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着，实属俗手。”杨戬沉吟一声，缓缓落下一子。
沉香又胡乱落下一子，语气略显焦躁：“废棋一招，我知道。”
“你既知道，还往此处下，不是自投罗网么？”杨戬摇摇头，语气柔和，“你气数已尽。”
他顿了顿，把手里捏的棋子放回盒里。
沉香向后仰去，扔了棋子，有点委屈的样子：“可是舅舅说了那样的话，叫我怎样沉心静气。”
自先前某次两人胡乱滚到床上又互相剖白心迹之后已经过了许久，两人做那档子事也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逐渐默契起来。
杨戬前些日子想让沉香把围棋重新拾起，无奈外甥同不爱经卷书籍一样，也不爱这敛神屏气坐在案前对弈苦思的东西。况且杨戬为了让他安神专注，甚至不许他再上他的床，非得要他学有小成才罢休。于是沉香又躁又气，学没多久复又不耐烦起来。杨戬左思右想，许他若是先手且不贴目，能只输自己十目以内，便在榻上任他处置。
这可把沉香兴奋坏了，当即就应了，兴致高涨地摆出棋盘要与他来一局。
杨戬以为他要使出浑身解数，也打起精神应战，本想着点到为止，别让外甥输得太难看。没想到这小子心猿意马了半天，没认真下多久就开始自乱阵脚，再下几招就干脆自暴自弃地胡乱投子了。
“不能沉心静气，也不该自暴自弃啊，这都跟谁学的。”杨戬扣了扣桌面，不甚赞同。
“我与你同住，你说我向谁学的。”沉香与舅舅待久了，旁的没学到多少，竟也会了两手一摊甩手不干的本事。
杨戬摆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佯怒：“向我学，怎的不学沉心静气。”他瞥了眼棋盘，又补充道：“输得太难看了，完全没达到先前提的要求。”
沉香把棋子一颗颗收回去，撇嘴道：“我又不是什么名门学士大家闺秀，何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的外甥还不算名门么？”杨戬看着他收拾桌面，笑道，“我也没要求你样样精通，但总不能胸无点墨吧。”
沉香把棋子收好，起身两步跨到杨戬跟前，垂着脑袋小声道：“是……可是舅舅，我真的快憋坏了。”
杨戬不说话了。
沉香蹲下身子，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直勾勾望向杨戬，缓缓道：“舅舅……我正是心浮气躁的年纪，尝了欢愉滋味便食髓知味的，忍不下许久。我听你的话乖乖地学，连自渎都不曾有了，这些日子早就憋得受不了了，否则今日也不会败下阵来如此之快。若一点奖励也无，对这枯燥玩意，我当真再没有学下去的动力。”
杨戬听他讲得委屈又露骨，又瞧着他几乎要落下泪来的样子，恻隐之心大动。他心下犯难，忍不住挪开一点儿视线。
沉香继续低声说：“舅舅，你帮帮我吧……我既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便也不敢多言。但，你让我舔舔，总是可以的吧。”
杨戬抿唇。
他瞧见外甥眼里蓄了层晶莹的水膜。
“求你了舅舅，我真的受不住了……”沉香睁大了双眼。
他眼睛很大，眼尾却上挑，与杨婵几乎如出一辙。曾经杨戬对妹妹撒娇便毫无办法，如今遇上这好外甥，睁着眸子无辜可怜的样子同杨婵当年真是别无二致，一脉相承。
让杨戬同样毫无办法。
杨戬也受不住他这般哀求，叹了口气，闭上眼，到底没有拒绝。
沉香心知他允了，喜不自胜。他半跪下去，凑近了杨戬，隔着布料从膝盖一路吻到腿心，带去一点儿痒意。
他把脸低下去，张口连同布料一起含入口中，舔咬杨戬前边的性器。
布料被唾液打湿，黏糊糊地摩擦着半勃的茎身，带起一阵柔和的舒服。
