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验证码:
【信白】恶徒与玫瑰   作者:执念成瘾
评分:
0.0 (0人已评)
信白2023锦里开芳宴
标签:
下载: TXT全文 TXT单章

正文

恶徒与玫瑰
X总部,1号站。
信号塔上的灯光忽明忽暗,不时传来几声机器运作的“滴滴”声,塔尖上的红色指示灯闪烁着,在这种常年黑云密布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显眼,仅有少得可怜的昏暗光线穿过层层黑云的空隙折射下来,给基地的矮楼照上一点亮边。不远处野林子里的乌鸦“哇哇”叫着,似乎在期待这样的天气可以让他寻觅到些许吃食。
红砖垒起来的楼阴暗面挂满了树藤,在潮湿阴暗的环境下张牙舞爪地攀爬,缠绕,没人会在意这些丑陋的东西。或许,这便是所谓的“伪装”了,毕竟说出来没几个人能想到这样几栋仿佛从中世纪以来的老古董阁楼是个机密情报的转接点。他们只会在心里想:天啊,怎么可能有人住这样好像要闹鬼的屋子?
基地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依旧是人们认知里那样冰冷,压抑,令人窒息。阁楼内部拥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先进科技,士兵、情报员,一批又一批的人穿梭在装着壁灯的走廊上完成他们的使命,他们是组织最信任的部队,无论是能力还是命令的执行都堪称完美。
铁链缠绕在复杂的密码锁上,旁边一溜排开带着尖刺的铁栅栏,闪着寒光的尖刺令人不寒而栗。然而在铁栅栏往里几步却是一大片红玫瑰,鲜艳夺目,红得让人刺目,妖冶得仿佛鲜血,显得与周围的枯枝败叶格格不入。基地旁边一条河缓缓流淌而过,本来沉闷压抑的景色因为这一片玫瑰和河流增添了些生机,显出几分复古的美感。
这些玫瑰是他们少校栽种的,据说独自一个人忙了来来回回一个星期,从开始的选种栽培,到后来的浇灌施肥没有让任何人插手一下,仿佛玫瑰是他的心肝。人人都觉得怪异却也只敢私下里偷偷说,听说这个少校之前可不是个好东西,来这里工作还是托了关系才进来的,他们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少校不让他们碰,他们绕着走就是了。
然而还是有人不怕死。
据说有一个胆子大的侦察兵去找少校,说在基地里种花根本不安全。虽然他们的地方非常隐蔽没什么人能找上来。但一大片玫瑰花从上空稍微多看一眼就能吸引人注意,况且还会散发气味,这种军事的地方根本不需要这种无用的装饰物。
“而且少校大人,就算您想要装饰物,咱们的技术也不是不允许制作虚拟玫瑰的,紧急情况一件就可以关闭开启,不比您这‘娇小姐’们强?”
他面前的少校当时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听到他这话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但还是没有转过身。窗外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线条凌厉的眉骨和高挺优越的鼻梁,酒红色的马尾被光轻轻扫过,竟是发出了和玫瑰相媲美的色泽。侦察兵见他站起来被他的威压震得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忍住恐惧没有立马逃跑。
空气就这样僵了十几秒,良久,他开口,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冰冷彻底困住了侦察兵。
“你说,这东西没有用?”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或许是他那天心情还算不错,那个侦察兵只被赏了两巴掌就被踹出去了。当人们问起他少校最后有没有说为什么,那个士兵只是惊恐地摇着头拒绝回答,去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根本禁不住那种自带的压力,他从心眼里都布满了恐惧,哪里还敢再回想这件事?
然后就再也没人敢因为这件事去找少校了。
玫瑰依旧盛开着,似乎在为自己能够有人护着而骄傲。
又或者,他们为自己能够被作为礼物送给重要的人而骄傲。
今天的天气依旧阴沉。
清晨,天刚蒙蒙亮,周围弥漫着薄雾。古老的阁楼窗子上一个纤长的人影站在窗户前,李白一身制服穿得整整齐齐,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发烫的咖啡触碰微凉的双唇,似乎也将空气中的寒气驱散了一些。带着凉意的晨风吹得他栗色的短发上下翻飞,李白羽翼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他垂眼从窗户俯瞰着楼下的玫瑰园,眼底投下深深的阴影。
奶白色的雾气里隐约透露出几抹鲜红,和花朵下黑压压的荆棘丛卷在一起显出几分凄美,甚至看得人心底发凉。
该说不说,这人营造这种带着恐怖气息的氛围还是可以的。
李白面色平静,墨绿色的眸子波澜不惊地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他其实还挺喜欢这种风景的,像是置身于中世纪的吸血鬼古堡里,又像沉浸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精神病院里,玫瑰就是这群“精神病人”的病友。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敲响了。
