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珠》之一
作者:vb@能否望山月      更新:2023-07-16 17:27      字数:7613

  今天是三皇子成亲的日子,素来冷清的三皇子府竟也难得热闹了几分。

  众所周知,三皇子刘沉香一向不得圣上欢心,开府之时也不过随手给他指了处临近京郊的宅邸,又几时有过这般门庭若市,笙歌鼎沸的盛况?再放眼一瞧,嚯,堂中列坐席上的诸位,上至太子诸王,下至重臣武将,朝堂上的大人物们竟也都无一缺席,明明平日都吝于踏足于此一步,此刻竟也要堆出一副奉承的笑脸,拱手对那不起眼的三皇子连声道恭喜。

  这般讨好模样,倒也非是什么阿谀逢迎,只因今日这成婚的新娘,三皇子迎娶之人,乃是草原为示和谈诚意而献上的异族圣女。

  若说起中原朝廷与草原部落的恩怨,双方不睦已久,百余年兵戈不休,而自当今圣上即位以来数次遣军南下,草原兵力本已显露颓向,却又在近十年来一转攻势,几次险些吞并边境数座城池。圣上惊疑,据密探回报,可汗突然向部族宣称:天神降下祝福,赐我草原至灵之圣女,保我部族万世安康。

  便也是从那之后,每逢塞外交战,千钧一发之际,便听见平野尽头传来一声悠扬的口弦琴,琴声清凌婉转,如击玉敲金自云间响彻,士兵远眺望去,似有一股烈火忽自旷原烧灼,赤红长纱卷起谁人乌墨长发随风飘扬而散,苍茫夜色之中燃起熯天烈焰,宛若天神降临,引得众生为之倾倒。可来不及等人痴迷,安谧的山林之间响起一声悠扬的狼嚎,以此为信号,群狼引颈长啸,自四野奔袭而出,中原的士兵哪见过这般阵仗,猛兽与敌军竟也能相互配合,当下便溃不成军,余下残兵尽数逃回关内。

  如此双方胶着多年,中原密探也从未查出这圣女是何来头,每有进展之时线索便被拦腰截断。这般状况一直持续至明成五年,草原竟愿意松口,与朝廷议和,皇帝大喜过望,遣三皇子作为和谈使,订下议和盟约,许诺每年赠予草原锦珠玉锻,金银万两,草原自也拿出诚意,竟答应将部族圣女送予中原皇子和亲,以示愿修百年之好。

  这桩上好的姻亲本是怎么也落不到那不受宠的三皇子头上的,可此中情形复杂,这圣女说是和亲,实则与人质无异,且草原可汗在议和之时言明不愿与中原朝廷争斗牵扯过多,故而纵然是圣女,到底还是不如迎娶名门世家嫡女来得助力,更遑论谁人不知草原女子生性粗犷?皇帝本也为这事发愁,恰逢三皇子站了出来,只道既然当初谈和是儿臣之功,儿臣便斗胆向父皇求一赏赐,便请将这位圣女嫁与儿臣,儿臣定当尽心待她,绝不薄草原颜面。

  皇帝这才注意到这个他向来不喜的儿子,心下觉得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既主动替他分了忧,又丝毫没有勉强之意,反倒像是邀功,不由龙颜大悦,抬手便下旨册封三皇子为襄亲王,于年后行册封礼,将草原圣女赐予襄亲王,圣女乃是草原天神降下的赐福,婚期便定在除夕,也好叫黎民百姓一同沾一沾这天神赐福,天家娶亲的喜气。

  这才有了今日这番群臣皆至的盛况,眼见到了吉时,三皇子身着通袖过肩纹袍服步入正厅,年轻的郎君长身玉立,眉目隽朗,高挺的鼻梁之上横亘一道伤疤,配合深邃的五官和一双狼一样的黑眸,倒平添了几分野性难驯,又被他顷刻收进一个温和的笑里,在场众人不禁心下感慨,可惜了这么一个爽朗清举之才,若非他今日已是要作别家夫君,将自己小女儿嫁给他倒也是不错之选。

