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my love
作者:弈左别当老子死了在微博犯贱      更新:2023-02-26 09:48      字数:9965
“I see fire inside the mountain.”

Work Text:
1.


“大概半个月前起,我老是会做同一个梦。”



“什么梦?”



“......一座花园,一张棋桌,一个模糊的人影。”



还有,死去的我。



2.

那是他在这世间绝对见不到的繁花盛景,他的手从每一株被血染透的牡丹花瓣抚过,蔚蓝天际盘旋着飞鸟,正在他头顶发出凄惨地悲鸣。

他蹲下身,眼前是零落满地的殷红,他几近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捧起一朵殷红亲吻。泪水沿着脸颊滚落下来,温柔地像是触碰爱人的唇。

风满带悲哀流淌而过,蝴蝶停在他的肩头。

那抹白色的影子又出现了,长靴在他面前停住。

少年未曾抬头,却由衷觉得自己知道站在面前的人是谁。那人的声音让他想起某种古老的乐器,却又不似乐器演奏出的曲子那样令人舒心,反而更像一柄尖刀,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刺痛。

——你有没有忘记什么?

像火焰对于人类文明那样重要,像太阳对于万物生长那样重要,像风,像月亮星辰,像甘霖。

你有没有忘记什么,对你而言的重要之物?

这时他再抬头,虚影已经消失,只剩他一个人瘫坐在地。他的胸口不知何时被人从后背刺穿,嘴角流出的血液坠落在他右手的虎口,一滴两滴,浸透了掌心的牡丹。

......

“你是说从五岁开始,你就一直跟在你那位老师身边,是吗?”

医生询问的语调拉回了弈星的注意力。

“.....是的。”

他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听不出太大波澜,尽管这种恐怖在他梦中如此真实地上演了一次又一次。要换做别人,估计早已坐立难安寻求解救,但他是弈星,在学校被称作最为另类的存在,就算是要害怕,也不该发生在这种事上。

太阳从高楼后挪了过来,光芒斜斜地照射在纸面。医生眼睛上抬,透过薄薄的镜框看了少年一眼,尽量用不冒犯到对方的语气继续问:“那在更早之前,你有找其他医生做过心理检查吗?”

打从进门那刻开始,他便察觉到这孩子身上某种暗沉性格,影响程度或许比孤僻还要更深,若说早前有过抑郁史,那就能很好解释了。

“没有。”但是弈星这么回答。

医生把滑落鼻梁的眼镜往上推了推,问题似乎变得棘手起来。

“心理学上,人类通常会将平时害怕和厌恶的人或者事,以具体形态在梦里表现出来.....你说在梦里有看到一个人,那个人你认识吗?”

弈星沉默许久,摇了两下头,“只是个影子,我看不清......”

因为有所顾虑,所以他并没把事实完全告诉医生。

在那梦里,弈星清楚的记得对那个影子有股熟悉的依赖感,让他忍不住想去碰,又担心太过脆弱一碰就碎,可他始终做不到忽视掉这个人的存在,甚至在那最崩溃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张开双臂与那人相拥。如果转变为现实,能让他这么做的就只有一个——

明世隐。

这个陪伴了他十多年的老师,他最亲近的人。

这所颇受省上重视的高中为学生们配备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当然也会出现在某些问题上并不配合的咨询者。

医生从他说话时下移的眼神中看出他有意在隐瞒,本着关怀的态度,他换了个更为委婉的方式耐心引导。

“不管那个人是谁,只有来自于你内心最真实的恐惧才会把你逼来我这儿的,你得明白这点,同学。”

弈星低头看着桌面用于测试的纸张,不再吭声。医生的右肘撑靠在座椅皮质的扶手上,食指在前额磨搓了几下,看起来被这场注定没结果的心理治疗弄的有些疲惫。

“直白点说,你或许讨厌这个人,又或者,恨他?”

钟声击碎冰原,少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光,快到连医生都没来得及捕捉。

他抬起头,紧盯着光滑的办公桌对面那双眼睛,想要一个字一个字郑重的告诉他,就像教徒们面对着耶稣宣誓那样。
但不可以,他做不到......这种只能在暗处生长的罪恶的念想从不能被谁扼杀,但也绝不可以暴露在炽热的光明里。
他默默地想,每个字都被凝炼成金石那么重,那么掷地有声。

不,我爱他。

他在心里说。





3.

