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地》
作者:vb@能否望山月      更新:2023-10-01 02:14      字数:5129
1.

 “沉,呃,沉哥.....”窗外正在下雨,泥土腥气随着潮湿的空气渗入土房的砖瓦,杨戬有些局促,整洁的白色衬衣解开了一枚纽扣,“您,您能不能....就让我走吧....”

  “想走就走。”那沉哥“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实际成年没有,眉眼透着莫名股狠戾,单腿盘坐在冷硬的土床,不耐道:“知道村里那群人怎么说你的?这种姿色,现在从我这儿好好走出去,猜猜明晚你会被拖上哪张床?”

 “我.....”

 “少装那套矫情做派了,你在城里就是这么伺候大老板的?”沉香在床头按灭了烟屁股,随手抽下皮带踢开床前咯吱作响的木椅,讥讽:“你现在就两个选择。”

 “要么你现在走出去,被天天守着你的那群轮着肏,要么现在过来,让我看看你伺候人的功夫。”

 杨戬咬了咬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这里是个偏僻的山村,什么都闭塞,出村得走三个小时的山路坐大巴进城。杨戬是半月前来到这里的,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白衬衫,眉目生得清秀,还蓄着长发,问他就说是死了老婆孩子来乡下隐居的,但谁隐居会隐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何况也没见他下过地,与此地显然格格不入,脾气也和善,像往泥土堆里丢进的一个白馒头,又软又好揉搓。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么个颇有姿色的鳏夫当然也是一个道理,每日去他门前偷窥蹲点的不计其数,等着借帮忙的由头去揩把油,最好还能再发生点什么,可那杨戬也不傻,从来没让任何人进过院门。

 久而久之,村里传闻变了个风向——说那个城里来的小杨啊,原本那是给人家大老板当情妇的!要不然怎么一天天那么个勾引人的劲儿呢?也是大老板垮台了,仇家又多,这才为了躲追杀逃到这儿来哩!

 这倒也有理,毕竟那小杨当时可是坐轿车来的。于是村里游手好闲的不免又开始蠢蠢欲动,不干净的手也越来越过分。直到某日,杨戬刚出了门就被一群人堵在门口,熙攘着把他往里屋推,连白衬衫都被揉皱了去。

 忽然听到大铁门被人哐一脚踹开,一块砖头“嗖”地一声砸在为首那混混的头上,混混尖嚎叫骂着转身,下一刻气焰却萎了,讪讪赔笑:“沉,沉哥,怎么您也来了?”

 沉香穿着一身汗湿的老头背心,估摸着刚从地里回来,肩上还扛着把锄头,嘴里冷冷吐出一个“滚”。

 “多谢,多谢这位小哥。”那群混混匆忙逃了,杨戬松下一口气,但年轻人的目光一直梭巡在敞开的衣领,他赶忙拉好衣服,抽了纸擦掉额角的细汗,堆了个老实的笑来:“这位...呃,沉,沉哥,多谢您了,我改日自己做些点心登门去谢您....”

 话没说完手腕被拉住,青年的身上好像也带着泥土的腥气,下三白的一双眼瞥来,颇为玩味地勾勾嘴角,问他:“那帮狗东西经常骚扰你?”

 “没有,没有....大家都是乡亲,闹着玩的。”他试着挣了挣,青年的手劲很大,甩不开。

 “我帮你,他们不敢惹我。”他又凑近了些,杨戬这才看清他鼻梁上原来还有道疤,看着有些凶,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你来当我姘头,嗯?”



