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恣睢》之三 旧梦今朝
作者:vb@能否望山月      更新:2023-02-03 18:01      字数:8084


  数九寒天的战场,滴水成冰,连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都几近凝结。

  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举目望去皆是士卒倒下的尸体,盘旋的秃鹫在天空喑哑嘶叫,黄土地上浸染层层血迹,那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几乎要透过铠甲和肌肤渗入肺中。

  杨戬便站在这一处人间炼狱之中,身着银白轻铠,手中三尖两刃长戟猎猎生风划出半月,锋刃斩断残破的旌旗,甩出斑驳血色,为敌军的死刑画上了句号。那张隽美的面容染上了几分红痕,一双琥珀色的瞳眸似乎蕴染寒芒,摄魂夺魄却又让人毛骨悚然,宛如一尊血海之中的玉面修罗。

  不愧是梅山军统领,显圣清源将军,杨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自及冠之年统领梅山军之后便未尝败绩,无愧于蓬莱战神的名号。

  “二爷,这是最后一批援军了,”姚公麟跟在他身旁,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道:“斥候已经回来了,西南方十里就是他们的本营。”

  “好,辛苦了。”杨戬颔首,身后浩浩汤汤的梅山大军已然整顿完毕,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直捣敌军大营。

  “对了,老姚,”他似乎是忽地想起了什么,连语气都不自觉轻缓了很多,问道:“婵儿和沉香,他们最近怎么样?”

  “国师刚刚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切都好,让您不必担心。”

  他常年征战在外,终是放心不下远在皇城的妹妹和外甥,只得托自己的恩师——蓬莱国师玉鼎帮他多照拂一二,听闻她们一切都好,这才方能放下几分心来。

  于是杨戬翻身上马,银甲明辉,眉眼肃穆,振臂一挥手中长枪,高喊:“梅山军拔营!”

  在往后的十余年间,他会无数次后悔如今的决定:若是此时调头班师回京,或许一切都还有一丝转机,杨婵或许不会就此玉殒香消,他和沉香或许便也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只可惜,到底肥水东流,再无尽期。



  秋猎一向是皇家隆重的活动,曾因为显圣将军谋反而搁置过十余年,也因此,如今新帝的初次秋猎便显得更为重要。

  这次兵部可是卯足了劲想要在圣上面前挣个头脸,一切安排从奢,放眼围场苍茫草原尽是玄色织金幢帐,神机营和诸多王公大臣皆戎装配弓,黑压压围成声势浩大的一片。可明明该是庄重的场合,此刻却处处传来低声窃语,像是在惊奇什么,却又不敢问,生怕触了谁的逆鳞。

  倒也不怪他们惊讶,只见众臣前方簇着一匹踢雪黑珠宝马,年轻的帝王一身暗色麒麟圆袍外罩着轻凯戎装,手执金弓羽箭,端是如青松翠竹般挺拔隽逸。

  这人仍是那副冷峻的神色,可与以往不同,他怀中竟是正亲密地拥着一人。 

  那人被蚕丝纱巾蒙住半边面容,让人无法一睹其芳貌,但即便是从那稍微显露出的眉眼也可看出面纱下定是何等仙姿玉色。那人身着胡姬服饰,羽袖软纱,绣着金色莲花纹样的宽片妍红裹胸将将遮住其下丰满的软浪,透过缀下的黄金链隐约可见衣裙之间颈瘦的腰腹,丹红襦裙随风飘散,露出东珠编作的腿环,卡在大腿间溢出些软肉来,遮盖住腿根斑驳暧昧的红痕。

  那人乌墨长发轻挽,头戴一串鎏金点翠眉心坠,垂下的琥珀和那人的眼眸一般颜色,宛如在额间多出的一只天眼;手腕上箍着一只掐丝金绿松手钏,悬挂几颗小小的金色铃铛,稍微一动便能发出叮铃脆响。眼角一抹酡红,不知是胭脂还是什么,被小皇帝搂在怀中,配上那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些笼中的精致鸟雀。

  这便不由得让在场诸位浮想联翩了,这女子虽是身形高大了些,可即使只是惊鸿一瞥亦难掩其国色。都说新帝过得很是清心寡欲,可如今看来,分明是早已有软玉在怀,难怪便看不上那些寻常花叶了。

  嘶,就是....陪驾身侧的几位老臣捋着胡须,想悄悄再打量两眼那位被小皇帝拢得严实的美人——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女子眉目间竟是有些熟悉呢?

