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正想(双⭐️)
作者:kiyora.      更新:2022-11-15 17:58      字数:10166

杨戬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粘腻腻的。
昨日外甥生日。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明明杨戬送了他一把亲手打造的新匕首,他却还执拗地说什么我想要舅舅,然后缠着他在床上翻云覆雨,不知疲倦地一直做到后半夜,直把他做得昏了过去才罢休。
杨戬揉揉额角,神识仍有些昏沉。
还真以为这小子精力无限呢,结果别说清理了,连拔都没拔出去,就拥着他睡了,床上更是各种液体胡乱黏着,一片狼藉。
叫醒他的就是在他穴里的那根东西,光天化日地硬了起来,把他戳得难受。那根东西的主人还没醒,正和他手脚交缠着紧贴在一起,神情柔和,呼吸均匀。
沉香鼻梁上那道疤给他年轻俊美的脸庞添了一丝凶狠,又是上挑的眼尾,于是压低眉望向人时就会显出戾气,然而毕竟是与杨戬血脉相连的舅甥,自是端得一副好皮囊的,不睁开眼目露凶光的时候还算得上如玉公子。现在他散着头发,睫毛轻颤,窝在杨戬怀里,是安详的睡颜,竟然难得地看上去有点儿乖。
杨戬用腿根蹭了蹭外甥的大腿外侧,觉得里头有点儿痒。昨晚上做得过火,脑里白光乱晃了几次,前端穴里两处一道喷,到后来就是淅淅沥沥淌个没完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知晓,舒服得忘乎所以。
他都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太敏感还是外甥颇有本事,总之他有种彻底被玩开的感觉,里里外外都沾满了外甥的味道。像颗熟透了的柿子,落在地上,表皮裂开,汁水溢出,红艳果肉软烂地散发着糜糜的甜香。
穴口还是肿痛的,然而那玩意塞在里面又觉得痒,让他很想磨蹭几下。杨戬直起身体,跨坐在仍沉浸梦乡的外甥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怎么睡得这样死?
沉香一贯是睡眠不深的,即使跟他生活许久,不再缺爱,也不必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四处流离担惊受怕,这打小形成的潜意识里的警觉依旧存在。往日差不多该从杨戬蹭他大腿开始就转醒了,怎么今日竟毫无动静。

杨戬定神仔细瞧他,隐约心觉有异,然而他的神识不会骗他,沉香的确是半点毛病也无的,实在让他心里起疑。
若是额间天眼完好,他定能通晓缘由。然而那惹人烦的说书猴子没得说错,如今他确实是个“瞎了眼的”,不如旧时神通广大,外甥安安静静躺在他跟前他都瞧不出所以然,实在惭愧。
罢了。反正无甚大碍,先把这小子叫醒再说也不迟。
杨戬抬起身子,正欲从他身上下来,硬挺的东西便擦过内壁,很恰到好处地解了那点痒。杨戬顿了顿,突然心念一转,干脆复又坐下,那肉茎刚滑出一半又被直直送到了底,引他低喘一声。他得趣,便如此反复,在沉香身上起起伏伏,舒服得蜷起脚趾,闭上眼轻轻呻吟。反正都做过不知多少回了,比起羞耻之感,还是能逗逗外甥更有趣。
这招果真好使。沉香嗓间闷哼一声,眉头蹙起,表情显得有些难耐。他猛然伸出手死死扣住杨戬的大腿,眼睛蓦地睁大,身体绷紧近乎挣扎,差点要将杨戬猝不及防掀开,然而待那双深浅分明的眸子看清面前景象时,狠戾的目光又变为震惊,还莫名掺了点羞赧。
“舅舅!”
两道声音声音同时响起。
……怎么会有两道?
