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莲》下
作者:vb@能否望山月      更新:2023-09-23 02:26      字数:5750

 1917年,春。

 今天的东海倒是有些热闹,报童吆喝叫卖的报纸上,头版正中放大的字体尤为醒目——东海与蓬莱合作进展喜人,梅山系军阀总帅杨戬特收刘司令大公子刘沉香为义子。

 这可是桩颇有意思的事儿——虽说军阀之间偶有合作互认义子的事情不在少数,可那刘沉香是个什么人,有个刘家公子的名头,实际上却是个轻贱命,自他母亲过世以后就不受待见,是个寻常的公子哥都能踩他头上。而那杨戬又是什么人?蓬莱梅山军杨大帅,心狠手辣眼高于顶之名谁人不知,年纪轻轻回国率领梅山军于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自此雄距蓬莱,独霸一方。

 若真要说,这刘系能和梅山攀上合作已是实属意外,如今又出了这义子一事,据说当时谈判场上那位杨大帅甚至脸都没露,吩咐底下人随便指了刘司令身边的大少爷,要他留下来做义子,这种轻慢姿态与其说是义子,实则估摸与人质无异。可奈何刘司令本就不在意他这长子的死活,带他前来也只是做做面子,若牺牲这一个不重要的儿子换得与梅山合作,于他而言根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于是这位可怜的大少爷便被留在了蓬莱,一待就是六年。也不知日子过得如何,但想必总不会比留在刘家公馆差多少。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六年,期间刘司令竟是一次都未曾派人打听过这位大少爷,以至于东海的人们都要逐渐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的时候,1923年冬,东海又出了件大事。

 刘司令府的二少爷死了,调查后归结为意外,大抵是这二少爷前一夜同公子哥们喝多了酒,回府路上一时不察摔进路边小巷的水洼,就这么在数九寒冬的街头躺了一晚上,等第二天巡查人员发现时,已经是连尸体都冻硬了。

 刘司令得知消息以后,急火攻心大病一场,民间也议论纷纷,原本,这位二少爷要接刘司令的班已经是板上钉钉,可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刘府其他姨娘倒是也有儿子,但都还尚小,也不知道刘司令这身子骨还能不能撑这么些年。

 直到这时才有人想起:哦对,刘家不是还有个大少爷在蓬莱吗?就是这六年过去不闻不问,也不知道那位现在是否还活着....




 这厢尚且众说纷纭,可这故事中讨论的另一位主角此刻却在岁月静好。消息传到梅山杨家公馆的时候,沉香正给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剥橘子,那人丝毫不见外,就着青年递来的手指吃了一瓣,道:“酸,你吃吧。”

 “义父又想骗我。”沉香面不改色接着递,“刚刚尝过,新送过来的四川蜜橘,怎么会酸?”

 杨戬挑挑眉,心想这小孩是越来越难骗了,想让他吃点水果还得绞尽心思,索性从善如流张嘴,吃橘子时嘴唇不小心碰到那人覆有递来的指尖,沉香动作一顿,又默默自己掰了瓣橘子吃。

 他这点小动作瞒不住杨大帅的眼睛,杨戬没说什么,只继续看手中的报纸,过了半晌又道:“沉香,你该回去了。”

 “.....义父要赶我走?”

 “怎么又闹上性子了?”杨戬无奈,“你那便宜兄弟死了,没留下什么痕迹,你筹谋已久,此时回去是最好的时机。”

 “可义父,我只想留在这。”青年的声音闷闷的,杨戬觉得他这副样子当真可爱,顺势把人拉过来揉揉脑袋,笑道:“留在我这里做什么,你年纪轻轻又谋略不凡,终究是得离开这里,回你该去的地方。”

 沉香默不作声任他揉着,发旋被揉得凌乱,像只乖巧的幼兽,过了许久,又问:“义父,你想要东海吗?”

 “哟,看来野心不小啊。”杨戬笑笑,又耸耸肩,道:“我不需要。”

 “沉香,若你能做到,那便是你的东西。我对于权势这些早就没什么追求,就等着以后撂挑子走人,接着去找我那外甥呢。”

 他说这话时是很放松的姿态,没系好的丝绸睡袍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沉香像是要被烫伤一样赶忙扭过头,不再言语,表面尚且镇定,耳垂却顷刻浮上一片红潮。

