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戬】游生梦死
BeagleMentalFlow
Chapter 2: 约会
Summary:1.6w，绳缚，影院调情，半公开场合指奸，口活，香旁观舅用道具玩自己，放置，按摩棒，精神依赖，高潮障碍，筑巢提及，大量恋爱内容
Extract:杨戬有一种奇妙的天赋，无论是以何种方式被肏，总能被肏得非常漂亮。

Chapter Text
02 约会

年关将近，除夕自然是要好好过的，约会选在这天，是旧日的终结，也是新生的起始。
沉香等了一刻钟，杨戬才姗姗来迟。
深色风衣，高领毛衣，设计精巧的银白项链垂在黑色针织衫上，单边耳钉闪闪发光，剪裁考究的长裤衬得他腿型修长，像秀场男模，吸引路人频繁注目。沉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十指交握，挺胸抬头一一对视回去，直到所有人都尴尬地扭开视线，他才转头看向杨戬。
“你……真好看。”明明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沉香此刻却情窦初开似的结结巴巴起来。
杨戬知道他为何突然孔雀开屏，并不言语，冲他一笑，抓住沉香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一路摸下去。
原来黑色毛衣下是凸起的绳结。
纵横的菱形绳结从脖颈交缠爬下，环绕胸部，两根绳正正磨在乳头上，随着他的每个动作轻轻摩擦乳尖，已经磨得微微起立了，沉香估计这里很快就会磨得发红。绳结从两侧腰际密密地缠绕下去，剐蹭着腰侧，在饱满的大腿上勒出情色的凹陷，每走一步路，敏感细嫩的大腿内侧都会被粗糙的绳结擦得发痛。
他在里面打了束缚衣形状的菱结缚。
沉香目瞪口呆，这……还是舅舅会玩。

“走吧。”杨戬没有给他解释，显然认为并无必要，径直拉起他的手迈开步伐。
不合时宜地，沉香想起高中同班男生传阅的色情杂志。他们叫那个什么来着，呃，熟女诱惑？
彼时他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是钻石男高精力无处发泄的意淫，此刻却……鬼使神差地从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中感受到共同点。
见鬼，怎么想到这个！沉香尴尬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明明他对杨戬什么都做过了，把他肏熟到形成肌肉记忆，打开他的大脑榨取秘密，看过他全身上下布满吻痕咬痕掐痕的模样，把玩过他柔软的胸、劲瘦的腰、纤细的脚踝……他看过杨戬最浪荡不堪的样子，也深入过他心中最脆弱柔软的角落，当时堪称胆大包天，他不以为意，有朝一日杨戬主动起来，他反而露怯了。
心头却又悄然浮起一丝窃喜。

沉香飘飘然地跟着舅舅走，脸上挂着傻笑，他抓紧杨戬的手，趁着此时十指相扣，把手指深深嵌入杨戬的五指间，想象它们交融汇合，熔铸成一个整体。手指自然不能相融，但没有关系，他们的命运早已交织，血缘永远纠缠。哪怕百年之后过了奈何桥，他也要指着杨戬道这是我缘定今生的爱人，此生唯他一人，也是我的舅舅，唯一的亲人。
痴缠至此。
他看着杨戬的背影。亿万人在世间降临又离去，但于他而言，全世界唯此一人而已。

沉香走着路越发感到飘飘欲仙，他的身高已经快追上舅舅了，两人身量相仿，杨戬又面相年轻，辨认不出年纪，他们举止如此亲密，熟人知道是舅甥，不熟的人看来，却是地地道道的恋人了。
他忽然拽着杨戬停下，汹涌人潮，万千芸芸众生中有一个你和一个我，竟然能够相遇，又相爱。人人都是宇宙间漂浮的尘埃，是星尘的后世，或许组成我们的原子在千万年前归属于共同的恒星，在寂静无垠的浩渺空间里无尽漂流，日珥在色球层爆发、喷射又回吸，此起彼伏。
我和你，算不算千年修得共枕眠呢？
杨戬正回头看他，不解地挑眉，正欲开口问他何事，被沉香猛得拉到近前。年轻人心神激荡，几欲落泪，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捧住他的脸。杨戬比他高一点点，沉香踮起脚尖用力吻了上去。
两口牙撞在一起，力度好似宇宙中两颗星球相撞，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撼得两人脑海身心一起嗡嗡作响。
沉香立刻把舌头舔进舅舅的嘴唇，灵巧地钻了进去，杨戬张开口腔迎接他，允许沉香舔舐自己的牙龈，探进来纠缠自己的舌头，从里到外地滑舔，他用自己的唇含着沉香的舌头，轻柔地一阵阵吸吮，如同鲤鱼吸水*，沉香立刻想起他们上床时杨戬的小穴也这样热情地欢迎他。
他按着杨戬后颈，把对方压向自己，唇间每一寸缝隙都紧密封缄，舌尖几乎深顶到口腔底，把彼此的每寸呼吸吞咽殆尽，在他口中攻城略地。沉香顾不得是在大街上，其实甚至希望更多人看到，隐秘地宣告：他是我的了。
他沉迷着唇齿相接的触感，没注意到杨戬也搂住他的脖子，捏着后颈，从那一霎起开始凶狠地回击，他舅舅自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相与的，唯独对他心软让步罢了，倘若是真任人宰割，蛰伏的十二年间怕是活不过三天，杨警官出生入死，忍辱负重，到头来栽在外甥手上，算是造化弄人。
可也不能说不是天作之合。

杨戬吻得比他更投入，沉香起了头，杨戬诱着他深入，那天沉香向他显摆吻技，现在才发觉舅舅的技术不比他差，不愧是比他多吃二十年饭的老油条。俊美的脸贴在他面前，闭着眼一副动情的模样，任谁也忍不了的，沉香越发激动，忽然发觉杨戬在反击，前线后撤，一时好胜心起，两根舌头竞争起来，攻城略地，坚壁清野，彼此推拉，到了白热化的拉锯战阶段。
两人都吻到有些缺氧，但谁也不想先松开，仿佛先停下就是示弱，最后沉香占了上风，入侵到杨戬口腔里抽插，其实大约是杨戬有意让着他。舅舅照顾他可谓是无微不至，从十二岁之后处处迁就他，最后把自己都送到他床上来，滚到一起还要照顾他的自尊心。
说是养外甥，简直像养个逆向的童养媳，长大后一朝把自己肏得神魂颠倒，这是杨戬领他回家时根本想不到的事。

