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一件一件滑落在地，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杨戬走到沉香跟前时，便只有头纱和衬衣，还有挂着衬衣夹的腿环在身上了。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
没有音乐与喝彩，没有觥筹交错，没有把酒言欢，客厅是礼堂，天地是证婚人，白衬衫是婚纱，黑衬衣是礼服，全部的到场嘉宾只有沉香和杨戬两个而已。
男人和男人结婚少见，舅舅和外甥结婚更是闻所未闻。近亲相奸，背德乱伦，他们的爱情扭曲荒诞，写不上代表证明的红皮本，也注定得不到祝福。
沉香的喉结上下滑动，杨戬望着他，一颗一颗解开上衣的纽扣。
“饿了吗？”他问。
沉香点了点头。
杨戬抬手从一旁的蛋糕上挖下一块，乳白的奶油被抹到那对饱满的胸乳上，殷红的奶头在云朵似的乳制品里头若隐若现，他手里还拢了几颗草莓，此刻靠在挺立的乳头旁边，让沉香无端觉得牙痒。
这地方早被把玩舔舐过太多遍，敏感得不行，在念誓词时就已经因着摩擦挺立起来，勾住年轻人的视线，害他一句生老病死我愿意磕磕巴巴打了三个弯，被年长者抿着唇戏谑地瞟一眼，裤裆里那东西就硬烫一团了。要不是还在仪式中，沉香会立刻把阴茎直挺挺地拍在雪白的乳肉上，然后由他舅舅捧着奶子上下夹他，再将渗水的龟头含进嘴里。
草莓连同乳尖一起被吞入口中，杨戬低吟一声，任汁水和唾液浸润乳粒。细密的刺痒裹紧红珠，舌尖软软地附上来，唇齿吸咬，然后混着奶油一起卷走，留下红肿的乳头在空气中微微发凉。
杨戬把沾着奶油的手指按到沉香嘴唇上，年轻人顺从地伸出舌头，把那根手指舔干净。
“好孩子。”杨戬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
“舅舅要奖励我吗？”沉香黑漆漆的眼睛里晦暗不明。
“惩罚你。”杨戬笑起来，取下了脑后的头纱，长发倾泻下去，幕布一般遮住了背后的光，又从缝隙里透出一点，让漂亮的男人看起来无比圣洁，“还在宣誓的时候就硬了，不乖。”
起码没在那时候就把你按下去操。沉香想。但是无所谓，这是杨戬的小情趣，他知道。
手腕被头纱绑在身后，杨戬把他压倒在床上，分开腿坐了上去。湿漉漉的肉穴隔着薄薄的布料压住沉香的口鼻，挺翘的鼻尖戳在发硬的肉蒂上，杨戬低声呻吟，小幅度摆动身体，用软热的穴口去磨沉香的嘴唇。
“舅舅好骚，这么迫不及待，内裤都不脱。”沉香的舌面用力摩蹭布料下外翻的阴唇，尝到了腥咸的淫水味，“还是蕾丝的。”
“唔…特意穿的新买的……”杨戬爽得仰起脑袋，大腿夹紧了，嗯嗯呜呜地叫着。有力的舌尖不断戳弄，快感却是朦胧的，麻麻痒痒地传到阴唇上，甚至让杨戬恍惚间产生一种即将被破处的错觉。他更用力地把穴肉往沉香嘴里送，想要外甥吃得再深一点，最好让舌头捅穿湿透的内裤，插进去，舔他欲拒还迎的内壁，将他的淫液尽数吮干净。
沉香太懂他了。他在十六岁那年就给他舅舅下了药，趁杨戬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掰开他的腿，毫不客气地把舌头塞进小小的屄里，咬着阴蒂让他在梦里吹得一塌糊涂，床单都被喷出的水打湿一片。高潮后杨戬浑身潮红，痉挛着抖个不停，很快就被沉香撑开收缩的穴口肏进去，顶到子宫，射了满满一肚子。这些年沉香早就把杨戬玩熟玩透了，原本不敏感的地方变得敏感，原本敏感的地方更加敏感，甚至他敢肯定，只要用手臂圈住杨戬，不等他吻上去，杨戬就会自己淌出水，把内裤洇湿。想必他脚下那条刚刚脱掉的西装裤，也因着磨过那口穴，早就变得湿漉漉。
