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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尔谋心      更新:2021-09-14 09:29      字数:12155
33.调虎离山——篇二
  魏无羡跳出窗后果然远远的看见偏僻墙角处乌黑的蛇尾化成人的瞬间,心道刚才是自己大意了,没料想这帮人居然又跑回来了,简直阴魂不散。
  他跟在蛇妖后面一路出了城,那蛇妖进了林子后现了兽态原形,在林子里快速穿梭。魏无羡不便跟的太近,便放了小鬼一边跟踪一边留记号。他正走着,身后忽的传来树枝碎裂的声音,魏无羡警觉回头,看到一身没来得及躲的金星雪浪袍。
  魏无羡走回几步,抓着金凌的领子愠怒道:“你出来做什么,不要命了,还偷偷跟着我!”
  金凌挣脱揪着领子的手,不服气道:“我还不是怕你有点什么闪失,到时候含光君回来不得骂死我们。”
  魏无羡看了看四周,的确是金凌一人跟来的,他轻轻拍了下金凌的脑袋:“你居然还是一个人来的,真是不要命了。我能有什么闪失,不是好好的吗,你赶紧回去。”
  金凌嘴巴翘的老高,说什么都不肯回去。
  两人正僵持着,忽听的远处林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过会儿又传来几声小鬼呜呼哀哉的逃命声,魏无羡心知是被蛇妖发现,故而开始清理跟踪者。林子四周围草丛晃动,嘶嘶声密密麻麻的涌来。
  魏无羡心道不妙,这草丛里得埋伏了多少毒蛇,当即扯了金凌来,严肃道:“金凌你赶紧回去通知含光君来,我们怕是捅了他们的老巢,我断后你快走。”
   金凌极不情愿的扭几下,争辩道:“我走了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我不,不走。”
   魏无羡抬腿把金凌踢飞,厉道:“你快走,待这里我可保不了你,回去把含光君叫来。”
   金凌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屁股,小心翼翼道:“。。。大。。。。。。。。舅。。。。”
   魏无羡回过头:“你刚才喊我什么?”
   “没没,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注意安全!”金凌逃一样的跑走了。
   魏无羡得意的笑笑,解下腰间的缚灵袋挑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怨灵护送金凌,转身跟着小鬼留下的记号一路寻进林子去了。


   景仪把何夫人关在房间,他站在门口,又开始郁郁不得志,救思追不让他去,就连方才金凌要追魏前辈也把他撇下,看来自己的本事还是没练好,不然怎会都撇下他来。
   想着想着,鼻间游来一股花香,特别好闻,浸润的人神清气爽耳聪目明,精神劲格外好,连带眼前的景色似乎都明媚起来。
   景仪和整个玉琼楼的人就这么木愣愣的站着,被幻象迷的七荤八素全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静静的站在玉琼楼前,敛荷拿手在大门口站着的两名弟子前晃了几下,确定都中了迷香,这才回到黑色斗篷女子身边道:“花神大人,他们都已经进入幻象,根本看不到我们,也完全没有我们来过的印象。”
   “非常好。”
   花神高兴的声音都清脆好听许多,她摘了斗篷,就这么从大门进了玉琼楼,大厅、楼梯处把守的蓝氏子弟全都睁着双迷蒙的眼睛,脑中只有春光明媚的景象,全然看不到花神带着几个杀手大摇大摆的上了四楼,然后推开何夫人的房间。
  房里的何夫人蓬头垢面,眼泪鼻涕抹的到处都是,见到进屋的人后,她疯癫的眼神一愣,惊道:“是你,牡丹?”
  花神款款而行,坐下后纤手支额,神情慵懒而魅惑,淡声道:“是我,许多年不见,何夫人,想我了吗?”
  何夫人擦了擦脸,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是?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敛荷一脚扫塌了何夫人膝盖,使的何夫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敛荷厉声道:“不可对花神不敬。”
  何夫人闻言,脸色变得更加疯癫,拍腿狂笑:“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娼妓,胆敢称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花神,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窑子出来的东西,就算你长的的确不错,那又怎样,被人睡就是被人睡,不知多少人睡。。。”
   啪的一声清脆,敛荷狠狠抽了何夫人的脸,火红的五指印立刻出现在她脸上。
   花神不怒不躁,反而扬起唇角淡淡一笑,道:“我今日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若你肯答,我就放你离开,若是你死咬不放。。。”
  “会怎样?牡丹,你能奈我何?”