“你让我了。”一吻毕，沉香上气不接下气地抱怨，两人都气喘吁吁。是杨戬先停的，大约是看沉香就要喘不上气。其实沉香一直坚持健身锻炼，生怕在舅舅面前露怯，杨戬虽落下病根，身体素质底子却还摆在那里，肺活量照样让他望尘莫及。沉香介意得很，虽然今天被舅舅不动声色地照顾了，自尊心仍然些许受损。
他瞧了一眼杨戬风衣下饱满的臀部弧度，心想，今晚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晚餐订在出名的烛光餐厅，环境典雅，金色台架上烛火跳动，光影摇曳，映得人影乱晃。
杨戬挽起袖口切牛排，黑袖中露出一截白色手腕。杨戬平时习惯戴手表，今天那处却空无一物，他天生肤色白皙，露出骨感分明的一节皓腕，看得沉香心猿意马。
杨戬拾掇自己可真仔细，沉香忽然意识到孔雀开屏的不仅是自己，杨戬其实也在隐秘地骚包。
他不由暗暗哂笑，原来这就是谈恋爱吗，说来杨戬竟然是他的初恋，生来第一也是唯一的心动。杨戬，他朝夕相处十余年，苦苦追求四五年的人，竟然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沉香一朝美梦成真，每每思及此依旧觉得不可置信。狂喜是心里涌动的薄雾，把犹疑和猜测朦朦胧胧地罩住，仿佛这样就可以装作吊诡之处并不存在。

杨戬捏着高脚杯小口啜饮红酒，支着下巴着他，烛光跳跃，在鼻梁边投下高挺的阴影，纤长睫毛在眼睛下照出小小的扇形，唇上一片水光，如此直白的美色，完全是赤裸裸的勾引。
杨戬似乎无意如此，但也说不准，他舅舅的心思一向不好捉摸，如同大海捞针，沉香追他追得要累死，完全没有当dom的实感。
沉香想着他答应了自己什么，颇好奇杨戬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其实没法想象舅舅喊自己“主人”，听着太奇怪了。杨戬总不能和他赖账，他也不会给杨戬耍赖的机会。不过，说不定杨戬自己其实也渴望他呢？他早看出这人的厌世和自毁倾向，杨戬早年恋痛如同竭泽的鱼祈求水，甚至不惜饮鸩止渴，这类人对痛苦总有飞蛾扑火般的渴望。
年轻人的热情来势汹汹，沉香忽然又很想挑逗他，无论何种手段，他现在就想看那张镇定自若的脸上浮现情欲，让体面的绅士被玩弄得乱七八糟。
他抬起脚轻轻蹭杨戬的小腿，感觉到对方的眼风若有若无地扫过来，像某种默许和暗示，他越发兴奋，脚尖向上移动，在碰到对方膝盖时被迅速夹住。
“好好吃你的。”杨戬停下刀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面上觥筹交错，底下暗流涌动。沉香试图挣脱，不料杨戬的大腿夹得死紧，甚至有点疼。
他并不在意这点痛感，只是想起杨戬被自己肏得高潮时，大腿有时也这样紧紧缠在他腰上，肌肉饱满，手感绵密紧实，杨戬的肌肉劲瘦有力，却是容易留痕的体质，白皙皮肤上时常印着青紫指印。不知现在还留着多少？想到这里，他对食物的欲望消退了，另一种食欲升起来。
“你先放开我。”
杨戬松了劲，沉香脱身之后并未离去，而是隐秘地轻轻蹭杨戬脚踝，像一只挥之不去的小狗向人类撒娇卖乖，但这小动物其实是敛起爪牙的狼，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撕开猎物的喉咙啜饮鲜血。
沉香向桌下偷偷瞟了一眼，舅舅修长的腿随意地搭着，他想象布料包裹的那双矫健有力的长腿，恨不得现在就要它缠在自己腰上。一点恼火升起来：杨戬，明明是你主动勾我，怎么装得和没事人似的？
杨戬自从那天下定决心后，简直热情直白得可怕，无处不向他示好，谁知道今天是不是有意勾引？
其实沉香不想去约会了，只想拉着这人回家滚上床，掐着杨戬的腰干进去，哦，在此之前还得剥开杨戬身上的绳缚。沉香迅速盘算，还要看电影再走回家，至少需要四小时。
可恶，他心急如焚。

晚餐做工精细，他却吃得味同嚼蜡，感觉整场约会都如同上刑，真正想吃的吃不到，满桌山珍海味又有何意趣！沉香沮丧地想，都怪杨戬，这点缥缈的诱惑把一切都毁了。
他浑浑噩噩地捱过晚餐，和舅舅在影院的椅子上坐定，不住地瞟杨戬的脸色，试图找到一些有意挑逗的证据，未果。电影开场后，他仍然心乱如麻，大荧屏上红男绿女来来去去，光影交错间，杨戬脸色如常，但沉香一想到他里面穿着什么就坐立不安，好似屁股上长了蒺藜。
唉，看完电影还得走回去，他心里有兔子在蹦，忍不住偷看杨戬侧脸。昏暗的影厅里，荧屏是唯一光源，变换的光打在杨戬脸上，衬得他鼻梁挺拔，纤长睫毛在昏暗环境中反光发亮，嘴唇微微张开，是看得入神了。
咦，怎么只有我在着急，罪魁祸首倒一副二五八万不疾不徐的模样，沉香愤愤地把手伸过去，顺着杨戬的袖子往里摸，感到身边的人僵硬一刹，复又放松下去，坦率地任由他动作。
好，既然是你允许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把手探进毛衣里，掀起一阵扑出来的热气，指尖不经意触及杨戬腰上的肌肉，对方轻微地躲了一下。直接触碰并非他本意，沉香摸索片刻终于找到一截绳线，触感硬而扎，猜测这是杨戬故意选的，正中他下怀。
他把手抽出来，转而虚虚按在杨戬锁骨上，找到绳结顺着往下摸索，鼓胀的绳索恐怕是麻绳质地，又粗又硬，隔着毛衣也能感受出走向，是一片网络轨道，四通八达地在舅舅身上拓展。
影院里昏暗一片，音响盖过杂音，无人注意他们在做什么。
锁骨，胸前，乳尖，腰侧，他的手指在绳结的轨道上缓慢行进。
沉香的手指从锁骨出发，在轮廓分明的锁骨线上流连片刻，才顺着绳线划过胸前，在乳尖处稍稍停留，讲究着力道轻轻揉搓乳头，直到它鼓胀地立起，又把它按得陷入软肉里，摊开五指覆在胸上转着圈抓揉，触感像揉弄一大团温暖的棉花。他捏着麻绳线，以轻微的幅度上下刮蹭，意图刺激胸部敏感的肌肉，让里面的乳肉被磨得肿胀发红。
沉香听着杨戬的气息随着自己动作逐渐不稳，手指缓缓滑到腰侧时，杨戬终于抽了口气，他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怎么能让你逍遥事外？杨戬，你想得美。
他捏着粗糙的绳索在杨戬腰侧按压滑动，一边用手揉弄他的腰，按以往经验，一般到这个程度时杨戬就该动情了，他感受手指下杨戬的腹部肌肉随着自己动作而不自觉收紧。腰侧脆弱敏感，偏偏刮蹭的绳结又紧紧缠绕在他身上，无法逃脱。
其实本也是杨戬把自己送到他面前的，什么逃脱，情趣罢了。杨戬，来都来了，送上门来，就不要走了。

