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珠》之九
作者:vb@能否望山月      更新:2023-09-16 20:42      字数:7664
9.
 “伏望天地,神明显灵——”

 巫祝悠长婉转的音调骤然响彻原野,昭示天祭开始,祭台之上烈烈火光似要焚尽月夜。远处观礼的草原子民也倏忽沉静下来,蒙格可汗立于人群最前,深邃的鹰眸无悲无喜。

 “伏望天神,诚心敬祈——”

 寒风忽而扬起石阶之上翻飞的衣袂,来自中原的皇子着一身钧玄郊祀服,蔽漆随裳,火珠镖首,即使如此遥远的距离也能看出万般华贵。他仍是挺直的背脊,一阶一顿,却走得沉稳,皎洁月色倾洒而落,如映照一方苍翠劲竹。就连侍臣也不免惊疑,悄声问:“大汗,那位襄王当真已经饮下苦桑了吗?”

 而蒙格可汗只抱臂遥遥看着,答非所问道:“你不觉得,这年轻人倒是很像当年中原的显圣将军?”

“您说什么?”侍臣不明所以,似是不明白他怎会突然提及当年的宿敌,但仍是跟着应道:“只是听说那显圣将军至今仍是尸骨难寻,倒也真是事实难料啊。”

 “....是啊。”远处祭台阶上的身影正愈发渺小,甚至快要看不见。

 “当真是世事难料。”

 “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

 可此时,在所有人都看不清的地方,沉香背后的衣襟几乎已被涔涔冷汗浸湿,那苦桑蛊酒竟当真诡毒至斯,五脏六腑像是被搅碎了,又被生生捅进一柄刀刃,需得咬紧齿关才能再勉强向上一步。

 几阶之后疼痛稍有消隐,可那只是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自下腹骤然升腾起一股燥热,好像连指尖都充盈着那般蚀骨酥痒,情天孽海来势汹涌,顷刻弥漫四肢百骸,身下那孽根在这般刺激下逐渐立起,血液腥甜的气息充斥口腔,却仍是难解喉间那股欲壑难平的饥渴....而若情欲压下,摧心剖肝的痛楚便再度涌上,这二者永不知疲倦的轮回着,脚下仅余数十阶的黑石似乎都化作嶙峋山坳,教他就要坠下万丈深渊。

 “承天之神,兴甘风雨。 庶卉百物,莫不茂者——”

 杨戬....杨戬在哪里呢?

 巫祝的唱词仍在继续,沉香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似乎也在天旋地转,他似乎真的就要到极限了,意识迷蒙之中恣欲翻涌,他实在难捱之时,便总忍不住去想:也不知道杨戬气消了没有....他现在有在看着自己吗?如果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他会不会很难过.....

 “维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既安且宁,敬拜下土之灵。”

 盘旋于风中的祝祷终于停歇,沉香抬步,迈上最后一阶黑石,耳边忽而响起金铃碰撞如敲冰戛玉,天地浩瀚骤然万籁无声。

 祭祀者需徒步走上二百石阶,由祭台之上的掌祭司——天神的恩赐,草原的萨兰图雅代为降下历练。

 那抹赤红的烈焰终于烧灼月亮,沉香怔然抬目,眼前人墨色长发如铺陈的夜色,那双眼眸中是万千星辰也无法比拟的一湾琥珀之河,圣女的羽袖长裙随夜风葳蕤盛放,像是要溶进身后盈盈火光。

 杨戬也并未再佩头纱,任由眉心金坠琉璃半掩那一道嶙峋伤疤,如同神明圣洁而庄肃的天目,他只站在那里,眸光冷然,手持一柄兽皮长鞭,声音如寒泉凛冽,诘问道:“祭祀者,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执意要受天祭?”

