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弈左别当老子死了在微博犯贱      更新:2023-02-26 09:40      字数:6342
检讨写完,趁狄仁杰还没回办公室,赵云商量着和两个人先去食堂吃顿饭冷静冷静。

夏侯惇还有节正课就先溜了,弈星有一节私修,课时过了大半,现在去也没多大意义。赵云投给他心照不宣的眼神,试图框他跟自己一起。

摧花辣手表示暂时没这个心情,赵云知道他在担心昨晚灌死的那些牡丹,拍拍他的肩膀,劝他放宽心,明教授也不是个难说话的人,好生道个歉赔完钱就行。

弈星不以为然,总觉得想了结这笔账没这么简单。等他再回过神,赵云已经先一步走到他的前面了。

弈星在走廊里叫住他,后者回头,只听他问:“你还记得那几盆花是什么品种吗?”

赵云挠挠脑袋,试图回忆起昨晚看到的,想半天也没什么着落,就说:“大半夜的,天又黑,我只看到一排绿,能看出是牡丹都不错了,哪还看得出啥品种。”

弈星点头,“也是。”

可钱总是要赔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难不成要他亲自去问?

“哎,咱能先去吃饭吗?我都快饿死了。”

弈星看了他一眼,“你去吧。”

他准备先去花店找找看,按明世隐的审美水平,那些花估计也便宜不到哪儿去。

赵云撇嘴,没再问他,就先一步下了楼。

 

C栋教学楼离大门最远,但离食堂出奇的近,简直就像为某人量身打造的。没过多久他再往下看,果然早就没有了赵云的影子。

那时明世隐还在教室上课。弈星下楼,有意无意地绕了段路,绕到他的教室后。

透过玻璃窗,男人一身正装,一只手揣在兜里,正给学生讲解图片。他的眼睛藏在细边的镜框后,眉梢微微上挑,细腻的温柔和从容在他的眼底流淌。

弈星忽然想起夏侯惇说的话。如果是对待像他们那样不招惹是非的学生,这样的温柔大概就是男人的常态了。

可惜他不是,所以每次和明世隐对视,那双眼睛都会露出几不可察的冷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试图将他从里到外剖个彻底。

教室里的男人让学生分组讨论,视线扫过走道,刚好和玻璃窗外的眼睛对上。

弈星瞬间回忆起牡丹的事,快速地收回目光躲进拐角。

讲台那道视线漫不经心投来的瞬间,他心脏猛地跳慢一拍,下意识就有了这一连串做贼心虚的反应。

本来想当面给明世隐道歉的,现在看起来,他可能还需要再多点时间措措辞。

明世隐似是猜到什么,只是弈星躲得太快,根本没来得及捕捉到他脸上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学校风情街也有花店,但他之前有留意过,店里只卖应季盛开的鲜花,而且大多都包装成束,方便买来送人的。

弈星转到后校门,路过操场,只有零星几个人在里面散步。其中一对还是情侣,在大榕树下接吻。

那时阳光正好,洋溢着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他偶然看到那女生的侧脸,觉得有点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花鸟市场在大学城很不起眼的一角,由于近年来学校不允许在寝室饲养宠物,几乎都快被学生们遗忘了。

他向店主大致打听了牡丹的市场价,又弯腰端详了几盆现成的。

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他把花换了个手拿,看了眼屏幕显示的信息。

狄仁杰大大方方地在班群里把弈星给@了出来,让他中午私修下课到办公室找他。

弈星默默看了眼手上的花。

要是狄仁杰知道他没去上课而且出了学校瞎逛,估计得气到当场去世。

他在老板非常不爽的眼神下给几盆看得上的牡丹拍了照,挨个发给赵云。

逛回学校的时候,刚好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蝗虫大军往三个方向蜂拥而去,他却跟人流逆着走,最终走进熟悉的辅导员办公室。

好巧不巧,明世隐也在里面,正耐心地跟旁边的女生讲题。

弈星进门,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看,可对方貌似根本不想搭理他,把这么大个人当作吹过身边的一阵风。

这很好,越不注意到他越好。

弈星稍微松了口气。

狄仁杰本着老干部过来人的态度,对误入歧途的三好少年进行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爱的教育。

跟高中一样,这位特立独行的三好少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女生问完问题就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狄仁杰滔滔不绝的声音。

明世隐坐在桌后,翘着腿,漫不经心地朝他看。

虽然笑还是和平时一样的笑,但放在这种情境之下,就真的非常欠揍了。

狄仁杰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弈星的父亲。检讨叫家长什么的都是表面功夫,最重要还是得让这孩子把纪律问题装心里去。

该说的说完,又过去了十多分钟。狄仁杰还有课,就让他好好反省,捧着保温杯起身去了教室。

弈星本应该和他一起离开的,结果刚踏出去一步,身后就传来那个男人不紧不慢的声音。

“就这么走了?”

