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梦寐

恍如梦寐
又名我的发小好像要撅我

这天一早李白就迷迷糊糊的收到了韩信的消息，眯着眼睛一看“电竞酒店，速来。”李白头晕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打游戏了，平常李白怎么撺掇韩信都不打，今天这么改了性子，李白不太信，怕韩信骗他便回复过去“都有谁？在哪？”韩信拍了张照片过来，里边竟全是平时和李白开黑的朋友，再看那电竞酒店的环境确实不错，要比网吧好上不知几倍。

“定位发我，这就来！”

到了地方，李白没由来的心慌，他估摸着或许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进了房间，诡异的安静，除了韩信，大家竟然都在盯着李白，给李白看的发毛“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呢，怎么不开？等我呢？这么仗义？”没人摸键盘鼠标，李白也不好意思上前，只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要这么打开话题，只好尴尬的夸了句这床真软啊。

“你喜欢吗？”终于有人搭理李白了，李白立刻接过这个话茬“喜欢，真舒服，刚睡醒坐这儿感觉又要睡着了，真想再躺一会儿。”“你喜欢就好。”这话是对李白说的，可朋友们的眼神却看向了韩信，李白摸不着头脑的也看向了韩信，只见韩信点了一下脑袋，收拾着东西竟要走了。

“哎？韩信你去哪啊？”话音刚落，李白就被抓着肩膀摁倒在床上，他刚要喊就被捂住了嘴巴“韩信！韩信！”他的声音不清楚，唔唔的听不出什么动静，他眼看着韩信头也不回的走掉，现在他的双脚脚腕也被人捉住，更不知道有几只手在撩他的上衣，脱他的短裤。

完了，李白想，他这是被韩信给卖了，不过更完蛋的是，他的朋友竟然都是男同而且还都要撅他，并且还不是排着队一个个来，而是群攻！

呼！呼！呼！

被惊醒的李白大口大口喘着气，还好，还好只是梦境，韩信没把他卖了，他的朋友不是男同，也没有人要撅他，好险，好险。

起床就要洗漱了，可李白还想赖会床，脸埋进枕头里，慵懒的香气是回笼觉带来的诱惑，如果不是手机铃声响了或许李白真的会这样睡过去。摸起手机一看“韩信”二字莫名有些晃眼，心里犯嘀咕，怎么赶这么巧，刚梦到韩信这边就来电话了，都说梦是反的，难不成朋友们不是男同，而韩信是，并且韩信目的不纯想要撅他！？

好在韩信只是约他到家里吃个饭，俩人从小就很要好，同穿一条裤子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他俩可是正儿八经的发小，关系铁到把可以对方的家当家，谁考试考砸了，就去对方家里住上一晚，顺带叫阿姨叔叔签上名字，能平平稳稳度过每一次期末。

“我妈今天中午炖的西红柿牛腩汤，说记着你爱喝，就叫我喊你来，还有南瓜牛肉，水煮大虾，也煲了海鲜粥……昂，我妈问你吃不吃粥，不吃的话给你买份别的。”

“吃！不用买其他的了，谢谢阿姨。”李白从听筒听到韩信的妈妈提高了音量说“阿白快来呀，韩信都想你啦！”

听到“韩信想你”这几个字，李白没控制住的打了个哆嗦，再回想起那梦，朋友们的脸竟都被韩信的替代，粗鲁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体谅人，这惹得李白面红耳赤了起来，躁动不安的翻了个身，李白竟发现自己晨勃了。

“你昨晚没睡好吧？”

“啊？啊！没、没有，还行，挺好的。”

“我去接你？”

“不不不，不用了。”

“跟我客气啥，走了哈。”手机那端没了声响，韩信家离他现在住的地方不算太远，李白在琢磨是冲个凉水澡好还是搞一发更合适。

“大懒虫，不是吧，都快十二点了你还没起？”

李白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他没想到韩信来得这么快，他有些后悔当初把钥匙给了韩信一份，他俩太不分你我了，虽然坦诚相见过，可那早就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李白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寻思看看韩信的具体位置，可还没等他巡视就和韩信来了个四目相对。

“看你脸憋的，红的可以上马路做红绿灯了。”“咳，不是憋的，但另一方面，也算。”李白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说出来总比韩信自己咂摸出不对劲要好，韩信明白了他的意思，尴尬的不知道是向前还是向后。

“还站这儿干嘛，你要帮我弄啊？”见李白有心情开玩笑，韩信也没觉得那么难堪了，顺着李白的话嘴贱了过去“好啊，反正又不是没看过，这次让我摸摸喽。”