杨戬和往常一样，被他舔得打着颤乱吹，内裤皱成一团卡进肉缝里，淫水就溅在沉香脸上，顺着下颚滑到头发里面，把乌黑的发丝黏成一绺一绺，淫乱得要命。
“舅舅喜欢吗？”沉香问。他的声音闷在肉里，听不真切，震动细密地沿着穴肉往上爬，把杨戬麻得直哆嗦，又小小地吹了一股。
“喜欢…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舔我。喜欢你。”
沉香几乎得意地笑起来。
他很早就喜欢杨戬，很喜欢，非常喜欢，是想要皮肉相贴的喜欢。沉香每夜都会在梦中与杨戬交颈拥眠，早晨醒来后裤裆鼓起来，少年对着精湿的内裤不知所措。每回遮遮掩掩地搓洗那团布料时，杨戬都会用调笑的口吻说我们沉香长大了。这时候沉香就会恨恨地加大力气，下身却又不争气地硬起来，因为他从镜子里瞥见杨戬的笑，他舅舅挑起眉毛真的很性感。
但杨戬是老师，是最懂人伦讲道德的角色。沉香知道他绝对不会轻易同外甥搞在一起，尤其自己还是杨婵在世上唯一留下的骨血，从任何方面来说他们都不应当吻作一团、窝在乱七八糟的床铺里苟合，这简直像一个终极悖论。青春期的少年敏感又纠结，这份感情无处诉说，埋在心里扭曲滋长，慢慢发酵成巨大一团，彻底笼罩住沉香。他快被逼疯了。
起码留下点什么吧，沉香想。他想他是没有办法冷静地看杨戬牵起别人的手，再笑着端起酒杯祝他们百年好合的，再过一百年都不行。
于是他给杨戬下了药。做爱是年轻人能想出的最好方式，太多热情需要宣泄，就算心不能靠近，肉体也可以交缠。即使做不到永远，片刻的温存也能填补一些空缺，假的总好过没有。沉香本来不抱任何多余的期望，一次就好了，他早就在过去跟着刘彦昌过苦日子里就学会知足。可是那处软穴实在太软太热，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好脾气，被插得痛了反而是自己流出水来，湿乎乎地裹着他。杨戬平日里恨不得把自己剖开来，摆在盘子里双手奉上。缺爱的小孩被惯坏了，得寸进尺根本就是无师自通，怨不得他。
次日，沉香把不堪入目的照片和录像摆在杨戬面前，露出恶劣的笑容，卑鄙地威胁他的亲舅舅乖乖张开腿给他操。他以为自己起码会收到狗血淋头的一顿骂，或者更多，哪怕被赶出家门都是意料之中。但是没有，杨戬真的垂着睫毛，抱着腿躺下来，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他温顺得好似一只绵羊，红肿的肉穴甚至还在往外淌精液，小口一缩一缩，像在邀请。
那天两人在昏暗的房间里胡天胡地地做爱，床单床垫浸透了各种体液，飘出腥膻的气味。洗不干净了，就像他们两个一样，从头到脚都污糟，它们理所当然被打包扔进了垃圾箱。沉香不着边际地想着，自己到底更幸运一点，起码有舅舅同他一起。
他们一边做爱一边向学校请假，沉香拨通电话时，阴茎甚至还插在他舅舅窄小的屄里，龟头操到子宫深处，堵住里头满满的精液，抽送间水声四溅。杨戬听着电话里他同事的嗓音，内壁止不住地绞紧，蜷着脚趾又吹又射，眼泪挂在睫毛上落不下去，眼仁都翻上去一半。沉香闷哼一声，笑着把话筒举到嘴边，说没事，生病了，头痛。
病的不止他一个。杨戬患了斯德哥尔摩，这是沉香幻想过无数次的万一。

“喝酒吧，多欢喜的日子。”杨戬取过一旁的酒瓶，拔开瓶塞。
沉香用舌尖勾勒蕾丝的纹路，味蕾渗进缝隙，刮蹭他的阴蒂：“有舅舅的水好喝吗？”
