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微12）

  下雨天，雨水落进泥坑里溅起泥点，高高的、深深的落在我裤脚。我加快步伐，沉默的走在街上，这是普通的夜，大家都幸福的一天。球鞋陷进湿润的泥土里打滑，手心蹭在水泥墙上擦破了皮，灰尘趁机钻进了我皮肤里，痒痒的。

  一步，又一步，踩上台阶的时候像踩在温湿的云，盘旋着通往的，像是天堂，漂浮着的，粉尘。是我碾碎的理智。

  朴综星要在今天结婚，一星期前，他带着那男人进入了我们的家，鞋印落在地板上灰扑扑的，我死死盯着那块污渍，本能的讨厌。朴综星带着谄媚的笑，眼神怯懦又闪躲，相依为命的父子二人，有天父亲突然要结婚，儿子不同意这种事情也是经常上演的吧。

  朴综星戴上围裙，绕着灶台做饭，比起父亲，他更像我的母亲，纤细的腰肢脆弱的骨架，就连偶尔仰头，脖子上的胎记都显得很美艳。我和那男人在客厅坐下，他有些拘谨，说接下来就要作为一家人一起生活了，我掏出烟盒点了根烟，讲打火机顺着茶几滑到他面前，我问他是喜欢男人吗，喜欢男人的话，知不知道朴综星其实是个女人？

  朴综星是个女人，我知道的，在我还小时，他带着我一起洗澡。我顽皮啊，总是把水捧在手心扬起来，将他淋个湿透，他也不恼，只是把衣服脱掉，坐进浴缸抱着我，亲我的头顶，我靠近他的胸膛，软绵绵的。后背一直传来咚 咚 咚的感觉，我问朴综星这是什么？他捉住年幼的我的手，放在他微微隆起的胸上，说这是爸爸的心跳。

  朴综星以为我忘了这些事，以为我忘了他下面有个逼，我该怎么忘？该怎么忘记他捉着我的手亲，说这是爸爸的心，该怎么忘记他鼓起的胸膛，该怎么忘记他宽阔的脊背。

  坐在我家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拿起我的打火机，将香烟含在嘴里点燃了，烟让客厅变得雾蒙蒙，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说我叫李羲承，小朋友，我们还要相处很久呢……

  该死的大人，我近乎怨恨的将目光投过去，却刺不穿那片雾，他用食指去点掉烟灰，朝着厨房看过去，我也看过去，是朴综星的背影。

  朴综星为什么突然结婚，我是知道的，因为我把他强奸了。那天晚上朴综星哭的很惨，他叫起来也听着很惨，手却使不上力推开我，因为我早把他操到高潮了好几次，他眼睛水呼呼的流着泪，就像他的逼一样，我掐着他的脖子用力收紧，我问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不肯告诉我我是谁的儿子，不肯让我知道你谈了恋爱。朴综星脸憋的通红，要死掉的窒息感淹没了他，他像脱水的鱼，两条腿紧紧的夹住我的腰，大腿根软软的肉挤着我的骨头，溢出一大片，在沉默里，在他嗬嗬似的抽气里，我操进了他的子宫，曾经养育我的地方。

  我逗他说，妈妈，你看我这算不算回家了？他又不说话，只是流着眼泪，用手去掰我掐着他脖子的手，甚至连掰都算不上，更像是轻轻的抚摸，是安抚。我泄了气，觉得这样也很没意思，手掌松开他的脖颈，他大喘几口气的同时，我在他子宫里动了起来，我看他小腹被顶出形状，朴综星好像被操傻了一样，除了哭什么都不讲，我又问他，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骗我。他小腹抽搐着，连大腿都在抖，眼睛红红的又漂亮又蠢，朴综星伸手拽过了我的胳膊把我抱进怀里，我的鸡巴就这样停在了他的子宫里，他抱着我，怀抱好像温暖的子宫，我好像回到了在他肚子里的时候，他的汗水、眼泪像羊水，湿乎乎的包裹我。朴综星说，因为我爱你，因为妈妈爱你。

  我趴在他的胸上射满了他，朴综星的眼泪落在我头顶，像那天浴缸里的吻。于是我抬起头，亲上了他的唇，像一对爱侣。

  于是隔天，朴综星就结婚了。

  他在逼我，也在逼自己，他要我们变成普通的家人，变回乱伦之前的我们。

  朴综星没结过婚，怀上我纯属是意外，我是他人生出格的分叉，是他的累赘。我应该是最顽劣的小孩，总会把朴综星的乳头咬破，把朴综星闹的整夜睡不好觉，但朴综星是最好的妈妈，他会流着眼泪照旧把破了皮的奶头往我嘴里塞，把我带在身边日夜的哄，我们天生就是一对。

  朴综星结婚这天，他很紧张，嘴唇又被他撕到破，流出鲜红的血，我走过去用指腹抹掉了这点红，我说，爸爸，我会如你所愿，我们都会变得正常，幸福。

  坐在天台边上的时候，雨还在下，细细的丝把天空割裂，我给朴综星打了电话，电话嘟嘟——的挂断，无人接听，或许他现在正在忙着致词？还是敬酒？第二通电话，我打给警察局，我听见自己说，嗯，我刚看到那里的顶楼上有人坐着好像是要跳楼呢。随后我挂断电话，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却接到了朴综星的来电，他细声细语的，轻轻问我在哪里，我让他走到结婚会场的落地窗边，然后一跃而下。

  下坠的十几秒，我对上了朴综星的眼睛，他还是幸福的，见到我之后又变的错愕，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诅咒，朴综星好像只要看到我就会不幸福，我伸出手想抓住他，极速的下坠却让他在我眼前溜走。

  朴综星，妈妈，我要你永远爱我，死在你面前，我要你永远记住我。请你永远记得我，死在你新婚夜的我。我要用生命，阻止你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