 沉香却忽竟笑了,乖顺地跪坐在草原圣女的身前,一件件褪下被冷汗浸透的华服,露出其下的劲实肌肉,他似信徒一般牵起眼前人的裙角,万般虔诚,却又无端暧昧缱绻。

 他说:“还望天神予我历练。”

 杨戬垂眸注视良久,道:“好。”

 耳畔像是落下一声轻悠的叹息,沉香尚未来得及辨清,长鞭飒飒风声撕裂夜色,无比精准一鞭抽在他右肩,顷刻便浮起一道刺目的红痕。

 “呃啊!舅舅,你可真是毫不手下留情啊。”沉香被这一下抽得身形一歪,肩颈处火辣的刺痛,杨戬未言,手腕一转间第二鞭随即而至,这一鞭抽在左侧腰腹,剧烈的痛楚生是又让他跪正,青年无奈,竟然这时还有心思调情,仰头颇为无辜地问:“舅舅,我都难受死了,你怎么还生我气啊?”

 “那就放弃天祭,跟我回去。”

 “不要。”他仍是答的斩钉截铁。

 于是立刻又是两鞭抽下,这下全身都在疼了,可沉香生是怎么也不愿松口。杨戬又轻轻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那一眼就如一片轻飘的羽毛,沉香心中“咯噔”一下,苦桑蛊酒的药力翻涌,有股暖流自下腹处迸发,被长鞭抽过的地方开始泛上难以言喻的痒意,下边那根刚消下去一些的竟在这般境地又再度挺立,偏偏他此时正挺着背脊跪在兽皮铺就的祭台之上,胯下那处的凸起就更是极为醒目。

 他竟是难得有些困窘了,眼前人冷冽的目光竟比那几鞭还要难捱,沉香垂下头避开杨戬的视线,正欲伸手做些什么,破空之声又起,手腕上顷刻又挨了一鞭,尖锐的疼痛逼得他赶忙抽回手,杨戬的声音还是无甚悲喜,琉璃坠映照眸光明澈,他好像真就化作庄肃天神,淡声问他:“祭祀者,我允许你动了吗?”

 “草。”他终是忍不住骂了一声,深邃的黑眸显露野兽一般凶狠的本性,摇晃着复又跪好,恶狠狠瞪着眼前那人:“杨戬,你就打吧,你抽不死我,我一定肏死你!”

 “....你如今尚可放弃。”

 沉香不再应答。

 杨戬看着他,攥紧的鞭柄硌得掌心生疼,可他仍是抬手再度落鞭,刺眼血痕遍布青年赤裸的胸膛。他们不愧是流着同样的血,连骨子里的执拗也无比相似,沉香就牢牢盯紧他,那般情态几乎是想要将他吞吃入腹,长鞭抽在皮肉之上的脆响划破草原静谧的夜空,固执的青年就一直捱着,直到又一鞭落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漏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蛊酒带来的情潮消却,他又开始疼了。

 可就在他咬紧齿关,准备承受下一鞭之时,却竟有雪松清香洒了满怀,裙角的红纱轻轻蹭过高挺的鼻尖,牵起一阵细微的酥痒,沉香尚在怔愣,腰胯裸露的皮肤忽而覆上一股柔软,还带着些夜间的寒凉,圣女脚腕上精致的金铃叮铃作响。

 他抬头望去,皎洁的月色映照那人昳丽的容貌,杨戬赤足站在铺满柔软兽皮的祭台,单脚轻轻覆在青年笼了层薄汗的腰腹,足背微微弓起,连趾尖都作淡红色,像支轻巧的细钩,顺着腹线轻缓下移。

 沉香连呼吸都凝滞了,任由那人绷紧的足尖径自勾下束紧的腰带,柔软腳心便正正踩在他那蛰伏已久的欲望顶端,以很小的力度轻轻踩着,沉香只觉全身的热流都往那处翻涌,茎身虬曲的经络突突跳动,磨在那人微阖的趾缝,可这却无异于隔靴搔痒,蚀骨的情欲几乎要消磨他的理智,连疼痛都暂且被压下,他不自觉便挺动腰胯,心里翻涌的欲望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

 可随即就被那人脚趾踩着囊袋压回原地,杨戬干脆利落抬手又是一鞭,一下抽在青年大腿内侧,沉香毫无防备被打了正着,腿根顷刻泛起一阵尖锐的痛痒。

 “唔!舅舅...”蛊酒效力未消,青年脸色疼得苍白,一双黑眸眨也不眨地望着,这会倒不凶了,看上去又有些可怜,他好像看到那人极轻地笑了笑,抿起的薄唇像一湾月牙,似呢喃又似叹息,问他:“难受吗?”