杨戬挑挑眉，像是思索了一瞬，他忽然退开一点儿，转了身跨在沉香上方，抬起臀部，将水洗过似的内裤拨到一边，直直把瓶口插进了阴道里。冰凉的酒液灌进去，杨戬被激得浑身一颤，呜咽着把瓶口吃进更多。沉香有些惊讶地望着他舅舅的屄在他头顶上摇晃瑟缩，熟红的肉唇包住深绿的酒瓶，来回吞吃，简直能晃人的眼。几滴酒液不安分地从缝隙渗出来，落到沉香唇边。沉香用舌尖扫过去，尝到了甜味。
杨戬真的灌了很多，沉香看见他的小腹都微微鼓起一点，像被填满了。这时候杨戬的腿根又开始痉挛了，穴口抽搐着吸住瓶颈，沉香就知道他被酒瓶和酒液操到高潮。涌出的淫水裹着红酒倒回去不少，杨戬呜呜咽咽地喘，浑身抖得厉害。他明明在用酒瓶玩自己，沉香却隐约听见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忽然气不打一出来，冷哼一声说你发骚也搞清楚对象，那东西压根都没我一半粗。
杨戬突然垂着脑袋笑起来，声音低低哑哑的，穴肉微微收缩，身体跟着发颤，不知道是高潮的余韵还是单纯乐的。沉香以为自己被小瞧，撑起身体就用舌头去卷结合处漏出的红酒，杨戬嗯嗯地叫着，把酒瓶拔出来，深红的酒水掺着淫液汩汩淌出，被沉香吃得啧作响，杨戬放肆地呻吟，肉壁把沉香的舌头咬紧，来不及吞咽的酒液就顺着下巴滑到脖子，再落入锁骨，蓄了浅浅一滩。
杨戬一边呼着热气，一边拉下沉香的西装裤，滚烫的阴茎弹出来，拍在他脸上。他朝着马眼吹一口气，满意地瞧见那小口翕张一下，就把柔韧的龟头吞进嘴里。
沉香嘶了一声，倒回床上。杨戬的口腔也很热，紧紧缠住他的性器，快感如火燎原，从下体燃到了发根。这些年杨戬给他口过很多次，他也给杨戬舔过无数次，甚至有时晨起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沉香高三时醒得比杨戬还早，杨戬迷迷糊糊就被小孩被掰开了腿，带着点起床气哼哼两声，膝盖不满地摇晃一下。那口穴可能昨晚才经历过蹂躏，还肿着呢，红红的像肉花一样，又被年轻人的唇舌抚弄了，舌头钻进花蕊里头，打着转儿来回碾，杨戬舒服得没了脾气，开始小声地喘，尾音黏糊糊的，沉香喜欢得要命。
据说龟头和阴蒂是同一种器官，所以他们互相舔舐对方时快感应该很相似，沉香非常高兴，好像这样就跟杨戬真正融为一体了一样，连舒服都是共通的。但是杨戬肯定比他更爽，因为沉香还没有被快感逼到过眼神失焦，舌尖吐出来，意识都模糊，所以他知道杨戬很敏感，天生注定要挨他操的。
杨戬吮他饱满的龟头，然后深深吃进去，让喉咙口紧紧包裹住那处。阴茎还露了一半在外面，杨戬就吃不下了，脸颊鼓起来，难受得直哼哼，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响。沉香以前自慰时看过色情影片，总觉得口交发出的声音很肮脏，总之算不上好听，可是杨戬吃他的东西的时候从表情到声响全部都让他着迷，连被精液呛得流眼泪也很可爱。沉香以为他给自己下蛊，肏他的时候用了十成十的力，把雪白的皮肉撞红一片。杨戬叫得放浪，掩住了沉香狂乱的心跳。
这回他没有含很久，比上面的嘴更馋的是下面的嘴，正如沉香从宣誓时就开始忍耐，杨戬一看见对方撑起的裤裆，就想起那根东西插进子宫里面的滋味，他只是在表现得体上更有经验，实际上腿已经软得几乎站不住。如果沉香真的是小狗，早在那时就能闻到杨戬发情的味道。
就着被扯到一边的内裤，杨戬扶着外甥的阴茎坐了下去，龟头深深地顶到里面，刺戳柔软的宫口。他眼中的天花板都开始摇晃模糊，绞紧手指，差点直接被送上高潮，颤着腿根缓了好一会才开始动作，臀肉上下晃动，起伏间被吃得湿淋淋的阴茎若隐若现。