 杨戬看在眼里,又是觉得他可爱了。

 原本他收这小孩做义子只是看他合眼缘又可怜,怎么作为军阀家的少爷,却还会瘦成这个样子,而即便凄苦伶仃,杨戬也从未在其他公子哥身上看到如他一样隐忍而又狠厉的眼神,这才索性养在身边有意栽培,也是想看看这小狼崽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可日子久了,小狼崽看他的眼神慢慢开始不对劲了,素来冷冽的一对黑眸却总会在看向他时骤然亮起,更何况这两年来沉香自以为隐蔽的蓄意接触愈发暧昧,这般心思,杨戬又怎会察觉不出来。

 他倒也挺喜欢这小孩的,虽说年纪小点,还是个男人,但俗话说年轻气盛,何况杨大帅身上实则有点隐秘的不同,年轻时早早就和家里人出了柜,当初离开本家出国留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多年来也只和姐姐还有联系。

 自从杨家败落,他急忙回国却再也找不到姐姐和外甥的踪迹,这么多年的失望积攒沉淀,像在心底破开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要他稍有不慎便跌入万丈深渊。

 可在他第一见到沉香之时,在沉香日后每一次接近他的时候,却好像有什么温暖之物向其中逐渐填补,化作了牵引他留在涯边的绳结。

 此时却还为时尚早,杨戬心中默默叹息,以后他大抵终究要面对这一茬,于是他便开始忍不住思考,等某天沉香向他表白心迹之时,他是该直接答应呢?还是犹豫权衡一下再答应呢?

 他倒是已经提前规划上了,然而他没想到,沉香却是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入夜,今晚杨家公馆热闹非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梅山军杨帅难得大宴宾客,说是要给自己那位义子送行。

 这可真是稀奇,要知道杨戬这人素来对这种名流社交不屑一顾,宴会也就草草出现露了几面,剩下事由全都交给刘家的那个义子,要不说的怕还以为这刘沉香是杨家的少爷呢。不过好在青年也是卓尔不群,恣意狠戾被收进那张隽秀的容貌,唯有通过鼻尖一道伤疤才可隐约瞥见几分掩不住野性,他不爱笑,但待人也是彬彬有礼,言谈举止之间进退得当,与六年前那个名贵衬衫也掩不住瘦骨的可怜小孩完全不同。在场诸人不免也有人心惊,心想杨帅居然也真敢放这小子回去,也不怕这东海又被搅出什么风云来。

 可杨戬的确是不大在意,他设了这局也就是为了沉香,宴上不少人脉小孩以后或许都能用到。他自己倒是稍有懒怠,应付了几句,沉香适时递来一杯酒,他便举杯致辞,示意大家随意,自己就先回去歇着了。

 自然是没人敢拦他,事情交给沉香他也放心。只是今日这酒劲不知为何这般凶猛,他勉强撑着走回房间,只吩咐下人不要打扰,立刻就陷进柔软的床铺坠入梦境。




 房间中的静谧持续很久,直至钟摆响了12声,外厅隐约的喧嚣也归于沉寂。卧室的门却忽地被人推开,些许亮光透过门缝渗进一些,又被迅速掩上。

 沉香的动作极轻,他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纵然他知道那一杯酒下去杨戬断不会这么容易醒,却仍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心脏跳得几乎快要冲破胸膛,连掌心都被汗湿。慢慢靠近床边,就着床前如水月色端详那人的面容,杨戬的确还在睡着,本就白皙的肤色在月光下显得近乎透明,却又在酒劲的作用下浮起几分红润,如同一块血玉,澄澈而圣洁。

 沉香连呼吸都急促了些,眼前人于他而言何尝不是血玉神佛?救他于苦难之中,是他遥望多年的可望而不可得。

 可他再也无法忍耐,心底爱欲沸反盈天,教他孤注一掷,情难自抑。

 青年翻身上床掀开轻薄的绒被,杨戬娇贵,受了凉蹙着眉便想去寻热源,又被沉香以手臂作牢笼困在方寸之间。他还是习惯不好好穿睡衣,此时丝质睡袍蹭得松散,因此很容易便让沉香趁虚而入,覆有薄茧的指尖沿着腿根一路向上,很快便摸到那处不同寻常的地方,几乎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便见他那素来不怒而威的义父身下竟与寻常男人不同,白净而长挺的性器之下,居然还藏着一口粉嫩的肉屄,暴露在空气中之时略有瑟缩,又或许是感受到青年气息的笼罩,翕动的肉缝汨汨淌出些水来,像是一隅柔软的蚌肉,也不知是否真会有蜜珠藏匿其中。

 沉香几乎是看痴了,原来那血玉神佛却是观音,又或本便是那锁骨菩萨,不然又怎会诱得他如此沉沦?

