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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063714702      更新:2021-09-17 08:21      字数:11135




84.阮府灭门案五
 “如果这时候阮清玉没有去救花魁,也许他一大家子就不用死了。”
 后面站着的弟子惋惜道。
 魏无羡看看贸然评论的弟子,但笑不语。
 景仪则道:“那阮清玉就和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了。”
 弟子反驳道:“花魁虽然可惜,但这种事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
 景仪:“那你就低估了阮清玉的真心了。他要是像你说的做了,我就真瞧不起他!明明是他一心一意招惹花魁,结果花魁被害,他反倒两袖清风了?”
 思追插嘴道:“不管怎么说,这一切悲剧的开始既不能赖阮清玉,也不能怪花魁。要怪就怪当年的陈宗主心思歹毒,他手里可握着不少性命呢。”
 景仪:“就是,他才是万恶之源!”
 思追对魏无羡问道:“照老乞丐所说,阮清玉第二天酒醒后听说此事,不仅劫了人,还大闹陈氏了?”
 魏无羡:“他救人、闹玉琼楼都说得过去。闹陈氏,我看不见得。”
 思追:“这又从何说起?”
 魏无羡:“那个时间点,仙门百家忙着干其他事呢。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阮清玉这点芝麻粒儿大的事。”
 思追:“忙着干其他事?那时候,十多年前的话,正好是。。。额——”
 他说到这里就机警地闭嘴了。
 反倒是景仪脑子拎不清地喊道:“不正好是仙门百家在不夜天围攻魏前辈嘛唔——”
 魏无羡没太大反应,一旁的蓝忘机瞪来厉眼,吓得一群人全都不敢说话了。
 思追赶紧转移话题道:“那花魁怎样了?要紧吗?”
 后面的弟子“唔唔唔”地表示也想问这个问题,可一开口才知道,原来除了思追,大家都被蓝忘机禁言了。
 魏无羡哈哈大笑,指着众人道:“看你们还敢不敢乱说!”
 众弟子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戳含光君的痛点和伤心处,简直是找死!
 “说起来。。。”
 魏无羡故作高深地眯眼晃脑袋,引得大家注意后,他将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蓝忘机脸上,饶有意味地道:“那人还真是个情种呢。。。”
 也不知那话到底在说谁,反正心中狂喜的蓝忘机有些抑制不住冰冷的表情,眉梢颤了一瞬。
 魏无羡满意地哈哈大笑。
 思追看看对面坐着的两人,小心地问道:“魏,魏前辈,阮清玉都做了什么?”
 “老乞丐就说了个大概,我也只能猜一猜,不过花魁割腕自杀后应当是没死的,被阮清玉救了。再后来,因为玉琼楼的秘密有泄露的风险,所以玄机才决定杀光整个阮家的。”
 桌子底下,魏无羡蹬掉鞋子,用脚趾在蓝忘机的大腿间剐蹭。
 蓝忘机忍了再忍,既舍不得远离身边的人,又有些受不住这要命的撩拨。他抢先说道:“花魁被救后不到半月,阮家灭门。”
 魏无羡接着道:“是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
 夜深了,酒肆掌柜趴在桌上打瞌睡。而厢房里的对话还没有结束。




 清晨,一个浑身酒气头发散乱的人冲进玉琼楼,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何夫人大喊。
 “她人呢?她在哪儿?你们这帮畜生!”
 后面跟上一群壮丁,冲进玉琼楼就开始打打砸砸。
 大家都认识这个宿醉方醒两眼血红的人,他就是阮清玉。昨夜作画回城时被几个狗友拉去赴宴,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他硬是被灌下一整壶的烈酒。
 被狗友扔在路边后,睡了一夜大街的阮清玉刚睁开眼睛,就从众人口中知道牡丹的事情。
 阮清玉简直要气疯了,他雇来数不清的打手,一路风风火火冲进玉琼楼。
 然而旁人看他,已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给我砸,砸到他们把人交出来为止!”
 阮清玉的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几个打手从柴房里找到完好的敛荷与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萃月。
 阮清玉一挥手:“先带她们回去。再接着给我砸楼上,一间一间的砸,一寸一寸的找。找到牡丹者重赏!”
 打手们听到有钱给,瞬间士气高涨。
 何夫人从睡梦中醒来,看见自己的地盘被砸得稀巴烂,她心疼地连声叫唤。才奔到阮清玉跟前,话还没说就被阮清玉揪着提离地面。
 “她人呢?她到底在哪儿!”