他带着恶作剧的报复心在舅舅身上肆意点火，从脖颈、锁骨到胸乳、腰侧、小腹，杨戬起初极力保持稳定呼吸，手指滑到胸上撩拨时忍不住轻轻抽气，被在腰上肆虐一通后，便再也抑制不住，只能小声喘息了。
沉香把绳线的轨道走过一大半，终于行进至脐下三寸，听到杨戬低低嗯了一声，从喉咙里陡然榨出来的呻吟低哑性感，让他一瞬间燃起兴奋。小腹是最柔软易拿捏的地方，他终于找到心爱的玩具，准备在此处兴风作浪。
沉香正要大显身手，突然，另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他，杨戬斜斜睨他，普通的一眼却让他心如擂鼓。
“你，别太过分。”杨戬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嗓音已有些许嘶哑，吐出的热气吹得他耳朵发痒，这种低哑的嗓音对他而言一直是无法抵抗的诱惑，沉香心头一跳，耳朵顿时烫起来。后知后觉地怀疑被捉弄的人其实是自己。
杨戬非得给自己打上绳结才出门，恐怕是他自认为的约会情趣，殊不知这点情趣让沉香焦灼了一晚上。
算了，应当包容舅舅的突发奇想，沉香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宠老婆应当是本分。
妻子。他并不觉得这种隐秘的代称僭越，杨戬是他舅舅并不妨碍和他建立些别的联系，反正母亲也没法活过来指责他拐走哥哥，或许亲人们在天之灵看到他俩幸福美满，也会为此欣慰呢？不爽也没办法，反正舅舅已经是他的人了。

后半场电影两人都同时心猿意马，神游天外了。
沉香脑海里徘徊着疑问：舅舅大腿磨红了怎么办，乳头磨破皮又怎么办，还想剥开衣服看看绳线是什么颜色。其实杨戬都没说什么，他简直是杞人忧天。
杨戬被玩得应激，沉香下手不知轻重，身体被挑起感觉后许久无法消退，即使沉香只是单纯坐在他旁边，这份存在也足以让他在应激中被继续唤醒。催眠留下的影响深藏在潜意识中，影响深远，如同宇宙大爆炸的背景噪音电波*，锲而不舍地在他生活方方面面显出影响，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何况沉香被他制止后也没有安守本分，至多收敛些没再去下面撒野，转而在他腰腹和胸部徘徊，令人不胜其烦。杨戬浑身燥热，忖度是否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我去趟洗手间。”杨戬终于无法继续忍耐，甩开沉香的手，起身匆匆离去。
“我也去。”沉香知道他去做什么，赶紧跟上，亦步亦趋跟在他背后。
哪有舅甥一起上厕所的，中学男生都未必这么干，他俩一前一后，分明有染。
CBD区的影院洗手间单间隔开，空间宽敞，杨戬甫一开门就被沉香推进去，按坐在马桶盖上，沉香反手锁了门，在舅舅饱满的臀肉上揉捏，揉完还不尽兴，用力拍了一掌。
“欸！这是外面，沉香，差不多得了。”杨戬忍无可忍，压着嗓音抗议。
“笑话，舅舅这么勾引我，你难道就很守本份吗？”沉香挑起眉，反唇相讥。
杨戬赶紧去捂他的嘴，“你小声点！”他用气音说，不知道沉香看他这样子更想使坏，其实他的存在本身对沉香就是吸引，无论做什么，都只能让年轻人更兴致勃发而已。
杨戬无奈，虽然是有意打了绳缚带沉香玩点花的，但那是回去之后的计划。在半公开场合来一发并不可能在他的意料内，杨sir到底还是个体面人，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深感自己堕落。
其实和外甥滚到一张床上也就无所谓体面了，认命吧杨先生。

沉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谁知道周围隔间有没有人？如果不想被发现就忍着别发出声音，我帮你弄。”说着解了他一枚扣子，作势要扒他上衣，被杨戬死死按住。
杨戬忍着羞耻擒住沉香的手，“只裤子就行了，别弄衣服上，帮我弄干净些……拜托。”他其实很想闭眼装死，或者直接赶沉香出去，但想起答应过沉香的主奴关系，觉得不太开得了口。
他第一次感到后悔，见鬼，怎么答应了这么个要求？
无法，自家小孩是得宠着，虽然已经宠到蹬鼻子上脸无法无天的地步，但还是得宠着，作茧自缚的杨警官叹了口气。
沉香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扒掉他裤子，挂在一旁的勾架上，从兜里掏出指套和安全套。杨戬被脱掉裤子后，衣服下红色的拘束绳一览无余，连带着磨出来的红痕，红白相映，明晃晃地扎人眼。
杨戬看着沉香戴上指套。安全套就罢了，居然还带了指套，杨戬摇摇头，觉得这孩子可能早有预谋把他按在这里来一次。

