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万籁俱寂，好像灰尘浮起也能听出动静似的，地毯都显得厚重，沉甸甸地铺在地板上，吞掉了一切声响。杨戬敞着衬衫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脚跟轻晃，等候他外甥的“礼物”。
书桌上，烛火摇曳，日历端正地摆放着，二月十四日被钢笔重重圈出来，画成了爱心的形状。前些时候沉香捧着日历，一边一遍遍用力加深笔迹，一边告诉他舅舅，这天叫作情人节，源自西方，是恋人互相表达爱意的日子。
“要把这天留给我。”沉香直直望着杨戬，语气很认真。
本土神仙过洋节，听上去确实有点奇怪，但既然外甥想要，杨戬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从来不是保守派。
“二爷，要送花，红艳艳的玫瑰花，象征什么来着……对，热情似火的爱。”老康兴致勃勃地出谋划策，“年轻人就喜欢这个。”
什么热情似火。杨戬失笑。做了千百年的亲人和爱人，再热也是捧习惯的暖手炉，不烧人啦。
他们特意起了大早去看日出，这是沉香提议的，虽然他们早就看过无数次金轮初升，但小孩认为这一天有特殊的浪漫。杨戬前一天晚上点头应了，早晨却睡得不省人事，三只眼睛没一只睁得开。沉香看着他身上的红痕——其实杨戬九转玄功护体，刀枪不入，怎么会怕唇舌吮吸，不过是从前两人滚上床，外甥又舔又咬，嘬了半天弄不出印，一个人生闷气，杨戬得知原因后乐了半宿，觉得他好可爱，像只耷着耳朵的小狗，后来便一直顺着他——毫无悔意，一把捞起窝在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的舅舅，揽着腰就把人架到卫生间。杨戬没骨头似的靠在外甥身上，手里被塞了挤好牙膏的牙刷，他眯着眼睛，意识还不大清醒，眼神很混沌，愣愣地和镜子里的外甥对视，牙膏吧嗒一声掉进水池里，杨戬的嘴唇贴到了沉香的脸颊上。
他们并肩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晨风裹挟着朝露的气息，皮肤泡在潮湿的空气里，二月中还显得凉。金云铺满了天际，杨戬鼻尖冻得通红，呼着热气说看样子过两日会下雨，沉香望着他同天光一色的眼，只觉得心里也下了好大一场雨，拳头大的器官装不下，要从嘴巴里溢出来。
“好爱你。”他说。
杨戬收紧二人交握的手指，想说他肉麻，爱了这么多年了，不够腻歪的，却发现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日复一日，爱意不减反增，一层一层，积了千百年，怎么腻歪都不嫌多。

“主人。”
门被吱呀推开，突如其来的声响唤醒了杨戬。他抬眼望去，外甥着一身黑白女仆装，踩着高跟皮鞋，踏过地毯发出闷响。雪白的丝袜紧紧贴在腿上，露出一截皮肤，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果然是特别的日子。
“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嘴里平淡地问着，毕恭毕敬的，动作却不老实。沉香自顾自地靠近，曲一条腿跪在杨戬身侧，俯下身去，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年长者颈边。
杨戬很配合地上下打量他，露出上位者应有的审视的目光，手掌覆上大腿裸露的皮肤，暧昧地挑了挑眉。
少年会意，隔着布料蹭他，硬烫的东西贴着杨戬下身摩挲，很快察觉到对方也起了反应，立刻从善如流道：“看来这里出了些状况，我替您打扫一下。”