 沉香早就注意到杨戬了。

 这小山村,屁大点消息半天就能传遍,他本来没什么兴趣,那天在田垄接过地痞奉承递来的烟,烟嘴有些潮,他划好久火柴才点上,心不在焉地听了两嘴说村里来了个小白脸,劣质烟呛得他心烦,一脚踹上旁边地痞的屁股,骂他:“要发情滚一边去。”

 他来这里几个月见多了这种事,一群混子整日只想着些下流玩意,对着圈里的母羊都能吹口哨,他刚来的时候还真有那么几个不安分敢扒他门口,后来被他扛着锄头从村西夯到村东,从此以后没人在赶招惹他,路上遇见都得陪着笑喊沉哥。

 这么个穷乡僻壤,公安局都不乐意来这,要想过得顺快,就只有拳头硬。

 不过沉香对救助弱小也没什么兴趣,下了地又扛着锄头往山坡上去,拐角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那传闻中的小白脸——字面意思的撞上。小白脸手里抱着的书掉了一地。沉香看了一眼,骂娘的话被他咽回肚子里,拍拍身上的灰拿起书递上去,城里人的书摸上去是光滑的,一连串看不懂的鸟洋文,小白脸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书来连声道谢,又说他是新来的....白净的一张脸蹭了灰,但眼睛还是亮亮的,像沉香小时候过年见过的,灶上蒸出来的一锅兔子馒头,就是不知道里面的馅甜不甜。

 那个时候沉香忍不住看着,看他伸手时露出来的一截细腰,看他裹在衬衫里摇晃的乳肉,忍不住第一次心猿意马,想着:这么个货色,看上去掐一把都能出水,肏起来该是什么滋味?



2.

 最先挤到他眼前的,是一对软和的雪白奶子,像块柔软的海绵,埋进去或许会窒息。沉香上手摸了摸果然吸进一块,颇有兴味地揉了两把,没出奶,倒是杨戬忍不住先哼了两声,又被沉哥一下掐在丰腴的腿肉,骂一声:“少发骚,还没弄好?”

 “唔,好,好了....”

 杨戬被他拧得一颤,腿肉浮上一片红,摆弄下边的手指也滑了出来,“啵”的一声洇在打在木窗的雨声里。沉香的耐心彻底耗尽,捞着人的腰过来坐在腿上,杨戬其实不低,甚至远高于平均男性,但偏偏他下边生了口嫩豆腐一样的女屄,浅浅戳上一下便翕动着吃进手指,此时被他自己玩了一通流了一腿的水,阴毛剔了干净,露出白净又长挺的一根鸡巴,小沉哥嘲讽似的冷笑一声:“你以前的老板对你应该挺好吧?”

 “好香。”腿上湿漉的温热勾得他心里有些痒,说着又忍不住凑上去又闻了闻:“你喷了那什么....香水?”

 “刚洗过澡....唔....”杨戬瑟缩一下,身下肉唇被青年粗暴地扇了两下,沉香显然不在意他说什么,怎样都好,挺了许久的一根鸡巴没打任何商量就插了进去,那人呜咽几声,爽得他头皮发麻。过往都是手指作伴的玩意被包进一汪腥臊的热河,忍不住骂了声娘,杨戬扶着他的肩膀缓不过来劲,也是,沉香对自己那玩意的尺寸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但是,“别夹。”青年皱着眉一巴掌打在那人一对蜜桃臀,丰满的肉欲几乎要透过指缝溢走,杨戬小声道着歉,小心坐起一些差点滑倒。也不知道这小沉哥怎么长得这么吓人的一根,只能撑着眼前人的肩膀才能勉强再多吃进去一些,沉香摆明了就是要让他自助,底下那张嘴跟生吞了苞米棒子一样,原本细窄的肉缝撑出一个洞来,阴唇红肿却泡着汪水,沉香又开始心猿意马:这个浪荡样子,嘴唇要是啃肿了估摸着也是这个颜色?