身后意料之外的熟悉嗓音惊得他汗毛直立。有股让他毫无察觉的气息鬼魅般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多年未曾有过了,上次遇到还是生死一念的封神之战。如今在这种旖旎淫乱的气氛里,若真是什么不速之客,当真糟糕透顶,十足的令人头大。
然而诡异的是这气息却并不陌生,甚至……
他回过头去,睁大的双眸里映出了一片苍绿。
被劲装包裹全身的少年直直立于门前,不算粗壮的小臂肌肉结起,有风雨欲来之势。那少年鼻梁上横陈一道疤,与身下的男人如出一辙,却是更加青涩的眉眼,身形挺拔,是很年轻的样子。
他乍动如雷霆,手向后一摸,倏地一声锐响便有寒光闪过,脚下金光四溢,呼吸间便杀到二人身旁,将匕首抵在了下边那个男人颈间,锋利的刀刃向皮肉凹陷,几乎渗血。
“沉香!”杨戬急急抬手拦住他。
两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杨戬,只一瞬,又把目光收回,针扎似的刺进对方与自己形状相同的眼睛,互相用眼神殊死搏斗过一番。
“你是什么人!”身位占据上风的沉香压低了眉,面目狰狞,显出骇人的凶戾。他的声音沙哑,然而咬牙切齿,像是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没有痛下杀手。
明明身量不如床上的二人,散发的气势却有远超略显稚嫩的面容的威压。那双上挑的眼泛着血丝,目眦欲裂,眉心锁住满脸怒意,急促的呼吸滚烫喷洒,少年面上已有杀气。
被制住命门的沉香没被唬住,他面容轮廓比欺身而来的少年更加分明,如他舅舅一样,鼻峰高挺,棱角锋利,如出一辙的刀削斧凿。面上与他舅舅最显不同之处便是眉眼弧度,然而却也是最似其母亲之处。
他被匕首架着,却也瞪大那双上挑的眼,语气恶狠狠的:“你才是!怎么占着我的身体!”
他明明身形比上方的少年高大,肌肉线条也更强劲有力,气势却诡异地比不过这紧攥着匕首的少年。
杨戬伸出手,轻轻巧巧地捏住少年的手腕,不容置疑地挪了开去。
沉香依旧目露凶光,然而被舅舅拦住,就乖乖不动作了,只瞪着床上躺着的自己,吼道:“快从我舅舅里面出去!”
床上的沉香怒了,面上却飞起一片红云,又羞又恼:“他分明是我舅舅!”
语毕又迅速垂下眼,不去看杨戬,小声嗫嚅:“也……先前也不是我……醒来就……”
他深浅分明的眸子被睫毛阴影遮住,显得有点儿生涩,像个纯情的毛头小子。
杨戬见状,抬了抬眉。
“你如今几岁了?”他问。
“十七。”身下的青年仍然不敢看他,声音也细若蚊呐。
他们第一次滚上床的时候,沉香刚行完及冠礼。
杨戬侧过脸,去看一旁的少年。
那少年锵一声收刀入鞘,拍了拍肩上长长的围脖,把下半张脸埋了进去,有些不自在道:“是。”
怪不得。
怪不得初试云雨时,外甥就不显得十分生涩,原来是十七岁就已经尝过这等秘辛滋味了。
这小子还哄他说是看过画本,特意学习过一番,谁知这教他的好老师竟然就是自己。

十七岁于情爱一张白纸的少年沉香,如今待在二十五岁的沉香身体里,而那个同他抵死缠绵无数次的沉香,回到了十七岁的年轻躯壳。
杨戬默然。
少年不爽地瞪着青年,率先打破了一室沉寂。
“你做不做?”他拧起眉,“不做换我来。”
青年满脸通红,磕磕巴巴道:“什……你……”
少年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