李白收回思绪,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老式钟表,不用猜都知道来干什么的。
“进”
李白的声音带着点慵懒。一个通信兵打扮的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手里还拿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花瓣尖还挂着朝露,珍珠一样地卧在花瓣上,一看就是刚摘下来没多久的。
李白放下咖啡转过身来走向士兵,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走到士兵面前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接过那朵花来回欣赏着,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又是他让你送的?”
“是,是。。。”
那个通信兵看着像新来的,帽子都没带正。或许是看着李白脾气不太好的样子,被李白这么一问吓得直结巴。他才刚来没两天就被一个少校打扮的军官拉着要他去给上将送花,哪清楚这俩人之间的瓜葛?李白问他也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下来,心里早就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李白看他这副样子已经猜测到他是个新兵蛋子,他也不想太为难下属,再追问下去怕是胆子都要被自己这副臭脸给吓破了,挥手让士兵退下了。
“走吧,把帽子戴好”
新兵如获大赦,赶紧把帽子调了调鞠了个躬,然后飞快地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所有的上司都像这俩人一样恐怖。
李白等他关上了门又重新拿起了被他放在桌子上的花,拿着花熟练地拨开花瓣在花心里翻了翻,不出意料地在花瓣的夹层里翻出了一张被折成小指甲盖大小的纸条,棕黄色的草纸已经被露水染上了些水痕。李白小心翼翼地捻开纸条,纸条已经被玫瑰的自然香气熏染,墨水痕迹也被水晕开了些,不过并不妨碍那人张狂字迹的辨识,上面依旧是一行他再熟悉不过的话:
“早,我亲爱的上将大人”
切,老套。
李白从衣兜里摸出一盒香烟随手抽出来一支,就着打火机点燃。摇曳的火苗给李白的眼睛里点上一点暖色的高光,让他看着温和了不少,然而这种温和的面孔转瞬即逝。李白又把那张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确定这家伙没有新意之后耸耸肩,拿着花走到窗台,拿出了昨天插在花瓶里已经有些发蔫的花,把刚才的新花放了进去,又往瓶里添了点水,一切都像昨天一样。
小纸条还被李白捏在指尖,他走到书柜前打开门,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巴掌大小的红木盒子镶着金色的边,盒面上立体的浮雕折射出金色的光泽,看起来就像是经常被把玩的样子。李白扳开锁扣,里面是满满一盒的小纸条被整整齐齐的码好,已经快要碰到盒子顶了。
今天已经是第几天了?李白把今天的纸条也规规矩矩地放了进去,把锁扣扣上之后费了点力气把已经不太灵便的书柜门关上。
好像已经一个月了?又或者更久一点,两个月?
想到这儿,李白不禁摇摇头,这样的耐性他可学不来。
送这种带纸条的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传言中有着“恶魔”之称的少校,韩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能精确无比地记着李白的忌口,能准确无误地猜出李白内心的想法,能日复一日地在早上掐着点为他送上一朵玫瑰。但也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在审讯卧底把人放在火上烤还一边托着腮笑眯眯地问卧底温度如何,也可以像恶劣的顽童一样和犯人捉迷藏,饶有兴趣地看着猎物无处可藏濒临崩溃的样子,然后玩累了,把枪抵在人脑门上一枪崩死,又或者一刀割破脖颈上的动脉眼都不眨一下。
倒不是他多变态,他先前是在地下黑恶势力混的,这种心理变态的场面见得太多了,大脑早就麻木了。在李白这个“老相好”带领队伍把他们组织歼灭之前,他就像一条毒蛇一般,潜伏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伺机而动,然后一击毙命,无恶不作。当李白带着人攻进来的时候,他正蹲在天台上抽着烟,仿佛不远处一切的嘶吼声、枪声还有机器被破坏爆炸的冲天火光都与他无关,直到李白破开天台的铁门发现了他。听到身后“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他才不屑地丢掉手里的烟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开口:
“诶呀,没想到还是被你给找到这儿了”
李白举着枪远远地对着他的脑袋,紧盯着韩信的下一步动作,他总觉得这人的身形和声音都有些熟悉。韩信悠悠转过半张脸,李白这才看清他那双遥远记忆中的眼睛,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惊愕。
