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醉蔷薇丨Roeslein auf der Heiden
作者:Altésia      更新:2022-05-22 00:11      字数:4051
“肩膀,借我靠一下。”

余音未落就已经自顾自的靠了上去,轻车熟路到仿佛早已预演数万百遍,这太犯规了,他想。明明脸都没红,平淡的声音中不掺杂一丝酒和醉意,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却实实在在的戳在了每一分软肋上。
于是他只好放下酒杯,提出小酌一杯的罪魁祸首正把头埋在肩上,而由着他孩子气乱来的自己却分毫未差地踏入布好的陷阱。伸出手稍稍蹂躏了一下那头棕色的卷毛,发型的所有者就像被挠了下巴的幼猫那样甘愿伸长脖子往主人怀中投奔,指尖游走于每一寸发根,如同拨片与琴弦那样,而紧靠着的胸膛中高昂的搏动则不亚于高档节拍器的鸣响。
他们将头靠在一起,冰凉的手指顺着头颈的曲线一路向下,从眉心到耳朵,从鼻梁到人中,从耶路撒冷到伯利恒,最终落到在了那一片玫瑰园,然而埃拉加巴卢斯是世上最暴戾的君王。轻吻从指甲向关节至手背,沿着手臂一路向上,卷起对方袖口的动作轻柔又极富侵略性,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和他最圣洁的主。Rhine只觉得自己变成了耶和华手中头生的羔羊,闻知命无长矣却只眼睁睁待宰,黏腻的水声和肌肤的触感在空寂的房间里以十倍放大。

果然,一开始就该把他任性的要求拒绝到底。

Amber用牙齿和舌头解开了扣的一边,顺势又舔舐着露出一部分的喉结,Rhine感到喘不上气,睫毛像沾满清晨露珠的蝴蝶翅膀那样脆弱的颤抖着,或许他是一头撞进安逸陷阱的病狼,寻求猎人温暖怀抱的慰藉下场却是吃干抹尽。视野被覆盖住时内心翻涌而出不安定的情绪,脑后勺被猛然扣住,如同被提起后颈的年幼小猫,泛红的唇瓣在黑暗中被吻下,柔软触感的一举一动卷裹着津液去往下一个欲望的深处。指尖伸进半敞的领口里暗示地探触,另一只手却依旧覆在他的眼睛上,一吻过后Rhine便喘不上气,如溺水时遇见了救生物般伸出手抓紧Amber后背的衣物,柔软的棉质织物在力的作用下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褶皱。情欲的海洋是深而不见底的,沉浮于其间的二人或许早已没了回头的路。
当那双唇轻轻碰上在微凉空气中挺立着的乳尖时,Rhine还是忍不住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甜美的呜咽,得到信息的狩猎者动了坏心思,企图用舌尖贴近以换取那声音中更加甘甜的尾音。湿热的触觉激得身下敏感的躯体如弓弦般紧绷,他故意用指腹擦过另一边的顶端,引来能使他理智防线瞬间缴械的喘息。失控的哭腔下是不断颤栗着的双肩,贴在眼间的手掌上传来了泪水湿润的触感。

“Amber,不行……”他哽咽着开了口,尽力压抑声音中的情欲,然而逐渐变红的耳垂不会骗人,温热的气息掠过掌侧,“至少,让我看见你的脸。”

适应黑暗太久的双眼在突然接受到外界光明的刺激时落下了泪水,那双绿如翡翠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明媚动人。指节轻柔蹭过湿红晕开的眼尾,双颊泛着水光,被按压在靠垫中的柔软金发变得散乱无章,从颈到肩显现出一片绯色的海洋。皱巴巴的可怜衬衫挂在臂弯,就如同草莓蛋糕上那一抹奶油点缀。白色很适合他,纯洁而高贵,Amber心想,他美得就像是一幅精致的艺术品,落难的圣子委身曲于身下,渎神的自己甚至不用付出代价,多么美妙的事情。