 阮清玉睁着一双血眼,用野兽一般的声音怒吼出来。
 何夫人刚想哀嚎几句,四楼突然传来丫鬟的惊呼。
 “死人啦,死。。。死人啦!”
 丫鬟从房里撞门出来,吓得花容失色。
 “牡丹割腕了,她割腕了,全是血啊。。。”
 阮清玉把何夫人往地上一扔,第一个冲上楼去。
 他用惊人的速度瞬间奔上四楼,来到丫鬟指着的房间。
 果如丫鬟所言,房间里全是血。地上铺着的兽毯浸上厚厚的一层,牡丹一条胳膊放在榻外,手腕不知割了多少次,早已血肉模糊。
 打手跑到门口问道:“公子,要我们进去抬人。。。”
 “滚!都滚!全部给我滚出去!”
 阮清玉朝外面一通吼叫,啪地一声摔上门。
 他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敢去触牡丹的鼻息,不敢去想榻上那具苍白的身体是否还温热。
 仿佛过了许久,阮清玉才慢慢挪动步子走到榻边。
 她给自己盖了一层薄薄的纱衣,也仅仅只是一层,还只刚刚遮住裸露身子的一点而已,身上各处的虐痕还是看的很清楚。
 好像是诀别前用仅剩的力气来维护自己可怜的尊严。
 阮清玉脱下自己的外衫,将牡丹包裹起来。收拢胸前的衣襟时,阮清玉的手触上牡丹的皮肤。
 他愣了一下。
 手并没有动,而是牡丹的胸上浮了些。
 阮清玉眼中瞬间燃气一片希望,他俯下身贴在牡丹心口上,听到了里面跳动的声响。
 “还活着。。。活着。。。”
 阮清玉喜极而泣,慌的手忙脚乱。
 他又找来几件衣裳,给牡丹穿好后横抱着一脚踹开门。
 门外无人阻拦,一直走到楼下,阮清玉看到自己找来的打手正和隐道人对峙。
 何夫人看到阮清玉下来了,她扯着隐道人的袖子说道:“喏,就是他。”
 面无表情的隐道人看了过来,说道:“阮公子真是海量啊,这样的女人也要。”
 阮清玉阴沉着脸:“你闭嘴!”
 隐道人:“这里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让我闭嘴。”
 阮清玉骂道:“一帮畜牲!”
 隐道人不以为然道:“玉琼楼是干什么的阮公子很清楚呀。我们要牡丹做什么,她就必须做!”
 他看阮清玉一副气疯了的模样,更加盛气凌人道:“她昨夜太不听话了,我就让她喝了点听话的东西。整个晚上都是牡丹的浪叫,客人非常满意,当然,我也很满意。”
 阮清玉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对一群打手喊道:“把他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拿下他人头的赏黄金!”
  打手们一齐冲向隐道人,挥拳的拿刀的舞棒的,全都牟足了吃奶的力气。可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所有人都被隐道人干翻了。
 玉琼楼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民众前来看热闹,背地里都在笑话阮清玉丢大人了。
 隐道人把打手们揍的全都滚地求饶后,他来到阮清玉跟前,一手掐在阮清玉脖子上,继续嚣张地说道:“就凭你,也敢跟我斗!”
 阮清玉被掐的面色粉红。
 隐道人冷笑道:“对了,昨夜你喝醉了,不知道牡丹发生了什么。我不介意在这里说给大家听,顺便让你也知道。牡丹的皮肤很滑嫩,酥胸玉腿,她求我放过她,那怎么行!跟你出游的那天她可真漂亮,所有男人眼睛都直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大家都不想错过。”
 他凑近了些,强迫阮清玉听最后一句。
 “大家的确。。。全都没有错过!”
 阮清玉暴怒而起,一脚蹬在隐道人的肚子上,竟让他退了两步。
 隐道人丢了面子,气的扬起一掌想要朝阮清玉劈下。
 “我再不来,柳州怕是要翻天了。”
 门外的人被野蛮推开,大家被迫让出一条路后,一个长相温婉的肃穆公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魁梧的和尚。
 两人身形一对比,前面的公子竟娇小的有点像女人。
 何夫人见那两人来了,慌忙退到一边,低头不敢做声。
 连隐道人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候公子发号施令。
 众人诚惶诚恐地喊了声:“玄机大人。”
 玄机看向隐道人:“你干的好事,等会和你算账。”
 然后看向阮清玉和他怀里不知死活的牡丹,说道:“人,你带走吧。从此以后,她与玉琼楼再无瓜葛。”
 阮清玉眸含怒火地瞪了一眼隐道人和何夫人,若不是怀中牡丹性命攸关,他怕是要当场拼命了。
 “你等着,你们都等着!草菅人命,强权欺凌,我要告到仙督,你们等着!”
