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林/R】凄美地
作者:棠色有榆。      更新:2023-06-24 15:03      字数:7725
/“有人问我春天是什么,于是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你。”



/人鱼林

/无脑架空,全是私设,ooc歉

——————————



刑从连遇见林辰是在十七岁。

那是一年开春,一冬的雪开始慢慢消融,海水也在慢慢回温。

清晨,一抹天光从海的尽头乍然泄出,为世间万物均匀洒下一层薄薄的光,宛如梦境。



刑从连就会在这时偷偷从庄园里溜出来,跑到海边坐着。不是因为这里的景色有多好,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厌烦了家里那些繁杂的规矩,无论他去哪,身边都要跟着那么几个下人。

就像无时无刻都带着监视器一般,什么越界的事都不能做,只能按部就班的学习,吃饭,睡觉。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老头子天天捧着一本书,叽里咕噜的把一大板黑板写满,他才不想管他们每个人获得了什么多大的成就,只觉讲起课来都同样催眠。

无聊透了。



所以他打算出来透透气。其实这样的想法从他小时候就已经萌发,只是那时以他的能力还不足以独自翻过庄园的围墙,便只能躲在庄园里捉弄人,后来父亲知道以后就把他摁着揍了一顿,他才勉强安分一阵。

现在想来以前还是太偏激,不懂得长远发展,现如今他也看得明白了,过于偏激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于是他这回出来透气并不打算待很久,至少在佣人来催他起床前要回去。

他百无聊赖地看向海面,发现稍远些的深海区有个人,他的四周就这么一个活物,他的视线不由得锁在那人身上。那人背对着他,隐约能看清轮廓,不难看出这人大概长得不错。

深海区,水性很好啊,他想。

不一会儿他就看见那个人钻进了水里,灵活的像一条鱼,刑从连心里下意识开始计时。

从一到两百,他确信自己没有数错,可那人还是没有浮上来,这不在正常人闭气的时间上限内。他皱了皱眉,心想别是溺水了。

他只犹豫了一会儿,便一头扎进水里,朝着那片水域游去。

深海区离岸边有段距离,就是刑从连受过训练也要游上几分钟,他在深海区游了好一阵,甚至几次下潜,也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但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卷入了一个细小的涡流中,被涡流带着旋转时只来得及憋气,闭上眼来减少眩晕感。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把自己推出涡流,又被人向上托去,浮上水面那一刻,他终于得以解脱,一边劫后余生般大口吸着气,一边眯着眼睛朝救了他的人看去。



是他在岸上远远望见的人。

那是个肤色极白的少年,深浓的黑发乖顺的贴在脸颊旁,把那人衬得更白。见他清醒了,那人也只是微微表现出一丝关心,问道:“你还好吗?”

刑从连点点头,说了谢谢。那人便接着耐心道:“可以自己游回去吗?”

不难看出这人似乎并不打算和自己回去,可这人手上并没有渔网,也没有携带潜水工具,刑从连想不到这人到底在这片海域做些什么。他出于好奇,随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大概也没想到谈话会突然扯到其他方面,愣了好一瞬,又或者是在思考着如何回答,最后用了和刑从连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说,我住在这里。

就好像刑从连那么随口一问,他也就那么随口一答,这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尽管他所回答的内容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

刑从连再次好好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认真揣摩着自己的措辞,想着如何才能在让对方不感觉冒犯的情况下把天聊下去。

他在心里模拟了几种情况,抬起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就撞入那人温柔深邃的眼睛里,他便瞬间产生出一种错觉,其实他无论在想什么,对方都可以知道。

他们对视了几秒,刑从连就把自己做过的那些假设全部推翻了,把那些小心翼翼的措辞全部扔掉,继续用着随意的语气说道,那,聊会儿天?