“好孩子。”
毒蛇吐出信子般甜蜜而暗藏汹涌夸赞着只属于自己的甘美果实,手却不安分地摸到隐秘之处间,猎物早已上钩那此刻就是收网的时间,感受着恋人火热的躯体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微微颤抖实在是美妙不过的事情。
他硬了,真是可爱。轻轻抚弄顶部时头顶传来的喘息声也变了调,酒精的作用能把禁欲者变成浪荡子,但即使如此Rhine还是他心中那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尚有余裕地含住昂扬着的器官前端,舌尖勾划过冠头的软沟,淫靡的细碎水音掩盖下是逐渐压抑不住的失控泣音。还在逞强着的被侍奉者将埋藏于对方发根间的手指收紧,略微吃痛的Amber故意用下排齿略微刮过柱身,引来变了调的可爱呜咽,于是乎他更加卖力地吞吐着,妄图使高昂的欲望加快速度突破防线。
溅出些许的半黏液体淌过他的舌头,径直滑入喉口,停止下来的呜咽声变作了支离破碎的蜜糖淹灭在呼气的鼻音间。Amber将阴茎吐出口腔时还不忘用舌尖突顶敏感的铃口,津液在半空中拉出一道色情淫秽的丝线,脑袋高速回转企图尚未思考出一句合适的安慰词,恋人抿住的嘴唇微张命令般地发出下一句指令打断:
“……还是到床上去做吧。”

撒娇不是常事,尤其是在平日里见惯了对方孤高自立的那一面时。贴心地将人打横抱起后又披好沙发上的毯子,感受到被情欲熏得绯红的脸颊贴上自己的胸膛,心中前所未有地想抱怨为什么客厅到卧室的距离是如此之长。Rhine的体型自二人初遇时就未曾变化多少,偶尔还觉得抱起来瘦得有些硌手。而此时那纤长白皙的指尖正把玩着自己卫衣领口垂下的抽绳,先前因情欲和高潮而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却是依旧那么好看,Amber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得到一声满足而细小的轻吟。
他们倒在散发着洗涤剂好闻气味的床榻之间,手臂掠过头顶十指相扣,交换着带着醉意的浓烈亲吻。就像期待爱抚的温顺家猫一般,Rhine顺从地在Amber面前扬起下颌,展现出从颈间至锁骨的好看线条,用吻绘制的红痕绽放在白皙的颈窝,彰显着独占主权的领地意识。纤细的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攀附上了他的腰间,Amber隔着棉质睡裤能感受到另一边传来的勃发欲望,理性的枷锁堪堪防住了想要暴乱对待会带来的伤害,转而一边用细吻安抚恋人一边艰难挪动找寻床头柜里藏好的润滑剂。

“这里怎么会有……”
“我放的,以备不时之需。”

真是狡猾,他听着塑料包装撕开和黏腻液体被挤压所发出的声音心想。沾了水剂的指尖强行挤进位于软肉间的缝隙,向里探入的第一个指节立刻被紧紧绞住,只好借着润滑慢慢转动。企图在不适的侵入感下放松身体却是徒劳,兴许是因为许久不做才会感到了不安,稍微侧过身体以便于张开双腿,如讨好般的动作被Amber尽收眼底,以至于手指的下一关节忍不住比预想更早地进入了深处。
贴心地用唇封住了恋人的嘴用于安抚,顺势就着方才的动作迅速塞入了第二根手指,被翻搅着的肠壁习惯了扩张的动作,逐渐变得比之前放松了许多。明天肯定要被Rhine骂了,这么想着的Amber将润滑的动作转换为模仿交合动作的抽插,另一边将支撑着的右手捏上了微微颤抖着的白皙手腕,感受着脉搏在血管中的强烈鼓动。
润滑剂在活塞动作中被牵引出丝丝黏连的淫靡液体,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一副怎样的诱人光景,在无法合拢的穴口前再次加入另一根手指,感受紧吸着的温暖肠壁所带来心灵上的慰藉。热潮聚集在小腹中央时Amber才发觉自己早也承受不住欲望的顶端,想要快点被满足,想要索取更多,如同低劣本能驱使着的未文明兽类那般冲动,叫人无法安定。

“哈啊…已经…可以了吧……”停止接吻后的第一句话就如此带有冲击力地砸进了脑袋里,蜜似的媚药翻弄着仅存的意志,“快点……”
“这个样子的话,不会受伤吗?”说话时才发觉自己也喘的厉害,透过那双因流泪而变得晶莹剔透的眼中看到了这幅狼狈的样子,这边也是残败不堪呢。
“嗯…我会努力的……”

