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空气中弥散起仲春独有的湿润气息。

弈星往窗外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深蓝。霓虹灯的赤诚燃烧殆尽，却拯救不了昏黑的卷云带给这座城市的悲哀。

快下暴雨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男人才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盘刚出炉的曲奇。

电视节目切换为晚间新闻，一个女人哭倒在她儿子的尸体前，男人正揪紧司机的衣领破口大骂。

他坐在少年的对面，目光清冷如刀，又偏偏对他微笑着，邀请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阿尔卡那牌横在两人之间，像一条无意缔造的分割线。高塔在牌面上燃烧，黑影的尖叫呼之欲出。

弈星拿起饼干又放下，实在没什么胃口。

男人双手交合，低眼看了看他，短促的笑了一声：“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会在意这种低级的恶作剧？”

弈星撇嘴，心想他事不关己当然会这么说。背面的字红得让人胆颤，分明是用血写的。

谁会愚蠢到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弈星将牌推到明世隐面前，大有不肯罢休的意味：“我记得老师说过，每套牌都会有自己的特点。这张和老师的分明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做的？”

男人眼睛雪亮，如同点缀在冰原上的星辰，他没有生气，笑眼里有无限的耐心和宽容。

弈星低下头，手指拨弄着盘里的曲奇，“我没有这么想......可您也知道，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是在他的房间，弈星总觉得有奇怪的响动从角落传来，就像有人在看他，还是趁他睡觉的时候。他告诉明世隐，对方却说是他听错了。

明世隐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慢慢端起茶杯，“——所以？”

弈星看着他的眼睛，带着小心翼翼的坚定：“我想，我能不能先回去住一段时间。”

说话的时候，他时刻打量着明世隐的表情变化，看他有没有生气。

“我问过医生，他说我可能是临近考试太紧张，出现幻觉了。我爸也这么想的......就，让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他稍一顿，手指拉了拉男人的衣袖，“所以......可以吗？”

明世隐勾唇，往后一仰靠上椅背，善解人意地说：“为什么不可以。”

弈星盯着他，分明没有变化的一张脸，但总他觉得这双眼里多了些什么。

“你来的时候我就说过，离开或是继续都由你决定。”

男人起身，绕过桌子站在他的面前，手指在他耳后轻柔的摩挲，声音低沉且磁性，“我没有任何权利干涉，只能引导。”

有这么一瞬间，弈星为他的任性感到愧疚。多好的一个人，处处为他着想，他却因为这些琐事小题大做，甚至怀疑他的老师别有用心。



......
送走少年时，天空开始下起淋淋的雨。

街道渐趋繁忙起来，细雨的清甜气味被汽车的尾气冲散。飞蛾在路灯下聚集起来，横冲直撞，接着死去，掉进黢黑的角落。

明世隐站在窗前，聆听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嗒嗒声。窗上倒映着他的眼睛，几近与窗外的夜融为一体。

他手中拿着那张阿尔卡那牌，翻转，感受它锋利的边角擦过皮肤，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

雨一直在下。

他翻转着手中的卡牌，转身踱回房间。





03.

高窗外是一轮冷白的月亮，裹挟着深蓝色的暗流，一点一点滴进铁锈斑驳的栅栏。

他抬头往上望，试图从死气沉沉的夜幕中分辨出真实的时间。有带着翅膀的活物飞来，站在窗沿歪头俯视。枯瘦的指尖往上伸，隔空触碰到它的羽毛。

铁链被带出刺耳的响动，锈蹭到了少年还没愈合的伤口。鸟被惊飞，随之而来是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踩着他的心脏。

镜后的世界堪比地狱，修罗的影子满满朝牢狱蔓延。蔷薇长出荆棘。

和镜外被幸福包围着的少年不同，镜后的少年似是为承受罪孽而生。他的眼睛已经暗淡成死水般的颜色，如同萧瑟肃杀的凛冬。

门被推开，弈星条件反射地朝墙角退避，尽量把自己缩得很小，刘海下的眼睛始终盯着影子不断靠近。

明世隐手里拿着一张牌，漫不经心在指间翻转，温柔地微笑问候：“晚上好。”

少年未曾说话。明世隐便半蹲在他面前，手里是那张血红的阿尔卡那，“你给他的吗？”

弈星双唇微颤，瞳孔收紧，根本不敢抬头看。明世隐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安抚，却让他害怕得浑身紧绷。

明世隐埋在他耳畔，轻轻开口：“我想听实话。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糟。”

弈星咽下一口残血，眼中光芒尽褪，“是......”

他一贯听话，从不反抗。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从地狱里逃走，他的老师也会有千百种方式抓他回来，让他生不如死。

只不过这一次，或许是受到了什么的蛊惑，他想救那个视魔鬼为缪斯的“自己”。

等同于背叛的救赎，只能功亏一篑。

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在弈星看来都那么顺理成章。

明世隐将他抵在墙边，膝盖顶开双腿，不由分说地进入。他的指尖嵌进湿冷的墙灰，深蓝的天光映进这双涣散的眼睛。 弈星痛苦地仰头呻吟，浑身颤抖着，抗拒般夹紧，却被人拿捏住了前端，更加快速地抽动。