他还偏笑得礼貌自持，假模假样，顶着杨戬戏谑的目光也不为所动，垂着眼睛装作看不见，杨戬只穿了条平角裤，因此只要拽开裤子就能摸到性器，很方便。沉香握住他的阴茎，撸动起来。杨戬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哼声，沉香慢慢滑下去，把渗水的龟头含进嘴里吮，舌尖往小眼里钻，杨戬被他激得粗喘一声，腿下意识想要收紧，却被手肘按住，合不拢。
沉香从下方望他，湿软的唇舌从上到下慢慢舔吻，发出细微响声，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一点不落地传到杨戬耳朵里，挠痒似的抓人。比起阴茎，沉香其实更爱舔他底下那口女穴，熟红色的软肉，舌尖一勾就要淌好多水，每次都能吃得啧啧作响，现在这点动静甚至不如那一半大，实在算不上什么，然而杨戬瞧着那双上挑的眼，竟久违地有些脸热。
“沉香……”杨戬低低呻吟。
“主人有什么吩咐。”沉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什么吩咐？这小子装傻么，底下的水淌个没完，都快流他手上了，换作以往早都干柴烈火共赴巫山翻云覆雨，今日是非要开口才行了？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杨戬于是笑了声，循循善诱道：“你往下瞧瞧，看见什么了？”
“淌水的，屄。”沉香如实相告，眨着眼睛作无辜正直状，颊上浮了一层薄红。
“不错，”杨戬点头，继续抛砖引玉，“那你应该做什么？”
“不知，请主人明示。”沉香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好没眼力见的小侍从。但杨戬宝贝得紧，可舍不得炒了他，只好佯怒：“这也不知那也不知，得亏是我，换个人，你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主人说的是。”沉香顺从地点头。
“舔。”杨戬发号施令。
“我该舔哪里？”沉香故作痴呆。
“……”杨戬皮笑肉不笑，“舔我淌水的，屄。”
沉香咧开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小子真会得寸进尺。杨戬还没来得及象征性冷笑两声，快感就从下腹涌上脑门，冷哼到嘴边变作粘腻呻吟，猝不及防泄了出来。
舌面碾过整个阴户，狠狠擦过柔嫩的阴唇，吃进一片水，沉香抵住那粒小豆舔吮，杨戬爽得腿根直抖，嗯嗯喘着，几乎就要吹了，那条舌头却突然离开。只差临门一脚，杨戬难耐地想要夹腿都被压住，根本做不到，沉香却好整以暇，等候他继续指挥。
杨戬忍住蹭沙发的冲动，只觉得眉心突突直跳：“怎么？怎样玩我都要我教吗？”
沉香点点头。
杨戬无话可说，把脚探进外甥裙底，隔着内裤施力：“继续舔刚刚那个地方，手指插进来。”
他虽然身上没几件布料，脚下却还穿着皮鞋，硬硬的鞋底压在滚烫的阴茎上，又痛又爽。沉香被他踩得闷哼一声，呼吸拍打穴肉，那张小口跟着瑟缩一下。
“这是惩罚。”杨戬说。
沉香自小吃苦，很耐痛，一点点疼痛不过是快感的调味品，他权当奖励，借着源源不断的淫水，手指很轻易地插了进去。杨戬养尊处优惯了，倒是个怕痛的，跟外甥做了无数回爱，一撩拨就要淌水，被这样一弄还是呼痛，脚尖顶顶沉香的大腿，示意他缓一缓。
年轻神仙这时候倒不听指令了，抖着手腕就开始来回抽送，四溅的水声格外清晰。他指腹有茧，在柔嫩的内壁上磨来磨去，又疼又爽，格外难忍。杨戬忍不住按他的脑袋，沉香顺势低下头含那颗充血的阴蒂，粗糙的味蕾擦过，里里外外的快感一同迸开，身体像一件易燃物品，一点火星子都能将躯壳焚烧殆尽。杨戬控制不住地收紧手指，把外甥头上的发箍都扯掉了，绷着腿胡乱吹，水液涌出，被沉香尽数咽下。
那条舌头没停，一点点舔去穴肉上残余的液体。他舔得又细又密，像把小刷子，刚高潮过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撩拨，打着颤又小汩地淌出水。杨戬舒服得浑身发抖还担心拽痛外甥，在乱抓之前堪堪收回了手，惨遭蹂躏的变成了沙发，表面被抠得咯咯作响。
