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蓝二
作者:NO.零伍玖玖玖伍      更新:2022-04-16 14:35      字数:3125
——小官人软饧不语,媚眼如丝。此情更不待说,蓝忘机一侧脸亲在飞红眼角,圈稳了膝上人,便捉急翻衣……


数日后,西路军与策反的阶州降兵会合在阴平道,行进中将兵服色便有些混杂。蓝忘机掇于其后,趁夜拾取衣物甲胄,降军与宋军的都拣些,穿戴起也便跟着。虽是脸生又貌美,但他系了抹额,压低了帽盔,故与身量相仿的高大之人走在附近,默默行路,不显突兀。偶有将官多看两眼,打量他这身衣甲,也只当是新近会合的友军,或是走着失了步调,才混进队来。
蓝忘机也警醒,凡有人问过,走着走着,倏忽就混到另一队去了。

晚间,自然要“慰解”小官人。魏无羡并不晓得他是这么个跟法,想象中是仙袖飘飘逍遥游呢。
松子糖吃着好,一日问起,就听了崩尖子山的一番奇遇。蓝忘机不打诳语,但很会藏事,将花娘子的事藏得严实,只说蓝氏乃因战乱隐居,得抱山散人庇护。
魏无羡甚是欣喜,即刻瞧他脸面,便说气色尚好,不像耗过精神来,那深山之境如此得用,往后可不必愁……

高枝上抱着,藤缠树一般腻着说话,忽的才想起一件要事,魏无羡道:
“抱山嬷嬷既是阿娘的师尊,你这一跪拜,岂不就是……”
“名正言顺。”
蓝忘机笃定微笑,一手掀了那官绿袍服,名正言顺就摸了进……
“嗯……嬷嬷有不老之态,又以桃花为信,可与姑苏有甚交往?桃花坞里桃花仙……”蓝忘机晓得他的聪明,衣下逐一拿捏着痒处,只岔开了不叫他想。
“蓝湛,你柔和些儿……”
此时众人尚未歇下,林子里零星走动。浓叶蔽着野鸳鸳,声息稍大些,只怕要引人注意。魏无羡微诉得几声儿,就咬牙忍了,只听花妖儿吐息如魅,偎在耳侧:
“不是桃花……那晚,我携了思追景仪奔至,甫一见面,冒昧释出灵力探之,不果。后来察颜观色,尊长灵秀机变,绝不像我族天生带些木讷……”

昔日云深不知处,花娘子园中盘桓过的稚拙小兽,怕是一直记着那甜糕蜜盏的情谊。一饭之恩不肯忘者……
“尊长真身,不敢多作妄论,但妖修中,原本就是走兽一类最具灵机天赋,也最重情义。”
“郎君也重情,非要追我到此。”
蓝忘机想,天赋未及呢,行军赶路,灵力都要省着些儿。修这一世,成仙是不求了,长生自也不必。魏婴活长了,也就短短的百年身,随他山河湖海都走遍,耗下来差不多够的。到其时,也一般的染作霜发,就是人间说的,与他共白头……

想着高兴,摸着也高兴,袍底下逡至胸前,捻弄时轻时重……
“这么柔了,可好?”
魏无羡并不作声,行军一日,这时舒服着,又止不住的意动。妖修原本生就眼利,夜色里瞧得清楚,见那亲亲的小官人软饧不语,媚眼如丝。
此情更不待说,蓝忘机一侧脸亲在飞红眼角,圈稳了膝上人,便捉急翻衣,窸窣间妖蕊峥嵘弹出。
魏无羡觉它硌在股间博动,只一惊——两人做熟了事情,自晓得这活物最会顺沟儿寻隙的钻。眼下是随时都要急行军开往兴元府去的,原就说好了,功成之日再……

挣是挣不动了,避脸就道:“等等,如今受不得,你别……”
“不进……”
蓝忘机一扣他后脑,暖香捕唇,剩了嘤嘤……
衣下犹弄得勤,魏无羡遍体发软,只胯下一枝硬起,倒是迎合兴动。正怕花妖儿用强,便教他发力将人一提,另手推分了致两腿大张。下头巨蕊挺在股儿隙,与自己的直棱棱贴作一处,秀兰竞发,齐苞并蒂。

琴指握了一双,捉急的揉起……树下时有人过,不敢吟呻,只盼快些完事。魏无羡禁不住将手覆上,掌心蹭了阳精,低头就见肉眼儿对贴,偷泄的是自己,妖蕊且还狰狞。
要快,惟并紧了双膝,夹腿儿由他插弄。

蓝忘机会意,斜靠了大树,只管挨擦顶起。小官人腿间滚热,忽又湿腻作滑,原是不一会儿就在他手里泄作淋漓。
久不弄的,一经狎戏,顿时精流汩汩,淌得一旁的妖蕊昂扬不已。忽尔满树的枝叶儿婆挲拢聚,蓝忘机抱人一翻身,压在重重翠绿间,琴指滚轮似拿捏,逼着魏无羡又硬。
小官人想得心慌,花妖儿何尝不是?
夷陵守家,几回勃发妖性,热火一般沉入寒塘。蓝忘机强耐不住,渐渐也不知轻重,挟抱了小官人一双软腿,抵股隙儿发狠操骑……