似乎是听见了理智之弦清脆崩断的绝响,被握住精瘦的腰肢长驱直入,害得他忍不住高声呼唤对方的名字,带着升调的狂热和压抑的痛楚。无法安定下的心脏猛击让全身的肌肉紧绷,意识在上升的温度中溶化为一滩翻搅黏腻的甜味糖浆,从肩头到膝窝的关节都泛着血气的浅淡桃绯,而沾满星屑的艳丽蔷薇斑驳绽放在其间。体内硬热的可怖触感是如此令人抗拒,潜意识的本能却让他感到了熟悉的安心,因为插入动作而渗入到了深处的水剂冰凉,自抑的抽泣再也绷不住。被纵容的人正变本加厉地做着贪得无厌的事情,在占有欲和征服欲的驱动下挺动交合,左手却依旧稳当地托着Rhine的腰身,每一下都尽力捅入更深处的私密境地。这副饱含情欲催化的身体正在发出生涩的邀请,灼烧着的神经末梢传来的是极上的美好快感,刺穿了体内的欢愉另人无法呼吸,炙热摩擦带来的禁忌剧毒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寸,腿间淋漓的液体尽数染进被单下,在床头微弱的鹅黄色灯光下折射出潋滟的辉光。

“啊啊…Albert,不行了……”
私下相处时很少用全名称呼对方,昵称之下是属于二人间的默契和甜蜜,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催情作用下才如此,最后的气音被扯得绵长柔软,夹杂着气息不定的可爱喘息,撒娇般示弱以求性事不再那么粗暴。Amber回敬似地咬上对方耳垂,舌尖舔舐过未佩戴饰物的耳洞激起一阵颤栗,感受着柔嫩的肠壁在这刺激之下猛然绞紧,调情一般低下嗓音提出过分的要求,让那双失焦的翠色眼眸中染上他的颜色。
“可是我还没有被满足呢,Richard。”

像是报复一般愤恨地咬上了Amber的锁骨处,牙关间的力度却是恰好的收敛,勾勒分明一段浅凹牙印。这样就算扯平了,似乎是想要这么说着的恋人抓紧了握住了的手,指缝间传来安心的温度。醉醺的样子过分乖巧了,若是此时再提出什么奇怪要求也会纵容着害羞答应吧,不过看在第二天可能会被赶到客厅沙发上睡觉的可能性还是打消了念头为好。
再往深处挤压满腔昂扬着的绝对欲望,突然缩窄的甬道彰示着高潮前的迭起,惊叫声随着泪水一同断了线,像抱紧汹涌浪潮中的最后一片浮木那样可怜地往他怀里瑟缩,空着的那只手穿过臂间的空隙绕上了沾满汗珠的脊背,企图向下按压索求再一次抚慰的湿吻。垂下的抽绳扎了可爱的蝴蝶结,在亲吻的动作中翩跹漂浮融进金黄麦穗的发间,猛烈攻势之下忍不住勃发的情欲,小腹间黏连上月白色似的浊液。眼底被水光浸染朦胧,索性闭上双眼任凭温热液体划过脸迹,纤长睫羽如新生蝶翼微微颤动。侧过指节为他擦拭滚落泪珠,细声如吟唱歌谣地轻轻安慰,再换取几声被顶出口中的软哼鼻音。内部韵律节奏般的吸吮黏糊而温暖,体内逐渐膨大的冠头却是没有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在不应期时捣弄窄热甬道实在是过分得不像话,狠狠碾上的高热黏膜收缩变得急切,贯穿肉体所发出的激烈碰撞声回响,不用想都知道从腿间到臀尖的肌肤该变得怎样烂熟昏红。蜜酒浸透泡化的甜美泣音下是爆摧灵魂之深的理智,得到的句子支离破碎凑不出半点关联,更多的是忽高忽低的闷热露骨短音节。
已经要到极限了,他伏在恋人怀中轻声耳语,胸腔中的冲动似沸水翻腾。濒临界限的性器迸发出涩腥稠体,顺着敏感的肠壁淌过,随着腿间的好看线条流下。石楠绽开在床榻之上,但空气里依旧散发着好闻的,带着玫瑰香气的浓烈心醉。就像是溺水得救的一对可怜人那样拥抱着喘气,最后一吻许久不见停歇,也未曾停止过对与另一方的索求,夜中的梦开始变得闪烁。

“肩膀,再借我靠一下。”
实在是太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