  可随即这几位就被新帝轻飘地瞥了一眼,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惊得他们一头冷汗,赶忙收回眼珠子,齐齐拱手贺道:“恭贺皇上喜得佳人!”

  至于这佳人是哪来的,什么身份,深究这么多做什么?总归是让圣上身边添了人,也省得那些大臣天天在朝堂上唠叨。

  小皇帝竟当真漏出几分笑意来,这可真是怪了,要知道这人以往上朝可都是顶着一副冰霜脸。眼见他又侧过身去跟怀中人轻声说着什么,美人似乎也得了趣,肩头轻颤大抵是笑了,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在场众人心中不由感慨,新帝到底还是年轻,怎抵得住这般绕指柔,纵然再是百丈坚冰也被统统化了去。

  “舅舅,听到了吗?”可在他们未曾知晓的地方,沉香亲昵地凑在那人颊边,灼热的气息打在泛着红晕的耳垂,轻声笑道:“他们在祝贺我喜得佳人呢。”

  “你说,若是被他们发现,这眉目含情的美人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显圣将军,又该是何等表情?”

  他边说着,搂在那人腰间的手借着披帛的遮挡,顺着襦裙的缝隙摸了进去,轻佻地抚摸着那片凉腻的肌肤,一路向上触到那串东珠腿环,挑起串联的牛皮丝线轻轻一勾,满意地看着怀中人忽地咬紧了唇瓣,压抑地轻颤起来。
  是了,这哪是什么佳人,分明是被小皇帝囚作娈宠的杨戬。

  沉香当真是恨他入骨,西海进贡的一斛明珠被那人串成暧昧的淫具,将他锁在榻上一颗颗塞入穴中。这一路上车马颠簸,那珠串便埋在他的体内,这些贡品本就是精心挑选,每一颗都饱满润泽,撑得他小腹都要隆起形状来。这淫器被牛皮细绳牵着,连结那串东珠环链,紧紧卡在腿根。最前的珠串直抵穴心,精心雕刻的祥瑞纹路擦过内壁,稍稍一动便是致命的快感,他几次几乎都要跌下马去,却又被身后那人残忍地搂着腰箍进怀中,动弹不得。

  或许沉香左不过便是想羞辱他,逼他换上这身胡姬舞裙亦是如此。可杨戬何等骄傲,当年显圣将军如日中天之时,身后众臣皆只能仰其鼻息,因而纵然噬骨的快感几乎要将他逼疯去,面纱下那双薄唇被咬得渗出殷红,他却仍是不愿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丝难堪。

  人群前方走出一位老者,头戴银冠,青衫鹤氅,一派仙风道骨的气质。对着马上两人轻一拱手,道:“万事皆准备妥当,还请陛下驾幸围场。”

  那老者边说着,边有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前方那半遮面的美人,似是在探究这人究竟是何来头。而听到这声音的一瞬,沉香蓦地感受到杨戬顷刻间紧绷起来,手心攥紧,压抑住一切异样的颤抖,甚至还往他怀中蹭了蹭,想要借着青年的肩膀遮挡自身。

  也对。沉香心中不由哂笑,杨戬自然是不愿让恩师看出自己如今这般模样。

  他倒也难得没有再折腾那人,恨也好,爱也罢,他要所有人都知道杨戬完全地属于他。可心底隐秘的贪妄作祟,青年亦不愿杨戬如今这般媚人的情态落入他人眼中。

  于是他轻轻侧身,遮挡住玉鼎探询的目光,颔首示意开始。

  布围的将士齐举马鞭高呼,恢宏声浪惊起远方深林群鸟四散飞起,只见年轻的帝王抬手拉满金弓,羽箭上弦直指天际,下一刻白翎箭尾离弦,破空风声随着雀鹰凄厉的哀鸣坠落撕裂一片苍茫。

  沉香的箭术亦是当年杨戬亲手传授,他曾牵着少年的手臂教他如何箭无虚发。而现在,那双手化作牢笼一般将他困锁在这方寸之地,甚至能感受到青年射出羽箭带起胸腔骤然起伏紧紧贴在背脊,勾起一阵酥麻。