 说罢,阮清玉抱着牡丹出了玉琼楼。
 玄机白了一眼隐道人,径自上楼去了。
 隐道人难得老实地站在一边听训,何夫人也卸去了往日的耻高气昂。
 玄机坐在太师椅上刮茶盖。
 “事情的大概我知道了,你们做的未免也太过了。”
 隐道人狡辩道:“我就是,就是拿她炼药。”
 何夫人赶紧接上:“我。。。我也是想多赚点钱。。。”
 玄机:“一个炼药,一个赚钱,结果都上赶着抓牡丹来迫害?”
 他眉头紧皱:“漂亮的花妖本就不可多得,何况是牡丹这样稀有的花种,我原以为你们会珍惜些。可结果。。。越是漂亮的你们越是往死里折腾。”
 何夫人哀嚎道:“玄机大人,不怪我们啊,是牡丹心野了,她逃了好多次,都是因为那个阮清玉。”
 隐道人:“就是,她对别人素面朝天,对阮清玉就盛装打扮,还要嫁出去。这怎么行,她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
 玄机一眼看透隐道人的心思:“她打扮给谁看干你什么事,分明就是你色向胆边生,想要霸占她。哼,你们俩说了这么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见不得牡丹好,非要把她往死了整。”
 何夫人:“不是不是,真不是。玄机大人,我们冤枉啊,牡丹和阮清玉私下定终身,被我们发现了。牡丹一心要脱离玉琼楼,我们也是没办法啊,那阮清玉铁了心要给她赎身。那我们也。。。也只好答应啊。。。”
 玄机揉着眉心,半晌,他说道:“牡丹知道的秘密太多,就算出了玉琼楼,也决不能让她活着。”
 何夫人:“就是就是,我们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就,就拿来炼药了。”
 “行吧,后面的事,我会去摆平。至于你们,以后做事稳当点,仙门有更棘手的事要做,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你们。”
 玄机起身准备走,刚到门口,他忽然想到些什么。
 “阮清玉知不知道牡丹是妖?”
 何夫人一愣。
 “额。。。他。。。知道的。他。。。”
 玄机一脸怒容,“你们干的好事!居然让外人知道这么要紧的事!”
 何夫人和隐道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唯有一旁的和尚问道:“那个阮清玉要怎么处置?”
 玄机冷语道:“自古以来不会泄密的,只有死人。”

























85.阮府灭门案六
 实在困顿的掌柜垂下脑袋,咚地一声砸在桌上,他摸摸摔疼的一边,再望向楼上。
 “我的亲娘诶,那帮客人还没聊完呐。”
 小二奔过来说道:“掌柜的,我去催催吧,不然今夜都没法打烊了。”
 掌柜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去快去。”
 小二应了一声就奔去后厨了。
 过了会儿,小二敲响厢房的门,对里头说道:“几位爷,天不早了,小的给几位送了宵夜来。”
 门开后,小二将几碗莲子羹端上桌,说道:“厨娘歇息去了,好在我记得各位喜欢这味道,特意嘱咐厨娘留几碗。您看,还真派上用场了。”
 魏无羡看看窗外的夜色,说道:“不知不觉竟说到这么晚了!”
 小二笑道:“对呀,我都睡了一觉呢。”
 听了这话,魏无羡立马就明白人家什么意思了。
 宵夜,厨娘休息,小二睡了一觉,这些话都是在提醒几位惹不起的爷——夜深了,酒肆要打烊了,赶紧走吧!几位爷!
 魏无羡会意后对蓝忘机道:“确实也不早了,含光君,我们也该找一处地方歇着了。”
 小二欢喜道:“住的地方我熟,可熟了,等会我带各位爷去吧,可近了,就前边的铺子。”
 魏无羡点点头:“嗯,也好,省的我们去找。”
 小二把莲子羹送到魏无羡跟前:“这莲子羹可是本店特色,明日还有新鲜的莲子送来,厨娘一大早就开始熬制。这位爷,要不我明早送一些去客房里?”