  三皇子这厢拱手接受诸臣道贺,眼见草原圣女的仪仗行至府前,二殿下永王调侃催促道三弟快去接新娘罢,心中却不由得暗笑——也亏得是他这实心眼的三弟接了这差事,听闻这圣女入关之时,忽有群狼长啸响彻旷野,接迎的士兵这才惊觉,这小小的关隘四下竟已四周围满狼群,当下冷汗大出,可这狼群没有丝毫袭击之意,只是远远看着圣女的轿辇入了关,那领头的白狼这才似是哀鸣一声,带领群狼逐渐消隐在山林之中。

  消息传至京城,众皇子表面皆奉承道这是天神感念祝我双方共修和睦,实则心底却也是不由庆幸,说到底,他们可不愿娶一个善驭野兽的草原女子为妻,据说那草原上的姑娘个个都豪放粗犷,他们这三弟为了讨父皇欢心,倒是真舍得豁出去。

  可这份庆幸很快也戛然而止。

  眼瞧着那丰神俊逸的三皇子谢过草原来使,使者用异族语言向轿子里说了两句,便见轿帘珠幕被人轻轻掀开一角,自其中探出一只修长而又纤白的手来,准确地落在三皇子摊开的掌心,耳畔倏忽响起一阵叮铃轻响,伴随幽馥莲香染了满怀。忽有身着红裙的圣女自轿辇缓步而下,绷紧的足尖轻轻点在青石砖面,细瘦的腰腹之上坠了一串黄金铃,堪堪悬于衣裙之间。圣女着异族服饰,挺翘的胸乳软浪遮在一对金莲纹样的妍红裹胸之中,羽袖长裙,散落的墨绦随着赤红头纱蓦地飘散开来,如同一朵骤然盛放的阿芙蓉,顷刻夺去所有的目光,教人忍不住便想一睹其容貌。

  偏偏她鼻尖以下的半张脸被一张面纱尽数遮了去,唯余额间一串玛瑙嵌珠眉心坠掩住一道伤疤,一对琥珀色的眸子无悲无喜,草原女子,身形确实高大了些,看上去竟与三皇子平齐,可这并不妨碍她的美丽,哪怕仅览那半阙风月也足以让所有人知晓这定是个十足的美人,在场诸位不由一阵心痒,想去一探那方轻纱之下究竟是何等天人之姿。可圣女却并没有取下面纱之意,只敛眸轻轻躬身行了个中原的常礼,使臣解释道:我族圣女身份特殊,她的容貌亦得天神祝福,从不向外人展现,唯有天神和她的夫君尚可得见。

  “无碍,无碍。”诸皇子和气地应着,暗地里恨不得咬碎了牙,心中暗骂:这回可真是便宜那老三了。

  可无论他们何种心思,圣旨已下,木已成舟。身着喜服的新郎执着圣女的手步入正庭,少年郎君清隽出尘,异域来者姿容绝艳,如此观来,当真是好一对嘉偶天成。

  其间倒还出了点岔子,拜高堂之时圣女迟迟不见动,气氛一时凝滞,三皇子笑笑,只言圣女受之于天,该是不拜他人才是,礼官左右思忖,既然做夫君的已经这么说了,最终便由得他们一同对着天地山河遥遥三拜,下人簇了新娘迎入新房,如此便算礼成,诸臣一同恭贺,齐道愿自此两族共修百年之好。



  入了夜,宾客尽散。

  这新翻修过的三皇子府便也重回冷清的本样,唯有朱红宫灯仍旧悬于梁柱方留一分喜庆的余味。今夜是除夕,远处城中闹市灯火不绝,府中诸人也难免松懈不少,三皇子大喜的日子,他们这些下人讨得了不少赏,此刻正围坐在院中,遥望富贵人家点的金片星钗绽放于夜空。

  诸多喧嚣被一道门扉隔于外,杨戬便闲坐在内殿之中,他的面纱还未取下,松松挂在高挺的鼻梁,赤色长纱半掩墨发,将那双桃花眼也一并罩入阴影之中,反倒真像是新娘子的红盖头了,只是他嫌那一头珠钗压得重,通通卸了捏在手中把玩,好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又哪像是什么等待夫君的新娘?

