙外的古树压着,因此建的矮一些。张嘉元从小到大体育贼棒,于是攀着树干踩着宫墙翻到殿后。

店内烛火摇曳,呜咽声更清晰可闻,张嘉元偷偷戳破窗户纸挖了个小洞向内窥探。

周柯宇衣着还算整齐,只是此刻情动,额前已经噙满了汗。然而张嘉元的注意力全被周柯宇身下的人吸引,月白薄纱堆叠在腰间,白皙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那人身架纤细窈窕,大腿根却十分丰腴,周柯宇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揉捏着腿根的软肉,又摩挲着探入股间,一片湿漉。"嗯..."他轻哼着,上半身被压在桌上,随着周柯宇的冲撞向前缓慢挪动着,于是脚尖踮起,脚背紧绷成一道直线。

"没想到周柯宇平日里玩这么大,"张嘉元红了脸,"不知道是四妃里的哪一位,深更半夜在这儿寻刺激。"

一下一下顶得越来越深,周柯宇听着身下人喉间溢出的细碎呻吟,低下头轻吮泛红的耳垂。泪水滴落在桌上,那人扭过头躲避着周柯宇的舔舐。于是正对上张嘉元的眼。

"刘宇...我爱你,"周柯宇像猛兽捕食一般,在刘宇雪白的后颈留下浅色咬印。

肌肤相贴,肢体交缠,烛光下刘宇恍若折颈的天鹅。他眼里全是泪,半眯着眼依旧挡不住眸中春情,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舌尖吐露落下几滴涎液,似是神智不清。他像是被碾碎的花,软烂不堪却又溢出芬芳花汁,水波潋滟之下,蕊心被肆意采撷。伴着他痛苦的呻吟,张嘉元惊慌地低下头,自己身下已然支棱起来,张嘉元捂住嘴,最后窥视一眼身子瘫软的刘宇,落荒而逃。


张嘉元病了。

太医前来诊脉,说是血气上涌一时激动,开了调养的药每日喝着,这下张嘉元更是不必应付其他事了。只是喝了几天之后太医再来,气血上涌变为精气不足,年迈的太医将新方子递给下人,神色复杂地劝诫张嘉元要懂得节制,次数太多实在伤身。

张嘉元又红了脸,打发了太医和余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那一日过后,他第二天醒来发现裤子上已是黏腻一片,接连做了几天美梦,连白天都昏昏沉沉脑海中浮现出刘宇的模样。余烟担心他,可张嘉元又不愿倾诉,怎么说?自己偷窥到刘宇没死,被周柯宇软禁宫中做了禁脔?还是说自己第一次看活春宫,少年意气每晚梦到刘宇和他行鱼水之欢?

张嘉元烦躁地捂住头,"我可是直男啊。"

直男张嘉元又纠结了几天,终于耐不住心痒。这天深夜,他寻着熟悉的路来到刘宇宫前。这次把守宫门的却不是侍卫,换成了两个小太监。张嘉元并未多想,依旧从矮墙翻到殿后,灯火通明,果然有人在。

窥探的纸洞显然未被发现,依旧在那里。

张嘉元向内望去,长长的红绳穿过屋梁,刘宇乌黑长发披散着垂下,全身赤裸被吊在半空。

红绳将双手紧扣在背后,穿过腋下在胸前捆绑出交叉绳结,胸乳被勒住,小巧的乳肉色情地聚拢,而后顺着胸前在腰间缠绕两圈,接着沿着股沟托住雪白的臀肉,于是丰满的臀胯被迫抬起,露出其间旖旎风光。碾过胯间的红绳顺势缠绕上刘宇的性器,两旁卵肉被束缚住,又连在柱身底部,紧紧遏制着快感的释放。一条腿被绑住膝弯,脚踝贴着大腿根向内折叠着,另一条腿自然垂下,脚趾蜷曲,这是刘宇和地面的唯一着力点,想要稳住身体,只能用力绷直脚尖。