 魏无羡一边品香甜的莲子一边猛点头。
 “好好好好,明日早上的膳食都送我们房里来。”
 小二赶紧应下了。
 客房安排好后,众人都回屋歇下了。
 魏无羡打开乾坤袋拿出包扎用的白布和伤药,对蓝忘机说道:“坐下,给我瞧瞧你的手。”
 蓝忘机依言坐好。
 手心摊开时,上一次包好的白布已经变色了。
 魏无羡背靠蓝忘机胸膛坐下,一边小心地拆一边问疼不疼。
 蓝忘机摇摇头,胳膊放在魏无羡腰上猛地一箍。
 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莲子羹给挤的吐出来!
 魏无羡扭了扭:“当心点你的手,别这么用力,不然伤口又开了。”
 这次的蓝忘机不听话了,胳膊还更用力。
 莲子羹都堵嗓子眼儿了!
 魏无羡果断把自己衣裳一扒到底,浑身光溜溜地坐在蓝忘机怀里,恬不知耻道:“来来来,抱腰算什么,这儿,看这儿。”
 他拍拍白嫩的后颈肉和香滑的肩膀。
 “这儿才解渴,可以咬可以。。。哎哟哟哟你真咬啊。。。”
 蓝忘机叼着后颈肉,手也没从腰上松开一些。
 魏无羡也不敢大声叫喊,毕竟思追景仪一左一右地住着,要是听到点什么可就不好了。
 “要命了,我把我自己送狼嘴里去了。”
 魏无羡忍着疼继续拆布。
 “真好。。。”
 蓝忘机松了嘴,突然说了句。
 “嗯?什么真好?二哥哥,我可是在给你擦药呢,不疼吗?我。。。唔。。。”
 魏无羡正说着,蓝忘机猛地发力,一张脸埋在他颈窝处,贪婪地嗅着自己的体香。
 嗓子眼儿的莲子羹猝不及防地涌上来,在嘴里打了个转儿又被魏无羡吞下去了。。。
 还好是刚吃的,一嘴的莲子香。
 魏无羡不得不说实话了:“二哥哥,我肚子里的东西都被你挤出来了。”
 “哦——”蓝忘机慌忙松了手。
 魏无羡拿臀顶了顶:“二哥哥,你方才,说什么真好?”
 蓝忘机改箍腰为抚臀,回道:“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药膏一点点擦在裸露血肉的伤口上,疼痛在所难免,可伤口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多少痛意。魏无羡边擦边吹,巴掌大点的伤口,他小心又小心,花开三遍了他还没擦完。
 “说起来,那花魁的确太惨了,被害成那样。也不知道阮清玉用的什么法子让花魁活下来的。”
 “真心。”
 “真心,嗯,那倒是世间难求的好物。可阮清玉最后也死了,若是他活着,没准花魁能与他过上美满的日子。”
 “的确是。”
 “不过说起来,我也有一颗真心呢,含光君的真心,啧啧,旁人求不来。”
 “嗯。”
 “嗯什么嗯,这也嗯,蓝湛你除了嗯还有其他词儿没?说个爱我听听。”
 “。。。”
 “哎呀说嘛,我想听呢,你说呀,快说呀,说心悦你,嗯?”
 “我。。。我。。。”
 “我什么呀,老夫老妻,你还羞上了,来亲一口。现在不羞了吧,说,我心悦你。”
  “我。。。心悦你,魏婴。”
  “哎哟,耳朵都红透了,含光君呐含光君。” 
 噗通——
 “看把你激动的,急什么,你衣裳都没脱呢。诶,你手上的布还没缠好。伤口裂开了。我自己趴好行了吧,你别乱动,我趴,我趴着,我好好趴,你手别乱按,不然药白擦了。”
 “二哥哥你悠着点撞,孩儿们住隔壁呢哎你小点啊——”




 真心能治牡丹的心死,阮清玉深知这点。
 丫鬟端着饭菜从屋里出来,正好碰见回来的阮清玉。丫鬟脸红道:“少爷,姑娘她,还是不肯吃。”
 阮清玉点点头,让丫鬟先下去。
 他才从阮府回来,取消了婚宴需要的所有东西,以及聆听爹娘的一顿唾骂。
 整个柳州都知道这件事了,若是再让儿子把花魁娶进门,阮家岂不是要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阮老夫妇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牡丹进门了。
 阮清玉没作过多解释,出了阮府大门,一顶小轿来到城外,陪伴死里逃生的牡丹。
 说起来也是可笑,牡丹一心寻死,割腕放出的鲜血却意外降低了药性。在爆血而亡的最后一刻活了下来,割腕也没能让她断气,反倒是妖力自身的恢复让她捡回一条命。
 一条贱命!