  可他本也不是真的来嫁人,而是来寻人的,杨戬垂眸,望向手腕上的青金石手钏——那是草原至尊的信物,他出发之前大汗悄悄将此物赠予,若路上生变,他随时可以此号令随从的亲兵,中原人向来狡诈,他若真想回来,这和不谈也罢。

  草原人待他不薄,杨戬轻叹,他这副畸形的身子,若非当初大汗和部族巫女力排众议尊他为圣女,以当年情形,他倒还真不知该如何撑下去,更遑论如今回来找外甥了。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忆及昔年旧事,他总是忍不住神伤。

  只是沉香.....他忽地想起今日厅堂之上的少年郎君,思及此终于不自觉带上了几分笑意,唯有得见他思念找寻已久的外甥如今芝兰玉树的模样,方能放下几分压在心头多年的担忧。

  就是总感觉有些对不住外甥,人生第一次娶妻竟是迎娶了亲舅舅,也不知沉香得知真相之后又是否会生他的气....杨戬心想:不过好在自己已经找到他了,多年来也算积蓄不浅,日后还得再好好补偿一下才是。他早已想好,若外甥还愿意与他相认,无论他想要什么,只要自己给的起,便都一并给他。


  耳听着外边的声音愈发安静,有人推开房门带进几分寒夜的凉意。他方才还想着的小郎君正脱下身上的狐氅,毛领是湿的,大抵落了雪,青年还穿着束身的常服,应该是方才沐浴过,身上浅淡的乌木沉香氤氲在房中,鼻峰英挺,眼眸深邃,低头整理衣摆之时似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阴郁,又被很好地敛在那副镌刻般俊美的五官之中,杨戬正看得出神,便见青年抬起头来,黑曜瞳孔倏忽映出一抹火红,三皇子笑得欢喜,亲昵喊他:“夫人!”

  嘶,杨戬在觉得自己外甥真好看的欣慰和头疼怎么改正这小家伙瞎叫的毛病之中反复纠结。

  他尚在犹豫该如何向小孩开口,沉香却已取了桌边酒壶斟满银杯,捉来他的手松松握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道:“夫人,该饮合卺了。”

  “沉,咳.....三殿下.....还请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对您说。”

  “夫人怎地这么生分,既已成了婚,该叫一声夫君才是,”沉香似是不满又委屈,指腹轻轻摩挲着杨戬的手背,好生黏人:“当然,若夫人还未习惯,只唤沉香便好。”

  “好,沉香。”杨戬看他,青年芝兰玉树,方才宴上游走于各方权贵亦是进退自如,此时却不过是听他唤了一声名字便喜不自胜,草原而来的圣女不自觉便软了心肠,更遑论这是他世间唯一的至亲,他又何尝不是贪恋这份掌心相触而传来的温暖?只觉怎么也看不够自家外甥如今的模样,放缓了眉眼,柔声问:“一进来便看着我笑,就这般开心?”

  “唔,很明显?”年少者似有些羞赧,“夫人见笑,这还是我第一次成亲.....啊!我发誓,这便是唯一一次了!”

  他似是衣弊屡穿之人骤然得获珍宝,好像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唯有那双黑眸牢牢望着他的圣女,目光灼灼,小声道:“夫人倾国之容色,是天神赐予我的明月,所以忍不住便欢喜了些.....若有什么话,且等我们共饮合卺,礼成之后,我再慢慢听夫人讲可好?”