那水哪里舔得完，根本就是越舔越多，放浪极了。沉香摆出一本正经的姿态道：“既然擦不干净，不如还是堵上吧。”
杨戬简直要给他拍手叫好，怎么能把上床讲得那么冠冕堂皇的，好一个从源头解决问题，佩服佩服。
在肏他舅这件事上，沉香得心应手，一看就是经验丰富、手脚麻利的熟练工，阴茎插进阴道像回家一样顺理成章，没有个几百年练不出来。杨戬被他一下肏到子宫口，惊喘一声，睁大了眼睛，一副很受不住的样子，但是沉香知道他完全受得住，甚至连那个小小的子宫都能把他的龟头容纳进去裹得严丝合缝，好像他本就该属于这一样。
他底下不疾不徐地抽送着，偏还要说什么，给主人按摩，两只手就不安分地从脖子摸到肩膀，和缓地揉了几下。但是杨戬看得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几下揉得属实敷衍，果不其然他的手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覆上那对饱满的胸，揉得尤其用心。
“……”好吧，还挺舒服。
既来之则安之，杨戬闭了眼任他摸。这反应肯定不遂沉香的意，小孩穿了女仆装也是有脾性的，怎么会允许他舅舅眼一闭又作摆烂状，哪有人挨操还这么漫不经心。天地良心，杨戬只是想安静地享受一下，没想到还是和少他千岁的年轻神仙有点儿代沟，沉香满脑子都是情人节该火花四溅，舅舅应该水花四溅，怎么还闭上眼睛了，完全忘记刚刚他舅水多到要他堵上，当即在脑海里上演一出狗血大戏，最后垂着眼睛拨弄两颗挺立的乳头，委屈道：“主人不喜欢吗？”
杨戬一头雾水，分不清外甥究竟是戏瘾大发还是真心实意，只好如实答道：“喜欢的。怎么了沉香？”
沉香瘪着嘴，支吾了一会，道：“我在从前的东家不受待见，吃不饱饭，主人能不能可怜可怜我，给点吃的？”
戏瘾大发。杨戬鉴定完毕。不过，其实沉香也并非完全胡言乱语，他鼻梁上那道疤在眼前晃着，杨戬就会想起他幼时在金霞洞一定受了好多苦。那些事沉香从没和他细说，也许是不愿回忆，也许是不想叫杨戬过分担心，可小孩连在杨戬身上留不下痕迹都会闹别扭的，对于真正痛苦的事情反而只字不提，只把脑袋埋进杨戬怀里，轻声说现在我有舅舅了，我很幸福，什么都不怕。嗓音在胸口带出微微震动，像往心里塞了一团浸水的棉絮，又痒又重。
沉香面上哀哀的，阴茎一下一下撞得倒挺狠，操到紧闭的肉环上，卯足了劲要进去最里面。杨戬早被他肏熟了，子宫不知道被填满了多少遍，随便操几下，宫口就很顺从地凹进去，像是在欢迎龟头侵入。
快感一寸寸钻入骨髓，涌进身体的每一道缝隙，杨戬自然没有余力再回答了，他几乎失了神，琥珀色的眼睛上翻着被眼皮遮住一半，泪水从眼角滚下去，砸在肩窝里。又来，又来，这么多年这种感觉还是太超过，像被全部填满了，又像把元神抽走只剩一具空壳，说不清，总之什么也看不清了，什么也思考不了了，不知道喉咙口在呜呜地喊着什么，从舌头到指尖，没有一点还归自己管，全部都在失控。
沉香权当他同意，反正杨戬几乎从不拒绝他，更不用说床上的事，简直算得上有求必应，躺平任肏的典范。他把被把玩得肿胀的乳头吃进嘴里，舌尖碾着乳孔打转，像要把那点小眼也舔开，用舌头肏进去似的。两颗乳粒被吃得发红，杨戬分不清快感源自哪一处了，从刚刚开始他就在不停地高潮，抽送间水液涌出来，浇在沉香小腹，杨戬的腿心也湿淋淋一片，交合处的浊液都被拍成白沫，还有淫水顺着腿根淌下去。
痉挛的穴肉把沉香吸得太舒服，他感觉自己陷在蜜罐里，里头的糖浆滚烫又粘腻，裹着他，每一个毛孔都渗进了甜蜜的稠液。他舅舅的声音也像蜂蜜一样黏糊，沾着湿乎气，好听得不行。沉香抬眼看，杨戬眼里除了蒙蒙泪水简直空空如也，他忽然又觉得不开心了，杨戬眼里应该有他才对，应该一直有他。于是他掰着杨戬的下巴，迫使近乎失去意识的人朝向自己，这时候他才发现杨戬的下巴上也是湿漉漉亮晶晶的，殷红的舌吐出来收不回去，在唇边颤抖。
