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魈空】错位婚姻-5
作者:西文炔      更新:2022-03-29 20:50      字数:5117
国际联姻pa。
执行官达达利亚A×上将钟离O;副将魈A×外交官空O。
关键词:abo,怀孕,(被迫)虚假换妻,本质是个上对花轿嫁错郎的狗血轻喜剧,本文不含除【公钟/魈空】以外的任何cp向,一切只为剧情需要,请勿真情实感拆cp。
-




至冬执行官私人宅邸的清晨从婚房里传出的一声尖叫开始。

“啊!!!”

达达利亚在头痛欲裂的宿醉中被干渴而醒,他竭尽全力撑住自己好似有千斤重的脑袋从一片狼藉的床褥上翻身爬起,被子柔软的布料从裸露的肌肤上划走,寒意从燃烧一夜后略有黯淡的壁炉处侵袭,冷得他一个哆嗦,头颅更像是要裂开一般。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

艰难聚焦的瞳孔在严实窗帘掩盖下的昏暗房间里获得视力,达达利亚如同夜视的视力障碍者,努力地从中辨析现下的场景。

床的那头动了动,一个金色的脑袋从被褥里探出,与他四目相对。

达达利亚一个哆嗦,头疼被当场治好,视力也回归了正位,手一滑从床上滚到了地毯上。

“你、你……!”

坐在地上的达达利亚嗓音还是沙哑的,他磕磕绊绊半天也没能组织出合适的语句,倒是厚实的被褥因此被拽下了床,一丝不挂的金发omega半是寒冷半是害羞地蜷缩起身子,垂下视线。

Kingsize的婚床上一览无余,枕头被拧得横七竖八,床单被体液濡湿又干涸后结的污斑左一块右一块,就在靠近床头的位置,那里的天鹅绒不堪重负,被抓得满是勾线和指痕,甚至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有个打碎的玻璃酒杯,和被扯了一地的婚服。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

这犹如晴天霹雳,让自以为心理素质强大到恶魔降临也不会动摇半分的至冬执行官轻而易举地崩溃了,他坐在地毯上拽着被角,仿佛被恶徒侵犯的少女,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

欲哭无泪,这就是他现在的心境,他实在是难以置信,他居然真的把这个毫无感情的政治联姻新娘给睡了。

他明明还打算划清界限,各自安好,然后为他还在搜寻中的心上人守身如玉的!!!

“…怎么了?”空有些紧张地问,达达利亚一直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盯着他,让他浑身发麻,不由地开始顾虑是不是计划有漏洞,被他发现了倪端。

这个问句落在达达利亚的耳朵里就成了娇嗔,在为一夜缠绵后冷淡的反应作出质问。

达达利亚的头又开始痛,他努力让自己的反应看上去不那么奇怪:“……你……”

你怎么在我床上?——新婚之夜新娘不在他床上能去哪儿?

你和我发生什么了?——一个alpha一个omega在合法婚礼后浑身赤裸地把床搞得一团糟还能发生什么?

空眨巴着眼睛等他把话完整地问出来,达达利亚哽了半天才问出合适的问题:“……你…我标记你了吗?”

“啊,是做了生殖腔标记,还没有对我进行腺体标记。”空回答他,并侧过脑袋给他看脖颈上被舔舐得红肿的腺体,证明他的话语可信度。

达达利亚像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激动地追问:“我没彻底标记你?”

空以为他在表示不满,惊慌地答:“没有标记我!”

这是钟离昨天晚上出门后吩咐的,他们两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落地窗前相依取暖,即使是如此豪华的宅邸,地板下流动着被火炉供给的暖气,他们还是觉得不够,恨不能融入彼此的身体里。

执事领着众仆人收拾打理一团糟的宅邸,乒乒乓乓的忙碌嘈杂声逐渐消逝,灯火被熄灭,最后连仆人都睡下了,鹅毛大雪中碎裂出一点黎明前的光亮。

膨胀的血腥信息素气味在持续达到顶峰后,终于开始消散,伴随着轻微的门锁响,钟离走了出来,他穿戴整齐,仿佛只是整夜畅谈公务,一边走向他们一边在给自己扎辫子。

走近之后,他们才闻到了石楠花般淫靡的情欲气味,年轻上将的面容泛红,红晕未退,湿润的泪痕还坠在眼角,出口的命令分外沙哑:“你的腺体需要被魈做一些处理,否则会让他起疑。”

空正在纠结如何说第一句话,他有些难以面对从这种事里脱身而出的上将大人,倒是钟离对此不以为然,神色如常。

“……处理是指?”魈有些不明白地征询钟离的吩咐。

钟离微微侧了身子,借着整夜未熄的烛光,给他们看见辫发下被啃得触目惊心的后颈,那一处光洁柔软的腺体满是牙印,深可见肉,还泛着丝丝血渍。

“他对我进行了腺体标记,可惜并没有用,你们稍作仿制即可,然后告诉他没有标记成功,他会相信的。”钟离对此沉着谋划道。

钟离率先离开了执行官的宅邸,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璃月送婚队的临时驻扎点,魈则留下给空烙一些掩人耳目的印记。