沉香把润滑液倒在手上，在他小穴周围涂了润滑液轻轻打转，杨戬抱着自己的大腿配合他，简直像主动把自己打开一样，还是在外面……心里羞耻之意更甚，但无济于事，他什么也做不了，引狼入室后除配合外别无选择。
“你们……还学这个？”杨戬徒劳地想要挽回颜面，试图绕开话题，在家时他尚且能面不改色地和沉香胡天胡地，甚至颇为主动，到了外面却好像捡起一层羞耻的外包装，随时提醒自己并没有到无人之境。
“我们专业不学这个，”沉香埋头开拓他，“是为了舅舅专门练的。伺候您爽爽，不好吗？”
沉香没说的是，其实这本事还是以前在杨戬自己身上练的，所以他知道几个指节、力度和角度几何最适宜，他熟悉舅舅的身体，虽然杨戬自己根本不记得这码事。
好小子，话题又绕了回来，杨戬绷紧脚尖，闭上眼睛，咬着牙让自己一会儿不要过于失态，太羞耻了。
“您把自己的腿抱好。”
杨戬默默听着，闭上眼放空思绪，但黑暗只能让下方的感受更难以忽视，沉香的指节埋进去为非作歹，被侵入的感受格外鲜明，指节进去两个——现在是三个，在找合适的位置，几乎立刻就扫到了。他浑身一抖，绷紧了脚尖，沉香知道找对了位置，缩小范围寻找栗子状的腺体，时不时又戳到正确的部位，敏感处被反复摩擦，激得杨戬浑身觳觫，死死咬着唇避免呻吟声泄出来。
CBD区的大楼装修是顶配，洗手间隔间宽敞，干净明亮，空气里里弥漫着清洁剂的香气，却做不到隔音，他们看的电影已经散场，所在的隔间外人声嘈杂，关门声此起彼伏。
杨戬闭上眼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记得周围有多少隔间，一一数着外面开门的声音，杨戬想要确认他和沉香进来时所有隔间里都没有人，但因为被沉香时时分心而中途数错多次，最终遗憾地失败了。沉香每戳到腺体一次，他就不自觉地抖一下，激烈的快感不时潮涌般袭来，意识已经乘上浮舟，在波涛汹涌的快感中摇曳，却还得注意口中不可发出呻吟，杨戬不自觉地绷紧脚尖，脚背绷出一个干净利落的漂亮弧度，在这等情潮中委实难以集中注意力，倒也不能怪他。
下面指节的存在感越发鲜明到无法忽视的地步，明明只是一根手指，却搅得他身心不得安宁，怪异的入侵感已经被舒爽压倒性地取代，占据整个脑海。
杨戬茫然地半睁开眼，眼神已经涣散，睫毛微微颤抖，一重快感度过后，另一重不同的快感浮在表面，并不激烈，只不上不下地轻轻晃悠着，漾起重重涟漪，是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受。快感的潮水间，他尝到下唇的血腥气，已经被自己生生咬破了。
沉香看着他的表情，抓住时机，用力地快速戳弄按压一阵，杨戬眼前发白。快感的水面掀起惊涛骇浪，水下暗潮激涌，酝酿着心照不宣的激变，他要到了。
突然，杨戬浑身过电般剧烈颤抖起来，一瞬间，手臂再也抱不住腿，径直滑落下来，大腿痉挛着弹开，灭顶的快感席卷大脑。要是嘴里塞着东西就好了，杨戬混混沌沌地想，张口喘息，呻吟已经抵在舌尖，就在这时，一团布被用力塞进嘴里，把后续的浪叫堵了回去。
高潮是同时降临的，杨戬喘不上气，仅有的清醒意识在那一瞬间充满感激——还好没有真的叫出声——直到在这团布上嗅出自己的香水味。
这小子，太过了，但杨戬忍了，此刻别无选择。

沉香正细细欣赏杨戬高潮时的表情，眼睛半闭着，眼球向上翻起，半开的缝隙间一片白色，鼻尖有点发红，微微皱着，眉峰蹙起，嘴里鼓胀地塞着他方才穿的裤子。线条优美的大腿无力地向两边垂下，仍然是空门大开的姿势，从小腿到脚背绷直成利落的弧度，浑身颤抖，小穴还在收缩痉挛着。
淫荡，但是漂亮。
杨戬有一种奇妙的天赋，无论以何种方式被肏，总能被肏得非常漂亮。
眼角很快分泌出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前列腺高潮能持续很久，沉香见他没有反应，猜他可能还在高潮里，便伸手帮他擦去泪水。

“怎么又在哭啊。”沉香苦恼地拭他的泪。“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讲讲理，明明是你先勾引我，你穿成这样出来，还不准我动手动脚吗？舅舅，太不讲道理。”
其实他自己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人，但没关系，因为爱是讲理的豁免权，被偏爱的人还拥有额外特权。

高潮的快感一阵阵地、天昏地暗地袭来，杨戬半睁着眼却无法视物，眼前唯有黑潮奔涌，脚趾茫然地在虚空中抓握。倘若是在床上，沉香应当会以类似的体位抱住他，但此时只有他一人，两只手垂在身侧生理性地发抖，一时间空虚又无助。
有点冷，他想要沉香的气息包裹着自己，想要他过来，昏昧间，杨戬的两条腿不自觉地勾住沉香的腰，感觉到他在身侧，本能的不安感才稍有缓解。
“我在这里。”沉香顺着他的意凑过去抱住他，感受杨戬的腿在自己后腰上越绞越紧，贴在意识模糊的人耳边轻声说，“舅舅，我在。”