沉香用舌尖细细勾勒他的形状，在头部尝到了一点儿咸。于是他又用力舔了舔那处，摆出正经的表情，拖长尾音道：“咸。”
他一副客观评价的样子，让杨戬忍不住笑了一声：“咸，那就别吃。”
“我爱吃，你管不着。”沉香故意吐出舌尖，夸张地用色情的动作细细舔舐布料下的龟头，随后略略分开一点，便粘腻地牵出细细银线，不知是他的涎水还是杨戬渗出来的体液。
杨戬用指腹去挑他的下巴，看似轻轻巧巧，沉香却发觉自己没法再靠近分毫。
“我管不着？”杨戬半眯起眼，露出一个有点儿坏的笑。
虽然他能让杨戬在他身下爽得昏死过去，但那也只不过是年长者的纵容，真动起手来便可见一斑。就如现在，一根手指便把他制得动弹不得。
“管的着，我就喜欢舅舅管我。”沉香识时务地露出犬齿笑起来，眼里却闪过精光。
杨戬满意地松了手，沉香就靠过去叼住他的裤腰往下拽。见他拽得吃力，杨戬配合地抬腰，让外甥更加便利地行些不轨之事。
沉香扯下一半仍觉碍事，干脆上了手，一把将裤子拉了下去扔到一边，急切的样子让杨戬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分开杨戬的双腿，顺着柱身舔到囊袋，终于切入正题，舔上了早已开始淌水的穴。
杨戬当即低吟一声，两腿不由自主夹紧，又被沉香拉开，然后粗糙的舌面狠狠碾过他的阴蒂。
“你…慢点……”杨戬拧起眉，声调不稳。
沉香知道他是舒服了，不但没有放慢动作，反而更用力地去逗弄那粒小豆，直到让它肿起来，复又用牙齿嗑上，轻咬着不放。
两人早就在床上寡廉鲜耻地滚过数不清多少回，这处穴已然被玩熟玩透了，颜色都艳红起来。本就敏感，如今比起最初是敏感更盛，经不起刺激，被齿间叼着碾压几下，杨戬就忍不住仰着脖子浑身战栗地去了。
沉香听他低低地哼叫，觉得十分动听，抬手在他穴上摸了一把，湿漉漉地糊了一手水。杨戬被他粗鲁的动作激得又抖了一下，还未回神，沉香就把一手滑腻的水尽数抹上了他的腿根。
“舅舅这些天是不是也憋得很辛苦，”沉香抬眼看他，荤话信口便来，“我还没舔几下就喷这么多水，擦都擦不完。”
杨戬垂下眼与他对视，喘着气笑道：“是啊，谁叫你学艺不精，都没法上我的床。该不该好好反思一下？”
“该，”沉香小动物似的把脸颊在他大腿上蹭了蹭，“反思一下我怎么没有直接爬你的床，把你干得再不能逼我学不爱学的，只能拽着床单渗眼泪，话都讲不清地说沉香你轻一些。”
这番描述臊没臊到杨戬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硬得发痛了。
杨戬轻哼一声，用小腿撞了撞他：“讲胡话的本事倒是不小，一门心思不在正道。”
外甥先前讲荤话还没有这样熟练，有时甚至还会被自己没皮没脸的回话噎得脸色发烫，抿着唇说不出话。如今倒是得心应手得很，害羞的样子也不太见得着了，当真可惜。
“舅舅明明爱听，”沉香吻了吻脸侧紧实的腿肉，“水淌个不停。”
“我憋得辛苦呢。”杨戬故意说。
沉香不说话了，又去吮他红肿的阴蒂，发出粘腻响声，杨戬便也无力多言，过电似的微微颤抖起来，喘着气呻吟。
沉香抬起手，送了两指进去穴里。两人有一阵子没做，不知是不是错觉，穴里似乎变紧了些，不过倒是同先前一样的热情，手指甫一进去，穴肉就迎了上来，烫烫地裹紧了，吸得欢快。
沉香撑开两指，把穴口扩开，复又并拢，用力抽送几下，唇舌间舔咬吮吸不停，两面夹击，舒服得杨戬闭上眼低喘连连，什么都不愿想了。
沉香还嫌不够，又分了大拇指去摩擦柔嫩的阴唇，深深浅浅蹭弄刺戳，将快感成倍地叠加，毫不吝啬地送给杨戬。杨戬从没被这样玩过，三处一同刺激的快感灭顶般侵袭了他，在四肢百骸冲刷激荡，沿着脊椎窜上后脑，几乎掀翻天灵盖，没弄几下就痉挛着吹了沉香一下巴水，只能半张着嘴无声呻吟。