 她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好几日,偏偏妖精不靠凡人饭菜过活,饿也饿不死。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简直痛苦到极点。
 阮清玉走到床边,想握住她的手。牡丹把手缩回去,小声说道:“别碰我,求你了。”
 “敛荷没什么伤,现下已经恢复了。只是萃月她。。。”
 阮清玉见背对他的牡丹颤了下肩膀,继续说道:“萃月腿断了,医师接不上。还有,她从高处落下,内脏受损严重,一息尚存却无法自行疗伤。我想。。。你应当可以给她。。。”
 牡丹动了动睫毛。
 阮清玉:“你可以用妖力给她疗伤。”
 牡丹回过头,眼中添上些诧异,“你知道?”
 阮清玉点点头:“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他们为了阻拦我娶你,说你是妖精,说你会吃人,恐吓我说你答应嫁给我是为了吃掉我。”
 他试着攀上牡丹的肩膀,她没有表现出抗拒后,阮清玉靠近了些,企图把牡丹抱进怀里。
 “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邺凰。”
 牡丹意识到阮清玉想抱自己,她开始挣扎。可阮清玉强硬地贴上来,把自己箍的牢牢地。
 “你放开我,你放开!”
 阮清玉执着地说道:“邺凰,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牡丹:“我不,你放开我吧,你让我去死。”
 阮清玉把脑袋靠在牡丹肩头,哀求道:“你就算不要我,也千万不能不要孩子。”
 此话一出,牡丹整个人都僵住了。
 “孩子?我。。。”
 阮清玉把牡丹正面掰来,解释道:“是,你有孩子了,我的。你有了我的骨肉。邺凰,还记得我把你从酒楼拉走的那晚吗?快两月了,医师给你把过脉,错不了。”
 他眼中带着兴奋。牡丹的眼中却带着泪光。
 阮清玉顺势将牡丹紧紧搂住,再次说道:“邺凰,跟我走,我不做少爷,我带你归隐山林。我们一家三口,去山中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再没有人会说你,没有人会害你。跟我走。去山里,我砍柴你织布,我种地你做饭。好不好,邺凰,你不能抛下我,不能啊。。。”
 一个画师的手,一个才子的满腹经纶,甘愿堕落为最底层的樵夫。砍柴毁掉一双玉手,隐世埋没一个英才。
 牡丹动容落泪,自己何以有这福分,让阮清玉为自己牺牲全部!
 她哭着哭着,泪水就决了堤。愤懑的情绪得到宣泄,她开始大声嚎哭,把所有的侮辱和糟践都推进泪水里,奔涌出眼眶,以洗刷那令她耻辱不堪的过往。
 阮清玉无声地抚着牡丹的背,心疼至极。
 几天后的夜里,素衣的阮清玉牵着牡丹进了阮府。门口没人值守,他便带着牡丹直奔父母屋子,敛荷则扶着萃月跟在后头。
 他们打算离开柳州,在离开前,阮清玉要带牡丹在父母面前磕几个响头。头磕完,牡丹从此就是阮家的人了。
 阮清玉来到父母房门前,敲了几下,对里头说道:“母亲,开下门,是我玉儿。”
 门开了,阮老夫人亲自从房里出来,她无比慌张地推了一把阮清玉,急道:“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快走,快逃!”
 阮清玉不知母亲为何这样说话,不过今日的阮府较之以往的确有很大的不同。他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母亲身上,问道:“仆人们呢?都去哪儿了?”
 整个阮府少说有上百个仆人,随便喊一声就能有十几个仆人丫鬟过来伺候。可今日,阮清玉从进门到现在,一个仆人丫鬟都没有出现!
 这岂非太过怪异。
 牡丹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她拉着阮清玉说道:“公子,这府邸里有怨鬼之气,我们快走。”
 阮老夫人见了牡丹,气的手颤。她想骂牡丹几句,却生生忍住了。阮老夫人拍腿喊道:“玉儿,你快走,陈氏杀上门了!”
 阮清玉大惊,赶紧拉过牡丹要走。
 谁知大门砰地一声紧紧闭上。
 隐道人站在石阶上,一脸淫笑地盯着牡丹看。肩头的乌梢蛇兴奋地吐着信子。
 牡丹把阮清玉推给敛荷,说道:“带公子走,快!”
