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一无所有-1
作者:西文炔      更新:2022-06-03 19:32      字数:6244
末日帝国pa。
三鸭一离混乱文学,题材狗血且爆雷,滥俗梗之大杂烩,不建议心理不成熟的读者阅读,阅前请做好心理准备。
在本文中不同的名字代表不同的鸭鸭,以便区分:
旧设鸭(单眼):阿贾克斯。
邪眼鸭(雷):公子。
现设鸭(水):达达利亚。

这是阅前注意,务必看完再点开正文,之后不再作警示:
1.关键词:包含但不仅限于abo,流卝产,出卝轨,替身,血腥,修罗场,(可能)致郁,请确保你看完了所有的预警并完全可以接受。
2.你有分辨现实和虚拟作品的能力,确信作品里的一切都只为剧情需要,和现实中的价值观道德观没有半毛钱关系,不必较真。
3.在阅读过程中感觉任何不适时自主退出,善用屏蔽拉黑。
4.如果你对一本书产生厌恶,请丢开它,因为它不是为你而写的。——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5.我再重复一遍:本文题材狗血且爆雷,人设崩坏、感情扭曲、三观不正,不建议心理不成熟的读者阅读,阅前请做好心理准备,确认点进来看就默认接受,被雷到我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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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别墅里造访了一位稀客。

身为至冬帝国所信赖并为之办事的得力干将,公子在至冬的黄金地段拥有一座价值不菲的私人别墅,这圈别墅的范围甚至包括了周围的千亩树林土地——或许被称之为城堡才合适,可惜至冬的王室城堡只能有一个。

至冬帝国是在末日降临至今唯一一个还能维持人口流通的国家,此时能够造访一个外国人属实称不上太稀奇,但来者是璃月帝国的王室护卫军臣,公子不免要多分些神来招待。

毕竟这是他为深渊外出交涉的国家,是他的功绩。

如果不是他外交有方,邪眼也不会大批量地流入璃月帝国,进行得如此顺利。

自称璃月军臣的年轻军人出示了通行证,征得公子的同意之后,他被别墅看护的愚人众士兵引进了会客厅,在金碧辉煌的奢靡主厅坐下等候。

他来得太早,还算是清晨,奈何天色仍是雾蒙蒙的,这在至冬是常态,终年冰天雪地的帝国如果能有一日不降雪,都算得上是好天气。

别墅顶层的主卧窗帘并没有拉开,昏暗得像是深夜,极佳的隔音和温度适宜的床褥都是引人昏睡的好兆头,公子本想怀抱着温软的omega再享受一会儿,但他有更重要的政务要处理,只能替床上还在熟睡的美人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关好门离去。

他连睡袍都没敢拿,生怕多停留一会儿就会惊醒他的妻子。

在管家退避的视线下,公子跨出卧房时温柔的神色一扫而光,冷峻得像是要将任何一个窥见这一幕的家伙生吞活剥。

他顶着走廊微寒的气温去衣帽室穿戴了衣物,又去盥洗间洗漱,才慢吞吞地跟着等候在楼梯口的管家,在他的引路下抵达偌大的会客厅。

因政务处理需求,别墅的会客厅分为密闭室和主厅,加长的会议桌像是被拉长的对峙,一眼就可以从头望到坐在另一头的男人。

公子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关好门,他往前走了两步,定制的皮靴在光洁的瓷砖上叩出脆响,眯了眯眼睛。

“哦?换人了?”他半是疑问半是质疑,语气十足危险,“我去璃月外交时见到的可不是你。”

“是的,现在由我担任璃月帝国护卫军臣。”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从长椅上站起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他来自于军队的利落。

他站起来的一瞬间,公子深吸了一口气:密闭空间这样久,空气中并没有信息素的气味,这家伙是个beta。

“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贾克斯,原护卫军臣是我的父亲,他因故去世,我继承了家业和他的职位。”这位beta自我介绍道。

“是么?那真是遗憾,我的属下办事效率太低,竟然连这样的事都没有通知到我,对此我很遗憾,”公子抿了下唇,颇有意味地顿了一下,“毕竟在你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相信你也会是,对吧?”