青年大约觉得面前这个顶着自己皮囊却比自己年长八岁的家伙经历过自己经历过的没经过的一切,也没什么瞒得住的,忍不住咬了咬牙,却还是硬声道:“什么心思。”
少年睨他一眼,语气不屑:“你从十四岁开始发现自己对舅舅产生恋慕。十五岁开始想着舅舅手淫,渴望在梦里与他共度春宵。十六岁开始偷偷顺他换下来的衣物,一边闻一边自渎。”
青年听他一桩桩一件件地掏老底,不禁面色煞白,神情恍惚。然而下面的肉茎还硬得发烫,紧紧楔在他舅舅的穴里,诚实地跳动了一下。
“十七岁,”少年语气阴森,一字一句道,“自不量力地接活,被法宝送到了这里,还与我换了身体。终于得偿所愿。”
青年闭上了眼睛,睫毛簌簌地颤。
杨戬伸手去摩挲他被齿关紧咬的下唇,语气缓缓,神色平静,目光却透出一丝爱怜,分不清是亲缘还是恋情,总之是同样的深情:“你喜欢我竟有这么些日子。”
青年睁开了眼,对上了舅舅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你不骂我?”他情不自禁开口道。
“骂什么?”杨戬笑着反问。
那根东西正塞在他里头,那他也算不得一清二白,自然是不能把自己摘出去的。
青年不说话了。
少年也静静地望着他,没说话。
“你和小婵一样,都是倔脾气。”杨戬捏他的下巴,弯起眉眼,“骂了你,也是一条道走到黑的。”
他俯下身去吻他的额头,同样披散的长发软软地垂下一缕,凉凉地飘去一股淡香。
“你动一动吧。”他说。
杨戬几乎伏在他身上,皮肤要碰不碰的,又温热,又有点儿痒。青年就觉得浑身都冒鸡皮疙瘩,汗毛直立,心脏跳得有力,拼命地泵血,脸红得像要把那奔腾的血液兜不住地渗出来,然而大脑却异常清醒灵敏。
他把住杨戬的大腿,学着刚刚杨戬的动作,在里面抽送起来。
穴里热而紧,昨晚上就被灌满,湿软得不像话,一被干就不知羞耻地收缩起来,把未经情事的小子爽得低喘连连,表情都控制不住,显出很难耐的样子。少年是很知道里面有多销魂的,被肉穴紧紧包裹着吮吸的滋味当真痛快至极,一波一波的从下身烧到心头,胸腔都能闷闷地发烫。好像整个人,从皮肉到骨头到意识,都要融在这窄窄的甬道里。
青年深深浅浅胡乱地顶,被吞吃得舒服,于是撞得更加用力,嗤嗤水声伴着肉体碰撞之声,床铺也一同嘎吱作响,交杂在一起涌进每个人的耳朵。
他是快活了,杨戬却不是很快活。十七岁的沉香并不像二十五岁的他一样精通床笫之欢,连各式道具都买回来不少。他毫无经验,又占了个从未用过的成年躯体,不晓得控制力度,此刻只知道卯着一股劲不得章法地乱顶乱戳,把杨戬顶得呼吸不畅,穴口穴肉都发痛,实在不算好受。

原来沉香真正的第一次是这个样子。
杨戬咬着牙忍着。
青年爽得两眼发黑,闷声喘着粗气。杨戬也喘气,却隐隐有分痛苦之意。内里是十七岁的沉香听不出来,脑袋发热地肏进去,当他也是动情,但是二十五岁的沉香听得分明。他们做过太多次,杨戬不用抬眼皮,他都知道他是哪里爽了,或者哪里不舒服了,已经是完美契合的样子。此时他再也忍不下去,沉着脸两步跨过去,手指深深抓住了青年结实的小臂肌肉。
“你快别丢人了,”他冷冰冰的,“舅舅怕拂你面子,忍着没说,你就没发现你的活儿烂到家了吗?”
青年卡壳一样停住了。
杨戬痛得鬓角淌冷汗,闻言抬眼望一旁的少年,想使个眼色制止他出言伤人,下方却传来一个委屈的嗓音。
“真的吗。”
杨戬转回脸。
“真的吗,舅舅。”
他可怜巴巴地眨眨眼。
“很难受吗?真的不舒服吗?”