 “今晚,你们谁都走不掉。”
 身材魁梧的和尚从侧屋走出来,他的身后再走出一人,面像不似男子的英朗,却有女儿家的娟秀。
 他走前几步,手一挥,铺天盖地的怨鬼凶灵便出现在了阮府内。
 阮清玉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前些时日同意牡丹给他带走的玄机。
 “你,你不是说,牡丹与玉琼楼再无瓜葛吗?”
 玄机蔑笑道:“我是说过,所以今日,我是来杀与玉琼楼毫无瓜葛之人的。”
 怨鬼凶灵狞笑着扑来,一场血腥屠杀就此开始。
















86.阮府灭门案七
 景仪洗漱完回到屋里,调皮师弟正趴在墙上呈壁虎状。
 他冲上去把师弟抓过来嚷道:“偷听墙角,不要命啦?”
 师弟扭捏了几下便把实情说了出来。
 原来景仪走后,师弟正要睡下,忽然从隔壁房内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他一好奇,就干脆趴在墙上听起隔壁屋的动静来了。
 景仪小声骂道:“你要死啊,隔壁住着谁你不知道啊,还敢听含光君的墙角。”
 师弟:“不是,我以为含光君和魏前辈吵架了,我关心。。。”
 景仪:“要你多管闲事。”
 他正要拎着师弟回去休息,隔壁又传来一声闷喊。两人都愣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会儿,景仪首先按捺不住好奇的耳朵,先贴了上去。然后是师弟的耳朵也贴了上去。
 可墙壁的那头,什么动静都没了。
 两人听了一会,实在没什么发现,干脆都回去睡觉了。
 然而隔壁房内,穿着衣裳却没了长裤的蓝忘机把魏无羡挤在墙上,胸膛贴着背,正叼着魏无羡的唇深吻。
 津液从两人的唇齿间淌下,落成银丝。
 蓝忘机把阳物抽出后再重重地插进去。
 魏无羡两手挠墙,吐着白浊的命根兴奋地挺翘了一下。
 蓝忘机咬着魏无羡的下唇不放,两手捏着人家的臀肉想要把股缝拓地更大些。
 “啊——蓝湛,放开,放啊——啊哈——啊呃蓝湛!”
 魏无羡的后臀已经撑到极致了,再掰,铁定要裂开了!
 蓝忘机试了几次,果然没有用。阳物把臀后小口塞的满当当,里头的水液都出不来。
 他喘道:“魏婴,放松,别夹。”
 魏无羡真要哭了。蓝忘机那粗长的东西捣进来,横冲直撞。难过了不能发出声音,舒服了也不能发出声音。就这么生生憋了半个时辰。
 他容易么他!
 再说了,凳子也不是自己弄倒的。明明是蓝忘机玩兴奋了,非要拉着自己站在墙上干。他不肯退出来,就这么杵在里面,抓着自己从桌上挪到墙上。
 凳子啪啦倒地,魏无羡自己都吓一跳。蓝忘机倒好,捂住自己的嘴按在墙上插了不知多少下。
 魏无羡辛苦地忍耐道:“二哥哥,二哥哥,你还要——啊嗯——还要多久,我,我好难熬啊二哥哥,啊——啊呃——”
 蓝忘机肆意地揉捏着贴在自己腹下的臀肉,他两眼死盯魏无羡的反应,见他面色潮红地苦苦哀求,心中的欲念反而更加旺盛了。
 “魏婴,腿张开。”
 魏无羡趴在墙上呜咽,把臀又翘起来一点。
 蓝忘机欺负了十几下,被魏无羡软弹的臀肉撞的眼冒精光。他摸到魏无羡胸前,狠狠挤了下乳首,下巴放在魏无羡肩头,用低沉含糊的声音威胁道:“腿,再开!”
 “唔,不要,我不。蓝湛,你快点射吧,我,我真的受不住了。”
 魏无羡第一次表现出反抗的意图。趴在墙上的手伸过来想要把蓝忘机的阳物拽出来。
 他拽也就算了,偏偏没用力,手指在进出的阳物上滑了一下,前功尽弃。
 蓝忘机恼地直接扇了一下臀肉。
 屋里荡漾着清脆的声响。
 魏无羡又羞又恼,干脆两手伸来一起拽。
 “我不做了,不做了,蓝湛你又打我。”
 蓝忘机哪里肯放过到嘴的嫩肉,他做的正兴奋,巴不得把魏无羡捅穿。
 拽阳物的手没能成功,却叫另一只手牢牢锁住。抹额绕了几圈过后,魏无羡再没有自由活动的双手了!