高潮花了很久，快感的余波一阵阵冲击大脑，眼前阵阵发黑，杨戬有气无力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眼尾还留着哭过的红痕，因此毫无威慑力。高潮的余韵让他浑身酥软，几乎走不动路，沉香贴心地帮他清理干净，套上了裤子。
“要我把你抱出去吗？”沉香体贴地问，作势来搂他腿弯。
讲的什么话，没大没小，杨戬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扶着沉香肩膀站起身，小腿还在打颤，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半挂在他身上。沉香看完舅舅方才被一根手指肏出的活春宫，已经硬得发痛，此时看他这副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很想按着他真刀实枪地来一次，但想到舅舅可能不愿意，念头在脑海里徘徊数次，遗憾离去。
杨戬缓了好半天才回复一丝力气，不知道沉香已经在心里把自己肏了百八十遍。
“我没事。”杨戬叹了口气，缓缓从年轻人身上支起身，“至少还够得及走回家去。”
话音未落，他明白过来方才两人紧密相贴时顶着自己的硬物是什么东西，老脸一红。
但沉香只是用小狗般的无辜眼神看着他，“舅舅，你要负责。”
什么话，明明他才是被按着弄得仪态全无的那个人，简直是无妄之灾，小崽子现在却要他负责，哪有这样的道理——但他看着年轻人小狗般的眼神，没出息地心软了。
好吧，他试图说服自己，说到底，沉香想肏他还是和他自己有关，或许今天别去招惹沉香，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思来想去仍然确信这是一种pua，但还是允了沉香的要求。
“呼……好吧。”杨戬又叹了口气，“用手还是……？”
沉香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杨戬假装没看懂，伸手去扒他裤子，被沉香拦住，抓起手放到胸前，无形的尾巴在虚空中摇得起飞。
又来了，小狗一样的眼神，其实他知道沉香根本不是什么乖乖狗，不反过来折腾他就不错了，但看小孩撒娇时仍然没出息地下意识妥协，或许不仅是出于对晚辈的纵容，被驯服了肏熟了也是重要原因，恋慕，依赖，他羞于启齿却又无法否认的情感，真实地存在于心里，提醒他尽管这关系扭曲而悖伦，他却仍然能从中得到生理快感，甚至是恋爱的甜蜜欢喜。多么吊诡。
算了，他放弃纠结，喜欢就只是喜欢而已，无论爱是何种质地……总之，想要满足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
杨戬撩起额发，在年轻人面前半跪下，用牙咬开拉链，阴茎弹出来拍在脸上，他偏头去含沉香的性器。
沉香垂着头看他，杨戬刚高潮过，落过泪的眼尾湿润发红，在由上而下的视角中，杨戬下垂的眼型越发显得温和无害，甚至有几分可爱，撩起额发后，高挺的鼻梁英俊逼人。
而这只是让沉香涨得更硬了，其实无论杨戬是什么样子，是早年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抑或后来被他肏过之后的绵软顺从，都只会激起他更强烈的性欲。
这样子的他……也很漂亮。
舅舅，怎么办呢？你是我这辈子都戒不掉的瘾。

他按着杨戬的后颈，摆动腰去肏那张温暖湿润的口腔，看着杨戬被撞得皱着眉干呕，但即使如此，舅舅也还是纵容他，尽力配合着吸吮舔舐。龟头进得深到喉咙，他顶了一阵，放开关口，全部释放在舅舅嗓子里，杨戬没有反抗，只是闭了眼尽力吞咽。他忍不住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杨戬的头发，手指插进发根深处缓慢摩挲，仿佛一种自上而下的洗礼。
沉香简直想夸舅舅一声“好孩子”。这一刻他又隐秘地驯服了杨戬，精神上的驯服比肉体的肏熟还要更爽千百倍。其实，这样的事已经暗中发生了很多年，杨戬以为自己捡回一只小狗，殊不知一直在被披着伪装的狼反向驯化。
杨戬终于吐出性器，把东西咽干净，收拾完毕后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伸手披上风衣，准备推门离开。被沉香抓着手腕拉回来，门刚推开一条缝，就复又重重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即被“咔哒”上了锁。
一个人狠狠压过来，把他按在门板上吻。
“别……脏。”杨戬吹过箫尚未漱口，偏头躲他，被沉香死死按住，掐着后颈搂着腰凶狠地吻，大约是被肏了一次的缘故，杨戬这次不再游刃有余，被吻得缺氧到全身瘫软，沉香搂着他，感觉自己扳回一局。他明明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甚至还没有舅舅高，却吻得舅舅丢盔卸甲，以至于最后不得不搂着沉香的脖子，以免自己滑到地上。
做到这一步，两人都又有些情动，最后杨戬气喘吁吁地拼命挣开他，心里简直服了这小祖宗。
“沉香，再继续下去，咱俩今天都别想回家了。”



走出大楼时，两人都被寒风吹得一激灵，从欢娱的暧昧余韵中清醒过来。寒风提醒了沉香，他情不自禁去握紧舅舅的手。
“冷吗？”他捧着舅舅的手问，从小他就自告奋勇承担给舅舅暖手的任务，此刻也一样，这是非他莫属的职责。同样的台词他多年前也说过，彼时他十三岁，笨拙地试图接近杨戬，带着小动物的原始习性，尝试拿心去交换另一颗心，这份几乎愚勇的心意终于在多年后得到回声，他思及此便感到心满意足。
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他们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空气里流淌着暧昧的尴尬，不知为何，相处多年后恋爱起来还是有些害羞，也或许是刚做过的缘故，情事戛然而止，不上不下地吊着。
“为了好看就穿风衣，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病了怎么办？”
“一下午而已，你喜欢就好。”杨戬捏捏他的小指，“快到家了，我们还可以继续。”
沉香更紧地握住他的手指，“刚才舅舅也被肏得很好看，我永远都看不厌。”
杨戬忍着羞耻听他讲荤话，其实这种话床上听很好接受，脱离环境后却觉得羞耻，大约还需要时间适应。
“你也很好看，像你妈妈，我们杨家人都这样。”
“被我肏时你也会想到我妈么？”
杨戬微不可察地一僵，沉香赶忙转移话题，“刚才在影院里你是故意的吗，那一眼……真受不了。”他道歉似的捏了捏杨戬的掌心，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杨戬微微眨了下眼睛，终于回过神来，迷茫地摇摇头，“你说什么？我没有……”他话尾一顿，终于反应过来沉香在说什么。
只是为转移话题而抛出的问题，不尖锐也不直接，但他心下升起的第一个念头竟不是否认。正沉吟着不知如何开口，天边忽然炸出一瞬闪耀花火。他本能地转过头去，很快就被盛大的光幕吸走了所有注意力。
沉香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像灰姑娘，南瓜马车从未出现过，王子不曾接他脱离苦海，直到十二岁杨戬出现。现在，午夜的奇迹迟迟地绽放了。