   何夫人神色一凛,之前动不动就哭天抢地求爷爷告奶奶的市井之气荡然无存,反而眼神警惕,气场镇定,颇有些临危不惧的意味,完全换了一个人。
  花神继续笑,赤足微晃,轻松道:“我不会对你怎样,是蓝氏的对你怎样。他们要是知道,你何夫人可是陈宗主座下头号军师,这附近十几座城的买卖都由你一人独掌,常年累月的给陈宗主赚了不知多少白花花的银子,那堆成山一样的账本只有何夫人你知晓,赚来的金山银山也只有你有钥匙开,哎呀,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何夫人!”
   末了,花神总结道:“在黑市里权势滔天,现在却不得不缩起来扮演无知愚妇,唉,也难为你了,能在仙家眼皮子底下活这么久。”
   何夫人真实身份被揭穿,手里的帕子都揪皱了,脸色发白,神情带着慌乱,却也未破阵脚,见花神步步紧逼,何夫人冷冷回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花神说的干脆利落:“给我玄机的消息,我就放你走,隐姓埋名,你想去哪里都随便你。”
   何夫人一怔,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瞪了花神许久,道:“你疯了吗?你这么记仇的人,你居然抓着机会不杀我,你。。。你居然,要放我走,外面全是蓝氏的人,你。。。”
   花神打断道:“我不想放你走,我是想杀了你,可是玄机的消息可以换你几条命,也算值了。外面管他多少蓝氏的人,我不也大大方方的进来了,我能进来,也能出去,更能放你走。何夫人,玄机的消息,你给还是不给,痛快点说话。”
   何夫人愣愣的看了花神一会,脸上疑犹不定,心中也是拿不下主意。
  花神俏脸微扬,这就要起身作势走了。敛荷在一旁递上斗篷,顺便酸道:“我就说不该来这一趟,那两个厉害的虽然走了,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要是撞见我们在这里逮着空档审人,咱们谁都跑不掉。还救她,救个屁。”
  一帮人已经走到门口,何夫人越来越焦急,眼见着逃生的机会就这么从手里溜走了,她突然扑向花神,拽着她的衣摆急切道:“我说!我说!玄机到底在哪儿没人知道,可我知道他其他的消息,对你有用啊!”
  花神停住脚步,嫌恶的轻轻一脚踢开何夫人,挑着眉面带微笑道:“最好是有用!”
  过了片刻,花神和众人走出玉琼楼的大门,她的身后多了个披着黑斗篷的女人,花神边走边道:“拿上你安身立命的东西,里头还有张假的人皮,去一个没什么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过你的后半生吧,要是你再被抓住,可别怪我没给你提醒。”
   黑斗篷下的何夫人接过包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攥住缎布的手指抖个不停。她日日处在刀尖上,生怕哪天就掉进了火海永世不得翻身,如今总算是让她脱离了苦海,能够去寻一片自己的天地,她如何能不激动。黑色的身影左躲右闪,不一会就隐入了人群中。
   画面一转,花神还在玉琼楼内,依旧坐在原来的椅子上,脸上绽着甜靥靥的笑容。她看着眼前因中了幻术而攥着房梁上三尺白绫、慷慨赴死的何夫人。花神的眼中多了几分疯狂和得偿所愿的满足。
   敛荷将矮凳一踢,冷漠的看着何夫人像临死的鱼一样拼命扑腾双脚,怨愤道:“花神大人,您居然让她死的这样安详,太便宜她了。”
   花神歪着头,顶着一张好看又无辜的脸,娇声道:“不便宜啊,她的死魂在我手上,我可以让她的魂魄日日享受这种头悬梁的窒息感,何来的便宜啊?”
   敛荷一听,立马高兴起来:“对哦,确实一点都没便宜她!”
   花神笑容一收,正色道:“好了,消息也得到了,人也处死了,我们要赶紧走,不能被人发现。”
  敛荷跟在花神身后,开心道:“行行行,走了走了。不过,花神大人,我是真的发现了,你笑的越正常,你杀人的心思就越重。”
   花神把制造幻象的迷香一收,斥责敛荷:“就你会贫嘴,早晚拔了你舌头!”
   敛荷吐舌头——略略略。
   景仪看那空中的美景正入迷,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邪风,把大好的晴天吹得乌七八黑,他揉了揉眼睛,抬头再看时,玉琼楼里哪里来的晴天?明明就是一座艳俗低媚的大房子。
    他哼哼了两声,复在门口站好。



   蓝忘机带人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思追。他被绑了嘴吊在一棵树上,浑身打冷战,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就这么被寒风冻了一夜,露出的胸膛上有几道女人指甲刮的印子。
   先看到思追的弟子本想去救人,可说不了话的思追拼命摇头,示意弟子们不要靠近他。
   待到含光君赶来时,推了一掌灵力将思追单薄的里衣撕碎,众人才看到藏在衣服里的彩蛛,曾参与过巨面蛛一事的弟子再与其他人详说了片刻,所有人这才明白思追为何不让他们靠近了。
   思追被救下来后,含光君将他身上的伤口仔仔细细的查看,除了着凉,手腕伤,脸上轻微划伤和腰上的划破,并没有性命之虞。
   含光君盯着思追胸膛的女人指甲印,略有些疑惑:“这个?”
