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梦到过去的事呢？

 “舅...舅舅？”

 迷蒙之中有人在喊他。

 杨戬惺忪着醒来，一瞬之间竟不知是梦是醒，月色透过礼堂的窗扇如水倾泻，恰似梦中忆起那一晚，他和沉香一切荒唐的起始.....

 而后知觉回溯，弥漫四肢百骸的酥痒和覆于身上的灼热气息也一如当晚。

 “唔唔....啊！小，小混蛋！我都晕过去了，你还不消停！”他抬腿踹了踹正埋头苦干的人，没使劲，倒更像是在调情，刚换上没多久的新丝袜又被扯得斑驳，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毛病，那种情况下还非记得要给他套上丝袜。

 “舅舅....”沉香又叫他，像只小兽一样又去蹭他，如果不是他那根鸡巴还在不知停歇地耕耘倒还真有点温馨，棺板狭小，容纳他们两人实属太过拥挤，他索性伸了手攀紧青年的背脊，包容那人的一切贪婪索取，轻喘着问：“这会，嗯....知道撒娇了，啊啊....下午车上，怎么那么凶啊？”

 “那司机不是个聋子，藏了许多年了....刚刚都处理掉了....”沉香抱紧怀中的心上人，腰胯挺动，顿了顿，又道：“还有那老头的尸体，我扔乱葬岗去了。”

 “好.....嗯，唔，轻点。”

 快感之中涌上疼痛，年轻人当真是精力旺盛，这就又肏进了子宫，杨戬任他索取，可每到这是总是忍不住会蹙眉，双眸微阖，眼尾如蕴抹脂色，偏偏他这副模样沉香总觉性感的要命，覆身以唇吻开那对长眉，又轻轻吻上眉心虬曲的伤疤，沉默片刻，又问：“舅舅，你今天下午想去哪里？”

 “......唔，也，也没去....啊啊！”

 “你是不是想，反正我也得偿所愿，不如趁这时离开我？”这是又生了气，沉香箍着他的腰肏干青涩的胞宫，却尚还记得护着杨戬的头不让他撞上棺板，赌气一般又去咬他嘴唇：“你不许离开我！”

 “我...没有....呜啊！沉香，轻，轻点....”子宫被侵占的快感太过恐怖，清润的声线都染上几分泣吟，浸满层层情欲，在这幽静的礼堂之中格外突出，那刘司令的挽联和花圈都还摆着，可于灵堂下，却有人正藏匿于狭小的棺椁，让月色见证这场荒唐却又爱欲潮涌的媾和。

 “啊啊！救，救命啊———”他被撞得受不了，索性也不顾忌就喊了起来：“有，有没有人啊！新任少帅，呜，逼良为娼罔顾人伦，荒淫无道啦——”

 “唔唔唔！”喊了没两句就被堵了嘴，情天孽海翻涌而来，他很快又被肏得呜咽，肚子上几乎要被顶出形状，本是用于悼挽的黑色旗袍也被扯得凌乱，眼前的月影辉光糊作朦胧的一片，身下那一口嫩屄便似一朵彻底盛放的艳蕊，蜜水怎么也堵不住，妖冶而淫靡。

 这已经不知是今日第几次了，从他在棺中硬是被小孩肏昏了又到现在，好像连他自己也都软作一滩春水，酥软的手腕被绳子绑过的地方磨出了红痕，又被青年万般爱怜地牵过轻轻吻着。而后覆身而下，沉香咬着他的脖颈灌进精水，又牵着他的手置于鼓涨的腹间，恍若真有生命孕育其中。

 他终于稍得停歇，可沉香竟仍是不愿离开，只牢牢拥着他，埋在这篇温暖的柔软，声音闷闷的，又道：“舅舅，我把东海送给你吧。”

