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逃课回来，倒正巧撞上好事？”沉香咧开嘴角，露出两颗森白犬齿。
赤裸的身体，冰冷的花洒，粘腻的喘息，还有塞满整个房间的浓郁香气，显然，这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杨戬面色潮红。发情期汹涌的情欲让他的大脑变得昏沉，几乎辨认不清几步外的人是谁，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外甥。淋着凉水的男人露出迷茫的神情，一瞬间不知道该先把对方从浴室里请出去，还是先把手掌从自己性器上挪开来。
最终他嘴唇开合一下，轻轻唤了一声：“沉香……”
沙哑的声线摇摇晃晃，像高脚杯里的红酒。沉香带上门，把四溢的松香彻底封锁在小小的空间内。香气堆叠起来，愈发汹涌，滚烫地淹没逃课回家的高中生。沉香感觉大脑的每一条沟壑都像被火舌舔舐过，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信息素就毫不客气地被释放出来。
同他的名字一样，年轻人的信息素是沉香味的，不过是偏辛辣的那一种，比起安神收敛，反而多了一丝攻击性。此时这气味铺天盖地地向杨戬兜头泼去，引得omega双腿发软。他几近窒息一般大口喘着气，适得其反地吸入了更多叫他招架不住的味道，顿时一阵目眩神迷，险些跌倒在地，被沉香揽着腰捞住了。
“门都不关好，舅舅是想勾谁进来？”花洒尽职尽责地浇下凉水，沉香同杨戬一道在底下淋着，半长的狼尾贴在颈后，看不出乖顺，只有蓄势待发。
杨戬皮肤滚烫，眼神也迷离，已经神思不清，恍惚间瞧见沉香黑色的背心都被冷水打湿，紧密地粘在身上，透出肌肉的轮廓，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急急忙忙伸手把水温拨正。
沉香冷眼瞧他，怒极反笑。这人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都这副样子了，还在替他着想。
“舅舅怎么不推开我，”沉香咬上杨戬颈侧，含混不清道，“摆出这种姿态，是在求我操你么？”
杨戬闻言皱了皱眉，好像对外甥的大放厥词不甚赞同。他抬手轻推一下，然而因着无力，倒像欲拒还迎。沉香把他抵在墙上，冰凉的瓷砖大面积接触到火热的皮肤，激得杨戬忍不住颤抖着泄出喘息。
“你现在拒绝我，我立刻就出去。”沉香的嘴唇沿着动脉滑到下颚。
杨戬偏过脸去不看他，胸口不断起伏，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沉香还在念高中，十七八岁，却已经是个十足的坏小子，用alpha的信息素压在他舅舅身上，逼得人只有软下腰的份。
“舅舅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沉香笑起来。
他把杨戬圈在怀里吻，舌头很狂乱地塞进对方嘴里，粗暴地压榨杨戬口腔中的氧气，将他的津液尽数卷入口中。唇舌交缠时两人一脉相承的高挺鼻梁都在撞在一起，不像接吻，倒像少年单方面的进攻。
杨戬没有反抗，甚至还微微动作一下表示回应，好像这样就能安抚一下不知为何饱含怒意的外甥一样。殊不知年轻人像只小狗，得到一点回应就要甩尾巴吐舌头，贴着人又蹦又跳的，只不过面前这只小狗带有攻击性，正龇牙咧嘴呢，但道理还是同样。
杨戬被自己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逗笑了，辅以满脸春情，这声笑传到沉香耳里就成了不知死活，于是尖尖的犬齿磕在杨戬下唇，把他咬出了血。
成年人嘶地倒抽一口气，伸手格开那张牙齿锋利的嘴：“疼的。”
沉香不依不饶地舔吻他的手心。
耳旁除了呼吸便只有哗哗水声，松香与沉香在其间交织，剑拔弩张，又带点诡异的暧昧。杨戬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妥协般叹了口气：“我教你。”
渗血的唇瓣贴过去，带着温热的水流一并送入沉香口中。睫毛挂着水珠，额发黏连，一切都是湿漉漉的，蒸腾的水汽给杨戬的瞳孔也蒙了一层雾，他看不清沉香的脸，但他知道小孩的眼睛在发亮，像一匹追击猎物的狼。