  “陛下好箭术!”众臣纷纷附和奉承,可此刻,这些声音杨戬都听不太清,耳边似是覆了一层朦胧轻纱,唯有后穴传来阵阵噬骨般的瘙痒,胯下那根被一只精致的金锁扣住,在致命般的刺激下却不得释放,快感和痛感几乎要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再也坚持不住。

  万般煎熬间,他的手中突兀被塞进了个微凉的物件,还残余着些身后那人掌心的温度,正是那柄黄金轩辕弓,弓弦都还颤着,盘旋弓身的鎏金龙首在掌心硌出一片红痕,将将唤回些许清明神智。

  “舅舅,”沉香搂着他的腰身,手指顺着劲瘦的腰腹轻轻划着圈,暧昧地在耳边说着:“沉香技艺不精,还望舅舅能再教教我,好不好?”

  玉鼎见状不由蹙眉,秋猎何等庄重,怎得倒成了这小皇帝哄美人一乐的场合?忍不住出声制止道:“陛下,这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

  “秋猎头筹是为请示列祖神灵护佑,若如此儿戏,惹得宗祠不安,那可是事关来年国运的大事啊!”

  他说得恳切,可沉香轻笑一声,似乎丝毫没把这番肺腑之言听进耳中。转过身去又道:“听到了吗?舅舅,看来国师不太相信您的技艺呀....”

  “若是您当真不愿意便罢了,我们去猎场慢,慢,逛,逛,如何?”

  青年一番话说得很是亲昵,甚至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可杨戬却听得明白,这人左不过是找法子折腾自己,此刻自己受制于他,又岂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陛下....”玉鼎见沉香丝毫不理会,不由焦急。可还未待他再说什么,只见那位一直被小皇帝护在怀中的美人忽地抬臂,挽弓搭箭行云流水,下一刻弓弦之声乍响,羽箭离弦破空如平地飞星。只见那支白翎箭竟命中了相邻飞行的两只子规,雀鸟哀鸣坠落,随行的扈从赶来载入起居注——皆是羽翅中伤并未伤及性命。

  一箭落下,周遭响起赞叹之声,这下便连玉鼎也不由得瞠目,暗叹好箭术。

  沉香的眼神愈发暗沉,不愧是蓬莱曾经的战神,哪怕身下已是被那串东珠肏得烂熟,连神智都几近涣散,在那一刻却仍是如寒芒出鞘,弓满弦张,贯虱穿杨,当得起“显圣”这如此狂妄的名号。

  可纵是再锋利的剑芒,他亦要将其折断。

  便如此刻,杨戬垂臂敛眸,又恢复了那般温顺的模样,也唯有沉香明晓,那一箭耗尽了这人最后的心力,他分明已经快要到了极限,几乎是只能脱力地依靠在自己身上,连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不愧是将军,”沉香在杨戬耳边轻声笑道,就着那人的姿势再度箍紧那方已然渗出薄汗的腰肢,说:“明明这般浪荡的模样,却还能百发百中,沉香自愧不如。”

  神机营吹响号角,示意陛下观围,王公大臣皆可狩猎。于是年轻的帝王忽地一扬马鞭,那匹踏雪宝马受到驱策,向草原远方的深林疾驰而去,这一举太过突然,众人只听到那一直缄口的美人似是惊呼一声,转眼就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踢雪黑珠当真是匹宝马,如一道黑云掠过苍茫草原。

  “啊....啊啊!慢些....唔.....”

  杨戬终是再也忍不住呻吟出声,穴肉中的几颗珍珠随着颠簸在他体内不断摩擦碰撞,几度擦过肠壁凸起的软块,掉出一颗却又在颠簸之下再度撞入,像是真的阴茎一般在穴肉中反复抽送。

  恍惚间他只觉自己便要被这物件肏死在马背上,被锁住的性器得不到纾解胀痛得难受,可他已是再提不起一丝力气挣扎,只得倚靠在身后那人的肩上,任那双不安分的手挑开妍红裹胸。束缚已久的胸肉几乎是顷刻间溢满掌心,硬立的茱萸被卡在指尖发了狠地揉搓,全身上下传来的刺激让他连话都快要说不出,只能断续呜咽着,明明还没有真的插入,他却觉得自己当真已经被玩坏了,变成了和那串东珠一般以供淫乐的物件。

  “将军,可小声些,”偏偏那坏心眼的人还咬着他的耳尖,顺着仰起的后颈一路向下吻着,或许该说是厮咬,埋在他颤抖的肩胛闷声说:“那些大臣可都在后面呢,舅舅莫不是想让他们都听到你爽成这样?”