如果不曾见雨,哪能见晴之可爱。弈星忘记自己在哪儿看见过这句话,也忘了是谁说的,他走在银杏铺就的泊油路上,抬头见到那些近乎被阳光照射成透明琥珀色的杏叶,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

今天明世隐没来接他,医生替他请了一天病假回家调整。虽说现在学业繁重耽搁不得,可以弈星的精神状态,就算待在学校也不过换了个地方走神罢了。

他从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解脱。

汽车呼啸而过时卷起满地金黄,露出车辆经过的两道留白。弈星顺着街道走,他已经将医生的话完全忘记,只剩下问他最后一个问题时,心里呼之欲出的最真实的答案。

他爱明世隐,曾经是怀疑,现在是肯定。就像这介于一堆银杏树叶之中的两道深痕,可以被重新掩盖,却无法抹杀其存在过的事实。

弈星没有将梦告诉过他的老师,暂时没有,虽说明世隐不一定会介意,但是他会。再者无论棋盘还是牡丹,本来也是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拍掉落在肩头的银杏叶,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

——他想给他的老师一个惊喜。



......

两人住的地方不能说多大,温馨这个词从不是以平方来计算。他忘了现在这个时间明世隐还在上班,回到家没有见到最想见的人还稍稍失落了一番。

他给医生的病症有很多地方都被巧妙的晕染过,唯独只有睡眠这点,他就算想瞒,憔悴苍白的脸色也让他瞒不过去。弈星没胃口吃饭,喝了杯冷冰冰的牛奶,一个人坐在客厅待了会儿,等待牛奶里的助眠因子发挥作用,尝试在明世隐回来之前睡个好觉养足精神,和他下午出门随便找个地方逛一逛。

可爱的晴天,绝不能有所辜负才对。



......

这家甜品店离明世隐工作的地方很近,因为时常光顾,就连店里新来不到一个星期的女店员也对这位温文尔雅的先生有十分深刻的印象。

女孩将咖啡端来,令她印象深刻的先生此时正坐在玻璃窗前,修长的手指嗒嗒轻扣着设计精美的蛋糕样款图册,眼神长时间在其中一款上滞留。

年轻的女店员颇会察言观色,立刻扬起笑容为他介绍起这一页新出的样式。

“您看的这款属于恋人定制的范围,客人反响都还不错。而且我们店这几天做活动,现在买还送您和您的恋人一些小礼物哦。”

恋人。

明世隐的神色微微一动,随后勾起嘴角。

真是个新鲜的词。

不过用在他家小朋友身上不但不奇怪,反而还挺合适的。

他见惯了人世沧海桑田,不少像这样甜蜜亲近的称呼来了又去,他还是最喜欢这个,尤其是在他失而复得之后。

明世隐曾幻想过无数次将这两个字冠于那人身上,如今变成现实,除了满足,他倒还有一丝隐约的不真实感。
阳光映照进浅色的双眸,使得他原本冷峻的脸变温柔许多,仿佛刚从云巅里走来人间的神,轻轻一眼便能洞彻万物。

人都是向往美的生物,他这一眼倒是将女孩的脸给看得红了。不等她开口,男人先一步合上图册递到她面前,礼貌地微笑:“就这个吧,麻烦你了。”

店员回过神,同时双颊的酒窝也愈发明显,“那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需要呢?今天晚上么?”

弈星下午放学,晚上说不定太迟,于是就问她下午六点左右是否来得及。女孩说可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明世隐脑海中忽然闪过大片熟悉的血红色,眼神随即一变。

细心的女店员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以为客人还有什么要求,正准备询问,明世隐却先一步站了起来,神色比刚才更冷几分。

有那么瞬间,她像是整个人掉进了冰窖里,即使等到明世隐离开,她回过神时仍有些后怕。

如果眼神能具象化,她想,那她刚刚从男人眼里看到的,一定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

冰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金灿灿的阳光小道。待他走远,女店员才甩脱了脑子里的比喻,重新回到柜台前。



果然和前辈们说的一样,明先生真是个奇怪的人......