由杨戬主导的吻很温和，舌尖勾缠的滋味太美好，毫无经验的年轻人险些着了道，忘记满腔怒气，迷失在软热的蜜糖中。他愈发恼火，下手开始不知轻重，用力拽着杨戬掼到洗手池边，没等人站稳就从后边托住他的脸，强迫他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舅舅好骚，已经这么湿了。”沉香另一只手已然摸到穴口，毫无敬意地用力抹了把淌出的淫水。
“嗯……发情期…理所当然的吧。”杨戬颤着睫毛，透过镜子望沉香，“你不做，我就自己解决了。”
沉香把手指狠狠插进去：“你以前的发情期都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吃药。只是这回恰好用光了，忘记买。
杨戬吃痛，闷哼一声，摇了摇头：“轻点。”
引火线被点燃，沉香把什么长幼尊卑一股脑全部扔掉，抽出手指，照着那团白肉就是一掌，留下一个火辣辣的红印。
杨戬睁大眼睛：“沉香……！”
沉香看见那张漂亮的脸被惊异和羞恼填满，简直痛快得头皮发麻。
“怎么了，舅舅？”他很恶劣地笑起来，故意把舅舅两个字咬得重重的。
很好，没疯，还知道我是你舅舅。或者是疯得彻底。杨戬努力摸出一丝清明，正欲开口，猝不及防又挨了一掌，话到舌尖硬生生变成了呻吟。
“舅舅不是很喜欢吗？”沉香拉下裤子，硬挺的性器弹出来，打在杨戬臀缝中央，就着湿滑的淫液来回蹭着，颇有些折辱的意味，“流了好多水。”
“你以前也这样勾引男人吗？勾引男人来帮你度过发情期？你在他们面前也这么骚？”沉香掐着他的后颈，把溢出香气的腺体握在掌心，语气恶狠狠的，像要将杨戬在嘴里嚼碎。
怎么越说越确有其事一样。“女性也有alpha的，你婉姥姥就是。”杨戬难受得要命，居然还有闲心挣扎着说句俏皮话。
沉香气疯了：“你到底让多少人操过！”
杨戬自顾自笑弯了眼。
沉香烦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死死扣住杨戬的腰身，用力把自己整个送入紧窄的甬道。疼痛从下身流窜到身体末梢，杨戬以为自己被对半劈开，惊叫一声向前扑去，手掌砸在镜面上，抹开模糊的水雾，又扫落一片瓶瓶罐罐。
“放松！”虽然水液足够，沉香还是被夹得生疼，喘着粗气又给杨戬来了一掌。
杨戬浑身哆嗦着，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那根硬烫的东西就碾着他的敏感点来来回回地操。
痛感和爽感不分彼此，被迫伏下身体的年长者从没受过这种刺激，无所适从地抓紧水池边缘，像抓住救命稻草。
沉香把虎口卡进杨戬嘴里，逼他叫出声。起初叫声还十分痛苦，沉香听他痛呼，迟疑一瞬，抿抿唇，到底狠下心用力顶进去，结果操了一阵呻吟就开始变得黏重，像湿了水的抹布，一遍一遍在沉香胸口拖。于是他又生气又兴奋，高声问杨戬爽不爽，杨戬当然回答不了，只能被动地接受狂风暴雨般的侵占，一个劲只知道退开，然后被发狠的小孩掐着腰拖回来。
那截腰已经布满指痕，沉香犹嫌不够，拇指用力按进腰窝，几乎要把指甲也陷进去。“舅舅长这么漂亮的腰窝，是不是生来就要给我把着操的。”他赤着眼睛。
两个人都被情欲泡得疯狂。杨戬嘴巴合不上，涎水不住地往外淌，把沉香的手心全部浸湿。这时候他朦朦胧胧觉得脏，又不能把那只手吐出去，竟然伸出舌头一遍遍地舔，嘴唇无力地去吮。这哪里有效，根本只是让唾液流得更多而已。沉香骂他简直是个骚货，操得愈发用力。杨戬听了只觉得委屈，心想我为了你好，你竟然这样对我。但是想想又觉得他操得还挺舒服，适应之后也不算痛了，脑子浆糊一样思考不出反驳的点，只能嗯嗯地喘着让他慢一些。
青春期的小孩一身反骨，此刻又在亢奋状态，一点就炸，杨戬的反应不知道戳到他哪根神经，被他半拖半拽，粗暴地扯进淋浴间，重新回到花洒之下。
清水和淫水混掺着，交合处精湿一片，肉体碰撞时水声更加脆响。沉香在靡乱的氛围里独自冒火，捞过沐浴露淋了一大团到杨戬后颈的腺体上，蹂躏似的抹开，搓出雪白的泡沫。
杨戬根本受不了这个，颤着腿根泄得一塌糊涂，眼仁都控制不住地失了焦，胡乱向上翻一半。从来没有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他，年轻时候那些不知死活的alpha都领教过他的本事，再没一个人胆敢在他面前哪怕只是释放信息素。谁知道三四十了竟然被十几岁的外甥操得七荤八素，胳膊都抬不起来，要靠没自己高的小孩撑着才不至于软在地上，实在丢脸。若叫往日不对付的看了去，必得拍手叫好，称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的。