沉香跟舅舅在塌上厮混了多年,比起当年那个毛头小子是十足的不知羞耻没脸没皮,也不常脸红了。现在那张属于二十五岁沉香的棱角分明的脸上复又泛起少年人的蒸腾红晕,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真心,那双深色眸子里氤氲着一层薄泪。他目光潋滟,汗水淋漓,像一只蹭在主人腿边的小狗,睁圆了眼,眼神湿漉漉的,是许久不见的又可怜又天真的神情。
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抬着,满怀希冀,占据了杨戬全部视野。
杨戬神思飘忽着,晃晃悠悠就回想起平日里沉香憋点眼泪的样子。虽然他照样无法拒绝,但是那跟当年纯洁小孩也是不同了的,眼里明显闪着狡黠的光,笃定舅舅对他心软,拿他一点没法子。如今在这张轮廓硬挺的脸上见到了久违的,纯真的,属于少年人的神情,怀念与喜爱便生了根,轻轻攀附上整颗心脏。
皮肤是粉的,额发是黑的,被晶亮汗水打湿了,软软贴了一绺在面上,显出一种很健康的漂亮,透着年轻的勃勃生机与朝气。
杨戬瞧着他烧起绯色的眼尾,无端想到了清晨沾着露珠的凤尾兰,火红一片,象征新生。
沉香下睫毛很密,有点儿倒睫,所以不太能显出纤长的样子,但是却连成一线,浓墨重彩地托起张扬的眼角,裹住了晃晃荡荡一池澄澈清水。
这池清水波纹浅浅,却把杨戬的脑袋泡了个透,恍惚间他像被那张楚楚面庞摄了心魄,胸腔发麻,愣愣地开合嘴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青年没等到答复,抿起嘴扣住他的胯,证明自己似的又狠狠撞了进去。
这回杨戬却高高地吟了一声,仰起头,露出印着红痕的喉结,像只濒死的天鹅。
青年去舔舐他颈间凸起的弧度,轻轻阖上牙齿,留下一个不长久的齿痕。
“舅舅……”
他低低喃道,身下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凶猛。
杨戬呜咽着闭上浅色双眸,眉心锁着向上抬起,露出很受不住的表情,浑身战栗。
“沉……”他艰难地唤了一声。
杨戬不住地发着抖,腿根都在痉挛不停。他心神动荡,视线模糊起来,迷蒙间竟觉意识也随肉体一并冲上了顶点。
青年被他剧烈的高潮反应夹得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灵魂都要被吸走,从未经历过如此快感的他无法抑制,也一股一股射了进去,又被身上人绵长的高潮吹出来的水裹挟着冲出去,在穴口溢了出来,在周围沾了白浊。
少年见状哼笑一声,解开裤腰放出了胀痛的下身,随手撸了一把,手掌沾上有点儿黏的清液。
“虽然比我的有点儿不如,但也够用。”少年说。
他把仍在余韵中没回神的杨戬轻轻按下,性器却毫不留情地肏进了后面的穴,逼得杨戬又抽搐一下,喉间发出不堪承受的惊喘,没人照顾的前端吐出一点液体。
“我有那么美么,”少年缓缓抽送起来,语气揶揄,“舅舅看着我的脸,就忍不住发骚了,竟然连这小子的垃圾技术也能把你爽到?”
后面的穴昨晚上也被玩过,现在还是湿湿软软的,很容易就能干进去。
杨戬还没能适应前面后面一齐被塞满的感觉,他昏昏沉沉地把脸埋在青年肩窝里,低吟着说不出话。
少年肏得很用力,把杨戬的身体带着摇晃起来,像是自己用穴套弄前面那根属于青年的东西。
两根尺寸可观的东西只隔了薄薄一层肉壁顶在敏感的地方,才高潮过一轮的身体没法承受这样的快感,剧烈地抖动着又淌出了水。
少年不喜他把脑袋埋在青年身上,于是掰过他的脸用手指探进他半张的口中的,搅弄把玩他的舌头。
少年打量了一下呆愣住的青年,撇着嘴,恨铁不成钢一般捉起他的手按在杨戬小腹上,道:“摸到了吗?”
