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睡前默诵了一遍引梦术的口诀。

他十八年来修习的法术杂七杂八，说好听点，包罗万象，说直接点，什么都学，只要好用。这本术法据说可以入梦窥天机，他心里的疑惑实在太多，又没个人能问，只能入梦去寻。

梦里黑雾弥漫，一开始轻得像烟，后来烟气渐浓稠，最后竟然在手上凝结成了实实在在的物件。那不是雾气，是一把缎子也似青丝，正正被他握住。沉香大梦初醒，好像在水底潜游，终于浮上来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周围黑浸浸的，然而黑得很有暖意，和冬眠的洞穴一样。沉香急切地抓住周遭一切，眼看不见，手握着长长的头发丝，膝下似乎是柔软的布料，蹭起来软软的，鼻子抽抽，嗅到香气，以前他去天莲池捉赏银，那一水面荷花就是这种香气。

“怎么呆了？”很近的声音轻轻笑着。

沉香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个大活人身上。莫非这就是教导天机的神仙？沉香想开口叫仙人，那神仙却更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嘴对嘴亲完，沉香话都不会说了，那人尝起来像夏天放了一会儿的果子露，又软又甜，还不住地亲他。神仙这是在勾引他吗，沉香游历人间，听过凡人轻薄神女招致天罚的故事，但是这个神仙好主动，自己不亲他才会被罚吧。

沉香觉出自己裸着身子，梦里的身体似乎长大了些，压在神仙身上，神仙的仙体热，香，软和，情不自禁陷了进去，不能怪自己。沉香整个被神仙的怀抱环住，神仙的胸肌好大，虽然是男神仙，但是好酥，忍不住动手。

神仙也被揉得发痒，责怪他道：“下手这么重。”又温声让他点灯来。

沉香手从神仙的大胸上拿开，他连此时两人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更别提找灯。胡乱摸了两下，在床头碰到个圆圆的玲珑灯球，那神仙捏了个诀，灯球里盈盈透出一团光，照出两人的脸。沉香一时看得呆了，那神仙何等温柔，他见所未见，只有华山脚下圣母庙里的塑像能比一比。他原先从不信神，流浪到华山时却不由自主地去拜了一拜，求圣母庇佑。

两人离得极近。沉香觉得不对劲，这分明是还没醒，还在做春梦。他裸着身子，胳膊正稳稳搂着温软的神仙，神仙也裸着，和他交缠在一处，显然正是情事要紧的时候。

神仙汗津津的，脸侧沾了几缕乌黑的发丝，沉香不由自主伸手去拂，却被神仙一把攥住，紧紧贴着脸庞，恳求似的叫：“沉香……”

这是求我什么呢，沉香被这示弱似的请求带出来一点恶意。

那神仙两腿分开，把他卡在中间，平坦的小腹再往下一点毛发都没有，雪白的一个阴阜。沉香于是抽出手来，不再去碰那张欲泣似的脸，直接往神仙下身探去，果然摸到一手湿润的淫水。那神仙碰一下就发起抖来，又尽力张开两腿，似乎邀请沉香去探，沉香也不客气，伸了两指直接插进去。神仙长得一张好面庞，一对好酥胸，看着是习武善战的身型，却酥软得像丝绸骨头一样，柔顺地躺在他身下。沉香插进去的那地方也格外湿软，竟然是一口阴穴。这神仙是阴阳同体之身。

“你是什么神？”沉香忍不住问，嘴上说话，手下不停。神仙哪里有工夫理会他，他两根指头已经插到了底，一口小小的穴，简直柔滑无骨，尽力吮吸。沉香探到块小小的凸起，大约是胞宫口，他照着读过的画本的样，指腹转着小圈揉来揉去，那神仙果然忍不住挺腰，握着他的手整个覆盖上去，手心盖住阴蒂不住地揉搓。沉香抠了半天，觉得施展不开，这神仙的鸡巴倒粗大，只是穴怎么这么小一口。沉香想，阴阳同体的神大多司职生育，他这么又小又嫩的屄能生育什么？不仅如此，高潮还快，插了没几下就从屄里喷出阴精来。

沉香已经认定是在做梦，那么决计不能亏待了自己，他手从那神仙下头拿出来，还没擦两下手上晶亮的淫水，就搓搓自己硬了好久的鸡巴，两人一个身酥体软，一个枪挺如铁，此时正是两厢情愿，没费几下工夫就入了港。神仙忍住喉咙里的呻吟声，沉香却忍不住，一边挺动一边凑到人家耳边问名字。