沉香感受着高潮中穴肉不受控制的收缩，口里又闲不住道：“舅舅这么会喷，脱水了该如何是好？”
杨戬却仍旧在登顶极乐的余韵中失神，听不见他的话，也做不出回答。
沉香笑了，抽出手指站起身来。他心想，就算没有达到要求，眼下这种情况，恐怕舅舅也是忍不住的，不如干脆做到底，成全了两人，岂不美哉。

于是等杨戬意识回笼，他就已经背靠着墙，双腿被搭在外甥有力的胳膊上，以一个无法抗拒的姿势承受侵占了。外甥半跪在他跟前，以墙壁和自己的腿作为着力点，正猛力往里头撞。
这个姿势进得极深，又不好挣扎，那根尺寸可观的阴茎一下一下撞击他的宫口，又痛又爽，杨戬怀疑外甥想把自己嵌进那处小口里头，塞得满满当当。
不知道真进去了，是更痛还是更爽。
他发昏地想着。
沉香瞧出他神思游离，就去咬他的下唇：“舅舅怎么不专心，在想什么？”
“想…嗯……想你是不是，真的想让我怀孕。”杨戬断断续续地答着，嗓音低哑，挠人得很。
沉香用舌尖扫过他被自己咬得红肿起来的唇，道：“想啊。想要你大着肚子还忍不住发骚淌水，求我肏你。想要你掀开衣服露出肿起来的胸肉，让我吸你涨的奶。想要……”
“够了，够了。”杨戬去吻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沉香放缓了顶弄的动作，语气不明：“可是我不想让你生孩子。”
杨戬舒服得呻吟不断，闻言抬起迷蒙的双眼，有些不解地望向他。
“若……那便将你的爱分了去，”沉香面色阴沉，却有些委屈，“我不愿。”
杨戬抬起胳膊揉他脑袋，轻声道：“属于你的爱一直是你的，不会被分走。”
他语气和缓地安慰道，带点哄小孩似的温柔。
沉香侧过脸吻他的手心，边吻边用性器戳弄他的宫口，神色低落：“可是我会吃醋。”
杨戬被轻缓的动作伺候得舒服极了，不由仰起身子用力绞紧穴肉，逼得沉香倒吸一口凉气。
他明明情欲缠身，不住呜呜低叫着，手却抚摸沉香的脸，显得十分温情：“醋有什么好吃的，酸。”
杨戬声音断断续续，间或夹杂着呻吟，把沉香听得头脑发热，只想一股脑顶到最里面，让他完完全全被自己填满才好。
“那舅舅给我吃点好的。”他这么说着，手掌把杨戬向上托了托。
杨戬晕晕乎乎的，不知他所说“好的”究竟为何物，正竭尽全力分出点思绪回忆自己吃过的琼浆玉露珍馐佳肴，试图寻得合外甥口味的结果，突然胸口就一温。
衣服都没解开，外甥仍精准地舔上了他的乳尖，用唾液浸湿了一小块布料，沁出一点深色。
隔着布料是与直接接触完全不同的体验，但同样能让杨戬舒服得神情恍惚。沉香的舌头很有力度，同他本人一样有点儿凶，每次都会狠狠碾过敏感的肉粒，让杨戬有过电般的快感。或许是幼时便失去母亲，也没喝过多少奶水的缘故，即使是成年了他也偏爱胸口那两颗棕粉色的东西，总要吸得啧啧作响，直把它们舔咬得红肿起来，几乎破皮才肯罢休。
布料的缓冲减弱了沉香蹂躏般的动作，然而习惯了外甥粗鲁举动的杨戬却觉得有如隔靴搔痒，舒服不假，倒实在不够痛快。于是主动伸了手掀开前襟，露出里头白花花的皮肉，把自己送到沉香面前。
沉香一口咬住柔韧的肌肉，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齿痕，还没松口，舌尖已经去勾他乳头，来回打转了。
到底还是直接接触来的舒服。杨戬抬起手臂架在外甥肩上，脚跟压上他精壮的背部，不住磨蹭。
沉香用犬齿去碾那肉粒，口齿不清地笑道：“有这么舒服？”
“你……你也试试？”杨戬难耐地收紧脚趾。
两人亲密相贴，像是要把骨血融在一起，身上滚落的汗珠也分不清究竟属于哪一个，就如他们二人也是同根同源，出自同一支血脉，轮廓都是肖似的俊美无双。
“我不要。”沉香脸颊有点儿泛红。