 沉香诚实地点点头。

 那双潋滟的桃花目倏忽凑近,下一刻连脖颈也被扼住,杨戬并未用力,修长的指节摩挲着青年颈间的皮肤,脚尖轻一使劲,颇为玩味地打量着青年压抑的闷哼,道:“若不放弃,那便忍着。”

 “.....”

 好在蛊酒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终于是消却了些,可他已分不清究竟何者更为折磨,情欲烧灼锨天烁地,偏偏他最想要的人与他不过咫尺之遥,可他不能动,亦不敢放肆,甚至连落在身上的鞭子都变成了他赖以维系理智的救命稻草,只恨不得让杨戬抽得再狠一些,最好撕裂皮肉,才能以鲜血将将止去心底近乎暴戾的欲望。

 于是此时的每一瞬都被拉得无比漫长,唯余耳畔长鞭划破夜空的嘶鸣与身下沦肌浃髓的软柔触感无比清晰,久到他几乎要忘却时间,呼啸的鞭声忽而停歇。

 “舅舅.....?”沉香怔愣着抬头。

 “嘘。”杨戬以手指抵在他的唇间,轻声道:“沉香,你听。”


 凛冽寒风自草原尽头席卷而来,层云尽散,星汉无色,玉镜空浮。

 “大汗,已经一个时辰了,”侍臣担忧地望向远方祭台,犹疑道:“听那鞭声,圣女大人可真是一点没留情啊....真的没问题吗?”

 蒙格可汗却好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忽而凝视远方辽远的荒野,骤然笑道:“你仔细听。”

 自山坳丘陵的彼端响起一声悠远的狼嚎。

 草叶簌簌的声音也静了,唯余那一声悠长而嘹亮的狼嗥,而这显然只是开端,得到呼唤的狼群作出回应,嗥叫之声响彻旷原,四野皆喧嚣,如有天神赐下的嗡鸣。

 “额吉快看!是白狼!”

 尚且惊疑时,不知哪个稚子先喊出了声,人群的目光转向东方的丘陵,便见月明映照的丘顶忽现一头雄健的白狼,银白的毛发似有淬炼明辉。

 “是白狼王带来天神的旨意!”巫祝举起手中的木杖,高喊:“天有异象——视为祭祀者得天神认同!”


 “哮天来了。”

 “什么?”于祭台上,沉香尚还保持着跪坐的姿态,不明所以,却见杨戬伸手够来置于一旁的银盏一饮而尽,他正欲问询,怀中忽而拥上一抹温热,那湾琥珀色的月亮倏忽降下,有人以唇齿覆来,为他渡了一杯清烈酒液。

 “这是苦桑的解药。”他们的双唇堪堪分离,只消咫尺便可再度相触,那人的气息染上清酒的醇香,于他耳畔轻声道:“祭祀者,你得到了天神的认可,天祭结束了。”

 言罢他便径自起身,红纱裙摆再度遮住脚踝精致的金铃,可杨戬尚未来得及离开,有人猛然攥紧他的手腕,青年灼热的气息贴紧背脊将他按倒在祭台之上柔软的兽皮,忍耐过久的欲望磅礴迸发,再也难以抑制,沉香箍紧他的腰腹,掀开那方欲盖弥彰的红纱,狰狞肉刃没有任何犹疑就长驱直入,如同凶狠的野兽,锲入侵占渴求已久的幽蜜花囿之中。

 “唔!啊啊啊!!”未做扩张的女穴迅速便被撑满,杨戬惊叫出声,可他无处可逃,声音也很快消没在此起彼伏的嗥鸣之中。

 “舅舅,你这里好软,好舒服.....”沉香自身后牢牢箍紧杨戬的腰腹,他忍耐实在太久,柔软的媚肉吸吮缠上,忍不住便发出满足的喟叹,又去咬那人红透的耳垂,问他:“怎么圣女方才这般严肃,底下原来早就湿了?”