  他便也是习惯性地想要刺激那人,见杨戬当真紧绷起来,咬紧唇瓣不再出声,他却又不满意了。攥紧那人的手腕将他翻过身来,金镯坠下的铃铛叮铃作响,蓦地吻上那双殷红的唇瓣,吮吸着唇间被咬出的血珠,肆意掠夺着那人口腔中稀薄的空气。

  “唔...”杨戬的一切呜咽呻吟便都被吞入腹中,沉香早就抬头的阴茎抵在他被东珠顶得凸起的小腹,禁锢前面的金锁蓦地被人解开,他几乎是顷刻间便惊叫着去了一次。

  “舅舅怎么被那玩意也能插成这样?就当真这样爽?”沉香玩味地说着,马儿载着他们一路跑进林中,并没有不长眼的敢跟进来,于是葱郁深林此刻便唯余他们两人。

  高潮后的身体更为敏感,几乎是一下小小的颠簸都能让此时的杨戬叫出声来,连马背上那蹭着背脊裸露皮肤的鬃毛都变成了一种致命的刺激,下一刻,那串折磨他许久的串链被人整根抽出,硕大的珍珠没有丝毫停顿,狠狠碾过敏感的内壁,那快感太过猛烈,立时让他呜咽着痉挛起来。

  “舅舅....”沉香幽邃的黑瞳如同狩猎中的恶狼,贪婪地想要将眼前的猎物吞吃入腹,声音中都带了几分喘息,似乎也是压抑许久,定定地说着:“你真该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只见眼前人眉梢眼角皆是情欲的酡红,嘴唇都被咬得渗出血丝。杨戬已经被那串珠子肏开了,眼神都涣散起来,那片单薄的裹胸将将挂在胸前,掩不住其下斑驳的情欲痕迹,反倒更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淫靡之感,这人的双腿搭在自己胯间无力地轻颤着,后穴骤然空虚带来的噬骨痒意让他忍不住轻声呻吟,可那带着情欲的吟哦却如同助兴的仙乐。

  骏马还在林中疾驰,揉作一团狼藉的殷红长裙便随风散开飘落,他便如一簇深山幽谷之中骤然绽起的阿芙蓉,灼灼盛放,诱得人上瘾般沉醉其间。

  “唔.....”杨戬早早被他以唇齿强渡了药,那冰凉的物件到底不能真正纾解那股覆顶的情欲,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呻吟着:“好痒...”

  “想要吗?”沉香将他的腕子牢牢箍在头顶,几乎是诱哄般地说:“舅舅,那你求求我。”

  杨戬是翱翔于天际的苍鹰,是斩尽寒芒新发于硎的利刃,可沉香却偏要折断这人的傲骨,拔其羽翼磨其剑锋,让他再也无法离开自己身侧,终其一生只能囚困在这座金笼的方寸之间。

  那人的神智已然在彻底激发的药性下变得飘渺朦胧,似乎连沉香在说什么都已经听不太清,他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或许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沉香几乎以为他又要缄默到底。

  “求你....”如同平地惊雷,那人双唇翕动间终是露出一丝声音来,沉香怔愣了一瞬,骤然捏紧杨戬的下颌逼迫他看着自己,定定地问:“你说什么?舅舅?”

  杨戬鸦羽般的眼睫轻颤着,似乎在受着莫大的屈辱,曾经战场上的百般伤重都不及此刻让他痛苦。可他已是无处可逃,那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烧穿,他几乎是呜咽着说:“求你...求你给我....”

  这是他第一次求人,是在向他的亲外甥,向曾经与他倾心恋慕的青年,求那人赐予自己一场欢爱。

  于是一切理智都在这一声呢喃般的哀求中焚烧殆尽,沉香扯下织金腰带将那双手腕牢牢缚住,露出蛰伏已久的狰狞性器,顷刻破开绵软的肉浪,直直插进那片泥泞的花蕊之间。

  那朵已然被玩得烂熟的娇妍翻着软红,骤然被一插到底,得了抚慰的穴肉立刻层层缠上狰狞偾张的肉棒,食髓知味吮吸翻涌发出咕啾水声。马背上被淫水打湿的鬃毛黏成一络蹭过背脊裸露的肌理,哪怕这般微小的刺激此刻都能给他带来快感,沉香又进得很深,胀得紫红的性器直抵穴心,狠狠碾过花叶,登时让他哭叫着又去了一次。

  “嗯....啊啊.....慢些.....受不住了......”