青年按了按,杨戬立刻睁大了眼呜咽一声,几乎弹起来。
少年很得意地笑了:“压这里,舅舅会很爽。”
青年闻言,轻轻揉那块地方,隐隐摸到了嵌在里头的肉柱的形状。
他一边揉,杨戬就一边抖,双目失焦,高昂呻吟不绝。
少年把手指抽出来,用唇舌去堵他的呻吟,把他的呻吟堵得闷闷的,很色情地舔吸他的舌,吮他的津液。
青年觉得这简直太超出他的认知了,那两条交缠的艳红的舌灼烧他的视网膜,一路烧着,快把他的脑髓都要烧糊了。尤其年长的自己还顶着自己略显青涩的脸庞,却把舅舅的舌吸得啧啧作响,这实在太不知羞耻了。
“就算不知羞耻,也是你。”少年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与杨戬分开一点,睨他一眼,“你想亲,就直说。”
青年很烦他这种带点儿倚老卖老的感觉,仗着自己虚长几岁,就显得很不可一世的样子,当真讨厌。于是他直接捏住杨戬的下巴吻了上去。
舅舅嘴唇的触感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妙,热而软,沾着被少年弄出来的水渍。
青年的舌甫一触碰到他的舌,就觉得整条舌头都麻痒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又去贴那软舌,大胆地试探着缠住,杨戬意识不甚清醒,舌尖居然还微微动了一下回应,把青年兴奋得几乎窒息,更深地吻了进去。
少年冷哼一声,轻车熟路地从柜里摸出一堆珠钗首饰,金的银的,珠串翠玉,一股脑儿摊开,闪着光迷人的眼。
冠、簪、钗、耳珰、项链、臂钏,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一应俱全。青年见过最华美的饰品,就是他婉姥姥跳洛神赋戴的头冠,别的种类也不识得几个,着实没没见过这种阵仗,只能睁着不明所以的眼发愣。
少年伸手,拨弄几下,挑出两个坠着铜铃的环,别上了杨戬红肿的乳首。
杨戬倒吸一口凉气,铜铃叮当作响,在方寸之地要坠不坠地猛烈摇晃。
少年面上露出些高兴的样子,又寻了个银环出来,用食指勾住,在杨戬跟前晃了晃:“舅舅,昨晚上已经泄了太多次了。不好。”
他把银环紧紧卡上舅舅阴茎的根部,逼他又难耐地痛呼一声,满意地笑了起来,口里却是残忍的判词:“现在,就且忍耐一下吧。”
杨戬皱起眉阖上眼。他觉得痛感和爽感交织在一起能把理智全部冲干净,可是他没法拒绝。两个外甥,两张相似的面孔,两个他同样爱的人,要怎么拒绝呢。
青年被他颤抖着夹得舒服,重新在他体内抽送起来,又去吻他,一点一点细细舔吻那两片唇瓣,舌尖描摹每一条浅浅的唇纹,像在品尝什么绝世珍馐。
少年哂他一副不值钱的样子,慢条斯理地挑出玉石点缀的金簪,很娴熟地替杨戬挽起发髻,又簪上挂着流苏的步摇,珠串连结的抹额,各式各样环佩玎当,缀了满满一头,显出很华贵妍丽的样子。
少年偏爱金色,觉得只有这样耀眼的颜色才能与天人之姿的舅舅作配,于是这满头簪钗,都是夺目的金光。
青年耳中是清脆铃响与高昂呻吟交织,他忍不住分开一点去看杨戬,才知道什么叫做尽态极妍。
眉不画而黛,薄粉浮于白面,蒸腾出涔涔汗水,长睫低垂遮住一池春水,殷红唇色下有喘息溢出齿间。
墨发别金钗,光泽亮丽,美而不娇,然而十分相配。
少年继续给他别上拖着流苏的耳环,扣上金银相间的臂钏,像要把他全身上下每处能戴首饰的地方都挂满才成,直到全部穿好,才冲青年勾起嘴角。
“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他说。
青年被他这样说,也不觉得恼了。他的确是没出息的,这样美的舅舅他确实没见过。他能做的只有一遍遍一遍遍用眼神勾勒,然后深深刻在心里。
少年每下都能肏到最里头,引得杨戬浑身上下珠串宝饰摇晃碰撞,发出脆响。青年也很上道地随他的节奏抽插,两股力道汇在一处,爽得被夹在中间的人几乎崩溃,穴里一刻不停地收缩,无法控制地吹,然而前端却被死死锁住,只能可怜巴巴地渗水,没法释放。
杨戬头上松松的钗环交缠着下坠,落到凌乱床单上,肉体碰撞间水声缠着铃声,不多时发间只剩最初一支金簪绕住长发,不让它们彻底散开。
