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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尔谋心      更新:2021-09-14 09:32      字数:10559

37.云闹——篇二
含光喂药,老祖带娃。
   少年们乖乖的在后山站好,嘴巴闭的牢牢地,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
   蓝忘机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谁都感觉得出含光君心情不好!
   任谁看到一堆蓝氏家族以外的少年商量好了一样的同时出现在云深,还跟重灵怨的授课关联上了,用脚趾头都猜的出那帮少年打的什么主意。
   尽管魏无羡嘴硬到底一口咬定是少年们半路碰上,本想来探望自己,谁知正好撞见云深有重灵怨的课可以旁听,所以才会聚了这么多人。
   呸!理由牵强!借口牵强!一切都很牵强!
   蓝忘机一直不说话,不过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坐在旁边的魏无羡拱了拱蓝忘机,嬉皮笑脸道:“含光君,那个,我要开始表演啦!含光君给助个兴呗。”
   蓝忘机低头理了理无比整齐的衣服:“如何助兴?”
  魏无羡拿缚灵袋递上:“拆了它,然后我们一起给孩儿们传授制服重灵怨的经验。”
  蓝忘机看了看满脸写着“爱含光君一万年”的魏无羡,终于抬起手把缚灵带一拆。
  少年们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含光君终于网开一面了。
  缚灵袋一开,魏无羡首先抓了个暴躁不安的重灵怨出来。
  那重灵怨长了张女子的脸,相貌不俗,却是一脸凶相,龇牙咧嘴的冲着众人,全身绑满了绳子依然扭动不止。
  魏无羡在重灵怨额头上画了符文,散着金光的符文渐渐没入额内消失不见。魏无羡冲少年们坏笑:“首先,所有人都散开,我封了重灵怨一半法力,你们要是被她踢上一脚打上一拳,命不至于没有,残不残疾的就很难说,所有人先散开。。。”
   思追柯然然欧阳子真等老油条没命的往偏僻人少的地方跑。
  剩下五六个不常跟着魏无羡夜猎的少年一脸懵逼——你们为什么躲那么快。
  景仪边跑边喊:“魏前辈的惯用伎俩,跑的慢的就要被怪物抓住,然后作为实验对象被其他人观摩。”
   于是剩下的少年也都没命的撒丫子开奔。
   魏无羡拍拍重灵怨的肩膀,在她耳边下指令:“去吧,抓到谁谁就是你的。”
   绳子一解,重灵怨阴沉着脸呼啸而去。躲起来观察的少年们纷纷捂着嘴,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才过不久,某个角落里响起欧阳子真的尖叫:“妈呀,这东西怎么找到我的,魏前辈救命啊,这东西追着我咬。”
  魏无羡听了,淡然的翘着二郎腿道:“不想让她咬你就赶紧跑,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其他的人赶紧想想这个重灵怨有什么特征。”
  欧阳子真匆忙的哦了一声,抱头逃窜,路过景仪躲的地方,重灵怨忽然停下脚步,瞪着景仪扑过去。
  被这飞来横祸吓傻的景仪立马狂奔,嘴里嚎着:“魏魏魏前辈啊,她她她不是追子真的吗?为为为什么又追着我跑,妈呀,她速度太快了,怎么能跑那么快。”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知道,也许看你不顺眼。”
   周围草丛树上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嘲笑声。
  魏无羡话锋一转:“你们躲起来的就幸灾乐祸吧,这东西除了不会追我和含光君,你们所有人可都是她的目标。信不信追完景仪下一个就轮到你们谁身上。”
  话音刚落,思追扑通一声从树上掉下来,重灵怨放弃追景仪,转而看上了树上蹲着的一片小伙子。
  思追反应快,重灵怨刚往树上爬两步,他一狠心直接从树上掉下来,金凌柯然然和两个蓝氏弟子躲避不及,直接被重灵怨一个飞扑撞的东倒西歪,纷纷一头栽下树。待一堆人终于分散开后,大家才看到重灵怨正死命掐着蓝氏弟子的脖子,血口一张要去咬人。
  那弟子吓得脸色发白,周围人一个个把脑袋露出来围观。
  蓝忘机捻来一截树枝,两指一弹,飞出去的树枝正中重灵怨胳膊,把重灵怨打的歪到地上,两只青黑的手也松了下来。
  金凌眼疾手快,一脚踢开重灵怨,把那弟子拉着找地方躲起来。
  重灵怨恼怒得吼叫一声,瞬间坐起来,眼睛死盯着蓝忘机看,似乎是想报仇。
  魏无羡抬起一指,重灵怨的视线仿佛被一根绳子拽住一般,跟随着魏无羡的手指移动,听着魏无羡随口胡诌:“不是含光君打的,是他们打的。”
  手指一转,对准了跑出来看热闹还没躲起来的少年。众人鬼叫一声,赶紧找地方藏。
  重灵怨对魏无羡言听计从,瞬间站起来,被攻击的胳膊似乎断了骨头,无力的垂在一边没有任何反应。重灵怨便撑直了剩下的一条手臂又要去抓少年们。
   柯然然一边躲一边问:“魏前辈,我们这样何时是个头啊。”
  魏无羡:“你们什么时候找到了重灵怨的属性和弱点,并且能够打败她,才算是结束。”
  景仪从一堆灌木丛里跳出来:“我知道她什么属性,这个重灵怨速度快,特别快!”