“是我啊,老伙计”
韩信最终还是被李白带回了基地,在多年前还没和他失联的时候李白就知道他不是个老老实实的人,心里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所以在他提出来想来他所在的基地工作时他第一时间就拒绝了。然而韩信却不罢休,装作委屈的样子解释道:
“长官也不看看我现在什么样。您的手下也探过我的底细了,我的组织已经被您灭了,我还能上哪儿撒坏去啊?难道长官就真的忍心看着昔日的老朋友沦落到吃一辈子牢饭流浪街头的地步吗?”
呸,分明是道德绑架。
最后在韩信拿出一大堆有理有据的理由和发了条件极其残忍的誓言之后李白还是软了心,决定把他调到部队来。韩信一开始被安排在步兵营,出乎意料表现得游刃有余,出色的格斗能力和极其敏锐的反应能力让教官对他大加赞赏,于是他很快就升职了,从班长到了排长,然后是营长。几年过去竟已经升到了少校的位置,这让周围的战友们羡煞不已。但羡慕归羡慕,仍旧没人敢去主动接近这个“连头发都是血色”的嗜血恶魔,毕竟小道消息也流传着韩信肮脏的过往。没人愿意靠近他,生怕自己沾染上污浊的气息。
韩信倒是并不在意,他本来也不愿意和这些胆小如鼠的人一般见识,他现在有了追求,和之前不一样,早就不想去计较那种小事了。
李白也担心他之前说的话全是幌子,生怕他又重蹈覆辙在基地惹事,于是派人偷偷跟踪他,万一出了事直接找个理由不留痕迹地处理掉他。但韩信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只是在被选拔任命为少校那一天来到李白的办公室,盯着他的耳朵笑了笑,李白一瞬间慌忙想要遮掩的动作让他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想,韩信迅速捏住他的手腕替他摘下了他一直挂在耳朵上的窃听器,又把自己从纽扣上拆下来的小玩意儿连着耳机一起放在了李白面前。
“长官,在给我的队服上安这个,您是不够相信我吗?以后这种手段就不要用了,我会很伤心的。”
虽然之后李白对他还是带着防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慢慢收回了对老友的戒备。韩信的工作能力很突出,一切都被他置办得井井有条,无可挑剔,他们又变回从前那样。一同作战多年,两人早已熟悉了对方的风格,一举一动就能猜出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他们就像榫卯一样,相互契合,牢不可破。
战友之间的默契下,一股别样的情愫也在悄然涌动。
不久之后韩信向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请求:在后院的野地里种一片玫瑰。李白当时处理完工作正悠闲地看着报纸,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种花干什么?”
“好看”
李白差点一口气呛过去,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有的没的了?虽然诧异但李白还是由着他去了。结果等他辛苦栽培的玫瑰好不容易长出来之后就开始天天大早上往李白办公室送,还带着肉麻的小纸条。
合着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开始的时候李白十分嫌弃,直接叫人把花给他送回去,结果那个负责送花的小兵第二天就哭丧着脸来找他了,说要是上将不收这花,少校都能把他这个跑腿的给捏死了。想到韩信干的那些“好事”,为了下属的人身安全他不得不收下了花,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是如此。李白不是个好动的人,经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关一整天,偶尔在走廊上碰见韩信对方还会又摇手又抛媚眼的,于是没多久人群中又传出了这样的话题:
“新上任的那个少校不光心理变态,脑子还有病,天天对着那个臭脾气的扑克脸上将抛媚眼。”
韩信可不在意这点议论,难得“贴心”地想着反正也不敢在本人面前说,随他们私下里瞎传吧。李白有的时候实在受不了了就把他叫到办公室叫他收敛一点,结果韩信还是那一副笑面虎的模样,答应得好好的,下次见面该怎么发骚还是怎么发骚。
算了,随他去吧。久而久之,李白也习惯了韩信这种行为,每天的花接得也顺手了很多。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流以外,这个习惯也成了两人之间一种别样的交流方式。
但再美的花也会有凋零的时候,日历已经接近八月,他们的位置又常年不见光,院子里的玫瑰已经肉眼可见地少了很多,只剩孤零零几朵依旧等着人采撷或者悄无声息地死去。
李白把东西收好之后转身回到座位上,坐在办公桌前从一摞文件夹中随手抽出一本翻看着,烟圈环绕着他把他裹在烟雾中,像清晨被卷在晨雾的玫瑰丛一样。韩信现在除了喜欢在办公室对他动手动脚的以外,其余的时候对他都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对李白的感情李白也清楚,他只是好面子不善于表达,并不是傻子。只是他就喜欢看韩信在他这儿吃瘪的样子,而且他很好奇等到玫瑰花送完他会怎么办,所以他就一直拖着等着韩信的下一步动作。