4.

他走在广袤无垠的原野,身后是一轮巨大的朔月。

他孑然穿行于牡丹花丛中央,腥红的液体顺着手臂往下滴落,流了很长一段路。他觉得自己快死了,大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你快死了,但他仍发自内心的不甘,好似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完。

他得活着,活到这条悠长的路走到尽头,去迎接等待他的人。

是谁呢?

弈星,问问你自己。

他是谁呢?

是不是未知才是你一意孤行的目的,可你明明都猜到了不是吗?

那儿没有人啊,那儿没有人在等你啊!

他的眼泪顺着面颊流淌而下,握紧了手里的牡丹花。

恍然之间,他回忆起那久久盘旋在耳边的问——

“你有没有,忘记了什么?”

于是他脚步终于放慢,可依旧心有不甘地朝前走着。他在停下与死亡之间徘徊不定,四周无一个可以称得上实质的东西能帮他从深入骨髓的疼痛中解脱。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漫野牡丹与山坡相接之处,那抹熟悉的身影。

和平常的梦境都不一样,那人的样貌他这次看得非常清楚,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料到。

几乎是瞬间,天地间就只剩下风的悲泣。

弈星浑身是血朝他奔去,月亮清辉洒满身后长长的路,花瓣凝结的夜露被少年匆匆跑过脚步声惊碎了一地,山脚绵延着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也在随风为他叹息。

他们相拥在一起,像是穿越过好几个世纪。他踮起脚亲吻那人的脸颊,眼泪缓缓流出眶外。

是怎样的幸福才配得上他拼尽全力守护,即使介于生存与毁灭的边界,他仍可以为了不留遗憾慷慨赴死。



“我没有忘,老师。”弈星抚摸着他的脸庞,岁月是如此偏爱他的神明,竟不忍心在这上面留下一点痕迹。他呢喃着重复,笨拙的像一个刚学会与人交流的稚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跨越山,跨越海,跨越阻隔在回忆里的千万年。



我回来了。



明世隐什么也没说,手指揩去他眼角的泪,捧住他的脸颊俯身,将柔软覆盖上他冰凉的唇。弈星眷恋得近乎忘了这只是一个梦,可这个梦又太过真实,连他老师身上清幽的香味,唇间寡淡的烟草气息,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梦醒之后再要像现在这样亲吻,老师会讨厌他吗?

弈星不敢继续想下去,甚至希望这个梦能一直延续,即使醒不过来也好。月照西斜,明世隐离开他的嘴唇,吻了吻少年鼻尖,眼里露出十分真实的笑意。

“听话,睁开眼睛。”



......

时钟在墙上按部就班地继续工作,时针指向下午两点。
窗帘紧闭,耀眼的阳光完全被隔绝在卧室以外,只有门缝尚有微弱的光亮仍顽强地往里钻。

弈星迷迷糊糊醒来,后背紧紧贴着温热,似是一个人的身躯。

明世隐的头紧挨在少年颈侧,手绕过他纤细的身体搭在小腹上,很痒。那时弈星的头脑依旧还有些昏沉,在男人怀中动了动。

躺在他背后的人轻捏了把他的腰,弈星闷哼一声,这才知道老师并没睡着。但他这个侧卧的姿势保持了太久,手臂被压得很酸,就抬起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翻了个身面对着明世隐,再把手放回去,仍然放在自己腰间呈半搂的姿势。



那是个有温度有香甜气息的梦,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嘴唇上残留着男人的余温。明世隐只是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弈星知道他没睡,想了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说:“老师,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腰间的手忽然缩紧了些,将他整个人都带了过来。弈星贴靠在明世隐胸前,头顶刚好挨到他的下巴,听到他不清不楚地嗯声,“我知道。”

弈星愣了片刻,听这话里的语气,不单是知道他刚才做了梦,好像连他梦里的内容也都知道似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么黑暗的环境,他却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以及那双掩映在睫毛下的浅淡眼眸。

他伸手在少年脸颊濡湿处擦过,“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你在哭,做噩梦了?”

