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戬】游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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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分娩
Extract:舅舅因为他而分娩过，沉香却仍然感到手中空无一物，他忽然嫉妒起来，为什么被生出来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小玩意儿呢？
原来他心里熊熊燃烧的渴从未止熄过，杨戬不是他的骤雨，而是他的鸩酒。
可有人偏要满足他，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Summary：1.5w双向火葬场，北海道纯爱赏雪，道具，放置，产卵，伪分娩（单性），筑巢，怀孕幻觉，强制高潮，失禁，暴力，微量dirty talk和窒息和侧入
比上一章更荤，是在前文铺垫基础上的情感爆发，番外的高潮，04会进入comfort环节，本章写得很内耗（跪）喜欢的话请和我互动，感谢！

Chapter Text
03分娩

次日早晨。
嗅觉比意识更早回笼，沉香被隐隐约约的熟悉气息包裹着，尚未睁眼就发觉鼻子正被一股温暖的力度挤按。肌肤相贴的紧密触感令人安心，他正抱着什么人，也被对方紧紧回抱住了。
舅舅的身体变成了沉香温暖的巢穴。他意识到自己在谁怀里，没有睁眼，把脸向杨戬柔软的胸肌中埋得更深。杨戬的腿缠在他腰上，抱他的姿势充满母兽揣崽般的保护欲。
舅舅这些年因为他变得越发平易亲和，甚至被肏得习惯成自然，都会主动送上门来了。沉香搂着自己的战利品，想象自己的气息把杨戬全身包裹住留下印记，感到一种反向驯服的隐秘狂喜。

“醒了？”
“嗯。”他埋着头，闷闷地哼了一声，下身顶着杨戬。
“昨晚才要过，还来？”杨戬失笑，心里却隐约有些期待：倒也不是不行。
“没事……算了，让我抱着你就好。”沉香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杨戬却心猿意马起来，他跨过心理障碍之后被肏得食髓知味，进而熟门熟路，对沉香的渴求已经超越曾经的肌肉记忆，变成刻在逻辑里的惯性依赖。和他肌肤相贴时，会像普通情侣一样感到依恋，本能叫嚣着：想要多些接触。
我喜欢他，杨戬心想，我好像，真的在喜欢他了。
昨夜他抛尽羞耻心才讲出自己不知为何出现的高潮障碍：如果对方不是沉香就无法高潮，简直如同认主，或者上锁。沉香成了他这把锁的唯一钥匙，如果没有沉香在，身体的欢愉就被紧紧锁在虚空里不得释放，不得归家。
他大概猜得出沉香为什么泪水涟涟地向他道歉，又为什么说“我把你弄坏了”，彼时心情近似于破罐子破摔，此后他面对沉香时，潜意识里已剥去一层长辈的矜持，变得柔软散漫，成了更适宜恋爱的形状。
杨sir四十岁上下才骤然被爱情捕获，好似枯木逢春。神通广大的杨警官被小外甥教了一件他原本不会的事：动心。清晨他和沉香依偎在一起醒来，挤得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动物，他颊上发烧，心情柔软成一滩水，近似于新婚燕尔温存一夜后，醒来看着身旁的伴侣。做了四十年男人，第一次明白交付于人，而不是被交付的感受。
他现在其实很想要，但不好意思讲。
简直像动物认主，他心想，随即感到一阵滑稽：他，认自己的孩子为主？听起来不合逻辑，但实际上似乎确实如此。或许是被肏熟了，如今他和沉香肢体接触时，心中就忍不住想靠近，想蹭蹭对方，或者讨点别的什么。

沉香把脸埋在舅舅胸里，杨戬低头去吻他的发旋。
“宝贝。”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沉香从怀里猛地抬头，眼睛一亮，显然并不是真的没听清。他欲言又止，踌躇片刻后宣布：“舅舅，我忍不住了，是你先招我的。”
两人胸腔相贴着，沉香手脚麻利地缠上来咬他脖子，杨戬闷哼了一声，沉香越发兴奋，小狗似的摇起尾巴，“舅舅……可以吧？”他眼巴巴地瞅着，其实已经知道会被准许，准备着开动刀叉大快朵颐，凶器越发兴奋地顶在他身上。
“好。”杨戬松了口气。有被看出来吗？他不知道，但他会得到所想要的了。
沉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把他翻过身平躺，腰下垫了枕头，杨戬配合地打开腿，露出下面的穴。
沉香看他这样，只看了一眼就笑起来，“舅舅，你明明很想要吧？”伸手在臀上重重打了一掌，杨戬刚想开口讲话，被掐着腰顶进来，抵在舌尖的话化作绵长的呻吟，腿被沉香抬高，小腿在半空绷直。
“抱着我。”杨戬说。
“行，那你自己抬好腿。”
沉香搂着他的腰伏在他身上，一边摆动着下边肏他，一边大口吸吮他的乳头，咬出牙印，吮出啧啧的水声。杨戬有一瞬间希望自己泌出母乳来喂他，随即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他后知后觉地感到诧异，他有时会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拥有女性才有的功能，这应当是不正常的，但想到对方是沉香，又觉得没有什么大碍。
罢了，因为对方是沉香，所以他可以陪之胡天胡地，怎样都好，只要沉香希望如此。