韩信似乎也没什么要着急的样子,依旧是每天给他送花然后正常工作,偶尔碰到他去审讯室转悠,然后就听到审讯室传出了恐怖的嚎叫。看着韩信这种不紧不慢的样子李白都有些替他着急了,心里那颗好奇的种子愈发地蓬勃生长,闹得他心痒痒,但表面上还是那种矜持的模样,对韩信所做的一切视若无睹。据说某处的敌对组织又走露出了新的风声,说他们要研究一种新型的大炮来进攻其他地区,不知是真是假。李白对这件事格外上心,他们是主要负责传递信息的,信息一旦有误后果不堪设想。来来回回奔走了几天查实了消息是假的,李白舒了一口气,终于有空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了。将情报传递出去之后李白坐回座位上一手扶着脑袋突然想到已经好几天没见韩信了,思索着这家伙究竟去哪了,没一会儿又想到了基地的规章制度管理上,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思绪逐渐混乱,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倦意,这两天要处理的事太多了没怎么合过眼,不知不觉的李白便睡了过去,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中。
梦中,他看见韩信身在黑暗的一片玫瑰中之中,行动僵硬,像傀儡一样被人操纵着一步步走到了悬崖边上。眼看就要抬脚迈向深渊,李白着急地喊了一声,谁知韩信竟真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目光呆滞地看着声音的来源,李白颤抖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才发现他的瞳孔都成了灰白色,眼角还有两行血泪淌下来染红了脸颊和李白搭上来的手。他像个机器人一样安静地任凭李白抚摸着他的脸,李白看见他空洞的眼神心中一片酸涩,他早就听韩信讲过之前那个组织里都是什么人,人贩子、毒贩、虐待狂、杀人魔。。。整日待在这样的氛围里,再开朗的人也会一步步堕入深渊,意识清醒却又不得不亲手将自己灌醉。李白想起了他答应韩信把他调进来的那天,韩信脸上的笑夹杂着苦涩,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解脱,记忆里恣意狂妄的少年早已离他而去了。。。
李白猛然惊醒,“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想到刚才那个梦一阵心悸,一摸额头竟发现自己竟已满头冷汗。等他勉强镇定下来站起身来往窗外看了一眼,秋风已经开始吹起,枯萎的花瓣随着风飞舞着,后院的花少了很多,显得更加萧瑟,一片残破不堪的凄凉景象。
他突然感觉自己对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他感觉这样很愧对韩信,既然韩信给他付出,那他也理应也给韩信做点什么回应。。。
天气越来越糟糕了。
花败,结果。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了一地干巴巴的花瓣和枯枝落叶,他意识到今天的花是院子里最后一朵了。
“你会怎么办呢?”
李白不禁自言自语道。那天的梦之后他开始悄悄留意韩信的精神状态,所幸他表现得很正常,见了李白依旧是那副轻浮模样,平日里看来很欠的语气和行为现在看来竟意外让人觉得安心,李白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先工作。虽然是这么想的,可今天的文件像是故意扰乱他心绪似的,密密麻麻的黑字像蚂蚁一样噬咬着他的思考能力。他心里仿佛有一团乱麻,怎么也捋不顺,紧紧地禁锢着他的大脑,李白晃晃脑袋,感慨自己最近肯定是压力太大睡眠不足了。虽然状态不是特别好但李白还是强打着精神处理着各种琐碎的事物,终于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解决了工作。李白皱着眉揉了揉胀得发疼的太阳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窗外吹来的丝丝凉风终于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咚咚咚”
不同于平时士兵们畏畏缩缩的敲门声,这次的敲门声铿锵有力,毫无规律。能这么肆无忌惮敲他的门还能有谁?李白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外还在不停敲门的人说:
“我不说话,你是不是就不进来了?”
尾音轻轻上挑,显出几分孩童一般的调皮,门把手“吱呀”一声被转动,还没看清脸,一头红发就已经先一步凑了进来。韩信背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脸上带着点少年般天真的笑看着李白,发现他精神好像不太对劲,便收起笑意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工作太累了吗?”
李白回过神来,轻轻拍开韩信想伸过来的手,装着不在意的样子说:
“没什么,没睡好罢了”
“倒是你,又往我这里跑干什么?工作处理完了吗?”
韩信见他这样也不好继续追问,听见李白问他来干什么勾了勾嘴角。
“好东西,你肯定喜欢”