没法,他只好又折了回去。

两人一站一坐,隔了老远对视。

明世隐没有表现出任何兴师问罪的意思,语气平淡,却有种不容置噱的意味:“过来。”

男人的眸色很浅,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显。弈星站在他的面前,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指尖冰凉,比刚才听狄仁杰唠叨半小时还要难受。

“是我不问,你就永远不说么?”

弈星低下头,捏了捏手指。

“没有,我只是怕老师生气。”

明世隐拿起刚才改过的试卷,随意扫了几眼。

“当时我还纳闷,晚会都没结束,怎么人就不见了。”他稍一顿,再次将视线落在少年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坐着看演出都这么煎熬啊?”

弈星听完,眨了眨眼。

当时会场不说一万,几千人总该有吧,就算政法系排排坐也有那么长一大串,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然问了,那就干脆一起说,免得以后被拿住把柄翻旧账。

“私自离校是我的不对,不小心弄坏老师的花也是我的不对。”他越说越小声,“对不起,我会赔的。”

“不小心?”明世隐露出质询的眼神。

弈星手心出了一层汗,有些不知所措。

“回来的时候我,我没有注意。水不是我故意倒下去的,我只是......”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在明世隐面前,一切秘密都不是秘密,他实在编不出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明世隐站起来,将少年单薄的身型遮进一片阴影里,嘴唇轻弯,“你该不会想说,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刚好把阳台的水盆碰翻,又刚好倒在了我的花上?”

男人微微屈身,凑近他的脸。

“我不喜欢撒谎的小朋友。”

“......”

温热的气息离远,还没等弈星从高度紧张中放松,就听男人接着问。

“你们下午只有一节课,对吧?”

弈星心头一沉,没答。

果然,明世隐又坐了回去,话说得轻描淡写,可传到弈星耳朵里就变得非常令人难过了。

“我还有事找你,等我下课。”

 

夏侯惇下午本还打算找弈星一起出去吃饭。他跟上官婉儿还没走出校门,就远远的看到一辆车停在弈星面前,顿时打消了出去吃饭的念头。

上官婉儿:“刚刚那是......明教授的车?”

夏侯惇艰难地咽下口水,“好像是。”

招惹自家教授可不是件好事。看他那小学弟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估计是被发现了。

门口的那辆车仿佛瞬间变成了个屠宰场,弈星就是里面乖乖待宰的小绵羊。想着想着,夏侯惇露出个悲伤的表情,默默为他可怜的小学弟祈福。

 

车上气氛压抑,少年坐在副驾驶。明世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欺身过来。弈星立马下意识往后撤,男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将安全带绕过他的腰扣好。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很清凉,像是薄荷。少年脸颊泛红,为自己刚才条件反射的躲闪感到尴尬。

明世隐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有时手指会轻轻敲打方向盘。

傍晚的霓虹灯映入车窗,将他的脸染上一层稀薄的暖色。

弈星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低头弄着自己的手。

“那些花......我、我可以赔的。”

明世隐把着方向盘,没有回头,淡漠地说:“没必要。比起失去几盆花,我更失望的是失掉一个诚实的学生。”

他已经给过太多次机会了。

弈星慌忙向他解释:“我昨晚只是出去吃了一顿饭,除此以外什么都没做。”

怪了,他在怕什么,又不是没逃过课,怎么感觉跟小媳妇出去偷情被抓包了一样。

啧,什么破比喻。

明世隐余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意一闪而过,“那为什么会有酒的气味。”

弈星:“......”

弈星败下阵来,只能老实交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话说完了还认真地跟男人强调:“很少一点,真的。”

明世隐短促的一笑,“你多大,就跟着他们鬼混。才开学第一天就被警告,很光彩?”

弈星知道他的意思,小声向他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老师。”

车停在公寓下。明世隐偏过头,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的眼睛:“就算有我也不会意外。毕竟我的学生出了这个校门,还能一个打十个,翻墙和喝酒算什么呢,是吧?”