  欧阳子真从灌木丛另一边出来:“她踢人的力气不大,踢到身上都不痛,就这样还能成为重灵怨?她。。。哇,为什么跑我这里来了。。。哇,救命啊,别抓我。。。”
  重灵怨注意到露出大半个身子的欧阳子真,瞬间变了目标,对欧阳子真紧追不舍,那些和欧阳子真躲在一起的人都遭了殃,炸锅般的从灌木丛后面跳起来,鬼吼鬼叫的四散跑开。
  柯然然躲在树上喘气:“她,她好像,咬人,不痛,的样子,哎呀我的妈呀,累死我了!”
  金凌:“一个重灵怨咬人不痛?那她当什么重灵怨?她就没一点攻击性的招数?”
  思追声音从一棵茂密的树中传来:“魏前辈封了她一半的法力呢!这才打的我们不痛,若我们没有这灵力护体,以一个寻常人的身体是肯定承受不住重灵怨攻击的。”
  众人点点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欧阳子真依然在逃命,喊了半天重灵怨还是在追他,精疲力尽的欧阳子真干脆两腿大张趴向草丛,任由冲上来的重灵怨左踢右打,反正打的不痛,又打不死人。跑是没力气了,躺草地上装死算了。
   景仪逮着机会就要嘲笑欧阳子真:“你当心重灵怨放绝招,她还没拿出攻击性的武器呢。”
  欧阳子真任由重灵怨绵软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他无力的摆摆手道:“得了吧,就这棉花一样的拳头,打我一天都未必能捶出个窝窝来,给我按摩我还嫌不够劲呢。”
  他回头瞅一眼捶的疯狂的重灵怨,蔑笑一声:“还攻击性的武器?嘴不能咬,脚不能踢,拿什么攻击?指甲。。。”
  话没说完,欧阳子真就看到重灵怨还能动弹的手上,指甲一截一截的长出来,再迅速的扎进欧阳子真一边的屁股肉里,拔出来又往另一边屁股狠狠扎进去。
  十个血洞洞转眼形成,欧阳子真还没来得及哀嚎两句。
  重灵怨还准备拿指甲再扎一次,可原来躺着欧阳子真的地方空出了一片草皮,收不住劲的重灵怨五指插进了土里。
  抬头再一看,蓝忘机不知何时出现在前方,揪着欧阳子真的衣领将人拖走了一些,欧阳子真这才免于被扎第三次。
   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欧阳子真懵懂的被蓝忘机拖了一次又一次,重灵怨追着欧阳子真的屁股扎了一次又一次。
  拉锯战就这么在草地上拉开,重灵怨的指甲每次都离欧阳子真的重要部位差之毫厘,却又始终扎不到人。
   其他少年也不躲了,纷纷跑出来看戏。
   唯独思追手执长剑跑到重灵怨背后,贴了符篆在重灵怨脑门上封其行动,重灵怨疯狂的攻击停止后,欧阳子真这场辛苦的拉锯战才算真的停了下来。
   魏无羡重新绑好重灵怨放回缚灵袋里,对众人道:“大家可有什么心得,说来听听。”
   少年们七嘴八舌,“速度快,以追人为乐。”,“力气不大,咬人不疼,构不成致命伤害。”,“攻击目标随意切换,用心不专,而且欺软怕硬!”