 “唔....不要。”杨戬糯着嗓音哼出一声。

 “那你....”你一定要离开吗？

 沉香漂泊了太久，总是容易患得患失，以至于他总是忘了——杨戬何等骄傲，如果真是为了外甥，又怎能让他甘愿千里迢迢从蓬莱来到东海，为了帮自己又伪造身份嫁进刘公馆，再夜夜同这摸进房间的小混蛋翻云覆雨被翻红浪。

 是亲情，还是爱，或许早就分不清了。便如他们俩人，情欲与血脉万世纠缠，再也难以剥离。

 耳边倏忽落下一声轻叹，杨戬摸了摸他的耳垂，把玩一样闲闲地捏着，喊他：“小傻子。”

 “我今日离开，一则是梅山那边太久没见我，总得回去看看。二是...我总得编个由头，总不能以后再用木夫人的身份留在这吧？”他有些无奈，随即话锋又一转：“不过，你若不想让我离开，那我不回去便是了。”

 “....什么？”

 沉香怔愣看来，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杨戬又觉得他可爱了，轻轻笑出声来，又去摸他鼻梁那道伤疤，道：“我之前不是说过，我就等着未来撂了挑子，还要去找我外甥呢。”

 那双眼睛好像也浸了月色，杨戬笑得柔缓，本就昳丽的容貌便浸在这一室如水皎洁之中，仿若真就成了那灵堂之上奉着的玉观音像——或许本来摆在这里也不合适，只是沉香喜欢，总觉得像杨戬，便索性拿了来奉上。

 此刻于他眼前，是早已被他拉入凡尘，沉沦欲海，从此独属于他一人的神明。

 杨戬说：“我不是现在已经找到了吗？”






 东海最近的新鲜事可真不少，前有刘少帅走马上任，老司令和夫人下葬。这还没过几日，这位刘家公馆的新任少帅便娶亲了。

 那可是好大的排场，刘司令丧期还没过就八抬大轿喧天锣鼓迎了新夫人进门，不少人巴望着想要探寻这位新夫人是何等容色，和先前刘公馆那木夫人又相较如何？

 可没过两天他们就傻了眼，那新夫人又穿旗袍也穿西装，端是隽美出尘的样貌，无论怎么看，那都是个男子！而不仅是个男子，甚至还有不少人曾亲眼目睹，那位素来不苟言笑的刘少帅亲昵地凑到人身边，乖巧地喊舅舅。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有议论纷纷感慨说刘少帅原来竟是断袖之癖，也有说这何等荒唐罔顾人伦居然娶自己的舅舅....可如今时值乱世，又有谁去管得了少帅的事呢？何况那新来的杨夫人实在隽美，便也索性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小声说说也就罢了。

 只是几位当初心善才有幸留在刘公馆的老人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怎么这少帅的新夫人，竟好像莫名有些眼熟呢？



 外界种种传闻传进刘家公馆时，杨戬正半躺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报纸，沉香递去一颗剥好的葡萄，问他：“舅舅，你笑什么呢？”

 杨戬忍着笑意递去报纸，便见头条上极为醒目的地方写着：疑云重重！刘少帅娶亲疑似娶了舅舅，神秘的杨夫人究竟是何人！

 侧栏还有一条：梅山系军阀总帅杨戬至今下落不明，康总参谋出面回应夺权谣言，答：只是养病。

 沉香的神色变得无奈，杨戬乐得看他这副模样，正还想调笑几句，忽有温热的体温覆上，青年的气息落于唇上，以唇舌为他递来一颗葡萄，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迸发，连舌根都浸染果肉的清甜。

 “说起来，我又想起来一些往事。”沉香若有所思道：“昔年我跟在舅舅身边时，舅舅总爱打趣，问我这么不愿意离开，可是想待在蓬莱做你的夫人？”

 “哎呀，有这事吗....”杨戬摸摸鼻子移开视线，小声道：“我那不是...唔！”

 窗外春景正好，余下的话音便也一并消没在这一室缱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