弈星还想说什么,明世隐没给他狡辩的机会,顺手打开了右侧的车门,示意他下车。

 

当初明世隐决定来尧天,一方面是帮老同学解决犯人心理疾病的问题,一方面就是在A大讲学。前者是他此行的重点,至于完成任务后离不离开,全在于他自己。

他要在这里暂住,头秃的是拜托他过来的人。尧天凡是安静整洁的地方都给这祖宗翻了个遍,才最终定在这里。

五楼只有两户,另一户的主人还在出国度假中,听说在国外还有一套房子,什么时候回来都没个定数。于是这一层就只剩下明世隐一个人住。

皮鞋的响声在楼道里回荡,大半夜听着非常瘆人。

弈星本以为他家里还有别人,推门开灯,连个鬼影都没有。

客厅的设计非常简单,简单到了单调的地步。除开必要陈设,连张装饰用的画都没有,空荡荡的,很难给人安全感,根本不像一个家。

难怪他总觉得这个那男人身上有一种不可明说的孤独感,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再开朗的人估计都得抑郁。

弈星边走边看,好奇地四处打量。

明世隐从阳台端着一盆蔫黄的牡丹苗走过来,歪头一笑:“在看什么?”

弈星眨了眨眼。从进门开始,他看到的任何日常用品都是单数。

“原来老师是一个人住的吗?”

明世隐倚着墙柜,“不然?”

弈星知道有些话不该问,就没再说下去。

明世隐揣着一只手,走到他面前,把牡丹花苗交给他,“唯一的幸存者。”

弈星看着花愣怔片刻,猜到了他什么意思,难以置信地抬头:“这是......给我养??”

开什么玩笑,他能把自己照顾好都不错了,还想让他分心照顾一盆倒死不活的花?

明世隐把手揣在兜里,静静地看着他,“把它养活,就当你给我的赔偿了。”

弈星脸色阴沉,“可我不会。”

男人勾唇笑起来,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会就学。你一生要学的东西这么多,多一样也没关系。”

明世隐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还说什么是在培养他的责任心,听来听去,弈星只觉得他在故意报复。

端花进电梯的路上,他差点情绪失控连盆带花全给砸了。

不过他脑子转了转,心想反正拿到了幼苗,查一下什么品种,在网上买盆新的回来不就行了?

可惜对手棋高一招,他刚把网页打开开始搜关键词,手机一阵震动,发来一条短信:

【明世隐:对了,记得每隔两天发一张花苗的照片给我】

弈星:“......”

于是从那天晚上起,弈星被迫将课余活动由钻研围棋变成钻研围棋和钻研牡丹的种植与培育,丰富得脸都绿了。

他上明世隐的课没有一节是认真听的,包括两个星期后的心理学测试,全班动笔慎之又慎,只有他自己通篇默写论牡丹培育的注意事项、如何防虫、生吃牡丹的二十种常见方法,准备活活气死明世隐。

正所谓作天作地作自己。下午评讲试卷,明教授就表示很欣赏某些人的勇气,刚好公孙离又准备考研和社团比赛,脱不开身,于是从善如流把某人提成了他的教助,每天帮他整理教案和修改各种表格文件,以资鼓励。

由于自己的不懈努力,弈星成功将他的作息时间调来和勤勤恳恳明教授基本同步——最迟吃饭,最迟放学,因为又和明世隐同路,晚上再也没机会往其他地方溜。

夏侯惇没课,夜里打电话约他出去吃炸鸡。然而此时,弈星正在明世隐旁边排表排得想吐。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弈星眼睛发酸,稍微闭一闭就看到不少跳跃的光点。

夏侯惇在电话里听完前因后果,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不是吧,这么晚了他还把你留在学校?”

弈星幽幽看了正在备课的明世隐一眼,自认倒霉。

“算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夏侯惇哼了声:“你个大一的能有什么事?我好不容易给你约了个妹子,身材超正,别这么扫兴好吗。”

弈星揉了揉眼睛,“不是还有赵云和李白学长么。”

说起这个,夏侯惇就更冒火,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他俩,一个聚餐一个被人约到酒吧嗨,尤其是李白那小子,去酒吧都不叫上我,你说气不气?我就奇了怪了明世隐他到底想干什么,搞得现在你连鸡都没工夫吃了。”

明世隐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弈星跟他待久了,每次男人露出这种眼神就是不怀好意。

果然,他比了个手势,让小朋友把耳机摘了,开免提。

弈星只能照做,在心里为夏侯惇默哀。

手机里愤愤不平的声音继续传来:“以前我看别人助教都是有报酬的,他不给就算了还故意找事情难为你,这叫什么?这叫恶意压榨劳动力!”