   欧阳子真依旧趴在地上哀嚎:“攻击武器就是她的指甲,锋利!无情!冷血!不是人!呜呜呜呜呜呜。”
   众人一听,全都哈哈大笑。
  思追插话道:“这个重灵怨应当是惧怕符篆和仙剑的,含光君方才一截树枝就把她的手臂打折了,而我贴上符篆就能定其身形,可见这重灵怨弱点也是不少。”
   少年们总结完,全都看向含光君和魏无羡,期待两位长辈点评自己的表现。
  魏无羡故作深沉咳两下,娓娓道来:“我都封印了重灵怨一半法力,你们都险些跑不过,这体质可是要多多加强。我不在的时日你们难道都懈怠了?”
   众人摇头,推辞说是陈宗主一事让他们忙昏了头。
  魏无羡:“最要批评的就是欧阳子真和景仪你们两个,跑不过又打不过,重灵怨为什么喜欢追着你俩,谁弱她追谁。尤其你!”
  指着蹲在人群中的欧阳子真继续道:“你好歹挣扎一下,直接挺尸趴在地上,你以为重灵怨会放过你,她就是看你被打的半死不活,所以才放出指甲来扎你,这个重灵怨喜欢虐尸的呀!不是含光君,你差点就被重灵怨用指甲扎死了。”
  欧阳子真捂着戳了十个血洞洞的屁股,痛的眼泪打转,仍旧恭敬的谢过含光君的救命之恩和魏无羡的训导。
  蓝忘机站在一旁看了许久,也终于发话道:“思追和金凌临危不惧,表现最佳,其他人再接再厉。”
  此话一出,少年们炸了锅般的议论开了,原来含光君也会夸人,实在是活久见!
  魏无羡又坐回原位,拽出了第二个重灵怨,再高呼一声:“新一轮的重灵怨要来啰,孩儿们准备好了没有?我数三声,数到一就要松绳子啰。”
  上一刻还笑嘻嘻的少年们风一样的散开,留下两个跑的慢的嘀咕着:“魏前辈还要数三声的,为何大家跑的如此着急。”
  魏无羡笑的无比灿烂,只报出了第一个数字——三。
  然后他就松开了重灵怨的绳子。
  两个跑的慢的现在才明白为何大家一听到魏前辈数数就要开始跑。
  哪里是三声才放,明明第一声就放绳子了好嘛!
  魏前辈完全不按照套路来!
  重灵怨观摩课不要太精彩哦!






38.云闹——篇三
含光喂药,老祖带娃。
   蓝启仁坐在几案前,本想安静的喝茶议事。奈何外头动静太大,不时传来惨叫声和重灵怨的怒吼声。屋里的茶没了,他喊了好几声也没个弟子前来奉茶,气的山羊胡子一抖,这就准备生气了。
   泽芜君手提一壶茶,慢慢走进来,温声劝道:“叔父稍安勿躁,坐着与我聊一聊吧。”
   蓝启仁哼的一声坐下来,指着门外后山方向道:“怎么聊,如何聊,大的大的带头跑到后山去上什么重灵怨的课,小的小的全都跑去围观,现在可倒好,连一个端茶的都没了。”
  泽芜君依旧温和道:“弟子们能得此锻炼机会,这是好事。”
  蓝启仁接过茶水:“这还好事?魏婴一回来,首先扒兰室外面吵的我课都没法上,云深的弟子全都围着他转。”
  泽芜君:“必然是想魏婴了,他和忘机去了无畔山快两月,许久未见,其实叔父也甚是想念忘机的吧。”
   蓝启仁火气渐渐小下去,喝了口茶道:“唉,好不容易清净些时日,这几日又开始吵吵闹闹的。”
  泽芜君笑道:“云深热闹些也挺好的,忘机与魏婴未在的那段时日,我成日听着鸟鸣终究也是枯燥了些。”
  门外又传来几声惨叫,还有刀剑的对碰声。
  泽芜君继续道:“云深许久都未像今日一样,热闹又充满朝气了。”
  蓝启仁听了这些话,心头的火气逐渐连星点子都没有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这段时日,也确实是太安静了些。”


  “啪啪啪啪啪”
  重灵怨手臂一扬,将几个围着她打的小子轮着扇巴掌。
  思追和金凌跑的快,没被打到,蓝氏的两个弟子和其他家族的少主妥妥的用脸接个正着,被扇的眼冒金星。
  景仪在后方鬼叫:“这什么东西,刀枪不入,功夫还这么好,力气大的吓死人,还怎么打?”
