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舟」须尽欢ᴿ
作者:gxr5201      更新:2022-01-03 16:36      字数:2776

「沈泽川想抚摸萧驰野的面颊,可是他在这一刻做不到。他们伫立在这深宫墙影下,都戴着看不见的镣铐。」

九十章,萧驰野得知大哥负伤兵败的一点臆想,擦边不让,那就改个名来辆实物的吧。




这场雨下的短促却暴戾,春寒恻恻,那股冷劲儿能直直渗到人骨头缝儿里,是老天爷赏的怜悯,试图为离北的兵败讨个说法。

亦如在明理堂内质问众人的萧驰野。

送走左千秋后他回到梅宅,雨势渐微,恰逢一道红色倩影伫立檐下,直直地望着他。

萧驰野眼眶微微发热,固守惯了的冷静自持在此刻因沈泽川的出现而面临崩塌。

他卸下浑身锐利的刺,怕伤到对方。也因此,让困于心间的猛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沈泽川面前。

他站在原地没动,讨要一个兰舟式的安慰。

果然不出片刻,沈兰舟仿佛心领神会,率先迈步走了过来。中间还隔着三五步的距离,萧驰野动了,像是有人勾着他,上前将沈泽川狠狠地揽进怀里。

他掌箍着对方的脑袋,深埋在自己仿佛缺了一块的胸前,指间是藏在兰舟那头柔顺乌发里潮湿的雨意,一点点浸润着他的心。

直到浓情化为实质盈满怀抱,萧驰野眉宇间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哑着声唤,“兰舟。”

沈兰舟从宫中出来后直接到了这里,一身大红蟒袍也未卸,抬起纤细的腕子轻轻回抱,“策安。”

他们静静拥着站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又像是什么都说透了。

萧策安曾以为自己是匹离群的孤狼,哪怕在这名为阒都的牢笼里撞得头破血流也唯有在暗夜里独自舔舐伤口,可现在不同了。

眼前这人是他新添的兴致、难填的欲,是在这诡变的棋局内彼此唯一的宽慰。

离北是他短短二十来年永恒的信念,而沈兰舟是他意外收获的,冲破枷锁的另一道信念。

他心底的痛与恨,也只有兰舟能体会。

萧策安借着身高优势直接把人抱起,“怎么不披件氅衣?”

兰舟顿了顿,向那强壮之人靠得更紧,“不冷。”

瓦片上溅起清脆的雨滴,余下的串连成线,顺着屋檐流淌成一幅雨幕,洗净了眼前园景,又染上层朦胧色。

被打湿的泥土散发着沁鼻的芬芳,也掩盖了屋内的淡淡腥气。

在明理堂外沈兰舟就想抚一抚萧策安的脸,此刻他想做的能做的只更多,岂会吝啬。

屏风之内是两道相互纠缠取暖的躯影,沈兰舟跪趴在萧驰野胯骨之间,呈侵略之势吞吐着巨物,舌尖儿无师自通地拨弄着伞冠的顶端。

这一幕顷刻间令萧策安目眦欲裂,喉咙重重一滚,“兰舟……”

头顶粗重的低喘声仿佛就在耳边,沈兰舟得了鼓励愈渐猖獗,唆得腮帮都变了形,也含进去更多更深。

萧策安对着猎物眼神危险,不愿漏掉一眼那人如此主动的模样。

快意自胸膛亦或者下体胡乱四散,打了眼儿的耳垂被他捏在手里细细搓捻,一腔深情尽在指尖。

他难得腾出心思。

曾经他不惜把这个摸不清底细的人放在身边儿,熬鹰似的惦念,只为那千金难买的兰舟笑,却在此刻对方明目张胆的求欢之下品出了点滴的心疼。

他舍不得让兰舟心疼,哪怕心疼的对象是自己也不行。

就在这分神之际,沈兰舟很快得逞,吐出口中仍精神十足的物什,又咽下了不少琼浆玉液。

腥臊的味道萦绕齿间,沈兰舟神色淡淡似在品味余韵,落在萧策安眼中,简直如夺魂摄魄的妖精。

理智、隐忍自此彻底被打散,心神俱震。无尽的畅快通通化为戾气猛地把人翻了个儿,擒住双手,困于床榻之间。

是蓄意的撩拨与搔挠,亦是坦荡的爱欲,此刻全都平铺在沈兰舟的眼底,诉说无声。

被束缚之人嘴角微弯,纵然唇上水光潋滟仍是不恼,只有眼角愈来愈深的红润透露出一丁点羞赧,“怎么,适才是谁要我在上,这么快反悔了?”