“......”如果不算结尾,的确是个噩梦,但要是算上,倒有几分苦尽甘来的意思,就不能称得上是完全的噩梦了。
弈星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怀疑他的老师什么也不记得,说了也没多大意义,就只是沉默不言,孩子般乖顺地依靠在他的臂弯。明世隐在他头顶静静一笑,手不知不觉移至小腹下,碰到少年鼓胀的某处。

后者缩起身子颤了颤,又茫然于自己为何有这样奇怪的反应,抬起头时,那人正用满含深意地目光盯着他。
“如果只是个噩梦......那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从小被明世隐养在身边,弈星所有的事几乎都在男人的掌控范围之内,凡和性与欲相关的东西他基本不懂,更不会明白这些反应全都是由这个似笑非笑看他的罪魁祸首引起的。

“唔,别碰了老师......”弈星下意识将细长的双腿并拢,嘴里嘟囔着痒,不舒服。

小腹现在不明原因燥热的很,连带着他的喘息也浊重,像是生了病,心脏雀跃鼓动,周遭又安静,砰砰声极清楚地传进他耳里,换了口气才总算补上愈发急促的呼吸。

从前他也和明世隐睡在一张床上过,但今天有所不同,明明什么都没变,却好似什么有极其重要的东西已经完全变了。弈星努力地思索原因。这个位置明世隐只需一低头,嘴唇就能碰到他的前额,事实上他的老师也是这样做的,温热的吻落在他肌肤那一刻,弈星脑子里短暂空白了几秒,思索什么的也全都忘了干净。

脸颊生理性地烧了起来,却只在他脸上呈现薄薄的一层浅红色。这是特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面对未知情愫,最青涩又隐晦的反应。明世隐的手畅通无阻地探入他的衣物,帮少年舒缓起来。

初熟的性器受到来源于外界的温度刺激,快感如海浪般席卷冲刷过他的每一寸神经,就连身体都不经意地配合起明世隐的动作。弈星时松时紧地抓扯着男人的衣服,明明是很舒服的事,他却莫名感到委屈和难受,低哑地开口:“老师......你这是,做什么.....”

明世隐没有明着回答,而是微微笑着反问:“不喜欢?”接着故意加重了揉握的力度。弈星一下叫出声,像只淋湿了雨浑身颤抖的兔子,被收养它的主人抱在怀里爱怜安抚。
他的眸子泛起饱含初尝情欲的水雾,仍是茫然地看着明世隐,但不是不喜欢更不是拒绝,是想让他继续下去。

弈星愈发觉得自己吞咽困难,下身酥软得像在海水里泡了太久,柔若无骨地被人捞在手臂上。他抖得很厉害,光洁的双臂环挂住明世隐的脖子,那是他得以支撑自己的唯一实际的东西。
明世隐用舌尖轻轻从他紧咬的下唇扫过,他便难以自抑地闷哼。现在他倒也顾不得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只想快些结束这场如战役般的煎熬体验。

“为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双眼随攀升的快感逐渐迷离成线。如果不是被明世隐搂在怀里,这具软绵绵的身体应该早就滑下去了。

明世隐在他耳边嘘声,手加快了速度,弈星呼吸不过来,每到颤抖的那刻都会晦涩地从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

“快到了。”明世隐亲吻他的嘴角轻声安慰,接着指肚在小东西最敏感脆弱的幽口摁了摁。弈星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呻吟,同时泄在了明世隐的手心。

飘离的神智总算归了位,等他反应过来后顿时大窘,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慌乱地快哭出声,“对,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不只是明世隐的手,剩下一些顺着少年的大腿滑腻腻地往下淌,沾湿了裤子和干净的床单。

明世隐抱起他走去浴室,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责怪的话,打开花洒,等待水温调节合适的同时半蹲在少年面前,一颗一颗解开他上衣的纽扣。

这时弈星还勉强能够站稳,赤着脚踩在冰冷潮湿的瓷砖上,垂眼注视着老师的一举一动,心脏跳得好快。

“这么早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明世隐抬头微笑问他。

这个角度再加上浴室明亮的灯光,弈星能更好的看清楚男人眼瞳的颜色,很浅,让他想到深山里的潭水。没有谁会拒绝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他也不例外。

这个问题弈星不好回答,毕竟关乎那不能说的梦,就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提前和老师请了假。

不舒服也包括心理上的问题,从这方面来讲他倒也不算撒谎,所以答得非常淡定。不曾想明世隐帮他解开衬衣后站起,转身几步踱到花洒下,拿手试温的同时耐心开口:“或许,我可以亲自去你们学校问问?”