 沉香好像听谁说过,亲嘴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但他是个野小子,想要什么就得怎么做。可杨戬的身高仰头他也亲不到,难免又有些不高兴,心中暗道失策,这么个姿势好像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思。索性自助也不吃了,一挺腰翻身就把人按在床板上,杨戬短促地惊叫一声,紧跟着就被啃了嘴唇,木板床发出刺耳的吱呀抗议,窗外风吹着灌木丛窸窣作响。

 这个体位沉香终于满意了,床上褥子铺得厚,那人被他按着几乎陷了进去一并化成一滩软水——这是刚才肏到蒂珠了。杨戬的眼神有些涣散,忍着快感小声喘出来,可沉香想听他叫,这似乎能满足他骨子里的征服欲,索性拽着人头发又是一记猛肏,那长长的头发攥进手里又滑又顺,像城里人说的那什么?哦对,丝绸,听说是种很贵的料子,但他是个坏小子,偏就喜欢把好看的东西攥在手里揉皱了,再撕碎了的声音。就像此时的杨戬,被青年那根大鸡巴发了狠地肏,哀哀叫声堵也堵不住,白馒头一样的人,非得被他掰碎了,再和着血吞进肚子里,他才能迟钝地感受到几分来之不易的饱腹感觉。

 杨戬自然也得了趣,年轻人的火力到底还是手指玩具没法比的,劲瘦的公狗腰一下一下凿进去,像杨戬曾经路过田垄时看到陌生的青年抬手举锄头一下一下夯进土地里,汗珠顺着削瘦的侧颊洇入蜜色皮肤,好像能透过汗湿的背心隐约看到健矫的腹肌。他那时站在那里不自觉便看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皙的面容在太阳下晒久了有些红,直到地里的小伙好像察觉到窥探的视线,凌厉的眼神斜斜瞥来一眼,杨戬这才如梦初醒,装作无意地走开,回到屋里脱下裤子却发现最里面那条早就湿濡一片,他有些羞赧地咬紧嘴唇往那口小嘴里送着手指,动作越来越粗暴,却好像总是差那么一步。脑中竟忽然又想起烈日下农田里青年淌着汗的侧脸,他好像自己被那把铁锄头迎面打中,浑身过电般一阵痉挛,呜咽着泄了满手满床。

 现在他当真感受到了,年轻人的气息侵染着他每一寸肌肤,这时反而有些受不了,呜呜咽咽着求饶,却又不知道是不是真想让人离开,一口屄被耕耘得软熟,开了闸一样发着臊河。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午后田垄,烈日烤得他耳根都发烫,却好像又洇着一股下雨一样的湿潮,而目色凌厉的青年这次则是丢了锄头向他走过来.....然后呢?然后他也分不清了,空气中越来越热,湿闷得他要透不过气,他又要看,怎么今日小沉哥手里没拎着锄头?哦,然后他想起来,那日午后的锄头终于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连那天回屋后闷热的粘腻都如出一辙,可他难受得紧,也快活得紧,整个人像被浸泡进了烧开的雨水,而他则是快要缺氧的鱼,一会求饶一会浪叫,直到沉香被他叫得也受不了,又去掐那对摇晃不停的奶子,鸡巴干进胞宫,恶狠狠道:“这么会发骚?真他妈是个婊子。”

 “呜....不是,我不是.....”杨戬好像有些委屈了,他还没被这么说过,瞪大的一双眼睛像天上那轮黄澄澄的月亮,但是月亮也下雨了,湿漉又暧昧,还掉下一串眼泪珠子来。沉香只觉他这个样子真是媚人得要命,肏得也越来越卖力,那处子宫好像真就变成了专为他而生的鸡巴套子,又暖又熨帖,他越想越后怕,还好没叫人抢了先去,要不然他非得扛上锄头去砸破那登徒子的脑门,但这样岂不像那捉奸在床的倒霉正主?莫名又气闷起来:“那你记着了,下次谁再敢多看你几眼,你告诉我,我去把他剁了拌馅。”

 这话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杨戬被吓得一颤,可沉香的动作却莫名温柔起来,精液一汪一汪灌进子宫,小腹都被撑出一个色情的弧度,一按就呜咽着从交合的地方渗出点白沫来。

 “杨戬,你说你死了老婆孩子,这孩子怕不是你自己生的吧?”

 “没有....我,我没有....”