树底下闲人散尽,草丛里蟋蜶儿才冒头,忽的有雨飞溅,又吓缩了回去。晴朗月夜,谁湿了娇草?几番晶流翠滴……
“这是受得?受不得?婴将腿并,想是与交时大欢喜……”
魏无羡连泄几回,闷声咬牙,气息未畅,这时听他不知羞的言语,抬手就打将过去。拳落在宽厚胸膛,呯呯生疼,蓝忘机倒笑了……

确是欢喜的。
行军迅捷,脚下如踩轻云,兴元城外得了令,便是要整装上阵。这当儿蒙古争汗位,将主力都召了回,留下守城的,不过降兵一类。城中粮多人少,加之军心不稳,正宜强攻。西路配合中军主力,也自有锋锐攻上。
魏无羡请战往前锋营,一路掩杀外城据点,只道蓝忘机还在后方山林,清清爽爽候着临幸呢。
不曾想,蓝忘机藏了行踪,悄悄儿跟在侧锋队末,是个小兵勇模样。未曾打过仗,只管谨慎着听令,人怎么做,他怎么做。
他耳聪目明,早听说前锋已连下两堡,未遇顽抗,都是魏指挥使箭书策反。便想,司马文正说闽人狡险,楚人轻易,就是失于偏颇,我家小官人生长都在荆楚,从来剽疾果绝,却不鲁莽。
分神这一回,忽的有乱箭飞来,蓝忘机抬手拨了,喧哗中就知斜侧一个山坳子发现了小队蒙军斥候,想是查探了军情,要冒死回城。众人起哄打围,林子里的瞅空就往外放箭。

“那边过来一个!兀那傻大个儿,你过来!”都头指着吼,旁边儿有人一推,蓝忘机才晓得是叫自己。
他个高却身轻,虽着重甲,跑起来跟个草上飞似的,倒把都头唬一跳,近前一照脸面,更不知作何形容:“天爷的,要不是这身量,还当是木兰从军呢……”
蓝忘机想,倒也没说错。
“离远就瞅你有把子力气,跟我上去拿人!个贼厮鸟,扭住一个你只管使力压他娘的……”

人多,盾挡着冷箭,呼喇喇就围上,草丛里逮了捆粽子似的一个个扔将出来,也有挂些儿彩的,骂骂咧咧。蓝忘机沉默做事,于这哄闹中却听出另种声息来,就在林子深处,落叶堆儿底下,一人抑压呼吸……
婴曾说过,斥候营,只取机警敢死之人。如今外头闹起,许就是掩护这人,在此静默等待,至夜深潜入城内传信。
蓝忘机将脚步儿放得极轻,几不点地,默默就接近那藏人处。
地底下,应是挖了一人蹲伏的极小坑洞,再以藤盾遮盖,盾上落叶堆叠。隐蔽之术,不可谓不精细,只可惜如今遇的是蓝忘机。草木荣衰,花妖儿最熟,略一扫眼,就知哪一处,树叶子落得不对。
种类不对,颜色不对,方向不对,层叠次序不对……
他一住脚,就停在了对的地方,手按腰刀,极慢的拨出。鸣铁出鞘,丝丝儿声响刮着耳,逼迫底下的人……爆起!
黄叶纷飞扑面!
蓝忘机一刀击破连砂带土袭来的盾牌,就见利刃破空,雪雪亮照面生寒!
反手挥短刀,近身快且狠,照面割喉的一弯薄铁,真就薄如纸。此术讲究个神完气足,心胆俱张,一击定要得手,将这机警觉察的小兵勇立毙刀下!

刀锋到!蓝忘机一拳破了……

对手倒地,一般也是小兵勇,筋摧骨折再爬不起。
蓝忘机看着拳头一怔:省着力呢,若是魏指挥使,此时已变招再来。这人,比婴慢,想想又觉没甚好比的,一般人都比婴慢。
方才见抓了人都要搜,他上前寻摸,就从那蒙军斥候的怀中,搜出一块布头。展开细看时,肚腹处突然灵气一乍,正是临危生警,只他并未来得及发力,噗!已血溅当场……
那布头,溅满红白之物。
蓝忘机瞳仁微张,就见倒地的斥候被一箭贯脑,已死了。箭头染血而出,正是破甲的点钢凿子。
“你这憨娃娃!搜身你得捆牢了再搜!”都头大步奔至,一瞧地上人死得透透了,才松口气。
“若捆牢了在先,就不必杀他么?”

都头本是粗人,哪曾多想这些?方才离远见危,自然要救。这时愣了愣,就晓得这是个新来的,只得搓搓大手,放缓了脸色道:“你不杀他,他要杀你。我要救你,就得杀他。战场上,不过就是杀来杀去。”
蓝忘机低头,见一手血腥,忽然就懂了,从前魏无羡说的话。

——“只为追随我一人,便去见那杀戳残虐,怎么能够?”

布头被抢过,都头往草皮上蹭净了血迹,就见了布上所绘的宋军营图,大笑道:“好小子,这回立了功劳!你叫什么?”
“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