杨戬背对着沉香，但沉香能猜到他的表情一定有够淫荡。那两团白肉沾满水渍，肉体碰撞声黏糊糊的，就像他的呻吟。沉香就这么瞧着自己的性器在对方掀出浪的屁股里进进出出。杨戬舒服得不行，背部绷成一条线，汗液顺着肌肉滑下去，可是沉香觉得杨戬的动作实在太慢，快感太过温吞，像一把蒲扇，照着他心里那口灶扇，一扑一扑的，火就越烧越旺。杨戬第一次骑在他身上摇的时候，他射得很快，那场景简直太梦幻，他从没见过那种样子的杨戬，明明是在吞他的鸡巴，却认真得像在讲台上教书，十六岁的小孩受不了这个，立马缴械投降。但沉香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适应了杨戬的作风，甚至还学会在学校里把他舅舅拖到厕所。午休时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隔间门被撞得哐哐响。杨戬含着一肚子精液走出去，和他外甥前后脚进教室。他不能和沉香对视，否则精液就夹不住了，源源不断地淌出来打湿整条内裤。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沉香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刺得他浑身发痒，捏着粉笔的手都发抖。
后来杨戬上班时都会带一条干净的内裤。
蕾丝内裤挤压肥厚的外阴，最终在摩擦间滑下去一点，不住地蹭他们交合的地方。杨戬忽然被一股巨力掀开，跪伏在床沿，靠身后的人提住腰才没摔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沉香已经挣开头纱的束缚，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水晶灯的光洒在头顶，透过乌黑的发丝，阴影淡淡地投下来，只一层，却让杨戬产生被笼罩的错觉。
原来今天跟自己交换戒指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举着手机冷笑，胳膊却在发抖的少年。虽然仍是不如自己高大，但这孩子确确实实已经是一个身形健美、结实有力的男人了，是他、杨戬的。
沉香得意地朝他龇牙。
但还是小狗。杨戬想。
肉穴不知羞耻地收缩，他伸手掰开，把那里撑开一个圆形的口，软肉湿得要命，杨戬很用力地按住，柔嫩的阴唇被扯得有点痛。
“在等什么呢？”男人琥珀色的眸子向上抬，对上年轻人黑漆漆的眼珠。
“舅舅，”沉香眨了眨眼，“我确实没在做梦，对吧。”
他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快要哭了。杨戬口干舌燥，心里面却软成一滩水。他把穴口那只手松开，去捧沉香的脸，指尖还沾着湿黏的淫液。沉香毫不在意，像只小兽似的，用已经褪去婴儿肥的颊侧蹭杨戬的掌心。
杨戬揉揉他的脸：“热吗？”
沉香点点头。
杨戬又把拇指塞进沉香嘴里：“咸吗？”
沉香又点点头。
杨戬撑起身体，向后靠去，用嘴唇碰了碰外甥的嘴唇，没等他再问，沉香就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软的。”沉香说。
他在这个时候操了进去，从唇齿到大腿，全部紧密相连，汗液混掺在一起，外侧泛着凉意，实际上却烫得叫人困惑。
杨戬战栗着，舌尖探进沉香的口腔。他尝到年轻人泪水的味道，又咸又涩，但是沉香在笑，喉咙口抑制不住地发出兴奋的喘息，夹杂其中的是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