  说罢便挽了他的手自顾喝下交杯酒,满是希冀地望向他,杨戬被这小狗一样的目光盯得溃不成军,心中默念罪过罪过,愈发愧疚于自己欺骗了少年人的恋慕,给自己想到的补偿又默默加了一笔。随即轻轻掀起覆面绡纱,薄唇之上胭脂未却,他便只皓齿轻咬着沉香递过的银盏仰喉饮尽,纤细的脖颈于灯影之下别有一番绰约风姿。

  这还是沉香今日第一次见到那张面纱下的脸——朦胧消却之后的容貌竟并不似众人想象中那般婀娜媚意,反倒是鼻正唇薄尚有几分英姿锐气,却又被那人和缓的神色化了大半的锋利。犹可见些许酒液自他唇角滑落隐入那一方陷下的肩窝,似有万千风情凝就,桃花眼中氤起一池琥珀春色,闲闲望来之时竟有几分不自知的慵乏,当是醉玉颓山,风雅韵致之姿,只教人不自觉便看得入了神去。

  沉香便也久久凝眸,像是看呆了,指尖轻轻摩挲在那人昳丽的面容,可这般动作对于至亲而言已是太过僭越,杨戬笑笑,正要调侃小孩别是痴了。倏忽间惊觉一股汹涌热流自下腹猛然炸开,他立刻便察觉这酒中有问题,登即起身欲先护着沉香离开,却有一阵奇异的酥麻随着他的动作弥漫四肢百骸,不自觉便漏出一声轻吟,浑身刹时失了力气,酥软着便要倒下,又被赶忙上前的沉香揽入怀中。

  “夫人?可还好吗?”

  “唔.....沉香,那酒....酒里有问题,你....先出去,去找个郎中.....”杨戬心中暗道要糟,身上某处敏感的地方已是开始不对劲了,可他也不知那是什么药这般猛烈,竟让他一丝气力也无,需得紧紧攀在少年的肩膀才能勉强维持身形,他下意识便要让沉香先离开这里,抬眸之时却骤然愣神。

  少年郎君仍是目光不移地牢牢将他望着,那双黑眸之中却无一丝惊疑,也不复初时那般温和,其中满是他陌生而又毫不掩饰的灼热欲望,似有黑色浪潮其中翻涌,只一眼便让他顷刻间不寒而栗。

  “你.....是你?”他怔愣片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真相,不由惊疑:“唔....沉香....三殿下....你往酒里放了什么?”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自然只是一些助兴的玩意而已,”青年似是隐藏许久的猛兽终于脱下伪装,一双手箍在腰腹,引着杨戬便向床榻而去,还不忘同他解释:“夫人放心,不伤身的。”

  “沉香!”

  杨戬被按着手腕压进柔软床帷之间,腰间金铃清脆作响,眼前天旋地转,目之所及唯有一片旖旎的红。他刚刚理解自己被好不容易找到的亲外甥下了情药的状况,那人清隽的面容便覆了视线,不容置疑地攫取他的唇齿。杨戬在双唇相触的一瞬止不住颤抖起来,这已是太过荒唐,可那情药凶猛,他浑身都瘫软着,几次想要说话又被沉香以吻封缄,唯余一些语不成调的轻吟,热流翻涌之下,好像连意识也都要一并化了。

  “等一下....沉香.....殿下.....我,我是....唔!”

  “夫人,我们还未行周公之礼呢,”

  “不是....你先听我说,啊!别,别咬.....”

  沉香又一口咬在杨戬唇瓣,怎么也亲不够似的,一双手也不老实,自顾挑开束胸的红绸,拘谨已久的饱满胸乳立刻便盈溢掌间,像对柔软雪白的馒头,教人忍不住便想拢入手中把玩,却又与寻常女子峰峦有所不同,如一湾温柔而又宽阔的雪丘。可沉香丝毫不觉有异,将那粒朱色萸豆含入齿间碾磨,他和杨戬一样有四颗犬齿,咬得人又麻又痛。杨戬胡乱想要推开,便见流连在他胸前的人恰好抬头望来,尖齿锋利,黑眸幽黯,鼻梁那道伤疤如寒芒,将青年的温柔与狠厉一分为二复再糅合进深邃的五官,像是暗夜中蛰伏狩猎的狼,本当阴鸷而危险,却在看向他时忽现几分撒娇的意味。

  杨戬心下莫名就软了,手腕也松了劲,干脆自暴自弃任人又亲又摸,沉香挑起一颗他腰上的铃铛,铃声与杨戬轻轻的呻吟混做一处更添几分情动,青年胯下硬挺的一根再也遮掩不住,哪怕隔着一层亵裤也能清楚感受到这人烫热的欲望顶在小腹,沉香很快便不满足于此,单手撩开揉作一团的红纱裙摆便向上探去,在那人腻白的腿根沾了一手湿濡,杨戬逃避般偏过头不愿再看他,任他愈发放肆,果然听到身上人困惑地“嗯”了一声。