神仙被问恼了，说你连舅舅也不服了是不是。沉香乐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舅舅，还这么好肏，插两下就忍不住叫床，水又多，鸡巴往里进完全没有阻碍，往外拔却被吮得紧紧的，巴不得拔出来一厘再进深十分。舅舅，沉香问，有这样的舅舅？神仙眼角羞红，别过脸不肯看他，嘴里却求他肏再快点。沉香也不含糊，掰开他两条腿扛在肩上，肉根深深插到底，细嫩的阴部直接贴上性具底下的毛发，被磨得通红。两人身处纱帐里，四周通黑，只有床头的一盏玲珑灯球亮方圆半尺的光。不知道再往外有没有旁人，有也不管了，沉香想，梦自然随心所欲，就算有人，也是来听他和神仙云来雨去的壁角。沉香不再问，一时间只听得见皮肉拍打的啪啪声。也不接吻，只按住这位神仙舅舅猛肏，完全满足要求。插了一会，舅舅又去了，别着脸咬住手，半边身子绷得紧紧的，忍了又忍，没忍住喷出阴精来。沉香在神仙喷水时挺腰又插几下，实在堵不住一股一股的水，就先拔出来，淫水喷到他龟头上，舒服得像扎进一汪春水里。穴口底部又溢出一点白液，原来是他方才没忍住，泄了一点在神仙舅舅里头，这一丁点精水显然不够调和阴阳的，泉眼似的水喷得两人身下那一块褥子都湿了，神仙舅舅泄了身，就嫌床上湿粘，磨蹭着扭住沉香，两个人掀到两一边，上下掉个，神仙在上头骑着，沉香在下头仰躺。

鸡巴还硬邦邦戳在神仙柔软的肚皮上，顶着圆圆的肚脐，沉香刚想摸，手被神仙啪地一声一巴掌打掉。沉香吃痛，缩回手，怒目而视，平时捉赏银受的伤多了去了，这痛实在不算得痛，还不如被蚊子叮一下，只是神仙这么温柔，自称是他舅舅，居然还打他，不许他摸，实在可恶。

神仙也不亏待他，笑眯眯地拿床头帷幔丝带捆了沉香两手，那丝带柔软得很，挣一下就能断，因此沉香也没着急，坦然躺着，随便他玩。神仙玩很大，绑了他以后，就跟骑马一样骑他，圆圆的肚脐随着上下套弄的动作一起一伏，看得沉香手痒，鸡巴也很痒。这个姿势沉香完全射不出来，倒是很痛快，有时候神仙坐得急了，在他胯上微微转着圈磨，沉香恨不得捅穿他这蒲团。

快意积攒到一定分量，就要满溢出来。神仙察觉到下头吃着的那根肉屌又粗大几分，勃勃弹跳，知道沉香要射了，忙停下动作，抬高屁股，只含了那屌的头部进去，又探手到身下，在沉香鸡巴底部箍成个圈子，紧紧勒着，不许他出精。沉香被捏得很急，又不敢挣脱丝带捆着的两手，只得小幅度挺腰，想再回到那洞温柔乡里，猛插几下射出来。他越动，神仙越笑眯眯地把着他的要紧处，要说全然晾着他，那也不是，鸡子大小的龟冠还被亲亲热热地含着，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地吞吐。“好舅舅，沉香求你了……”终于忍不住讨饶，那神仙十分满意，见好就收，松开手指的同时一屁股坐下去，紧紧深深地吃进一整根去，沉香被弄地忍不住挺两下泄了身，精水又浓又多，打在神仙舅舅身子里头，刺激得他前头那根也吐出精水来。

现在好了，两人旁边的床榻上染着大团大团的阴精污渍，情人汗水黏腻，把上好的绫子被子也揉得乱糟糟的，刚刚射进神仙小穴里的精水回流，嘀嗒不尽地淌了沉香一腿一肚子。泄完一次身子，神仙就不愿再坐在那莲座上头，懒懒地卧下，顺手把沉香捞进怀里，两人紧紧搂着。沉香的发带不知何时掉了，刚削过还有些扎手的半长头发散在肩上，神仙舅舅拈了一缕，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着，想起来就说：“前日买的玉冠呢，怎么不戴？还喜欢束发？”

什么冠？沉香呆呆的，他平日拿麻绳拧做发带和头箍，一是取材方便便宜，二是杀人时那血汗珠子不会溅到眼里去，哪里用得着发冠了，还玉冠，自己哪有这闲钱。这梦里的神仙好奇怪，沉香心想。只不过胸实在是太大，鼓鼓的，又滑又软，直接弹到自己脸上，他忍不住拿脸颊蹭了又蹭，给神仙乳头蹭得不由挺立起来。神仙舅舅惩罚地捏了下他耳廓，不准他再闹，又笑道：“那样弄你，生气啦？可不能怪我，只许平日里做外甥的放火，不许今天舅舅点灯？”沉香不答话，继续脸贴着神仙的胸口揉来揉去，他身上还有股好闻的奶味，光闻这气味都想把他吃了。

再往后沉香不记得了，引梦术的效力大约只有两三个时辰，他和神仙舅舅颠鸾倒凤了半夜，再抱着温存一会，咕咕哝哝说点甜话，沉香就陷入沉沉黑暗之中，从那梦的深水里掉回现实了。

天光大开，照进沉香栖身的破庙里。他睡在头顶屋瓦还算齐全的墙角，另一个墙角矗着几十年前圆寂的老和尚的枯骨，听到他的动静，骷髅头上结网的蜘蛛唬地抖着细脚逃走。昨夜好像遇见了神仙，神仙告诉他，他们从前去过华山，去过莲花峰，去过骊山，去过烽火台，神仙抱起来好软，如果能一直抱着，不报仇似乎也值得了。

沉香起身，扎好发绳，藏好刀匕，头也不回地向华山方向走去。身后朝阳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