  欧阳子真:“拿绳子绑起来,让她老实一会。”
  柯然然:“你可别说了,都是你的馊主意,刚才绳子没绑住,害的我挨了一巴掌,我脸到现在还疼呢。”
  欧阳子真辩解道:“我想这样吗?我怎么知道她力气这么大呢!就你挨了巴掌吗?我也被打了好几巴掌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捂着印了五指印的脸委屈无比的摩挲着。
  白少主捂着两边脸走上来:“你俩还有心思吵,我都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巴掌,两边脸,看看,喏——”
  两手打开又指了指自己火红的脸,继续道:“你们可得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先冲上去被重灵怨左右开弓的扇了一顿,大家伙还不知道这东西居然这么喜欢扇耳光玩儿。”
   三人挤在一起齐声叹气,目前为止还没有被扇耳光的恐怕只有思追和金凌两人了。
   景仪郁闷道:“为什么呀?这个重灵怨功夫怎么会这么好,我戳她好几剑都没能近她身。”
  柯然然:“还是个铜墙铁壁的身!”
  欧阳子真:“想贴个符篆吧我们居然连近身都难!”
  白少主:“你们看看思追和金凌两个,那配合难怪他俩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被打呢。”
  四人挤在一起又都摸摸滚烫的面颊,啧啧两声,这重灵怨扇的也太狠了!
  魏无羡已经笑到失声,他把脸放在蓝忘机的大腿上,脸部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
  他原本和蓝忘机一起坐在石头上静静观看,重灵怨一被解开绳子就冲到树林里找人。躲着的白少主还想偷偷观察这个重灵怨到底有什么属性,回头一看,那重灵怨居然就站在自己身后盯着自己看,一动不动。白少主大概是慌的不知道做什么了,居然咧开嘴笑笑,举起手打招呼——嗨!美人儿。
   然后就被重灵怨按到地上左右开弓的扇耳光,扇的一下比一下重,若不是思追等六人冲上去把重灵怨架开,鬼知道那张小脸会扇成什么样子。
   重灵怨两手一抡,把六个男子呼了一圈甩到地上,谁离得近就扇谁耳光。
   魏无羡笑的当时就从石头上面跌落下来,还好蓝忘机抓住了后领,才没有摔疼他的屁股。
  大家和重灵怨打了一架后发现对方功夫实在了得,不想被扇于是都找地方躲起来。
  这下真的成了躲猫猫了,重灵怨到处找人打,一旦发现那里藏了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本就笑的喘不过气来的魏无羡听到四周的草丛树上不停的传来——
  “重灵怨在这。。。”“啪”
  “我我我。。。”“啪”
  “快逃快逃。。。”“啪”
  “那个。。。大美人儿。。。”“啪,啪”
  魏无羡已经快笑抽过去了,他抱着蓝忘机的腿,不停的晃,笑出来的眼泪打湿了蓝忘机的衣服。蓝忘机把人一提抱来怀里,用帕子擦着停不住的泪,不管晚辈们被打的有多惨,只两眼盯着怀里笑的开心的人,手臂收紧将魏无羡搂的更贴近自己的心口,看的自己也笑意吟吟。
   思追和金凌终于破了重灵怨的防御,一人一边各自卡住重灵怨的一只手不让这东西再动。
  金凌脸蛋憋的通红,吼道:“你们别愣着,上来帮忙。”
  大家全都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按住重灵怨。
  金凌无语的大叫:“哎呀,你们贴符啊,赶紧贴符篆!我撑不住了,她好大的力气。。。”
  眼看着重灵怨就要挣脱出金凌的双手,思追抽出一手按在金凌手上,帮金凌稳住了局面。而思追自己也累的额头全是汗水,青筋暴跳,连脖子都是通红的。
   白少主看傻了眼:“思追,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你一个人就制的重灵怨动弹不得。”
  柯然然一把推开人:“废什么话,赶紧贴符篆,不然努力全白费。”
  一帮人开始七手八脚的贴各种符篆。
  “你贴的什么符?”“磷火符啊。”
  “有没有脑子,会起火把其他符篆都烧了的。”
   “那贴什么符?”“定身符?”“定型符?”