他咬住他乳尖，向外拉扯，把那块肉的形状都拽得变形。一手又去揉另一边的胸肉，把玩着捏成各种形状，指缝里溢出的乳肉看上去色情非常，让人又想舔又想咬，总之得带有破坏性地亵玩一阵才算值当。
杨戬又疼又爽，喘了一声，低下头去看他，就看到外甥扯那肉粒，红色的乳头隐匿在白色的牙齿下，显得颇为香艳。那乳头在先前便被玩过无数次，饱经蹂躏，比最初已经大了一圈，此刻又被啃咬拉扯，更显红肿。偏偏他又去吸，唇舌软软地包裹住肿胀起来的乳尖，挤压起来力度却不小，酸麻胀痛，又有种怪异的爽感。杨戬一瞬间觉得他好像真能从里头吸出点什么一样，被唾液润泽的唇贴在自己胸口，艳红舌尖探出，若隐若现。这样的视觉冲击竟让他恍惚地有种哺乳的错觉，这番认知侵袭了他整个大脑，他被震得头皮发麻灵台动荡，手指死死攥紧，修剪得当的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掐破。
明明没有猛力肏干，穴肉却突然痉挛着绞紧了，一汩汩淌水冲刷茎身。沉香惊了一瞬，抬眼去看，却看到杨戬双目含泪，要落不落，把琥珀色的眸子染的极为动人，与平时沉静温柔的样子大不相同，清澈潋滟，眼神却不能聚焦。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磕出血来，喉咙间发出近乎呜咽的呻吟。
“舅舅。”沉香吻去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一遍遍低喃着叫他。
杨戬胡乱摇着头，夹紧了双膝，大腿紧绷着，胳膊也于沉香脖颈处收紧，把他拥得更深。
“别停。”他的声音颤抖又沙哑，几不可闻。

他大爷的。
沉香在心里暗骂一声。
这谁忍得了？反正他忍不了。就算他出家做了和尚，摒弃七情六欲，披上袈裟，口里念唵嘛呢叭咪吽，眼里除了佛经再无其他，此时也得立刻生出头发来就地还俗。
何况他本来就俗不可耐，一生追求也不过是一点人间情意，从前救母是，如今与舅舅纠缠在一起同样是。
沉香的视线渐渐模糊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蓦地也生出流泪的冲动。
他自己都不知道，别人更不会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好想吻面前这个人，想吻很多遍，从今天一直到生命尽头，每天都要。
他突然很后悔，后悔没有早点产生这个念头。虽然先前也吻他，但却总是在情事里，平日还莫名其妙端点小孩脾气，别别扭扭地偷瞄那双形状优美的唇，悄悄咽口水，却并不动作。有时眼神露骨了，被那双唇的主人察觉到，他就慌忙挪开视线，然后杨戬就靠过来在他耳边吹气，挑着眉戏谑地问他在想什么呢。
在想什么呢，在肖想你呢。
但是沉香不说，成年人讲话都是绕着弯的。他舅舅和婉姥姥当年在渡月池边针锋相对，他就十句都听不明白三句，只好粗暴地放了元神，结果还控制不住地胡乱攻击，接着三两下被舅舅赤手空拳地制住了，怪丢人。
他想，杨戬肯定明白他在想什么的。可他是个蠢蛋，在舅舅面前还想拿着面子，不愿意说想吻你，只说什么也没想。于是杨戬就真的退开两步，抛着口琴笑着点头。
明明表白心迹之前还能直截了当地说想舔，怎么真的在一起了，反倒不坦率了。

“想吻你。”沉香用力抽送起来，“想吻你。想吻你。想吻你。想吻你……”
杨戬用气音低低地笑起来，温热的气息扑到沉香面上，有点儿湿湿的。
他说：“想吻就吻，我又没不让。”
这小子傻了么，一遍遍的，比蓬莱外边念个不停的播报声还烦人呢。
沉香吻他湿润的眼角，自己的泪水却从眼眶溢出，打湿了脸庞，又滴落到杨戬颊上，与他的汗珠混在一起。
“我在补以前的份。”沉香声音却出奇的平静，“舅舅，我真的很想吻你。”
杨戬去揩他的泪：“我知道。”