难不成，梦真是反的？

砰的一下，韩信没来得及反应，被李白用枕头砸了个结结实实，接住枕头一看，李白的脸红的更甚了。

“谁，谁要你帮啊，滚蛋！”

韩信撇撇嘴，今天的李白怎么开不起玩笑了，怼上一句就急赤白脸的，碰上一下就要爆炸。

坏了，刚才和韩信吵完，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韩信的脸，更坏的是，刚才李白弄了那么久都没感觉，可一想着韩信他就缴械了。

没多长时间，李白就穿戴整齐的站在韩信面前。

“走吧。”李白的嗓音变得黏糊糊的，听得韩信一愣。

“不是，你洗漱了吗？”

“不想洗了，不差这一次。”

“臭男人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赶紧给我洗干净了去！”

韩信把李白推进浴室后心脏就开始咚咚的跳，李白刚才像是在和他撒娇一样，在加上李白那赖赖唧唧的动静，真是——像个小姑娘一样。

李白看着韩信的自行车，眉毛快扭成一个死结出来。

“不是，哥们儿，你没考驾照吗？怎么还骑自行车。”

“考了啊。不是，大少爷，就这点儿路我还得开车来接你啊？”

“说的也是。”李白嘟囔一句，不情不愿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韩信的自行车后座是为了李白特意安的，小时候俩人一起学着骑自行车，可学自行车哪有不摔的？韩信摔了两回学会了，李白摔了两回不肯学了，那时候李白还爱哭，眼睛一闭嘴巴一张就是个嚎，泪珠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掉，韩信拍拍自行车后边儿让李白坐上来兜风，可李白坐上自行车也还在哭，抽抽哒哒怎么都停不下来，韩信吓唬李白，再哭就骑到山头把他给喂狼，李白这才强忍着抽泣说，这后边太硌屁股了，再颠两下他屁股就要变成四瓣了。

从那以后韩信的自行车就一直安了后座，后座虽然又小又窄，但上面铺着个软垫，坐上去倒是不至于那么难受，更何况在那时候的李白眼里，这就是最豪华的自行车后座。韩信现在骑着的车还是他们俩上高中时的，那时候他俩成绩差不多，考上了同一所高中，韩信就骑着自行车载着李白上下学，被同学撞见后，就有人喊李白是韩信的小媳妇，李白也不恼，还得得瑟瑟的说我就是他媳妇，以后是要给韩信生孩子的。

后来李白抽条了，韩信也暗戳戳的谈了恋爱，李白还欠欠的表示那姑娘只能做小，自己永远是正房，韩信的自行车后座也是他专属的，可当李白发现韩信骑自行车载着那姑娘时，就再不肯坐那自行车后座了，韩信不知道李白在生什么气，李白自己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只嘴硬的说自己腿太长了，坐在自行车后座憋屈的很。李白不坐自行车了，韩信也干脆不骑了，他俩就走着上下学。再后来上了高三，时间紧，一分一秒都要抢，韩信拍拍自行车后座邀请李白，李白也没理由拒绝了。

“小时候还觉得这座宽敞的很，现在竟有些坐不下去了。”

“是你胖了吧，我骑着都比以前费劲了些。”

“切，嫌我胖，你载姑娘去，小姑娘可比我瘦多了。”

“哎呦，哪敢，这座可是大少爷您专属的。”

“可不敢说是我专属的，你明明载过姑娘。”

这下可让韩信抹不开脸了“大少爷可真记仇，这事儿还记着呢，我那时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么，以后这座就载你还不成？”

“勉强接受。”李白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挑，他环上韩信的腰，耳朵贴在韩信背上，他听着韩信有力的心跳，熟悉的感觉仿佛让他回到了上高中的时候，他像以前一样数着韩信的心跳，直到被另一个心跳声扰乱。

咚咚咚，急促的像是电话里的忙音，李白一遍一遍的拨打只求寻到那火热心跳的来源，无数次的重复，无数次的确认，无数次的寻找，直至一旁响起韩信的声音李白才反应过来，他拨打的号码是他自己的，那过速的心跳是他自己的。

“阿姨手艺还是这么好。”

“就属阿白嘴甜，小时候那么大点一只，跟在我屁股后面阿姨阿姨的喊，不像韩信这个臭小子，脖子一梗就爱跟我对着来。”

“妈……我都这么大了，这事儿您还念叨呢。”

“哼，阿白要是我的崽该多好。阿白叫句妈妈听？”