杨戬觉得恍惚。沉香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词，甚至连喜欢也没有。他只是不停地在性事里逼迫杨戬说喜欢说爱，然后露出餍足的神色，再吐出一些荤话回应。沉香一边流眼泪一边笑，他大约觉得自己的表情很奇怪，放过了杨戬的嘴唇，把脑袋埋进年长者的肩窝里，轻轻地啃咬，牙齿磕碰的感觉又刺又痒，让杨戬绞得更紧了些。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沉香的声音闷闷的，他的手揉弄杨戬的胸乳，表情却很依恋，像一只没有断奶的小动物。
杨戬偏过脸，仔细听他说。沉香用力肏进去，龟头钉进子宫，撞得杨戬浑身发软，吃痛地呻吟着向前晃，又被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
“我其实一直都爱你。”沉香说。
十二岁之前他跟着刘彦昌过日子，母亲难产而亡，他的父亲从此一蹶不振，对他也从没有过好脸色。他没有感受过母爱，也没有感受过父爱，世界是一片大陆，他是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被冰冷的海水包围，随意涨潮就可以将他淹没。沉香总觉得自己是错的，不该出生，不该长大，那该恨自己吧，可是他的出生也并不由他决定，于是又不知该从何恨起。
刘彦昌的身体每况愈下，卧病在床，再也不能给沉香一点照顾。他们一无所有了。沉香坐在窗口，面无表情地看楼下的幼童放风筝，那只风筝在半空中摇摇欲坠。他蓦地想起欧亨利的小说，那是他在母亲的书架上翻到的，其实母亲的东西都被收起来保存得很好，只是刘彦昌不会把它们取出来，害怕睹物思人，唯独那些书实在没有合适的地方摆放，就原封不动地保存在架子上了，沉香靠这些纸张触碰他的母亲。那篇文章叫作《最后一片常春藤叶》，主人公琼西把生命的希望寄托在窗外最后一片藤叶上，以为藤叶落下时，她就会随之死去。
如果这只风筝坠下去，那我也会死的。沉香平静地想。
然后杨戬出现了。他胸膛宽阔，脊背挺拔，把沉香轻而易举拥进怀里，嗓音低沉又平稳。他说，没事的，舅舅来了。
沉香在柔软的香气里陷入迷茫，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固执地侧过脸去看窗外。幼童的身边站了一个温和的女人，她后退着放长了线，风筝迎风而起，飘飘忽忽浮在空中，彩带在风间流动。
刘彦昌死在了这个暖和的春天，沉香跟杨戬回了家。
无处安放的情感终于有人伸手接住，沉香第一个交出的就是满溢的恨。他说我恨你，杨戬，你为什么十二年来从不关心我。
杨戬其实没有义务关心他，沉香知道，可是他太迫切地需要找到那个应该被恨的人了，刘彦昌死了，那个人只能是杨戬。
杨戬垂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了悲伤，他用一种近乎忏悔口吻说对不起，其余的一字也没提。后来沉香才知道，是刘彦昌不愿意见杨戬，他不想见到任何与杨婵有关的人，他怕他会在对方和妻子相似的眉眼中发疯，沉香是最像杨婵的那个，这让刘彦昌每天都在痛苦中徘徊挣扎。
那时候的沉香只说恨，日记本上大大的黑字更是力透纸背。他故意把本子摊在桌上，就是要叫杨戬看见。每当那双略略下垂的漂亮眼睛望过来时，沉香心里都无比畅快，他以为他是瞧见杨戬瞳孔里的哀痛，以为自己终于让这位一直过着舒坦日子的舅舅尝到了他的心情，过了很久沉香才明白，他只是想要杨戬看着自己而已，冷眼和不耐是他再也无法忍受的东西。