十二点整，花海在黑天鹅绒般的夜幕上绽开，橙色的大丽菊，粉红的蔷薇、紫色的康乃馨、洁白的满天星……浩瀚的花园盛放在天际，鞭炮声此起彼伏，昭示旧年的终结，新生的起始。辞旧迎新，让旧日种种化为腐朽的灰烬，烟消云散，崭新希望降临大地，前尘往事至此一笔勾销。
声响、温度和色彩都是开关，唤醒落灰的记忆。
又是新一年，杨戬恍然意识到，距离带沉香回家已经过去十个这样的年头，十年剧变，沉香从懵懂孩童到芝兰玉树，漫长如斯，却也只是匆匆一瞬。
婵儿，他轻轻叹息，不知我如今可算是对得起你？我又是否问心有愧呢。他沉吟。
后悔是没有的，但如此关系确实惊世骇俗。可既然沉香愿意，他自然乐意奉陪。假如沉香有朝一日不愿……他也是可以放手的。

二人在漫天烟火下久久并肩站立。
沉香看着杨戬的侧脸，夜空静静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漫天流光溢彩的烟火。
“疼不疼？”沉香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杨戬忽然回过神，好像才想起所在何处，身边又是何人。他深深注视着沉香，如同看着同等大小的钻石，或是什么珍贵的存在。
“疼过……”他踌躇道，沉香意识到自己和对方所谈论的并非一码事，他想问的是对方身上的缚绳，杨戬却触景生情，想起更为久远的过去。
“但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杨戬拉着他的手，敞开大衣抱住他，这一刻格外需要拥抱来确认爱和彼此的存在。
沉香在整个青春期里没有一天不是努力补钙和运动的，成年后却仍然比舅舅矮两厘米，此刻被杨戬牢固地抱住了。杨戬用外套包着他，在冬夜里坦诚地打开自己，把珍贵的易散的热度传给他，他们的相遇也是如此，在漫长难熬的旅途中相依为命，支撑彼此如同两只紧紧相依的动物。
杨戬轻轻拍他的背，显然并非真的在意他刚才的孟浪。
沉香不知为何觉得泪意涌动，好珍贵的相遇。这场关系像是把两个人都打碎一次再粘起来，他们彼此伤害却又彼此修补，两个多边形各自碎裂，万千碎片融入对方，倘若扎伤彼此，便用流出的血做润滑剂再度融合，缓慢重构，最终化作一个正圆。
他们现在是最完美的圆了，不是因为形状契合而牢固，而是因为已经融为一体，所以再也不会分开。

沉香狠狠地抱了回去，用力之大仿佛要把人按进自己的骨头里，
你逃不掉了，他在心里咬着牙说，这辈子我都要和你纠缠在一起，倘若你变心我就杀死你，倘若我变心——
那你就杀死我吧。

他们在漫天烟花中相拥良久，有三三两两好事者鼓掌叫好，把他们误当做恋人。寻常人家平日总免不了庸庸碌碌奔波于生计，跨年夜大家都有了难得的闲心，为别人的美满拍手喝彩。
没人看得出他们其实是舅甥，是亲人也是恋人，世界上最不伦、最独特、最独一无二的关系。
这拥抱太温暖了，沉香呼吸舅舅身上的气息，感觉杨戬也像一片海，而他愿意就此溺死在这里。
他久久埋在这怀抱中，许愿让一瞬无限拉长化作永远……但心里的惴惴不安又在发作，太美满了，以至于他本能地感到哪里不对。过了十二点，灰姑娘的魔法就会消失，马车变回南瓜，仆从变回鸟雀，水晶鞋丢在皇宫的台阶上，王子的恋人不翼而飞。
他猛地抬起头，撞入杨戬的眼神，此刻，其中除了柔软的温情，并不包含更多欲望。
“怎么了？”
沉香眨眨眼。
“拿这种表情看着我……是又想要了吗，舅舅？”

沉香拽着他径直往家里去，步履匆匆，忽略杨戬一直在后面喊他慢点。其实不仅是杨戬，就连沉香自己也会把做爱当成一种爱意的确认。他边埋头走路边感到一阵不安，却不知道焦虑感从何而来。
回到家，沉香立刻把舅舅按在沙发上扒了外衣，袒露出素白的裸体。红色缚绳把他绑得像一件礼物，绳下红痕纵横交错，如同强调意味的下划线，红白辉映，越发鲜艳夺目。
杨戬选的绳子本来并无太多刺激性，至多是行动时略有不适，但在影厅里被沉香用力揉捏过，回家路上又被小孩拉着连走带跑，腰侧乳尖磨得发红，细细看去，乳头周围已经磨破了皮，露出淡红的嫩肉，敏感处已经是应激的半熟状态。
很漂亮。
沉香拿了剪刀打算直接剪断，被杨戬躲开了。
”教你玩点别的。”他努努嘴，“拿绳子来。”
世界上没几个舅舅会教外甥肏自己。沉香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办了，他在这些奇怪玩法方面确实还是个雏。
“把我的手捆住。”
沉香花了好些时间才打出结，杨戬在旁边指点他，看着软绳缠到自己手腕上。
“你好像很会打结。”
“私下练习过，一点上不得台面的爱好*。”
杨戬指着吊缚架尚未开口，沉香的视线顺着扫过去，只一眼就明白了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他的热血忽然冷却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久违的不安感又追上了他。沉香回想起今天杨戬的顺从：被压着用手指玩，在半公开的地方被肏弄，跪着做口活，竟然每一件都顺了他的意，杨戬虽然对他逆来顺受，却大多是在私下相处的时候，在外这么开放还是第一次。
不安感越发强烈。“不。”沉香拒绝道，“你把这个……你真的把支配当作爱？‘
“我以为你会喜欢。”
怪异感又浮上心头，仿佛刚才的美满只是一场幻梦，午夜降临，灰姑娘的魔法过期消失，哪里不对？这也太乖了。他若有所失，几乎是慌张地思索，只觉得全身的血都逆流而下，如坠冰窟，像一个孩子突然弄丢了最宝贵的藏品。
我希望你需要我，而不是愧疚、顺从和纯粹的性，这样显得你像个玩具，我对你究竟算什么？
一口气不上不下地梗在胸口，他茫然地失去了兴致。
杨戬不明就里地被晾着，“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把他弄坏了，一个念头无端浮起来，沉香突然感到一阵恐怖，我把他弄坏了，怎么会是这样的，不该如此，这不是我想要的，舅舅把他自己当成了什么？不像恋人，倒像是给沉香发泄性欲的工具。
“你……”他鬼使神差地开口，“你自己弄吧。”
杨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理解为要他自己做前戏。“也行，麻烦帮我解了绳子。”
沉香伸手去拿剪刀，被杨戬躲开了。
“算了，”他摇摇头，“这样也可以弄，不用剪了。”