沈兰舟束发的冠被随意抽走,鸾带也自腰间解开扔至床榻之下,衣衫凌乱不整的美瞬间擎住了萧策安的呼吸,“你二公子从不做反悔的事,只做……”

剩余的浑话隐没在唇齿间,荡于彼此心田。作乱的舌尖儿不断翻搅出津液,顺着唇角溢出,淫色丝线扯着二人渐渐沉沦。

沈泽川如浸冷咧的肌肤被蒸腾的欲望灼伤,开始泛起了粉。他眼色迷离,却做好了准备,准备承接那人即将带给他的一切。

而萧驰野也终于想通,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得意时亦尽欢。

唯有更凶猛的占有才能填平心中的沟壑,于是这场情爱骤一开始,便是彻头彻尾的贯穿。

紧致的甬道一下被大力塞满,为它瑟缩为它颤栗。

而那声溢出喉咙的嗟叹便是吹响驰骋疆场的号角,每一次的出入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撞的沈兰舟耻骨生疼。

天色蒙蒙亮,却透不进翻云覆雨的屋内。沈泽川被那硬物掰开了捣碎了也绝不求饶,只倾尽所有,吻得更凶。

曾经师傅教会他拳法,先生教会他权谋,而萧驰野教会了他痴迷。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痴迷起这惺忪昏芒下的疯狂与释放,这床笫间的耳鬓厮磨与难得的半晌好眠。

“策安……”

他收紧手指,捏在对方硬朗的肩头,已是无意识的在呢喃,却丝毫撼动不了那人汹涌澎湃的冲劲儿。

回应他的是更狠厉的撞击,每一寸良田皆在萧策安的宏图之中,势要占个彻底。

珠玉做的耳坠在起伏的颠簸中晃得尤为厉害,是萧策安独享的情趣。

他惯爱在那人肩颈、腕子乃至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粗暴的啃噬过后,印子处丝丝的疼痛感也能变甜腻,开出鲜嫩红艳的花儿,惹人怜爱。

兰舟肠穴深处的泉眼慢慢被撞活,开始分泌出润滑的液体,包裹粗大的柱身,发出咕唧的羞耻声,随着吁吁的娇喘一道泄往屏风之外。

好一幅春色图。

待兰舟渐渐适应,萧驰野单手钳住那一双脚踝,净袜都顾不得脱去,直接拢在自己左肩,愣是将人翻成侧卧,再度入侵时竟进到了难以言说的深度。

虽放缓了力度,然而沈兰舟还未来得及匀气,便被另一种慢到极致的痒磨到窒息。

这一套软硬兼施,也不知得谁真传,真真将沈兰舟折腾到嘤咛不断。

萧驰野俯身舔掉身下之人眼角的泪花,温柔的背后是不曾间断的攻掠。他的耐心有一半落在明理堂群臣面前,另一半全奉献给了这场性事。

平坦的褥单早已被揉得凌乱,又被一层层欢愉的汗水浸湿。萧驰野换着法儿的对沈泽川泄了一次又一次,滚烫的爱意也一遍遍地浇灌在那红肿的内里,好似永不会疲倦。

没办法,被沈兰舟这样宠着纵着,萧二爷哪还乐意节制。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齐躺下,萧策安从身后把人搂紧,仍不舍得将凶器完全撤出来,就连事后的撒娇都透着浓浓的恶意,“兰舟,你这般好……”

沈泽川闭着眼,高潮迭起的余韵实在难消,只觉身子宛如被千军万马撵过一般。他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白灼在顺着两人腿根儿往外淌,接着,与先前流出的混为一滩。

身上黏稠不堪,加之屋内潮气渗入,他昂着脖频频缓气仍是胸口发闷。

恍惚间有什么套在了自己的拇指,沈泽川低眉一看,是萧策安好不容易要回去的骨扳指。

他照着对方的习惯转了转那扳指,抚摸裂痕,揣测对方的意图,“这是要把我套牢了。”

哪想萧策安听到那吐气如兰的话音竟再度硬了起来,提着胯邪恶一顶,“愿是不愿?”

沈泽川呼吸紧跟着一窒,“给都给了,唔……”

自纠缠处仿佛生出无数红线将二人捆绑,甘霖不停,云雨不歇。就像那耳坠、那扳指,是对彼此忠贞不渝的承诺。

萧策安情愿把所有都给了兰舟,因为那是他的沈兰舟。

而沈兰舟也情愿承受策安给的一切,因为那是他的萧策安。

状似牢固的镣铐在无形中早已束缚不住两人孤傲却惺惺相惜的灵魂。终有一天拨云见日阴霾尽散,年年岁岁,有良人作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