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以至于裴擒虎都没反应过来，心中一股强烈的危险感刚刚升起，猛然感觉被拉了一下。没有站稳身体左倾，好险，向左的两步刚好避开一只利爪。他迅速冷静，回身一脚踹在那那物的肚子上。只听一声惨呼，一坨八只爪子的东西，在地上滚两圈，黑血爆溅。怀着感激他看一眼公孙离，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太多语言，立刻集中注意，对付黑暗中不断涌出的东西。形态各异的魔种，从暗影中不断袭来，另一边赵彦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许许多多的庞然大物，在他4周袭击，尽管他武功高强 ，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还少一把武器，在许多混沌魔种的围攻之下，他被杀的节节败退。

  “嘿！”裴擒虎一掌掀翻，扑过来的黑雾，趁着这一时刻，对着赵彦大吼一声，剑锋划成一个弧度，挺直了刺在他身旁一个伸出爪子的魔种。赵彦迅速把剑握在左手，心念流通，人剑合一，红色和蓝色的能量自双剑爬上手臂，再蔓延至身上，压抑已久的杀戮之意自眼底升起，红蓝相交，他化作一道紫光杀入那片黑色，在飞旋舞蹈的黑色液体中穿梭。

  漆黑的街上，鲜血围绕着两个中心飞溅转动。

  一股没有悬念的杀戮逐渐落下帷幕。而仆射仿佛并不轻松，捡起罗盘略略一扫，立刻心急火燎，收起剑快步跑走。裴擒虎和公孙离对似一眼选择跟上去。

  漆黑的街道上不止一处发生这样的事。

  “呲！”剑锋刺穿头颅，枪芒划破喉咙，暗红液体在一白一红两道身影身边爆开。白衣剑仙与红发将军背靠背，面庞上的放浪轻蔑多了违和的疑惑，红蓝剑气和白色气波突然自东西两侧袭来，几枚飞镖紧随其后，轻松把剩下的混沌魔种收割干净。“虎子？离姑娘？”李白眼神微露诧异，裴擒虎快步上来，一脚踹飞地上正向自己爬来的黑色东西。“你俩没事儿吧？”“没事儿，就这几个，还奈何不了我哥俩。”韩信爽朗一笑，裴擒虎清楚两人实力，既然他们说没事，那就没多大障碍。“那位怎么称呼？”李白看上赵彦发问，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彦又是眉头狠狠一皱，提起剑向另一个方向赶去。李白眉头挑了挑，裴擒虎招招手示意两人，和公孙离再次跟上去，李白与韩信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整个长安草木皆兵，黑夜白月之下，四处皆是低吼声，五道身影在城内飞窜，所过之处，剑舞枪闪，拳影赤芒，皆是黑血飞溅，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清理完最后一批混沌魔种是在铁面治安官狄仁杰的府前。赵彦看一下手中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已经没有转动，只是跟随身体微微左右摇晃。他长舒口气，“没有了。”他自言自语。

  “几位请跟我进来一下，我需要了解这件事的全程。”狄仁杰依旧是保持万年不变的冰寒脸，他并非没有其他情绪与表情，只是多年来造就的经验与性格，不允许他在工作时有一点放松。与此同时，旁边一个约1米5的小个子男孩穿着有些臃肿的官服走过来，头上两对毛茸茸的大鼠耳朵向众人诉说着他非同人类的血脉。“狄大人，”男孩儿对他拱拱手，恭敬说道，“后方的混沌某种已经全部消灭。”“嗯，元芳干的不错，这个月你的工资额保住了。”

  “谢狄大人！”男孩立刻面露喜色，再次恭敬的道谢，语气中分明是小孩子的天真与兴奋，谁用来想象站在面前这样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孩，刚刚一人杀灭一群魔种？“还有，狄大人……”

  “哟，狄老板，哪里拐来的小孩？”李白上去把他肩膀一搂，笑着调侃狄仁杰一听脸上顿时黑了不少，一巴掌打开肩膀上的手，警告着：“李太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狄大人……”“哎呀，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开玩笑也要注意语言。”狄仁杰依旧是黑着脸。“狄大人……”“等会再说。李太白，乱说话是会有后果的……”

  “狄……”“小弟弟挺可爱呀，叫什么名字？”公孙离看到男孩一脸兴奋与宠溺，走过去摸摸他脑袋，笑着问，裴擒虎撇过头去，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感觉心里堵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感觉难受。韩信当即上去搂住他肩膀，“怎么，吃醋了？”被说中的裴擒虎一下慌了，赶紧躲闪发红的虎脸：“别乱说。”“嘿嘿……”韩信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

  “姐姐，我叫李元芳。”男孩腼腆的回答，“姐姐能不能不要摸头？”“为什么呢？”公孙离眨巴眨巴眼睛迷惑的问，李元芳一听这立刻眉头一皱，腮帮子鼓起，“摸头会长不高的，到时候和狄大人走一起，在下可不想又被街上的人认为是狄大人的儿子。”此话一出瞬间所有的人都看看李元芳，然后目光聚集在狄仁杰身上。

  “咳咳……”铁面治安官脸上有尴尬神色浮现，他脸红了红，赶紧马起脸转移话题，“废话别多说，赶紧进来。”狄仁杰说着已经带头往门里走。

  “狄大人……”李元芳声音有些懦弱的，但叫了几次狄仁杰终于回头了，“那个……府后我发现有几个死人……”他话还没说完，狄仁杰和赵彦瞳孔狠狠一缩，“你为什么不早说？”狄仁杰立身责问，李元芳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委屈，“我叫了大人你好几声啊，不是你让我闭嘴吗。”好像确实是这样，但现在狄仁杰已经没有那个闲心来纠结了。

  “百密一疏，还是有无辜死亡啊！”狄仁杰闭上眼，狠狠呼吸一下，声音满是隐忍与压抑，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而赵彦没有听他们多说，几人先进去，很快赵彦便带着三具尸体进来，把尸体往地上一放，他如炭一般黑的脸上，是冰山的寒冷。赵彦也没有多讲究，直接在裴擒虎对面的座位上一坐，低着头，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觉得这三个人死亡应该和今天的魔种脱不了干系。”李白冷静下来，发表自己的观点，狄仁杰听闻起身翻过尸体检查，伤口处有黑血流出，皮肤也在微微发黑。“是魔种。”狄仁杰回到座位上，脸上的寒意更甚几分。

  “可恶啊——！”赵岩突然暴躁，双手狠狠一拍桌子，以至于桌子上的玻璃物品哗哗作响，一瞬间，他猛然站起来，抽出红剑架在裴擒虎颈窝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几乎被杀人的冲动所占据干净。裴擒虎反应极快，立刻右手为刀，指尖直逼赵炎喉咙，气合功运转内力，围绕着手掌高速旋转，足以切开骨头。而几乎剑抽出同时，在场的其他人也动了，公孙离身似鬼魅般来到他身后，身后传来阵阵寒意，顺着脊椎串进头皮，枫叶型的飞镖反射着白光，只要他敢轻举妄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刺入他后脑。李白和韩信的手臂与身体几乎是同时升起来，剑锋与枪尖分别紧逼脖子侧面的动脉血管。

  堂厅中如死一般沉寂，唯一的蚊子飞舞的声音也停止了，五双眸子中，虽情绪不同。但共有寒意，紧张与压抑在众人间蔓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