沉香的技术越发进步，杨戬被顶得意识浮在半空，眼睛茫然地半睁着，吐出半截舌尖。
“下次不许叫宝贝了，要叫老公。”沉香看着杨戬的表情，觉得自己干得不错，便得意洋洋起来，转念一想又改口道，“算了，你想叫宝贝也行，但只能喊我一个人宝贝，听到没有？”
“……”杨戬被沉香偶尔显露的幼稚搞得想笑，又怕沉香生气，忍得小腹颤抖，越发被顶得飘飘欲仙，两重愉悦叠加在一起，他浑身酥软地默默躺着，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行啊，你不喊，那我来喊。”沉香突然摆了脸色，骤然加快速度，撞得他七荤八素。杨戬莫名其妙：这小孩儿又发什么疯？但被磨得眼前一片白光，讲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七零八碎地嚷着要停。
“老公，”沉香不理他，一边用力打桩一边咬着牙问，“外甥肏你肏得，爽不爽？”
他被肏得理智摇摇欲坠，冷不丁听到这天打雷劈的问题，脑海中的某根绳子啪地断了。
意识中断了一段时间，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刚刚高潮过，小穴还在剧烈收缩，绞得沉香差点交代在里面。杨戬欲仙欲死，浑身剧烈颤抖，嘴里止不住飞出绵长的呻吟，搔得年轻人心里痒。那声音实在好听，沉香退出来扯了张纸，就着舅舅的呻吟，半跪着释放在手里。
“之前手指都能把你肏得腿软，你这骚货今天该爽死了吧？大外甥厉不厉害？”他坐到杨戬小腹上，边揉弄鼓胀的胸脯边问，忍不住多抓了一把，“还说你没有涨奶？”
杨戬眼前金星乱飞，爽得小腿抽搐，缓了一阵才支起身伸出胳膊，把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沉香拉倒下来。年轻人幼稚的羞辱根本没刺激到他一星半点，只是觉得好玩，他搂着沉香脖子笑得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促狭道，“学这有的没的……我只能说，宝贝你……最厉害了。”
“叫老公！”沉香愤愤地咬他。
他压在杨戬身上，被对方一下下地抚摸着，从头顶一直顺毛撸到后背，好似安抚一只大狗狗。他并不善罢甘休，爬上去啃杨戬的唇角，被男人用舌头招安了。杨戬在他口腔内柔柔地往复舔舐，沉香闭着眼回应他，与他一起溺进温柔的海里。

许久，吻才在气喘吁吁中画上句号，空气里弥漫着暖洋洋的温馨，谁也不想先起身离开。
“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杨戬忽然说。
“是吗？我也有个惊喜。”沉香转了转眼珠。
“谁先说？”
“你先，这决定我要给你什么。”
“好——吧。”杨戬拖长了嗓音逗他，伸手勾出手机，调出页面给他看：北海道五日自由行。
“喔，”沉香翻身从舅舅身上下来，与他并肩平躺着，意外道，“原来你之前叫我办护照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杨戬偏过头看着他，沉默中意有所指：轮到你了。
“舅舅的礼物这么好，我的也不差。”沉香冲他不怀好意地笑弯了眼，“请舅舅猜一猜，我要给你什么？猜对我才告诉你。”
“狗粮？”
“什么鬼，那是给狗的，不是给你的。”
“口琴？”
“你不是有一只了吗？再猜。”
“情书？”
“我向你表白的还不够多么？”年轻人柔情蜜意道，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只要舅舅想要，写多少封都没问题，但你还是没猜对。”
年轻人的心也是海底针，杨戬冥思苦想，总不会是戒指吧？随即为自己的潜意识在渴望什么吃了一惊。
沉香支起身看着他，挑了挑眉，“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也根本没发现。”他伸长胳膊从舅舅枕头下拽出两个小东西，打开其中开关状的那个，另一个嗡嗡鸣响起来。杨戬定睛一看：一枚跳蛋。他语塞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藏到这来的，他都没发现……不对，他明明只是想折腾自己而已吧？
“我的礼物是——我会让舅舅爽死，要不要试试？”
杨戬无奈，伸手刮他的鼻尖，欲拒还迎道，“要，怎么不要？”

两人调笑一阵，从床上起来收拾行李，杨戬埋头打包衣服，转头看到沉香带的东西：乳夹、项圈、缚绳、皮带，乱七八糟。
杨戬一阵无语，闭眼深呼吸道，“你……收敛点，咱们是去旅游的，你不能叫我三天出不了房间。”
“怕什么，有我呢，大不了我把你抱出去。”沉香觑了一眼舅舅的脸色，悻悻让步，“好吧。”转身把缚绳放回了抽屉里。
“只准带跳蛋。”杨戬盯着他。
“要是舅舅肯亲自戴着它出发，我就把别的都丢下，你敢吗？”沉香顶嘴。
这家伙永远没大没小，但在沉香面前，他的长辈尊严早就荡然无存，杨戬一阵头痛，犹豫片刻道，“过不了机场安检的。”
言下之意是如果不过安检就可以戴着？这也太好说话了，沉香目瞪口呆，惊觉舅舅对自己只是表面管管，实际上毫无底线。他怀疑即使自己的要求再过分，只要稍加死缠烂打就都能得到满足。
“那就到地方再戴，我亲手给你放进去。”他试图抓住舅舅的心软时机。
“……”杨戬深深看着他，半晌才无可奈何地回答，“好。”

中午出发，航班时长三小时，加上两边车程和时差，预计当地时间夜里才能到达目的地。旅途漫漫，杨戬在飞机上靠着他肩膀睡觉，沉香把手慢慢覆上舅舅的小臂，扭头看着窗外的云海。
是情人。他心想。心里雀跃着，期待北海道的异国风情，也期待和舅舅的……应当算是约会？恋爱的甜蜜流淌在年轻人心里。每次和心上人肌肤相贴，都会感到无法言喻的满足。
还有那个小玩意儿。
一定，一定要让舅舅舒服得气喘吁吁，爽到昏过去才行，他心想。谁恋爱都是这样，总想把最好的给心上人，既然杨戬喜欢向他索要性，那他就敞开了给。