 蓝忘机又一次得逞。他心中胜欲更盛,索性掰起魏无羡的左腿,捋直了架在一旁的窗台上。然后再顶起自己左腿卡在人家大腿处,逼的魏无羡不得不保持一腿横放一腿站立的姿势。
 窗棂被魏无羡的赤足踢打,发出与蓝忘机相同频率的吱呀声。
 锁住的双腕高举过头顶,魏无羡承受了太久的欺凌,他辛苦地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声和鼻息,脑袋后仰靠在蓝忘机肩膀上。
 而身下的入侵依然野蛮。
 魏无羡微张红肿的唇,失神地望着房梁。半晌,他终于决定转过头去舔舐蓝忘机的耳垂。
 那火热的玉白色小可爱。
 蓝忘机正低头盯着魏无羡胸前两点,被他玩弄的已经殷红如血的艳丽红梅。耳边忽然送来一股清凉,他转头看去,正撞上魏无羡迷离的眼神。
 被自己玩到欲死欲仙的魂魄出窍状!
 蓝忘机眼神一厉,咬住魏无羡的唇含在嘴里吮了起来。
 脚踢窗棂声,水液沽滋声,肉体沉闷的拍打声,唇舌缠绕声。
 声声交织,环环相绕。
 若是此时有人趴在墙壁上听,一定能感知到双人缠绵的浓浓情欲。
 闷哼持续了许久。
 蓝忘机最终停止了腹下的进攻,并让穴内充满了他的味道。
 魏无羡也再一次交代了出来,把店家的墙面射的一塌糊涂。
 然而,深吻还在继续。
 当所有的声音全都停止,两人湿重的鼻息和喘音则会让爱吻继续下去,永不止息。


 小二果然遵守约定送来了早膳,只是这个早膳不是时候。
 所有弟子都在房里津津有味地吃着,唯有魏无羡还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
 蓝忘机推了许多下,每次都以魏无羡赖皮的翻滚结束。
 “魏婴,起来沐浴。”
 魏无羡缩进被窝里:“不,我不要。”
 蓝忘机:“听话,洗身子。”
 魏无羡:“嗯——不洗,随它去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说这话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听这话的人反倒羞了面皮。
 腿间的粘腻,肌肤上异样的湿滑,全都是昨夜某人的杰作。
 见魏无羡铁了心要赖床,蓝忘机果断将被褥一掀,把人抱了出来。
 那白皙的肤色染了许多俏丽,胸膛的两点更是争艳。喉结处的圆形齿印,下唇的红肿。
 就算衣裳能挡住身上的情痕,脖子的一圈吻痕也决计是要暴露的。
 蓝忘机把人往浴桶里一放,那人如鱼得水般展开双臂游了起来。
 边游还边装可怜。
 “哼,腿软,腰酸,屁股疼。”
 魏无羡瞄一眼蓝忘机,继续哼唧。
 “某人倒好,吃干抹净,开心的不得了。”
 蓝忘机温柔地问道:“今日要吃些什么?”
 语气宠溺无比。
 魏无羡趴在浴桶边认真思索起来。
 “嗯——昨日的香酥鸭挺好吃的,还有,嗯,我想想。”
 就在这时,小二端着早膳敲门了。
 蓝忘机把屏风挡好,开门让小二进来放下早膳。
 心急的魏无羡从浴桶里爬起来要看小二送了什么吃的。
 小二的眼角余光察觉到这么个人,下意识朝屏风那儿看过去。
 隐约看到个没穿衣裳的人伸头张望。
 小二谄媚道:“哟,打扰仙师了。”
 蓝忘机没答话,倒是魏无羡开腔了。
 “刚好起来,没打扰。诶,送了什么吃的来?”
 小二听到男子的声音,慌的手一抖,一叠包子撒了出来。
 透过屏风,魏无羡见有什么东西撒了出来,他更加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去。
 可他忘了自己是在浴桶里,且浴桶里水未盛满,他整个人身子往前倾后,整个浴桶的重心就不稳了。
 小二正捡地上的包子呢,听到咕咚一声,他闻声望去。只见昨夜见过的另一名仙师光着上半身趴在地上,脂玉的肤色上有许多被凌虐过的痕迹。
 他吓得往后一坐,惊叫着向后爬去。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连蓝忘机都始料未及。
 他迅速从屏风上拿下衣裳,盖在魏无羡背部后,回头瞪着小二,厉声道:“出去!”