阿贾克斯的面容还有些稚气未脱,并不像个政场老手,只有在军队中磨砺出的一点凌厉能让他看上去老成些,还有他半边侧脸的面罩加持,这位俊逸的男子左眼大抵是受过不可治愈的伤,让他添了几分诡秘,一时间连眼光毒辣的公子都未能立刻辨认出他的深浅。

他看人一向不会错,但是阿贾克斯的文雅和锐利都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水平上,像一团搅和在边界线的稀泥。

比如这样意味深长的话语,是政场上常用的客套话,话中话是十足的立场试探,公子想看看这个新璃月军臣要如何诠释他的立场,哪知道这个面无表情的家伙用同样毫无波澜的话语稀释了他的用意。

阿贾克斯说:“那是当然,因为我来这里不是谈政事,是有一件私事想要你帮忙。”

哪有人一上来就求人办事的,公子属实被这一记堪称愚蠢的直球打得回不过神,他旋即眯眼笑了笑,拉开一张最近的椅子,邀请道:“当然可以,坐下说。”

阿贾克斯毫不客气地重新坐回了精致雕花的高背椅上,和近在咫尺的公子面对面。

“那么,是什么事呢?”公子问。

他的眼神满是探究,仿佛要在开口前就把对面的家伙看个透彻。

阿贾克斯并不畏惧这样寒冷的注视,他仍然不为动容,整张脸的神情像是被遮在了那半张面具下似的,看上去还多了几分严肃。

“我失去了我的挚爱。”

他说出口的话和面上的表情成正比,但公子紧簇的视线骤然一松,显然还有几分失望,在心底暗笑了一声,语气轻蔑了不少:“这件事我能帮到你什么?她死了?还是活着?要我帮你找人?”

阿贾克斯摇了摇头:“不,我可以自己找,但外界动荡不安,病疫和暴乱横行,我并不放心住旅馆,想在公子的领地借住一段时间,不知道算不算打扰。”

公子这一声算是实打实没忍住,他噗嗤笑了一点气音出来,意识到这是在别人的寻妻之旅中不礼貌的,他随口补道:“我的封地还有其他住宅,你尽可挑选,就当是为你父亲曾经和我愉快交易的回报,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有些狡猾地眨了眨眼:“你得先告诉我,其中的故事,毕竟为了至冬的安全,我可不能随便收留一个外国人,如果你带来了新的传染源,我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这段官话滴水不漏,将对至冬帝国的忠诚发挥到极致,像个尽忠职守的执行官,公子一点都不在意埋在下面的审查私心明不明显。

毕竟这是个新的小鬼,他看上去并不像他那个愚蠢贪婪的父亲一样好糊弄,随便恐吓和哄骗,就可以在末世病症的外患时刻发动内战,背刺了原本的璃月执政王,让牢不可摧的璃月帝国变成了四处漏风的散沙。

说到此处时,阿贾克斯的面容终于有些松动,他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我的未婚妻逃婚了。”他说。

阿贾克斯的未婚妻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小,贵族之间的友谊简单明了,成长在温室里的精致玫瑰和玻璃罩外的野草永远不会有交集,能在王宫之内居住生存的孩子无非只有王子和高官的孩子,而年龄相仿的,更是屈指可数。

璃月帝国的执政王后尚在怀孕之时,就曾指腹为婚,和军臣家的孩子订下口头上的婚约。

这本是基于政场关系的拉拢与融洽才立下的婚约,却没想到在小王子和小军臣出生之后,两个小男孩竟真的在携手相伴的成长之中产生了真挚的感情。

他们的爱情并不拘束于表面的、政治利益的婚约,甚至在渐渐成长的途中,两人的性格出现了鲜明的差异,王子出落得彬彬有礼、文雅端庄,军臣之后却愈发调皮活泼,看上去完全不是能走进一个世界里的人。

可偏偏他们就是相爱,感谢曾经的婚约,让他们在万人推崇的瞩目下明目张胆地早恋,坠入了在成年后就完婚的爱河。

他们从幼时手牵手学走路开始,一同逃过私人教师的课并为对方找借口当证人;一并跳进花园湖泊摸鱼;一起躲在衣柜中躲避仆人焦急的寻找,分明王室的衣柜成排且数量繁多,他们偏偏要挤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紧挨着身体嗅到对方因窃喜而急促的呼吸。

等他们再大一些,小王子在王室血脉的传承下变成了沉着稳重的大王子,调皮的阿贾克斯也有了将臣之心,懂得分寸与轻重,他们却依然要在入夜时分偷偷翻窗,睡在同一张床上。

阿贾克斯在16岁的夜晚率先分化成了beta,这并不是个绝佳的性别,甚至无法给王室带来最好的血脉,于是他们把希望寄予小王子,希望他可以成为alpha。

这种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几年后同样的夜晚,在高烧不退的彻夜,小王子分化成了实实在在的omega。

Beta和omega的结合属实罕见,beta的生育能力低下,和需要强性信息素才能填满的omega并不适配,但他毕竟是军臣之后,又是被王室亲自点头承认的婚约,为了政治利益的纠缠,这场婚约仍旧作数。