对方的眼睛里多了几丝笑意,说好,又说:“去沙滩上吧,这里不适合聊天。”



他们于是朝沙滩上游去。

先前刑从连是受了海水的影响,才没看清这人的全貌,等游到了近海,海水不再是幽邃的深蓝,而是变得清澈,他终于能够看清那人藏在水面下的身体——那是一条银蓝色的鱼尾。

或许他应该感到惊讶的,毕竟人鱼这样的物种他只在童话故事里听说过,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平静真的可以传染,所以他的惊讶也只是匆匆一笔略过,不再深究。



人鱼不能离开水,他们便找了处礁石坐着,那人的尾巴就耷拉在海里,轻轻摆荡着,划出漂亮的波纹。

他们听着海浪,也听这场心血来潮又漫无目的的闲聊。

虽然这听起来,更像某种神话故事。



人鱼族自古以来就居住在这片海域,没有被现代科技发现是因为他们的居住区所在之处只有人鱼能找到。而且自人类来到这片陆地以后,人鱼族内部更是多了一条禁令,不得再游到离海面近的区域,只能在极深的海域活动。

眼前的人鱼名叫林辰,此时他违反族规和刑从连坐在这里聊天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叛逆,而是因为他被其他人鱼排挤,正统的人鱼都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可他却是黑色的,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以后就断了气,他的父亲还不知道在哪。没有人想要接管他,他在福利院长大,也处处被人欺负,索性每天早上都到人类的领地来,日落时分再返回。



故事很短,刑从连听完并没有作什么评论,只是问他,为什么不留长发。

林辰无聊的用尾巴撩起一些水花,说麻烦。

于是关于人鱼的谈话就结束了,换成刑从连和他讲关于人类。



春日的太阳并不很热,只是略略带了些温度,他们慢慢悠悠的说着彼此的事,时间无法用快慢来定义,刑从连只能感觉到春风在慢慢把他身上湿透的衣服给吹干。

当太阳升至仰角三十度时,刑从连想自己是时候该回去了,刑从连和他告别,说明天见。

其实谁都没有问起过关于明天是否会再遇见之类的事,可能有些东西就是这么显而易见,他知道明天林辰会在,林辰也知道他会来。

所以林辰也只是朝他点点头,说明天见。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清晨,他们都会在海边会合,然后一起待上两三个小时,刑从连有时会带上一些人类的食物分给林辰,而林辰作为人鱼里最失败的一条,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能给出什么好的回礼,只能以教刑从连几句人鱼语做交换。

刑从连有天无意中和林辰吐槽起那些无聊的课程,没想到林辰居然意外的有些感兴趣,甚至帮他把那道想了一个晚上题目都能背出来的题解了出来。见他眉目中是掩不住的惊讶,林辰想了想,认真又诚恳的说:“这些课程人鱼也会学,我学的格外好些。”

刑从连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的可爱。

他便笑了笑,应一声,然后会跟林辰讲更多关于课程方面的事。

那段时间他算是找到了学习的新动力,因为发现林辰喜欢听,他甚至会把作业也带给林辰看,林辰当然不是万能,也会有不懂的地方,于是他就会拿去问那些老头,第二天再给林辰答复。



那一年的四季似乎转得格外快,能够被记住的时间似乎只有他们每天呆在一起的一两个小时,尽管他们没有任何一天失约,折算下来也不过一年中的十二分之一,不过一个月。

十八岁生日一过,刑从连就要去完成他的成人礼,这是他们家族内定的规矩,每一个小辈成年时都会得到一个任务,也许是做一段时间的特工,也可能是自己创业,任务内容依据平时课程而定。

这些都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可他不知道该如何跟林辰提起,不是怕林辰无法接受,他知道林辰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强,毕竟在那样的环境里,林辰但凡有一丝扛不住,他们也不会遇见。



无法接受的人是他。

坦白来说,他从未想象过没有林辰的日子,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天气再恶劣他都会来见林辰的原因,因为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林辰也不会,所以这一年多的时光他们没有一天失约。



最后他选择在临行前一个月告诉林辰,他不想让离别来得太突然,于是选了这个距离不长也不短的时间。

日子不是他特意选的,所以那天很不巧的下了雨,风浪有些凶,他同以往的每一个雨天一样撑着伞跑到海边,两人找了一处淋不到雨的岩洞,作为那天的聊天地点。

“下个月,我要去完成家族的成人礼了。”

“噢,那是什么样的。”那人似乎是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掀起眼帘认真看着他,睫毛沾了水珠,扇动的幅度很温柔。

刑从连则平静的看着海面,说:“不知道,但是会很久。”



“有多久?”



“也许一年,也许两年。”



“啊.....这样。”



林辰也不再看他,转而把目光投向波涛汹涌的海面。

确实是太久了。

但没待他发表什么想法,刑从连就接着说了下去。

“我回来,要怎么找你?”