白皙的肌肤在红绳的衬托下,显出靡艳景象,仿佛是在雪地上落下一滴鲜血,红色与纯白缠绵悱恻交织相融,只让人生出欺凌之意。

这种姿势很费劲,刘宇痛苦地向后仰,却让红绳带着身体在半空中晃着,于是只能更用力地将脚背绷直接触地面。不过片刻,他已经累的大汗淋漓,光裸的肌肤上晶莹汗珠顺着勒痕滑过,而后滴落在地面上留下点点水渍。

张嘉元不自禁喉结哽动。

"求求你们..."刘宇艰难地开口,"我好累..."他费力地喘着气。张嘉元这才发现另一旁的两人。似乎并不对付的林墨和高卿尘,此刻却并肩站着欣赏这幅让人血脉泵张的美景。

刘宇垂下的腿已经脱力,此刻更是控制不住痉挛着,高卿尘走上前,托住他的臀,"可是这样好漂亮呐~"手掌罩住臀部,臀肉丰满地从指间溢出,被高卿尘抓揉捏弄着。"好累..."刘宇声音渐微。"那我帮帮你,"高卿尘将他的垂下的腿托起,细直的腿架在高卿尘肩上,而后掰开臀肉猛一挺身。"!"灼硬的性器破开后穴,刘宇惊呼一声,然而浸淫多年的身体很快适应下来,软腻的嫩肉包裹着柱身,绞得高卿尘脊背酥麻。

见刘宇已经得了趣,林墨握住他的脖颈,刘宇的头随着重力后仰着,此刻唇齿微张正好对着林墨的胯下。"忍一忍..."林墨俯身含住他饱满的唇珠,趁刘宇不备将性器塞进他的口中。刘宇的嘴并不大,因此只吞了半截,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眉间不适地皱起,然而林墨还是固执地往口腔深处插进去,腥膻气味刺激喉道引起干呕,骤然收缩的软肉却让林墨被包裹得更爽。他开始轻轻抽插起来。

体内像是流火四窜,烧得刘宇浑身焦灼,红绳束缚的煎熬与被刺激的快感交织,他艰难扭动着身体,然而只是引得两人动作更快。粘稠的液体射在口中和穴道里,又因为并未堵塞而缓缓流出,最终顺着眉骨和股沟滴落在地上。

张嘉元沉默地回到宫中,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想。

次日,张嘉元依旧藏在熟悉的地方。屋子里人影绰绰,刘宇蜷缩在地毯上,只披了件薄纱,而他周围站着的,赫然是周柯宇和那四位"专宠的妃子"。

"你们昨天也太过火了,"刘彰不满地看向林墨和高卿尘,"捆绑的力度不得当,悬挂的时间又太长,多来几次他怕是命都没了。"林墨满脸不忿,然而看到刘宇身上的青紫勒痕还是低下头道歉,"我知道了。"

尹浩宇蹲下身,刘宇紧张地躲开他,然而还是被钳制住手臂。"这几天还是让他好好养着,"他担忧地看着刘宇,而后从一旁的手提箱中掏出什么东西,"只不过后面的药进不去,还是要靠器具涂抹。"美玉晶莹剔透,然而被雕琢成房中物什的模样,沾上乳白药膏,更透露出冰冷的光。

周柯宇点点头,上前将刘宇拥在怀里。"我不要!"刘宇的语气中已带了哭腔,却被周柯宇紧紧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玉势顺着后穴环绕几圈,接着慢慢插了进去,冰凉的美玉刺激着穴肉,黏腻的药膏刮过甬道,细细研磨着。很快,顶端抵在最深处。周柯宇拨开刘宇的发丝,亲吻他不安的眼睑,强势地安慰着他。

为了让刘宇好好养伤,五个人此刻也不能强迫他做些什么,于是依次离去了。这是张嘉元第一次等到最后,看到刘宇失魂落魄蜷缩在地上的模样,他不忍地想起身离开,然而再一眼,对上刘宇凄惨的双眸。

