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有点儿无奈。
本来是个小单子，寻思去不了太久，外甥又正在补觉，就没特意叫醒他知会一声，只与姚康二人说了便走。谁知路上出了点小意外，迟了一些，思索一阵，特意又跑去买了袋糕点打算赔罪，结果恰逢排队高峰期，他彻彻底底晚归了。

外甥扭着脑袋不理他。
杨戬自知理亏，提着袋子在他面前好说歹说哄了半天。小孩都十八了，倔起来脾气倒是一点不变，半个眼神都不愿意分。杨戬没辙，寻思让外甥自己待会，叹了口气，放下糕点就要转身出去，小指却突然一紧，小孩热热的指尖已经紧紧勾住他的了。
“又自说自话……”
沙哑的嗓音从底下传来。
杨戬回握住外甥的手，叹着气转回身，蹲下来望着他，温凉的嘴唇轻轻吻他的指节。
“是我不好，沉香。”
沉香又扭过头去。
“我才不像你。”
“什么？”杨戬有些迷茫。
“你，”沉香的耳根微微泛起红来，“总是嘴上说这说那，是你不好，絮絮叨叨说半天，然后又……”然后又什么都不做，转身走了。
沉香才十八岁，一腔热意，喜欢什么就会说，想要什么就会做，和他百转千回的舅舅全然不同。
杨戬心下了然。
“那你想要什么，沉香，你同我说。”他说。
很难说这句话没有点什么成年人的狡黠，总之沉香的耳根子更红了些。他用下巴点点那袋糕点，趾高气昂道：“要你喂我。”
“贯是我宠着你。”杨戬笑道。
他这么说，沉香也知道他拿自己没有办法，好整以暇地等着杨戬拆开包装喂他。深红色的山楂糕，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口感酸甜软糯，叫人口里生津。
沉香故意连同他的一个指节一并含进嘴里，用舌尖湿湿带过，杨戬把手抽出来，指腹亮晶晶的，沉香的舌尖还探在外面，和殷红的舌同色的山楂糕稳稳地被托在舌面上，半隐不隐地掩在唇齿下。
少年的旖旎心思不言而喻。
杨戬看着他鼓着一边腮帮子嚼。
“总是用一边嚼，脸会不对称。”杨戬提醒。
沉香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能煞风景呢？“烦人。”他把嚼了一半的山楂糕换了一边。
“烦人我可走了？”杨戬故意挑了挑眉，站起身作势要走。
沉香腾一声跳了下来，扑过去，被转回身的杨戬接了个满怀。
他手脚并用地巴在杨戬身上，杨戬怕他掉下去，还托了一下他腿根。
“装什么正人君子，杨戬，”沉香皱着鼻子去咬他的嘴唇，“做都做过了，还不敢托我屁股？”
杨戬尝到他嘴里未散尽的酸甜味。
“我怕我托你屁股，你的脸就跟这山楂糕一个色了。”杨戬笑起来，琥珀色的眸子半眯着，又是一副狡黠。
沉香的脸果真泛起红来。他很迅捷地旋身上去，腿一收身体一拧，杨戬的身体就被他带到床上去了。