明世隐一开始就不是为让他不听话的小朋友享受来的，他将狠厉的占有欲发挥到极致，试图吞噬掉怀中少年柔软的身躯。

“你不该这么做的......”明世隐摁着他的腰，教训般往前深深一挺，直抵阳心。

突然的刺激几乎撕裂掉弈星的甬道，他呜咽着哭出声，明世隐却舒服地在他耳边低喘。

少年浑身瘫软，身体青紫遍布，映在月光下尤为瘆人。明世隐握住他的前端阻止他射，动作却片刻不停，从下而上地顶入，喘息愈发沉重。

他解开锁链，把少年翻来正对着坐在他的怀里，下身依旧与他交合，没有着急拔出来，而是一直将柔嫩的小穴塞得满满当当，用卡牌在他背后漂亮的蝴蝶骨上勾勒。

现在想想，上一次他主动和自己做，竟为的是这种打算。明世隐靠在弈星的颈窝，咬了咬他的耳垂，眼神深邃，手指一点点往他的腰腹以下滑。

“他走了，剩下你。你有没有想过，老师会从你身上讨多少倍回来？”

弈星越是挣扎，明世隐就顶得越深。阿尔卡那牌被他送到少年唇边，“咬紧。”

杜绝了呻吟的可能，少年身体无论疼痛还是极乐都没有发泄的可能，他只要说一个字，卡牌就会掉落。明世隐变着样地碾转他肉壁的敏感点，弈星便随着他的动作起承，快感多强烈就有多煎熬。

手中的分身已经充盈饱满，但明世隐偏不让他泄出。弈星双眸滚落泪珠，晶亮的月色在眼底流转。他双手被困，只能默默忍受被欲望和快感操纵的，近乎屈辱的折磨。

明世隐用舌尖将他胸前的柔夷拨弄，弈星便颤抖，双腿不安分地乱动。

他用力捏了捏少年的分身，炙热的鼻息缠绕，“觉得如何？”

弈星难受地咽声，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哑的呻吟。明世隐向上顶入，恰好撞击到他最敏感的地方，弈星松口的嗯叫一声，那牌也随之掉落。等再回过神来，后悔已经晚了。

明世隐将牌拿在指间，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似是在问他怎么办呢。

弈星察觉到他的意图，拼命地摇头，含着泪不断道歉：“我错了老师，以后......以后我一定乖乖听话，老师不要.......”

明世隐置若未闻，抱着他的腰径直顶进最深处！弈星痛得哭出声，在他怀里胡乱挣扎。明世隐咬破他的唇角，血腥味顷刻在两人唇齿之间弥散。

“呜.....”少年痛极，明世隐的警告也因此奏效。弈星自知无法挽回，逐渐停止无意义的反抗，缓缓松开紧攥着他衣领的手，在与老师进一步的深吻中闭上眼睛。

有了他的顺从，明世隐再分开他的腿进入就变得非常容易了。他掐着少年柔软的腰不断顶转抽插，吐息浑浊炽热，心脏沸腾跳跃着，和他共同燃烧在这场醉情的欢爱中。

“好痛......老师......哈啊......放过我吧。”他实在承受不了，就趴在明世隐的肩头，极尽可怜地求饶。

明世隐再挺入时没有着急让他的小穴完全吃进去，而是在半途慢慢挤压，诱使他越来越暧昧地吟叫。弈星早被玩弄地失了神智，身体习惯性地向明世隐索取更多，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呢？”他摸了摸他的下巴，故意问，“星儿还要吗？”

明世隐之前大发慈悲让他射了一次，这次尤其熟练地给他揉搓，外加上后面刺激，弈星很快再次高潮，但却一样不被允许发泄。

弈星哑着嗓子闷哼，满带着情欲无法释放的难受，便自己动起来。明世隐饶有兴趣地看着，小朋友便咬着嘴唇慢慢往后坐，尝试将老师的东西吞进小穴塞满，笨拙地模仿起抽插的过程，把自己弄得很痛，又将明世隐磨得更硬。

弈星往下一看，那隐藏在阴影中黑红的东西青筋绷起，竟还有大半在外。弈星暗自吸气，如果就这么送进身体里，一定会撑坏掉的。

他的动作遂变得更加小心，殊不知也让但明世隐难受。男人现下已经完全没有耐心陪他继续玩了，将他推倒后抬起那双细白的腿便整根没入！

弈星嘶哑的吟叫，一次又一次，亲眼看着老师是如何俯下身更激烈地和他做，又是如何掐着他的腰大开大合地操干，在他身上肆意发泄情欲。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老师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少年柔嫩的小穴刚被填满又抽空，反复循环，眼下已是被蹂躏得一片红肿。

他配合着明世隐的动作起伏，把痛感减到最轻。他在男人耳畔呻吟，叫他老师，是祈求也是意乱情迷，如同细软的绒毛扫过明世隐的内心。

明世隐控制住他的双手，将少年翻过反跪在地，让他像之前那样更好的把东西整根含入甬道。经过刚才近乎强迫的开拓，弈星湿滑的后穴已经能够很好的吞吐埋在他体内的硕物。

明世隐碾转抽动，愈发强烈的快感让少年如置云端，都快忘记了他正被锁在铁牢的现实。

“你只要听话，我就像以前那样好好待你。”他蹭着少年柔软的头发，向他轻声保证。汗水已经打湿了少年的前额，顺脸颊滚落下来。“你应当知道逃跑的后果，你试过。”

他话很轻，弈星还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吻中战栗。那一次他企图通过镜外的“自己”出逃，被明世隐抓回这里，差点死在他身下。

他从镜中看到彼岸的光明，在冰封千里的地狱燃起一簇篝火，义无反顾地扑进烈焰。贪图瞬间温暖而化作灰烬，也好过待在这个地方永远遭受寒冷与无休无止的折磨。

镜中非我，他却不得不困在这非我之地。



......

温暖的灯光相拥，少年正敲着围棋，思索今天发生的事。



雨声渐息，阳台的花叶被吹来的风刮落不少。



那张象征毁灭的阿尔卡那已物归原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还有更大的危险，正悄然靠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