飞机落地，他们兜兜转转找到酒店。杨戬订了大床房，前台侍应生惊奇而惋惜地多看了他们几眼，大约是觉得这样标致的同性情侣不多见，扼腕于帅哥的内部消化。
乍一进入房间，沉香换了衣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确定舅舅睡哪边，随后掏出自己的衣服铺在上面。
“你干嘛呢？该收拾睡了。”杨戬换上睡衣正要进浴室，见沉香忙忙碌碌，看得摸不着头脑。
“这不是给你筑巢呢嘛，怕你没有我的味道睡不着。”沉香体贴道。
杨戬立刻有种隐疾被人道破的羞耻，虽然知道把他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正是沉香本人，但仍然觉得小崽子的懂事行为值得鼓励，被黄鼠狼给鸡拜的年感动了。“好孩子。”他真诚地说。
沉香暗想，舅舅也太好拐了，怎么这么容易上我的当呢，你会被我欺负死的。
说来有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杨戬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唯独对沉香一再放任，他有过前任，却从没真正爱过谁，直到遇上沉香后被小狼崽子隐秘地打开、占有、反向驯服，甚至被小孩认为需要保护。反之亦然，沉香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奈何舅舅看他滤镜忒厚。真是登对。

沉香铺了一件又一件，密密匝匝地围着，甚至贴心地考虑了衣服种类。
“不要铺你的内裤。”
“舅舅都吃过我的精水了，上面下面都吃过，还说这个。”
杨戬被噎得说不出话，闹了个红脸，半晌才悻悻道，“出去不准这么讲话。”
“怕什么，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终于结束了工程，沉香图穷匕见，搂着杨戬的腰把人推过来，按在自己铺好的一堆衣服上，作势去扒他裤子。
“差不多得了，别在这里，这些衣服你还要穿呢，”杨戬嘴上抗议，腿却诚实地缠上他的腰。“诶，你悠着点。”
“好啊，那今晚放过你，”沉香假装没看出他的配合，“只是想请舅舅履行承诺罢了。明天戴一天，我亲手给你放，不许掉出来。”
杨戬感觉自己在签什么丧权辱国的协议，但他对沉香本也是没什么底线的，心一横，点点头。
“……好吧。”
犹豫片刻后他又开口，“你的那些小玩意儿……要用吗？我看到你偷偷带上了。”
“免了，怕你受不了。”
杨戬纠结了一会儿道，“其实也不是不行。”
“不，我怕你走不动路。”
“真的不要吗？”
沉香语塞了。
“不要，睡吧。”他被杨戬盯得欲言又止，许久才回答。杨戬刚洗过澡，坐起来挨着他，身上热腾腾的沐浴露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我去洗澡，你快先睡吧。”他把舅舅按回床上，顺势在脸上亲了一口。

沉香打开淋浴头时还在思索，其实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舅舅怎么这么……顺从？
他并不是成心要把杨戬在公共场合搞得方寸大乱，那些逐渐过分的要求，其实更多出于对杨戬底线的试探，辅以一些真真假假的伪装和撒娇。可他的提议几乎永远能被满足，进攻总能得到投降，以至于他几乎要感到惶恐：这究竟是为什么？他不明白。
杨戬自以为有多顺着他，就算是有多在乎他，他却越发不安，觉得好像面对着一个充气娃娃，怀疑杨戬只是把做爱当成爱，把服从和从属当作证明，把它当成一张隐形的结婚证。
爱意顺从如水，因此抓不住摸不着，无时无刻不从指缝间泻下。
他不愿再细想，草草洗漱过，爬上床搂着舅舅闭上眼，杨戬睡意朦胧地抱了回去。直到在被窝中握住舅舅的手，沉香才感觉到一丝安全。
但半梦半醒间，脑内又一个声音微弱地怀疑：或许……只是我在疑神疑鬼，无中生有，其实，有问题的是我呢？

一夜无梦。
次日他们按照计划去函馆朝市，红砖仓库、热带植物园，时值隆冬，屋顶上覆着皑皑白雪。
海鲜丼味道不错，泡温泉的猴子也很有趣，金森仓库很艺术……沉香一一细数，跟着舅舅走在异乡的道路上。午后开始飘雪，他们在日落之前抵达了函馆山瞭望台。
异国景色本就陌生，大雪覆盖万物，更是如同逃进一个洁白新世界。暮色四合，雪中的夜空层云笼罩，呈现烂漫的玫瑰紫，从山顶俯瞰，海天相接处也染着暧昧的蓝紫色。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夜景随着天色渐暗一点点亮起，像一只动物缓慢苏醒。
沉香遥望着寒冷的异国灯火，想象每扇窗子里的故事。
晚餐订在Genova，店里的灯光被特意调暗，窗外夜景一览无余，熏陶出醉人的暧昧气氛，从函馆山上俯瞰城市，万家灯火璀璨绮丽，仿佛暗色的海中盛着一朵绽开的光之城。
离开餐馆时雪花仍在纷飞，万物都覆没在无垠的皑皑白色中，明亮街灯照出一片琼树银花，令人恍惚间以为走进奇幻世界。雪细密悠然地、沉静地飘落，吸纳了一切声音，四下寂静，连呼吸都可听闻，雪花落地发出沙沙的声响，无始无终地落在肩上，一直下到白头。
沉香默默抓紧了舅舅的手，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在自己手心里悄悄画圈。
他在勾引我，沉香心想。