   思追慌的要命:“我没干嘛,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含光君,昨夜被人吊在这树上,有个妖女对我动手动脚。”
   含光君并未过多询问,自顾自站在一边思考着什么。
   倒是其他好事弟子围上来拿思追打趣。把思追急得脸红脖子粗的争辩道:“我真没有做什么!我还是。。。还是童。。。童。。。你们。。。”
   含光君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串联在一起,今日出现的彩蛛和上一次救少年们时看到的彩蛛是一样的,足见的就是同一批人。然而这些人明明昨日逃了,却还是要回来。
   到底什么东西让他们这么舍不得?明知进了虎口却依然要抢一抢。
   含光君带着焦虑在原地打着圈走,那些人不想要思追的命,却借绑人调自己离了城,到底,那些人瞄准了什么人吗?
   一想到人,含光君整个人僵住,他令其他弟子照顾思追,独自一人往城里奔,他脑中有个渐渐成型的答案,可这个答案却让他心惊不已。
   为什么一开始彩蛛咬的是他?
   为什么下了药的酒只送到了自己房里?
   蓝氏人禁酒天下皆知,那么酒里的药,彩蛛的毒,调虎离山后针对的人,只可能是他。
   蓝忘机加速飞行,心中忐忑不安的念出了那个名字——魏婴。







32.调虎离山——篇一
  众人来到思追休息的房间,屋里很整齐,没有剧烈打斗的迹象,只是榻上稍稍凌乱了些,窗子大开着。
  魏无羡仔细搜了遍床榻,在枕下发现了一小片乌黑的蛇鳞,联系昨晚看到的那条蛇妖,大概有了主意。他对蓝忘机说道:“我知道是谁劫走了思追,昨晚我在何夫人房间看到一条蛇妖,全身乌黑,似乎是叫乌梢,这是那条蛇身上的鳞片。”
  屋内还残留有迷香的味道,这些线索连起来,思追先是闻了迷香,再被枕边藏匿的蛇妖放倒带走。饶是思追再厉害也经不住这般算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消失就说的通了。
  墙上钉着纸条,蓝忘机拿下来一看,寥寥数语,城外西南十里,午时之前尚有命在。
  距离午时已不足两个时辰,言下之意,若没人去救思追,午时一过便是要下黑手了。
  魏无羡怒火中烧,骂道:“这王八羔子跑了又回来,就为了抓思追威胁我们?”
  蓝忘机望向窗外,凝眸不语,思考着对策。他们既要保思追,又要守着玉琼楼这条线索,纸条上主动留了地址,却没有说要交换什么东西,那绑匪必然不会待在那里等他们去抓,肯定还有别的盘算。
  发完火的魏无羡冷静下来开始分析:“昨晚我看到一个叫隐道人,另一个就是掳走思追的蛇,他们是昨晚重灵怨追击的目标。可重灵怨已被我们收了,他们其实可以一走了之,毕竟玉琼楼并未暴露。”
  可隐道人和蛇妖依然留在玉琼楼与何夫人这等身份低微的人探听消息,直到被发现。
  蓝忘机点点头,接着道:“玉琼楼暴露后他们第一时间选择逃走,半夜却再度折回,蹊跷!”
  金凌凑上来:“他们跑回来就为了抓思追吗?我们哪里惹到他们了?”
  景仪眼睛一亮:“上次!上次巨面蛛一战,我们破了他的阴谋诡计,那只毒蜘蛛说不定也是他们放的。”
  金凌:“对对对,上次就是有思追指挥,我们才逃过一劫,否则根本等不到救援。”
  魏无羡:“他们是抓了思追,却留了地址留了时限,摆明了只是让我们过去救人,可见他们此来并不是专程为了对付思追。”
  金凌两眼一懵:“不对付思追那是为了对付谁?为了救何夫人?她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而且一个小角色值得他们搏上命吗?完全不值得啊!”
  景仪:“对呀,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那个隐道人,还有蛇妖回来就是个死!”
  金凌:“难不成他们回来是为了别的什么吗?”
  话一说完,魏无羡和蓝忘机四目相对,还真是被金凌一语道破天机,若论现在这玉琼楼还有谁的身份更值得人铤而走险,豁出命去对抗姑苏蓝氏的两大高手,那必定只有。。。眼前那个明晃晃的“金氏”!