杨戬向后靠,像要把自己揉进对方身体似的紧紧贴着他,手指颤颤去碰少年的手。
“沉…嗯……沉香……”
少年并不像面上表现的那样游刃有余,他喘着气,低低嗯了一声。
“让我,去吧。”杨戬把手指插进他指缝里,紧紧扣住。
他的面容裹满情欲,声音也微不可闻,双眼没有焦点地乱晃,然而语气却只是诉说而并非哀求。
少年真的很爱他这种看似任人搓圆揉扁,实则百折不弯的神韵。
少年哼笑一声,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去揉他肿起来的阴蒂,粗糙指腹摩擦几下,快感的潮水便四处冲刷过去,把理智也一并带走,杨戬就浑身痉挛着仰起头,腰身扭动躲闪,却只能适得其反,倒像主动去迎合。被玩熟了的身体经不起这种刺激,他嗓子里不知是呜咽还是惊喘,总之失控地叫个不停,手指都战栗起来,一副爽极了的样子。
少年瞥了一眼青年。
到底是同一个人,青年瞬间福至心灵,伸手握住杨戬发肿发烫的茎身上下撸动。他手活儿也不行,毫无章法,最多也只会去刺他的马眼,但杨戬此刻是一点儿都碰不得的,被他胡乱撸着也舒服得要命,只恨不能立刻死去。
前面那穴不停地吹,青年被窄窄甬道按着吮着挤压着,像泡在一汪源源不断的温泉里,从下身发着烫麻到四肢百骸。他没法克制地拼命往里头撞,撞得宫口发痛发痒,几乎要被他叩开。青年听着支离破碎又不加抑制的呻吟,觉得脑袋发热,什么都不愿想了,只想溺死在这汪泉水里。他最后抽插两下,终于把龟头卡进宫口,死死嵌在里头,把紧窄的胞宫射得满满当当。
高潮的快感让他握着性器的指间也无意识收紧,这一下让杨戬彻底失控,浑身近乎挣扎地抖动,双目上翻肌肉紧绷,涎水淌了一下巴都毫无自知。穴里绞紧,前端挺立的性器不住地吐清液,黏黏地渗出来又滑下去,沾湿了整根肉茎。
少年把他拖起来,从青年的身上分开,不知从哪摸了根玉势塞进他前面穴里,堵住往外漏的浊液,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
这副青涩的躯体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少年一边把身下人饱满的胸肉捏成各种形状,留下深深浅浅的红印,让那铜铃疯狂地摇晃着拉扯他的乳头,一边探手把银环解开,扔到了青年身上,挑衅似的眯了眯眸子。
“你瞧好了。”他说。
杨戬已经意识涣散了,他甚至感觉自己死过一遭。前面得了赦就开始淅淅沥沥地流白色浊液,感觉不同于射精,却比平日更加绵长而富于快感,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外甥的一个什么套子,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失去最后的控制力。
少年在高潮之前强忍着欲望拔了出来,把兀自抖个不停的杨戬翻过来,撸动几下跳动的阴茎,最后尽数射在了他的胸口和下巴,甚至染上他红润的嘴唇,挂上他颤动的长睫,显得迷乱非常。
青年喘着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头皮发麻,只觉得十七年来所有的认知都被推翻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杨戬身上面上那些浊液让他产生一种亵渎的快感,肖想了三年的心上人终于彻彻底底与他结合,床单乱七八糟地团在一起,糊着白的清的各种黏液,太淫靡,但又太让他迷醉。

“本来还想让你看看舅舅替我口的样子,但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少年说。
他眼角也有情动的红晕,说话声音低哑,汗水顺着下颚低落到床铺上。
青年嘴唇开开合合,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对劲,最终只能眨眨眼,磕磕巴巴道:“你们,都玩这么大?”
