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的怕鬼人生15
作者:谌家小妹      更新:2020-08-25 23:29      字数:3962
   十五只鬼

  魏婴被带回蓝家系列

   

  极易吸引邪祟婴×始终如一除祟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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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婴……”

   

  魏婴提着笔,转头看去。

   

  蓝湛的眸底映照的是脸上沾着墨汁,呆毛竖起,一副呆样的魏婴。忍住嘴角的笑意,蓝湛掏出手帕为其擦拭,道:“不必如此焦急,磨刀不误砍柴工。”

   

  魏婴抿嘴,想起六长老蓝许枫对他的画的评价:“画工拙劣,灵气十足,假以时日,可成大家。不过,魏婴,作画可非一日之功,若想大成,你需付费的努力比之修炼的精力亦要不少。”

   

  魏婴坚定点头:“六伯伯,阿婴定不负所望。”

   

  不断的挤时间,魏婴每日花费在作画的时间约莫一个时辰,其他课业也不可荒废。但私下里,魏婴可不会直练那么点时间,每晚睡前的半个时辰自是不会浪费。

   

  蓝湛暗自叹了口气,魏婴没有注意,而是道:“可是要到三伯伯那儿去了。”

   

  魏婴今日沉迷学画,每日都是蓝湛提醒才记起去药庐看诊的事情。

   

  蓝湛点头,却是在魏婴收拾的时间想起蓝秋烨说的话:“魏婴生性活泼,肖似其母,怎可能真的让他一直待在云深,云深山脚的彩衣镇,只要注意分寸,魏婴可去少许时间。只是要注意,定要他带上他母亲的灵器‘纱纱’。”蓝湛注意到三长老说灵器名字时,嘴角好似抽搐了一下。

   

  蓝湛去找蓝启仁说起此事,蓝启仁同意了。那干脆利落的表情,显然是蓝秋烨已经向他打过招呼。

   

  “阿婴。”蓝湛又唤了魏婴一声。

   

  “嗯?”魏婴看向蓝湛。

   

  “可要下山一趟。”蓝湛问。

   

  魏婴眼睛一亮,上次下山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他还记得一家饭馆和有间客栈,至于其他的比较模糊。平时蓝涣回家会从山下带些零嘴给魏婴,当然投喂魏婴是云深的保留项目,不少大些的弟子瞧魏婴长得冰雪可爱,嘴巴又甜,贼喜欢投喂他。那时的蓝湛只能捏着小荷包,暗自发誓一定要赚好多的钱,魏婴的零嘴由他包了。

   

  直到后来,蓝湛发现魏婴和聂怀桑合作开的“灵异阁”,专门销售各种等阶的符篆、法宝,还可以召唤传说中的异兽来满足客人的请求,赚了个盆满钵满。他变成了吃魏婴软饭的那一个,关键是帮三岁宝宝管钱的是蓝湛本人。

   

  去了药庐一趟,蓝秋烨见魏婴一脸高兴的模样,又看了眼蓝湛,笑道:“怎么?这么期待下山?”

   

  刚被扎完针,魏婴还感觉有丢丢疼,闻言一愣道:“三伯伯你知道啦!”

   

  魏婴笑眯了眼道:“二哥哥说带我下山,我想师父已经同意了。”

   

  蓝秋烨道:“你得感谢我,我是你的医师,对你的情况最为了解。这个,如何?”蓝秋烨比出三个手指。

   

  魏婴一口答应,天子笑嘛!整个云深被允许喝酒的就魏婴一人,虽然一开始蓝启仁怀疑是蓝秋烨想喝酒,唬骗魏婴带酒入内,他自己喝。是有这种想法,也打算让魏婴这么做的蓝秋烨一点也不慌。毕竟在他之前还有一个挡箭牌,当做魏婴偷喝他的珍酿的惩罚。

   

  这次出山,魏婴一脸苦兮兮的看着蓝启仁,他能买酒是没错,但是限量啊,每月四盏酒,每日就一两杯的量。当着蓝启仁的面,他怎么敢多买,只能对不起三伯伯了。

   

  蓝秋烨正在研制药材,忽然打了个喷嚏,暗想是谁在想他这个老头子。

   

  其实云深不知处的长老都不是很老,自说自己老,主要是留了胡须,其次看着小辈们渐渐长大,心态也慢慢变老了。

   