但是杨戬早就想不起来丢脸这回事了，他连自己身处何方都一概不知，只知道哑着嗓子乱叫，喘息呻吟一声连着一声，含含混混变成了呜咽。松香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沉香被这暖暖的香气裹紧，分不清是舒服还是堵得慌，阴茎倒是被咬得死紧，连带着他的指尖一块收紧了，深深地陷进杨戬紧实的皮肉里。
“太紧了。”沉香啧了一声，抬手掀了掀湿漉漉的额发，接着用力掰开臀肉，往更深处插进去。
高潮后的杨戬浑身都是粉色的，随便在哪里碰一碰都要引起一阵战栗。他穴里汁水淋漓，过剩的爱液甚至能沿着腿根向下淌，沉香操弄的动作更加畅快，每一下都能顶到很深的地方，小小的生殖腔也顺从地沉下去一点，可怜又兴奋地接受龟头的撞击。
沉香拽住杨戬的一只胳膊向后扯了扯，使得腺体能够充分淋到热水，冲干净上面的泡沫。“我给你洗干净，”沉香凑过去嗅嗅，满意地伸出舌尖来回舔舐，“以后这里不可以有别人的味道。”
被标记的气味怎么可能只用一点沐浴露就够清洗掉。
杨戬被舔得浑身发麻，大脑倒是因为射过一轮略微清醒了些。他分不清小孩到底是撒娇还是当真笨得可爱，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被alpha的信息素迷昏了头，总之心里软成一片，于是很艰难地曲起食指，在沉香抓住他的那只手上轻轻点了两下。

沉香十二岁才搬来与杨戬同住。
彼时他还在福利院里和人打架，鼻梁上新添了一道疤，不过很明显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小孩更加惨烈，于是沉香把那道疤当做胜利的勋章。那个漂亮的男人就在这时出现在他跟前，垂着眼睛，露出哀伤的神情，蹲下来摩挲那道疤，问他疼吗，然后说跟我走吧，你有家了。
沉香早就下定决心不理会任何一个自称是他亲戚的角色。很可笑，并不富裕的福利院里吃饱穿暖都是奢望，一群孩子居然奉行胜者为王，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孤僻也会成为欺辱的对象，他想不到这十多年来受的苦该由谁来还，总之不会是任他自生自灭的所谓家人。
可或许是男人眉心的沟壑太刺眼，沉香没由来地感到烦躁。如果这张脸是笑着的，应当很好看。这样想着，他抚上对方的眉，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反应过来时，已经跟着男人回到了陌生的屋子，他以后的家。
虽然身处同一屋檐下，但两人关系并不亲近，沉香很难接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舅舅，不太愿意和他讲话，路过馋了很久的快餐店也只是悄悄瞥两眼，吞口口水就算望梅止渴，强迫自己统统忘掉。不想，当天晚上杨戬就靠到他桌边，轻轻点了两下桌面，沉香别别扭扭磨磨蹭蹭地跟过去，被杨戬领着大吃了一顿。
这天过后沉香还是不怎么说话，但他开始留便签。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做什么，字丑得别具一格。杨戬每次都笑着靠在桌边，轻轻点两下桌面，然后实现他的愿望。
最后一张便签是想要一起睡觉，杨戬点过两下桌面之后，沉香第一次流着眼泪喊了舅舅。

“你哭什么。”杨戬喘着气揩他的眼泪。
沉香的眼泪突如其来，刚刚还龇着尖牙发狠，现在却撇着嘴，倒像被不由分说按着操的人其实是他一样。
“舅舅……”沉香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神色很慌乱。他的泪珠越过眼皮，一颗颗滚下去：“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杨戬点点头。
沉香感觉自己终于冷却下来，浴室的热空气都能在他后背凝结成水珠。他回想刚才的一切，简直后悔到无地自容：“对不起，我现在就拔……”
杨戬按住了他：“别。”
沉香愣愣地看他，一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起来傻乎乎的。
小纸老虎。
杨戬叹了口气，语气云淡风轻：“都到这里了，就做完吧。”
他颊上飞了一片红，把自己出卖得彻底。沉香望着他，也忍不住红了脸：“做……那，不舒服要跟我说。”他偏过脸，轻轻吻了吻杨戬的手心。