那本本子被沉香锁进了抽屉最底下，如果杨戬翻出来看，就会发现每一个力透纸背的“恨”，上面都新注了个力透纸背的“ài”。
杨戬立刻潮喷，大量的水液涌出，又被阴茎严严实实地堵住。湿热的穴肉抽搐着揉按茎身，沉香爽得呼吸粗重。他勾起夹着衬衣夹的腿环，长长扯开，轻轻放手，黑色的环带啪一声弹回去，抽在颤抖的大腿上，留下红印。
杨戬哀叫一声，穴肉夹得更紧。他的全身都在泛红，一副被操开了的模样，刚刚那下与其说痛，不如说爽要更多些。沉香一只手把玩他的胸部，把那对白花花的乳肉揉成各种形状，另一只手轻轻重重地扯着腿环，抽打声伴着撞击声，格外淫乱。杨戬爽得吐着舌头嗯嗯呜呜地胡乱喘，涎水糊了一下巴，沉香就把手指插进他的口腔玩他的舌，叫他彻底合不上嘴，拽腿环的那只手去揉他的阴蒂，红肿的一颗探在外面，像是等候爱抚多时。
上下一起挨操，快感凝成实质在眼前炸开，杨戬视线里全是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徒劳地去推沉香的小臂，那根手指却顺势一起塞进阴道里面，勾弄敏感的内壁，跟着阴茎一块插他。这时候杨戬发现自己的唇舌竟然在不由自主地舔吮沉香的手指，就像平时吃他的鸡巴那样，啧啧作响。
他没命地高潮。沉香指尖发麻，以为自己的魂魄要被杨戬整个吸走，可他又是心甘情愿献上一切的，愿意融化在杨戬的里面，就算杨戬像母螳螂一样，把他吃掉也没关系，那样他就会变成杨戬的血肉，彻底不分离。沉香不管不顾，拼命地往最深处顶，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在射精，龟头嵌在子宫里，射得又浓又多。杨戬已经叫不出声了，像被精液烫着似的不停地发抖，却被死死按住，稠液灌满了整个宫腔。
他们做舅甥，做师生，做夫妻，做爱，做一切该做的不该做的，只不做不想做的。
“我忘了，”沉香说，“洞房花烛夜，应该点蜡烛。”
杨戬靠在他怀里喘气，外甥的阴茎还楔在他子宫里，堵住所有的精液和淫水，让他的腹部都鼓胀起来，像怀了孕。“我们办的是西式婚礼，不用点红烛，”杨戬气息不稳地笑道，“况且现在是白天，不是夜。”
“西式吗？可是舅舅也没有穿婚纱，”沉香抱紧了杨戬，“本来我们结婚也是有违人伦，还守那些规矩做什么。”
他说到结婚两个字，又像十几岁的少年一般，显得很羞涩。幸好杨戬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否则必得调笑几句，沉香都能想象到这人挑着眉，眼神戏谑，拿腔捏调地说，哎，小老公生气啦？
“有理，”杨戬用手指摩挲沉香的手背，“那晚上我们再补一场，洞房花烛夜。”
沉香哼笑一声，探手下去揉了一把红肿的屄：“舅舅还受得了？”
杨戬抬着腰去迎合他的抚弄，细细碎碎地喘：“第一次的时候也不见你心疼我。”
沉香不说话了。
杨戬就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几乎把沉香惹恼了，鸡巴硬邦邦地杵在阴道里，差一点就又要把人按下去操，杨戬开口了。
“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杨戬掰过沉香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其实那天晚上我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