 “唔!啊!那,那是....啊啊!”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青年挺动腰胯再度狠狠肏撞,碾碎了一切未尽的话语。

 杨戬浑身都在颤抖,他们以往的情事总是温存,这还是第一次连扩张都没做就直接肏进来的,痛楚自身下弥漫,可那口女屄对身后年轻的气息已是太过熟悉,在肌肤紧密相贴的那一刻就已经发了河,汨汨顺着颤抖的腿根淌下,他像是羞耻地发现自己竟在这样的情境下也能感受到快感,额头抵着手臂,咬紧牙关不再出声,默默承受着身上那人肆无忌惮的顶撞。

 沉香在刚刚那一遭天祭中已经忍耐到极限,如今终于得到抚慰,动作也愈发凶狠,腰腹上劲实的肌肉撞在白挺的软臀,淫靡水声混着“啪啪”的声音响彻这一方狭小的祭台,不过多时,杨戬感受到顶在穴心的茎头突突跳动,沉香攥着他的腰一下碾过精致的花阜,他终是漏出一声短促的呻吟,颤抖着身子,任那人灌进一汪污浊。

 茫茫旷野,月光如水倾泻,见证这一方最接近天神的祭台之上如野兽一般凶狠而淫靡的媾和。

 “唔....你,行了吧?”他颇为不满的向身后剐去一眼,墨色丝绦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莹润肩头,眉心的金坠也被扯歪了,眼角都还泛着情红,端是一副尤花殢雪过后的媚态模样,只有本人还不自知,撑着手臂想要起身,“别闹了....你还得好好休息,我先走....啊啊!”

 可身后青年攥紧他的脚踝,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下一刻天旋地转,足腕间的金铃脆响丁零,杨戬近乎惊惶地发觉青年还未抽出的茎身顷刻又涨大了一圈,他被那人握着脚踝翻过身来,凸起的经络碾过湿软穴肉,铺天盖地的快感浪潮骤然将他卷挟其中。

 “啊啊!你....你做什么!刘沉香!”他下意识就要去踢,却又在看到那人面容之时瞬间卸了劲,就是这一时的迟疑彻底让他失了逃跑的余地,粗壮的性器抽出,沉香复又掐着他的腰狠狠撞进,无视他的哀吟,肏得又快又深,好像真就成了只知发泄欲望的野兽,他被顶得眼前发白,连声音中都不自觉带上了哭腔,只剩失去气力的双手松松抵在青年的肩上,断断续续喘息骂着:“小混蛋!唔啊...你,滚,滚出去,啊啊!”

 随即就被人狠狠一口咬在嘴唇,那是一个近乎于厮咬的吻,血腥气息自紧密接触的唇舌传递,杨戬只觉那股快感的热潮愈烧愈烈,可他连齿关都已沦陷,蒸腾的情欲之中连意识都不再清明。

 “啊啊!不行!停下!!”那人使坏似的撞上那处骚肉,过激的快感自背脊攀上,杨戬立刻呻吟着去了一次,可这场疾风骤雨未有丝毫停歇,硕大的龟头强硬地挤进宫口,疼痛交杂快感盈溢四肢百骸,他立刻挣扎着想要后退,可身上那人好像真就化作只知交合的野兽,硬是拖着他的脚踝再度狠狠肏进,尖利的犬齿狠狠咬上肩颈柔软的皮肉,带着一种想要将他整个人吞入腹中的疯狂。

 “啊!刘沉香!你疯了吗!!”杨戬抬手就是一掌,清脆的一声打在青年侧颊,竟生是将发了狠的青年扇得身形一歪。他还来不及说什么,下一刻手腕就被攥紧,沉香隽秀的面容之上顷刻浮起醒目的红印,可他却似浑然不觉,反倒是蛮横地牵过杨戬卸了力的手腕,扣着他的手背轻轻抚上那半面侧颊,忽竟笑了,幽邃的目光将身下人的模样牢牢锁在其中,杨戬被他这般看着,竟不由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如同在荒野之中遭遇狩猎的野兽,可他失去了反抗的时机,只能沦作那人猎物,任由尖利獠牙咬破喉管。

 “舅舅,我不是说了吗?”沉香覆身而下,以那柄兽皮软鞭将杨戬的手腕牢牢绑在头顶,制止他的一切挣扎,“你打不死我,我就肏死你。”

 话音将落,狰狞肉刃毫不留情肏过这方盛至妖冶的花妍,狠狠锲入柔软的胞宫,却像是被温柔的母体接纳其中。

 “呃!啊啊!!别,受不住的....唔!”