舒服。舒服得要死掉了。杨戬的呻吟断断续续，碎在摇晃的肉体间。
他们面对面做爱，杨戬一条大腿挂在沉香的胳膊上，后背紧靠冰凉的墙面。
外甥的手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杨戬想不起来。他还觉得沉香是只可爱的小狗呢，偶尔龇牙咧嘴，但是哄一哄就顺了毛，本质还是乖孩子。现在顺毛的小狗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操他，破开生殖腔操到最里面，爽得他吹了两回，竟然还没射出来，真是长大了。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来，杨戬迷迷糊糊伸手去够，却被沉香率先接通。他捂住年长者的唇，低低的呻吟就被蒙成朦胧一片，听不真切。
“放门口吧。”沉香对着话筒答。
“外卖。舅舅买了什么？”挂掉电话，沉香松开手掌，凑过去浅浅地碰杨戬的嘴唇。
“嗯……抑制剂。”杨戬搂着沉香的脖子，“得快点去拿，别弄丢了……”
“丢了就丢了吧，舅舅有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沉香说。他表情很紧张，生怕杨戬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能叫他的心一下子碎成几瓣。
杨戬收紧手臂，笑着喘道：“需要的。总有你不在的时候。”
沉香很快乐地舒了口气，随即又一本正经地摇头：“我可以请假。”
杨戬这才想起外甥还是个高中在读的未成年人。
不过此时他混沌的大脑已经装不下什么背德感和罪恶感，反而抬着腰迎过去好让沉香操得更深一点，哼哼了半天只说不可以，要好好学习。
沉香爱死他舒服得思绪混乱的样子，这样的杨戬只属于他一人，光是想想就兴奋到要发疯。他猛地咬上觊觎已久的柔软腺体，犬齿深深刺进去，血腥味渗出来，被他尽数吮进舌间。
杨戬立刻呜咽着高潮。被标记的感觉简直像掀开天灵盖用软刷蹭他的神经，让他爽到有些崩溃。他的性器已经射不出多少东西，稀薄的精水半喷半淌地流下去，沾到沉香小腹上。沉香在成结之前拔了出来，把颤动的阴茎和杨戬的贴在一起，一并握住撸动。杨戬的高潮被硬生生不断延长，铺天盖地的快感麻痹了他每一寸皮肤。他颤着舌尖浑身痉挛，马眼翕张，像坏掉的龙头，水流个没完。
沉香终于开始射精，粘稠的白浊大股大股洒出，甚至溅了一些到杨戬下巴。杨戬已经没有余力再去理会，“属于沉香”的认知使得他凭空生出一种被填满的奇异感觉。他彻底失去力气，倚在自己的alpha怀里才不至于瘫软在地。沉香拥紧他发颤的身体，小心地替他顺气，顺着顺着又憋不住满心冲动，黏糊糊地贴过去吻，从额头吻到嘴唇，再把他收不回去的舌头含进嘴里，讨好般用味蕾轻轻摩挲。
这个吻足够温存，杨戬晕乎乎地由着外甥吻，像摸小狗似的呼噜他的脑袋，把湿淋淋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鸡窝。alpha对刚被自己标记的omega表现出十分的占有和亲密，脑袋顺从地埋过去，任杨戬来回摸。
“再做一轮吧。”小狗卖乖，用潮湿的鼻尖拱他。
“好啊，”杨戬缓过来，笑眯眯的，抓着人头发的手稍微使了点劲，把眼巴巴的小狗脑袋抬起来一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清算一下。”
他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情欲把他熏得像颗熟透了的果子，又湿又软，非常漂亮，沉香却蓦地有种被提溜住后颈皮的感觉。
“正大光明逃课回家，还对亲舅舅说那种话，”杨戬凑过去一点，“沉香，你本事不小。”
沉香挪开视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嗫嚅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我错了，舅舅罚我吧。说这话时，下边那根东西还硬硬烫烫地抵在杨戬腿根。
杨戬伸手去拽他湿透了的黑背心，把黏糊糊的布料扔到一边。沉香看着他靠过来，侧过脑袋露出那块被咬破了的腺体。热气团团拍在耳边，一并送进耳蜗的还有杨戬低哑的嗓音。
“刚刚好痛，”杨戬说，“让我舒服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