  可这场快感的极刑方才刚刚开始,沉香很快就扭动着腰胯抽插起来,乌珠马载着他们一路疾驰在深林之中,埋在体内的肉刃在马背颠簸之下插得比以往更深更快,偶尔踩过林径中凸起的土坡,骤然的跳跃让杨戬只觉自己要被生生捅穿了去。

  他此时当真连话都说不出了,唇齿间泻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呜咽,似被按于刀锋之间,锋利的刃间毫不留情地破开腿间幽密的园囿,给予濒死一般灭顶的快感,他想要逃脱,却又被困在这一隙之狭。缚住手腕的腰带多出一截,遥遥系在连接鞍桥与马首络头的缰绳上,杨戬被肏得肩头耸动,腰带便牵着马缰来回策驰;箍在腿根的珠链之间溢出一片软红,那串链子上还沾染着淋漓汁液,衬得愈发晶莹剔透起来,随着那人双腿不住地颤抖,一下一下拍在马肚上,这便成了一种无形的鞭笞。

  沉香要的便是这种效果,杨戬越挣扎,身下的马匹就跑得越快,带着那根偾张的阴茎愈发凿进熟烂的肉穴深处。他甚至还能气定神闲地俯下身去,埋在那对柔软起伏的雪浪之间,咬住乳晕含在唇间狠狠厮咬碾磨,腕间金铃随着摇晃叮铃作响,沉香听着那人再也抑制不住的叫声,层层浸染情欲的媚意,只觉纵是天下再完美的歌伎也唱不出如此婉转动听的声音。

  于是心里的占有欲作祟,他甚至不愿浩渺万物将这声音听去一分,啃吻的唇齿放过红润的乳尖,又去咬那人的脆弱的咽喉,舌尖抵过耸动的喉结,抑制住一切呻吟,杨戬颤抖的脖颈拉出一道白皙的曲线,只能漏出短促的喘息,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

  天地苍茫,树影摇晃,他们便在这一方马背之上抵死纠缠,杨戬的一切痛感与快感,所有爱欲和屈辱都被尽数掌握在那人手中,他便彻底成了帝王藏尽的良弓,只能在那人手下弓弦震颤,裂帛铮鸣。

  “舅舅.....”沉香不知往那芷蕊间灌了几泡精,他的目光愈发幽深,轻轻按在杨戬隆起的小腹,呢喃道:“为我生个孩子吧....”

  然后,你便真的只能彻底留在我身边,再也飞不出那座金笼.....

  他的声音很轻,近乎于呓语,杨戬的手腕上被勒出了红痕,眼角还挂着泪水,黏着鼻音哼了两声,也不知是否将那句暧昧的耳语听了去。



  圣上自深林中回到猎场之时已是暮色四合,草原上燃起了篝火,随行的御厨已然备好了宴席。

  青年翻身下马,众臣这才发现那随侍的美人此刻正被圣上掩抱在怀中,貂皮披风盖住全身,只余修长双腿透过下摆轻轻坠下,足踝间锁着的黄金镯铃随着摇晃叮铃作响,甚至还能隐约一窥那温软白玉之上的斑驳红痕。

  下一刻他们就被帝王如刀般含着冷意的目光剜了一通,于是众人立时心中了然,眼观鼻鼻观心纷纷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有眼色的侍从已经前去王账之中备好沐浴热汤,圣上微一颔首,示意王臣自可开宴便径直离去。

  待到那片玄龙衣袍彻底消失在围帐之间,众臣这才终是忍不住暗自嘀咕,不知这美人究竟何等能耐,甫一出现便是这等恩宠,如此看来,那空置许久的未央宫怕是要有主了。

  这便是事关社稷存续的大事了,一时之间场上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如释重负者有之,心怀鬼胎者有之....还有人不怀好意地向着国师的方向张望着,朝堂皆知玉鼎曾向圣上举荐过户部尚书之女,言其性禀柔闲,体含仁厚,可入主中宫,母仪天下;却不想被圣上冷着脸驳了回去,说是驳,实则听说连那觐言的折子都直接被扔了出去,当真是丝毫不留一分情面。