“一般也不这样。”少年突然很温和地笑了一下,“舅舅会受不了的。”
虽然他从没有不许。
青年如梦初醒一般凑到杨戬身边,去擦他冠玉般的面庞上那些新鲜的浑浊液体。有一点没来得及擦去的白浊顺着他高挺的鼻峰滑到鼻尖,要落不落地挂住了。
“你这也太过分了。”青年拧着眉。
少年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无辜的?”
青年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红着脸不去理他。他伸手抚杨戬的脸颊,小声唤他。
杨戬眼珠微动,半晌终于掀开眼皮,瞧见了二十五岁的外甥的脸。
“沉香……”杨戬嗓音干哑,喉咙口似有火烧。他呼吸紊乱,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舅舅。”率先应他的却是一旁半天没出声的少年。
杨戬闻言无奈地轻笑一声,抬眼看他:“这么大了,还同自己吃醋。”
少年挪开眼,不看他。
杨戬指了指还挂在他乳尖上的铃铛:“这个能取了吗,挺疼的?”
“就是要你疼。”少年说。
他语气挺横,颊上却浮起更多红霞。
青年见他嘴里说狠话,却不住地瞟两眼杨戬,好像又舍不得他疼的样子,不免觉得八年后的自己脑子不太好使。
我不要变成这样。
他一边想着,一边凑过去想要取下那铃铛。然而毫无经验,拽了一下,反而把杨戬疼得嘶嘶抽凉气。
“边上歇着去。”少年满脸不耐烦地凑过来把他挤到一边,手指轻轻一拨就把两个环取了下来。
“学着点吧。”少年捏着作响的铃铛,冲青年扬了扬眉。
青年不明白为何自己越长大竟然越幼稚,抿了抿唇选择不理他,又凑到杨戬跟前,嗅了嗅。
“怎么了?”杨戬问。
他许是累着了,神色有点懒懒的,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青年大着胆子轻轻吻了吻他,一触即分:“没什么。就是觉得舅舅身上有股特别的香气,与我平日闻到的气味不同。”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缠绕在杨戬身上,可是不知为何他又找不着源头。那异香甚至还奇妙地与杨戬身上原本的淡香融合了,像墙上攀援的爬山虎,又像化在温水的白糖,的确是不同的,然而又浑然一体,不显得突兀。
“你属狗么?”少年抢在杨戬开口前大声反问。
青年嫌他烦了,呛道:“我是你也是,你有多爱闻舅舅身上的味你当我不知道?”
他抱住杨戬,故意露出夸张的表情,用力抽着鼻子在杨戬颈间乱嗅,边嗅边道:“好香。好香。”
杨戬被逗乐了,闷闷地笑了起来。
少年气得面目狰狞,扑过去拽他:“你找死,你有病吧!”
