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朕戎】病

　　“我们都被困在关于对方的病里。”

　　戎朕也饿了，在深夜十二点半。

　　他当然懒得去弄吃的，然而饥饿与困意反复斗争，最终驱使他下了床——去敲戎星野的房门。

　　不出戎朕也所料，他哥那脆弱的睡眠质量连三分钟都撑不过，门内砰一声巨响，是戎星野将一巴掌愤怒地拍在门上：

　　“你他妈有病啊大半夜的!”

　　“饿了，”戎朕也平静道，“我想吃面条，二戎。”

　　“你自己没手吗!”戎星野隔着门吼他，“给老子滚！”

　　戎朕也没说话，只是继续保持稳定的敲门频率，这贱人行径逼的戎星野大声爆了几句粗，就在戎朕也掐准了他要认输时，咔哒一声，门锁上了。

　　……不对劲。

　　戎朕也皱了皱眉，敲门的手在半空停滞片刻，最后趿着拖鞋离开了。

　　听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渐远，戎星野松了一口气，方才凶神恶煞的气焰消散殆尽，他像个漏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床上，闭上眼尝试再次入睡。

　　可是他的呼吸实在太过滚烫，可怖的酥麻沿着脊椎游走，皮肤变得敏感至极，就连和被单摩擦都能产生不小的刺激，却是隔靴搔痒，如同浇在火上的油，将欲望越烧越烈。

　　戎星野将旁边的抱枕当成戎朕也狠狠捶了一拳，死逼崽子偏偏这个时候来吵他，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才在发情热的折磨下睡着!

　　针头扎入静脉，算上睡前打的，戎星野今天注射的抑制剂已经严重超出正常剂量，然而效果甚微，后颈的腺体依旧肿胀发痛。要说他自从分化以来omega体征就一直很微弱，信息素淡得如水不说，发情期更是时间短症状轻，不他也装不了那么多年的beta，今天这次绝对是异常状况，至于原因，戎星野倒是不难猜到――

　　他跟将阳锁起来的那一个月里，撞上了人家的易感期。

　　戎星野这辈子没闻过那么浓的信息素，生生把他从睡梦中熏醒，并强行带入发情状态。等到两人从信息素带来的迷乱里缓过劲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一炮了。

　　戎星野一摸后颈，着急忙慌地把缩进被子里独自害羞的将阳拖来:“你给我咬的是临时还是永久标记啊?’

　　将阳一张俊脸还通红着，被戎星野这么一问愣了，他确实记得自己咬过，但当时神志根本不清醒，完全遵循本能下的嘴。

　　“我也不知...”眼看戎星野要炸毛，将阳连忙按住戎星野的肩膀防止他发作，神色紧张而人真:“我、我会负责的。

　　戎星野：……

　　他气归气，转念一想今天这事自己也有责任，但凡将阳知道他是omega，也不会完全不收敛信息素、甚至一点气味阻隔剂都不喷。

　　直到今天，那印子还没消，但他的生活从未受此影响，除了今天异常的发情期。

　　戎星野难耐地在床上翻滚，仿佛一条脱水的鱼，他情不自禁夹紧双腿摩擦，又为自己饥渴的丑态感到无比羞耻。他头一次感到身为omega是一件多么令人绝望的事，那晚的缠绵景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然而回忆并未起到分毫的慰藉作用，反而将渴求的念头撕扯得更大，越是按捺越是痛苦，神志被寸寸迟凌。

　　门把的转动声就是在此刻响起的。

　　光线从敞开的房门透入黑不见五指的房间，直直照在戎星野身上，令他浑身血液发凉。

　　戎朕也将备用钥匙收入兜里，扑面而来的omega信息素对他的冲击力心理远大于生理。一阵沉默过后，他啪嗒一下按开了灯，语调平静：

　　“什么时候分化的?”

　　戎星野被强光一闪，骂了声操，抬起手臂挡住眼睛：“..….美国。”

　　“爸妈知道?”