  蓝忘机看了眼蓝氏弟子和金凌,道:“景仪金凌留下,其他人同我一道救思追。”
  金凌见含光君不带他,有些着急,喊道:“含光君,带我啊,我也想去救思追,我。。。”
  魏无羡拉住金凌,待蓝忘机带了一众弟子离开后,拍拍他的肩膀,对景仪道:“你俩跟我来,我们去提审何夫人,看看有什么线索。”
  金凌担心思追,急得跳脚:“为什么呀,为什么都带走了,却不让我去救思追呀。”
  “对方这样做明显是有目的的,他们到底是要什么东西,还是要谁的命?”
  魏无羡半侧着身子,眼睛盯着金凌,说到命这个字时,咬音尤为的重。
  金凌吓得心口猛跳几下,顿时愣住。
  景仪看了看两人,一下子明白过来魏无羡的话,惊讶道:“莫非对方想要金凌的命?”
  魏无羡:“不知道,对方走了又回来,还留了思追作威胁,说明我们之中肯定有他想要的。你们自己想想,以我和含光君的身手,天下还有谁敢随便跳出来叫嚣,那自然不会是我和含光君。对方要蓝氏弟子?要来做甚?作死?”
  如此解说,景仪顿悟道:“对方难不成真的想要金凌的命吗?”
  金凌被两人你一句我一语说的惶恐不安,结巴道:“我我我我,要我的命做什么?”
  魏无羡:“你的命怎么会没什么呢?金小宗主!”
  带着重音的“金小宗主”听得金凌一愣,脑中一片空白,后背冷汗直流。
  魏无羡继续道:“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要你的命,勾结隐道人的人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金宗主的位置。第二种就是。。。”
  景仪伸长脖子问:“什么?”
  魏无羡:“要我或者含光君的命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仪和金凌被逗的俱是无语,心道天下谁还打得过你和含光君。
  三人来到四楼,何夫人被关押在她的房间里,守门的蓝氏弟子推开门,三人见到屋内那个脂香粉气徐娘半老的何夫人,正坐在镜子前垂头哀叹。
  听到门口动静的何夫人回过头,当即起身彩娟飘飘,大呼小叫道:“哎呀仙师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是被逼无奈啊,逼良为娼啊,逼不得已。。。”
  魏无羡一声喝住:“坐下!”
  何夫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瞬间停住,手臂木木的举着,一双画的乌黑的眼睛看着门口凶神恶煞的三人。半晌,何夫人放下手,扭捏着坐了下来。
  魏无羡拿陈情捶了捶腰,说道:“我问你说,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懂不懂?”
  何夫人赶紧点头。
  魏无羡:“关于陈宗主的一切,他是怎么搞起黑市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何夫人讪笑一下,有些不情愿的道:“陈宗主吧,就是喜欢我家的姑娘,我时不时的送几个上府。。。”
  魏无羡脸一黑,阴森道:“我昨晚化成纸人的时候听的可不是这些,你是陈宗主的手下之一,这间玉琼楼也是陈宗主的私产,你与他的瓜葛可绝不止表面这一层。”
  何夫人越听下去,神情越苍白。
  金凌走前一步,斥道:“你再不老实交代,我直接这里就一剑斩了你。”
  何夫人大惊,慌张起身又噗通一声跪下,求饶道:“饶命啊,我是陈宗主手底下没错,可是我只管玉琼楼的生意啊,什么杀人杀妖的事情我一概没有做过啊。”
  魏无羡挑了个椅子坐下,追问道:“杀人杀妖?你知道多少全部吐干净了。”
  何夫人:“陈宗主杀的人大多无辜,想去告发他的、莫名其妙惹上他的都数不清有多少了,到底是谁我也不列不出名字啊,我就是听别人这么传的。还有啊,那么多妖灵在他手里卖来卖去的,总有些不甘被俘想要逃走的,陈宗主一个都没放过。可都不是我杀的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都不曾吸过什么妖法,是他的护法,几个护法,都很厉害的,非常厉害的。”
  何夫人越说越激动,两手放在空中胡乱颤抖。
  魏无羡:“除了隐道人,还有谁?”