其实那地方约会前已经处理过，软而湿润，又被沉香用手指肏过，现在只要走个过场，把它再扩开一次就大功告成。杨戬翻转手腕，就着润滑液，把指尖没入自己身体，咬住下唇，试着进了一个指节，微微皱了眉，显出忍耐的神色。
他并不是没做过开拓自己的事情，但在沉香的注视下倒确实是第一次，既然沉香想看，那试试也无妨。他一边克制本能地想要沉香进来的愿望，一边继续深入，又探进一个指节。
好怪，感觉被自己侵入，其实更渴望被他直接上。一阵焦灼的渴突然袭击了杨戬，他情不自禁舔舔嘴唇。终于忍着怪异感把最后一个指节埋进去，指节蹭到了某个地方，杨戬轻轻蹭那处腺体，但感觉并不强烈，像和泛泛之交打个无关痛痒的招呼。
是缺了什么东西吗？他不知道缺了什么。也许多来几根就好了，这只是第一根手指。
杨戬想快些结束开拓，缓缓抽出手指，并住三根再次进去，因为自己提前弄过，本就湿软着，所以三根也进得很顺畅，但怪异感仍徘徊不去，他闭着眼，由于被沉香冷落而感到些许羞耻，如同没有观众喝彩的舞女。他按部就班地继续，三根手指微微扩开，没入一多半时又蹭到了某处腺体，他浑身轻轻一抖。
那地方很敏感，但还是不得趣。
为什么会这样？四根手指进去的时候他思索，这次进得很顺畅，但身体依旧毫无感觉。

差不多了，他抬头看沉香，对方却在发愣。沉香接收到他的眼神，踌躇片刻道，“继续。”
他并不想参与一场工具般的性爱，仿佛杨戬只是他的充气娃娃，是的，舅舅在卖力取悦他，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不知为何，心脏处无法抑制地酸软疼痛，沉香第一次觉得后悔：我真的把他弄坏了。
他感到挫败，又觉得很想哭：舅舅，我想做你的孩子，也想做你的情人，不只是想要你舒服，还想要你快乐。你可以对我发脾气，可以不顺从，可以拒绝。难道你觉得百依百顺就是我想要的吗，爱怎么可以成为枷锁呢？
怎么让你明白，我不是为了性才和你在一起。你是我最珍贵的人啊，不是什么玩物，倘若你这么认为，我也会心碎，因为这是我的过错了。
我真的喜欢你，舅舅。所以不要再用纵容的方式来爱我，因为宠我所以才主动邀请我吗，凭什么，这是侮辱你自己。我不想做主人，我想要你亲口承认需要我……我想和你谈恋爱。
其实此时纠结这些毫无意义，横竖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日久生情呢，但他就是害怕，怕某些东西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杨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沉香的任性他已习惯予取予求，真是天下第一的好舅舅。
继续？是要把自己玩到动情么，好吧，杨戬心想。他手头没有别的，只好用手指进进出出，闭着眼尽力幻想那是沉香的手，用指尖戳弄那处隐秘的微微凸起的腺体。
但是很冷，如果能被沉香抱着就好了，一个人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其实温度尚属其次，主要是年轻人的存在感太强，以至于寂寞的心情无所遁形，哪怕让他抱着沉香的衣服，恐怕都会比现在更有感觉些。
他闭目皱眉，竭力想象手指是沉香的，又准又狠地戳了腺体十多下，但快感犹如一口枯竭的泉眼，正在垂头丧气地装死，杨戬终于放弃了——
他用眼神示意：拜托，你过来吧。我做不到。

沉香克制着自己扑过去帮他的冲动，他看得出杨戬很渴，心里一个声音叫嚣着快去帮他纾解。但另一个声音说：正因如此，这时候才万万不能轻举妄动，要让他亲口叫你。
这点渴求能让他明白他需要我吗？不是出于纵容，不是我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我。沉香花了百倍的克制力控制自己不要去帮杨戬，冲去卧室翻找许久，跑回来递给他一根按摩棒。
杨戬挑挑眉，沉香以为他要开口求自己了，但最后杨戬只是叹了口气：“好吧，可以，但你抱好我。”
行，那就各退一步，沉香爬上沙发，从背后揽住舅舅，让他半躺着靠在自己身上，头枕在自己小腹。沙发毕竟不够宽敞，两人热烘烘地挤在一起，杨戬柔软的发丝毛茸茸地蹭他，他忍不住揉舅舅的头发，手指深深插进发根缓慢摩挲，杨戬闭上眼，被他摸得轻轻发抖。
沉香想起自己小时候舅舅也这样揉他头发，忍不住暗笑，时过境迁，一切都反过来了。那时候怎么想得到有一天能滚到一起去，也想不到有一天主人和动物对调了位置，人类被隐秘地窥伺多年，终于被得寸进尺地反向驯服。
杨戬的手还被捆着，艰难地用双手握住按摩棒，极力弓着腰准备把东西推进去，后悔没叫沉香帮他剪开绳子。他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不妨事，姑且不必剪了，待会儿还可以叫沉香体验一下新花样。
他端详着肉粉色的按摩棒，上面仿真青筋虬结盘扎，心内暗暗将其和沉香做对比，觉得虽然这个看起来还行，但其实更想要沉香进来。他慢慢把棒头推入自己，棒头顶进去时吸了口气，感觉被撑开塞满了。
沉香颇有眼色地扶起他的背，小臂穿过他腋下，手覆盖在他胸前轻轻揉着，指尖灵活地逗弄乳头，两粒茱萸很快挺立起来。杨戬发觉一根硬邦邦的东西顶在自己蝴蝶骨下方。
既然沉香硬着，为什么还要用道具？这是第一次沉香在场却要他用按摩棒弄自己，杨戬在羞耻的同时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既然这是要求，他还是照办了，虽然心里有些许不满。
杨戬继续往里推，又咬住下唇。沉香很想吻他，但现在还不行，只好手上加紧玩弄，用手掌覆在柔软的胸上加大力度转着圈揉，想象自己在和一团发酵的面。
沉香的气息从后面涌过来，包裹住杨戬，他触电似的抖了抖，一时没控制住，按摩棒飞快推进几厘米，顶到了腺体，他不由吸了口气，肺里充满沉香身上的气息，本能地感觉安全，又试着往里推了些许，打开电源，按摩棒嗡嗡地蠕动震颤起来。
但不知为何，杨戬仍然不得章法，只觉得自己被空落落地、不上不下地被吊着，状态被唤起却始终攀不上去，身体像被上了锁，不管怎样努力都不能取悦自己。大约是心理因素导致身体不够兴奋。毕竟，要巴甫洛夫的狗分泌唾液，总是得给出正确信号的。