李白冲韩信做了个鬼脸，落落大方的喊了声妈“阿姨对我这样好，小时候早就把您当作妈妈了。”韩信的妈妈被李白哄的合不拢嘴，笑够了顺几口气，这才想起正事儿来，给韩信递了个眼神，示意韩信把事儿给说了。

“啊，李白，我要结婚了，这个月月末。”韩信说的轻描淡写，李白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你什么时候处对象了？怎么都不领出来给我见见？”

“妈给安排的，没认识多久，但人挺好，现在在外地找设计师忙婚房装修什么的。”

“好事，这是好事，晚上我得请客庆祝一下，阿姨同意吧？”

韩信的妈妈还在掩着唇笑“同意，同意，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哪里管的着。”正说着就拿出手机要给李白看她给自己找的儿媳妇“姑娘长的漂亮着，性格也好，和阿白一样呢。要是阿白是个姑娘就好了，你和韩信关系那样好，省的我替他找了。”

李白噌的一声站起身“愣着干嘛，别吃了，走吧，我请客。”

“阿白别怪阿姨多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一个了。”

李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就算梦是反的，但韩信也不是男同，也没想过要撅他，人家要娶美娇娘了，李白的屁股保住了，可心里却酸涩的像是吃了柠檬一样。

“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唱歌，唱的也好，高中文艺汇演每次你都上去唱歌，台下那些小姑娘啊，眼睛都直了……只是长大后就没听你唱过了。”韩信扶着杯子又倒了一杯酒，分明是李白说请客吃饭的，可自从李白坐在位置上就一句话都没有，喝酒的速度也仿佛是在拿酒出气。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唱一个呗，我挺喜欢你唱歌的。”

“不唱，我唱歌收费。”接着就又只剩下酒杯碰向桌面的声音了。

“那，婚礼上你能给我唱一首吗？就当给我个面子。”

咣当一下，李白几乎是把酒杯砸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那个“好”字就这样伴着气息从嘴唇之间挤了出去。

接下来无论韩信再说什么，李白都不肯搭茬了。韩信也不想自讨没趣，只暗暗较劲儿，想比李白喝的更多更快些。

“你这酒量见长啊……”韩信撑着脑袋看向李白，他还是像之前一样喝不过李白，他看不出李白的醉意，却瞧得出那人眼睛亮晶晶的。

“嗯？哭了？你还这么爱哭吗？要不要我骑自行车载你兜风啊？”

“我没哭，是这酒太烈太呛了。”

韩信靠着李白，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他想擦去李白的泪，却被李白挡了手臂，二人短暂的视线交汇后，李白用手背胡乱把脸上的水痕擦去。

“这里，没擦到。”韩信双手捧住李白的脸颊，俯身，亲吻，速度快到李白来不及反应。

“你喝多了。”

“没，我没有。”又是一个吻落在李白唇上。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你这眼泪，跟个小溪似的，源源不断的。”

“我说韩信你知道我是谁吗？”

“别哭了，别哭了。”韩信按住李白的肩膀，吻着李白的眼睛，吸吮微咸的泪水。可吻着吻着，韩信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毫无征兆的，压的李白喘不过气。

李白忿忿的叹了口气“死韩信，怎么好意思说我胖了的，压着我胃，快给我整吐了。”

给人灌多了李白也不好意思把人送回家，只打了个电话说韩信今晚在他这儿住，好在公寓楼里有电梯，不然李白真想让韩信在楼道口凑合一晚了。

把人扔在床上，李白也累的没了力气，再把自己往床上重重一摔，思索着今天怎么能够这么操蛋，他本来还担心韩信是不是对自己图谋不轨，最后发现韩信要结婚了，真正图谋不轨的竟然是自己。

都怪那个该死的梦，都怪那句该死的梦都是反的。

烦躁！李白起身冲了个澡，回到卧室发现韩信还是像之前那样别扭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连位置都没有换，就好心的帮韩信翻了个身。他才不会帮韩信煮什么醒酒茶做什么甜水，自己的量都摸不清还喝这么多酒，就是要体验一下第二天头痛欲裂的感觉。

“重死了！长那么高干嘛，明明初中的时候还没有我高，阿姨给你补的营养过剩了吧。”

李白去拽被韩信压在身下的被子，他不会帮韩信脱衣服，但是会象征性的给他盖个被子，他才不想管韩信睡的舒不舒服，他也不会熬到半夜时刻照顾韩信，如果可以，他想趁现在韩信没意识揍他一顿。

“怎么能睡这么沉啊。”李白放弃了，安慰着自己大夏天的不盖被子应该不会感冒，就随意躺在韩信身侧，他可不会委屈自己打地铺，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沙发，他记得小时候韩信睡觉挺老实的，凑合睡一晚就这样吧。