 最为隐秘的要害被人以这种强硬的方式侵犯,可怖的快感让杨戬几近疯狂,可他已是彻底沦作他人珍飨,恍惚之中又有几分自嘲,怎么方才还被用来惩戒的器具此刻却竟将他自己束缚其中。可很快就没有精力再思考其他了。灭顶的快感涌上,他好像又被肏得去了一次,沉香一下一下噬吻着他的脖颈,撞得越来越快,还未排出穴里的精浊混着淫水被碾作白沫,就连身下祭台上兽皮的绒毛蹭过背脊都化作一种折磨。

 很快便连乳首也沦落他人齿间,杨戬叫都叫不出声了,逐渐攀升的快感浪潮快要将他的酥软的骨肉一并打散,可他只能被动承受着,呻吟的声音像是浸了层层媚意,穴肉一阵阵绞紧淌了蜜河,可那柄不知疲倦的肉刃再度撞上红肿的蒂珠,他惊叫一声,身下那根顶端颤抖,浓郁的白浊溅在青年汗透的腰腹和兽皮的软绒之中。

 杨戬竟是生是被人肏得前后一同高潮,意识迷蒙之中,沉香挺动腰胯,往那方青涩的子宫再度灌入一汪精水。

 耳边的狼嚎仍未停歇,好像真就要天神见证这场荒唐的交合。

 沉香指腹的薄茧轻轻抚过侧颊,又亲昵着要凑来吻他,万般缱绻之中,杨戬却竟忽而有几分委屈,他难得有这般难以抑制情绪的时候,忍不住蹙着眉偏过头去,声音透着一股疲惫的沙哑,轻声道:“沉香...为什么...我明明可以保护你的....”

 那人不应答,却仍是不愿从他身上离开,再度抬头的阴茎一下一下碾磨肏得软熟的穴肉,在这时终于褪去方才的凶狠,像只渴望得到温存的小兽,鬓发蹭他的鼻尖,想要从这一处柔软之中汲取更多的温暖。

 “我是你舅舅.....唔.....”沉香紧紧搂着他,挺动着腰胯温柔却又深入地磨着,他被撞得仰起头,弓起的脖颈像只濒死的天鹅,喃喃道“你为什么,啊啊....非要上这天祭台?”

 杨戬是沉香久望多年终于入怀的皓月,可沉香于杨戬而言,又何尝不是暗室逢光?他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太久,如今的所有愤怒与犹疑,实则无非爱生犹怖而已。

“沉香,我无法再承受你出事了.....”

 忽有人轻轻吻在他的唇角,无限温存。

 沉香附身而下,替他解开手腕的束缚,牢牢抱紧他的背脊,细雨一般的吻落在眼角,眉梢,怎么也亲不够一样,不住地喊他:“舅舅...二郎,我知道,我知道的,杨戬....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你,你别....唔啊!沉香!”

 那人又来,竟就着下身相连的姿势搂着腰将他拉坐在怀中,这下那根不安分的性器被吃得又更深了些,杨戬颤抖着伏在青年的肩上,呻吟的声音都险些碎了,自己那玩意禁不住这般刺激,竟又一股一股地射了出来。他这下是真的生气了,索性狠狠一口咬上沉香的肩头,一时之间舌尖竟尝到了血气。沉香就这般任他发泄,又去吻他的脖颈,身下动作不停,要将他们一同送上极乐的巅峰。

 沉香又在他屄里射了一回,堵不住的白浊和淫水顺着软烂红肿的穴口淌下,杨戬自暴自弃地想着得寻个由头让人把这兽皮换了....可忽而有人轻轻抚上了他的侧颊,万般爱怜而珍重,他低头望去,便见青年那双黑眸之中满是郑重,其中映一湾明月皎洁,轻声说:“可舅舅,我也想要能够保护你....”