没有omega能容忍喜欢的alpha舔舐自己的腺体,只是舌尖轻触就足以折磨到尖叫。

但是他们现在属于潜伏的外来者,在合法alpha的身边、在他的婚房外偷情。

被其他alpha刺激太久的alpha极具攻击性,空的婚服太过板正,把后颈也遮得严严实实,魈很是不耐烦地直接上手撕开了精绣的婚服衣领,吸吮舔舐藏匿其中的腺体。

空几乎在瞬间就捂住了嘴,空荡长廊里一声尖锐的“刺啦”布料声已经足够刺耳,他不能再发出其他声音引起他人的警觉,可魈舔得太过了,他从未被alpha触碰过此处,哪怕是在鲜少几次的性爱中,他们都为了避免被查处而避开此处。

他也曾幻想过在未来的某一日,他和魈都从政府离职,也许是退休,他们都已经年华老去,但他们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璃月的街道上,像普通的情侣一样牵手,并施以最终的腺体标记。

魈会怎么标记他呢?

大抵会是很温柔的,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独来独往的冷面副将是如何体贴,他不擅长言辞,说话也惜字如金似的,相反,总是会在战场上分一丝目光给他,时刻注意他的安危,作为最安全的后卫。

总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魈像是要生啖血肉般用尖锐的齿尖摩挲着柔嫩的腺体皮肤,他不能咬破注入信息素,却一次次卡在危机边缘,在舔舐与啃咬的界限蹂躏他的腺体,直至红肿到发疼。

空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快要失控了,他捂在嘴上的手被口涎淋湿,从指缝溢出砸在地板上。

他们做过小标记,因此对彼此的信息素格外敏感,魈虽竭力遵循着敛藏信息素的规则,仍是在舔舐的鼻息间给予令他窒息的渴望。

魈从背后揽住了他发软下滑的身躯,他还在舔,声音近在咫尺:“很危险,要做吗?”

就在婚房的外面,就在无人的走廊落地窗前,这太危险了,也许动静会吵醒其中昏睡的达达利亚,也许会吵醒楼下仆人房的执事。

但是空喜欢危险,从遇到魈开始就疯狂地迷恋生死度外的危险。

魈直到天色大亮才从宅邸离开,一身狼藉的空拖着疲乏的身躯跨进他的婚房,把破碎的婚服扔在地上,然后躺在床的另一边,浑身的瘀斑吻痕刚好成了欺骗达达利亚的助手。

达达利亚看了看新婚妻子的腺体又看了看他满身的爱痕,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咽下去喉咙里的哀叹,他的记忆在缓慢回笼,喝醉断片后所剩不多,只能勉强记起来一点破碎的节点。

他醉酒后把空当成他所倾慕的那个长袍男人给上了!

达达利亚难掩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好似自己才是被强迫侵犯的那个,看得坐在床上的空一阵鄙夷。

本着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原则,听到尖叫的执事在门口听了半天的动静,确信他的大人并没有做早起运动,才屈指敲门:“公子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达达利亚像揪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询问:“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房的?”

执事难掩笑意:“就是夫人啊。”

得,板上钉钉了。

达达利亚烦躁地喊:“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他原本想在婚礼的第二天就抽空和这个omega说清楚,依照他在婚礼当天的接触了解,他是个比较有自主独立意识的omega,脾气也还算温和,应该很适合讲道理。

以他的家底实力,能够供给他在至冬成为一个尽情享乐的omega,他可以去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哪怕不愿意丢下事业想外出上班都可以——这在至冬是罕事,婚后的omega只会在家生孩子。

达达利亚盘算得很好,他们可以建立一个各过各的挂名婚姻,这样他就可以继续投入全部心思去寻找他的心上人了。

然而现在,美梦破碎了。

他睡了这个omega还做了生殖腔标记,他必须得对此负责。

达达利亚从地上站起来,遮遮掩掩地开始往身上套衣服,空扭过头去不敢看他,被冷得直哆嗦也不挪窝。

“怎么不穿衣服?”达达利亚看他冻得可怜,于心不忍地把地上的被子丢回床上。

空嗫喏着小声答:“……腰疼。”

达达利亚:“……”

他恨不得给问上一句话的自己一巴掌,反复给自己洗脑,假装没听见地自行穿戴好衣服出门:“那你就在床上待着吧,我让仆人给你送点吃的。”

达达利亚出去之后啪嗒关了门,空微微松了口气,所幸他并没有对此产生怀疑,移花接木的计划很成功,就是不知道魈和钟离先生怎么样了。

魈直到离开时还是怒气冲冲的,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但时间紧迫,空没法儿好好哄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去。