真是霸权主义啊,还没有分开就已经开始在计划重逢。

林辰心上那些浮乱的心绪还没来得及露头就被这样一句话轻松压了下去。

但这还真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因为他还有些事没有告诉刑从连,恰恰又和所谓的以后相关。

刑从连见他沉默着不说话,分离带来的恐慌和燥乱再一次在他的心上弥漫,比起分离,他更害怕和林辰就此分道扬镳。这样的感觉让他的情绪感知有些混乱,就像要把他的心脏掏空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面临失序。

其实林辰思考的时间并没有很长,只是在他看来太长了。

“这样吧,你走之后,我每天日出时就来这附近看看,你回来的时候就能找到我了。”林辰说。



“会不会错过?”



“错过一两天也没关系的,我们总会见到。”



林辰的语气永远这样柔和镇定,让刑从连也暂时放下了那些因离别而产生波动的情绪。

于是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就这样轻松的结束了,他们又说回了平常的事,眼前的海,和写过的题目,稀奇古怪的菜肴,好像离别也不过如此,无法过度占据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一分钟足矣。



临行前一天,他们又一次来到海边。这并不是离别前的最后时刻,所以他们还是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也不合适,他们都不是那样擅长表达激烈情绪的人。

他们一起看日出时,林辰说了一句话,听起来像人鱼语。他问林辰那是什么意思,林辰瞟他一眼,那一眼太复杂,可他来不及读懂,那人又变回了平日里温和的模样。

“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大概就是希望你平安归来。”林辰如是说。

刑从连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有第六感这种东西,因为他直觉这不是答案。但林辰不说,他是绝对没辙的,只能暗自记下那句话的念法,等回来再问林辰了。

那天的告别终于不再是明天见,也是他们唯一一次说起再见。



后来的任务途中,刑从连会想很多关于林辰的事。他能记得和林辰从遇见到分别说起过的所有事,然后想到再无可想。像一本翻过无数遍的小说,要看到每一个字都能在脑海中完美呈现,再不怕弄丢。

林辰教过他说的那些人鱼语,他也会每天练习,吝啬到一句话也不想忘。

他不知道第一年自己是怎么过的,印象里全是那些出不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死神搏斗的任务,只有在回想起林辰时情绪才算鲜活。

第二年临近了末尾,他总算得到可以离开的消息,那段日子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数着过的,生怕漏数了哪一秒,归家的时间就会变得更长一些。

最后一个任务结束前,他坐在撤离船的甲板上,又照例复习了一遍那些苦涩难懂的人鱼语。有人从他身边路过,无意间听到,便惊讶的和他搭话,问他说的是不是人鱼语。

刑从连瞟了那人一眼,不认识,但应该是他们救出来众多人质中的一个。

他随口应了一声,那人又迟疑的问道:“你.....也是人鱼?”

刑从连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不是,朋友教的。”

那人点了点头,面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很久没有听到了。”

“你会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刑从连便大致把林辰那天的说的那句话模仿出来,问他是什么意思。

那人面色变得有些古怪,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道:“我喜欢你。”

刑从连愣了一下,又听那人补充了一句:“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咸涩的海风拂面,刑从连难得感到有些失语,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抱歉,我的朋友和我说,这只是一句祝福......”

那人听罢也是一愣,说:“这样......”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刑从连本以为这场谈话就到此结束了,他刚想理理那些炸开的心绪,旁边人又迟疑的开了口:“我不知道.....你那位朋友对你而言是否重要,只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拥有知情权。”那人顿了顿。“你的人鱼朋友有没有告诉你,人鱼成年时会经历形态上的改变?”

刑从连从他郑重的神色中感知到了这件事的不一般,神色一凝:“没有,这是什么?”

“这是人鱼族的秘辛,每个人鱼在成年时都可以做一次选择,变成真正的鱼,或者真正的人。”



“过程难熬吗?”



那人长叹一口气:“变成人当然难熬,尾骨会开裂,和骨头断开是同一个道理,然后会缓慢演化成人类的腿,过程大概需要三五天。”说道这里那人又露出痛苦的表情,“那样的感觉我可不想经历第二遍。”



“你曾经也是人鱼?”