　　“知道。”

　　“哦，就不告诉我啊，”戎朕也突然笑了笑，抱臂倚在门框上的样子特别贱，“肯定不是怕我知道了笑话你吧。”

　　被说中的戎星野：“……”

　　有个太聪明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不是什么好事，真的。

　　“你滚出去!”戎星野气急败坏地卷起被子翻过身去，背对戎朕也，“没事别他妈烦.....我草你干嘛!

　　戎朕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了，并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偏凉的手将戎星野吓得一个机灵，他想甩开，却被用力向外拉。alpha居高临下，将陷入发情热的omega按在床头。场面熟悉得令人背后发凉，戎朕也的身影与那晚失控的将阳重合――上帝啊这可是戎朕也！我亲弟弟！戎星野疯狂挣扎起来。

　　“乱动什么，”戎朕也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你不是难受吗，帮你咬个临时标记。”

　　“哦……”原来还是清醒的啊……是他想多了。然而戎星野那颗心刚放下来又瞬间回到嗓子眼，“等等！别！不用！”

　　“你你你别碰我！”

　　他这般反常的反应只会让戎朕也起疑，进而更干脆利落地掀开他的后颈。

　　空气凝固的一瞬间，戎星野不敢回头。

　　一秒，两秒，三秒。不知过了多久，戎朕也终于打破了寂静:“将阳咬的？”

　　“你真是太聪明了……”戎星野已经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在一起了?”

　　戎星野实在没想到戎朕也会如此生气――他从手腕上陡然加重的力道感受出来的。他原本以为对方会丢来几句难听的嘲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掐得他手生疼。

　　“没有！松手啊你！痛死我了！还不是你那个鬼链子，把我俩锁起来一个月，害得我在他家……戎星野将头埋进被子里cos鸵鸟，“.....发情了。”

　　“然后他帮我咬了一口，”戎星野飞快地补充道，“就像你刚才想帮我做的一样。”

　　“没了?

　　“没了。”戎星野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死寂。

　　戎星野神经紧绷起来，心想我演技有没这么烂吧？

　　“但是……”戎朕也开口打断了戎星野的胡思乱想，指尖缓缓摩擦那道咬痕，“这看起来像永久标记啊。”

　　“什么！”戎星野差点跳起来，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真假？你没看错……”

　　戎朕也耸耸肩膀：“骗你的，我并不会辨别。”

　　“你他妈……！”

　　“你也骗了我。”戎朕也猛的将他哥翻了个面，压下身子去盯那双气得要喷火的眼睛。

　　戎星野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下去，他怀疑自己又犯病了，否则怎么会在戎朕也脸上看见这么——森冷恐怖的眼神，寒意如钉，能将心脏刺穿。

　　这是常识——临时标记只需要咬一口，而永久性标记需要进入生殖腔。

　　他被这个逼崽子套话了。　

　 “阿朕……”戎星野声音在打颤，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他不喜欢戎朕也这种眼神，会让他想起深到令人溺毙的水池、卡车近在咫尺的车灯、平行世界里一次又一次狼狈的死亡――以及滑过喉口的苦涩药片，“别这么看我……

　　对方像是没听见，体温偏低的手缓缓扣住戎星野的脖子，这个姿势下一秒就可以把他绞死。

　　是幻觉吗?