  “唔....都说了让你等下.....”他不合时宜地颇有几分恼怒,只觉得这都是什么事啊,可这药性仍是未解,眼尾蕴了抹红,浑身上下弥漫着噬骨的酥痒,杨戬只想着先推开沉香再说,松松攥着青年箍在腿根的手腕,掀开身下红裙,道:“吓到了吗....抱歉,此先是我欺瞒于您......”

  “您太心急了......我是男人,”他有些尴尬地拿另一只胳膊挡住眼睛,不敢去看外甥的神色:“唔....抱歉....缘由我之后会说明,三殿下,您先.....啊!”

  话还说完,杨戬忽地尖叫一声:“别!不要碰那里....”

  “啊啊!沉香!你,你做什么!我....我是男人....啊!”他惊惶地感受到身上某个地方被人沾了水液挤进两根手指,甚至连指尖薄茧的触感都清晰可觉。沉香竟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摸到了那根长挺可观的器物也没有丝毫惊讶,反倒是饶有兴味地看向阴茎下方多出的一隅细窄肉缝,此刻在情药的作用下早已泌出水来,如一朵花瓣娇艳欲滴,他就像个顽劣的幼童,两指撑开嫩蕊便探入其中,笑道:“我早便看出夫人是男子了,只是竟不知,原来夫人这副身子竟还有这么一处温柔乡?”

  “什么!你....那你为何还要....啊啊!别....唔....”杨戬咬紧下唇,欲要止住涌上齿间的呻吟,随即又被人倾身吻住化作呜咽,他最不愿为人所见的秘密此刻却这般毫不掩饰地展现给自己的血脉至亲,青年指尖灵活,几番下来便搅得那处蜜穴汁水淋漓,湿软穴肉得了趣,手指抽离之时不舍似的吸吮挽留。沉香轻轻笑了一声,在杨戬听来却忽觉无比讽刺,感受到青年蛰伏已久的硬烫凶刃抵在穴口,他想要立刻逃离这里,却被身上人以身躯作牢笼困锁在这一方床榻之上,可情药之下他甚至连拒绝的力气也提不起,反倒是那处贪馋的渴望着抚慰,沉香俯下身来又要吻他,恍惚之中,咬破嘴唇渗出的鲜血气息盈溢口腔,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了,好像又变成了萦绕他半生的,沾满殷红的黑夜。

  杨戬几乎绝望,攥紧沉香的手臂,小声喊他:“求你了,三殿下.....别这样....放过我吧......”

  可没有人能救他,他也无法狠心面对沉香孤注一掷。因而这便是主动沦作他人猎物,将自己最柔软脆弱的要害也一并献上,沉香温柔地吻着他的唇瓣,鼻尖,眼睫,最终落于眉心那一道虬曲的伤痕,虔诚而又爱慕,身下动作却不停,挺动腰胯,粗壮的阴茎直直挈入那扇女穴之中。

  “啊啊....呜......”杨戬脊背拉成饱满的弧度,如濒死的天鹅一般泣声呜咽,那玩意太大了,从未被玩过的的嫩屄顷刻便撑得鼓胀,痛楚自尾椎处蔓延而上,腿间湿热,低头望去便看到猩红血丝浸了一片锦绸,他几乎是有些委屈,蹙着眉心落泪,“沉....殿下....疼,好疼.....”