他们并肩走在山路上，沉香偷偷觑杨戬的侧脸。
他知道杨戬是一只漂亮的怪物，长着天使的脸，其实却是见血封喉的利刃，纵使一度颓唐也绝非纯良无害之辈。杨戬并非被他捕获，而是自愿落入他的藩篱。
但是，这只漂亮的大型动物被我驯服了，被我反过来，苦心孤诣处心积虑地驯服了。
想到这里，沉香心里一动，停住脚步，按着杨戬肩膀，踮起脚去吻他。舌头顶进舅舅湿热的口腔，和他交换身体里的热气。
杨戬热情地回应他，沉香的手顺着腰线下滑，路过腰侧凹陷时狠狠揩油，揉捏那里的软肉。这是我的……我的妻子，他心说。僭越的欲望空前旺盛。我的舅舅，也是妻子。
手下滑到臀部，张开五指揉捏着抓紧，激得杨戬一哆嗦，在他怀中闷哼一声。
“夹紧。”沉香贴在他耳边说，手笼着臀肉转着圈用力揉，里面的机器没开电源，但放入时有意卡在敏感点上，被揉得在里面上下滑动。杨戬抱着他，呼吸已经乱了，身体被抚弄的愉悦和体内被摩擦的快感叠加，他被揉得嗯嗯地呻吟，忍不住主动来索吻。
这就兴奋了吗，舅舅？沉香意识到杨戬是真被他肏熟了，变得敏感又柔软，有时甚至主动缠着他要，虽然大多只是暗示，因为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但他确实变了，不仅是从眼角眉梢传递出的气质，还有习惯、甚至一部分的性格。
这是我想要的吗？他自问自答：是的，无论舅舅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心上人。他对这个答案无比笃定。
跳蛋还在里面卡着，整个白天他都没舍得打开电源。虽然舅舅情动失神的模样实在漂亮，但我更想看你清醒地注视我，一定要让那双眼——全须全尾地映照出我的模样才行。

传说在槲寄生下接吻的人会永远在一起，那么，在这样的雪中接吻，会受到雪的祝福吗？雪化作水，水蒸气升上天，永远在生物圈中循环，所以爱意也会经久不息。
沉香看着舅舅细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缀满雪花粒的睫毛如雾凇一般，杨戬闭眼抱着他，脖颈扬起，嘴唇微微翕动，一阵阵热气飘出来，在空中化为白雾。
“嗯……不继续了吗？”察觉到沉香停下手上的动作，杨戬睁眼问他，臀微微摆着去蹭他的手。
两人呼吸相闻，热气将睫毛上的雪融化，水珠挂在睫毛上，眨眼间顺着脸颊流下，像是哭了。

“如果你想要的话，当然可以，”沉香问答，怜惜地踮起脚去吻舅舅的眼睛，一面开了电源。
“感觉怎样，继续吗？”
“嗯。”
隐秘的小玩意儿在他心上人的体内嗡嗡作祟，沉香只开了一档，不算刺激，但仍有鲜明的存在感，给焦渴的人一滴甘露，不温不火地吊着杨戬。
他去牵舅舅的手，感受杨戬整个人从内而外地发起热来。应该很舒服吧？沉香打量舅舅的脸色。潮红像火一样翻涌，从四肢百骸烧回杨戬脸上，他张着嘴轻轻哈气，在冬夜的冷风中喘出阵阵白雾，甚至和自己相握的手都比平日里更烫，整个人从里向外地燥热着。
回程的车上，他们并肩坐着，杨戬全程闭着眼，被他紧紧搂住，杨戬身量颀长，却没骨头似的倚在沉香身上，埋在他锁骨里汲取他身上的气息。沉香索性给了他一只手套，塞到他围巾里贴近脸的地方，好叫他继续被自己的气息包裹，他知道杨戬现在会喜欢这个。
杨戬一言不发，并不是假寐，而是被激得陷在情潮里动弹不得。并非纯然的愉悦，但也绝称不上痛苦，是被快感的泥潭缠住，脱身不得也求救无门——虽然他也并不想脱身离去。
冬季的大衣掩盖了他的情动和喘息，他们在异国的夜色中紧紧依偎。
旅行是一场放逐，在异国他乡，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只以为是寻常爱侣，是世间万千幸福而平凡的家庭中，顺遂美满的万分之一。

从函馆山回到酒店已是深夜，酒店自带的温泉池离歇业还剩半小时，此刻池中空无一人，沉香便拉了杨戬的手，牵引着他去换泳衣。预备帮他舒筋活骨，然后带他回去休息。
沉香没打算拿出跳蛋，如果舅舅喜欢，那不妨一直带着。现在的一档就很合适，不过火也不冷淡，刚好满足他的瘾。只要持续到回去为止，帮他打一次，然后就剥干净衣服收拾睡觉。
汤泉热气腾腾，升腾着白雾，杨戬坐在水中的石台上打哈欠，垂着眼昏昏欲睡。
“舅舅累了吧？”沉香明知故问，“今天到晚上才开了一档，”小恶魔露出尾巴，拿出握在掌心的开关，“现在快要到地方了，我们继续吗？”
他看得出来杨戬其实被小机器日得有点糊涂了。杨戬并不是非常耐肏的人，但对着他总能多坚持几轮，实际上是被他开发了，逐渐变得渴欲且缠人。沉香并没有认真打算让杨戬难堪，只要杨戬求他一句，他就会把开关丢到一边。
但杨戬只是抬头看着他，眼神介于清明和混沌之间，显然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好。”

沉香突然烦躁起来，一瞬间想要摔东西：为什么总是这么顺从！你是不会反抗吗？难道我做得多过分你都不会拒绝吗？
但隐隐觉得更不正常的是自己。
原来我并没有真的释怀。他恍然大悟：我好像还在恨，从来没有真正放下，原来自己只是被暂时地安抚了。其实每次肏杨戬的时候都恨不得死在他身上，隐隐约约期待着一起毁灭。
他的恨意早就扭曲了，其实也并非恨杨戬，是恨自己得不到想要的，又恨自己得到了还不够，恨自己贪心不足，又恨自己无能为力，因此无法远离颠倒梦想，心有挂碍，不能离苦得乐。如今关系颠倒，轮到杨戬向他走来，他却踌躇了，简直要夺路而逃。
我真的能爱你吗？真的可以被你爱吗？
为什么还不满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原来他心里熊熊燃烧的渴从未止熄过，杨戬不是他的骤雨，而是他的鸩酒。好完美的气泡，只是自己一旦走近，它就要破碎了。
另一个自己解离出来浮在半空，冷眼旁观这场荒唐戏。