舅舅一定也舒服极了。沉香想。这是我做得好，也只有我能让舅舅这么舒服。
他把那条舌头含进嘴里当做杨戬给他的奖励，又凉又软，像果冻一样可口。杨戬的手胡乱抓按自己的腹部，好像透过皮肉摸到外甥的东西，又好像实在被快感折磨得疯掉，不过这并不能起到任何缓解作用，反而因为按压，子宫内壁被迫揉捏埋在里面的阴茎，把快感数倍放大了。
像被阴茎从里头破开一样，濒死的快感让杨戬下意识想要把身上的人一脚踹开，幸好残存的理智叫住了他，否则这个情人节将变得相当惨烈。那双紧绷的腿半路改为夹紧外甥的腰，把他朝自己带了带。沉香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刺激，闷哼着泄在了里面，微凉的液体灌满宫腔的每一道缝隙，杨戬跟着吹个没完，前头的性器一股股地往外淌浊液，精水和淫水流了一沙发，正淅淅沥沥地往地下落，把厚厚的地毯都打湿了，洇出一摊深色的湿痕。
好多水。沉香喘着气。饶是他们滚上床那么多年，凡人十辈子都活不了那么久，沉香还是会惊异于他舅舅的天赋异禀。杨戬对此也感到十分震惊，他跟外甥搞在一起之前几乎从没弄过那处地方，多余的器官有和没有算得上毫无区别，怎么竟然能冒出那么多水，甚至到后来外甥只是用那种炙热的眼神盯着他，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就稀里糊涂地湿了。这时候沉香就会一边揉他一边夸他的屄特别自觉，杨戬听了气得笑着翻个白眼，心里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外甥说的也不无道理。
沉香抚着杨戬汗湿的额发，一下一下地吻他的脸颊。杨戬还没缓过神，眼皮发红，虚虚地掩着眼仁，看上去很迷离，一点也不像他平时游刃有余的模样，反而让沉香想起睡懵了的猫，舌头也是这样探出来一点，特别可爱。
他把杨戬抱起来，两人调了个位，杨戬垂着眼睛窝在他怀里，像被照顾的那一个。他的阴茎还严丝合缝地楔在杨戬里面，动作间磨蹭了几下，引得人又一阵哆嗦。
杨戬的皮肤很白，留下各种红印就显得特别好看，腿心也被拍得红红的，这都是他爱自己的证明。沉香看得喜欢，喃喃地喊舅舅，把杨戬更用力地拥住。杨戬略略掀了掀眼皮，轻声应了，嗓音哑哑的：“还是叫舅舅好听些。”
沉香一愣，反正过来他指的是今日自己喊的“主人”，耳尖微微发红：“做戏演全套，舅舅得夸我敬业。”
杨戬嗤了一声，捏他的鼻子：“是，敬业。谁家敬业还以下犯上的？一点也不听话。”
“怎么不听？你叫我舔我也舔了，你叫我插我也插了……”
这怎么还还委屈上了。杨戬自顾自乐了一阵，在沉香嘴唇上用力亲一口，问道：“今天的玫瑰还喜欢吗？老康说年轻人应当会喜欢的。”虽说沉香也上千岁了，不过同杨戬自己比，当真年轻得很。
“玫瑰？什么玫瑰？”沉香露出很茫然的神色。
这一屋子的红玫瑰，烈火一般，香气馥郁。
杨戬望着沉香，沉香也望着杨戬，一时间房间里好安静，呼吸声清晰可闻。
杨戬终于没忍住，伸手扒了扒沉香的眼皮。这也没瞎呀，乌亮亮两只眼睛，很漂亮的。
没瞎，当然没瞎。不过是推开门，满心满眼就只有沙发中央的那一个人，哪里还看得见其他。
沉香没说话，定定地看着杨戬，杨戬让他这么瞧着，一贯自如的脸上竟然冒出些手足无措，脖子都跟着泛起红来。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什么不烧人的暖手炉，拨开外面那层壳子，里头还是烈烈火舌。
这时候再说情话也显得多余，满屋的玫瑰仿佛都做了电灯泡。沉香捧住杨戬的脸庞，像他曾经捧着自己的脸一样，郑重又郑重地落下一吻。
“喜欢的。”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