　　水池，高楼，马路，刀片，无边的恐惧从戎星野头顶淹过，窒息、坠空、从身上碾过的卡车、喷血的大动脉。每一样记忆都让他汗毛倒竖，想挣脱，想反抗，却拼尽最后一丝理智逼着自己纹丝不动――

　　如果非要在受伤害的人中选一个，他会选自己而不是戎朕也。

　　戎星野庆幸自己在恐惧与幻觉中留存的最后一点清醒，他还能捞回自己的声音：“走开！别靠近我！”

　　“离我远点……”

　　他几乎是在哀求。

　　不要，不要再让我伤害你了。

　　“凭什么啊?”他听见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他可以？我不行？”

　　那只扣在颈部的手上移钳住了戎星野的下巴，随后唇上传来细密的疼，淡淡的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开来，戎朕也在啃他的嘴。

　　戎星野瞪大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发病啊。

　　“……等等！”那只手摸进衣服里时戎星野才堪堪回过神来，却难以挣开对方的桎梏――发情期剥夺了他所有的力气。挺立肿胀的乳头被重重掐了一把，又麻又痛差点让他落泪，另一边乳头却可耻地发起痒来――无论怎么说，发情期的omega都淫荡得过分了，不过是被粗暴地揉捏了几下，戎星野就感觉下面湿了。

　　“哇哦。”戎朕也探进他内裤的时候叹了一声，“真厉害。”随后就着那些黏液毫不犹豫地捅进一根手指。

　　“停停停！”戎星野慌乱地叫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戎朕也看了他一眼，随后淡定的分开戎星野的双腿，将自己身子卡进去防止他合拢：“干你啊。”

　　“废话我当然知……不是！我不知道！”体内的手指又深入了点，戎星野生理心理双重崩溃，“你为什么？！”

　　他弟垂下眼，思考了一阵，深沉道:“为了帮你。”

　　他用这个深沉的神色为戎星野又添了一根手指，正正碰到对方要命的点上。戎星野一个没忍住喘了出来，手指攥紧了床单。

　　“谁叫你被那家伙标记了，我不能咬你，只能这样帮你缓缓啰。”

　　他的手指模拟性交的动作反复抽插，精准地撞在敏感点上，戎星野被操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对于那些绑架似的言论只能双眼发红地瞪着。

　　戎朕也被他瞪得心情大好:“还不快谢谢我。”


　　

　　
　　如果是恶作剧，那也太过分了。

　　什么炽热的东西抵上了后方，戎星野被烫着似的，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啊。”戎朕也知道他要问什么，“你不会以为我说的帮――是只用手指插你吧?”

　　“你疯……啊！”戎星野刚想挣扎，那滚烫事物的头部已嵌了进来，比起手指这玩意实在粗大得吓人，穴口像要被撑裂似的，戎星野疼得浑身发抖。

　　“可能吧，”戎朕也同样被夹得发疼，但他依旧冷静如常，攥紧戎星野的腰一寸寸往里深入，“我真的要被你气疯了。”

　　戎星野不懂他什么意思，但已经无暇去思考了。被亲弟弟一点点入侵的感觉太糟糕，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形状，碾过嫩肉时是什么滋味，又撞上了那个熟悉的腺点，剧烈的快感仿佛电流窜过一般，戎星野浑身一麻，身体深处被刺激得涌出一股热流，直直浇在体内那根火热的事物上，他听见戎朕也舒服的喘气声。

　　戎朕也趁机一个挺腰，将自己全部埋入对方的身体。戎星野受不了一下子进入那么深，下意识在戎朕也背后抓了一把，力道不小，戎朕也吃痛嘶了一声，报复似的用力掰开戎星野屁股，以此进到更里面。

　　“唔！太深……”他刚开口就被戎朕也抽插的动作打断了，刚开始的动作青涩而不得章法，打桩机似的瞎捅，不过戎朕也是真的聪明，一会儿就摸透了他哥的敏感点，操的omega下面一个劲的流水。戎朕也俯下身去亲他，戎星野紧闭的牙关被他撬开，喘息溢出来混在粘腻的水声里，听得戎朕也心里邪火乱窜，下身的动作变本加厉。

　　好一会儿他才放过戎星野的嘴，对方的唇已被他蹂躏得不像话，红肿晶亮并带着细小的伤口。戎朕也沿着他的颈脖向下咬，颈间，锁骨，胸口，统统难逃一劫。尤其是胸口，戎星野乳头生的很好看，又小又粉，被白花花的皮肤衬得很勾人，且因为发情期而格外敏感，舔两下就能让他后穴一阵缩紧。