然而少年人的躯体不比成年人有力,他一点没能拽动。
少年气得直喘气,又拿这个占着自己身体的臭小子没办法。他心念一转,腾地跳过去翻箱倒柜,乒呤乓啷一阵巨响,终于在柜子深处翻出了一件形似镜子的法宝。
青年瞪大了眼,这是送他来这的罪魁祸首,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玩意怎么会在这?”青年惊道。
少年冷哼一声,扳回一城似的勾起嘴角:“你这蠢货。当然是舅舅把你救了,然后才把这法宝收入囊中。”
青年失语,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少年闭上眼摆摆手,做出不与白痴同谋的表情道:“你赶紧滚吧,找你的舅舅去,别再来烦我们。”
杨戬笑得快昏过去了,连人带床都在震颤。
“什么我的你的,能不能别胡言乱语。”青年打定主意要跟他犟到底了,“你是不是安生日子过久了,脑子都不……”
“滚!”少年怒喝一声,催动法宝,当机立断将恼人的声音截住了。
法器嗡鸣,白光大盛,房内余下赤条条的两人,未说完的话也戛然而止,只有杨戬的笑声还在绵延。
沉香贴过去,环抱住杨戬,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
“那小子真烦人。”他声音委委屈屈的。
杨戬还在笑,手掌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目光促狭又柔和:“沉香,你这变脸的绝活几时学的啊?”
沉香哽了一下。
杨戬终于停下不笑了。他缓了口气,拍拍沉香后背,道:“昨晚上就没清理,今天又弄得乱七八糟的,还不准备帮帮我吗。”
沉香把那根玉势拔出来,穴口翕张着,涌出一滩白浊。
杨戬低喘一声,想起什么似的,又道:“难怪那日我去救你,你是衣衫不整的样子,见了我就满脸通红说不出话,再问也不答,哑巴似的。原来其中竟是这番缘由。”
沉香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时我才十七岁。初经人事,实在不太……”
杨戬了然,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任他擦拭身体。
“对了,”杨戬说,“小孩说闻到的香气,是那沉香木耳环吧。”
“不完全是。”沉香顿了顿,“那耳环已经把你腌入味了,所以,现在也是属于你的味道了。”
沉香去年亲手磨了一对沉香木制的耳环送给杨戬,此后那耳环便一直佩在杨戬耳上,再也没摘下来过。
“怎么昨晚什么也没清理,却把那耳环摘了?”杨戬有些不解。
明明是外甥说希望他能永远戴着这对耳环,他便从没摘过。今日醒来那耳环竟不见踪影,杨戬放了神识去寻,却发现耳环完好无损地在抽屉里安安静静躺着。
沉香把手细细擦净,拉开屉笼,将那对木质耳环取了出来。

“我才不想让那小子窃取我顶好的创意。”

他凑过去,听到杨戬在轻轻地笑。
沉香喜欢听杨戬笑。虽然他觉得他湿着薄汗皱眉的样子很性感,是他最爱的模样,但是听杨戬笑起来,他也会觉得很快乐,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要冒芽,要生长,要连成无边无际的一片,每一寸都写着永远。
快乐和杨戬都是很珍贵的事物,起码对他来说是。
沉香小心翼翼地把润泽光滑的耳环穿进杨戬的耳洞,恍惚间又像回到了去年,那时的他同现在一样,满心满眼都是虔诚,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人。
就算他们做过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就算杨戬被他弄得难以自持,浑身乱七八糟地沾着各种不可言说的液体,就算他如今只是一个游荡四方的赏银捕手,天眼都睁不开了,他还是觉得杨戬是最神圣,最应该被焚香供奉的。
其实他刚才藏了一点儿心思没说。
他对杨戬的恋慕在十四岁以前就存在了。
可能是竹林里的一回眸吧,可能是情急之下大喝的一声沉香快退吧。总之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以至于像他这么笨的傻瓜一直到十四岁才发现有什么东西早已深深埋在心里,盘根错节。
还好。还好。他想。还好我还没有笨得彻底。

木质耳环稳稳挂上了耳垂,馥郁的香气又弥漫开来。

“毕竟,这可是沉香木做的。”沉香说。


作者有话说:

本来还想写点口和别的姿势的 但是又怕又长又臭 又懒得把前面的推翻重来 于是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