“你说的。”他耸耸肩，背过身去，毫无征兆地提了两档。听到背后杨戬哼了一声，尾声被强行压抑，化成变调的呻吟，随即安静下来，只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沉香把玩着手中的开关，假装若无其事，缓缓提到五。
他听到杨戬吸了口气，回头瞟了一眼，看到杨戬咬着牙，手攥成了拳头，在水中慢慢蜷缩起来，脸上潮红更甚，死死闭着眼，表情介于痛苦与欢愉之间。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要他停下，甚至没有半点拒绝的表示。
他又加一档，听到背后传来低低的喘息和小声的呻吟。他有意停了一会儿才转过身，他看到杨戬缩在池水里颤抖，只露出半张脸，荡得周围的水漾开圈圈涟漪，视线漫无焦点地落在池水中，露出要哭的表情，脸红得像着了火。温泉会让人体温升高，心跳加快，他却不敢张口呼吸，憋得几乎窒息，但仍没有拒绝的表示，甚至不曾摇头。
即使这样你也不会拒绝我吗？沉香直接调到了Max。

杨戬啊了一声弹起来，没站稳滑进水里。
沉香几乎同时冲过去，一把抓住杨戬的胳膊，把他从水中捞起来，但杨戬还是无法避免地呛了水，脸色痛苦，伏在他身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腰身弹动，像濒死的鱼一样在他怀里挣扎。两人的泳衣互相摩擦，沉香感觉到他身上一片滚烫。
“舅舅？”沉香唤道。
酒店的侍应生远远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走近，大约是当作恋人调情。两人湿漉漉地贴着，沉香感觉到杨戬柔软的胸贴在自己身上，像一个紧密的拥抱，头靠在他肩上咳得停不下来，一边咳嗽一边往下滑，咳出了鼻音，反反复复小声念着，“沉香，沉香……”
“舅舅，你没说不要呀。”沉香亲昵地捞着他腋窝，把人往上提了提。
杨戬咳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体内跳蛋还在震动，两相叠加下已经完全站不稳，伏在沉香身上发抖。嗓音断断续续飙上去，没讲完就中途飘成呻吟，“沉……嗯，香，回去再……！”
他终于说不下去了，趴在沉香身上哆嗦，口水都流了出来。
“哦哦，”沉香把东西关了，面无表情，“你早说嘛，说出来不就好了。”
杨戬垂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软在沉香身上湿溜溜地往下滑，倘若不被沉香托着，就会立刻滑进水里。沉香半搀着他，把他扶回房间。



杨戬简直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身体内部的滚热让大脑也化为一片浆糊，直到被热水淋得睁开眼，他才意识到自己躺在浴缸里。
“沉香？好……好难受。”他含含糊糊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焦渴在体内滚沸，叫嚣着欲求，他伸手去拉沉香，想要他离自己近一些。
“怎样都可以吗？”沉香隔着水雾问他，面目模糊，声音在浴室的环境里又低又闷。
“嗯？”
“只要是我，做什么都可以，是吗？”
“……嗯。”琥珀色的眼睛坦诚地看着他，眼睛是心门，萎靡而温顺地向他敞开。
沉香默了，又感到窒息，脑海里闪回着方才所见的灯光和夜雪，雪是天晴后就会消失的东西，正是诸行无常，如露亦如电。他有点失常，觉得自己成功了，却又隐约感到彻头彻尾的失败，施虐欲和挫败感一起涌上心头。
百依百顺，好吧。我也可以骗骗自己，倘若这就是你要的，那我们一起死在床上也好。接下来的事，既然你不拒绝，那就做到底，看看谁先求饶。
如今对他的渴求是过度饥饿后的暴饮暴食，宁可饱胀而死，也要将他囫囵吞入腹中，是否和他一起死掉，就可以免受如此患得患失之苦？

花洒降下无休无止的热雨，淋在脸上像是眼泪。他清醒地发着疯，手指挤进去熟门熟路地摸到敏感处，在上面打着转摩擦。
“是这里吗？”
“嗯，是……啊……”杨戬被他用手指玩，敏感点被反复刺激，竟摆着腰让湿润的小穴去咬他的手指，软软地含着，贪心地吸吮着不肯放开。
“嗯，”他喃喃道，“沉香……”是被玩具肏得神智不清了，连完整句子都说不出，只会受本能支配缠着他要。
“喜欢，是吗？”
对方点点头。
“那就吃个够，要多少有多少，沉香今天就给您好好尽孝。”
手指在里面打着转磨了许久，沉香照顾他越来越得心应手，直到他性器前端颤颤溢出清液来，哆嗦着用腿夹沉香的胳膊，是想要他进来的意思。
沉香把他拖起来，扛着丢到床上去。
床铺上他做的巢还尚未收拾走，在这里来一次这堆东西都得洗，会耽误接下来的行程，但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打算让杨戬下床了。杨戬已经被他玩得几乎熟透，一碰就抖，被丢到床上时颤颤地吟了一声。
“不是吧舅舅，这都能爽到？”沉香觉得不可思议。
杨戬瘫在沉香衣服铺成的巢穴里，胸腔里充斥着他的气息，顺手抓了一件抱在怀里，本能地把头埋进去，心安地闭眼小憩。
沉香没打算放过他，伸手画着圈揉他的腰，听到杨戬哼了几声，前面哆嗦着溢出清液。
沉香大笑起来，“真不错，好可怜，就这么喜欢吗，你这样谁看了不说骚货？”伸手要把衣服拿走以便看到他的脸，但另一头被杨戬揪着不放。
“好，那你就抱着吧。”沉香拢着他的腰把人拖过来，把他摆成侧躺的姿势，抬起一条腿，把硬得发痛的性器对准小口插进去，杨戬被骤然填满，觳觫了一阵，受不住接踵而至的抽插，脸埋在他的衣服里闷闷叫着挣扎，蹬直腿泄了一次。
沉香把衣服掀开，这次没再受到抵抗，看到杨戬翻着白眼吐出半截舌尖，便放开他的腿，俯身叼住舌头吃进嘴里。杨戬颤颤地回应他，两人湿暖的舌面摩擦着，淋漓涎水在口中交换，发出啧啧的声响。
“很喜欢，是吗？”
沉香抚摸他的背，从蝴蝶骨缓慢下滑到弧度漂亮的后腰，感觉自己立刻被夹得更紧，顺手拍拍他的屁股，“骚死了。”
杨戬极力把眼球翻回原位，恍惚地看着他，好像在说：只要是你，怎样都喜欢。