“别!”弈星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明世隐侧过头,少年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又补了几句苍白的解释:“我只是,只是最近有些失眠而已.....应该是压力太大了,医生也这样说。没关系的老师,学生可以自己调节好,您给我一点时间......”

明世隐不置可否,一只手揣在兜里,静静对他道:“过来。”



淋浴的地方和洗漱台隔着一道厚玻璃门,从外部只能看到里面非常模糊的人影。

弈星衬衫大开,被人抵死在玻璃门上,固定在高处的水流从脖颈淋透全身,单薄的布料紧贴少年白皙的皮肤,被明世隐从背后啃咬出明显的红痕。

“啊!”那只手再次伸进来时,弈星忍不住叫出声,后穴的排异感让他止不住想要避开,明世隐强有力地捁紧他不安分的腰,在他耳畔吐息道:“别乱动。”接着借由温水替他润滑开拓,食指在穴肉内辗转摁压。

弈星哪里被这样对待过,一时间什么心思都在脑子里走了一遭。后穴的酸胀几乎要了他的全部理智,手肘撑靠在门上无助地哭喊:“老师,请您住手。”

“你在梦里,没有想过让我对你这么做吗。”

手指毫无征兆地往内一捅,少年绷直了脊背尖叫,泪水止不住地滚落,听那声音继续在他耳边萦绕,“嗯?星儿,我的好学生,或者说......我的好徒弟?”

弈星绝望的闭上眼睛,知道这时无论多么完美的谎言,在早已知晓一切的明世隐面前也会不攻自破。
他低着头,开始学会忍耐男人对他的肆意妄为,肉穴的液体流出又被水冲洗干净,随着身体的适应,刚才在床上的快感卷土重来,而且只增不减,可他也只能贴着玻璃,像只剥了皮的小羊任人宰割。

胯间的硬挺抵在少年两股之间,弈星倒吸了口凉气,不知道老师还要对他做什么,只下意识害怕起来。明世隐握住他的手放在那地方,弈星手指触碰到的同时,明世隐埋在他颈窝不轻不重地含吮一口,温柔又危险地出声:“等会儿,我会用这里进去,或许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不,不......”即使那么粗略地碰了一下,他也能感受到男人可怕的尺寸。更何况他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手指已经很煎熬了,如果把那个东西放进去,他会死的吧!

明世隐吻得很轻,并没有惩罚或是教训的意思,尽管小朋友躲在茫茫人海里让他找到现在。

得到的时候人往往容易遗忘失去时的痛苦,唯独剩下对失而复得之物的无限珍惜。他是算无遗策,但不代表就没有算不到的憾事,既然重新抓住了,不但不会放手,他还要他所珍爱的人彻彻底底打上自己的烙印。

弈星的拒绝和反抗并无任何效果,反而更加激起明世隐征服的欲望。男人始终没想过伤害他,可即使抵入进去很少的部分还是让少年痛得叫了出来。明世隐抚摸着他的脸安慰,没有抽动,耐心地等着弈星适应。

他从脊背一路吻下蝴蝶骨,搂住少年瘦削的腰身让他不至于腿软下滑。水淋湿衬衫的纹路每一寸都灼烧在明世隐心头,弈星察觉插在他身体里的东西仍有在变大的趋势,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断断续续地换了个方式拒绝,“我用手吧......像您刚才那样,我,我用手好不好......啊!”