 小二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隔壁的景仪听到动静,飞一样地奔过来,包子从嘴里拿下后,他问了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含光。。。”
 当他看见被蓝忘机包裹的密不透风的魏无羡后,景仪的脸瞬间变色。
 脚在门槛出打了个转,景仪又飞出去了。
 临了还不忘记关门!
 还有外面的兵荒马乱。
 “含光君怎么了?”
 “没事没事,走了走了。”
 “不对啊,刚才小二。。。”
 “小二看了不该看的,都散了,散了。”
 魏无羡从一堆衣裳里露出个脑袋,坏笑还挂在脸上。
 “二哥哥何必这样紧张,都是男子,看了又何妨。”
 蓝忘机冷脸:“不许!”
 魏无羡:“啧啧,二哥哥这种气也要生。”
 蓝忘机更生气了:“不许就是不许!”
 过了一会,依然执着于这件事的蓝忘机很认真地说道:“只许我看!”



还是昨日的酒肆,魏无羡放了一堆鬼魅出去找七色尸花的线索,其余人等都跟着他来酒肆继续享福。
 蓝忘机路过楼下时就点了好些菜,全是昨日魏无羡爱吃的。
 连菜名都记得很清楚!
 景仪等人坐在旁边,不敢轻易张嘴。
 思追不知一夜一早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嘴碎的景仪闭口不言。
 魏无羡看着看着就笑了。
 “我说你们怕什么?”
 景仪为难道:“魏前辈,你就别逗我们了,我的罚还没领完呢。”
 魏无羡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厢房的门开了,小二端着菜进来,放下碟子赶紧走了。
 后面进门的蓝忘机仿佛一头猛兽,冰冷的眼神里有警惕,随时准备咬断入侵者的喉咙。
 魏无羡招招手:“含光君,来呀,坐这儿。”
 蓝忘机卸下警惕坐了过来。
 思追打破厢房里的尴尬问道:“魏前辈,我们今日不去查线索了吗?”
 魏无羡:“查,当然查。可是线索几乎都断了,怎么查呢?”
 后生们都犯难了。论当初告发陈氏的人已经死了,再是柳州知道花魁故事的人也都死绝了。还有桐城一战,留下一堆不会开口的七色尸花有什么用呢。
 景仪见魏无羡笑的胸有成竹,胡乱一问:“难不成查那些尸花?”
 魏无羡眼前一亮:“开窍了!”
 景仪惊喜地喊道:“我胡诌一通,这也行!”
 魏无羡:“为什么不行,目前我们手上剩下的活物只有七色尸花。那东西需要花心思培养,顺藤摸瓜找到培养尸花的妖精,岂不正好。”
 思追:“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去桐城附近巡视吗?”
 魏无羡摇摇头:“等!”
 后生们傻眼了:“等?”
 魏无羡:“当然是等啰,等我的幽灵鬼魅找到线索,我们再去抓妖邪个措手不及。”
 景仪:“那妖精不是跑了么?还能追的上?”
 魏无羡:“一个七色尸花就已经足够阴邪了,那个鬼婴,还有我们在洞穴里发现的炉鼎。我们若不追查下去,只怕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因此,我们必须绞尽脑汁地追。”
 思追锁眉道:“她为何要做这样出格的事情啊。”
 魏无羡:“如果花魁真的就是桐城的女妖,那么阮府灭门的那晚一定给了她最沉重的打击,让她陷入仇恨当中无法自拔。”
 景仪:“啊,不就是阮家灭门么?怎的后面还有故事?”
 “那当然。”魏无羡得意地举起杯子,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他想倒酒,蓝忘机伸手过来拦下他。
 “饮酒伤身。”蓝忘机给魏无羡换了杯茶。
 一向爱酒的魏无羡竟也没抱怨,嬉笑着收下寡淡无味的茶水。然后开始挠脖子的痒痒。
 那些醒目的红痕在魏无羡无意识的动作下更鲜艳了。
 一屋子弟子自觉低下头去,谁也没说话。
 魏无羡挠完脖子,接着道:“阮家灭门那晚,发生了让花魁心性大变的事。”
  蓝忘机端坐在一侧,一双筷子夹肉夹菜,殷勤的不得了。
 对于那些酒菜都只能自己动手的弟子来说,这仿佛又是个让人牙酸让人难熬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