 那人还在小声反抗,白馒头被揉得皱巴巴,整个人昏昏沉沉就要睡去,沉香好像嘀咕了点什么,倒是很诚实,肏满意了连眉眼都忍不住扬起来,又凑上去把人揽了亲了又亲。

 窗外雨声仍在继续,屋内潮湿的闷热蒸腾,有谁眼角的眼泪被轻轻亲了去。



3.

 今天村头围作一群的地痞流氓有些兴致缺缺——据说那新来小白脸,成沉哥姘头了。

 说是据说,实际上是某个不安分地扒在那小寡夫门前听墙角,然后亲眼看他出来上了小山坡上沉哥那栋院。他还不死心,冒着大雨也要躲草丛里听,听说那小白脸叫得那叫一个勾人哎....过了大半天才看见裹着件有点紧的外套一瘸一拐走了,他刚躲着打了一发,一抬头,沉哥那一锄头就招呼过来,人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也不知道废了没。

 这下那小寡夫怕是不能盯着看了,几个混混砸吧嘴。但他们不能看,最近村里倒是来了个大老板,说是来看能不能建片景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刚从小沉哥屋里出来的小寡夫,小寡夫脖子上还带着红呢,据说那大老板当时眼睛都直了,盯了好半天,后来又听说小寡夫是城里来的,索性上门摞了叠红票子,说要让他去给自己做什么?哦对,临时秘书!

 村民好嚼舌头,感叹城里人就是文绉绉,包情妇还能这么说的?

 可杨戬却是没看上他,也对,那老板看上去满脸横肉,这下口未免太寒碜。于是最近小寡夫和沉哥走得近了许多,晌午还要冒着太阳去给沉哥送绿豆水,沉哥接了放到一边,拉着他就往一边的苞米地里钻,那苞米杆子长的得有一人多高,密密丛丛什么也看不见,就是过一会就能听见小寡妇叫床的声音,倒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但谁也不敢多听,生怕沉哥出来又给来上一锄头。

 但那城里大老板也是个有权势的,真较真起来小沉哥一个年轻人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就在村里人人议论的时候,某天鸡鸣三声,小寡夫的院门开了条缝,好事者顺着往里瞅上一眼,登时吓没了三魂七魄。

 那大老板死了,被锄头砸掉了半边脑袋,脑浆和鲜血糊了一地沙土,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估摸是生前最后受了很大的惊吓。

 这小村庄里哪见过这种事,有人看见那锄头又上山坡,果然沉哥的院子里也是人去楼空,这下明摆着——小沉哥为了保护他那小白脸姘头,奸夫淫夫谋杀大老板然后私奔啦!

 最后城里来了警察,一个壮实一个高瘦,也的确是这么立案,信誓旦旦说一定严查,然后开着警车又走了。直到绕上盘山公路,背后的小村庄再也看不见,康安裕把伪造的警帽随手一扔,向后座问:“小沉总,被那老东西偷走的机密文件都找到了?”

 后座的沉香“嗯”了一声,他还没脱下那身老头背心,凌乱的碎发随意一梳,敲了半天电脑,道:“他跑了这么久,可算是被我们逮着机会了。”说着又动作一顿,软下声音说:“就是还麻烦舅舅陪我跑这一套,沉香实在过意不去。”

 “少来,我看你演的挺高兴?”

 坐在身旁的杨戬无奈地瞥来一眼,白衬衫外边又套了件精致的定做西装,修长的指节上隐约看得见齿痕,敲了敲青年的电脑,问:“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潜伏许久?”

 “银行的一些数据,有些流水过不了明路。”
 沉香乖乖地把电脑屏幕转过,杨戬大致一扫,点了点头,“算了算了,我就不管了,看着头疼。”

 随即小孩温热的指尖就按上太阳穴,山路颠簸,杨戬很快昏昏欲睡。小沉总再次确认杨二爷睡了,这才坐了回去,光标点开右下角一个不易被人看见的,名叫“杨戬”的文件夹。

 嗯,还好。沉香勾了勾嘴角,里面的东西都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