  何夫人:“乌梢蛇也是,还有个什么和尚,还有个叫玄机的人,都是高手,单独与陈宗主碰头的。像我这种没有妖力没有权势的,他们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说到身份卑微被人呼来喝去之处,何夫人满脸委屈,唱戏一样挥着手绢拍地面,哭道:“你说我容易嘛我,被他们几个拿刀架在脖子上,左一个让我这么干右一个让我安排姑娘。若不是我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只怕这两手早就沾满血腥了,呜呜呜呜。”
  金凌白了一眼,喝道:“即便没亲手杀,你的双手也还是沾满血腥的。”
  正审着,外头女仆端了茶来,魏无羡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夜他在走廊拽着衣摆的那位。
  女仆奉茶给了魏无羡,景仪金凌三人,抬头看魏无羡时,眼中多了许多感激和娇羞,恭敬的行了个礼,满脸通红的跑走了。
   屋里四人面面相觑。
  何夫人首先开口:“这位公子,那丫头心性高傲,你何时把她给拿下的?”
  魏无羡听了一愣:“什么何时,我根本没。。。”
  他原本想说没见过的,可是昨晚他明明化作纸人的时候见了一面,一句话生生的卡住了。
  景仪忙出来解释:“魏前辈,应该是昨夜我们把玉琼楼围起来的时候救下的,这里的名姬丫鬟都是妖灵,逃不出去只能待在这里被压迫,我们跟她们说是含光君和魏前辈救的她们,估计是因为这个感谢吧。”
   何夫人插一嘴:“什么感谢啊,那丫头就是喜欢上你家公子了,眼巴巴的要把自己贴上你家公子呢。”
   魏无羡脸一黑斥道:“你再说我。。。”
   何夫人连忙缩成一团摆手道不敢。
   金凌和景仪被魏无羡有意无意的扫了几眼,赶紧跳出来撇清关系道:“我们不会跟含光君说的!”
  魏无羡:“。。。”
  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闹剧过后,何夫人又吐了不少,原来数量庞大的妖灵并不是不会反抗,而是陈宗主在每个妖灵身上都设置了禁术环,封禁了妖力,故而一个个弱小的连寻常女子都不如。
   昨夜隐道人突然跑来,说是看到了两个厉害的人来,本想躲一会的,谁知含光君和魏无羡竟这样凑巧,居然扮女装来了玉琼楼。隐道人担心被发现,故而让何夫人送了药酒,好拖住人让他逃命,至于隐道人和乌梢为何再回来,她是一概不知。
   听到药酒时,魏无羡愣了一下,他让景仪和金凌两人先出去,守在门口。
  被驱赶的两人面面相觑,不得已只好出去再关上门。
  魏无羡歪着身子坐着,二郎腿一翘,问道:“你,那个什么药酒,什么名字,怎的那样厉害?”
   何夫人啊了一声,似是有点意外,试探的问着:“公子莫不是喜欢?我这儿还有呢,要不要。。。”
   魏无羡桌子一拍,骂道:“放屁,老子差点一条命折在那上头。”
  一时激动搞得动作太大,牵扯的屁股一疼,他哎哟几声。
  何夫人看在眼里,脸上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媚笑道:“看来公子昨夜很是享受呢。”
  魏无羡拿起一个茶杯装样子要砸人,压低声音道:“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那酒到底什么来头?”
   何夫人:“公子莫急莫急,我昨夜给你加的不是什么太厉害的,最多半个时辰药效就退了。那药叫夜未央,听着吓人可实际不是多厉害的,绝不会像公子说的那样折了命上去。只是那酒在送出去之前,隐道人又加了点东西进去,这才成公子说的那样,作的命都要没了。”
   魏无羡撑起下巴,又拿陈情捶肩膀,问道:“他到底加了什么东西,银针验都验不出来。”
   说到这里,好像是触动了何夫人什么伤心往事,她捏着绢子擦拭眼泪,情绪激动道:“那个不要脸的隐道人,最喜欢研究各种毒物毒虫,功夫不见得怎样,制毒倒是无人能及,搞出了个什么烈焰,就是加在酒里给公子喝的那种。那个王八蛋为了做这个东西出来折我多少姑娘在里头,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害的姑娘们个个死状凄惨。哎哟!那个杀千刀的东西!造孽啊真是的。。。”
   魏无羡听得一脑后门的汗,摆摆手让何夫人安静些,说的声音如此之大,外头的人恐怕都要听得一字不漏了。
   哪知何夫人说的悲愤交加,哭出的泪水把妆洗的脸花花白白极其倒胃口,她捶胸顿足大声哭诉:“烈焰一听名字就不是好东西,喝下去后情热根本不会退,越是用房事来解,下一轮就越烧的凶,烧到最后是活生生血崩而亡。我的那些姑娘死的时候全都是七窍流血,身上本来白嫩的皮肤最后全是血一样的颜色。”
  何夫人卷起衣袖,一直撸到肩膀处,露出她光洁滑嫩的胳膊,用另一只手边拍边解说:“就是这手,看到没,皮下全是血!前一晚我送进去如花似玉的姑娘,活的!第二天一早就是一具咽了气的血人躺在榻上,从那没良心的第一次试验开始,我就没有见过一个活着的。我是闹也闹了砸也砸了,最后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整,直到有人第二天活着他才肯罢休。可是但凡喝了那药的人如癫如魔,神智尽是,谁能逃的过啊!”