 他忍不住便俯下身来,扒开那人修长的双腿埋首期间,虔诚地含住那口蜜穴,杨戬在睡梦中轻哼一声,他平时也自己用过各种玩意,此刻尚还未醒,沉香便愈发放肆,舌尖探入重重花瓣,那娇妍之上的露水肆意流淌,顺着这湾雪丘浸湿身下柔软的床单,他有些难耐地扭着身子便要夹紧双腿,却又被身下人以肩膀牢牢卡住。

 “唔....嗯....”

 舌苔粗粝磨过敏感的穴道,杨戬忍不住呻吟出声,可这对于那着了贪妄之人无异于把薪助火。沉香愈发痴迷于这口软嫩的蜜河,又去尝那粒精致的蒂珠,像他曾经亲自喂杨戬吃过的上好葡果,以唇舌剥去层层皮壳,细致品味这一颗精致而剔透的果肉,高挺的鼻峰也如利刃,随着沉香的动作一下一下蹭过花阜,两瓣阴唇被吮得红肿,杨戬在梦中愈发难耐,身下汨汨发了河,又被他虔诚的孩子尽数饮入喉中,他轻轻哼哼着,像只发了情后餮足的猫儿。

 可沉香恍觉那股欲火却越烧越旺,下边那根鸡巴鼓胀已久,扯开腰带的瞬间几乎是立刻弹了出来,杨戬的女穴像是他的盘丝洞,诱得他心底暴戾的欲望几乎再也难以控制。沉香的呼吸越发急促,覆上身去夹紧杨戬的双腿,粗壮的一根火急火燎插进柔软的腿缝,模拟着性交的动作反复抽插,茎身虬曲的经络蹭过湿漉的女屄,那处竟又不知足地想要吸吮,阴唇蹭得肥肿,连腿根嫩肉都磨红了,沉香低吼一声,一汪精浊尽数射在那人腿间。

 杨戬的酒量的确不好,那又是沉香精心挑选的烈酒——他不敢用药,害怕伤身。因而如今一杯入腹就已经是醉得厉害,又或许是沉香的气息他太过熟悉,竟然这种动静都还未醒来。只是方才那一遭激起了欲望,双腿不自觉地绞着,难耐的痒意自下腹弥漫全身,他此时彻底褪去了清醒时骄矜的模样,止不住便想要渴求更多的抚慰。

 “唔....再,再给我些....”杨戬的声音此时也是软乎乎的,裸露在睡袍外的皮肤泛上情红,身下女屄被舔得红肿,沉香方才射过的精浊溅落,倒好像是真的已经被人蹂躏过一遭。他却竟忽而升起一股莫名的恼怒,掰过那人的下颌,几乎要在这张脸上掐出红痕,问他:“义父,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啊....”睡梦中的人像是被“义父”这个称呼激起几分知觉,迷迷糊糊喊:“沉香,是沉香....好孩子....唔,帮帮义父....”

 可沉香强硬地撑开他绞磨的双腿,再度挺立的性器抵在那口湿红嫩屄,非要看这尊血玉菩萨沉沦欲海。他执拗地问:“义父,是不是只要能满足你,那就谁都可以,儿子无所谓,外甥也无所谓?”

 “......”自然不会有人应答。

 可他着了贪妄,无人渡他。于是偏执的青年俯身而下,温柔地吻着那瓣垂涎已久的软唇,如在品尝什么珍馐,撬开唇齿,要将他的气息也一并吞入腹中,呢喃道:“可我不愿意。杨戬,你只能要我。”

 说着,龟头破开层层媚肉,侵占这方初次有人探访的幽蜜花蕊。

 沉香几乎立刻舒服地喟叹一声,杨戬这口女穴当真是温柔乡,他像被包裹进一片柔软的热河,娇嫩的花蕊第一次尝到男人的鸡巴,被彻彻底底撑满开来。

 “啊啊!唔....啊!”杨戬在睡梦中惊叫出声,那口女穴第一次被人侵占,他好像感到些疼,好看的长眉蹙起,胡乱着想要去推开身上那股炽热的气息。可睡着的人连推拒都是软绵绵的,反倒更像是欲拒还迎。沉香只稍歇了片刻,阴茎被紧致而湿软的穴肉吸吮的感觉几乎要让他发疯,强撑着等到睡着的人面色归于迷茫,这才缓缓挺动起腰胯,每一下都一撞到底,动作越来越快,几乎是想要将自己也一并融入眼前人的血肉之中。