  思追翻了个白眼:“定身符,赶紧,有多少贴多少。”
  众人又开始找定身符。
  “你有定身符吗?”“你有吗?”“没有”“谁有定身符?”
  大家全摇头。
  思追再也撑不住了,被重灵怨一把弹开摔到地上。
  金凌躲闪不及直接被重灵怨带到怀里,和重灵怨来了个深情拥抱。
  众人全都自觉的后退一步,发出一声——噫!金凌完了!
  空气凝固了一会,大家又想到了观战的含光君和魏前辈,于是都回头要去求助。
  石头上,魏前辈坐在含光君腿上,含光君一边给人擦眼泪,一边拍背安抚,眼神温柔,满脸爱意。
  实在是一副缱绻深情、狗粮成吨、亮瞎眼睛的缠绵旖旎画卷!
  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去叨扰!不想活了!
  众人再次自觉后退五步,心中惊骇万分——金凌真的完了!
  可是等了半天,依旧没有响起熟悉的耳光声。大家再一看,重灵怨两手箍着金凌的腰!金凌轻轻拍着重灵怨的背在安抚她的情绪!
  欧阳子真傻了眼:“这什么情况,金凌,虽然她长的还行,可你也。。。”
  金凌立起一指嘘了声做禁声状,指了指重灵怨喊口型道——她在哭!
  众人心中如山崩海啸天塌地陷,重灵怨不是很凶残的吗?为什么今日这两个重灵怨的弱点如此奇特!一个喜欢虐尸一个喜欢爱的抱抱!
   思追拿出身上的定身符贴在重灵怨额前,再绑好绳子收入缚灵袋,可算是止住了一场恶斗。
   众人精疲力尽坐在地上嘀咕着。
  景仪:“她居然喜欢别人抱她!!!生前是有多缺爱?”
  白少主摸摸滚烫的脸蛋:“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抱着她,而不是喊她美女。”
  柯然然:“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也抱了,白挨了几个耳光!”
  魏无羡笑完了,也终于知道自己坐姿不雅,从蓝忘机身上退下来,对众人道:“来来来,说下此次心得。”
  “力气大,功夫好,刀枪不入。”
  “符篆是她的死穴。”
  “喜欢别人抱她,最好是像老母亲那般抱着她。”
  “特别讨厌别人喊她美女!一旦喊了,她就会加倍的扇耳光!”
  “扇的尤其狠!爱好就是扇耳光!”
  魏无羡止住大家评论:“每一个重灵怨都会把生前最痛恨的事情记住,再施加给别人。同样她们生前最希望得到的,也会在死后拼命追寻。这次是你们运气好,若不是金凌歪打正着抱了下,你们怕是要被打一个时辰。”
  柯然然:“不会吧魏前辈,打一个时辰,有点夸张哦。”
  魏无羡:“不夸张,我封了她一半的法力,你们都能被揍的东倒西歪,泽芜君可是活捉了重灵怨呢!”
  众人听了俱是一愣,眨巴了下眼睛,又开始讨论。
  “泽芜君活捉了三个!太厉害了。”
  “我什么时候能有泽芜君那样的修为呀。”
  “泽芜君是用什么办法活捉到三个的?”
  “抱了她?”
  “不会吧,以泽芜君的身手完全不用抱。”
  “你们在想什么呢,泽芜君肯定是用符篆。”
  “就是,泽芜君还从来没抱过女子。”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泽芜君那么清心寡欲的人。”
  “就没有别的姑娘家追泽芜君的吗?话说好歹也是当年世家公子第一呢。”
  “什么叫当年,即便是现在,泽芜君也是第一,你可知道泽芜君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郎!”