弈星咳了两声,但电话另一边的人显然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越说越激动:“瞧瞧,累出病了吧。我跟你说你别怕他,哥给你撑腰。你放心跟哥出来,他要敢搞你,哥就......”

明世隐挑眉:“你就怎样?”

夏侯惇:“......”

电话那头明显寂静了几秒,接着“嘟”一声挂断。

弈星:“......”

 

这事儿过了就过了,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回家以后,弈星照常给小绿苗拍了张照传给明世隐,想了想,还在底下配了一行:我长得非常好,加粗黑体字。

发完过后,他就踱去浴室里洗澡。再出来时,页面显示明世隐发来两条消息。一条是和平时一样的“嗯”,隔了几分钟,又发来第二条:“还不睡觉?”

弈星望了眼时间,快十一点半了。但他完全没有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工作表的原因。

【弈星:还没,快睡了】

少年趴在床上,喝了口牛奶。

很快,明世隐又回复了一句:

【明世隐: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十一点半前睡觉,有利于体内排毒】

弈星不自觉弯起嘴角,连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刚还在想终于听到他说了句人话,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明世隐:毒素不及时清理,容易脑子不好】

弈星:“......”

【弈星:您也一样,记得早点睡】不然容易脑子不好。

当然,后半句话他是不会发出去的,除非嫌自己活太长。

他把被子拢过头,正准备关灯,手机亮了亮,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明世隐:盖好被子,天气冷】

少年窝在温暖的床上,考虑老半天,回了一个字给他。

【弈星:好】

结果第二天小朋友还是感冒了,醒来的时候被子掉在地上一大半。

弈星早上没课,打算去药店简单弄点感冒灵。他穿好衣服,枕头下忽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是赵云打来的。

“弈星,你现在还在家吗?”

电话里的声音急促,他察觉到不对,就问:“怎么了?”

赵云那时正在上课,是去厕所给他打的电话。

“是李白,他昨晚去滨海路的酒吧了,这事儿夏侯惇跟你说了吧?”

弈星回了声,“嗯。”

“刚才有人给我发消息,说他还在酒吧。我本来还以为是哪个的恶作剧,问过才知道,那小子昨晚一夜都没有回学校。”

弈星皱眉,坐回床上。赵云接着说:“他在尧天朋友多,仇人也多,我怀疑他出了什么事。”

弈星很快抓住其中一个点,奇怪地问:“这个消息谁发的?”

赵云摇头:“匿名的,所以我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按理来说那小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保守起见,只能拜托你去看看了。”

“知道了。”

挂断电话,弈星披上衣服就出了门,没多耽搁,打车直达滨海路。

刚下了一场雨,柏油路倒映着天空的云,像一面冰裂的镜子。那家酒吧坐落在热闹的步行街后,仿照上个世纪的建筑风格,用黑漆的镂花铁栏和延伸出来的小阳台装饰。

火红的三角梅从楼顶垂下,将最上面一层的窗户遮掩进了天然的花海里。

李白在三楼最角落的房间。弈星刚要推门进去,想到什么,手忽然顿住,转而试探性地先敲门。

“谁?”声音交杂了虚弱和十足的警惕,听得他心中一紧。

“学长,是我。”

房间里的人沉默片刻,才静静开口。

“......进来吧。”

尽管做好了准备,推开门的瞬间,他还是被眼前凌乱的景象给震惊到呆滞原地——

李白坐在床上,脸色阴森,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侧颈和胸前露出的部分青紫遍布,几乎都是咬痕。他赤着脚,手腕还有勒痕,嘴角被咬破了皮,还有血迹残留。

床上床下都是衣服,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可见昨晚激烈到了什么地步。

只不过看他的反应,对方应该是在他不情愿或者无意识的情况下所为。

弈星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右手。

“是谁?”

李白没说话。弈星尽可能不刺激到他,向他保证:“如果是A大的人,赵云在学生部,可以把他查出来。”

“不用了。”

弈星愣了片刻。

他注意到李白右手边的东西,有点像A大的学生证,但明显不是李白自己的。也就是说那人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把个人信息都交给了李白。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负责还是挑衅,看李白阴郁的神色,那人估计都死定了。

“小东西......这件事你暂时先替我保密。”

他抬起头,眼底寒光毕露,把那张卡片捏攥得不成形状。

“至于这个人,我亲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