沉香被他轻柔地拂去眼泪，不知怎么倒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又大颗涌了出来：“你知道。可你为什么不主动吻我呢？你不想吻我么？”
“别哭了，别哭了，”杨戬手掌都被外甥源源不断的泪水湿透了，他手忙脚乱地捧他的脸，哄道，“没有不想。我也很想。沉香，是我错了，我应该主动吻你的。”
沉香撞过去，牙齿磕在杨戬唇上，磕得他生疼，甚至尝到了些铁锈味。他倒吸了一口气，却一点责怪的话也没说。
“放屁，”沉香难得对舅舅讲了粗口，语气却软软的，像顺着毛的小狗一样一下下舔他的下唇，把他唇上磕出来的血都卷入舌间，“平时事事顺着我，怎么这时候却连认错都要和我抢。”
他用力撞进胞宫，头部被小小的口子紧紧箍住了，茎身也被穴肉绞住，熟悉的收缩剧烈地吞吃他的肉柱，他抵在最里头，逆着潮水，把一切都交代出去，填满了内里全部。
杨戬整张脸都埋在他肩窝里，没有呻吟喘息，只是不住地颤抖着，指尖深深按进他的肩头，都发白了，还收着势，不把指甲抠进他肉里。
他的高潮持续了很久，等穴里终于不再痉挛，指尖终于放松，沉香脸上的泪痕都干得发痒了。
沉香伸手抬起他的脸。真君依然是失神迷蒙的表情，好像身体缓和了，神智还不甚清醒。沉香就去吻他，把舌探入他口腔里面，与他的舌搅在一起，发出有点儿粘腻的水声。
杨戬被吻得舒服，眼神逐渐清明起来，舌尖去舔外甥的上颚，惹得外甥用力地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沉香的动作一如既往地凶猛粗鲁，压榨他口腔里的空气，像连他的口腔也要填满似的，把舌头进到一个很深的位置。
每到这时，杨戬都会产生一种要被拆吃入腹吞食殆尽的感觉。他会忘记呼吸，然后在窒息的深吻里沉沦，这时候他就会产生和沉香融为一体的错觉。
沉香不知道他这些奇怪又弯绕的想法，只知道杨戬也很享受同自己的亲吻，便更积极地纠缠他的舌，一直到杨戬终于喘不过气，嗓间闷哼着，手指难耐地收紧，然后沉香就松开他，听他大口地喘气。
他喘气的声音很性感。他爱听。

杨戬喘了一会，抬眼对上外甥直勾勾的眼神，笑着怪道：“分明说了，达不到要求是不能上我的床的。”
沉香从他身体里退出去，引得他又抖了抖，底下的穴淌出些自己方才射进去的白浊。
“没有上'床'。”沉香把手指探进合不拢的穴口，抠挖起来。
杨戬低低地呻吟一声。
这小子还会玩文字游戏了。
这里确实不是床，是他勉强算是待客的地方，初次与婉罗见面便在此处。棋盘就是摆在了曾经摆酒的案上。
“叫你读书，不是叫你有本事跟我玩文字游戏的。”杨戬气息不稳地说。
沉香勾了勾指尖，让杨戬无法自制地颤了一下。
“我看舅舅分明也很想。”他说。
杨戬眯起眼来：“子非鱼。”
“亦知鱼。”沉香坏笑。
得。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是不一样，还能跟他呛声了。
还没等杨戬再说点什么，沉香就把手指抽了出去，提起他的腰身翻了个个，按在窗边，又把硬起来的性器捅了进去。
杨戬几乎想骂人，年轻人就这么精力旺盛么？就这么血气方刚么？再这样弄他，他都差不多可以下去见阎王了。阎王到时候毕恭毕敬问他，谁这么大本事能把昭惠显圣仁佑王送来，他该怎么气定神闲地说是被好外甥操死的？
这还是次要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窗户很大，且没有安窗，只挂了帘子。
“沉香……”杨戬捏住他的手臂，想让他停下。
沉香用力顶到了最深处，又撞到了宫口，把高潮后肿起闭合的那处地方撞得生疼，逼得杨戬拧起双眉，背肌都绷紧起来，漂亮的蝴蝶骨滑动一下，宛若振翅。
“没事的舅舅，这个点他们都在休息。”沉香去舔他的后颈，轻轻叼起一块皮肤，用牙齿磨红了。