说着从背后掏出一支皮革枪夹递给李白,李白随手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像是意识到什么,李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话语间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是。。。P229?你哪来的?”
枪看着有点年头了,金属枪管上满是磨损磕碰的痕迹,枪的手柄磨得光滑,木质部分透露出漂亮的琥珀色,握把处的皮革虽然磨损严重却也挡不住上好皮料的质感。更让李白惊喜的是这把枪还能用!他本来就喜欢收藏枪械,家里有一个专门的收藏柜,左轮枪、双管猎枪、67式手枪摆了整整一柜子,而如今这么一把结构精密,无论是精准度还是手感都称得上顶尖的枪摆在他这个狂热的枪械爱好者面前,说不心动是假的。
李白的眼睛紧紧盯着这把枪,生怕它长腿自己跑掉,韩信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实在是有趣不禁轻笑出声。李白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有些失态,迅速收回刚才的表情又摆出平时那副扑克脸装作矜持地问韩信枪是哪来的。韩信知道他想要的很也不瞒着他,直言是审问卧底的时候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李白这才想起来这两天他往审讯室跑得格外勤,估计是听到某个人身上藏了好东西非得把东西拿过来不可。
“喜欢吗?喜欢就送你了,在我这也没多大用。”
喜欢,太喜欢了。
李白抬头看着韩信,发觉他的眼中多了许多红血丝,下巴上也有些没刮干净的青色胡茬,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添了几分沧桑,没来由的一阵心酸。韩信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同于刚才,出声道:
“长官?又走神了?”
李白猛地反应过来,脸上一阵发烫,丢死人了,他别过脸,通红的耳尖暴露了李白此时有多窘迫。韩信见他这样不禁觉得有趣,刚才李白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是对自己藏带了点关心?可现在依旧嘴硬着不肯承认称韩信是无中生有,但他忘了他和韩信之间熟悉的早已藏不住各种秘密了。
“什么?干什么?!唔。。。”
韩信突然抱住了李白,腾出一只手把他的脸硬扳过来对上自己的目光。李白还没来得及挣扎,刚脱口而出要骂他便被他凑上来的唇将话语都堵在了嗓子里,韩信这个吻很用力,像是野兽得到了美味的猎物一样死咬着不放,舌尖伸到李白的贝齿前想要撬开探索更深处的空间,李白死死地闭着嘴就是不松口。韩信见他还是这样宁死不屈的样子,另一只横在腰间的手慢慢抚过李白光滑细腻的皮肤,在他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李白一下被碰到敏感的地方,抑制不住的低喘了一声,韩信趁机冲破封锁直打入内部,饿狼一般搜刮着李白口腔内的氧气。李白被堵了半天喘不过气,脸憋得潮红,眼角也泛出点泪花,韩信禁锢着他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劲。不知过了多久韩信终于肯撒开他,唇瓣分开扯出的银丝拉长,然后断裂,垂在李白下巴上摇摇欲坠。李白大口的喘着气,喘了两下之后哑着嗓子质问韩信想干什么,韩信却是把他放倒在办公桌上,桌上的文件被两人用力一蹭变得皱巴巴的,后背猛的撞在冰凉的桌面上疼的李白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韩信俯下身贴近他耳边,暧昧的吐息洒在耳根,他听见韩信说了一句:
“收点报酬”
李白低头看见韩信的胯下胀起一个明显的弧度,炽热的温度隔着布料磨蹭着自己的大腿内侧。他尝试着挣扎,奈何力气终究是差了些,他依旧死死地被韩信压着动弹不得。李白暗暗骂了一句,算是在这家伙手上栽了,低声警告他别太过分,这可是高层办公区。韩信已经在刚刚才的挣扎中扯下了李白的外套,他极有耐心的将衬衫的扣子一个一个扣子的解开,李白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胸前两点浅色乳果受到凉意的刺激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带着枪茧的手掌在李白身上抚摸着,捏住左边那一点揉掐着,痒得李白直打哆嗦,哼哼着让他快点。
韩信见他这样迫不及待也就不吊着他了,迅速地脱下了李白的裤子。或许是这种情况下太过紧张,李白修长清秀的性器不知何时竟已半勃,兴致盎然的翘着等待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的下一步动作。
韩信一只手压着李白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吐着清液的头部,干燥粗粝的手掌裹住敏感部位,李白压抑着的呻吟一下子倾泻而出,纤细的腰猛的弹了一下,像条砧板上的鱼一样一样任人宰割。平日里严肃的面容在此时变得无比动人,眉峰微皱着,半点泪花挂在眼边半掉不掉,整张脸被情欲渲染的绚丽无比。
他的小腹一点一点的收紧,在韩信最后猛的刮了一下顶端小口之后终于卸下伪装,一股浓白的液体射了出来,射了韩信一手,有些还沾到了韩信笔挺的军服上,淫靡不堪。
“属下送的花,长官可有好好收着?”