“舅舅——好孩子。”沉香去抚摸他的头发，把手指插进发根深处摩挲，随手抓起几件衣服蒙回杨戬的脸上，一边死死压着，一边摆着腰顶弄。
杨戬受他太多刺激，已经被玩到熟透的应激状态，敏感到被触碰都会痉挛着高潮，更遑论被沉香的气息包裹着，在窒息中被插入，很快颤抖着去了好几次，舒爽得乱抖着躲闪，被沉香掐着腰扯回去。
他在高潮后的不应期又被抓着挑逗，难受得连连躲避，挥手拍开沉香的手，滚到角落里缩着不动弹。沉香跟过去，慢慢顺着他的背向下抚摸。杨戬本能地想要入睡，奈何脖子上套着沉香的衣服，呼吸间又全是沉香的气味，不知不觉又被撩拨起来，缩紧了想躲他，却被沉香发现端倪。
“不错，你明明还想要。”沉香伸手弹了一下他再次挺起的性器，翻身把他压住，掰过下巴和自己接吻，吻得他浑身酥软。沉香大力揉他屁股：“很乖啊。”
沉香也有些失常，掐着杨戬的脖子缓缓把自己埋进去，贴在他耳边咬着牙甜甜地说，“会让你爽死的，舅舅——不，老公。”杨戬浑身颤抖，一阵一阵地哆嗦，什么都没有射出来，迷离着眼睛偏头看他。
“受不了了，受不了……”杨戬轻声喃喃，眼角眉梢染着淡红，软绵绵地挣扎着翻了个身，作势要踢开他，被沉香抓住脚腕。如果杨戬不是手脚无力，本应能轻而易举把他掀翻锁住，但已经被玩得浑身酥软，连形成肌肉记忆的招式都使不出来。
“舅舅，舅舅，是我。”沉香往他耳朵里吹气，杨戬意识到旁边的是谁，安静下来，在灭顶的情潮中驯顺地忍耐着极乐，爽得浑身发抖，却止不住掉眼泪。
“不舒服吗？不喜欢吗？”沉香吻他的眼泪，“你明明一直都很喜欢这个，也从来不拒绝我。你永远不会认真拒绝我。”

杨戬在他手里断断续续地泄了不知几次，起初是白色，后来是透明的水液，最后什么都吹不出来，已经干性高潮，再玩就要失禁了。
他一边颤抖着绵长地呻吟，一边抱住沉香索吻，半睁着眼，脸上一片潮红，被拉起来从后面抱着肏，边挨顶边接吻，他的输精管里再没别的东西，尿液顺利地涌了出来，几乎未受到阻碍。沉香用把尿的姿势握住杨戬前面，看他淅淅沥沥地喷了一床单。
“舅舅，真不像话。”他亲昵地冲着杨戬耳朵吹热气。
其实杨戬的性器分量也不小，无怪乎天天被七大姑八大姨觊觎，当作金龟婿，但这根东西遇到沉香之后彻底失去用武之地。“管你有多大，”沉香握着杨戬的阴茎，看他被肏得淅淅沥沥地射出尿来。“杨戬，你就是天王老子，在我这也只能挨肏。”
早年他恨杨戬，后来明白里面有爱，如今大部分化作性欲，纠缠着再也分不开了。
沉香恍惚明白自己早就疯了，只是如今才延迟地发作。平日里隐藏得太好，以至于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偏执，被植入他性格的底色，早在幼年时期就被生生镌刻。十年磋磨，他的偏执若有十分，九分都当是对着杨戬，经年累月的偏执一朝爆炸，才晓得自己原来骨子里仍旧藏着这样的毁灭欲。
曾经用最扭曲的方式追逐，让彼此都鲜血淋漓，横竖不过是我处心积虑、巧取豪夺，焉知这份爱不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杨戬被玩得流下泪来，侧脸靠在他颈窝上，温热的水顺着他胸膛往下淌，湿热的呼吸直往脖子上吹，沉香忽然感到颈侧一阵疼痛，是杨戬在咬他，痛得他笑起来，伸手捏了杨戬的囊袋一把，立刻被咬得更紧了些，空气里飘开铁锈味。
这样也好，与其叫你醒悟后离开我，不如被我吃掉，死在一处，他伸手抹了脖子上的血，胡乱涂在杨戬唇上，就着自己的血吻他，被对方紧紧咬住了。
“舅舅，让我吃掉你，或者反过来，你吃掉我吧。”
他肏得上头，掐着杨戬的腰摆动臀部加紧顶弄，磨了十余下，杨戬再也忍不住，松开口失神地呻吟，被他按回床上，唇上还沾着沉香的血，一抹艳色如同口脂，被掀在床上无神地看着他——也或许并没有看他，眼皮哆嗦着缓缓闭上，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真可怜，被外甥弄成这样子，可也是你自己选的，谁叫你从来不认真拒绝我呢？你当初就不该带我回来，都是你先招的我。你会被我吃干抹净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又或者他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方才的纠缠中，跳蛋的牵绳已经没入体内，要拿出来恐怕得费一番功夫，杨戬却出奇地适应，连着沉香的性器一起尽数吞吃，好像天生该融为一体——倒也正常，毕竟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外甥。
眼下谁都没心思考虑这个，沉香深深地顶进去，把跳蛋推向更深处，打开电源，随便调了个档位，频率一波接一波地变化，震得杨戬心神乱颤。
杨戬猛地弹起身睁开眼，本来快昏过去，这下又清醒了。