张嘉元推开屋门,殿内装饰豪华干净整洁,显然那五人为了将刘宇藏在这里也废了不少心思。

刘宇只失神的坐在地上,衣不蔽体。张嘉元抱住他将他放在床上,又仔细整理好被子,"你...好好休息吧。"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去,却被刘宇一把握住手腕,刘宇的力气不大,像虚弱的猫一样轻轻挠着他的心尖。张嘉元坐到床畔,紧紧拥住他,"...想哭就哭吧..."哭泣声在这空荡的殿内响起,刘宇靠在他的肩上,双手紧紧攥住张嘉元的衣袖。

美人一颦一笑皆生姿,然而此刻刘宇泛红的眼眶和双颊的泪,却是张嘉元此生未见过的动人心魄之景。

他吻上了刘宇的唇。


或许刘宇只是缺少禁脔生活中一点正常的爱,张嘉元将自己宫里的吃食闲书献给他,只为了看刘宇的笑靥。他是宫里的最最闲人,不见踪影也不会有人察觉,于是每个白天都翻到刘宇宫里陪他解闷。

"主子,皇上的寿辰快到了,您要准备什么吗?""不要,我忙着呢。"余烟见张嘉元一口回绝,也不再追问,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自然察觉到张嘉元最近的状态不对,可这是她的主子,余烟想,只要张嘉元开心她就也开心了。

张嘉元最近寻了个会说话的白羽鹦鹉,于是刚得空就急匆匆地往刘宇宫里赶去,经过正门时,他见到了不该在白天出现的守门宫女。张嘉元的心跳得很快,他恍惚听到了刘宇的哭声,可又觉得是自己迷糊了,然而当他躲在殿侧时,却见到了尹浩宇和刘彰,以及敞开身子躺在池旁石桌上的刘宇。

秋风裹挟着最后一丝暖意吹拂在裸露的肌肤上,一旁的假山连着流水潺潺,一派秋日好景,与刘宇身上的水墨画卷相得益彰。刘彰握笔轻蘸墨台,挥笔在刘宇白皙的身上作画,柔顺笔尖划过肌肤,留下道道水墨笔迹。

烟拂云梢留淡白,云蒸山腹出深青。这样诗情画意的美景,却与情欲沾染纠缠。张嘉元终于了然,看来让刘彰舍弃功名一见钟情的,并非谣传的周柯宇,而是眼前以身为画的先皇后。

尹浩宇从手边的箱子里又拿出了一串缅铃,金丝镶嵌在银片上,花纹复杂心思巧妙,是古籍中的妙物。圆润的缅铃被塞进后穴中,只留了一条丝带垂在股间。刘彰每每落笔,刘宇颤动的身子就引得穴道里的铃铛清脆作响,萦绕在秋风中。

张嘉元看着刘宇咬唇难堪的模样,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白日里做事显然并不方便,刘彰和尹浩宇很快离开了。张嘉元立刻跑到刘宇身边,捂住他冰凉的身子。"对不起..."张嘉元埋在他的颈侧,"我救不了你..."刘宇摇摇头,抚摸着张嘉元的面颊,"不是你的错,嘉元,你陪着我,我很开心。"

四目相对,张嘉元抱起刘宇。冰凉的身子在亲吻中热起来,吮吸的红印掩盖青紫伤痕,刘宇的身体很软,仿佛水般缠绵,他瘫软在张嘉元身下,双腿环上张嘉元的腰身,似乎要让那坚硬物什嵌在自己身体里。穴肉热情欢迎着外来的宾客,含情的眼波里是春光沉醉,此刻这宫里的纷扰俗事全被丢在脑后,天地悠悠只剩下这一对交颈的璧人。

滚烫的液体泻在穴内,张嘉元对上身下人失神的脸。"我会为了你,"张嘉元说道,"会为了你和我去争一争,既然来了,有些事是躲不了的。"

十一
近日宫外流言四起,传闻林家手握兵权多年已生出谋逆之心,周柯宇虽然表面上不以为然,然而却反手嘉赏了张家。宫里也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林墨平日的火爆脾性惹人注目,又似乎和其他几位起了矛盾不再往来,一时间谣传愈演愈烈。