  且不说这边是如何千百种情态,此时沉香并不想理会这些,或者说,还不到理会的时机。于是他便只顾怀中那一抹春色,抱着杨戬缓缓浸入池水,那是生生在平原中凿出的一池温泉,青年伸手探入泥泞的穴中,替那人清理那一汪污浊,温热的水流顺着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红肿的内壁,顷刻间又勾起一池轻吟。

  这场沐浴便自然也变了味道,沾染上淫靡的情欲,杨戬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地伏在青年肩颈,指尖攥紧在背脊上划出道道血痕,汨汨水流伴着臀肉相碰的淫靡之声,温泉水滑洗凝脂,终是落了一室旖旎。


  沉香自水中轻轻抱起失去意识的杨戬,轻柔置于那一方覆着狐裘的软榻之上。他便也唯有此刻方显出一丝温柔来,似乎恍然间仍可看到当年那目光灼灼的青衣少年。可随即他便又扯来榻柱上的镣铐,不容置疑地箍在那人勒出斑驳痕迹的手腕。

  青年的眼眸之中似乎蕴含着无数不可言说的感情,那双手顺着金锁一路向上,骤然扼在这人颈间,显圣将军修长的脖颈此刻却显得如此脆弱,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折断。

  他的心中似乎总是有一股暴戾的烈焰,熊熊燃烧着叫嚣,让他折断那人的翅膀,剥下一身的傲骨,让杨戬只能留在自己身边,被那浸了毒的恨意日夜浸泡,终其一生只能做他的禁脔。

  杨戬眉峰紧蹙,细白绒毛蹭在颊边,他眼角都还挂着泪痕,是梦到了什么往昔之事,忽地呢喃出声,轻柔地喊着:“沉香....”

  恍惚间,仿佛时空倒转,沉香似乎又看到了那年雪中,那人执伞款款向他走来,一双桃花眼顷刻间融化了一室寒凉,宛如天地间骤然盛放的白梅。

  下一刻醍醐灌顶,归于一枕寒凉,青年终是迟来地想起,杨戬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

  沉香忽地收回手,宛如握碳灼伤掌心。

  他当真只是想要那人做他的笼中之雀吗?

  一室烛火之中,惯常狠厉的帝王低垂下头颅,似乎终是感到了一丝倦意,他从未想过原来恨一个人竟也是这般痛苦,如千钧重担,就要拖垮他一身冷硬的盔甲。

  他说:“舅舅....你....”

  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帐外骤然传来仆从的声音,打碎了一室暖融的灯火,内侍通传:“陛下,黎王求见。”

  黎王是他的兄长,曾经的二皇子;亦是玉鼎的门生之一,若说起来,他倒还当叫杨戬一声师兄。

  沉香不由皱眉,皇室之间兄弟亲缘单薄,他这兄长更是自小便看他不顺,久不在京中,此刻却又为何突然来觐见。

  他深深地又望了一眼床榻上那人,指尖攥紧,似乎很是犹豫。最终却也只得长叹一声,再度起身之时已是恢复了那般冷厉神色,掀开层层帷幔,向主账中去了。

  这一室中便唯余一片沉寂,一账之隔的地方忽地响起几声清脆鸟鸣,莺声呖呖,洋洋盈耳。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被锁在榻上那人忽地睁开眼眸,瞳中一片清明,抬指轻轻敲了两下身侧帷帐。

  那是梅山军的暗号——示意帝京密探有要事回禀。

  “二爷,”闷闷的声音隔着帐幕传来,简短而又明晰:“国师有鬼。”

  杨戬仍旧躺在榻上,目光忽地有些飘渺,他似乎并不意外这个消息,或者说早有觉察。只是仍旧对自己的恩师留有一分希冀,希望一切不过是空穴来风。

  “知道了。”过了良久,他终是轻叹一声,道:“分出一些人,去盯紧黎王府吧。”

  密探得了令便立刻离去,没有引得任何人怀疑。

  烛影朦胧之间,杨戬在这一片安静中侧身回卧,无言地盯着腕间咔啦作响的黄金镣铐。似有千般情绪蕴在这一片澄澈之中,如同那浓郁化不开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