   说到最后何夫人已经开始嚎叫起来,一会骂陈宗主不是人,一会骂隐道人残暴成性。总之疯疯癫癫的都看不出正常人的样子了。
   魏无羡听的后怕,烈焰这味药的确过于猛烈,若是昨晚没有含光君强硬镇压驱药,只靠自己实难过了这一关。见何夫人哭喊的如此激动,魏无羡劝了几次都没收住,窘的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方才那么大声,外头的孩儿们肯定是听到了,他万年难得羞涩的老脸居然开始红起来。
   正郁闷的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魏无羡忽然瞥见窗台上微微发亮的小东西,他走过去一看,是数片乌黑的蛇鳞,还带着潮湿的粘液,像是不久前从这里爬过。莫非那两人就在这附近?
  魏无羡当即跳上窗台,跟着这条线索寻踪而去。



   站在屋外的景仪、金凌和两个内门弟子将何夫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不知何时四张脸已经红的赛过胭脂,大家面面相觑,尴尬的不知怎么办。
   也不知谁开的口。。。
   “魏前辈。。。应该。。。没事吧。”
   “废话,魏前辈不是活蹦乱跳的嘛。”
   “嗯嗯。。。对对,幸好含光君——额——”
   “。。。。”“。。。。。”“。。。。。”
   “应该是含光君给魏前辈解的——额——”
   “废话,肯定是啊,除了含光君。。。”
   “。。。”“。。。”“。。。”
   除了含光君,还敢有谁!!!
   “唉,魏前辈没事就好。”
   众人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嗯,对对对,是是是!
   尴尬了一会,又不知谁开的口。
   “那昨夜含光君说,给魏前辈疗伤?”
   “对哦,魏前辈昨夜有伤在身。。。额——”
   众人开始细想这伤。。。
   “难道这伤就是。。。?”
   “难道疗伤就是。。。?”
   “唉,别管什么伤不伤的,反正是疗伤!”
   “嗯嗯嗯,疗伤,这个词好,就是疗伤。”
   “赞同,含光君是给魏前辈疗伤!”
   “你们。。。你们蓝氏。。。”
   “金小宗主,不要纠结了,疗伤,就是疗伤!”
   “对啊,魏前辈有伤,含光君疗伤,就是这样,没错。”
   “哼,你们蓝氏不是不打诳语的么?”
   “没打诳语啊,疗伤,没错啊!”
   “就是啊,疗伤有错吗?”
   “含光君昨夜就是在给魏前辈疗伤!”
   “。。。。。。。。。。。。。”

    争不过的金凌气鼓鼓的要去房内查看,毕竟里头许久没动静了,他推开门,只见何夫人依旧疯癫的伏在地上,魏无羡却没了影子。
    其他三人也进来凑热闹,嘀咕着人怎么凭空没了。
    金凌看到开着的窗子,若有所思。



————————————————
景仪带头吃瓜。
两个内门弟子:这瓜真甜!
金凌吃完瓜:呸,这什么瓜,甜的齁死人。
含光君:你们在吃什么瓜?
魏无羡拉着人就要走:吃我俩天天的瓜!
含光君面色一寒。
吃瓜群众纷纷逃遁,撇下了一地的瓜。
含光君:魏婴,来,一起吃瓜。
(吃自己的瓜,让他人无瓜可吃!)







31.鸿门宴——篇三
  肩头飙出的血逐渐失了后劲,变成正常的渗血速度。蓝忘机尝到了血里的腥咸,还有情药的酥麻之劲,即便两人几次折腾都没能解了情热,居然还让魏无羡一次比一次要的疯狂。蓝忘机眉头一拧,心中责难自己对这异常的举动发现的太晚。
   垫在肩下的褥子被血染红了大片,蓝忘机一边逼出魏无羡身体里的药酒,一边安抚着。方才还满脸涨红的人因为药力锐减而慢慢停止了疯狂扭动,疲态尽现,他双眼乖巧的阖上,面色有些苍白,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就这么躺在自己身下快速睡去。
   蓝忘机按牢了魏无羡的手心放在床沿外,周身灵力游走,逼的药酒无处可退,最后只能从魏无羡的指尖处一滴一滴渗出。
  晶莹透亮的水珠看着清清白白,却不知有多少性命折在这药的试验上,才能造出如此吓人的情药。


  思追忙完玉琼楼繁琐的事情后觉得有些疲倦,既然含光君说了明日审问,他便多派了些人手看住了玉琼楼众人。待他回到临时休息的房间,烛火他也懒得点,外衣一脱,躺到床上摆了个工工整整的蓝氏睡姿,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入夜寒风,冰凉凄骨,搅扰的人睡都睡不安稳。
  思追豁然惊醒,他向来紧闭门窗睡觉,何以现在能有风?