"张将军此次大胜归来,皇上龙颜大悦,因此这次寿辰也办的格外热闹些。"几个平日里相好的侍郎聚在一起说着小话,见张嘉元来了,都一窝蜂的凑上去道喜。

张嘉元点头谢过,心思却不在这群人身上,彼此寒暄了几句,就将众人打发了。余烟凑到他的耳侧,小声道,"林贵侍身子不适,今日的宴席说是不来了呢。""这样大喜的日子他不来,反而更让人以为林家心内不爽,是对皇帝生怨。"张嘉元顿了顿,"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安排好了吗?"余烟连忙应道,"都安排妥当了,林贵侍素日苛责宫人,主子能救他们出来自然没有不允的。"

周柯宇终于落座,张嘉元下跪行礼,只静静等待着时机。

宴席中旬,掌管花草的领事太监称准备的节目须得移驾,周柯宇多喝了几杯心情大好,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引路太监去了。初冬花草萧瑟,蝴蝶也早已不合时令,然而此刻却见满地奇珍异草生机勃勃,更有各色蝴蝶飞舞其中,花香弥漫,鸟语清脆,一时间倒似时光流转,冬去春来了。

"陛下福泽深厚,因此奴才们得皇恩庇佑种出此景。"周柯宇闻言抚掌称笑,重赏一番,然而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嘈闹,张嘉元被余烟扶着,面色惨白几欲昏倒。

张家此时炙手可热,周柯宇也不能让张嘉元出什么事,立刻传召太医命人扶着回宫休息。"陛下,主子实在难受,可否寻个近处的地方先叨扰一阵,也能让太医尽快医治啊?"余烟急忙开口。

"这儿离林贵侍的居所倒是最近,"刘彰思索片刻。"那就去林墨那儿,"周柯宇说道。张嘉元抬头谢恩,却对上刘彰若有所思的目光。

尽管林墨再三推辞,然而除了引得周柯宇愈加不悦,依旧没挡得住张嘉元。于是事情就那么巧的发生了,侧殿的被褥被送去清洗只能用林墨平日睡的床,太医还未赶到,张嘉元便说软枕硌人,当着众人的面从枕后翻出那个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诅咒娃娃。

这些天林家的桩桩件件周柯宇不是没有动摇,只是缺个由头,如今林墨宫里人赃俱获翻出这种巫蛊之术,周柯宇也要给后宫众人一个交代。林墨当场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林家也被夺了职权贬为庶人。而为了安抚张嘉元,周柯宇晋他为妃,一切尘埃落定,张嘉元终于松了口气。林墨被压下去时分外安静,只是经过张嘉元时冷笑一声,"我真不想把他给你。"张嘉元心内明了,只不过不知道林墨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和刘宇的事,又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他攥紧拳,安慰自己事情已经了结。

后宫前朝风云变幻让人应接不暇,白天的事牵连了不少人,于是晚上各宫都早早熄灯休息,生怕再起波折。

十二
张嘉元以为除掉林墨就能有所不同的,就像他曾坚信自己不过是这里暂时的异客。可转眼一年已逝,这宫里的景象和他刚来时差别无二。

刘宇被张嘉元压在榻上,领口滑落,露出胸前点点艳色。"心情不好吗?"刘宇用指尖描摹着张嘉元的眉眼。"没有,"张嘉元回过神,替他将衣服拢好。刘宇担忧地看着他,"你这几日兴致都不高,有什么难过的可以和我说说看。"

张嘉元看着身下的人,清秀面孔恍如初见,白腻的肌肤凝滑如玉,他不自禁手上用力,片刻青紫氤氲开来,恰如刘宇衣服底下藏着的那些暧昧痕迹。从前张嘉元只能隔着窗户纸偷窥,与刘宇更进一步之后也顾及刘宇的身体用最简单的交欢姿势,可雾里看花久了,当那片浓雾终于散尽,靡艳的花沾着湿露终于展现在他面前时,他却想折下欣赏。