  魏婴眼部蒙着黑纱,眼前的一切好似变得暗了不少,但仍能清晰的看清。(可把黑纱当做墨镜的存在,魏婴眼中的世界光线变暗,看到的鬼怪则是模糊不已。能减少害怕的心理情绪。)

   

  只不过在旁人看来不是如此了。

   

  一身白衣的小仙童,抹额规规矩矩的系在额上,蓝湛重孝在身,魏婴想自己爹娘不在是不是也要和二哥哥一样戴孝,蓝启仁听到魏婴的想法,想了想,也让魏婴同蓝湛一样披麻戴孝。虽然蓝氏校服本就有披麻戴孝的既视感了。只是戴了抹额,又束上“纱纱”,看着不伦不类,蓝启仁若非记得魏婴必须带上“纱纱”,是真的想把万白当中一点黑给扯下来。当初藏色怎么就不弄个白色的灵气。

   

  藏色:喵喵喵,黑色耐脏,可比披麻戴孝要好多了。

   

  可惜,藏色散人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家儿子出现在蓝氏的披麻戴孝行列。

   

  “卖糖葫芦咧!又酸又甜的糖葫芦。”魏婴停下脚步,蓝启仁跟着他的视线看去,又瞅瞅有流口水迹象的魏婴,抽了抽嘴角。

   

  卖糖葫芦的小贩笑眯眯道:“公子,给你家小赤佬卖串糖葫芦呗。”

   

  魏婴学过姑苏话,小赤佬说的是儿子,我是师父的儿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魏婴抬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在身旁的蓝湛亦是看着蓝启仁,两个孩子这么看着自己,蓝启仁感觉心都要化了,强忍住薅脑袋的冲动问:“老板,多少钱一串。”

   

  糖葫芦小贩立即道:“不贵不贵,两文钱一串。”

   

  蓝启仁买了两串,给了两小孩一人一根。

   

  魏婴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又看了眼两手空空的蓝启仁,迟疑了一下,递出糖葫芦道:“师父,吃。阿婴请师父吃。”

   

  蓝启仁哭笑不得道:“不用,阿婴可还有想要去的地方。”

   

  魏婴点头,两大一小在街上逛了一圈。魏婴脚步出现停顿的地方,蓝启仁都是绕开走的,那只能说明有鬼怪出现。他心里记住地点,打算让门生来处理这些事情。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阵吵闹声响起,不少人往吵闹声的聚集地过去。

   

  那是河堤处,蓝启仁眼尖,清楚看到有人在捞尸体。他皱了皱眉,只觉袖子被抽动,低头看去,魏婴颤巍巍道:“师父,我们过去看看吧。”

   

  蓝启仁迟疑片刻,问道:“阿婴可能过去。”

   

  毕竟是死了人,魏婴能看到亡者灵魂,蓝启仁担心魏婴一个不注意会昏过去。

   

  蓝湛代魏婴开口道:“叔父,没关系的,阿婴有些好奇。”

   

  无法,一切以魏婴的意愿为主,只是蓝启仁还是强调了一句:“阿婴,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知我。”

   

  魏婴点头。

   

  蓝启仁一身姑苏蓝氏的校服,住在云深不知处山脚下的彩衣镇村民自是对其十分熟悉,不少人都散开让出位置让蓝启仁三人仔细观察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蓝启仁问扑到在地痛哭的男子,躺在地上身体被水泡的浮肿的女人正是引起慌乱的源头。

   

  有人说:“这是卖猪荣家的闺女吧!赵礼作为未婚夫该是认识她的,不然不会哭的这么惨。”

   

  有人疑惑:“那卖猪荣呢,他闺女死了,怎的人家未婚夫到了,他人还没到。”

   

  有人解释道:“今天就没见卖猪荣出来卖肉,门也关着,前几日他不是说女儿不见了吗,估计是去找人了。”

   

  有人怜悯道:“真是可怜啊,卖猪荣老来得女,妻子生下女儿就走了,好在为女儿张罗了一家好亲事,赵礼倒是惨,媳妇未过门就死了。”

   

  蓝启仁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倒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刚想说话,身旁的魏婴“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苍白的可怕。

   

  蓝启仁注意到魏婴将“纱纱”摘了下来,眉头一皱,立即将之重新缚上。蓝湛及时倒出药丸喂进魏婴嘴里,魏婴方才缓和过来,虚弱的对蓝启仁说道:“师父,那个赵礼有问题,卖猪荣已经死了。”

   

  蓝启仁心中一惊,料想到事情会不简单,可能是谋财害命的勾当,官府来人将卖猪荣闺女的尸体带走,赵礼问:“官爷,您这儿不好吧!阿秀是掉进水里淹死的,不该让家人带回家安葬吗?”