  “是吗?难怪我们这辈人总也没个姑娘正眼瞧呢。”
  “岂止啊!我娘,我三大姑八大姨,我十几个表妹表姐,成天在我耳边吹捧泽芜君,我爹都快烦死了。”
  话风渐渐歪的不成样子。
  魏无羡从缚灵袋里拎出第三个重灵怨:“我数三声,第三回试炼就要开始了哦!”
  众人立即收了声音,回头看了看魏前辈手里肥的猪一样的重灵怨,吓得谁都顾不上八卦泽芜君的事情,纷纷抱头鼠窜。
  魏无羡:“我要开始数数了,三!”
  然后绳子就松了。
  重灵怨不紧不慢的趴在地上一通嗅,一直爬到一块石头前,退后两步,再拿脑袋猛地往石头上一冲,石头瞬间四分五裂。
  蹲在石头后面的少年惨叫两声四散逃跑。
  “妈呀,什么东西,脑袋这么硬!天啊!”
  重灵怨又嗅了嗅,跑到一棵树下,依旧拿脑袋一撞,整棵树拦腰断掉。
  树上的人全都掉下来,摔得狗啃泥。
  “救命啊,这什么东西。”
  “铁头重灵怨!嗅觉灵敏,赶紧找她的弱点!弱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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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带娃——活着就行。









39.云闹——篇四
被秋后算账的少年们。
  “他要你的笛子?”
  泽芜君站在兰室窗前,听魏无羡讲述玉琼楼的经过,被隐道人要求的东西给惊的愣住,将魏无羡“他要我的笛子”这句话又复述了一遍。
  蓝忘机坐在一侧,倾吐着自己的担忧:“不错,若不是修了鬼道,何以费劲心机要夺取陈情。”
  魏无羡塌了腰坐在蓝忘机旁边,补充道:“所以我断定,那个陈宗主根本不是黑市的掌权者,或许他只是表面上的空壳子,而实际上黑市的掌权者依然逍遥法外。”
  泽芜君继续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魏无羡:“你确定那个隐道人没有修鬼道?”
  魏无羡:“我十分确定,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修鬼道的痕迹,可他费尽心机要得到陈情,明知根本打不过我们,一旦败露就是个死的下场,可他依旧数次对我暗中下手。可见,他的主人是修了鬼道的。”
   泽芜君点头赞同了这个观点:“陈宗主我也见过几次,虽印象不好,但此人资质平庸,仙途都未必明朗何况是鬼道。看来,背后确有其人了。”
  蓝忘机:“想必陈宗主的四护法实际上是忠于另一个人了。”
  魏无羡坐累了,歪了点身子撑着下巴:“可是那人的鬼道未必修的有多好,他来抢我的陈情,说明他无法从乱葬岗上全身而退,所以没办法自己搞到黑竹做法器,最后只能孤注一掷打我的主意。”
  泽芜君拿魏无羡打趣道:“若是你开山立派,兴许会引得此人现形。”
  魏无羡嘿嘿笑了两声,朝蓝忘机身边拱,推辞道:“不了不了,我这个人逍遥自在惯了,开山立派实在不是我的作风,还不如回无畔山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神仙。”
  此话点的泽芜君想起了点什么,忙问道:“出来这些时日,你的金丹有否异常?”
  蓝忘机:“兄长无须担心,我日日度灵气,驱邪的事我一直记挂在心,魏婴无碍。”
  魏无羡也在旁边点头,手底下悄悄捏了蓝忘机的衣袖,两眼心疼的看着他的蓝二哥哥。
   从返回云深那日起,疗伤,驱毒,煎药,度邪,授课,族内事务蓝忘机一个都没落下,每一样都完成的无比妥帖。魏无羡时不时的闹脾气不吃药,蓝忘机还要攒着十分的耐心来哄自己。
   魏无羡讨了个羞愧,暗地里抠蓝忘机的腿,待清俊的人看过来以后,魏无羡隔空飞了个甜蜜的吻过去。
  蓝忘机被迷的心头一跳,眼睛都看直了,居然也暗戳戳的伸出手来攥魏无羡的小指头,紧紧的握在温热的手心中。
   “魏婴还需净化金丹,蛇毒已除,可以尽早回去。这次的事情耽误了许久,你二人怕是要等到开春才能彻底返回云深了。”
   泽芜君说的眉头微皱,转过身来,正见小两口坐的快贴一起了,环视了兰室,忽觉气氛有些甜的齁死人,泽芜君想了想,干咳两声,继续道:“何夫人自尽已然断了线索,剩下的两个护法我会差人寻找,陈宗主留下的黑市几乎捣尽,已无东山再起之可能。你们俩。。。”
   泽芜君抬起的手指了指魏无羡和蓝忘机。
   那两个坐着的人,一个腰背板直,一个歪身斜靠。脸上的表情说是正经吧,又透着一丝暧昧,都紧张的绷着脸,仿佛有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奸情!