李白依旧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听到韩信突然这样问他别过头强装镇定的不去看韩信那一脸看戏的表情。“谁会要那种东西。。。”
“可是你窗台上的瓶子不是这么说的”
“长官心里怕也不是这么想的”
那最后一朵玫瑰安安静静的待在窗台上,见证着这场荒诞的情事。
韩信又把李白往上抬了抬,李白整个后背都贴在了桌面上,两腿被分开夹在韩信腰侧,股间春光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韩信带着白浊的指尖滑到李白后面那一处浅褐色的点上,在周围打了两圈转之后直接闯了进去,李白剧烈的颤了一下,皱着眉,疼得下意识夹紧了双腿,那处从未被开发的地方把那截手指卡的死死的进退不得,无奈韩信只能用露在外面的拇指轻轻按压着穴口周围的褶皱帮他缓解不适。
“小白,放松,我手指进不去了。”
“操,你他妈疼死我算了,不做了。”
嘴上虽然句句带刺,但身体上还是诚实的慢慢放松下来,韩信的手指在潮水一般湿滑的穴肉中抠挖着,等到李白慢慢适应了之后便是第二根,紧接着是第三根。手指在穴内来回进出,后穴也开始分泌了些肠液,手指进出逐渐顺畅起来,整间屋子里回荡着细微的“咕啾咕啾”声。李白的声带仿佛失去了控制,甜腻的鼻音听得韩信脑子发热,无疑是在他仅剩不多的理智上火上浇油。
怕李白难受的厉害,韩信用手指插了很久。李白突然扭着腰迫使韩信退出了他体内,韩信以为他难受得紧,收起手来松开他。刚想问他哪里不舒服,他没注意到李白手上的小动作,只听见李白叫他转身背上手,韩信稀里糊涂的照做之后突然发觉手上一凉,再一低头一副明晃晃的手铐牢牢地锁住了他。李白坐在桌子上喘着气,末了把韩信扑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这下轮到他在上面了。
“玩得很开心?不如让我也找点乐子?”
李白撑着他的肩膀勉强从他身上站起来,看着折腾半天除了衣襟被溅上几点精液以外依旧穿戴整齐的韩信,相比之下自己这一身显得格外狼狈。李白很是不爽,低下头一把扯开韩信的领子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又费了点劲解开腰带扒开他的裤子,憋了半天的巨物终于得以释放,李白看着那巨物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难以想象这么大个东西插进来会是什么感觉。他看着韩信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狡黠的笑了一下,岔开双腿跨坐在了韩信的身上,那根硬邦邦的东西戳着他的臀缝,被他上下来回蹭着,偏硬的耻毛磨得他有些痒。李白满意的听到韩信难以自持的低喘,他从来不是吃亏的料,别人占了他的便宜也一定会想尽办法还回去。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话要问韩信。
李白闹得差不多了,敛起笑意,盯着韩信眼角上细小的伤疤一字一句的问道:
“韩信,告诉我”
“你在那个组织里,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刻意把“熬”字强调的重了些,那日做了那场梦之后他翻来覆去却总是放不下,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在他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知道韩信肯定对他隐瞒了什么,在梦里他仿佛还看到韩信手上隐隐透了些血迹,血从袖口流出,顺着指尖滴在漆黑的地面上,也滴在他心尖上,渗出一点刺目的鲜红。
韩信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听到李白的话眼神暗了暗,往昔的经历又涌上心头,然而他沉默半天,只是嗓音沙哑地说了一句:
“都过去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里面被人按着强迫吸毒,毒瘾发作时他头痛欲裂,浑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剥夺他的神智。他独自一人坐在废弃工厂角落冰凉的地板上,太阳穴突突的猛跳,昏暗的环境让他仿佛置身地狱,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便抽出匕首在手臂上一笔一划刻着李白的名字,锋利的刀尖割开皮肉,血液淌满了整条小臂,在地板上晕开一片血污。以刀为笔,以血为墨,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保持短暂的清醒,才能让他能够还算体面地出现在思念之人的眼前,如果有机会的话。
他在赌,赌李白会来找他。
李白看他不愿意说话的样子十分不爽,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瞒着。他装出平日里一副臭脸的样子骂韩信不说真话就不让他进去,话音刚落他便听到金属碰撞的“咔哒”声,紧接着他的屁股被一双手猛的托住对准了身下茎体粗大的头部,他蓦然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出声,韩信就已经摁着他将欲望狠狠地顶了进去!
“呃啊!”