 “义父,义父....杨戬.....”他不住地叫着那人的名字,却怎么也无法熄灭涌上喉间的饥渴,他肏得又快又深,没有意识的杨戬好像被扔进了情欲的浪潮,喉咙里发出像小动物一样的细微呜咽,没怎么用过的那根也在快感的堆叠下逐渐立起,他不自觉竟开始浑身颤抖,背脊如一把拉满的弓,挺翘乳肉便从散落的睡袍中溢出一片丰腴的红润,那粒雪中茱萸也沦入青年唇齿,一对软丘温柔地容纳沉香的一切索取,于是他愈发贪妄,甚至开始渴望从中汲取奶水,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够回到杨戬的身体之中,化作他流淌的血脉,再重新被他所孕育。

 于是他吃的愈发起劲,乳尖都快被咬破了皮,又忍不住抬头去看那人沉沦情欲的模样,也不知杨戬现在做着什么样的春梦,迷迷糊糊开始喊着“慢些”“太深了”“受不住”一类散碎的呻吟,沉香被他叫得头皮发麻,暗骂一声,伸手握住那根无人照拂的可怜性器粗暴地揉搓。那张白玉似的面容此刻蕴满红潮,修长的指节也无意识攥紧被单,浪叫的声音愈发急促,淅淅沥沥射了年轻人一手的白浊,肏得烂熟的女穴也一并发了河。

 可这还不够,这具高潮后的身体愈发情色,沉香的手指每揉过一片肌肤便泛上情红,杨戬若有若无的喘息也似呜咽,眉头紧紧蹙着,被吻过的唇瓣像抹了胭脂。他只觉身下那根欲望愈发膨胀,再也难以抑制,索性开始发了狠似的顶撞,肉刃几乎要碾平穴壁的褶皱,杨戬的叫声也愈发大声,可他不管不顾,龟头强硬地撞开穴心那道狭小的肉缝,便要将这最后一处隐秘的园囿也一并侵占。

 他要杨戬永远只能做他的血玉观音。

 “啊!呜,啊啊啊!沉,唔,刘沉香!!”

 他彻底肏进子宫,抵在肩膀的力气骤然增大,沉香抬头望去,便见那人素来澄澈的桃花眼已然蓄满氤氲,却仍是勉强维持着一丝清明,眉心压下,故作严肃的声音也带着股媚意,怒喝道:“你!啊啊!谁给你的胆子,滚,滚下去!”

 可随即就是一下猛顶,杨戬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受到如此猛烈的刺激,过电般的快感几乎又让他发疯,可他仍是咬紧齿关不再漏出一丝呻吟,抬手一掌打在眼前青年的侧颊,这一下半点没收力,沉香被他扇得身形一歪,脸上顷刻浮起一片通红的掌印。

 “义父,你知道,这没用的。”可挨了打的青年却忽竟笑了起来,蛰伏的野兽彻底撕下那层乖巧的伪装,几下深顶撞得杨戬闷声呜咽,他从床头够来勃朗宁塞入杨戬手中,又牵着他颤抖的手腕抵在自己胸口,一双黑眸似有暗沉深海,道:“要让我停下,义父得打这里才行。”

 “你他妈,呜,真是疯了!”杨戬大概从来没有用这般冷历的眼神看过沉香,明明此刻的他最为柔软,却又难得展露出他应有的威严,掌心攥紧,食指随时便能扣下扳机,冷声道:“是我宠得你太过,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杨戬可以容忍沉香对他已然逾矩的觊觎,但他断无法容忍,自己亲手养大义子会对他忤逆,也断不会接纳不被他所允许的占有。

 “是啊,我是疯了。”可沉香却丝毫未有任何退意,冷静而癫狂,定定地看着他,道:“我早就疯了啊,舅舅。”

 “你!你喊我....啊啊!!”杨戬骤然惊疑,可问询的话音也戛然而止,沉香猛地肏进子宫,手中枪支掉落,月色透过窗扇洒下,他被撞得神智都快散了,皎洁的辉光也都化作一片模糊的影纱。

 可他看见了,青年手上一道红绳如熯天烈焰,烧灭所有饥渴,几乎要将他也一同燃烧殆尽。

 她的姐姐——杨婵,曾为他编过一条红色发绳,在他离家以后,姐姐在信中曾说,她又编了一缕自己的头发进去,发绳留给沉香,希望它能化作他们之间的纽带,无论相隔多远,只要相见,便总能认出对方。

 他在那一瞬浑身剧震,手边的勃朗宁也被他扫落,连带着桌上的玉佛一并摔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