“嗯。”



“谢谢。”最后这场对话以刑从连微微颔首作为结尾。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可以想明白很多事情,比如他其实喜欢林辰。得出结论时他却并不是特别意外,很难说动心发生在哪一刻,但他已经习惯了对林辰动心,只是他忽略了那样的感觉。

这场意外的谈话给他带来的信息量实在太多,说不出是好是坏,他可以肯定以林辰的性子绝对会选择变成人,却无法想象林辰变成人之后的事。

两年可以改变太多事了,他不知道林辰会不会真的愿意等他两年。

如果林辰走了,如果林辰遇见了令他更心动的人,无数个可能在他的脑内生长着,把他再一次推向恐慌的深渊。

甚至于比起林辰变心,他更怕自己找不到林辰,就算林辰变心,他也可以用蛮力把人锁在他身边,可如果林辰根本没有等他,他却无法大海捞针。

又或者,也许所有坏的可能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殊途同归。



-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家族内部会举办一个小的家庭聚会为他接风洗尘,实话说刑从连最讨厌就是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跑到海边去等日出,过近的距离像给两年的想念添了一把火,要把他点着了,烧透了。

但这当然不可以,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他爸妈大概只会以为他得了精神病下一秒就会把他送去医院。

于是他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些,尽量绅士的和那帮烦人亲戚们寒暄。

这太无趣了,比出任务还要无趣,只会让他更加的思念林辰。

他靠在角落里,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周围还围了几个喋喋不休没有眼力见的人,酒杯里深红的液体规律的转着圈,他却只是懒散的看着,连张嘴喝一口的心思也没有,只觉这个夜晚实在太漫长。

他望向窗外深浓的夜色,开始思考见到林辰时是先把人绑走,还是靠自己的魅力把人骗过来。



这时从楼梯上走下一个人,他走得很慢,也很专注,那个方向本就是庄园里的客房,所以无人在意他是谁,又为什么来到这儿。

只有刑从连微微睁大了眼睛,确信那是让自己魂牵梦萦两年的人。

那是林辰。

那人漂亮的银蓝色鱼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修长的腿,身形高高瘦瘦,清冷而俊美,可能是喝醉了,远远望去都能看见那人脸上的酡红,平添了几分艳色。



“抱歉,有些私事要处理,失陪。”说完这句话,他就迫不及待的抬步朝那人走去,可中途还是少不了有人迎上来想要和他搭话,同样一句话他这一路说了不下三五遍。

这还不是最烦的,最烦的是他刚要走到楼梯附近就看到一位青年先他一步跨上了楼梯,跑到林辰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什么,林辰的神色则一直冷冷淡淡,微红的眼角耷拉着,有些厌烦。

他实在有些恼了,三步并作两步,刚要靠近那两人时,那个青年就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林辰接着一抬头,就望进了他的眼睛里。

两人皆是一愣,看着那人温软的眼神,刑从连刚刚升起的满肚子火一瞬间全灭了。



“好久不见。”那人轻声道。



这一声毕,像是触发了某样开关,刑从连冷着脸抓住林辰的手腕,上了三楼,走过很多弯弯绕绕的走廊,回到他的房间,把人拉进去,锁上门,及其凶狠的,把人按在门板上索吻。

这一路很长,他们走了快十来分钟,期间林辰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甩开他的手逃跑,但那人只是说了句慢点,就纵容他所有任性的行为,好像就算他被刑从连锁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让刑从连心上忽然又有些悲哀,因为他们甚至没有拥抱过,以前林辰的身上总是带着水,每一次见面都会小心翼翼怕把刑从连的衣服弄湿。

而此时,林辰已经被他吻成了一滩水。

他深感越矩,看着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他倏地有些懊恼。

爱一个人太难了,他什么也不懂,只会莽撞的跟随本能。



林辰先他一步开了口,声音微哑。

“我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适合聊天......”

刑从连沉默的抱着他,说:“我知道。”

大概是他语气实在太过沉重,林辰又凝视着他的侧脸看了一瞬,想了想道:“是听说了什么吗?”

“嗯,你瞒着我的事都知道了。”刑从连音色淡淡。

“......那我求个情?”

刑从连莫名其妙更有些生气:“你不是发情期吗为什么还这么清醒?”