“哮天…哮天五感灵敏……”杨戬喘着气压低了声音，捏住他小臂的手指使了劲，示意他赶快停下。
沉香不但没停，动作还愈发有力起来，把他泥泞不堪的下身撞得一片水声，听起来黏黏的，颇淫乱。
杨戬肌肉结实精壮，线条优美，身材比例一等一的好，宽肩细腰长腿，每一点都让沉香爱得彻底。从前他不信世上有如此完美，如此贴合他心意的人，如今他是彻彻底底拜倒在他舅舅的水合服下了。
沉香另一只手从杨戬的颈椎沿着脊骨一路划到他腰窝，若即若离，痒痒的触感带起杨戬一阵战栗。沉香顺势张开手掌，按在他腰部，比了比。明明摸起来也是很柔韧紧实的肌肉，蕴藏着无可匹敌的爆发力，此刻在他宽大的手掌下微微发着颤，竟显得有些脆弱。
“哮天太笨了，发现不了的。”沉香在他肩头落下一吻，握紧了他的腰，狠狠往回拽，迎向自己的性器。
杨戬被他这一下肏得痛极爽极，原本捏着外甥胳膊的手一下脱了力，复又按到窗台上，砸出一声响。他竭力压抑住呻吟，齿间却仍泄了一丝难耐的惊喘。
“况且，方才也做过一回了，现在才想起来，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舅舅。”沉香动作不停，每一下都进得极深，几乎又要把锁住的宫口撞开。
杨戬无法忍受这样的刺激，他对这种疼爽参半的复杂快感无力抵抗，只能挣扎着低下头去咬自己的手指，把痛觉放大点，以免脑子里又被这胡乱的潮水冲刷得一片空白，什么也分不清。
沉香发觉了他的动作，伸出手去撑开他的牙关，把他的手解放出来，换上自己的手，沉声哄道：“舅舅咬我吧。”
杨戬的理智摇摇欲坠，此时艰难地摇摇头，只怕若是失控，会伤到外甥。
沉香把虎口下的软肉强硬地塞进他嘴里，感受到牙齿的碰撞才勾起嘴角：“我想要舅舅咬我。”
杨戬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咬着外甥的手，又心觉他会被磕痛，伸出舌尖轻轻扫了一下以示安抚。
沉香被他的小动作挑得心旌神摇，只觉得他实在是会惹人爱，不然他怎么爱他一刻多于一刻，无穷无尽地蔓延开去。
他把腰上那只手探到杨戬胸口，虚虚地拢住，就感到那团柔韧胸肉正随着他抽送的动作摇晃着，挺立的乳尖浅浅擦过他掌心，接着就能听见杨戬控制不住的低低的呻吟。
沉香一掐他红肿的乳首，身下那处紧紧包裹自己的穴就会收缩一下，又湿又软，把他夹得十分舒服，快感流窜全身，火烧一般热烈。他一边仔细地揉那手感颇好的乳肉，一边胡言乱语道：“舅舅的胸当真令人爱不释手，真想让你好好用它们夹住我，然后叫我弄得你满胸满脸都是。”
杨戬没有余力再去回应他，光是抑制喉间的呻吟都已竭尽全力。其实他也不在意什么羞耻不羞耻的，只是和外甥颠鸾倒凤的样子让兄弟和哮天看去当真并非美事，尤其是哮天，虽说也是上千岁的神犬，却还同外表一样的纯真心性。他光是想象一下瘦小的女孩跑过来睁着一双大眼睛疑惑地喊二郎，就觉得十分罪恶。再往坏处想想，若她干脆直接闯进来，与在他身上作乱的沉香撕扯斗殴一番，当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沉香瞧他眼尾绯红，皱着眉阖着眼尽力忍耐的模样，觉得既美丽又有趣，忍不住又要说点儿荤话。
“舅舅为何不说话，是不够舒服么？可是下面怎的又咬得那么紧……舅舅同我说说？”他气息不稳地笑说。
杨戬急促地喘气，脑袋发昏，皱着眉思考了半天也不太明白外甥在说些什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理着线团似的思绪，突然又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粗犷男声。