“身手是让你这样用的吗？”杨戬嚎了一声。

沉香坐在杨戬身上给自己扩张。
杨戬伸手想帮忙，又被沉香啧了一声，狠狠一记眼刀喝回去了。
“你这么凶干什么。”杨戬摸了摸鼻子，“多用点，多用点，待会别疼着了。”
“显着你能了，大是吧？”沉香恶狠狠地又挖了一点脂膏，添进一根手指，把自己的穴插得水声一片。
“不是，”杨戬不去看他潮红的脸，“这不是关心你吗？”
“干什么不看我？”沉香揉到敏感的软肉，低低吟了一声，空着的手把杨戬的脸掰回来，“我不好看？”
“好看，好看。”杨戬没办法，只能看着外甥满面春色地玩自己。确实是他惹他不高兴的，只能哄着小祖宗。
沉香终于抽出三根手指，把指节上残余的脂膏擦到杨戬胸口，扶着那根硬起来的性器就往穴里塞。
“大爷的，”沉香骂了一声，“真的大。”
杨戬眼角抽搐一下，虽然之前做过，刚刚又扩张过，外甥这处地方还是紧窄，夹得他生疼。沉香也疼，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硬着头皮往下坐，好不容易坐到底，两人都是一头冷汗。
杨戬皱眉擦着汗，居然还来了句：“沉香，别说脏话，不好。”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沉香认真思索了一下。
“你不动？”沉香用膝盖蹭了蹭杨戬的腰。
“啊？”杨戬看着他，“我以为这个姿势你想自己来。”
“舅舅，你能不能有点自觉，”沉香咬着牙，“今天你伺候我。”
杨戬垂下眼噢了一声。
“你刚刚绝对在想今天要好累吧！”沉香掐着他的下巴怒喝一声，然后吼声被颠簸起伏撞得七零八落。
杨戬腰细，但是有力，顶得身上的人没一会就开始软软地哼叫，手指虚虚搭在他腰间，不多时腰也陷下来，脑袋就贴到他胸口去了。
“真的大。”沉香捏着他的胸，又说了这么一句。
杨戬翻过身，把他放到床上，谁知这小子一到下面的体位就变得很羞涩，眼尾都绯红起来，然后被同杨戬比起来略显纤细的手腕遮住。
“怎么不敢看我。”这回轮到杨戬问了。
沉香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大腿根被杨戬把住，他觉得整个人都被打开了，像张开的蚌壳一样，把柔软的内里袒露在外，这让他很紧张，心跳很快，但是比不过他表白那天如雷如鼓。
他不答，杨戬也知道，他的耳朵和山楂糕一个色。
杨戬俯下身去亲吻他的耳尖，沉香就浑身瑟缩一下，喉咙口呜呜咽咽的。
“害羞啦。”杨戬低低笑着，湿漉漉的气喷洒在他耳旁，语气很缱绻。
“没有！”沉香咬住下唇。
“没有。”杨戬学他。
沉香气死了，但是杨戬的性器还在他身体里插着，动一下就叫他爽得头皮发麻。
“杨戬！”他断断续续地低吼，声音却毫无威慑力，像兀自炸毛的小野猫。
“啊。”杨戬学着他的语调应。
“你，你大爷的……”沉香舌尖都在抖，半是气的半是爽的。他双腿缠住杨戬的腰，收紧，脚跟在他腰侧不住地磨蹭。
杨戬吻住他，含着他的唇瓣和舌，把他的骂声同呻吟一并吞下：“说脏话不好……”
沉香被伺候得舒服，懒得再理他，闭着眼睛接受他的吻。
杨戬的吻和沉香不一样，通常不会啃咬，用到牙齿也是轻轻柔柔的，很温和，水中润玉一般，一点也不凶暴，沉香很喜欢。
他的人生前十二年过得太苦了，以至于他对谁都要竖起尖刺，哪怕到现在对杨戬也偶尔如此。但是杨戬会包容他，他是水，博爱又无形，温柔地流过每一根扎人的刺，告诉他，你伤不着我的，没关系，都来吧，所有的都可以给我，我也有你想要的一切。
他于是明白了，不是他还在本能地向杨戬竖起保护自己的刺，是他被宠得足够任性了，能够肆无忌惮地把各种情绪都展示给杨戬看，因为那些从前没人理会的东西现在都会被好好接住，因为他是被爱着的。
所以他爱杨戬，没法不爱。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船行至桥头，自然有法穿过。

沉香扣住杨戬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他绷紧脚背，痉挛着收紧了大腿。
杨戬闷哼一声，想要退出去。
沉香把大腿收得更紧，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吻他的脸颊。
“给我吧。”沉香说，“射进来。全部。”

沉香敞着腿，任由他舅舅给他清理。
胸口的白浊已经被擦拭干净，如今手指在里面搅弄着，又勾得他有点心猿意马。
“瞧你干的好事。”他咬了一口山楂糕。
杨戬看着他红艳艳的唇和红艳艳的脸，手里还捏着红艳艳的山楂糕，无奈地叹道：“沉香，我怎么记得……”
后半句没能说完，沉香手里那块被咬了一半的山楂糕红艳艳地进了他的嘴。
“吃东西堵得上你的嘴？”沉香的耳根也是红艳艳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