“舅舅，你比划一下，现在到哪里了？”
杨戬听得到却无法理解，情热过载的大脑尚且陷在一团浆糊里，沉香便抓起他的手，在舅舅的小腹上划了条线，笑得天真，“舅舅，你摸摸，我在这儿呢。”
他抓着杨戬的手按那处凸起，小小的鼓包随着他的每次插入一跳一跳，仿佛下面孕育着一颗鲜活的心脏，有节律地泵出血液，每次跳动都掀起阵阵潮水般的异样感。
沉香忽然想起什么，又笑了，抓着杨戬的手按在小腹那座跃动的小丘上，俯下身在杨戬耳边说，“舅舅，摸摸这儿，你怀孕啦。”
沉香顶得太深，杨戬被跳蛋震得五脏六腑嗡嗡作响，连灵魂也一起震颤着，下面敏感的地方被反复顶撞，又狠又准，他没昏过去已是不易，被干得神志不清，像风暴中系在锚上飘摇的船，全部知觉都系于沉香一人身上，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杨戬闻言竟然真的产生了自己能怀孕的错觉。
动荡的幻觉间，小腹内生出虚构的子宫，阴茎化作阴蒂，阴囊变成卵巢，虚无中打开一口雌穴。每次深重的顶撞都化作胎儿的心跳，持之以恒地向四肢百骸泵入血液。

沉香曾祈求过，假如他射进舅舅体内，能否叫杨戬怀孕妊娠，诞下一份他想要的爱来，如今，他既已得到杨戬，似乎连这个愿望也要一起实现了。
可这样的百般纵容，真的是他所渴求的么？沉香一面为无微不至的顺从感到餮足，一面又深深地不安。可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其实自己也说不清。
是家吗？早就有了。是恋人么？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恋人。是爱情么？可他扪心自问，所求也并非纯然的爱，他既想做杨戬的孩子，又想做他的丈夫，想要肉、想要灵，想要他亲舅舅的一切，大约是最隐秘且贪得无厌的妄想。
可有人偏要满足他，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杨戬又挣扎起来，“别，别，沉香，求你……再顶就真的要怀了。”
“怀一个不好吗？舅舅。”他抓着杨戬的手在鼓起的小腹上摩挲，小腹神经丰富敏感，内侧又被顶着，两厢夹击，激得杨戬呜咽着躲闪，若是平日，杨戬不仅可以掀翻沉香，还能把他教训一顿，但此刻连手指都软得好似泥捏，颤颤地抬不起来，他极力扭腰挣脱想要逃走，但被肏得手脚无力，刚爬了半步就被沉香扯住脚踝，轻而易举地拽回来固定住。
杨戬在昏昏沉沉中感到一丝委屈。
他被肏得稀里糊涂，指着被顶得凸起的小腹张口求饶，“停……我感觉到它的心跳了，再顶就要流了。”
沉香闻言越发刹不住车，掐着他的腰往里撞，顶得杨戬连连躲闪，口中乱嚷着不要。杨戬被他压着，腺体处快感如潮，舒服得轻轻颤抖，一阵猛似一阵，眼前白光乱闪。终于忍不住啊了一声，全身剧烈觳觫打颤，被灭顶的情潮淹没，又高潮了一次。
“要hu……”他含糊地呜咽，是要坏掉还是要怀孕？听不清。沉香亲吻他耳垂和脖颈，一下下地抚摸他的后颈权作安抚，“舅舅，舅舅，别怕。”

微凉的液体缓缓释放在体内，跳蛋卡在里面，灌入的液体被尽头的障碍堵着无法继续深入，涨得杨戬小腹微微涨起鼓成弧形。
杨戬扭头挣开他的吻，急切地看着他，含含糊糊道，“羊水……破了……”
沉香一看，他小穴尚且痉挛着汩汩吐出浑浊乳液，淡淡腥气在空气中飘开，果真如同羊水破裂一般。
他身体里的海泄露了，化作羊水汩汩流出。鲸落是孕育着新生的死亡，倘若杨戬是以身饲虎，此刻便是鲸落的回响，鲸鱼在被他捕获时已然死去，在万丈深海中悠悠下落不知多少年岁，体内有机物分解产生气体，如同大型脂肪气球，随着洋流四处飘荡，永无休止地落着。
可是一鲸落，万物生，死亡温柔如斯，竟也孕育着无尽希望。
他想说舅舅你其实没法怀孕的，然后想起曾经的愿望，荒唐的念头升起来，说不定杨戬真的能怀呢？
这般的顺从，是他所想要的，要他分娩出的那份爱吗？