“习惯了,”那人轻轻凑上前咬住他的嘴唇,“你可以试着把我变得不清醒。”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发情期这件事刑从连还是从那位已经变成人的人鱼听来的,人鱼就算变成人也会保留一部分鱼的特征,一年之中会发一到两次情,每次在三到五天不等。

刑从连那时看到他脸上的酡红就大致猜到了,但这并不是他惊怒的原因,而是因为林辰明明在发情期却不好好待在房间里,反而还要在鱼龙混杂的宴会上乱逛。

林辰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任他动作的间隙里低声说:“我没接到邀请,只是听说你回来了,想来看看你。”

刑从连觉得自己还真是他妈的好哄,林辰一句话就能把他的威风灭的无影无踪,只能泄气般狠狠咬住那人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暗红的印记。



手指朝底下探去,摸到一个隐秘的小口,那是由人鱼生殖腔演变而来的女性生殖器官。所有的人鱼都拥有两套生殖器官,变成人以后则延续了这一性状。

因为在发情期,小口探进去就是一片湿滑黏腻。被侵入的感觉很陌生,林辰额上浮起一层薄汗,感受着快感绵密的侵袭。

林辰的身体实在太青涩,刑从连草草抽插几下就痉挛着涌出一股汁液,他又加一根手指,那人就会轻嗯出声,穴肉绞紧,发出将要高潮的信号。



刑从连叹口气,索性三根手指齐上,让那人泄了个彻底。第一次高潮来得太激烈,林辰的眼神都要涣散,刑从连怜爱的吻吻他,撤出自己的手指,换上那根灼热滚烫的物事,不顾还在高潮的穴肉,一挺身就进了半根。林辰在他进入那一瞬间浑身都绷紧了,眼睛染上一层薄雾,却依旧依恋的看着刑从连。



这其实和刑从连想象中的重逢不一样,他本来应该要先和林辰告白,再逐步做那些恋人间会做的事。

可又好像只有足够独特激烈的重逢才适合他们。



刑从连粗喘一口气,轻轻把身下的人抱起来,让那人慢慢坐在自己身上。待那根巨物全数吃进,林辰控制不住向后仰去,腰肢浅浅颤着,浑身充满了不可说的意味。

刑从连的每一次都肏的很深,结实的碾过他柔嫩的内壁,敏感带,然后重重撞在腔口上。

太刺激了。林辰呻吟出声,断断续续喊着刑从连的名字,刑从连有时应着他,有时又近乎残忍的把他拉下来接吻。



被揉进怀里的时候,性器进得格外深,林辰的是那样不由得带上一丝痛苦的意味,又好似愉悦到了极点。他受不住这般巨大的快感,铃口出了精,双腿忍不住紧紧圈着刑从连劲瘦的腰。

刑从连缓下攻势,吻去林辰眼角的泪珠,进到最深处便不再动,只用余劲缓缓的磨着,感受着穴肉高潮时无规律的收缩咬紧。

他喟叹一声,磨着最里面紧闭的小口,问林辰:“这个可以打开吗?”



林辰勉强从极致的高潮中回过神来,艰难的思索着刑从连的话:“应该......可以,但是......不能射在里面,会怀孕......嗯。”刑从连在他说到这个词时恶劣的磨了一下那个脆弱的小口,让他只能发出颤抖的尾音。

那人得到首肯后动作又倏地激烈起来,腔口被撞得酸麻,直到某一刻终于被打开,吞进了物事的头部。林辰哽咽一声,被剥开的绝望令他痛苦,身体上的愉悦却骗不了人,他刚刚勃起的性器在刑从连肏进生殖腔那一刻又抽搐着流出了精水。

他枕着刑从连的肩颈,无声流着眼泪。刑从连温柔的吻着他的脸颊,哄着他说自己会很乖不会射在里面,可身下的动作又一次比一次凶,让他在汹涌的情潮中迷失,放肆的沉沦。

终于,那人在他极致的高潮里退出来,全数将白浊喷洒在他激烈痉挛的穴口。



他们的胸膛紧贴着,两颗心脏呼应般的狂跳,像是从万米高空中落下,碎在了一起。

最后他们接吻,把爱也念碎了,融在唇齿间。





End.

——————

作者有话说:

这篇真的是我迄今为止写过最长的一篇了,其实如果不是时间原因还会写的更细

最最开始真的只是想写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正剧占了这么多剧情还特别烂t.t

总之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