"尹浩宇今早派人传来消息,说又做了什么新鲜东西,让我今晚一定要来。"张嘉元艰难开口,愧疚地避开刘宇的视线。这一年周柯宇和其他三人多次相邀,张嘉元要么用身体不适推脱,要么只是隐忍旁观并不上手,可次数多了,心境难免变动。林家倒后张家独掌兵权,但再战功赫赫也只是个臣子,张嘉元不是听不出周柯宇的试探。

"嘉元..."刘宇握住他的手,"没关系的。"张嘉元听到这话,失落之余心里却涌出另一般滋味。"我只是做做样子,"张嘉元向他承诺,"你放心。"

张嘉元到时其他人已经衣衫半解厮混过一轮,刘宇的眼睛被黑色绸带绑住,只露出下半张脸。黑暗中更缺乏安全感,刘宇迷茫地蜷缩着身子。他的全身泛红,臀间已经泥泞不堪,刘宇的呼吸愈发急促,他似乎被喂了什么东西,胸腔快速起伏着有些呼吸不畅的意味。双腿难受地摩挲着,呻吟声在安静的宫殿里被无限放大。

尹浩宇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张嘉元,银环坠着莹白珍珠,是一对精致的乳夹。"你去替他戴上,"周柯宇随手一挥,指向刘宇。

颜色浅淡的乳尖被夹的娇艳欲滴,随着时间递增逐渐肿大起来,乳夹内侧的锯齿磨得仔细,深深嵌在乳晕里,先是感到麻木,然而刺痛越来越明显,轻微抖动就敏感地撕扯着刘宇的神经。圆润的珍珠随着挣脱的动作晃动着,冰凉珠面掠过滚烫的乳首,触电般的刺激划过胸前。

黑色绸带已经被泪浸湿,刘宇像是被野蛮拨开壳的玉蚌,翻扯出内里软嫩的血肉,让人忍不住想更用力地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一片寂静中只有刘宇的哭咽和蜡烛芯爆开的噼啪声,张嘉元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咬牙看着这一幕。刘彰走近他,语气平静,"总有些美人,勾起人想凌虐他的欲望,"刘彰歪过头,"林墨动了恻隐之心,那么这样的美景,他也无福欣赏了。"

"你不后悔吗?"张嘉元看着高卿尘和周柯宇跃跃欲试地走向刘宇。刘彰攥住他的手腕,常年写字留下的老茧磨的张嘉元生疼,"我心甘情愿。"

高卿尘和周柯宇分别扼住刘宇的口腔和后穴,尹浩宇轻重相间地撕扯着珍珠乳夹,鲜红的乳尖被他舔舐在舌里,在这样粗暴直观的性爱面前,往日的交合也成了平淡无奇的白水。

周柯宇拔出半截性器,将刘宇翕张的隐秘之处展露在张嘉元面前,他揉捏着刘宇的臀,向愣神的张嘉元发出邀请。

"这里面能容下两根,你要试试吗?"

十三
周柯宇治国多年嘉兴愈加强盛,自然有他的绝妙手段。

高卿尘和尹浩宇安定泰兰德为首的沿邦小国,刘彰把握文人之口,林墨手握兵权,周柯宇更是这四角天平中不可缺的着力点。

每个人都想完全占有刘宇,却被其他人钳制,于是安于现状,不可逃离也不愿逃离。这是以林墨的惨淡结局为证明的不可僭越的规矩。

张嘉元刚入宫时,曾听余烟说过,周柯宇专宠四妃,视后宫众人于无物。那么,从张家替代林府手握重兵的那一刻,从张嘉元决定除去林墨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只能深陷在这环环相扣的制约与平衡中。

张嘉元救不了刘宇,更救不了自己。

刚入宫的新人们跪下请安,张嘉元和其他三位坐在上位。他仿佛见到了刚来到这里的自己,只是时过境迁,另一个世界的景象已经模糊不清。他终于还是沉迷在这些肉体纠缠的夜晚,沉迷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