明世隐再次顶进了几分,用实际行动回答他,不好。
弈星抓紧了栏杆,臀部被迫抬起,下体袭来的胀痛让他呜咽哭起来,“老师......你从来没有这么,欺负过我。”

何止欺负,罚他都能说得过去。这种毫无厘头的责怪倒让明世隐深感无奈,大概也只有他家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朋友,才会把这种肌肤之亲称作欺负了。

“这是给你的礼物。”明世隐纠正他的用词,抬起下巴舌尖勾走他唇边的水珠,“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这才只是第一步。”

低沉暧昧的嗓音打磨着弈星所剩无几的理智,掉入了蛛网中的雏蝶再也无法挣脱,所有的抵抗到最后都是徒劳。他被甬道内饱胀的性器塞满,稍微一动痛与伴生的快感便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明世隐依旧在他光洁的肌肤上亲吻着,餍足于少年在自己掌控下的阵阵战栗。撑靠铁杆的肘部见了红,这种上下无底的空漠几乎令弈星崩溃,像只新生的杜鹃,急切却毫无头绪地寻找补给。

明世隐再送入时弈星近乎麻木,递增的刺激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浑浊地喘气,模糊的听见明世隐在他耳边不甚温柔地询问:“可以了?”

弈星咬紧嘴唇不出声,埋进他身体里的东西蠢蠢欲动。明世隐掐握着他的腰,健硕的前胸紧贴在他的脊背上,下面早已融进了那人。半响,少年总算放弃心理上于欲望和恐惧中挣扎,近似哀求一般和他的老师商量:“那你,你慢一点......”

话未落定他便被人抱离地面,两脚悬空垂下,随那人抽插的动作布偶似的上下晃动起来。他被翻了个面,双手死抓住栏杆,脑袋紧挨着玻璃门,上身弯出一抹漂亮的弧度。

浴室内呻吟声迭起,水流也再难掩盖住。男人每一下都顶到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同时少年狭窄温暖的甬室也给足了他快感和刺激,贪得无厌地朝蕊心索取更多。

弈星情动之时和平常的冷淡态度对比之下显得十分诱人,眼中微弱的光时明时灭,双唇微微张开,神情和声音同样摄魂夺魄,活像只勾人的小妖精。
明世隐抱着他离开淋浴室,下身依旧插在少年的身体里,把他按在洗漱台的镜子面前,高潮过后的弈星正沉浮在忽然坠落的空虚当中,下巴被人捏住抬起,眼神迷离地望着镜子。

“看看你现在,像不像一只发情的兔子?”

弈星绝难想象镜子里的自己有一天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嘴角仍淌落着津液,潮红遍布脖子和脸蛋,眼睛半睁半闭,却找不出半点像之前那样痛苦的迹象。

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继续看下去,嗫嚅地喊了一声老师,便再没下文。明世隐将他的手盖在被微微顶起的小腹,每抽动一次弈星便伏在台上颤抖着低吟一声,让弈星从内到外更深切地去体会他的存在。
弈星没有反抗,或者说根本反抗不了,他清楚感受到明世隐的力量和对他强硬的占有,接着又听身后那人埋在他耳边,用饱含磁性的噪音低问:“你说这里,以后会不会生出小兔子来?”

关于性方面的知识再怎么浅薄他也知道不可能,弈星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男人的手沿他的腹部下移,将那根可爱握在掌心反复揉捏。

又是这样......无论从前现在,明世隐永远是最了解他的那一个。他要惩罚,无需动手也能让弈星伤心难过好几天,他想要他顺从,一举一动皆能触及他身体与精神的要害。

弈星逐渐瘫软下去,声音染上了模糊的哭腔,“我好难受,老师......别再.....别再弄了.....”

他像男人告饶,却不知道就此放过绝无可能。浴室里配备的椅子总算有了用处,明世隐把弈星抱坐在自己腿上,手落在他背后上下安抚。

教了这么久,总是要验收成果的。

弈星很聪明,知道明世隐是什么意思。初尝禁果的少年尚还不知这种事的羞耻之处,在男人的注视下笨拙地模仿起刚才的媾和。

他搂住明世隐的脖子耸动身体,为了不让自己难受耍心思地只填进去很少一部分,明世隐嘴角轻勾,忽然揽着他的腰往自己的方向一带,下体的挺入令弈星短促地叫出了声,脸上浮现出被戳破心思的困窘。

那人闭了闭眼,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手掌在他的腰间来回摩挲,“继续。”