“二爷他们下棋怎么这么久……”
是老康。
杨戬呼吸一滞，喉咙口发出闷闷的呜咽，略微挣扎起来，示意沉香快点停下。
沉香非但不停，动作还加快了，猛烈的撞击一下接一下，肉体碰撞的声音混着水声，在这片空间里极为清晰，让杨戬满心惊慌，却又蓦地生出奇异的快感，下边的水更是流个不停。
咚咚的脚步愈发近了，几乎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不……”杨戬咬着牙，痛苦地挤出一个字。
背德的情事即将被第三人尽收眼底，迷乱的场景与青天白日只有半扇竹帘之隔，一切都让杨戬眼前发黑，甚至有些绝望起来，然而销魂蚀骨的滋味使他头皮发麻，指尖发软，双腿都要跪不住，腰身一个劲地往下掉，复又被外甥提起，发着狠干了进去。
他要推开外甥不过是轻而易举，谁能与斧劈桃山力降玄鸟的二郎真君匹敌？可是他做不到。他没法拒绝沉香。
其实谁又知道他到底想不想？
反正总之他这人也从来不算什么清白角色。

老康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时，杨戬拽过了沉香的胳膊，一口咬在他紧实的肱桡肌上，毫不留情地印出齿痕，浑身过电般痉挛着，无声地去了。
肉穴比以往收缩得更加剧烈，紧紧绞住沉香的茎身，里头涌出大股的水，混着先前射进去的浊液往外淌，在穴口被拍打成沫。
沉香被他强烈的高潮反应吸得欲仙欲死，那处甬道简直与他无比契合，把他性器的每一处都吮过按过，照顾得妥帖仔细。他把住杨戬战栗不停的腰身，最后撞了两下，抵着宫口射了。
大量微凉的液体灌入体内，杨戬全身紧绷着，背肌牵动肩胛骨，流畅漂亮的线条起起伏伏，汗珠从上面弯弯绕绕地淌下去，隐入半脱不脱的上衣，微微洇湿了布料。
窗框咯咯作响，几乎被捏碎。

脚步远去。
屋内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两人姿势未变，像两座有生命的、粘连在一起的雕塑，陷入了寂静。
杨戬松了口。
沉香瞥了眼小臂，有一个深红色的牙印，却没有渗血。
他缓缓退出去，手在对方臀肉上掐了一把，低声笑道：“刚刚舅舅夹得格外紧。”
杨戬转过身来，卸了力，门户大开地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眼神依旧不甚清明。白浊从他合不拢的穴口淌出来，汇了一滩，染脏了做工精细的草垫。
他仍在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滑动，落在沉香眼里是十足的性感。
“这么爽么？”沉香用舌尖扫了扫下唇。
“我看你倒是挺爽的。”杨戬艰难地用气音回他。他动了动腿，察觉腿间粘腻一片，想是他的、沉香的液体都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从里头溢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沉香又把手指插进去弄他，穴口合不上，里边倒还是又紧又热，纠纠缠缠地吸他的手指，热情得很。
杨戬发现他很喜欢在做完之后又伸指头进去，第一次是这样，后面许多次也这样。只不过第一次是进去帮他把那些精液导出来，后面就只是单纯用手指干他，用两根指头奸得他又发着抖一股股喷水，还美其名曰让他自己把那些被射进去的东西排出来。
刚刚高潮完的穴怎么经得起这样的玩弄，杨戬只能无法抑制地仰起脸，坏掉了一样痉挛，生理性的眼泪渗出眼角，底下也胡乱喷个不停。
“舅舅。”沉香唤他。
杨戬抬起眼皮，纤长睫毛颤了颤。他不住地喘着气，眼神迷蒙。
沉香凑过去吻他，一下一下地碰他的唇，轻轻柔柔，与他手里动作全然不符。