  谁开了窗?进了他的房间?
  思追不动声色,依然装作熟睡,呼吸不变,却凝神细听屋里的动静。
  果然有轻轻的脚步声在往他这里走来,兼之兵刃出鞘的磨砺声,空气中飘来一丝杀意。
  思追心中默默数着来人的步子,待到床边游过一个黑影时,思追突然发作,一掌呼过去,拍的来人退后两步。
  那人吃亏后并不恼怒,反而站在原地静默观看。
  思追不解这人何意,正要伸手拿剑,腰上忽的缠来软足,绕了他的腰身一道又一道,鼻间游来浓烈迷香。思追大惊,这什么人,身体如此柔软,居然还一早就埋伏在自己枕边,暗中偷袭。
  他低头一看,只见乌黑的蛇身缠绕了他半个身子,箍的铁紧,思追拿剑的手也被人从身后捏住,全身软麻之际,他听得身后吐的嘶嘶响的蛇信,神志渐至迷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咚的一声昏过去,倒到床上。
  脸上顶着一道丑陋刀疤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来,赫然正是隐道人,他对床上一半蛇身一半人身的乌梢道:“玩够了没有?”
  乌梢蛇妖干脆化了女身趴在迷晕过去的思追身上,捏着那张俊俏且未完全长开的脸,欢喜道:“没有!听说蓝氏人个个都长的不错,这个就很好,我今晚偷偷溜出去看了那三人,就属这个长的最好。”
  隐道人收好剑,拿出袖中的纸条钉在墙上,鄙夷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蓝氏的含光君长的好,怎的,大小通吃?”
  乌梢蛇:“我要是打得过含光君,老早把人抢过来。”
  隐道人:“你打不过夷陵老祖,照样抢不到,哼。”
  乌梢蛇不再理人,反而兴奋的把思追领口衣服一扒,黑乎乎的舌头在颈窝处舔了一口,原本开心到发狂的脸上突然变得僵硬,她把思追扔回床上,起了身,坐到床边呸了一声骂道:“居然还是个童子,浪费老娘心情,玩个屁,扔蛇堆里喂我的孩儿们算了。”
  隐道人跳上窗,对乌梢蛇道:“别玩了,正事要紧,把他带上,别弄死就行。”
  乌梢蛇哦了一声,现了原形,三角脑袋张开嘴,把思追衔住,一路游到窗边跟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魏无羡感觉还是有些疲惫,却不得已的醒了。
  为什么不得已呢?每一次呼吸腰腹就酸痛一次,像是肌肉被揍了一晚上。
  两条腿有和没有是一样的,因为他完全没有收到腿脚的信号。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两条腿从大腿根部处被剁了!
  他稍抬头,看到腿还在,这才放下心,果然是晚上同一个姿势摆的太久,以至于腰腹以下完全麻木!
  他动了动左腿,腿根处的骨头传来咔擦响,又痛又麻又爽,多层感觉叠加。他苦笑一下,昨夜一战可真是伤筋动骨了。
  腿脚能小幅度动弹以后,魏无羡又尝试动上半身,不试还好,一试他的眼泪全下来了。右边肩头还被蓝忘机咬着,上颚的牙齿都还嵌在肉里面,偏偏身体的修复功能渐长,凝结的血肉和牙齿抱团取暖,他这么一动,血肉生生从牙齿上撕开一些,疼得他龇牙咧嘴。
  全身上下各处的掐痕咬痕争先恐后的涌过来,好像先到的能领赏钱一样,疼得魏无羡忍不住哼哼一句,钝痛的喉咙扯出嘶哑的嗓音:“疼——”
  疼,好疼,真的疼死了,昨夜做的疯狂,为了发泄欲望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现在这样,真的是什么都还回来了。
   魏无羡又恼又悔,两腿想并拢一点,谁知下半身最遭罪的地方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他半边脸都开始抽搐,哀嚎道:“啊——哈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疼——”
  他这么一折腾,压着他半边身子的蓝忘机也被折腾醒了。
  魏无羡这才注意到,平日里睡姿完美的含光君今日居然随意的选择了个趴着的姿势,半边身子趴床,半边身子压着自己。一胳膊放在自己胸膛上,按着自己的手放到床沿外边;另一手按在自己腰上,输送灵力,在自己体内游走一番后,逼着什么东西往自己手臂窜。
  他看着蓝忘机披头散发下的脸,琉璃色的眸子在黑发下静静注视自己,面色如常,却让魏无羡深恐把蓝忘机累坏了,满足了一夜疯狂的自己,还输了一夜的灵力驱药酒,整整一夜都没让他好好休息,魏无羡怕极了。
  然而蓝忘机只释然的笑了下,淡淡道:“不累。”
  魏无羡心头涌上一股愧疚和心疼,想翻身抱人。
  哪知蓝忘机比他还强硬,生生摁住人,神色带了些严肃,道:“别动,这药有问题。”
  魏无羡一听,赶紧老实的躺好,问道:“有问题?催情药不都是乱人心智的么?”