在魈的一路护送下,悄无声息去了一趟至冬的上将又回到了璃月,碍于隐私,他无法放心寻找其他医师,抵达孤云阁后传唤白术前来诊治。

对外所称外出巡历精进医术的白术实则跟随着钟离一并居住孤云阁,专程为他医治伤势,因此对他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

基于战事的肉体骨骼伤势倒不是小事,外敷内用双管齐下的几月里,钟离已经恢复七八,可作日常活动,唯有基于omega身体的腺体损伤破坏了本就脆弱的生理结构,omega的生理机能比alpha要弱,这是天生的,钟离只能算是其中一个格外优秀的。

Omega会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反应是天性,这样的天性有强有弱,因人而异,钟离对此的感知就格外薄弱,几乎不受alpha的信息素影响,作为omega来说这是弊端,而作为战士来说,这就是优势。

但他却在至冬的战争中,独行时刻对一个濒死的alpha产生了反应,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的钟离反应相当迟钝,等他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仓皇逃离后被趁虚而入的敌军包围。

多亏他精湛的武艺,才能从众多alpha士兵手中脱逃,突破战斗与信息素交杂的压制,却也因此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创伤。

白术的原话就是,omega的腺体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钟离可以当遗世独立的omega,不受制于任何一个alpha,但他必须拥有健全的腺体,这控制着他体内的激素水平,牵连着躯体的健康程度。

一个腺体受损的omega可能体弱多病,可能短命易折,可能会有以后各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的意外,钟离也不例外。

白术受召前来的时候,钟离已经在内阁等候多时,相较于上次见面的严密,他的房间开了窗,雪融后清新透凉的空气与檀木熏香交融,榻下的暖炉还是点燃着的,阁内的气味和温度都维持在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下。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盖着一件大氅在假寐,白术坐在对面时才缓缓睁开眼睛。

“奔波不易于养伤。”白术的第一句话就是警告。

“自然,”钟离对擅自外出不加掩饰,“要事在身,不得已而为之。”

他坐直了身体,伸出手腕给白术把脉,又低下头去给他检查腺体,一言不发。

白术摸着下巴思索了好久,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得出了一个令钟离意想不到的结论:“……好像也没有那么糟,大人的身体机能比上次检查时更好了。”

钟离沉吟片刻,道:“好在何处?”

“虽然腺体表面受损严重,但内里活性更为强烈,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腺体触之指有盈余之感,是好事。”

钟离对此不予评价,他并不怀疑白术的医术,而是对达达利亚持有怀疑态度。

白术继续道:“医学上来说,结合的alpha与omega确实能产生一定的牵连关系,例如安抚和滋养,当然契合的更甚。”

他说完之后稍加思忖,试探着问:“……您又遇到了那个能诱导您发情的alpha?”

钟离颔首:“嗯。”

“可以详细说说您对他的反应吗?”白术以医学探讨的态度询问。

哪怕是古井无波如钟离,在回忆起近在昨夜的激情缠绵时还是略有为难地摸了摸鼻尖,如实回答:“还是会有反应,我无法抗拒他的信息素,会受制于他,即使闻不到。”

“这是好事,”白术颇有兴趣地眨着眼睛,“我只从医书上看见过这种契合度,会有AO在尚未标记前就对彼此格外吸引和影响,这种程度的契合堪称天作之合,会很有益于您的腺体恢复。”

钟离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为那是个被吊在国际联姻风口上的已婚alpha。

“当然,愿不愿意接受这种治疗方案,全由您做主,”白术适时地给他台阶下,“不过,我得提醒您,仅凭药物的话,您的腺体不一定能完全恢复,您是知道的,受损的腺体会影响您作为omega的身体,无法如往日一般战无不胜,还会有很多潜在的疾病。”

“对了,大人说此次前来还有其他事需要拜托,是什么?”一口气说完病理建议,末了,白术又提到钟离的吩咐。

“啊,我需要一点避孕的药物。”钟离答道。

白术被狠狠地哽住了,文雅的医师噎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上将大人不仅是被咬了腺体的程度,居然已经上过床……需要避孕药的话,显然是进入了生殖腔。

“您被标记了吗?”白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

钟离承认:“是,进行了生殖腔标记。”

“那么,以我作为医师的道德来说,容我拒绝您服用避孕药物,”白术直视高高在上的上将,从容地说出他的建议,“这是绝佳的机会,这个alpha可以帮助您恢复腺体,是药三分毒,我并不建议您继续服药。”

钟离仿佛对此并不抗拒,他没有反驳这个说法,而是轻轻叹了口气:“我会考虑……但我现在需要避孕的药。”

“您不在发情期,没有进行最后的标记,身体也不适于生育,”白术又推了推镜框,赌上他的医术道:“在这种因素下,您会怀孕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避孕药物伤害极大,大人要以身体为先。”

钟离与他对峙般地对视许久,瞳孔里并没有太多的执念,故而十分柔和,片刻后,他撇开了头,代表无声应允了他的说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