   就好像授课时,背着老师互扔纸条互相打闹,等老师转过身,学生们表面一本正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其实老师早已一眼看穿学生的顽劣把戏。
   泽芜君眼前的两人,就好像上课时眉来眼去的小情侣,等老师转过身时,装作好学生的一样坐着。
   泽芜君想了想,又说了两句:“你们早些回无畔,金丹净化后,早些回云深,叔父与我时常因为授课的事情头疼,唉。。。”
   如今顽劣的学生不好带啊。。。。
   泽芜君出了兰室,里面剩下蓝忘机和魏无羡面面相觑。
   半晌,魏无羡跑去把兰室门关上,又火急火燎的回来把蓝忘机扑倒在地。
  两人吻了一会,蓝忘机又把人拉起来坐好,衣服整理好,严肃道:“蛇毒未清,勿要玩闹过头。”
  魏无羡拗不过蓝忘机的直脾气,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两手抱着蓝忘机的腰,把人家身上的檀香从上闻到下的解馋。





   傍晚,在云深山下等着少主的仆人们都有些无聊,私下聊着少主莫不是在云深玩嗨了,一整天都没从云深下来。
  大伙正说着,柯然然家的门生回来了,大家纷纷围上去询问怎么回事。
  柯然然的门生解释说是众少主训练了一天,临走时还有最后一项倒立体能训练,还要继续倒立半个时辰才能走。
   一通解说,大家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少主们到了这么晚都还没下山。
   然而云深的白墙下,思追景仪带着蓝氏弟子一边倒立一边抄家规。
  金凌,柯然然等人全部在另一处的白墙下倒立。
  白少主有些熬不住,哭丧着脸道:“还要倒立多久啊,我都快,快支持不住了。”
  金凌白一眼:“你就这点能耐了?你看看对面,人家单手倒立,还抄写家规,脸不红气不喘。再看看你,才倒立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鬼哭狼嚎,成何体统。”
  白少主更委屈了:“我我。。。我。。。”
  柯然然出来当和事佬:“不吵这事。今日冒冒失失跑上来让蛇毒未愈的魏前辈带我们抓重灵怨,怨不得含光君罚我们倒立一个时辰,愿赌服输,都老老实实的倒立,乖乖的闭嘴,回去后谁都不许说今日罚倒立的事情,只能说锻炼身体,听到没有!”
   众人连忙点头。
  景仪咬着抹额,含糊不清的道:“要是啥,刷了罚倒递,的似情,以哈不大着夜立了!”
  (要是谁说了罚倒立的事情,以后不带着夜猎了!)
   众人又赶紧点头嗯嗯嗯。
   欧阳子真倒立着贴在墙上,屁股上十个血洞,衣服被撞得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全身肿痛,可怜的叫唤着:“哎哟。。。今日一战,我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别想起来了,哎哟。。。”
   大家一想起欧阳子真下午被铁头重灵怨撞的凄惨的样子,纷纷大笑起来。



  夜里,作完妖如愿以偿让蓝忘机破色戒的魏无羡又趴在人家身上,用情事后汗津津的额头拱蓝忘机的颈窝,使劲吸那一股檀香味。
  蓝忘机把黏的死紧的人摘下来,打了水,再将那个懒的不愿意动弹的人放到浴桶里洗干净。
  两人这才相拥着到榻上睡去。
  许是魏无羡吃药的这几天没喝到美酒,没吃到辣菜,故而在梦里,魏无羡居然看到了成堆的好酒好菜,吃的不亦乐乎。
  就连梦里的蓝忘机也剥好了枇杷过来要喂自己吃,梦里当季的新鲜枇杷长的那叫一个水灵,个头大果肉饱满,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更何况还有蓝二哥哥喂,魏无羡一高兴,张嘴咬了半个枇杷下去。
   可是他一嚼,枇杷汁却全是苦味!苦的就像是前两日他喝过的药!