  蓝忘机摇摇头:“你仔细想,昨夜,你。。。”
  话说到这里就卡住了,蓝忘机一想起这人疯狂的孟浪样子,实在让他难以启齿,不由得耳根一红。
  魏无羡完全不明所以:“什么,我干嘛?我做了什么吗?好像就一直觉得难受,特别难受,嗯。。。我再仔细想想。”
  他歪着头,一点一点的搜索昨夜的信息,想到了他主动求吻求爱,可是以往每次都是这样啊!有什么好害羞?
  魏无羡瞅瞅蓝忘机,纯情无限的问道:“二哥哥,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真不记得了,你告诉我嘛,蓝湛。”
  蓝忘机叹一声,坐起来,拿了药膏给人擦伤,好半天才丢出几个字:“越来越疯狂。”
  魏无羡瞬间来了精神,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疼也顾不上,怼到蓝忘机鼻子前追问:“怎么个疯狂法,我疯狂了几次,哥哥你告诉我嘛,你喜不喜欢?玩的爽不爽?”
  蓝忘机被缠的头都大了,沉声道:“你,坐好!”
   魏无羡淘气的哦一声,身子坐正,摸摸鼻子,忽然灵光一闪,又把身子贴上蓝忘机的胸膛,不怀好意的说:“我记得一句话!”
  正蘸药膏的手指一僵,又强装镇定的给人上药。
  魏无羡:“我记得二哥哥昨夜特别特别生气,气的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凶多了,特别特别凶!二哥哥说我。。。”
  他越说越靠近蓝忘机,说到最后都已经将两瓣唇凑到通红的耳边,满脸坏笑道:“。。。不知羞!”
  蓝忘机顿时变成了炸毛的老虎,又恼又凶,药罐一扔,抓着魏无羡的胳膊就往怀里搂,羞得嘴唇哆嗦,辩解道:“我。。。一时气恼。。。”
  魏无羡佯装反抗,手被抓就绕着圈要逃,腰被缚就扭着身子甩脱怀抱,嘴里不依不饶:“二哥哥气恼的时候就知道说我不知羞,那二哥哥玩了一夜算什么回事。”
   他挣脱不了蓝忘机的金刚铁爪,干脆反手抓来送到自己臀后。
   “哥哥你倒是摸摸看,我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屁股肿得面盆儿一样,被你撞得全红了,又红又烫,现在都还烫着,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你再看看我腿,腿根这儿,我骨头都掰不回去了,可见昨晚含光君是下了死手的。”
  蓝忘机说不过,嘴里只会念叨“没有”、“我不是”。羞得玉白的脸滚烫,脖子处慢慢绯粉一片。
  魏无羡得意的不行,假意让人跟着自己看罪证,却无形中又拎着蓝忘机的手把自己摸了个遍,好不容易手停在了腰上,他高昂着头,总结道:“衣服也碎了,褥子也湿透了,我也被塞的满满的,全是二哥哥的好东西,含光君啊含光君。。。”
   他得意洋洋的把脑袋塌在蓝忘机光裸的肩膀上,满足道:“。。。不知羞!”
  蓝忘机整个人都炸了起来,随手把魏无羡一掀压到床上,用劲封住那两片惹事的唇,吻的魏无羡手脚凌空挣扎,憋的满脸通红。
   “砰砰砰”
   毛毛躁躁的人又在敲门!
   “含光君,魏前辈,起了吗?出事了,思追,思追他不见了!”
   景仪火烧眉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床上的两人立即停住坐起来,俱是愣住。
  急促的敲门声还在响。
  景仪:“思追被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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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早起就早起吧,两个人衣服不穿,一丝不挂的调情。。。
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