两人都处在释放后的不应期，沉香抬手关了跳蛋的电源。
“它死了么？”杨戬不安道，“它不动了。”
“不，没有，”沉香啄吻舅舅的嘴唇，和他紧紧十指交握，“不要担心，我帮你把它生出来。”
他把手指探进去勾跳蛋的绳线，惊觉它已经被顶得太深，超过了能触及的范围。虽然是自己有意要做得过分，但这也太过分了。沉香嘶了一声。
“你忍一下，我抱你去医院。”
“来不及了，它要死了。”杨戬吸了吸鼻子，抓着他的手，“不……来不及了。”
沉香心软了一刹，他知道舅舅的过去，杨戬为何是这样反应，他曾眼睁睁见证过何人的死亡？沉香不愿细想，恐怕答案中有他和杨戬两位共同亲人的名字。
他踌躇片刻道，“好吧，那先不去，我试一下。不舒服的话马上告诉我。”
小小的一枚机器，在体内却能有鲜明的存在感，沉香按着杨戬的小腹，手指边轻轻按着边一点点移动，“是这里么？是的话也告诉我。”
点按到肚脐附近时，杨戬的腰猛地向上弹动，哈地喘了一声，闭着眼连连摇头，沉香知道就是这里，手上力度越发轻柔，顺气似的上上下下浅浅揉着，杨戬被激得扭动着躲避他的手。
并不痛，也不是纯然的愉悦，而是怪异的无法言喻的感受。
胎儿这么小是正常的吗？他又睁开眼。
沉香凑上近前，“舅舅，难受的话就来吻我吧。”试图以此转移杨戬的注意力。唇齿相贴的一刹，杨戬安分下来，沉香感觉到身下的人颤抖着极力绷紧身体配合自己。沉香并没有用什么技巧，只是简单的唇齿相碰，他的注意力在下面的手掌上，一边小心撑着身子避免压到杨戬，一边闭着眼感受机器在小腹的大致方位。杨戬的舌头却溜进他嘴里，缠上来四处点火，舔舐牙龈和舌尖，每当抖得激烈时，缠吻也就更缭乱。沉香知道他这是在焦虑中索要安全感，又无法开口安抚，只得分神见缝插针地给予回应。
床单已经被汩汩流出的液体打湿了，不仅像羊水破裂，其实也像潮吹。
在口腔里缠着他的另一根舌头却越发活跃，顺着他的舌根摩擦舔舐，除了索求安全感以外，其实也是得了趣，沉香被他缠得无法集中注意力，索性先放开手，捧着杨戬的脸一通深吻，很快抢回阵地，在对方口腔中四处扫荡，感觉到杨戬试图挣脱时仍未停止，直到对方喘不上气他才松手道，“乖，先忍着，别乱动了。”
杨戬安静躺着，眼皮战战，已经要累得失去意识，其实他体力极好，出行一天并不算太大的消耗，唯有被沉香折腾是例外，这孩子总能着魔般吸干他的精力，让他愉悦却也筋疲力尽。
沉香趁着他安静，转头继续在小腹上忙碌，一边注意着杨戬的反应，计划倘若人昏过去就停手带他去医院，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好似助产师接生。
又是一阵艰难摸索，杨戬快失去意识，却仍然被他摸得乱抖。片刻后，沉香再次尝试探进一根手指去，这次终于勾到了绳线，他松了口气，发觉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
他小心地把跳蛋慢慢拽出来，磨过腺体时，杨戬被激得绷紧了脚尖，腰弹动了一下，“啊”地睁开眼，又脱了力跌回去。
离体时，湿漉漉的小东西恋恋不舍地“啵”了一声，在空气中拉出晶莹的丝线。就是这么个小玩意儿么？沉香端详着它，其实和他自己的尺寸比起来，这东西几乎称得上精致可爱。
“生出来了吗？”杨戬昏昏沉沉地问，他已经精疲力竭，上下眼皮直打架，艰难支撑一阵后终于缓缓合上，失去了意识。
“是，生出来了。”他扬手把跳蛋丢进垃圾桶，转身回去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杨戬，手掌转着圈轻轻揉他的小腹，而昏过去的人毫无知觉，被他抱得又紧了一些。
沉香忽然觉得自己像在安抚受惊的妻子。
划地盘的本能又隐隐作祟，他知道舅舅可以在刚开始就制伏他，为何被自己折腾到这副模样，原因追根究底其实是杨戬自己心甘情愿。但此刻仍然无法避免地升起诸如“舅舅很柔弱”的念头。狼划地盘，也保护配偶，保护欲升腾着占满胸腔，他把人抱去卫生间清理。
水雾氤氲中，杨戬睡得无知无觉，失去意识后眉峰终于舒展开，他端详舅舅许久，忍不住俯身在唇角亲了亲。

杨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恢复一丝神智，只够认得出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不在床上。
“沉香，沉香……”
杨戬挣扎着支起身，凑过来紧紧抱着他，像丧子的母兽抱着失而复得的幼崽，把他牢牢锁在怀里，才安心地闭上眼，躺回去一动不动，这次彻底睡过去了。

“舅舅……”沉香嗫嚅许久，想道歉又觉得没有意义。他忽然又掉下泪来，在杨戬怀里吸鼻子。莲蓬头还开着，洒得两人浑身是水，溅入口中的几滴滋味咸涩，像眼泪。
对不起，我又做得过分了，他无声地对杨戬说。
反正舅舅总会原谅我的一切。
可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舅舅因为他而分娩过，沉香却仍然感到手中空无一物，他忽然嫉妒起来，为什么被生出来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小玩意儿呢？

TBC
03属于情感上的欲扬先抑，后面都很甜了，04送戒指，05是契约，完满he
04预告：浴室，镜子，0用屁股强碱1，致死量的吻，拉扯和comfort，筑巢，吻天眼，咬痕指环（灵感来自蝴蜜）可能控射

这章的感情线是写到现在最花心思的一章了，写得非常内耗，真的需要评论支持一下，感谢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