李白刚开始酝酿睡意，一旁的韩信竟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强硬的分开了他的腿后，耸动着腰用胯部撞击着他的下体，李白有些怕，他明白韩信想做什么，可越清楚越明白，他就越痛苦，他的心快要从中间被撕扯成两半，一边是理智告诉他这不可以，这是趁人之危，一边是欲望诱导他，韩信知道自己要做的事，也清楚对方是谁。

半推半就之间，韩信先是脱下了李白的睡裤，解开了自己的裤链，接着把李白的内裤扯到一边，不由分说的就把欲望向前胡乱顶去。李白的双腿大张，他伸手推向韩信的小腹阻止了韩信顶进的动作，向上躲了躲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了一盒安全套——这盒安全套还是朋友送给他的，朋友说他这独居公寓太适合领人回来做这种事了，顺便还损了李白一句奔三十的年纪还是处男是要做魔法师吗——他没想过这盒安全套会用在韩信身上，他也从没想过做什么贞洁烈男，只是一切都那么地顺其自然，他不知道韩信是不是第一次，但他却误打误撞的就把第一次给了韩信。

他撕开包装袋，双手从顶端抚摸到底端，过程并不顺利，或许是安全套的尺码不合，又或许是李白没有给其他人戴套的经验，不熟练的动作让李白更了解了韩信的阴茎，他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动作，真切体会到了手上的触感，但李白却在不合时宜的一通乱想——韩信算大的吗？看的电影里净是马赛克，做不出比较，但韩信好像是比自己的要粗一些，这个角度看着韩信的长度好像超过了肚脐，自己的有吗？李白这样想着，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大约摸索了下长度。他的手被安全套的润滑剂染的滑腻，可韩信却拉过他的腕子，动情的吻着他的掌心。

李白终于拨通了那过速心跳的号码，而接听的人，是韩信。

韩信会做吗？韩信会不会嫌弃他是个男人？动了这种念头的自己会不会太蠢了？李白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他看过男人和女人互相取悦，可他不知道两个男人该怎么做。在他内心挣扎之时，韩信已不像方才那样胡乱的撞他了，换上手指揉着他难以启齿的地方。

“有润滑液吗？”

“有，在抽屉里。”

好在韩信没有不解风情的询问李白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只是熟练的用掌心捂热润滑液，将其擦在李白穴口后，试探的用指尖刺戳。

“你再放松些，相信我，我知道要怎么做。”

异物的探入并没有让李白感到疼痛，却也没让李白感到快乐，他只是咬着嘴唇隐忍着什么，他看着韩信低垂的眉眼，越发觉得这是个错误。一根，两根，只是浅浅的抽插就让李白流了不少的汗，在不断的深入中李白终于松了牙关哼哼唧唧的喘了出来，韩信找到他的前列腺了，那一瞬间酥麻的电流般的快感迅速占领了李白，他的大腿根部痉挛，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床单——他是想发泄的抓挠在韩信的背上的，可他又担心韩信月末要结婚，到那个时候身上的伤痕会消不掉。

“可以吗？”韩信抽回了手指，将阴茎抵了上去。

李白摇摇头“我不知道。”

疼，这是李白唯一能感受到的，他不想做了，心酸委屈在一瞬间汹涌而至，他呜咽着声音骂韩信混蛋，不断用脚推着韩信的胸口“不可以，不行，停下，韩信！”

“怎么又哭了？”吻又密密麻麻的落在李白脸颊上“韩信，别，我不想做了，你好好休息，让我走吧。”

“……”

韩信没说话，只是不再温柔的亲吻，抓起李白的手臂将人强制的翻了个身，他按住李白的背，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李白越是挣扎他便越用力，若是李白哭喊他就俯身去咬李白的肩，李白的腰部臀部和大腿都被韩信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指痕，肩膀更是因泛红的齿痕而显得色情。李白不再反抗了，他咬住枕头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痛楚和欢愉尽数吞下，这都是他自找的。

因为看不见，李白好像变得更加敏感，肩膀上被韩信咬过的地方此刻都变得火辣辣的，他猜是韩信没有嘴下留情的将大部分地方都咬出了血，让他感觉更糟糕的是他的后穴也是这样火辣辣的疼，韩信还在不断进出着，他不敢细想起作用的到底是润滑液还是他的血。韩信插的很深，每一次的挺进都会伴随着对李白臀部的撞击，李白被韩信摁着趴在床上，这让李白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腹部不断的隆起。确实超过肚脐了，可这些有什么意义，他还要多胡思乱想才能屏蔽掉身上的痛。