 “我知道的,显圣将军何等英勇,护我也定然不在话下,可我想要的不止如此....我想要查明当年的真相,想要堂堂正正站在你身旁,让天下都知道,我的爱人,也是我的舅舅,我是属于你的,属于杨戬的.....”

 还有...我想要显圣将军从此以往能够不再遮掩,过得快意自在。

 “我年少时,总是爱看着天边的月亮,然后想着你。”沉香牵来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又说:“但我总想,我不要他为我降下凡尘,我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他,站在他的身旁,他只需要转身便是向我而来,这样就好。”

 那股湍急的浪潮终于停歇,化作柔缓的暖流抚过心间。

 “沉香....”杨戬怔然,他似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再说不出,沉香拥紧的怀抱如此炽热,让他怎么也不愿离开其中。

 爱而生忧怖,可归根溯源,那还是“爱”而已。

 于是他终究还是轻叹一声,细碎的鬓发蹭过青年的脖颈,道:“下不为例。”

 说罢又忍不住心疼地抚过他印满鞭痕的背脊,问他:“疼不疼?”

 沉香点头,又赶忙摇摇头,他忽竟笑了,清风千里,皓月遥遥,青年再度倾身而上,将这一夜的荒唐收入旖旎的唇齿厮磨之中。

 “不疼,舅舅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天际逐渐显露明辉,丘陵之上伫立许久的白狼王自远方凝视片刻,长嗥一声,带领狼群逐渐消隐于未退的夜色之中。

 观礼的人群也喧闹起来,祭台石阶之上,中原的亲王牵着圣女缓步走下,夜间寒凉,圣女尚还披着那亲王的外衫。草原的子民逐渐寂静下来,目送出尘清隽的青年上前,虽是有些面色苍白,但仍步履稳健,向为首之人略一行礼,笑道:“大汗,我也算幸不辱命。”

 蒙格可汗同样颔首抱拳,这下便是真心敬佩了,肃然道:“襄王之胆识,本王敬服,既然襄王为我族圣女夫婿,中原之局,草原愿助你一臂之力。”

 围观的人群尽皆欢呼,远方旭日初升,满目欢庆之中,沉香回身望向杨戬,便见心上之人同样也在看着自己,忽而轻缓的笑了。

 于是今夜所有不虞尽皆消融在那双和缓的眼眸之中。





 草原部族以南百里,边塞戒严,荣王大军浩荡出关,向草原进发。

 可说是大军,若仔细观之,行伍之中已是不少伤兵残将,氛围一派压抑。队中的马车之中,荣王正无比焦急地搓着手,眼眶之中皆是血丝,不停地问:“先,先生,我们真的还要继续追下去吗?”

 鬼面人蜷坐在轿内的角落,那盏黄金鬼面已在川蜀之时被襄王一箭射穿,连同他那只腐朽的右眼,如今,他半边面颊尽皆被麻帛包裹,隐有血色渗透,而另外半张显露的脸颊之后竟全是狰狞的伤疤,于此时境下更是无边诡谲,污浊的左眼转动,冷漠地自黑暗处瞥来一眼。

 荣王当即一个激灵,浑身汗毛倒竖,但仍是鼓着胆子询问:“我,我听说,襄王身边只带了一人,脚程极快,这会怕是,怕是早就到草原了。”

 “先生....若他们得草原相助,我们,我们打不过的....不若我们先行回京,先把父皇....”他说着,左手合紧,在脖颈处轻轻一划,“至于那刘沉香....我们不如等以后再徐徐图之?”

 鬼面人不语,轿内烛光暗沉,他手心攥得生疼,心中盘算:荣王说的的确有理,草原人本就善战,若草原真的已被襄王说服,他们显然不是对手....为今之计,倒可先回王城,至少先让荣王掌权....

 可那就意味着,杨戬会被放回川蜀,回到梅山军。

 “不行!”他那只诡异的眼睛骤然睁大,万般可怖,甚至将那荣王吓得尖叫出声,鬼面人又仔细打量了一眼他那败絮其中的模样,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阴森地笑了起来。

 “继续追吧,殿下。”鬼面人冷声道:“放心,我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至于荣王,软弱的东西,不若便被他拿来用用,也算是这废物唯一的用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