  魏无羡还以为自己味觉出问题了,连忙仔细看身旁的蓝忘机,那的的确确就是自己的蓝二哥哥啊!可不管梦里梦外蓝忘机绝对不会给自己吃苦枇杷的呀!
   正好蓝忘机又剥了个枇杷过来,不信邪的魏无羡又是一口咬在嘴里。这下可好,满嘴的苦药味儿!
  魏无羡心里那个埋怨,莫不是天天喝苦药喝傻了,现在连梦里的东西也都是苦的!
  叫苦半天,魏无羡睁开眼睛往左边一看,蓝忘机依然在,还是抱着自己的姿势。
  蓝忘机勺了汤药送到魏无羡嘴边,轻声劝道:“还剩几口,马上喝光了。”
  魏无羡哦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张开口把这一勺汤药给吞了。
  心里又是一顿叫苦,连梦里也要吃药,这真的是。。。
  魏无羡心里咯噔一下,他又睁开眼睛,仔仔细细的把周围环境打量个遍。
  他在静室,在榻上,在蓝忘机的怀里。榻边放了一碗药,都快见底了,蓝忘机穿了件薄衣,正坐在榻上抱着自己喂药!
   等等,这个场景,这个动作,为何如此熟悉!可不就是第一天蓝忘机在睡梦中给自己喂药的场景么?
   想到这里,魏无羡立马醒了过来,这哪里是梦?分明就是现实!他再一次被蓝忘机趁虚而入,在睡梦中被灌药。
   “蓝湛,你太赖皮了!”
   魏无羡开始挣扎。可是动了两下,他却发现自己两手被绑,整个人还被蓝忘机牢牢地架在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哎嗨哟,蓝湛,不带你这么玩我的,你昨天明明说了最后一碗!你骗我,今天又给我灌。”
   魏无羡像是一条被绑好的鱼,任凭他怎么反抗也翻不出这一方砧板。
  蓝忘机手臂加了力道,劝道:“昨日饮酒破了药性,所以今日需要加服一碗。”
  魏无羡反抗:“我不喝!不喝不喝不喝!我不!苦死了,蓝湛!蓝二哥哥!哥哥!”
  蓝忘机看人折腾半天,忽然把魏无羡用力一拢,一直讨饶的小嘴与自己的鼻息近在咫尺。蓝忘机用吻打断了那张小嘴的争辩,嘬了齿间残留的苦药,又吮吸起小舌上的药气。直到魏无羡安静下来,顺从又开心的伸出软舌。
  两人吻的热烈专注,缠绵的谁都不愿分开。
  魏无羡两手忽的推上蓝忘机胸膛,主动分开唇,端过碗将剩余的汤药一口气干光。
  他两手套到蓝忘机脖子上,兴奋至极:“二哥哥,反正我也醒了,昨夜也没爽够,再来一发呗。”
   蓝忘机抱着那裸露的细腰,犹豫不决:“你需要休息。”
   魏无羡顺势把人压倒,火急火燎的就坐上去,内里充实撑胀的感觉袭来,魏无羡销魂的嗯哼好几声,不满道:“禁酒而已,又不禁天天!”
  “好!”
  蓝忘机立马把人掀下去,两手钳死了魏无羡的腰身,每一次的撞击快速而有力,每一次的探索都是那么的全力以赴,像是实在憋坏了终于有机会发泄。

   晨光熹微,醒的比鸟儿还早的人在房里嗯哼不断,享人间极乐之事,那声浪的差点没把隔壁屋的叔父给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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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君究竟起多早?才可以煎完药,绑好人,然后趁魏无羡睡着偷偷灌苦药。
辛苦是辛苦,不过蓝二哥哥有点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