他索性松开手，用捆着的两只手去扯沉香，管不得按摩棒还在里面夹着，委屈道，“你进来啊。”
沉香已经忍了许久，见杨戬终于开口求他，立刻爬起来，起身过程中蹭得杨戬又被按摩棒顶得深了些，对方啊了一声，昏头昏脑地躺倒任由摆布。
沉香一下把棒子抽出来，杨戬感觉下面空了，迷蒙地睁开眼，脑子已经有些混沌，随即被一根火热的异物冲进来填满，他轻呼出声，眼睛茫然地睁大，焦点已经有些涣散了，两条腿不由自主抬起去蹭沉香的腰。
沉香把按摩棒丢到一边，两手掐着他的腰来回顶弄，抬起他的腿大开大合地肏干，囊袋拍在他臀上啪啪作响，汁水横流。杨戬好像忽然找到开关似的，快感像潮水一样袭来，空虚许久后得到满足，快感的反差分外强烈，他紧紧闭着眼，舒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肏舅舅像是回家，肏进一个不存在的子宫，他逆流而上回到虚幻的乌托邦，存在于理想中的故乡。沉香咬着牙把舅舅顶得嗯嗯呻吟，浑身乱颤，心中涌起强烈的征服快感。他又按着杨戬的蝴蝶骨，把他翻过身去，从下往上勾着他肩膀，打桩机似的飞快地顶，顶得杨戬眼前白光一片，很快浑身颤抖，呜咽着交代在他身下。
沉香几乎和他同时达到高潮，射得神清气爽，心中一阵松快。
他俯在舅舅耳边，语气如同宣布凯旋，“你需要我，明白吗，不只是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的。”
“嗯……啊，好吧，我需要你。”杨戬喘息一阵后回答，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沉吟片刻后又说，“我真的需要你，刚才发现……”
他尴尬地卡壳了，片刻后才下决心开口，“如果插进来的不是你，就达不到。”
沉香愣住了，震惊让他停下试图爬起的动作，倒回杨戬背上，“你说什么？”
“就，就那个意思呗。”
沉香呆滞着，过载的大脑缓慢消化着这句话。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变成了他的开关，沉香心想，负罪感后知后觉地爬上来，我以前做得太过分了，我真的把他弄坏了。
杨戬以为他没听懂，叹了口气，心一横，抓着沉香的手道，“我是说，如果进来的不是你，而是别的什么，我的手指还是别的任何东西统统都不行，我高潮不了，我做不到。”
他一口气讲完，窘得闭上双眼，把脸埋进绵软的沙发里，尽量假装自己完全不尴尬，感觉在外甥面前丢尽了脸。虽然被这孩子肏得死去活来之后本也就无所谓什么“长辈的尊严”了。
沉香忽然响亮地吸了一声鼻子。
“你干什么！”杨戬慌张起来，他看不到沉香的脸，只得极力扭转脖子，身体被压着，不得不拐着胳膊，努力抬起被捆着的手给他擦泪，“别哭啊，又怎么了？小祖宗。”
沉香在他脸颊边掉眼泪，温热的水一滴滴砸在沙发上，杨戬看着布料迅速被浸湿，沉香哭得稀里哗啦，前胸和他后背紧密地贴着，讲话时热气直往他耳朵里吹。
“对不起，舅舅，”他眼泪哗哗掉，“我把你弄坏了，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这样的。”
沉香忧愁地想，如果自己不在舅舅身边的话，舅舅该怎么办呢，真是意料之外的结果，他更后悔了，他从前做事不管后果的，可如果知道会这样，他……
他还是照样要把舅舅在浅眠状态下肏熟的。这件事没法退让，但他还是为舅舅身上的异常感到愧疚。

杨戬又叹了口气，翻身把他掀下来，沉香被弄下来后立刻又贴上来紧紧抱住他，把脸埋进舅舅胸肌里，哭得脸色潮红，一边抽噎一边拼命重复着对不起。
两人挤在沙发上彼此贴着，杨戬也搂着他，用被捆住的手腕一下一下地给他背上顺气，沉香的泪汹涌地流个没完，杨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并不完全确定发生过什么，但大概能猜出沉香为什么而道歉。其实已经累得想直接睡过去，但杨戬不得不支着眼皮哄这小祖宗，等着他缓慢地止住泪，在自己怀里抽噎。
杨戬吻了年轻人的眼睛，吻掉咸涩的泪水，温吞道，“我需要你，沉香，我一直知道我需要你，你不用疑神疑鬼。相信我，好吗？”
沉香被舅舅抱在怀里，从肉体到灵魂都弥漫着暖意，感觉要被年长者的温柔融化，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回到并不存在的子宫。他抬头看着舅舅温和的眼，像清晨林间雾气中走出的鹿，温顺而澄净，盛着柔软的真诚。
“没关系，”杨戬耸耸肩，“你真的不用介意，我没有怪你，只是……”
他安静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才开口道：
“如果以后你要出远门的话，至少给我留几件你穿过的衣服吧。”

TBC
写到目前最爱的一节，又荤又甜又病，希望大家喜欢！这章真的很想要反馈qwq
下一章北海道看雪，但是跳蛋，晨炮，拉扯，单性但是怀孕幻觉，一点纯爱，继续筑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