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从身下蔓延开,即使扩张已经很充分,李白依旧疼得眼前发白,他张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韩信见他疼得厉害伸手抚摸着他弓直的脊背哄小孩一样安慰着,见李白失了声一般用发红的眼睛瞪着他,仿佛一只受伤也宁死不屈的小兽,韩信一边抱着他哄一边带着点笑意问道:
“是不是在好奇我怎么出来的?”
他轻轻地吻去李白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举起手来在李白眼前晃了晃,李白透过眼前迷蒙的水雾看到韩信的手里捏着一枚小小的别针,针头有些扭曲。
“作为曾经的黑恶势力,用别在衣袖上的小东西开锁都是常规操作”
“这种东西是困不住我的,长官”
李白却好像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了,体内的胀痛随着时间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来势汹汹的空虚感和酥痒,穴肉热情地吸裹着肉棒,细细描摹着茎身上凸起的青筋,似乎在急切的邀请他动一动。韩信被李白湿热柔软的内里裹得舒服的不行,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叹谓,感到李白身下的玉茎又有了抬头的趋势,又见他泛着潮红的脸上写满了情欲却依旧咬着嘴唇不肯服软。韩信起了坏心眼想要逗逗这个一丝不苟的臭脾气上将,他故意又往深处顶了顶,就是不开始大动作,他亲吻着李白的喉结,轻轻啃咬着那处凸起感受着身上人的颤栗。
“舒服吗?长官”
“长官可要说话啊,不然我弄得长官不舒服了怎么办?”
“啊。。。操。。别他妈喊我长官。。。”
李白这人就是死要面子,这会听见韩信一口一个“长官”更是臊的要命,宁可难受得哼哼也绝对不会低头求饶。韩信见他死不张口也就不再为难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抱住李白劲瘦的腰。
“那您坐好,我来动”
说着下身缓缓撤出温暖的穴道又猛的一挺,又一个深顶,李白被他这一下顶的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失声叫了出来,甜腻的呻吟听得韩信愈发血脉喷张,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加快起来,肉体相撞声、水声、隐忍的哭吟声混在一起,整间屋子充斥着暧昧的气息。李白被韩信托着上下动作,粗大的紫红色肉棒在股间进出,突然在某一次韩信稍稍变了下方向往深处顶的时候顶在了一片软肉上,李白的瞳孔骤然缩小,身下硬了半晌的性器一下子便射了出来,溅得二人小腹上一片狼藉,压抑着的呻吟也变了腔调,妩媚又勾魂。韩信自知是找对了地方,又发了狠的对着那个方向狠狠撞了两下,李白实在受不了了,迷迷糊糊地哭着,难得服软求着让他轻点。那个地方仿佛是什么开关,恐怖的快感沿着脊柱直冲脑干,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手不自觉的攀上了韩信的脖子,整个人都软绵绵地趴在韩信的胸膛上。
或许是嫌这个姿势不好发力,韩信忽然抱着他站起来。忽然失去了重心,李白下意识的搂紧了韩信的脖子生怕掉下去,体内的性器顺势又往里面滑了一小截正戳在那处软肉上,随着韩信走路的动作顶得李白一颤一颤的,口腔中无意泄露出几声呻吟。
韩信抱着他走了两步重新来到桌前,拍拍李白的臀肉示意他下来,把李白放下之后突然从李白体内撤了出去,冠头下的沟壑刮过肠壁,李白小小的哼了一声。韩信把他翻了个面趴在桌子上,托着他的屁股翘高,股间的那处穴口经过刚才的蹂躏已经不复最初的紧致,浅褐色的穴口在反复摩擦中变成了熟红色,一张一合的吐着淫液,微肿的穴口浸着水光,更衬得红的鲜艳欲滴。
激烈的动作让韩信也出了不少汗,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汇聚成水流之后沿着脸上肌肉的沟壑滑进了衣领里。韩信脱掉了厚重的外套随手扔在一边,托着李白的腰又将那根紫红色肉棒对准了穴口,随意地撸了两下之后又整根插了进去,李白瞬间又被填满,难捱地媚叫了一声。湿热紧致的穴肉潮水一般热情地吸裹着一根根凸起的青筋脉络,淫液随着韩信的抽插带出体外,打湿了二人之间的交合处,李白的大腿间一片湿黏,还带着缓缓淌下的晶莹水光。
淫靡,疯狂。
韩信起初专心致志地插着,忽然间他眼神一瞟,李白被薄汗浸得微透的白衬衫下,有什么东西隐约显了出来。韩信心头一动,伸手掀开碍事的衣服后摆,李白后腰上一行黑红色的罗马体英文跃进了他眼中,字迹周围还有些许红肿,明显是不久之前刚纹的,如今印在李白的纤细的后腰上和周围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带着隐隐若现的腰窝,随着李白扭腰的动作来回摆动。
Redamancy.
在字母的间隙里还藏了一个小小的“X”。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英文单词,韩信仿佛突然从中明白了什么,动作僵了一下,手掌轻轻抚上那处纹身,感受着身下人一阵阵的颤栗。紧接着韩信笑了两声,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烁着,末了他沉声开口:
“长官当真。。。也这么想?”