  可他其实是很擅忍痛的,却怎么也止不住此刻细微的颤抖,勉强攥住的头纱都要被他扯碎,又被沉香抢过丢在一旁,指尖强硬地探入与他双手交握,缓慢地挺动起下身,不住地吻他,非要教这人身上全是自己的痕迹也不罢休。杨戬很快便从疼痛之中品出一丝快感,像是就此打开了情欲的阀门,噬骨的酥麻自下腹迅速弥漫四肢百骸,可这却让他更是惊惶,扭着腰胯想要逃离,挣扎之中却又被人按着身子吃得更深了些,腰间铃声随着手腕上金钏碰撞清脆的声音响作一片,杨戬的目光几近涣散,身下红裙被淫水和处子血沾湿,可怜兮兮揉作一团搭在腰间,朱纱裹胸堪堪掩住其下羊脂玉般的一对饱满胸乳,墨发凌乱披散于肩头,抬眸望来一眼当是无边风月,横波入鬓,唇朱发乱,呻吟的声音好似都要腻出甜来。

  “是我高兴傻了.....还未曾问过,夫人叫什么?”沉香似是要痴了,身下动作不停,撞得又狠又深。杨戬被顶得失神,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和沉香坦白的情景,却怎么也想过是在床上,被外甥边肏边问叫什么,他这会是打死也不愿说了,胡乱报了个草原的名字,偏偏那小崽子不依不饶,狠狠肏了一记,茎身虬曲的经络碾过精致小巧的蒂珠,以吻将杨戬破碎的呻吟堵回喉中,黏着嗓子追问:“可夫人应当有中原的名字吧?”

  “唔....啊啊!别,别撞....叫...木二.....呜啊!”

  “好,二郎.....”

  快感的浪潮之中杨戬听到有人轻轻咬着他的耳垂,沉声喑哑,一遍一遍唤他“二郎”,喘息的热流打在耳畔,无限缱绻而又旖旎,不住地对他倾诉:“我心悦于你....二郎,我好喜欢你,喜欢了好久好久.....”

  可杨戬却似乎已然失去了思考的余力,他已是被人肏射了一次,眼前阵阵发白,可身下的挞阀似乎永不知疲倦,如一柄斩花落蕊的利刃愈发凶悍,他连话都说不出了,出口唯余破碎的泣吟。沉香又凑上来吻他,杨戬恍惚之中便见少年郎君玉质金相,额心溢着一层薄汗,肌肉轮廓紧实的手臂将他牢牢抱着,眉尾上挑似有几分凌厉,哑着嗓子低喘叫他:“二郎”。

  烛影摇红之中,杨戬好像真的被肏懵了,颤抖着去抚青年山根那道刀疤,沉香便自情动之中抬眼望他,如野兽一般不驯而又性感的气质骤然迸发。杨戬看着看着,便觉得他外甥当真是俊秀出尘,一副好容貌像自己,也像姐姐.....

  随即他就在清醒的一瞬之中为自己的想法而惊惶,沉香的阴茎还埋在他屄里,酸胀感和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正在与自己的亲外甥媾和,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悚然松手,咬着唇流泪,又被沉香握住手腕于掌心轻轻落下一吻。

  “夫人,二郎.....”他听到沉香叫他:“别叫殿下了.....好吗?”

  “不对......呜....这不该....啊啊!殿下!求你....停....停下!”

  阴茎越肏越深,冠头撞进软穴身处那道细窄道口,杨戬惊叫出声,他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那副畸形的子宫被肏进去了会是怎样可怕的感受,胡乱去推沉香的肩,又被捉着按在头顶深深撞了进去,连呻吟都被剧烈摇晃的腰铃震鸣掩了去,沉香似是有些不满:“夫人阴阳之身,既已嫁与我,阖该为沉香孕育子嗣才是。”

  这不该.....杨戬止不住地哭喘呻吟,却什么也说不出,迷茫之中他想:可又有什么不该的呢....杨戬,你又以为自己是谁?

  他是草原献上的圣女,是嫁与中原三皇子的新妇,是天神赐福,阴阳之身......本就该这样才对。

  是他忘了,竟天真的以为自己尚还活着,以至于痴心妄想去贪图那一份虚无缥缈的亲缘。

  烫热的肉刃毫不犹疑地挈入胞宫,沉香咬着他的唇尽数射了进去,一汪白精几乎要将小腹撑起一个弧度,恍惚间,竟真让人以为要有生命孕育其中。

  “唔...沉香,我....”

  其实我是你舅舅....

  杨戬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摇摇欲坠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沉入飘渺迷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