“怎么现在又不怕了？”沉香低声问他，眼里满是柔情。
杨戬用所剩无几的理智思考了一下外甥话中之意，鼻间哼了一声，嗓音支离破碎：“你当我是谁。”
沉香笑了。
他在老康走到窗边之前掐了个诀，下了禁制，外头的人见不着里面。
杨戬到底是战神，即使舒服得快要死去，神情恍惚，也注意到了这点变化。然而兄弟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体温的身影还是冲击了他的心境，让他颇受刺激，差点要承受不住地昏死过去，高潮的快感也极为强烈，冲刷四肢百骸，血液也要沸腾起来，浑身都烫得泛起红晕，从脚底一路麻痒到颅腔，震得他耳鸣不绝。
“当你是我最爱的人。”沉香说。
不管是作为血脉相连的舅舅，还是作为亲密无间的伴侣，都是他最爱的人。
杨戬用尽全力抬起手臂，把沉香勾入怀中，咬上了他的肩头，呻吟被堵得闷闷的。他以沉香的手指为据，意识飘上了云端，浑身不住地战栗，舒服得像小死一回。涌出的水滴滴答答积满了外甥的掌心，满溢出来，又落到垫子上，把那草垫弄得更湿。
沉香抽出手指，也拥紧他发颤的身体，任由他咬。
杨戬没用太大力气，就那么咬着，涎水湿漉漉地淌出来也不理会，随意用舌勾回去些，发觉舔不完，又干脆不管了。他咬了很久，直到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身体缓和下来，他才松了口，留下一圈牙印和一层亮晶晶的水迹。
他喘了口气，捏捏那块被他磕出印记的皮肉，道：“我算知道你怎么这么爱咬人了。”
沉香抬眼看他。
“口感不错。”杨戬眯起眼，露出两颗尖尖牙齿，笑道。
沉香看他舒着眉笑，觉得极美，即使浑身都乱七八糟的也不可方物，便很想用各种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一下。但他不善言辞，古文都念不来几句，只能自认是实干派，行胜于言，于是也笑了起来，诚实地遵循内心想法，凑过去吻他，嘴唇贴着嘴唇，贴了很久，软软的触感让他心里头发热发痒，爱意又无穷无尽地破开心脏，延伸开来。
“我喜欢舅舅咬我。”沉香把脑袋埋到面前男人的颈窝里，蹭了蹭，小动物似的，“我不怕舅舅伤我。我只是喜欢被舅舅拥有。”
他的人生坎坷，幼年便失去父母，被送上了举目无亲的金霞洞。幸福快乐的童年不属于他，苦苦追寻的母亲也不属于他，那究竟什么属于他呢？
他想了很久，没能得出答案。
于是日子还是照旧过。
然而某个风和日丽的中午，杨戬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他喜欢吃的菜，他的目光顺着筷子往上走，与那人满是笑意的眼神撞在一起时，他突然恍然大悟。
他并不爱说太多话，也从没对谁说过他喜欢吃什么，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被谁在意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是杨戬注意到了他多停留了一瞬的目光，注意到了他频率略高一点的落筷，于是他非常自然而然地对他说，喜欢吃就多吃点。
那一瞬间他觉得光照到脸上了，晃得双目刺痛，几乎落下泪来。
要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呢。沉香不知道。
但是那一瞬间，他确确实实在想，我是他的了。
那么，我想要他也属于我。
所幸他没有一路背运到底。
“我们拥有彼此。”杨戬说。
他抬手抚他的后脑，顺他有点儿毛燥的头发，垂下眼，很温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