李白清楚他已经明白了,也知道他说的“想”到底在想什么,眼圈红了一下,鼻子一酸,一滴清亮的泪水滴落。他憋住声音,生怕让韩信听出来他哭了,小声的嘟囔一句:
“已经这样了,你还指望这是假的吗?”
空气中一片寂静。
韩信仿佛释然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接着李白听见他小小的吸了一下鼻子,随后便感到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了他的背,紧接着一个吻落在了他耳边。
这个吻褪去了所有的疯狂,只剩无尽温柔。李白转过脑袋,吃力的回头回应着他的吻,他们像一对天鹅一样缠绵,相互依恋,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思念,还有说不出的感情。
身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李白低声淫叫着,韩信撞得很用力,胯骨撞在李白挺翘的屁股上,将那两瓣雪臀撞得有些发肿透着粉红,带着裤子拉链轻微摩擦带来的刺痛。韩信次次都顶在那一点上,又准又狠,似乎是要用性器将他牢牢钉住。顺着缝隙流出来的淫液在极快的搅弄下被打出了白色泡沫,沾在韩信的肉棒上,又随着他的动作被再度摩擦。李白已经射过两次了,前面的玉茎却还是半勃着,随着两人的动作来回晃着。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但感到韩信肉棒上的青筋有规律的跳动着判断出他也快到了,不知道从哪又来的一股犟劲断断续续的骂着他让他拔出去再射。
“你。。哈。。。敢弄在里面我就。。啊嗯。。。一枪崩了你。。”
韩信自然是不会听他的,他双手压制住这只舒服的一塌糊涂还叫嚣着挠人的猫咪,在最后用力的插了几十来下之后精关大开,一股微凉的精液射在了李白深处,李白被刺激的又一个哆嗦,前端最后又喷出一股稀稀拉拉的清液,实在没有东西可以射了,李白终于不堪重负的一下子瘫在了桌子上大口的喘着气,穴口太小兜不住满腔精水,盛不下的浓白液体涌出合不拢的穴口,沿着李白的大腿蜿蜒淌下,最后落在地面,留下几点白痕。
韩信泄过之后又再度将手指插了进去仔细的帮他抠挖清理着体内残留的精液。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的李白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挣扎着往桌子上摸到那把被他冷落了的枪,挣扎着对准了韩信的脑门。韩信见他这样赶忙做举手投降状,苦笑着求饶:
“别别别,别真开枪啊,好歹你也挺舒服的不是吗?”
确实挺舒服。
李白缓缓的放下枪,韩信见他眼睛晶亮将他拥入怀里,一个又一个绵密深情的吻落在李白眼角,希望能把他的眼泪吻干。李白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摸上他的袖子解开衬衫袖口,将手搭在韩信布满枪茧的手上,感受着磨难在他身上留下的印痕。他顺着手臂钻进袖子往上探去,在摸到小臂处崎岖不平的皮肤时愣住了,他推开韩信的脸低头扯开他的袖子,一行丑陋的疤痕刺痛了李白的眼睛,他的鼻子又发酸了。
他的小臂上深深地刻着“李白”两个字,旁边还有数不清的刀疤和针孔,或轻或重,藤蔓一样牢牢攀在韩信的胳膊上。
李白伸出颤抖的手抚摸上那两个似乎还在流血的字,梦中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多少,才会变成这样?又经历了多少,才能再次真真切切地见到他?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找到他,让他受了这么多罪。
“怎么又要哭了?”
韩信见他又有要掉眼泪的趋势极力扯出一抹笑,默默地拿开了手放下袖子,他双手捧起李白的脸,注视着李白饱含着复杂情绪的墨绿色眼睛,像虔诚的教徒捧着他挚爱的神明一般郑重的说:
“李白,你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且,这是我为自己下的注”
“我在赌,赌你会来找我”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再度把李白抱紧了。
“很庆幸,我赌赢了”
Redamancy,当你爱着某个人时,对方也在爱着你。
这便是你对我最好的回应。
荒芜的土地上仿佛又生出了新的玫瑰,高贵,优雅,像红宝石一样闪烁着。
乌鸦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背负罪名的恶徒也会有值得他奔赴的人。
我在黑暗中兜兜转转,我找不到光。但我清楚,要开出最美的花,必须要经过荆棘的洗礼。
我终于得到了这朵最美的红玫瑰。
                                              ————FIN

糖果

0颗

奶茶

0杯

咖啡

0杯

披萨

0块

红酒

0杯

!!!写得好棒!!
[我要回复] 时间:2023-01-04 08:43:58 点击:122 回复:0
发表书评:

您需要 登录 才能发表书评!

关于作者
作者作品
粉丝排行榜
我的粉丝值
  • 您当前的等级:见习
  • 您当前粉丝值:0
  • 距离下级还差:500
最新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