热恋期的小情侣并不知道他们险些被否定,他们以同样优异的成绩进入了贵族大学,只不过阿贾克斯偏科有些严重,他的体能成绩几乎是文化课的两倍,学识渊博的璃月王子则恰好相反。

在偏远的贵族大学,他们的感情和学术都抵达了顶峰,跟随着一起来到大学服侍的仆人在两人的卧房收起了一张因初次莽撞而带血渍的床单,于是这些随行的仆人便口耳相传——这桩从诞生起就被宫仆议论的王室婚姻或许就快要到了。

阿贾克斯和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拥有着同一个想法,但他们所企盼的婚约履行之前,席卷全球的病疫爆发了。

这是骇人听闻的病症,高传染高潜伏高死亡,幸好远在城郊的贵族大学鲜少有人员来往,可当璃月执政王亲自来电召回他的独子时,学校中也开始出现在课堂上忽然抽搐厥死过去的学生。

阿贾克斯在他年轻沉稳的恋人眼中看见了对死亡的惊讶,那双黄金般时刻闪耀的眼瞳写下了暗自下定的决心。

即使万般不舍,以至于在临行前阿贾克斯缠着他的omega做了整夜,被翻来覆去折腾的omega食髓知味,出现了假性发情症状,但毕竟beta差一截,第二天清早,无法被标记的omega还是离开了贵族大学,回到王宫。

事发突然,哪怕是通电了平日交好的其他帝国,在任君王都表示毫无办法,保险起见,只能采取应急的封控措施,停用了璃月各地的交通枢纽,发布了紧急通告。

但这并不能减轻死亡病例的增加,反而随着交通瘫痪和医院失控,越来越多的人惨死街头。

刚开始封控的措施并不顺利,不明所以和恐慌的百姓吵闹着要物资和离开璃月,可当他们发现走在大街上,身边刚刚还谈话的好友或打招呼的陌生人都会突然痉挛倒地,短短几分钟内僵直死亡,这简直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喧闹的、不满的、反抗的声音像惊弓之鸟,在一夜之间鸦雀无声,他们都躲进了自己的房屋里,把一切可见的门窗都上锁,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在外游荡的死亡噩耗。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封闭,死亡基数仍在扩大。

至冬、璃月、蒙德、稻妻、须弥……所有仅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帝国都在腐烂,大街上被鸟雀和野狗野猫分食的尸体在散发恶臭,有人打开了钉死的家门,抛出僵硬的尸体。

当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发现封控不能抵挡死亡,封死的家中也会有亲人倒下时,世界进入了末日的第二阶段。

人类发展千年的文明在这一刻开始消亡,野蛮的兽性和自私的基因开始外显,他们烧杀掠夺,打碎玻璃、砸坏门锁,闯入无人的商场,寻求有用的物资,等到停产的物资开始匮乏的时候,他们终于把目光盯向了同类。

信号塔开始因暴乱和无人维修而倒塌,远在边郊的贵族大学很快断了联系,阿贾克斯无法再联系上回到王宫的爱人,他心急如焚,然而通往外界的车辆早就在封控时尽数撤离——一方面防止亡命的人类会占领这里,另一方面,他们需要保护好这里的大多数贵族后代。

度日如年的阿贾克斯得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讯息,他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这样煎熬的日子里,他终于熬到了半年后,看见一辆驶来的王室车辆,载着回来的爱人。

半年没见,小王子消瘦得极快,原本就颀长的身姿更是连下巴都瘦尖了,然而沉淀在他身上的气质愈发沉稳,一时间连奔向长久阔别爱人的阿贾克斯都放缓了脚步,有些踉跄。

属于年轻人的火在璃月王子的身上冷却得极快,他才18岁的年纪,已然在分别的时光里被尽数浇灭,积淀成风都无法吹动的灰烬,厚重地蒙在曾经炙热的少年心上。

阿贾克斯隐约从爱人的身上品到一些陌生的滋味,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看见了一个全新的、遥不可及的神子,而非与他度过所有人生旅途的爱人。