或许是身体不想这么难捱，在疼痛和苦楚中硬是摸索出一丝快感，李白越是想忽视这丝快感，那抹酥痒的感觉就越是被放大，他松口重新咬上自己的手臂，希望额外的疼痛能掩盖住那丝难以抹去的快感。他的嘴里早就弥漫着腥甜的血味儿，可李白却觉得自己咬的还不够紧。他额角的汗流进了眼睛里蛰得他生疼，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眼泪了。

李白和韩信睡了，在韩信告诉李白他月末要结婚能不能让李白唱首歌祝福的情况下和韩信睡了，李白不后悔，他也只是笑着对韩信说他们俩只是喝多了，都是大老爷们的谁也不占谁便宜，叫韩信不要放在心上，他也在向自己洗脑，那并不是韩信单方面强迫他的，毕竟安全套还是自己给他戴的。这几天他一直用酒精麻痹自己，公司那边连假都没请，无论是谁的电话他都没有接，独自搬出来住的好处就是没人会打扰他，在这期间唯一记得起来的事就是他半夜跑到韩信家楼下，把韩信的自行车后座给拆了带回了家，他也不知道自己喝这么多到底是想要忘掉自己和韩信睡了还是韩信要结婚了。

酒精是能够麻痹大脑，可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李白瞥了眼手机，震惊的发现今天就是韩信的婚礼，并且自己已经迟到了。韩信真不仗义，请自己去唱歌怎么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自己。

李白一直催出租车司机开快些再快些，他真怕婚礼进行到了要说“我愿意“那一步，他急吼吼的冲进婚礼，他是最后一个到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李白看不清新娘的样貌，因为韩信太耀眼了，耀眼到李白看不见容不下其他任何人。李白不顾阻拦的跑上台夺过司仪的麦克风，清唱着《嘉宾》。

“感谢你特别邀请，来见证你的爱情。我时刻提醒自己别逃避……”

李白坚持不到把歌全部唱完，只唱了一半就哽咽着嗓音说“韩信，我爱你，你愿不愿意逃婚和我私奔。”

韩信从新娘的身边走到李白面前，李白紧张的轻声询问“你愿意吗？”韩信捧起李白的面颊就要吻下去，就像那天喝醉了酒一样，李白眼睛里的水汽在这一刻聚集起来，韩信的唇近在咫尺却被一段急促铃声打断。

是手机响了，是梦醒了，梦里还没落下的泪流进了现实里，甚至在梦里李白都没听到韩信对他说“我愿意。”

“大懒虫，不会还在睡吧，说好要来婚礼上唱歌的，别忘了哈。”

李白还是晚了些，在路上他一直希望出租车司机能够开慢些，他多想错过韩信和新娘互换戒指后的拥吻。他推开门，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台上的那对佳人夺了去。李白来的正是时候，接下来的流程就是亲朋好友们的祝福，麦克风被塞到他的手里，他艰难开口唱了一首《好像掉进爱情海里》。

台下的人都愣住了，并不是李白唱的有多么深入人心，而是大家都认为这首歌不该是由李白来唱。

一曲毕，无人鼓掌，李白有些尴尬，他酸涩的说到“韩信是我的发小，也是我最好最好的哥们，希望你们俩能像歌词里一样，一个承包冷傲，一个接受无理取闹，祝你们俩永远畅游在爱情海里。”解释过后才有星星点点的掌声响起随后掌声雷动，这是大家的祝福，是送给韩信和他身旁美丽的新娘。

新娘很美，明艳动人又落落大方，闪耀的像是一颗黑夜中的星，衬得韩信都暗淡了起来，朋友们无一不在说韩信有这样好的福气，祝他和新娘白头偕老。

敬酒就要到李白这里，可他再说不出任何的吉祥话，他想逃却被韩信的视线定住了身子。李白喝下了酒，像其他人一样夸赞着新娘的美貌，说韩信配不上这样的大美女，甚至还以发小的身份，违心的祝福他们能永远在一起。李白望向韩信的眼睛，他多希望能从中读出一丝怜悯或是一丝伤感，他还希望韩信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他破碎的心。可他没能读出来，韩信也没能看见。

“韩信，自行车后座我不还你了。”

“哈哈，没事儿，那本来就是你的。”

“……韩信，希望你能忘记那天。”

韩信扬起了嘴角“希望你也是，就把他当作梦吧。”

李白也笑了回去“对啊，不是都说梦是反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