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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动手动脚的一路说，回到民宿又下起雪来，乌沉沉，风嗖嗖。

蓝忘机订的是第二天晚上旭川往关西的机票，这时在电话确认着接机和咨询天气。魏无羡从浴室出来，径从眼前走过，竟是穿着肌襦袢。
半湿的头发，绵薄的白衫，他走到窗前拿起几上的酒瓶子，动作间就看出来那衣衫大了一些，也没系严实。傍晚天色暗沉，室内却未开灯，那一点亮掩映，不知怎么的，就知道襦袢里……什么都没有。
又或者说，想要的都有……

一分钟后，含光君的琴指，已熟练的在那襦袢里游走。
“咝……”胸前吃痛，又生麻：“这种事情，你可越来越懂了。”
“信息素散发……”
魏无羡失笑：“别听温情乱说好不好？我什么时候给你发唔……你这个蛮力……”

窗外庭院，路灯幽幽亮起。
魏无羡勉强站着，一瓶子酒落咽喉，与这揉抚是一样的四处点火。薄衣料子下，遮都遮不住的动作，着急得很。
牙比狼还尖，力气跟熊似的……
明天，身后这兽性大发的孩子就回家去挨训了。对付别人，心机深呢，只在我这里，把他欺负狠了。明里不说，每次做着事情，就总是带些委屈的怨气。

那双手，撤出去，身后一阵零碎声响。魏无羡撑在窗沿等着，外头昏黄照雪花。
不就是想跟我回去过吗？
可东川还真是离不得，一想满心都是难受。从前只当是因为姐夫，可那小东西画得好啊，姐夫在天上飞了，不要谁守着……

襦袢重又撩起，琴指冰凉，打磨着进……
蓝忘机还在验证方才的：“这里，都是信息素。”
遇凉紧收，迅速又热融，魏无羡压着腰，缓缓将就。
为个东川各种疑心，可也清楚知道，不能这么停下来没完没了的想。
试着就说：
“蓝湛，我在想，能不能……再回去学校。”身后动作一停。总是过多的润滑剂，从热里涓涓流到腿上，又变作凉。
“动呀……”
“魏婴，你再说一遍。”
“只是试一试，或者旭川大学，离东川近……”
蓝忘机一把捞起那凹下的腰，将人拉离窗沿，大力收进怀里，魏无羡的后背呯的就撞在他胸膛！
“你反应别这么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能！”
魏无羡叹气，原本呀，穿那个样子，故意勾着他才说，就是为着让他有事忙着，能轻描淡写的过去。谁知道，正事儿都不干了……

“哄着我看江澄的信，还有那天晚上，拗着性子要我把骗你的兑现，有一半都是为这个吧？我桌上的书你都翻过了，笔记本也偷看过，是不是还想让我回国再考个同济的土木工程？”
“你可以，你聪明，你是闪闪发光的魏婴。”
蓝忘机执拗地抱着，仿佛永恒地相信着少年时代的认知。魏无羡无言以对，好肉麻的“闪闪发光”，第一次听他说出口。
太会吹了……这家伙根本没经过我国的高考，同济是做梦呢。算，人艰不拆。

“还有一半，是你真的想离家出走，跟我回老魏家……蓝湛，我想让你知道，曾经也有过这样的计划，陪你上学，陪你练拳，毕业了，带你走。那天，你离开东川，江叔叔刚刚开始帮我咨询留日的事情。”

肌襦袢的领子，忽然湿润，又染湿了肩头。
“若不是我走了……若不是我……”
魏无羡想回身去抱，可他力大箍紧了根本动不得。
“我不知道……魏婴……对不起……”

靠，小古板就是轻描淡写都认真到死啊啊啊……
“好啦你不是说，讲这个没用，要做出来才有用吗？都搞这么水汪汪了，不如先进来再说？”
“……”
“可怜见的，明天就干不着我了，不抓紧时间来一发？”
“魏婴！！”

一时安静。
魏无羡抬手到肩上抚，指尖就碰到了，放到嘴里，咸。不是不心疼的……

“我现在就是……试着从头再来。不骗你了，我先考学，别的，你再等等，好不好？我不知道怎么哄你，别哭啊！伤心，失望，都求你再等等，我想了几天，把姐夫的心结摘出去，就总觉得，东川，好像留下了我的命……”
蓝忘机抱得更紧，等到天荒地老，也不算什么，在最亲暱的相拥中，听他说起“我的命”，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原来，世上当真有一个天使，复活又守在了原点。他不娶也不嫁，他是我的。
想说什么，都噎在喉中，化作了亲吻，颈项，耳侧，又掰过双唇，逐渐暴烈……

魏无羡支开腿，还努力地哄着：“我们说点有用的……听说，这窗前的架势能看风景，又特别的……啊！深……”
哧的单刀直入，响应来得太快。什么势都好，架起人就实干，蓝忘机从来简单直接。
半小时后，魏无羡手脚发软，腰也麻了。什么风景？一窗隔着，外头是雪落单调，里头做事的，也一样单调，只有深。
腰侧的指印深。
地上一洼水渍深。
受不得深，退出来只怕空虚更深。
……
却也深不过，谁背上的伤痕。

蓝忘机像已忘了，曾经被割裂的肉体，滴血的心……
最深的魏无羡，操纵起来就是一连串的exploding，像快门记下肉体的表情。他反复这样做着，突破魏无羡的极点，让它合不拢，冻不上……在又一次颤栗中，尝试开出了更美的样子。

四季的冬之女，在币舞桥看着漫天雪，不就是在说，经受这一切冷，都因了春望的心。而钏路川也真的不会结冻，总有潜流一路温暖随行。

温宁是在旭川接回魏无羡的，据说某人矫情得很，非要在风萧萧的雪国机场上演一个挥泪别情郎什么的戏码。含光君一头冷汗的配合了，还怕他接下来要隔着铁网追飞机呢，只得在候机室打给温情，麻烦开个车来，带回去劝劝……。
自然这是温氏版本，以上。

魏氏版人家故意不说，一味齁甜的笑，温宁对此毛骨悚然，根本就不想问他。
含光君其实还好，就是别亦难的时候，想学人家魏无羡晒手机墙纸的套路，翻出钱夹子里层，给看了个照片——那张三岁阿婴在木人桩下睡觉的小像，然后寡淡无趣的说了句：“小时候，你就好看。”
上了飞机，还暗自得意，终于也会说情话了。

“……哈哈，竟然忍不住告诉你了。温宁你不知道，蓝湛的钱包，夹层还带夹层，暗戳戳的藏东西，其实我早就翻过了，除了我小时候的照片，那最里面还有一张的，你猜是什么？你想想！”
温宁想跳车……
“魏哥，我猜不到，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
“所以要学啊 ！”
魏无羡雀跃着，这一次的分离是快乐的，他知道蓝忘机很快就能再来，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路向。旭川没什么厉害的院校学科，只好算是个重新起步，或者将来……能经营一个简单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