　　“狗吗你！”他哥被逼的哭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性的，毕竟戎星野那么爱哭，“别咬......呜！”

　　戎朕也怎么可能听他的话。

　　火热酥麻的感觉包裹戎星野全身，接连不断的刺激拼命把他往地狱、或是天堂里拖，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在叫嚣着打开，戎朕也察觉到了似的，用力撞了几下，顶开了那个小口。

　　“生殖腔?”戎朕也喘了口气，他觉得自己顶开了个泉眼，温热的液体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泡得他舒服得不行。

　　再看他哥，眼神已经完全迷离了，身子软成一滩春水，嘴微微张着喘气，舌头露了小小一截在外面，明显爽得神智不清。

　　“舒服吧。”戎朕也微微抽插着，敏感的腔口在他的动作下一阵阵痉挛，戎星野再控制不住地哭叫了出来。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快感，让人想要逃脱又想要溺死其中。

　　因为将阳留给他的标记，他并未受到戎朕也信息素的影响，没有了模糊神志的信息素，他更清晰地体会到omega体质的柔弱与绝对劣势，清晰地感受到被他弟碾得稀碎的自尊心。国际omega保护协会允许患精神病的omega隐藏第二性别，并且提供专用的抑制剂。这是对这类人群的特殊保护，而他却利用这条法律来预防可能出现的、弟弟不屑又轻蔑的神情。他不想承认的，但实在是对此怕之入骨。然而戎朕也没有嘲笑他，却用另一种方式让他一败涂地，他又又又又输给了弟弟，什么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你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戎朕也的阴影

　　这是他从小到大，都挥之不去的心魔。

　　“出去。”

　　他用微弱的气息说。

　　“哦。”戎朕也回答，真的退了出去。戎星野还没来得及对他的乖巧感到惊讶，他就将戎星野整个翻了个身，拽起他哥的腰让对方跪趴着，再一次捅了进去。

　　戎朕也边动作边等着他哥的骂声，然而没有，只看见他哥攥紧了拳头，被指甲深深扣入的不是床单，而是手掌上的肉。

　　然后他才发现戎星野哭了。

　　不是被快感逼出来的哭腔，而是发自内心的崩溃。戎星野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却还是被不断颤抖的肩膀暴露了情绪。

　　戎朕也罕见地感到了无措，只好先缓缓地退出戎星野的身体，思考了一会儿，躺到戎星野身边去，轻轻搂住了对方。

　　“好了好了。”

　　戎星野野哭得更大声了，这回真是憋都憋不住:“你他妈怎么这么讨厌啊！”

　　戎朕也安抚他的动作，简直在他稀碎的自尊心上雪上加霜！

　　戎朕也摸不清楚他哥情绪崩溃的原因，决定无论如何先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戎星野缓了缓，抹了一把眼泪，“不该把我和将阳锁一块？还是不应该强奸我?”

　　“滚出去，今天我就当你被信息素诱导了。”戎星野从他怀里挣开，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给戎朕也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戎朕也僵硬了一会儿，还是贴过去将他拦腰搂住，力道坚决。

　　“我说了滚……”

　　“哥。”

　　“……这招对我没用了！”

　　“我不想这么干的，抱歉。”戎朕也低低地说，“但我受不了你被别人碰……”

　　戎朕也捞起戎星野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上。心脏隔着胸膛跳动，炽热而有力，却让戎星野浑身发凉：“你什么意思……”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戎朕也道，用与平常无异的语气，“想抱你，想亲你，想睡在你旁边――我以为能忍住的。”

　　戎星野闭上眼，他有点想逃避了:“我是你亲哥。”

　　“那又怎样。”

　　戎星野不再说话，戎朕也最后放开了他，合上房门之前轻声说了声晚安。

　　他哥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