   

  官差徐天昊冷笑道:“这李秀儿和李荣可是都死了,一家两条人命,你说李秀儿可能是死于意外。”

   

  赵礼脸色一白,道:“官爷,您是说岳父和阿秀可能是被人给害死的。”

   

  周围人都是一惊,没想到卖猪荣也死了,都道可惜。

   

  蓝启仁知道这不是鬼怪作乱,官府是能调查清楚命案的,想想魏婴的情况,决定离开。

   

  谁知,众人要离开的脚步被脆生生的声音打断道:“官差叔叔,我知道杀死李大姐和李大叔的人是谁。只要我师父问灵,一切答案都会知道。”

   

  蓝启仁迟疑片刻,蓝氏有问灵曲,确实可以询问亡魂实情,可他知道魏婴这分明就是在为他自己找借口,毕竟魏婴是能和鬼怪直接通话的人。

   

  徐天昊见到蓝启仁,恭敬的行了一礼,“不知竟是蓝先生。”

   

  蓝启仁诧异,“你识得我?”

   

  徐天昊笑道:“家师师从蓝氏,在下自是知道的。不知蓝先生可予以方便。”

   

  有仙师在倒是能省下不少功夫,但官府行事讲究证据,遂蓝启仁还需询问亡者得知更加具体的事情。

   

  魏婴一旁抿嘴,在赵礼身旁是两团黑色的雾气,方才摘下“纱纱”,他见到的是被凌迟的李荣和全身都在滴水的李秀儿,魏婴是真的被吓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但是也知道作为修仙者不能有自己的弱点,至少不能让敌人知晓自己的弱点,所以一定要忍住才行。

   

  经过蓝启仁的协助,事情调查的很顺利。原本还一抹苦相的赵礼转成了冷笑,“若非他家强逼我娶李秀儿,我早就和十娘双宿双栖了。”

   

  周围人倒吸口气,那十娘是镇外十里都知晓的寡妇,早在两年前便去世了。李秀儿和赵礼定亲分明是在那儿之后,他们是怎么搅合在一起的。

   

  赵礼这人邻居们了解的是十分孝顺的孩子,干事也特别机灵,作为一家珠宝商铺的伙计,业务亦是十分熟练。只是不知何时同十娘看对了眼。家里不同意,最后还是赵礼熬走了爹妈,在他们的逼迫下与李家定亲,卖猪荣家里算是殷实,李秀儿被养的很好,不骄不躁,四巷邻里有不少想给卖猪荣闺女做媒的,偏偏李秀儿看上了赵礼,卖猪荣便与赵礼父母商议同意了这门婚事,哪能料想赵礼与一个寡妇暗通款曲,甚至害了自己一家。

   

  那时赵家父母病重,赵礼无奈下应下其要求,十娘听闻直接跳河自尽,还是一尸两命,赵礼对此痛苦不堪,发誓定要李氏父女偿命。

   

  李秀儿的死其实很简单,但她死的十分痛苦,赵礼约她出门游船,却是偏僻的湖央,李秀儿被赵礼一次又一次的按在水里,昏死过去,随后赵礼缚上石头沉入湖里。

   

  卖猪荣察觉不对,外出找女儿,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问赵礼,哪想是羊入虎口,先是被下药迷晕,赵礼趁黑将人丢掉野外,一刀一刀对其凌迟,来偿还十娘腹中孩子的命。

   

  知道事情始末,徐天昊神情复杂,“你最不该的就是迁怒李家父女。”

   

  赵礼脸色狰狞道:“若非你们走运,怎么可能差到是我做的,分明那人说过蓝氏问灵不可能问道的。”

   

  蓝启仁脸色微微一变,刚想问赵礼说的那人是谁。一道黑色的气体浮现在赵礼身体周围,竟是当着众人的面灰飞烟灭。

   

  处于蓝启仁身旁的魏婴眼睛一闪而过一道红芒,遂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