明世隐定力惊人,这也是弈星直到现在才深切体会到的,他尽可能张开双腿配合动作,没把明世隐照顾到,自己却被先一步干射了。

黏稠的液体顺着男人的小腹往下流,倒是替那根勃起的硕物做足了前戏,弈星艰难地将老师的东西完整地吞纳进身体就再没力气,连轻微的律动都做不到,挂在明世隐身上沉重又急促地呼吸着,最后再也忍不住,连姓甚名谁都忘了个干净,一边像梦里那样主动亲吻他的脸颊,一边呜呜咽咽地缴械投降,“老师射在我里面吧......我给老师生好多小兔子好不好。”

他话刚说完,一阵源于灯光的晕眩从眼前晃过,就和那人倒换了位置,变成明世隐强势地压迫在他身上,抬起大开的双腿将他抵坐在椅背大肆顶弄起来。

灭顶的快感淋遍全身上下每一处器官,少年从没在明世隐眼中看见过这般如野兽般锐利的光芒,而自己就是野兽所捕捉到的猎物,被扒皮洗净,拆吃入腹。

弈星被操干到最后已完全没了神智,麻木地配合明世隐的动作抬腰耸动,时不时仰头发出如猫一样细微的呻吟,像是掉入无尽的深渊当中,仍凭风浪将他吹起,拍落,再无限地循环下去。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明世隐才总算舍得放过他,将温凉的液体悉数灌入少年的小腹喂饱,最后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本以为这就算结束了,至少他接下来能睡个好觉了。浴室的水流切断,弈星被重新抱进卧室,仰躺在绵软的被褥里被那人吻遍全身。

“不是想给老师生很多小兔子么?”

明世隐温柔地握住他在身下乱蹬的脚踝,落在少年前额的柔软转瞬即逝。



“我们继续。”



......

下午六点,分秒不差,甜品店的派送人员摁响了门铃。
来的是个热情洋溢的小伙子,除了蛋糕以外,还赠送给客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关上门,明世隐将蛋糕放在客厅桌上,单手揣进兜里慢慢踱回卧室。那时弈星依旧睡着,不过他再也没有做什么梦,呼吸均匀,显然是累坏了。

明世隐俯下身,轻轻将他吻醒。窝在被子里毛茸茸的脑袋先是动了动,接着缓慢睁开眼睛,正好和那人温柔的视线相对,晕乎乎地问:“很晚了吗?”

“不算太晚。”明世隐拨开沾湿在他额头的碎发,“给你定的蛋糕到了,饿了的话,起来吃一点再睡吧。”

弈星现在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做,于是闷嗯了一声就闭眼没了下文。头顶传来很轻的嗤笑,细听有些无可奈何的意味。再然后,他就听到清脆的响动。

“那这个呢,星儿要不要?”明世隐晃了晃手里的礼物——两条吃着胡萝卜的长耳兔挂件,拼在一起刚好是一对。

弈星非常后悔自己一时好奇又把眼睛睁开,脸气得通红,拉起被褥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住,缩在里面瓮声瓮气地发火。



“我不要兔子!”



5.



从来没有彻头彻尾的辜负,一如从来没有完完全全的幸福。



想明白这一点时,明世隐正和弈星走在刚下过一场小雨的银杏街头,处处都是耀眼的金黄。三两学生围坐在草地拉响手风琴,银杏叶在空中旋转飘摇而下,落地也悄无声息。

眼前安详的画面也将他带入了一片安详里,心底涌动着某种无名的情绪。

明世隐走到树下不自觉停住脚步,抬头看去。

阳光刺透云层,银杏飘落,在他额头点落瞬间的冰凉。
就在他望着银杏树发神的同时,右手掌心忽泛起一股暖意。

弈星将手放进他的,缓缓握紧。



“我们走吧,老师。”



也是,这世上哪会有十全十美的故事。能拥有好的结局已是不易,既然彼此手心都重新有了温度,那便好好握紧,好好珍惜吧。

......
晌午,金黄开阔的街道融进了阳光里。他们十指相扣,正朝着那光里走去。



6.

大约半个月前起,他老是会做同一个梦。

梦到牡丹变成银杏,血雨腥风变成手风琴,梦到你们走在阳光铺满的街道上。

梦到他牵着你的手,说有多么的爱你。



——完——



*无雨哪能见晴之可爱,没有夜也将看不出昼之光明。(郁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