在这一瞬间,他好似感觉不到爱人的爱了。

这种可怕的感觉像一泼从天而降的冷水,浇得他无端一个哆嗦,转瞬即逝。

被簇拥的璃月王子给大家带来了解封的好消息,并给他们分发了来自联合国际小组研制的外置眼角膜。

这种类隐形眼镜的透明薄片融入眼睛将会和原本的眼角膜相互溶解,替代原眼角膜工作,不会有任何其他作用,就像是做了一个简易的换眼手术。

阿贾克斯最后停步在在礼堂的最后一排,看着他的爱人为学校里的幸存者讲解产品,并教会他们使用,听到它被命名为“神之眼”。

最后,当人群散去,璃月的王子才从璃月的后代子民中看见了他的爱人,一步一步笑着走到他的面前,此时他的掌心还剩下最后一对神之眼,躺在冷气缭绕的金属密封盒里。

阿贾克斯由他的爱人亲手为他佩戴上这双据称能抵御末日病症的神之眼,并赠予一个其他人都没有的重逢吻。

有了神之眼的存在,混乱了半年多的世界似乎正在努力回到正轨,通讯和信号都开始恢复,阿贾克斯从实时报道中得知了他这半年断连所错失的信息。

以寄生眼角膜依靠折射视觉光线传播的病症来源于深埋地底的陨石,因不明原因传递到了人类群体,因此被命名为“陨星症”,此类疾病传染迅速且并没有特效药,前往须弥的各国学者另辟蹊径,最终制造出了“神之眼”来抵御传染。

阿贾克斯不知道他的爱人失踪的这半年多去了哪里,但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身边,无需AO标记的羁绊,只用爱意拴牢。

他们继续学完大学的课程,且一向内敛的王子主动提出了毕业就结婚。

这类似于主动求婚的举动让阿贾克斯欣喜若狂,他被未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当晚联系了父亲,告知了这件事。

然而原本一心想和王室建立血脉来牢固地位的父亲却在此时提出了异议,他咬重了阿贾克斯是beta的身份,认为如果他无法让王子孕育子嗣,是在耽误王室血脉的传承。

这是一直都被掩藏在底下的矛盾,不知为何突然破土而出,成为了冠冕堂皇的阻碍。

在一夜的争吵后,他的父亲最后退让了一步,忠诚得像是要誓死捍卫王室血脉。

如果毕业前,阿贾克斯能让王子怀上子嗣,那么他就可以娶到王子。

这是唯一的希望,和他同屋的爱人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条件,诚然,他们非常努力,可beta的天生缺陷是无法弥补的。

娇生惯养的璃月王子终于对这样的折磨受够了,他不再把希望寄托在希望渺茫的怀孕上,然后在毕业前的一个平凡的白日,他出门上课,就再也没有回来。

公子沉默着听完了阿贾克斯的陈述,他的语调在结尾时趋于平稳且毫无波澜,如同讲述他人故事的报道员,很难想象在故事中青春洋溢的军臣之后会在今日成为坐在这里老气横秋的新军臣,但公子对此并没有报以怀疑。

这确实是真情实感的故事,临时瞎编容不下这么多融于爱意的细节,只会有个笼统的框架,如果是为了在至冬另有所图,他犯不着编这么一个内容繁复的故事,以后一旦复述将会破绽百出。

谎言要挑简单的说,他不是傻子,能坐上璃月新军臣之位的阿贾克斯更不会是。

公子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匿了许久,他沉声片刻,问:“所以……你那位失踪的未婚妻,可能会跑到至冬来?”

他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窸窣声,会客厅沉重的双开门被士兵推开,管家的声音还在不停重复:“……夫人、唉夫人,真的不可以再等等吗?大人正在谈政事……”

“我知道,正因为是来自璃月的使臣,我才要见一面。”

不容置喙的嗓音打断了管家的复述劝阻,跨入会客厅的美人生着璃月人最典型的瘦削骨架,披着昂贵的毛绒披肩,下头只套了一件宽松的丝绸睡裙,不难看出他被滋养得有多娇惯。

阿贾克斯和公子的视线一同投向了门口,在会客厅明媚的水晶灯光下,睡裙下摆显露的腿精瘦白皙,上头的指痕和牙印都历历在目。

公子转过头危险地看了阿贾克斯一眼,当即起身把他的妻子遮住身形,隔断视线,笑眯眯地道:“这是我的爱妻,钟离,我所认知的璃月是个礼仪大国,阿贾克斯先生想必会收回不该看的视线吧?”

被遮在身后的钟离声音戛然而止,方才斩钉截铁要见璃月使臣的念头咽回了肚子里,他看着公子的背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爱人。

“——是的。”阿贾克斯诡异地顿了一下,不知道在回答哪一个问题。

深蓝的眼瞳很是放空,分散的视线和深邃的紫避开一定敌意,看上去像是在和公子对视,又像是在对视其他。

“我此次来借住,就是要找回逃到至冬的未婚妻。”阿贾克斯一字一顿地诉说了他的目的,诚恳得令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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